第131章
沈邑川使用的鞭子是特制的,鞭身非常的柔软,抽在人的身上也很快会露出很明显的红色痕迹,疼得厉害。
苏栀虽然没交往过男朋友的经验,但在网络发达的前世,她在网上也不止一次的被科普这种paly的玩法,沈邑川看样子就是喜好那种的人,只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根本不怕把别人打坏,因此下手很没有轻重。
鞭身细软抽在苏栀的手腕上,很快一道非常清晰的红色鞭痕在上面显现,火辣辣的触感让本就皮肤娇嫩的苏栀更加疼痛,她嘶了一声,本就被捆绑起来的双手更加的难受,她眉头紧蹙,但根本没有让她缓解疼痛的时间,因为下一刻沈邑川的鞭子又朝着苏栀的身体上抽了过来。
节后一天比一天暖和,苏栀穿的也并不多,轻薄的外套包裹着她的玲珑躯体,鞭子打在她的身上,发出非常响亮的一声鞭响,打的苏栀那件外套上面都有一道非常清晰的鞭痕,而苏栀则闷哼一声,那处被打到的地方疼的厉害。
沈邑川看得反而更加火热,眼神都越来越不加掩饰,带着贪婪和垂涎,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明明是长得很帅气的模t样,偏偏此刻看起来倒像是苏栀以前看过的那种杀人电视里面的罪犯,可怕的模样让苏栀瞬间移开视线,艰难的挣扎试图扯开绳子。
沈邑川手下给苏栀捆绑的绳子很紧,粗糙的绳子很粗看起来很结实,苏栀稍微一活动反而被磨蹭手背和掌心,她的皮肤真的太娇嫩了,此刻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越来越加重,甚至苏栀怀疑是不是已经破皮了。
这种疼痛,再加上面前不停朝她逼近,拎着鞭子看起来一脸兴奋的沈邑川,苏栀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压迫感,她咬紧唇瓣,强忍着倔强的努力思考要怎么自救,可看着屋内的沈邑川,再想想被他们拖走的陈清,苏栀一瞬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算是她自己能出去,可院子里说不准也有人把守着,陈清还在他们手里,如果她侥幸逃走了,陈清说不准真的会像沈邑川说的那样经受非人的折磨,他是被她拉入泥潭的,不能不管陈清。
如果……如果越春寒在就好了。
苏栀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毕竟越春寒现在身体上还有伤,而且她和陈清被带走的时候越春寒并不在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他发现了异样想要过来找她,说不准也已经延误了黄金时间,苏栀期待着的是村子里的人发现异样以后去找村委会去找警/察,然后找人来救他们,不然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冲进这座有多人看守的废弃建筑。
可是……
可是……
苏栀咬住了唇瓣,那双上扬的妩媚狐狸眼内有些恍惚,即使是在警惕的盯着沈邑川,也下意识的开始走神。
……如果越春寒能过来就好了。
苏栀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是会有那种突然从天而降拯救女主角的男主角,像神兵天降,苏栀知道这些环节不太合理,也在心里吐槽过。
可轮到她的时候,在遇到险境的时候,明明知道他的腿伤很严重,之前还刚被她上过药,可是苏栀在遇到险境不知道可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该依靠谁的时候,脑子里唯一能够显现出来的那个清晰的名字,只有越春寒。
正在注视苏栀的沈邑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苏栀正在走神,明明苏栀的眼睛还在盯着他,可却精神恍惚,仿佛透过他的这张脸看到另一张面容。
沈邑川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他上前几步一把抓起苏栀的头发,那头漂亮的宛如上好的绸缎一样的黑色长发被他毫无怜惜,非常粗暴的拽在手里,用力的向外扯着。
“啊沈邑川……你放手……嘶疼!”
苏栀被迫被他整个人揪住,头皮都疼得厉害,从未感受到的这种疼痛让她的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了。
变态,变态,变态!
怪不得在原著中原主私奔和越春寒离婚后,几经转手被沈邑川带走,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被凌虐致死,如果天天和沈邑川在一起被这样对待,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住,不说**光说精神上就已经很受折磨了,沈邑川就是个大变态!
沈邑川毫不在意苏栀的挣扎,苏栀用尽全力的挣扎在他的眼里也像小猫一样柔弱,他的表情难看的很,他凑近苏栀,阴冷的开口:“你在透过我这张脸看谁,你是在期待谁来救你吗,是越春寒对不对?别做梦了苏栀,他根本就不会过来的,我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不说他根本找不到,况且就算他能够找到,你以为他能够进来吗?一个人的力量,你以为能够顶得过外面这么多人的力量吗。”
沈邑川一只手掐住了苏栀的下巴,粗暴的动作让他的指甲划伤了苏栀的皮肤,刺在苏栀下巴上的指甲处已经被掐出了点血痕。
他那双桃花眼内满是怒意:“你就这么喜欢越春寒吗?连这种时刻你也想着他?他有什么好的,他又哪里能够比得上我,他有我对你好吗?他有我有钱吗?你究竟想着他哪一点?我不明白苏栀,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沈邑川对于之前和越春寒的那场篮球比赛还是非常的在意,尤其当初他们在一起打篮球的时候,周围还有很多村委会的村官,当时他的狼狈模样被那么多人同时看到,这让他非常的记恨越春寒,又因为苏栀的原因,沈邑川此刻对越春寒更加厌恶憎恨。
沈邑川的情绪看起来非常的不稳定,整个人暴躁易怒,他掐着苏栀的下巴死死盯着她:“我这么喜欢你,结果你居然和他上了床,你太让我失望了苏栀,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失去贞洁的女人。”
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磨蹭着苏栀的嘴唇,苏栀嫣红饱满的唇瓣被他非常大力的揉蹭,几乎要破了皮一般火辣辣的,而沈邑川却仿若未闻,阴冷的注视着苏栀的唇:“你就是用这一张嘴和越春寒亲吻的是吗?告诉我苏栀,他是怎么亲你的?你当时有反抗吗?”
苏栀身上不管是手腕还是身上嘴唇都疼得厉害,冷汗都从额头上淌了下来,她抬眼看着面前的沈邑川,低声骂他:“变态……”
“回答我啊!告诉我你当时有反抗吗!!”
沈邑川眼神非常恐怖,掐着苏栀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到了极致:“你没有反抗越春寒,那刚才为什么我亲你的时候你要反抗我,我就这么不如他吗?明明我这么喜欢你,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苏栀。”
喜欢?
沈邑川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可笑了,苏栀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苏栀很难想象沈邑川是怎么义正言辞的说出这种话的,她抬眼表情讥讽:“沈邑川,你这种人也配说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不是你现在对待我的这种就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的玩弄,你根本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能够说出这种话,也难怪。”
苏栀顿了顿,说出了极有杀伤力的话:“可能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被人喜欢过,所以也根本体验不到什么才是喜欢吧。”
苏栀说出来的这句话果然把沈邑川彻底激怒了,他本来就黑沉的脸,此刻更是宛如锅底一样,那双桃花眼内更是酝酿着一层风暴,看起来可怕的厉害,像是试图用眼神把苏栀凌迟一样,气的他咬牙切齿。
苏栀此刻的模样非常的狼狈,她的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嘴唇颜色艳丽的几乎要渗出血一样,手腕被捆绑在身后,此刻已经被磨蹭破了皮,边缘红肿,身上也有好几道鞭痕。
但即使此刻的模样这样的狼狈,现在的境遇这样的凄惨,苏栀看起来也没有丝毫想要求饶的意思,那双上扬着的妩媚狐狸眼看起来格外的坚定,带着嘲弄,和以前对他摇尾乞怜面露谄媚的模样完全相反,这也让沈邑川的情绪更加复杂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胆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从来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说出这种侮辱的言辞,因为在这块地界他几乎算得上是可以只手遮天,所以沈邑川以前遇到过的难搞的女孩,他会直接扔给手下,对这些女人他从来不在意。
可面对对他出言不逊的苏栀,沈邑川虽然气的要命,但却没有一点要把她草草解决的意思,反而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更加在意苏栀那属于“不贞洁”的部分。
他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伶牙俐齿,看样子你被那些村子里的下等人带坏了,你就是和他们学的这么一嘴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以为你很懂吗?”
他扯着苏栀的头发往房间的角落里拽:“你现在浑身都是越春寒还有那些贫穷的下等人身上的味道,你应该冷静一下才对,我带你好好去清理一下,洗掉你身上被越春寒触碰过的地方,好好的洗干净。”
这个房间是真的很大,角落里有非常宽敞的一个洗浴的地方,一进门就是洗手池。
沈邑川把水龙头打开,一手拽着苏栀的头发,把她狠狠的压在了蓄满了水的水池里,饶是苏栀之前已经有了点预测,但还是被他粗暴t的手法搞的猝不及防,凌乱的头发也跟着她一起散在了水池里,苏栀狠狠地被呛了一大口,鼻腔内都被水灌进去,眼睛都睁不开,已经完全呼吸不了了。
偏偏沈邑川还一边按着她的头把她往水池里按,一边还冷冷的对她说:“在水里好好的洗一下嘴,我不希望等下再亲的时候,在上面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
“咕噜咕噜……唔……”
第132章
冰冷的水从苏栀的口鼻灌进去,呛得她在水里一阵咳嗽,但也因此灌入更多水,肺部一阵火辣辣的窒息般的疼痛,她已经完全呼吸不了,想挣扎偏偏沈邑川的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想要出来喘口气都不行。
沈邑川,死变态!
沈邑川感受着苏栀逐渐变弱的挣扎力度,知道她是没力气也快要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他非常熟练的掐着时间把苏栀从水里揪了起来,这种娴熟的手法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邑川非常享受这种掌控人情绪和生命的感觉,他看着苏栀趴在水池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觉得经过了刚才的事情,苏栀应该会学乖一点,于是他的声音也稍微放低了一些,变得有些柔和:“这就是触犯我的下场,苏栀,你应该不会再惹怒我了吧?”
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威胁,尤其是刚才他刚刚才把苏栀按到水里进行窒息的游戏,现在说出这种话更让人不寒而栗。
沈邑川实在是太过自负,他对苏栀有些轻视,根本没有把小胳膊小腿看起来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苏栀放在眼里。
此刻的苏栀因为刚才被按在水里窒息,所以趴在水池边大口大口的喘息,水痕打湿了她的头发,弄湿了她的衣领,轻薄的衣衫被水打湿以后贴在胸口的皮肤上,甚至能够透过那轻薄的布料看到里面白皙的没有任何瑕疵的皮肤。
苏栀的额头刘海一缕缕的粘在脸上,她那张白皙的面容被水打湿以后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很明显是未施粉黛,但依旧如出水芙蓉一样,漂亮的让人惊叹。
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当她抬眼看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上扬着的妩媚狐狸眼一眨一眨的,眼内有斑驳的水痕,看起来有种脆弱无辜又惹人怜爱的感觉。
沈邑川确实是很喜欢苏栀的这张脸,之前苏栀对他一直态度非常的冷淡,甚至对他出言不逊,看起来非常的不好调教比较任性,像是那种还带着野性的比较自我的宠物。
而且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他的行为把苏栀吓到了,她的整张脸的表情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冷淡,反而带着点天然的纯净懵懂,非常乖巧的点头,眼眶内有着斑驳的氤氲水痕,水汪汪的看起来非常的惹人怜爱:“……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了……”
沈邑川稍微有些愣神,但反应过来以后,表情迅速的带了些狂喜,觉得自己终于把苏栀征服了。
看着苏栀刚才挣扎时被水打湿的头发和衣领,还有刚才动作幅度过大而摩擦的让手腕都破皮红肿甚至流血的绳子,沈邑川自大的觉得苏栀在这个屋子里肯定跑不掉,这个绳子也是多此一举,反而会让她娇嫩的皮肤受到伤害,难得怜香惜玉的沈邑川以一种上位者的身份,像是恩赐一样帮苏栀解开绳子。
沈邑川已经把苏栀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尽情的和苏栀进行暧昧的互动,给苏栀解绳子的时候,两个人必不可免的凑近,沈邑川像是登徒子一样,看着苏栀低头时露出来的白皙脖颈只觉得心里的燥热,更加的无法压抑,那种冲动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一想到等下能有怎样的香艳场景,沈邑川没忍住舔了舔唇,浑身绷紧,脑子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绳子很粗,沈邑川的手下又用的是专业的手法帮苏栀系的,所以一时半会根本无法从外面解开,偏偏此刻的沈邑川心头火热,急的不行,他没有丝毫犹豫去旁边找了一把刀帮苏栀割开了绳子。
沈邑川觉得自己实在是心地善良,苏栀刚才对他那么出言不逊,他竟然只是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就这么简单的绕过了她,这要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不得被他狠狠地教训一顿,说不准都得躺着出去,能留口气都不错了。
他感概:“苏栀,也就是你的性格和长相实在是对我胃口,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的纵容你,明明你各方面都并不是很优秀,也并不是我所喜欢的纯洁的处女,但我还是恩准你可以待在我的身边,我能为你提供越春寒所没有的金银财物,让你在这间房间内享受到很多以前享受不到的尊贵待遇,苏栀,对我感恩戴德吧,如果不是我,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享受这种生活。”
沈邑川的话实在是气人,说出来的话能把一个人活活噎死,他实在是太过自恋,就好像能够待在他的身边是多大的恩赐一样,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今天苏栀是被他的手下捆绑来的,根本就不是她自愿来的。
但听到了沈邑川这段话的苏栀却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乖顺的点头,露出柔和的带着点羞涩的笑容:“好的,多谢您。”
沈邑川对这样的苏栀非常满意,把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割开以后,看到她破皮红肿的手腕,沈邑川宛如看到自己珍藏的完美收藏品露出瑕疵一样,眉头紧蹙,上前想要帮忙苏栀揉一揉活活血,顺便占占便宜。
但他刚刚往前走没几步,腰上就抵了一只刀子,正是刚才他帮忙给苏栀割开绳索的刀子,刚才他顺手放到一边,没想到竟然被苏栀胆大包天的偷偷藏起来握在手里,并把刀尖对准了他。
沈邑川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迅速猜到了刚才苏栀的那些乖巧温顺都是骗他的,只是为了哄骗他帮忙解开绳子的假象,他怒极反笑:“苏栀,好好好,有意思,你捅啊,有胆子你就往我的身上捅,我告诉你苏栀,如果你今天敢对我动手,你只要敢捅一下,外面的那些人就能一起进来把你压进监狱,我会让你在监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栀知道沈邑川说的不是大话,他确实有这种能力,但苏栀也没有准备真的把刀子往他的身上捅,沈邑川不在乎觉得自己不会往他的身上透,但外面那些人呢?
而且虽然苏栀不会真的捅沈邑川,但她并不是没有胆量伤害沈邑川,出点血什么的,只要能够逃出去,苏栀也不怕他的报复,反正已经成这样了,沈邑川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毕竟在沈邑川眼中,苏栀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既然这样她又害怕什么呢。
之前苏栀稍微冷静了一些,知道他们两个人力量有悬殊所以以退为进,可现在局势已经有逆转了,这是沈邑川因为掉以轻心,对她轻视,而亲手递到她手里的武器,有了这个似乎逃出去也多了份希望。
苏栀此刻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但她完全没有精力管自己的状况,她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面前的沈邑川身上,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很大,所以苏栀把刀尖对准了沈邑川的腰部,逼迫着他,让他离开洗浴的地方。
沈邑川低头看了一眼锋利的刀子,照做了,他们两个人一点点的挪动,走到了房间里,苏栀又回到了最开始她被人带进来的那个地方。
旁边的书桌上还放着之前沈邑川往她身上抽的鞭子,苏栀一看到这个鞭子就想到了当初被沈邑川鞭打的那几下,身上被抽过的红痕也开始隐隐作痛,她顺手把那条鞭子握在了手里。
沈邑川一点也不紧张,反而饶有兴致:“怎么苏栀,你还想拿这个鞭子往我身上抽不成,你敢吗?”
苏栀原本只是想用这个鞭子制衡他,听到他的这句话想也没想,反手甩了过去一鞭子:“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你当初敢抽我,现在我也敢抽了你,这很公平。”
“啪!”
苏栀的这一鞭子,毫不客气地甩在了沈邑川的身上,即使她力气并不算很大,但依旧打得沈邑川那身衣服迅速出现一条鞭痕,褶皱很深,衣服与鞭子接触发出的声响在空旷的屋内非常清晰响亮。
沈邑川以前是鞭打别人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打,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是他很多年没有感受过的触t感,并不算很难以接受,甚至让他感觉自己的下/腹更加难以压制,浑身的燥热更加旺盛,沈邑川兴奋的咧嘴舔舔唇,感觉这种疼痛感并不坏,是个很新奇的体验。
只不过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和苏栀玩了,他不管是脑子里还是身体上,全部都热火一片,看着苏栀也只觉得这是他盘中餐,是即将帮他果腹让他美餐一顿的食物。
之前他还可以和她玩耍一会儿,但折腾了这么久,他的耐心已经彻底消磨殆尽。
热身运动结束了,可以开始吃正餐了。
沈邑川丝毫没有管抵在他小腹的那柄刀子,快步朝着苏栀走去:“好了,我的耐心有限,别玩了,我们开始正题吧苏栀,我会对你好的,让你体会一下越春寒带不了你的快感。”
沈邑川舔唇一步步逼近,苏栀一步步后退,空旷的空间内虽然很大,但并不是可以让她一直后退的,很快苏栀就几乎要贴在门板上,而面前沈邑川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撒下一大片阴影,苏栀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因为兴奋而睁大的那双桃花眼,以及不停舔动着的薄唇。
苏栀无数次警告他:“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要动手了。”
可沈邑川还是无动于衷,他笃定苏栀不能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苏栀紧攥着这柄刀子,她紧闭双眼,听到了沈邑川的声音几乎要贴在她耳边一样:“苏栀,你死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放弃你的这些抵抗,好好的和我一起呆在这里不好吗,你不需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只要想着怎么服侍我就好了,只要你能够一直让我开心,我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回来给你,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沈邑川的话蛊惑般不停地开口,可苏栀只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真的逃不出去,那她就要在这个房间里呆一辈子吗,她要彻底成为笼中鸟,没有自己的意志和思维,成为只知道服饰男人,对沈邑川谄媚讨好的床上工具,成为没有灵魂的空壳子,在这里呆到沈邑川厌弃她……然后最后和原著里一样,结果是被抛弃最后落寞的死去?
难不成她的结局是真的无法更改吗,属于“苏栀”的人生不管她怎么努力,最后都会和原著一样,就算是她现在成为了医生有了自己的事业,也和越春寒心意相通,可她还是脱离不了这个命运……只能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吗?
不,她不要!
“好了,别玩这种幼稚的刀子了,我知道你下不去手的,咱们还是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这里很僻静,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享受……”
苏栀紧闭双眼,握在手里的刀攥紧,她刚想要拼死一搏把刀往沈邑川身上刺,就听到她身后的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彭!彭!
“别打了——不行不能撞,不能踹!”
外面乱哄哄的,似乎是有人来了。
苏栀的眼睛突然一颤,带着极致的惊喜和期待回头,看到了被踹的一阵乱颤的门。
她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就如同沈邑川之前说的,这个地方确实是僻静又隐蔽,一般人根本找不过来,她之前还沉浸在绝望里,以为真的会被锁死在这个精美的笼子里。
但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救她了!
这个时候会踹门会是谁,是警察吗,还是……
第133章
沈邑川脸色难看,却又强撑着去拉扯苏栀:“别看了,他们进不来的,不说外面有那么多人把守,就说这门可结实的很……”
他话音刚落,那被他形容成“结实的很”的门
被撞得一阵乱颤,连旁边的墙壁都好像在乱颤,隐约可见连点木屑都从边缘处崩了出来。
沈邑川难以想象,毕竟这道门可是他专门定制的,这究竟外面是多少人一起在撞门,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他终于不再保持之前的冷静,一把抓住了苏栀的手:“跟我走,从旁边电梯下去!”
苏栀这才知道这间房间居然还设置了电梯,这件电梯说不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像今天这种事情,他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走的吧,沈邑川还真是谨慎。
但,好不容易救援她的人都来了,苏栀怎么可能会和沈邑川走,况且她本来就在和沈邑川对峙,就算没有救援的人她也不会和沈邑川一起走的。
身上被沈邑川之前鞭打过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苏栀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书房书架上放着的那一大堆各式各样宛如收藏品一样摆着的工具,像是鞭子,还有类似钳子一样的东西,还有捆绑用的束缚带,琳琅满目,苏栀只要稍微看一眼能够感受到这个屋子里属于女孩子的哭声,那些工具上仿佛也沾染了像今天她被鞭打以后的血一样,看起来格外可怕。
这间屋子,这些工具,包括沈邑川,应该都是很多被他骗过来或者绑过来的女孩子的噩梦,苏栀完全不敢相信那些被他玩够了以后的女孩子都去哪里了,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和剧情里的原主一样。
原主的结局是被凌虐至死,而那些被沈邑川玩完抛弃的其余的女孩子们呢。
那柄刀子还攥在苏栀的掌心,房门被一阵阵猛踹猛撞着,不时有隐约的呼喊声,外面似乎乱成一团,沈邑川眼看着就要往角落里冲,应该就是要去按电梯密码然后离开,苏栀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跑掉。
虽然她明知道沈邑川家里有权有势,就算今天这件事情被上报也大概率会不痛不痒,不一定会对沈邑川造成怎样的结果,但是……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人会惩治他,今天这么多人就是证据,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人证物证全在,沈邑川就是犯了非法囚禁以及**未遂的罪!如果能够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上扒,说不准还能找到以前被沈邑川凌虐过的那些女孩子的下落。
想到这里,苏栀没有挣脱他抓住她的手,反而反手一把上前攥住了沈邑川的衣服,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死死的不放手不让他走:“别想跑,沈邑川!”
沈邑川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亮的出奇的宛如宝石一样的眼,看到她那张稍微凌乱狼狈却依旧好像在发光的面容,还有那嫣红的宛如花瓣一样的唇,虽然此刻苏栀紧紧抿着唇,但他依旧还能记得之前他伸手去摩挲时的触感。
再加上被苏栀搂住胳膊时那软软的属于苏栀的气息和触感,沈邑川忍不住浑身一紧,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他几乎都要真的做些什么了。
此刻的他心里万分后悔之前在屋子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如果早知道外面会有人打扰他,他早就先和苏栀做点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焚身但又只能干看着。
沈邑川心里火气很旺盛,但他也知道孰轻孰重,如果今天他真的被人发现出现在这里,不说这间房子要被拆除,他也避免不了要被家里的人一顿训斥,说不准还要在家里关禁闭,他可不想听家里人唠叨被禁锢自由。
他烦躁的试图挣开苏栀的手,可苏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竟然一时半会还真的挣脱不开。
旁边就是那装饰成play场所的书架,上面有不少工具,钳子鞭子一应俱全,沈邑川随手抄起一只对准苏栀一敲就能脱身,可他低头和苏栀那双闪着宛如宝石一样璀璨光芒的眼睛时,他犹豫了。
这一犹豫误了逃跑的时间,下一瞬,只听轰隆一声,门被踹开了。
“都说了你们别进去,不准进去,你们谁啊能担待的起吗?”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动手是不是!不准进去!”
“放手放手嘶啊对不起别打我……”
“……”
外面闹哄哄的,苏栀攥着沈邑川的胳膊下意识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她期待着,果然下一瞬门口最先踏进来一只腿,然后是步履匆匆的男人身影,一点点的朝她走进。
苏栀仰起头看到越春寒那张漆黑的双瞳,看到他那张熟悉的阴鸷面容,竟然有种彷如隔世的恍惚感。
……这是在做梦吗?越春寒,真的是越春寒吗?
沈邑川的语气也很惊疑:“越春寒,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地址的?”
沈邑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越t春寒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的往前走,视线一直盯着几乎半跪在地上拖拽着沈邑川衣袖的苏栀。
看到苏栀如今的模样,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周身仿佛要冷的结冰一样,薄唇紧抿眉头紧蹙,连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
他咬牙。
眼前的苏栀和中午走时的模样几乎是天差地别,之前在屋子里她离开的时候满脸通红,睫毛颤动的像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眼眶内带着莹莹的水痕,嫣红的唇瓣饱满的像花朵一样,皮肤又白又嫩和上镜的演员模特都能媲美。
越春寒看她离开眼里也是带着笑的,他在家呆着等着晚上苏栀回来,想着晚上的苏栀回来要和她说什么话,怎么沟通,怎么把今天的话题说的更加清晰认真一些。
他想了很多,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苏栀竟然出事了。
从家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完完整整的一个大活人,被什么带着证件的一群人带走补证,等再次见到她,踹开这扇门,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的苏栀。
她的上身像是被水浇透了一样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水珠往下嘀嗒,那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已经湿了大半,发丝粘在脸颊上凌乱不堪。
她像是被冷水冻着了,鼻尖发红,脸颊也热,湿漉漉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泛红的眼眶内有隐忍的湿意,唇瓣像是被揉蹭过的带着点破皮和红肿,衣服也是湿的,活像一桶水从头浇到尾。
即使现在并不是寒冬腊月,但也天气并不是烈日炎炎的夏日,此刻她这幅模样看着都冷,更别提她身上那些伤痕。
苏栀的手因为要拽着沈邑川所以抬起来,手腕处的红痕非常清晰的露了出来,像是被绳索磨蹭破皮,上面还有一些被捆绑过的痕迹,还有一些破皮后凝固的血痂。
苏栀的腰上似乎也有类似的痕迹,不过看起来比手腕处的痕迹更明显,她稍微一抬胳膊腰间的皮肤就稍微露了出来,那身原本应该白皙细嫩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此刻上面有好几道红痕交错,边缘处红肿,肿的很高,与衣服磨蹭的时候,苏栀肉眼可见的一直在蹙眉表情难受。
越春寒曾经抚摸过苏栀的腰,知道这片皮肤曾经有多嫩,因此在看到上面堪称凄惨的伤痕时他的表情几乎要绷不住的难看,一双黑沉的眼更是要几乎淌出墨来。
他曾经精心呵护照顾的苏栀,在这里只是呆了几个小时,竟然就被沈邑川伤害成了这样。
连他都不舍得对苏栀动一下手,沈邑川他怎么敢的?
越春寒眼里满是心疼,他呼吸都放慢了,走上前看着还在拽着沈邑川衣服的苏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触碰她才好。
现在的她看起来浑身都是伤,越春寒根本不敢随便碰她,他那个娇气的连走路走久了都要他背着抱着的苏栀,现在那身娇嫩的皮肤被伤成了这样,她该有多疼啊。
可没想到他走进了没敢去抱苏栀,只是呼吸稍微粗重一些,面前的苏栀却像是忽然惊醒一样,抬起头颤巍巍的和他的视线对视上。
苏栀在没看到越春寒之前还一直保持着冷静,尽可能的不崩情绪,即使是之前被沈邑川用鞭子抽打的有多么疼痛,她都强忍着不哭不闹,竭力平静不想让沈邑川看到她哭泣的脆弱样子。
可现在看到越春寒,在她经受了一切委屈以后,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越春寒,苏栀仰着脖子看了他几秒,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内迅速的泛起层层泪花,下一刻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
她哭的很委屈,嫣红的唇瓣紧抿着,漂亮的眼睛皱巴巴的挤在一起,眼泪顺着流畅的脸颊滑落,一滴滴的砸在地上。
越春寒急的心都揪着疼了,他蹲下来用手指指节去抚摸擦拭苏栀的眼泪,忙着极有耐心的安抚她:“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我来了。”
他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苏栀的情绪更加绷不住,她直接跪趴在地上,放弃了扯沈邑川的衣袖,直接整个人扑到越春寒的怀里,把越春寒撞得往身后一晃,幸好及时用大掌接住了她。
苏栀像是看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那股委屈一下子彻底的爆发,她扑在越春寒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很快打湿了越春寒的衣襟,可他们两个人谁都没在意这些。
越春寒心疼的拍她后背安抚她:“别怕,我来了苏栀,别害怕。”
“寒哥我们那边……完事……了”
刚把外面那些看守的人收拾了,村子里的一伙人匆匆忙忙的进屋,看到屋里搂抱在一起的越春寒和苏栀,看着他们极为亲密的模样,再看看越春寒对待和他们时截然相反的,极有耐心的安抚模样,几个人五味杂陈。
……狗粮,今天可以吃到饱了。
第134章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越春寒的态度是非常冷淡的,而且话也很少,再加上他那堪称一绝的开车技术,车内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人,都觉得他很有大佬的风范。
然而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把外面看守的那几个人按倒,进屋一看却发现,在他们印象里冷淡阴鸷而且性格很不好的越春寒,竟然那么温柔的搂着苏栀,搂着那个在村子里传闻中和他非常不对付,两个人三天两头打架,家暴并且即将要离婚的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一只手非常温柔的抬起来用指尖抹去苏栀脸上的斑驳泪痕。
苏栀整个人都埋在了越春寒的怀里,她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上,泪水糊了他满身,但越春寒却丝毫没有嫌弃,他轻轻地拍打着苏栀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我就在这里,不要哭了苏栀。”
“好了,哭的眼睛都红了,小心等下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不哭了,擦干眼泪,咱们一起回家。”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温柔,这让跟着他一起冲进来的年轻人等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没有,这些话确确实实是越春寒说出来的,那个在他们印象中冰冷到毫无人性可言,没有一点感情的阴鸷暴戾的越春寒,此刻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止细心的安抚苏栀,而且还伸手一点点的轻柔给苏栀按揉她的手腕,他的手又宽又大,和苏栀那纤细的手腕对比起来格外强烈,这种场面让人忍不住有一种猛虎嗅玫瑰的感觉,也让他们格外的惊讶。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越春寒吗?谁还敢说他和苏栀两个人感情破裂马上就要离婚呀,这个传闻从他们两个人刚结婚开始就一直传到了现在,结果人家这小两口不是过得很好吗,而且看起来如胶似漆,甚至比新婚的夫妻俩感情还要浓烈。
越春寒看苏栀的眼神几乎要化了一样,柔的几乎要溺死人,苏栀也主动投怀送抱,看不出一点对越春寒的嫌弃,扑在越春寒的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看起来倒有种非常强烈的信任感,就好像越春寒在就带给了她最强烈的安全感。
几个人看得惊讶感慨,而看到越春寒和苏栀搂抱在一起最不舒服的就是沈邑川了,他没能从电梯下去,刚才破了门之后乌泱泱的进来了好多个村民模样的人,都一个个的围着他让他想跑都跑不掉,而他的注意力也被苏栀和越春寒吸引去了。
苏栀在之前和他在屋子里相处的时候,对他的靠近百般不愿意,甚至差点从窗台跳了下去,要不是他用陈清要挟苏栀,说不准苏栀那一阵子就真的跳下去了。
而且之前他想要亲吻苏栀也被她躲开,苏栀对他的态度一直非常冷淡厌弃,像是对待什么脏东西一样,可偏偏在越春寒面前她就完全不这样!
沈邑川气得咬牙切齿,看着扑到越春寒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苏栀,只觉得大脑气的差点要缺氧,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他在心里已经把苏栀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在看到苏栀扑在越春寒,被越春寒搂住拍打着后背的暧昧模样,他的心里酸的要命,又气又妒,甚至有种苏栀背叛了他的荒唐想法,他完全忘记了苏栀是被他用非常恶劣的手法捆绑过来的,并非自愿的,而且苏栀本身就不是他的所有物,苏栀已经结婚有自己的老公。
但沈邑川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本来就厌恶越春寒的他此刻看着越春寒的面容觉得他更加可恨,有村民过来想要把他捆绑起来送进局子,但沈邑t川却眼神凌厉斥责他们:“放手,别碰我!”
他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并不觉得今天的事情会给他造成怎样的后果,也并没有把此刻站在屋内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沈邑川只是想不通:“你们怎么知道苏栀在这里的,没有任何信息,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但旁边的几个村民却没有丝毫要回答他的样子,而且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他们挠了挠头,把视线一致望向了越春寒。
其实今天也是越春寒自己开着车子带着他们一路往这边开的,越春寒的方向非常坚定,不像是那种要寻找的样子,好像是已经知道目标在哪里了一样。
果不其然,开了一段时间的路,到了镇子上七扭八扭之后,来到了这个破旧的好像是政/府大楼的建筑,当他们还在疑惑为什么要开到这里的时候,越春寒已经率先往里面走,他们只好跟在越春寒的身后往里进,结果去了二楼,就看到那一群人在走廊看守的样子,这下不用给春寒说他们也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了。
但他们也和沈邑川一样非常好奇,为什么越春寒好像是知道目标所在地一样,这么快就找来,没有丝毫迟疑的样子。
越春寒搂着苏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情依旧平静。
其实很简单,之前沈邑川在和他打篮球的时候不欢而散,对他说了一句威胁的话,以沈邑川的性格睚眦必报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为了以防万一他最近都没怎么去水果店呆着,除了来找苏栀,就是去镇子上来回的巡视查找沈邑川的痕迹。
沈邑川家庭条件很好,父亲是退休的干部,这栋废弃的政/府大楼按常理来说,即使是废弃的也没人能有资格在这里安窝,可偏偏很多干部模样的人来来回回在这个建筑附近徘徊,越春寒稍微一思考就能知道这是谁的安乐窝,观察了几天,在看到一天傍晚沈邑川从车上下来后进了这栋废弃的大楼后,越春寒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所以他才会在苏栀发现失踪以后第一时间开车过来。
苏栀平时和人无冤无仇,莫名其妙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这种招数一般人根本无法办到,那些带有钢印的证件,只有沈邑川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办到,而且他和沈邑川前段时间还有纠纷,那这件事情不是沈邑川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呢。
越春寒心里明镜似的,但面对沈邑川的追问他却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懒得,自顾自的关心苏栀:“手腕还疼吗?我回去给你抹点药膏擦擦,还有身上的伤……”
一想到苏栀身上这身伤,越春寒连撕了沈邑川的心都有,怎么可能还愿意主动和他说话,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揍他已经不错了。
他要是真的动手,恐怕沈邑川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都不一定,不过这样真的报警了容易被定性成互殴,越春寒可以忍耐一下,等这件事情上报给警/察以后再狠狠地收拾他一顿。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
越春寒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栀身上,她上半身湿漉漉的,鼻子都被冻的发红,也不知道之前在屋子里都被沈邑川怎么虐待过,他大掌攥紧,上面青筋崩出,用了非常强烈的控制力才让自己没能对沈邑川出手,但即使是这样,他阴寒的宛如淬了毒一样的凶恶眼神也看得沈邑川浑身一颤。
“走吧苏栀,我们回家。”
越春寒搂着苏栀起身:“走之前先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还有外面那些帮凶也别忘了。”
跟着他来的年轻人连忙应声:“寒哥你放心吧,我们一起把他送去警察局,外面那些人也都捆得严严实实,跑不了。”
寒哥?
苏栀趴在越春寒怀里把眼泪擦干净,之前委屈的情绪褪去,她在感知到这间房间里还有别人在后很快收拾情绪,眼眶泛红的抬起头,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样子让他们笑话,毕竟自己是他们敬重的苏大夫。
不过,寒哥是什么鬼,他们这些人里面不是有好几个对越春寒都不太喜欢吗,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竟然连寒哥都喊上了,越春寒这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他们对陈清都没这么敬重过。
陈清……对了!
苏栀想到了什么,连忙拽越春寒的袖子:“越春寒,还有陈清他也在这里,之前他受伤了被这些人拽走治疗,应该是被捆在哪个房间里了,别把他落下了,他之前额头出了血,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好,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越春寒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只大手落在了苏栀的头顶,他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在无声的安抚她。
苏栀的头发还有些半干的湿润,但越春寒也没有丝毫嫌弃,他起身往外走,似乎是要去找陈清,但当他起身的那一刻,苏栀的目光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而慢慢凝固。
她的眼落在越春寒的腿上,心瞬间漏跳了半拍,漂亮的狐狸眼不可思议的睁大,嫣红的唇瓣紧抿着。
……越春寒的腿此刻已经被血水打湿。
他走的每一步都落下一点血色的脚印,有滴答滴答并不算太清晰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走动而从裤脚处落在地板上。
之前因为太过强烈的情绪而忽略的那股血腥味此刻非常强烈的扑鼻而来,苏栀怔了半秒反应过来。
越春寒他似乎,伤口还没有好,他之前受伤的那个地方之前才被她包扎过,又经历了二次撕裂,本来应该好好在家里养伤的,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导致越春寒千里迢迢赶过来找她。
导致的结果就是伤口再一次撕裂。
越春寒刚才就是顶着这么强烈的比她要痛一万倍的痛楚,在这里蹲下安抚她的吗?
第135章
“越春寒——!”
苏栀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大脑空白了一瞬,下意识攥住了越春寒的衣角,可面对越春寒回头那平静的黑沉瞳孔,她因为太过情绪太过复杂,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
好半晌她才声涩开口:“你……你的腿。”
越春寒腿伤确实是很严重,之前并没有什么迹象,但此刻这浓厚的血腥味和地上的那些血痕任谁都不能忽视。
跟着越春寒过来的那些村民们惊讶的张大嘴,毕竟他们之前从来没发现越春寒有什么异样,他表现出来的状况一直都很正常。
“……该不会是刚才踹门踹的吧,我就说寒哥刚才那么着急,用的力气那么大腿不知道有没有事。”
“踹门用的不是这条腿啦,但是那也很费力呀,腿要一直支撑在地上……我的天,原来寒哥来之前腿上竟然就有伤,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太有意志力了吧,好厉害。”
“寒哥开车是不是也需要用腿啊?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寒哥自己开车带着咱们过来的,开了那么久的车,腿肯定不舒服吧。”
“说不准伤口裂开就是和这个有关,天呐寒哥这也太能忍了,我居然一点没发现寒哥受伤,好坚强,真是个汉子……”
“……”
听着周围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话,苏栀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原本之前被越春寒擦去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唇瓣扯住了越春寒:“你别去了,我看看你的腿。”
苏栀心里非常自责,如果她今天不和陈清过来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折腾这么多人来救他们,还连累越春寒的伤势加重。
她只顾着看到越春寒的开心和欣喜,完全忘记了越春寒身上的伤,他现在受伤撕裂的伤口完完全全都是因为她。
苏栀自责,腿受伤的越春寒却回头搂住了苏栀安抚她:“不疼的,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回去等你帮我治疗一下就好了,别担心……”
苏栀身上也一身伤,鼻尖发红手腕红肿,越春寒连心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呢,而且整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沈邑川,如果不是他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苏栀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怎么能不疼,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了……”
苏栀眼眶更红了,她本来之前就经过了和沈邑川的对峙心里有惊吓,在看到越春寒为了救她连腿伤都不顾,再次撕扯开流了那么多的血,t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扯着越春寒的袖子,看着他被血水打湿的裤脚,眼眶内晶莹的水花一点点的凝聚,片刻后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了下来。
她明明是强忍着不想太狼狈,但无声的哭泣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苏栀鼻头泛红,脸颊上也带着嫣红,睫毛湿漉漉的一眨一眨,哭的时候鼻头耸动,嫣红的唇也紧紧抿着,看得人心都碎了。
“真的不疼,你放心吧。”
越春寒本来就没有想怪她,看到苏栀这样的模样他连安抚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他轻轻的把苏栀搂在怀里,苏栀的细白小手搭在他的胸口肌肉上,又很快下意识的搂住他窄瘦的劲腰,趴在他怀里肩膀耸动抽噎着。
这还是苏栀非常难得的主动投怀送抱,越春寒虽然腿还受着伤,但漆黑的双瞳却肉眼可见的亮了几度,唇角也微扬,低头垂眼也搂住了苏栀,下巴柔蹭着苏栀的头顶,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
苏栀之前性格容易害羞,几乎从来不喜欢主动和他亲密,更何况是这种当着大家的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他的吐露心声,总觉得苏栀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坦诚了一些。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把苏栀吓到了吧。
越春寒搂着苏栀安抚她情绪,怕她恢复理智后觉得尴尬,视线转向了年轻人他们那里用眼神示意,后者被越春寒斜瞥过来的视线看着,很快反应过来,很知识趣的捆住沈邑川离开:“那什么寒哥我们先去把他带走,你们先忙着……”
苏栀和越春寒看样子有很多话要说,他们可不能当电灯泡。
年轻人急匆匆捂住沈邑川还要说些什么的嘴,堪称粗暴的扯着他离开。因为门之前已经被越春寒踹开了,所以他们就算是出了房门,也还能听见房间内越春寒和苏栀的轻柔声音。
“别骗我了这个伤口都这样了还说不疼,我看看。”带着点抽泣的声音是苏栀的。
“真的不疼,你包扎的很好,我开了一路的车都没怎样,是我刚才太着急踹门踹的,这点是我不好,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真的不疼,我没骗你……”带着哄骗的低沉声音是越春寒的。
“我给你再缠一下,回去我就给你上药,你坚持一下,疼就说别让我担心,越春寒。”
“真的不疼,我也给你揉揉,你的手腕疼吗?”
“我也不疼……你别担心我啦,我帮你看看伤口,你怎么就顶着这样的伤口奔波……你都没想过后果的。”
“找你我要想什么后果,看到你没事我才能安心……”
“……”
甜的要腻死人的对话隐约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年轻人和旁边的村民们互相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不可思议和惊悚。
他们确定是耳朵没问题吧,听得没错吧?这对黏黏糊糊如胶似漆像恩爱缠绵的小两口的,真的是越春寒和苏栀没错吧?虽然说已经知道越春寒和苏栀不是像村子里那些人说的那样感情破裂,但这么黏糊这么亲密的样子……这,这……
这谁能想到,说出这样像淌了蜜一样甜的要命黏黏糊糊的人是越春寒啊!
以往越春寒那阴鸷暴戾的凶悍印象彻底在他们心里破碎,几个人对视几眼只觉得被迫吃了一嘴狗粮,还没娶媳妇的年轻人更是欲哭无泪,只觉得越春寒实在是欺负人,他的脚步加快,想赶紧远离这吃狗粮的现场。
太欺负人啦!有媳妇了不起呀!
……
陈清被绑在楼下的杂物间内,房间有人看守着但就只有一个人,他正在房间内的木藤椅子上歇息闭目养神,没想到突然房门被撞开,进来了一堆人,把看守的男人吓了一大跳,非常识相的很快投降。
陈清看他们来很着急,一边被他们帮忙解开绳子一边忙着开口:“苏栀,还有苏栀在楼上,她比我情况危险,你们先去帮帮她,救救她!”
来救他的年轻人眼神飘忽:“她……苏大夫我们刚才已经上楼去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陈大夫你不用担心。”
陈清有些懵:“……没事了是什么意思,是她已经被救下来了吗?那她现在人呢?”
在场的人咳了一声,想到了楼上那对黏黏糊糊在一起的小夫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发红。
……在楼上,和越春寒搂搂抱抱互相倾诉关心呢。
想到越春寒和苏栀这对甜蜜的小情侣,几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了几分艳羡,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口:“越春寒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啧,怎么就,当初让他捡了便宜和苏大夫扯上关系了呢,哎……这也算是命中注定,人家就是有这缘分,不知道我的媳妇现在搁哪儿呢。”
“就是就是,真让人羡慕……”
“我还以为他们真的关系不好呢,村子里的人都瞎说,那个赌盘我幸亏没去押过,不然要亏死了。”
“还离婚呢,照这黏糊的样子我看一胎二胎都快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确实……”
“……”
陈清听着他们的话满头问号。
……越春寒?他也来了吗?是在楼上和苏栀呆一起?他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些村民们怎么会这样说?
很快,陈清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不管是回去村子还是把沈邑川押送警察局,都得用越春寒新买的这辆车子,他们站在门口等着越春寒出来,不一会儿人出来了,但越春寒和苏栀是胳膊搭着胳膊,凑在一起出来的。
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越春寒腿受了伤,苏栀怕他的伤口再次撕扯开,所以搀扶着他,让他的腿尽量不接触地面,或者力度轻一点。
这样导致的状况就是越春寒的身体朝苏栀的方向倾斜,即使越春寒已经竭力控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但他们两个人还是离的很近,身体紧贴。
越春寒为了使上力气又不太压着苏栀,没受伤的那条腿承担了他大部分的重量,手掌攥着苏栀的细腰,虽然走路很费力,但他看起来却很愉悦似的扬起嘴角。
苏栀好像在叮嘱他什么,越春寒眯着眼睛心情很好的点头,看起来非常听话。
在下台阶的时候苏栀刚有些为难,这群年轻人和村民们赶忙上前去帮着搀扶越春寒,七手八脚的帮着把他抬下了台阶。
苏栀搀扶了越春寒一路累的脸颊泛红,她把垂下来的刘海捋到耳后,抬起带着哭后还有些湿漉漉的眼往前望,正好看到了站在车前的陈清。
苏栀上下扫视看他身上没什么伤口,有些惊喜的张口。
陈清本来已经站直身体,猜测苏栀要问他什么,不外乎是问他身体情况有没有什么事情,他刚准备回复苏栀让她放心,没想到苏栀眼睛亮亮的,笑得眉眼弯弯:“刚好陈大夫你在这里,这样开车的人有了,越春寒他腿伤有点严重开不了车,我记得陈大夫你是有驾照的对吗,那正好啦。”
陈清忽地一滞,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只不过垂在腿边的手一点点攥紧。
第136章
开往警局的路上有些颠簸,虽然镇子上的路修建了比村子里的土路要好很多,但年久失修又经过了不少来往的马车汽车的踩踏碾压,柏油马路也有些坑坑洼洼。
越春寒从乔悦手里买来的这辆二手车车后面有个装货物的斗,沈邑川此刻被捆绑着双手坐在那车厢内,车厢没有棚子所以他只能露天的坐在那里,被一路的冷风吹打着脸。
一项养尊处优的军官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冷眼看着旁边和他坐在一起的那些举止粗鄙的村民们,已经想好了等他被放了要怎么好好的折腾他们。
等着吧。
对于沈邑川来说让他不舒服的不止是这一阵阵呼啸的风,还有他被捆绑着在车上露出半截身子,被周围路上的行人看到时那种诧异眼神,以他这样好面子又极其记仇的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偏偏身边这些村民们还没心没肺的凑在一起聊天,看到他瞥过来的视线还要啐他一句:“绑架饭,军官还能干这样的事,真丢人,要是你以后再不老实我们就直接举报到你们部队去!”
沈邑川被气得牙痒痒,胸口剧烈t起伏堵的要命,眼不见为净的移开视线,而他这一移开视线就刚好落在了前窗车厢内,看清里面的情况,他气得更加气血翻涌,那张脸唰的一下黑了下来。
之前来的时候几个大汉一起挤在后座,挤的几乎要叠坐起来了,而现在因为越春寒的腿伤,再加上多了苏栀和沈邑川两个人,车内实在是坐不下,所以年轻人和村内的几个村民们包括沈邑川都坐在了后车厢内,车内后座现如今只有越春寒和苏栀两个人,陈清负责开车。
苏栀之前被沈邑川按在了水池内进行窒息的调教,所以不管是头发还是上衣,全部都湿漉漉的,领口处单薄的衣物更是紧贴着皮肤,微微透出点肉色。
早在楼上时越春寒就已经把自己的外衣给苏栀身上披着了,他身形高大肩宽体阔猿背蜂腰,在他身上穿着正好的黑色外套,穿在苏栀身上却差点到苏栀的膝盖,而且肥肥大大,几乎能把她整个人包裹住,只能露出点小腿和脚踝。
穿着越春寒外套的苏栀宛如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本就纤细的身材在同坐在后座的越春寒的衬托下更显得小小一只。
他们两个人不管是身高差还是体型差都非常的明显,越春寒和苏栀坐在一起的时候,越春寒几乎要比苏栀高上一整个头,而且他肩膀实在宽阔,身材健硕满是肌肉,和他一比苏栀看起来格外纤细。
后座其实看起来还是蛮宽敞的,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挤了四个村子里的村民,但此刻越春寒坐在后座,他那猿背蜂腰的身板把后座竟然显得都那么的拥挤,呈倒三角的身材紧绷着,胸口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的结实,连他那只撑在座位上的胳膊和苏栀的对比起来都粗壮了好几圈不止。
如果是以前,苏栀和越春寒两个人坐在后座,年轻人和那几个村民都会觉得越春寒眸光冷冽,一脸不好惹,再加之他们两个人对比非常强烈的体型差,他们都会担心越春寒会对苏栀有什么暴力的举止,可经过了今天在二楼发生的那些事情,所有人都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一想到当初越春寒那黏黏糊糊对着苏栀关切心疼的不得了的样子,他们就牙齿泛酸,甚至一个个移开视线,故意忽略这口会刺激自己的狗粮。
依今天在二楼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态度来看,相信越春寒会对苏栀进行家庭暴力,倒不如相信苏栀会家暴越春寒,反正看越春寒那个宠溺的态度,就算是苏栀真的打他了,他也会笑着应着吧。
土路坑坑洼洼,即便陈清已经开得够稳当,但依旧还是一路颠簸。
苏栀伴随着车子的驶动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极力掩饰自己,但依旧脸色越来越难看。
以前在前世的时候她就有些晕车,只不过坐在驾驶位置稍微能够缓解一些,没有那么的难受。但是现在她坐在后排,老旧的汽车减震的功能并没有那么的完善,苏栀能够感受到非常强烈的颠簸,车内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席卷了她的大脑,熏的她越来越难受,本来没有吃太多东西的胃也有些想要往上涌的感觉。
她晕车了。
在她旁边坐着的越春寒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他伸手摇下了两面的车窗,密封的空间内有了些新鲜的风涌了进来,清新的味道冲散了车内的汽油味,也让苏栀晕晕沉沉的大脑稍微缓解了一些。
“晕车了?”越春寒问她。
苏栀点头,她还有些难受,把脸扬起来对准窗口吹了会儿风,但娇气的她很快感觉到那股强烈的风吹到了她的领口,刚刚湿透还没有干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被风一吹冷的她下意识发抖,打了个寒战。
越春寒伸手过去帮她把窗户往上摇,稍微露了一点小缝,可以有风来回的两面穿堂,也不至于太冷让苏栀着凉。
越春寒侧脸看向苏栀,看她衣领被刚才的风吹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嫩的脖颈,他非常小心眼的瞥了眼前面安静开车的陈清,伸手把苏栀的衣领合拢。
他的表情很自然,看起来一副替苏栀着想的样子:“别冻着。”
苏栀根本没在意越春寒的动作,她今天着实是经受了有史以来最刺激的一次经历,不仅之前和越春寒争执又谈开,还因为莫须有的所谓证件问题被沈邑川绑走,在沈邑川的地方经历了一场拉扯战,被迫被沈邑川用鞭子抽打身体,被按着头灌在水里憋气差点窒息,还有很多心理上的压力。
虽然现在这么多人一起把她和陈清救了回来,但不得不说苏栀真的有点累了,她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很疼,不管是被绳子磨破的手腕,还是红肿鞭痕的腰部,还是身上这股湿漉漉的触感,再加上现在这晕车的迷迷糊糊的感觉。
苏栀真的有点不舒服。
旁边越春寒的身体非常温暖,以前他就很有安全感,在每次苏栀出事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来救她,而此刻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显得更加可靠,这具满是肌肉的结实身体满起来全是力量感,让饱受惊吓的苏栀很安心。
窗外的风徐徐的往车内吹着,苏栀的额头发丝稍微被风吹动,她像是困倦了,小小的纤细身体蜷缩着,慢慢的轻轻的依靠在越春寒的肩膀上,然后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窝了进去。
越春寒极难能够看到苏栀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之前在楼上是第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他有些惊讶,黑色的瞳孔微缩,看着趴在自己怀里柔柔软软的苏栀,慢慢的他试探性的把自己的大掌放在了她的身后护住她,怕她因为路途颠簸而摔出去。
感受到属于苏栀的纤细腰肢,越春寒薄唇紧抿,视线也不由自主的低垂,落在了苏栀脸上。
她的那张秀气的小脸白嫩干净,即使是素面朝天不施任何粉黛的情况下也白的好像在发光一样,她缓慢的眨眼,似乎是困倦了,窝在他的怀里很快闭上了眼,极其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梳子,一颤一颤的,惹的越春寒心里痒痒的。
他望一眼前面开车的陈清,发现陈清视线若有似无的从后视镜内往后看,视线似乎还是在看苏栀,心里那股独占欲冲了出来,他宣示主权般把苏栀往怀里搂紧了一些,眼神也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
车内明明没有人说话,但却好像有一股硝烟的味道在逐渐蔓延。
最后还是陈清率先移开了视线,专心看着前面的路面,好像之前那股隐约的硝烟味道并不存在一样。
自觉自己是胜利者的越春寒格外珍视的把视线落在苏栀身上,看着她对自己带着信赖的拽着他衣角的细白手指,越春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
仔细一想好像就是从之前他主动要给苏栀带戒指吐露心声的那时候开始,苏栀的态度看起来就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犹豫不决了。
她好像也在一点点努力。
如果说这段感情是一条长路,他往前走了五十步,苏栀也在努力走那五十步,虽然慢了一点,但他们的方向都是一样的。
越春寒看着苏栀亲昵的窝在他怀里的小小一团,手掌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打着她,帮她整理脸颊上凌乱的碎发,还有帮她整理因为动作而再次散开的衣领。
宛如老父亲一样忙忙碌碌的越春寒,看着闭目的苏栀心里就像要化了一样,看苏栀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心里都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这种喜欢浓烈到已经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的程度,只能忙手忙脚一阵瞎忙活。
刚才苏栀当着陈清面窝在他怀里的时候,那股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喜意几乎冲昏了越春寒的大脑,让千杯不醉的他也尝到了久违的带着点晕头转向的感觉。
而此刻这种醉意也没有散去,因为怕惊扰了怀里的苏栀休息,越春寒一只手捂住嘴,侧身一只手撑在窗口,借着外面吹来的阵阵风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泄露了一声闷哼的笑声。
真好,伤没白受,今天这伤受的值了。
而坐在后车厢的沈邑川看到趴在越春寒怀里亲昵安详闭目休憩的苏栀,桃花眼瞬间睁大,脸色宛如调色盘般五彩缤纷,难看的要死。
好好好,对着越春寒就能这样亲密是吧,对着他就连说句t软话都不肯!
第137章
柏油路面坑坑洼洼,车子开在上面的时候车身摇晃,让本来就有些困倦的苏栀更加有睡意。她原本只是闭目养神想要好好休憩一下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越春寒给她的气息太熟悉,让她太有安全感,苏栀竟然不知不觉的在越春寒怀里真的睡着了。
一路上车子摇摇晃晃,车内非常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苏栀没有被任何人打扰,睡得香甜。
这一觉她睡得非常的沉,之前那些疲劳全部都涌了上来,她好像一只在海里飘飘荡荡的小船,昏沉无力,只觉得自己在不停地伴随着浪花涟漪的拍打而失重般来回摇晃。
浪花太大,她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这浪卷走一样,她下意识想要扯住什么,可属于她的小船破旧简陋,连想要抓住的东西都没有,甚至在浪花的冲击下她的小船也一点点破碎散开,她也整个人掉进了海里。
她被海水吞噬,鼻腔被灌入咸水,那种熟悉的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肺部生疼,她急于想要自救,却怎么也抓不住可以自救的东西。
直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飘过来一根浮木,苏栀手脚并用死死将其抱住,生怕这根浮木在海里漂浮的时候把她甩下去。
“吱——”
车停了下来,在梦中海面上抱着浮木漂浮的苏栀也悠悠转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还有些恍惚,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以为自己还在海面上。
刚睡醒的苏栀双眼朦胧,那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睫毛一颤一颤的,脸颊上还有睡觉时弄上的印子,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脖颈处都是湿漉漉的冷汗。
“醒了?”越春寒低头看她。
“嗯……”苏栀好像还没有回神,漂亮的狐狸眼一眨一眨的,等缓了半晌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抱着越春寒的胳膊,搂的死死的,几乎要把自己整个身体都缠上去似的。
苏栀迟疑,该不会她之前做梦抱住的那根浮木就是越春寒的胳膊吧。
越春寒看起来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唇角上扬,倒是苏栀想到了自己做梦时那缠绕浮木的模样,脸上有些发热,她下意识看了眼司机座上的陈清,发现陈清并没有在看这边才故作镇定的想要放开手起身。
可她还没等起身,头就被越春寒轻轻压下,苏栀顺着他的力度重新倒在他怀里,她双眼圆睁,耳边听到了越春寒的声音。
“再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说着,越春寒还要伸手帮苏栀整理垂下来的衣领,帮她紧了紧,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搂在怀里。
苏栀红着脸把他推开:“别闹了,还有人呢。”
即使陈清默不作声,但他毕竟是个大活人,苏栀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当着陈清的面和越春寒搂搂抱抱。
越春寒扬眉,他本该有些不爽,但看到苏栀非常自然的把陈清纳入外人的阵营里,他反而低低笑得出了声:“好好好,不闹了。”
苏栀坐直身体,也看到了越春寒被自己枕的全是褶皱印子的裤子,她耳朵根子蓦地红了。为了掩盖尴尬,苏栀把视线移到车窗外,这才发现车停了下来,后车厢内的人正在陆陆续续下车,沈邑川被捆绑着双手推搡着往前走。
原来已经到了警局吗?
苏栀为了缓解脸颊上的热度,趴在窗口往外看,结果正正好好和沈邑川的那双桃花眼对视上。
之前为了让苏栀不晕车而打开的那半扇车窗还开着,沈邑川从后车厢路过时那双桃花眼又恢复了往日的肆意,从那半截车窗往内看苏栀,他忽地一笑。
“苏栀,下次有时间我再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到时候我一定盛宴款待你。”
沈邑川盯着苏栀,说出来的话宛如淬了毒的毒蛇,虽然他脸上是带笑的,但实际上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话里威胁的意思。
明明他身旁就是警局,可他竟然还这样有恃无恐,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宛如挑衅的话。
旁边按着他的村民们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愕,表情难看,继而愤怒。
“军官了不起啊,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都到了这里了你还这么不老实,你吓唬谁呢!”
“……”
村民们义愤填膺,觉得人证物证俱在,沈邑川居然还敢这样猖狂,实在是让人愤恨,他们不信邪,押着沈邑川往所里走,想着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警官,让他们好好惩治这个为非作歹的军官。
苏栀就在车内坐着,等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出去作证,可等了半晌人出来了,却一个个表情沮丧。
为首的年轻人垂头丧气:“进去以后他们都没问我们,看到沈邑川被我们捆了就直接怒斥我们,然后一个个的赶紧帮忙把沈邑川的绳子解了……你们没看到他们的样子!太过分了。”
沈邑川在镇子上呆了这么多年,他又家境优渥子承父业,能够无法无天这么多年还没有东窗事发,肯定是有后台有人护着的,但即使苏栀早有预料,在听到这样荒诞的事情还是难免有点难受,她替那些被沈邑川凌虐的女孩子们感到不值。
“村官了不起啊,不行就去部队里告他去!”
“就是就是!”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但很快有人质疑:“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哪知道部队在哪里啊……”
车内瞬间陷入了寂静。
以沈邑川睚眦必报的性格来说,本来他主要的针对对象是苏栀,但经过了之前他们的捆绑和态度,沈邑川肯定也会对他们进行针对,偏偏现在他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实在是让人感到无力的事情。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压抑,还是陈清打圆场:“现在还是法制社会,沈邑川再怎么乱来也不能太横行霸道,总会有能够收拾他的人的,我们可以尽量收集证据,有机会上上面检举他,迟早他会遭到报应的!”
陈清的话给村民们带了点希望,他们一个个接话,连忙道:“对,没错!”
车内气氛好似又恢复了一些平和,但只有大家自己才知道心理的真实情绪,那掩在心底的些许恐慌。
前座开车的陈清在后视镜内看着众人,他心底也沉沉的,但视线扫到苏栀时却忍不住惊讶。
苏栀好像没什么太担心的样子,脸色平静。
陈清愣住,要知道在这之前沈邑川刚刚对苏栀说了狠话,言语里全是威胁,在这种情况下苏栀竟然态度这么平和?她是笃定了沈邑川不会对她怎样,还是觉得对自己比较有自信?
但其实苏栀只是对越春寒有自信而已,她偏头去看坐在她身边的越春寒,越春寒一直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他垂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说车内有谁有可能会知道部队地址,那这个人肯定就是越春寒了,苏栀虽然没看完原著,但她隐约总觉得越春寒的身份也不是很简单。
虽说这个小镇部队地址越春寒身为一个普通农民不一定会知道,但如果是越春寒的话总觉得会有什么奇迹,毕竟是被原著浓墨重彩描述的男二号。
……
村子里的人有些好事的站在村口望,想看看什么时候苏栀和陈清才能回来,之前有人说越春寒开车去找苏栀了,他们还不信,但等在这里望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惊叫着伸出手往前面指。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那些比较好事的大姨大妈和大爷们都站在了门口,伸着脖子望,果不其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个黑色的小点,接着很快快速的驶到他们面前。
在看到开车的人是陈清时,不少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越春寒怎么可能会有车,他又怎么可能会开车,是陈清大夫的话就不意外了。”
但很快,他们反应过来。
不对呀?陈清当初和苏栀是被那些人开车带走的,那些人来的时候开的车也不是这个呀而且……这辆车看着怎么有点像乔悦家里的?这车是哪来的?
……不会真的是越春寒开着去的吧?
村口的人脑子里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们愣愣的看着车上的人一个个下车,车子放下人以后径直往越春寒家的方向开去。
下了车的几个村民被拽住,周围这些好奇心很重的人连忙问他们:“你们怎么回来的呀?究竟怎么回事?那些人真的是骗子吗?”
“还有还有t越春寒真的买了车吗?他是怎么开过去的呀?”
“你们去的时候苏栀他们都怎么样呀?有没有发生什么?今天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和我说一下。”
“……”
面对这些七嘴八舌的询问,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只能一个个的回复他们。在听到询问越春寒开车事情的时候,一直憋了一路的倾诉欲望倾泻出来。
“老帅了,我跟你们说寒哥他真的可厉害了,开车的技术特别的牛,还会漂移懂吗,漂移!”
“车真的是寒哥买的,他深藏不露啊,真的厉害,我都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钱的。”
“对对对,寒哥可牛了……”
“……”
周围围绕着他们询问的村民们忍不住沉默了,互相对视几眼,脸上非常清晰的写满了问号。
寒哥?
出去一趟连对越春寒的称呼都变了吗?越春寒他这究竟是有多牛啊?!
不约而同的,本来就沉默寡言话少冷漠的越春寒身上,再一次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新的一轮有关越春寒的传闻再一次在村内酝酿。
而此刻的越春寒自然感知不到村内人对他的敬畏和疑惑,陈清把车开到了他家院子,看到被苏栀搀扶着踉跄下车的越春寒,主动想要上手搀扶一把,可越春寒硬是靠着自身的强大意志站直拒绝了。
陈清对越春寒感官复杂,也知道今天他属于拖后腿的那一个,没对苏栀有什么帮助,反倒要一群人来救他。
他对越春寒道谢,再一次询问越春寒需不需要他的帮忙,得到了拒绝后也不扭捏,帮忙带上门后离开。
院内瞬间只剩越春寒和苏栀二人。
经过了白天他们两个人暧昧又尴尬的相处,又经过了越春寒的主动倾诉吐露心声,此刻的他们两个人比往日要亲密了不少,再加上刚刚有共患难的经历,此刻的院内,远比往常还要浓烈的暧昧气氛在他们周围萦绕。
越春寒腿伤严重,他稍微活动一下苏栀就紧张的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
四目相对时,苏栀咚咚咚的心跳声剧烈的仿佛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一样,她抿唇,脸颊绯红一片。
第138章
越春寒的腿经过了二次撕裂,伤口的皮肉组织撕扯开,殷红的血顺着裤脚淌下,血肉模糊看着非常骇人。
苏栀剪开他的裤子,看到伤口的模样,绕是她也深吸了一口气,难以想象越春寒是怎么顶着这样严重的伤,回来的一路上表情还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痛楚和难受的。
……这,这可真是强大到可怕的意志力。
苏栀专门去诊所取了不少工具,回来忙活了好半天才把撕裂的伤口缝合上,消毒后缠绕包扎。
忙忙活活好一阵子,累的她鼻尖和脖颈都是汗,额头的碎发也被打湿了粘在脸颊上,苏栀看着不再流血伤口吓人的越春寒,这才松了口气。
越春寒受伤的地方在小腿上,苏栀帮他包扎好处理好伤口以后,腿伤是解决了,但之前他因为流血而往下淌的血痕因为时间过长,此刻已经有些干涸了,粘在了腿上皮肤上颜色有些深红,一直到脚腕,黏黏糊糊的血几乎糊了半个小腿。
被血水打湿的裤脚已经剪了下来,苏栀去外面打了盆水,想要让越春寒好好的清洗一下腿上的那些干涸的血痕,顺便留下空间让他换条裤子。
虽说越春寒不怕凉,但苏栀还是在炉子上倒了点热水兑了些凉水中和了一下,确认水温合适,她端着那一个装满了水的沉重木盆往屋里挪动,表情不是很轻松。
好在木桶的边缘厚实,倒是不勒手,但即便如此苏栀也废了好大的力气。
门还是关着的状态,苏栀不确定越春寒在里面换没换好外裤,想到他腿伤不太方便,苏栀脑中有思索过一瞬要不要进去帮忙,但发觉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她紧紧咬着唇瓣,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热。
还,还没到这种程度吧,越春寒他应该可以的……要是实在穿不好再说。
苏栀纠结着把装满水的木桶放到地上,等着听屋内越春寒的动静。好在越春寒并没有折磨苏栀,很快屋内传来越春寒的声音:“我穿好了。”
因为他腿伤不便不能下地开门,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苏栀。
苏栀打开门端着那桶水进去的时候,越春寒抬眼正往她望,看到她纤细瘦弱的小身板端了这么一大盆水进屋,看她那踉踉跄跄的艰难模样,越春寒不顾自己的腿伤翻身下炕,想要去帮苏栀接过水桶,结果差点栽倒。
苏栀放下水桶去扶他:“你着什么急,伤口我刚帮你包扎好,可别乱动又裂开。”
越春寒却没管他自己的腿伤,反而反手攥住了苏栀的手,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苏栀的手掌心,看她掌心没什么印子红痕才脸色平缓。
他拧眉,眸色黑沉:“这点小伤我很快就能养好,我没有那么脆弱,下次再要抬水做什么力气活记得喊我,怎么说我也能把东西搬过来,别一个人逞强。”
越春寒的手掌干燥温热,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上面的那些老茧磨的苏栀掌心有些发痒,但并不疼。
苏栀睫毛轻颤,感觉脸上的温度更加的滚烫,她像是掩饰似的骗过头,扯了扯越春寒的袖子,岔开了话题:“刚给你兑好的水,温度正好,你快去洗一洗,等一下水别凉了。”
越春寒那双漆黑的双眸落在苏栀的脸上,看她脸颊绯红,睫毛不停的颤抖,薄唇微微上扬:“好。”
他松松的扯了一下苏栀的手:“一起。”
苏栀还没等反应过来越春寒就已经把她按在了屋内搬来的椅子上,而越春寒则坐在了苏栀的对面,一整个木盆里面的水晃晃悠悠把他们两个人间隔开。
他们两个离的很近,进到稍微地坐直身体,膝盖就会互相的碰触到。
越春寒率先把两只脚放在了木桶内,温度调的确实是刚刚好,没有很烫脚也没有很冰凉,他脚上那些斑驳的血痕被水打湿以后很快融化了般,融入了清澈的水面。
他眼底带笑:“水温刚刚好,你也来试试看苏栀,真的很舒服。”
苏栀犹豫,在越春寒的极力劝说之下也褪去了鞋袜,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脚放入了水里。
不得不说经过了劳累又慌乱的一天,现在把脚放进水里,好好的浸泡一下,倒是真的有种身心放松的感觉。
只不过木桶内空间并不算大,越春寒的脚掌垫在底下,苏栀的脚伸进去,即使是再怎么想避开,也还是难免会和越春寒的脚进行触碰。
苏栀的脚长得非常漂亮,皮肤白嫩而且光滑,脚趾圆润可爱宛如贝壳一样,趾节瘦长,和越春寒的脚产生了强烈的肤色对比。
她的脚几乎算做是踩在了越春寒的脚背上,在木桶深深的一桶水里,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皮肤接触的触感,还有踩踏的肉感。
如果越春寒一直保持不动,就这样在桶里和她一起静静的泡脚还好,可偏偏越春寒还要清洗自己腿上往下淌的血痕,所以他不时的弯腰用手去掬一捧水冲洗自己的腿部皮肤。
木桶的空间实在是有限,越春寒稍微一动作,脚稍微一活动,手稍微的一扑腾,苏栀这边都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种陌生的触感。
她觉得有些新奇有趣,学着越春寒的模样,用脚勾着木桶里的水往自己的脚背上浇,当她脚背绷直的那一瞬间,漂亮的弧度让人心潮澎湃。
他们两个人凑的很近,越春寒看苏栀玩的很开心,心头一动,本来被垫在苏栀脚底下的脚掌抬起来,故意似的做出要踩踏苏栀脚掌的动作,苏栀果然好胜心被勾了起来,反过来把脚抬得高高的,作势要重新的把他的脚踩在脚底。
木桶里的水被他们玩的四溢,打湿了水泥地面,他们两个像小孩子一样,在小小的一个木桶内玩的不亦乐乎,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
苏栀很容易被安抚情绪,之前在沈邑川那里造成的阴影很快被新的快乐的东西覆盖上,她嘴角扬的高高的,眼里带着亮晶晶的灿烂笑容,两只手提着自己的裤脚做出一副非要把越春寒的脚踩在脚底的样子,幼稚的可爱。
越春寒唇角上扬,非常知识趣的认输,主动把脚放在木桶底下,任凭苏栀白嫩的脚掌落在他的上面,一下下的轻轻踩踏着他的脚背,做出胜t利者的骄傲姿态。
他们从镇子上回来的时候,已经约摸是下午的时候了,此刻外面的光线有些昏黄,从窗柩照进来的阳光暖烘烘的洒在人的身上,把苏栀那头漆黑的长发照射出带着点灿烂的棕色。
她的小脸仰起来,带着那股非常好看的笑容,老天好像也对她格外喜爱,窗外的光线洒在苏栀的身上,好像给她披了一层金色的纱,又像是镀了一层暖光,显得她面色线条格外柔和,连脸上那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越春寒专注地看着苏栀,忽地他上前。
阳光正好,他伸过去歪头,轻轻的在苏栀嫣红饱满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他们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影子歪歪斜斜的洒在地面上,灿烂的阳光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也显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气氛暧昧而浓烈。
越春寒很快退回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苏栀,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是给她造成的震惊有些太大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地眨眼,连刚才那一瞬间忘却了的呼吸也开始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苏栀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像是天气正好时傍晚的那抹红霞,烧的她皮肤发烫。
“讨厌吗?”越春寒那双漆黑的双瞳带着点试探性的询问。
屋内此刻非常寂静,几乎连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房间内剧烈的跳动声一声接着一声,却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越春寒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热烈专注,苏栀想忽视都不行,她睫毛垂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越春寒那颗悬着着的心松了下来,连脸色都瞬间从紧绷着的模样变得眼底带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如沐春风。
苏栀摇摇头:“不讨厌。”
她说完,看着对面的越春寒,犹豫了一下,像刚才的越春寒一样伸过去在越春寒的薄唇上浅浅亲了一下。
越春寒还沉浸在苏栀不讨厌他亲吻的事情上,没料到下一刻会被一项害羞又不喜欢主动的苏栀主动亲吻。
蜻蜓点水的那么一下,越春寒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他看着很快退回去脸上更加泛红的苏栀,比刚才的苏栀还要震惊呆滞。
……他,他没在做梦吧?
这是幻觉?不对吧?这种触感好像是真的。
越春寒忽地站直身体,他腿伤严重差点摔倒,攥住旁边桌角才勉强维持平衡,腿上的伤口几乎又要撕扯开,疼的几乎钻心,可他仿佛感受不到似的。
周围的地面被他哗哗啦的溅了一地的水,然而越春寒却丝毫没在意那些,他呼吸急促,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栀,只觉得心脏疯狂的,以一种极为剧烈的方式跳动着,滚烫到让他浑身充血,那股欣喜若狂的心情让他完全止不住脸上的笑容。
被村子里几乎所有人惧怕着的越春寒,传说中阴鸷暴戾脾气暴躁又喜欢家暴的越春寒,此刻笑得一脸不值钱,那傻笑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一丝往日疏离冰冷的冷淡模样。
此刻的越春寒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刷屏。
————苏栀她,主动亲他了!
“你……苏,苏栀……”
越春寒难得磕磕巴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头一阵火热,看着面前的苏栀他呼吸逐渐急促。
第139章
被越春寒看着的苏栀脸颊绯红,恨不得捂住脸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很快她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要害羞,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实打实的有结婚证的夫妻关系,只不过是亲吻一下而已,还是蜻蜓点水的那么一下。
这,这有什么的,他们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亲吻了,是吧。
即便苏栀这样努力劝告自己,对面越春寒那灼热的视线也让她越来越脸色发红,她即使是不抬起头去看越春寒,也能够想象的出此刻的越春寒是怎样一副宛如饿虎扑食一样的眼神。
以往关于越春寒亲吻她的细碎片段重新浮现在脑海中,她的呼吸不知不觉也稍微急促的几分。
苏栀面色泛红却强壮镇定:“夫妻之间亲吻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的话一说出来,本就一直专注看着她的越春寒黑瞳更加深邃黑沉,像一匹要把苏栀吞吃入腹的野狼一样,高大的身躯站在苏栀面前,极其有压迫感。
苏栀的嘴唇长得很好看,唇色嫣红,天生不凃任何口脂也依旧这么颜色艳丽,唇瓣饱满触感像果冻一样,当苏栀说话的时候,嘴一张一合露出里面的洁白贝齿,越春寒瞬间就能想象的出当初他和苏栀进行亲吻的时候是怎么在里面攻城略地的。
他顺着苏栀的话说,嗓音喑哑:“对,我们是夫妻,亲吻是很正常的事情。”
明明他们两个人说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但越春寒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显得格外暧昧,苏栀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越春寒,她极为敏锐的想要起身:“我,我不泡脚了……我要去接甜甜放学了。”
“还早着呢,先别管甜甜了苏栀,管管我吧。”
苏栀刚刚抬起屁股就又被按在了椅子上,她甚至来不及回答越春寒的话,下一瞬火热的唇舌带着点急迫的压上了她的唇,重重的吮吸碾压蹂躏着她的唇瓣。
“唔唔唔……越…………”
苏栀的尾音全部被吞灭在他们两个人的唇舌之间,她整个人被压在椅背上,被迫仰着头,来不及吞咽的湿漉漉的水痕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把苏栀精致的白嫩锁骨染上一层水光。
苏栀伸手敲打越春寒的肩膀,可越春寒那身肌肉实在是太结实,她锤上去受累又疼的人只是她,因为越春寒猛烈又急迫的进攻,苏栀来不及反应,身体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自动给出生理反应,苏栀眼角落泪,那双漂亮的妩媚狐狸眼内全是湿漉漉的水痕,朦胧的半睁着。
唇舌上火辣的触感让苏栀有种仿佛真的要被越春寒吞吃入腹的感觉,她伸手想要推搡越春寒把他推开,可不仅没能推动,反而手被越春寒紧紧攥住放在胸前,亲吻她的半途越春寒甚至还低头亲了她的手背一下,仿佛对她一切都爱不释手一样。
苏栀脸蛋红的要命,更为艳丽的是她唇瓣上的颜色,越春寒实在是太过凶猛,把她的上下唇瓣吮吸啃咬的更加肿胀,他偶尔会像小狗一样不停的舔舐她的唇瓣,这让苏栀感觉脸色更加发烫,整个人脑子都是乱成浆糊一样的,只能任由越春寒撬开她的贝齿在里面攻城略地。
“唔……不唔了……”
等下她还要去接甜甜放学,误了时间怎么办,而且闹的太过她等下怎么出门啊。
“咣当——”
被他们两个人踩在脚底下的木桶不知被谁一脚踢翻,湿漉漉的水洒满了整个地面,木桶滴溜溜的滚了一圈倚在墙角。
这声响让越春寒稍微顿了一下,苏栀忘记提起来的裤脚被水淋湿,她眼里波光粼粼,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把越春寒推开,废了好大的力气:“别,别闹了……我还要去接甜甜的。”
苏栀的嘴唇此刻已经几乎惨不忍睹,被蹂躏的颜色艳红,边缘处即使越春寒并没有太过用力,但依旧因为多次的吮吸和舔舐而变得红肿不堪,甚至有些破皮。
此刻她稍微说句话,扯动嘴唇都要忍不住“嘶”一声,苏栀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感觉越春寒像是没吃过肉的狗,叼着骨头就不放,这阵仗真的太猛烈了,她刚才是真的被压制的死死的,现在还脸蛋烫的要命,还没从刚才的那种气氛中挣脱出来。
越春寒目光如炬,他呼吸急促,喉结滚动片刻闭目压下了心里的躁动,声音哑的厉害:“好。”
狭小的空间内,他们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急促,每一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连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都仿佛就在耳边,清晰可闻。
苏栀感觉这种气氛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再待下去好像会发生什么更加激烈的事情,面前的越春寒明显看她的感觉不太对劲,像饿了很久的狼看到可口食物的那种眼神。
她竭力平缓呼吸,努力想要把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可越是努力想要平静下来,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的情况,本就嫣红的脸颜色更加泛红,甚至连她的手指尖都蜷缩成一团,指尖颤抖。
“我,我去接甜甜……”
苏栀说完,越春寒声音微哑:“好。”
说了一句好字,越春寒却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起来,而且还伸手把苏栀搭在t鞋子上的脚抬到了他的膝盖上。
苏栀瞬间脚趾蜷缩,试图抽离:“你……你要干什么越春寒……”
苏栀白嫩的脚还有刚泡完没擦干的水痕,表面看起来颜色更加白皙细腻,脚背绷紧的那一瞬宛如艺术品一样,每一根脚趾都圆润可爱。
越春寒按着她的脚背,那种带着点老茧的触感让苏栀感觉发痒,她更加不适的努力的想要抽离,越春寒的力气却实在是比她大多了,攥着她的脚她根本抽不出来。
越春寒抬眼看她一眼,从旁边抽来毛巾,攥在掌心把苏栀的脚包裹住,认真细致的低头帮她擦去表面的那些未干的水渍:“擦干再穿鞋,别弄湿了鞋袜。”
苏栀从未被别人帮忙擦过脚,更何况是越春寒。她脸蛋通红,伸出两只手捂住脸,想试图用手背和掌心的微凉温度缓解脸上的燥热。
……谁都知道穿鞋前要把脚掌擦干才行,她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需要越春寒的提醒,而且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越春寒帮她擦脚吧。
越春寒手掌与她脚背皮肤摩擦的触感让苏栀浑身紧绷,脸上的热意怎么也消退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越春寒却看起来表情很平静,只不过他那双黑瞳内浓烈到如墨一样的颜色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连攥着苏栀脚背的手掌,即使再怎么轻柔也依旧手背青筋绷紧,骨节分明,看起来有种极为克制隐忍的样子。
擦完了一只脚,越春寒还要换另一只脚,把苏栀的两只脚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好,他甚至还想掰开苏栀的指缝帮忙擦拭,被苏栀红着脸夺过毛巾:“我自己来就好!”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原著里面阴鸷暴戾脾气很不好,对谁态度都很冷淡的男二越春寒,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居然还,给她擦脚。
苏栀脚趾蜷缩,脸蛋红的要命,她低头草草胡乱的擦了一遍,迅速穿上袜子和鞋,连抬头看一眼越春寒都不敢,像逃一样,连裤子被打湿了裤脚都来不及换,直接挽了两圈就跑出了家门。
啊啊啊啊啊!
苏栀在心里土拨鼠尖叫,脑子到现在都还是乱的像浆糊一样的状态,她只要一想到刚才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就浑身不自在,感觉嘴唇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连脚腕脚背都仿佛还残存着越春寒的手掌温度。
那种被带着老茧的手掌摩挲脚背带来的痒意好像从脚背蔓延到心口,苏栀紧紧咬着唇瓣,涨红着脸,竭力控制自己不要乱想了。
越甜甜所在的学校距离她家并不远,苏栀一路走着去就可以,刚才只是为了躲避越春寒那灼热的视线,所以她才这么快的就来到了学校,到了以后才发现学生还没有放学,苏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越甜甜的身影。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原本她以为越甜甜和李艳艳经过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但没想到她们两个人似乎又重新玩到了一起,只不过和以前的状态有些不太一样,李艳艳没有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反而有种对越甜甜讨好的态度。
看到苏栀的身影,越甜甜稚嫩的小脸上迅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欣喜的朝着苏栀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也依旧表情开心:“姨姨姨姨!!!”
越甜甜这么一喊,周围一同等待孩子的家长也都把视线朝苏栀看了过来,本来苏栀长得就惹眼,只不过很多人不好意思在她脸上看太久,但现在因为越甜甜,他们有了正大光明看她的机会,这一看却忍不住浮想联翩。
苏栀头发来之前整理了一下,没有很凌乱,但毕竟之前刚刚被越春寒那么凶猛的亲吻过,她的眼眶内还残存着之前哭的时候的斑驳泪痕,眼眶似乎也有些泛红,睫毛湿漉漉的一眨一眨的,脸颊也红红的。
最为明显的是她的嫣红唇瓣,本就艳丽的色彩被染上了更加深邃的颜色,明眼人一眼就能想象的出这是经受了怎样的蹂躏和摧残。
她的唇瓣略微有些肿胀,饱满的唇瓣有被吮吸后的破皮和红肿。
周围人赶紧移开视线,脸色跟着红了,他们忍不住咋舌。
——这得是亲得多么猛,才能把嘴亲成这样啊!
第140章
苏栀牵着越甜甜的手往家走,一路上得到了不少人的视线注视,即使她已经竭力把自己的嘴唇咬着抿着,但脸上那嫣红的晚霞一样的颜色和斑驳水痕的眼还是格外吸睛。
好在家离学校并不远,路上苏栀一直尽量快走,避开路上村民们的视线,以一个从未有过的速度带着越甜甜回了家。
越甜甜只觉得这是在玩什么游戏,跟着哈哈哈的笑起来,在苏栀身旁一路小跑,玩的不亦乐乎。
越甜甜开心的心情在回到家看到腿上缠着绷带伤势似乎很严重的越春寒时戛然而止,她差点哭出来,急的绕着越春寒来回转圈。
“爸爸爸爸,你怎么啦,腿怎么变成这样啦,你疼不疼哇呜呜呜……”
越甜甜眼泪汪汪,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内蓄满了泪水,吧嗒吧嗒真的掉了下来:“我怎么才上学一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啊,之前都没有这么严重的。”
越春寒镇定地推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脑袋:“没有多大事情,修养一两天就好了,我又没死。”
“乱说什么呢。”苏栀瞪他一眼。
越春寒面不改色的改口:“我又没多严重。”
越甜甜泪眼朦胧,抬起来一会儿看看苏栀,一会儿看看越春寒,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疑惑。
姨姨和爸爸的关系怎么感觉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有点……更加亲昵了?
完全不知道在这间屋子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纯洁越甜甜眨巴着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栀的嘴唇似乎有点红,还有点肿。
越甜甜苦苦在脑子里思索,总觉得栀栀姨姨这幅熟悉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半晌才恍然大悟。
“姨姨,爸爸,你们是不是背着甜甜偷偷又亲嘴了呀。”
“噗——咳咳咳……”
苏栀刚回来歇歇喝口水,没想到会听到越甜甜这幅童言无忌的话,内容让她瞬间没憋住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她呛得面色赤红,一时间甚至分不清她脸色的嫣红是因为呛的,还是因为被越甜甜说中而尴尬的。
越春寒眼瞳幽黑深沉,他面不改色凑过去拍打苏栀的后背,貌似义正言辞地斥责越甜甜:“别乱说,小孩子懂什么,一边玩儿去。”
但他这话却有些坐实了越甜甜猜想的意思,越甜甜明明还眼眶含泪没擦干,但她却瞬间露出了一副看破不说破的小大人模样,甚至捂着嘴偷偷在笑。
苏栀深吸一口气锤了一下越春寒的肩膀:“叫你乱说。”
可她的力气太小,锤在越春寒肩膀上力度也不痛不痒,越春寒甚至还趁着越甜甜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苏栀被他唇角微凉的触感惊到,没想到越春寒居然这么厚脸皮,连当着越甜甜的面都敢这样,她面色赤红,迅速抽出手,恶狠狠地瞪了越春寒一眼,临走又重重敲了越春寒肩膀一下。
被锤了的越春寒不仅不生气,反而唇角高高翘起,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泄出了闷哼的笑意。
苏栀真可爱,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越春寒虽然腿上有些严重,但是之前经过了苏栀给他的包扎和处理,简单的进行行动已经没什么问题。
虽然苏栀一直让他不要乱动,在炕上好好的坐着休息,但越春寒怎么可能看着苏栀自己在地上忙活,他在旁边休息。
越甜甜也接了回来,天色也来到了傍晚,正好是要做饭的时候,苏栀从外面抱了一堆柴火进来,越春寒硬是拖着他那条受伤的腿来到了炉灶间,活动了几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在板凳上坐下,帮着苏栀烧火。
炉灶间的活明明灭灭,越甜甜在院子里自己玩耍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功夫就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越春寒往灶坑里又塞了一根柴火,旁边苏栀翻炒着锅内的食物,一股喷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股浓烈的烟火气息让越春寒攥紧手,觉得胸腔内隐约有些发热。
以前他不理解为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一直是所有男人心里的最大理想,现在他明白了。
能够和苏栀一起,经历这种平平淡淡的烟火生活,不管他在外t面有多么的劳累,身体有多么的疲惫,这样回到家看到越甜甜和苏栀的笑脸,他就感觉身体轻松的不得了。
以往感觉一眼就能够看到头的了无生趣的生活,现如今多了苏栀和越甜甜以后,感觉整个生活都增添了不少的新鲜色彩。好像人生就此多了很多目标,有了往前奋斗的动力。
“苏栀……”
越春寒鬼使神差的喊了苏栀一声,苏栀正在翻炒锅内的食物,被油烟的味道呛得有些脸色微红,闻言偏头看他,眼里有些疑惑。
越春寒忽然低低笑出了声:“没事。”
他凑过去,轻柔的用手指指腹抹去苏栀脸颊上的浮灰,强忍住想要亲一口苏栀的冲动,他声音微哑:“这里,有灰尘,我帮你擦去了。”
“嗯……好。”
苏栀眨眨睫毛,身体已经有些习惯了越春寒的近距离接触,她虽然下意识有些想躲,但身体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他帮忙擦干净。
锅内咕嘟咕嘟有热气腾腾的食物冒泡声音,苏栀强壮镇定:“谢,谢谢。”
明明下午的时候她还说夫妻之间亲吻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帮她擦个灰而已,自然不能表现出太不自然的样子。
但她嫣红的耳垂还是泄露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炉灶间昏暗的光线下,越春寒那双深邃的眼灼灼的看着苏栀嫣红的耳垂,半晌才移开视线:“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
苏栀白天说的话变成了越春寒逐渐靠近她和她变得亲密的正当理由。
气氛瞬间变得有种浓烈的暧昧,一如下午时那昏黄阳光照射下的屋内。
“姨姨姨姨,爸爸爸爸,饭做好了没有呀,肚子有点饿饿的……”
越甜甜忽地蹦蹦跳跳跑进了屋,打破了这一空间内的粘稠暧昧和气氛,看着越甜甜清澈纯真的大眼睛,苏栀和越春寒瞬间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炉灶间内瞬间一声接一声的轻咳声音,把越甜甜都搞懵了,她努力的嗅了嗅屋内的味道:“没有很大的烟味呀,感觉香香的,是饭菜的味道!爸爸姨姨你们是怎么啦,怎么呛到了。”
遇到这种事情苏栀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她下意识轻轻的推了越春寒一下,越春寒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忽悠孩子:“我和你姨姨在比谁的咳嗽声音大,刚好你就进来了。”
越甜甜平时再怎么聪慧,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听到这种话很轻易的被安抚住,兴奋的扬起小脸:“甜甜也可以,甜甜的声音最大!”
说着咳咳咳咳的,在房间里咳嗽个不停。
苏栀都害怕越甜甜咳嗽的嗓子坏了,她瞪了一眼胡乱说话的越春寒,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揭过去,所以敷衍的对着越甜甜夸赞:“好好好,我们甜甜最厉害了,声音最大,真棒!”
越甜甜害羞的小脸红扑扑,捂着脸跑开了。
这件事总算过去了,苏栀松了口气,但是仔细想想她和越春寒也没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害羞,生怕被越甜甜发现什么异样。
她是不是有点太欲盖弥彰了?
晚上苏栀也没有做什么饭,毕竟她白天还要在诊所工作,又经历了那么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累的身心俱疲,能够简单的做一些吃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就算只是普通的家常菜,越甜甜和越春寒似乎也吃得非常满足,尤其是越甜甜吃的小脸蛋上都沾着米粒,吃完后小肚子鼓鼓的。
吃完了饭,苏栀陪着越甜甜去外面消食溜达了一圈,回来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已经到了要就寝的时间。
越春寒拖着那条受了伤的腿,把他们的被褥已经全都铺好了,两个大人的床铺中间放着属于越甜甜的小被褥,一家三口看起来格外的和谐。
明明已经很习惯和越春寒他们睡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因为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苏栀看着那三个放在一起并排的被褥,一想到她今晚睡觉的旁边就是越春寒,就觉得浑身有些局促紧张,连细白的手指都下意识蜷缩了起来。
可即使再怎么觉得尴尬紧张,时间到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就是也不能不过去睡觉。
而且……
苏栀想起来白天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和越春寒是夫妻,亲吻是很正常的事情。
换算一下,她和越春寒是夫妻睡在一起,也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栀脑子乱哄哄的,脸颊滚烫,她用微凉的手心手背贴在自己面颊,想要帮忙缓解一下脸蛋的烫意,可似乎反而把她的脸颊弄的越来越红,路过屋内的梳妆镜,苏栀瞥了一眼,被里面她眼内水光潋滟面红耳赤的艳丽模样吓到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胡思乱想啦。
苏栀轻轻揉了揉了几下自己的面颊,尽可能的避开越春寒灼热的视线,她帮越甜甜脱去外衣,自己也去隔壁换了单薄的睡衣,这才钻进了被子里。
农村的天空很干净,夜晚的时候没有烛火和灯光,隔着一扇窗户都能看到外面的点点星光。
苏栀本来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但是可能因为白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身心俱疲,等躺在被窝里的时候,虽说床褥不如沈邑川那里的舒服柔软,但却让她很安心。
苏栀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借着朦胧的月色,越春寒偏头一瞥就能看到苏栀侧身睡着时那玲珑的曲线尽显的身体,还有她那从脖颈直蔓延到胸口的大片白皙皮肤。
越春寒掩去眼底的情绪,压抑心口的躁动,闭目也躺了下来。
只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异样。
他放在身体一侧的手掌似乎被细白柔嫩的手摸索着轻轻攥着。
越春寒瞬间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
是苏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