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苏栀上午刚刚给自己上完药,此刻腿软腰也软,被越春寒揽着腰搂在怀里,心也颤肝也颤,咬着唇瓣不停地推他。
实在是昨天晚上越春寒给她造成的阴影有点过大,她现在还疼着呢,走路都打晃,腿都没办法和之前一样正常走路,某个地方稍微一活动就抻的慌。
靠近越春寒的时候,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干净的皂荚味,苏栀脑子里只能想到昨天晚上他汗流浃背一滴滴汗滴在她身上的那股浓烈的欲色,想到他脊背绷紧块块结实肌肉和清晰腹肌人鱼线的模样。
“越春寒,你,你别乱来,现在还是白天呢。”
苏栀实在是怕了越春寒,总觉得越春寒经常不按套路出牌,之前就是,明明她都要出去接甜甜放学了,却还是被他按着不管不顾的一顿亲,惹得她去学校走了一路被人看了一路。
想到这里,苏栀更加用力的推了越春寒一下,脸蛋红的要命。
越春寒双目灼灼落在苏栀身上,看到她宛如晚霞一样的娇美面容,他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强忍着心里的燥热,尽量保持平静的把苏栀放开。
他比谁都清楚苏栀现在的状况,本身苏栀昨天晚上的药就是他帮忙上的,他也清楚苏栀现在的还没有养好身体,昨天晚上那撕裂般的带着红色血痕的伤口还深深的刻印在越春寒的脑海中,他怎么可能还敢对着这样的苏栀做些什么,他连心疼都来不及。
身体上的躁动越春寒无法控制,毕竟现如今的他不管看到苏栀做些什么都难以制控,只不过现如今的每次身心躁动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明明有老婆也吃了一回肉,但因为没有经验把老婆弄伤了,还把老婆弄的不愿意和他接触了,好不容易吃了一回就被迫停了下来,还要过着看得着吃不着的苦逼生活,越春寒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明的郁闷。
但毕竟苏栀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越春寒即使是再怎么身体憋得难受也要极力的忍耐。
他放下苏栀,看到苏栀脸上防备和抵触的表情,哑着嗓子开口:“别害怕苏栀,我回来帮忙的,你身体还没休养好就先上炕躺着,今天的饭我来做吧。”
“不用了……”苏栀有些迟疑。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忽地凌空,被越春寒轻轻松松的公主抱揽着大腿和胸口抱在怀里。
苏栀躺在他的怀里下意识揪住越春寒的衣襟,脸色涨红:“越春寒……你,我说了不用的,我能行……”
她趴在越春寒的胸口,越春寒开口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震得苏栀脸皮都有些发。她不是第一次被越春寒这样公主抱抱在怀里,但是突如其来的这个公主抱还是让苏栀有些紧张,面皮也逐渐发烫,胸口扑通扑通直跳。
“不要逞强了,都伤成那样了,你还下地做什么?好好养养。”
越春寒大步抱着苏栀朝着屋内走,而被他搂在怀里的苏栀听到他话里的内容,脸蛋唰的一下红的要命,耳根子都通红,死死的咬着唇瓣脸颊滚烫。
……他,他果然是看到了,昨天晚上她的伤口果然是越春寒帮忙上的药,他都看到了……
苏栀一下子紧攥住越春寒的胳膊,尴尬的脚趾蜷缩,一瞬间完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越春寒,只能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用这种鸵鸟一样的方式来拒绝和越春寒交流,也借此掩盖自己滚烫的面颊。
越春寒非常轻松的把苏栀抱到了炕上,只觉得她身体还是和之前一样,轻的要命,那么的瘦弱,他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越春寒几不可见的蹙眉,看着穿着漂亮小裙子的苏栀,感受到她纤细到几乎他一只手掌就能够握住的腰,那种想要把她好好的养养,让它白白胖胖的心思又浓烈了起来。
只可惜苏栀是天生的吃东西不长肉的体质,而且胃口又特别小,小鸟胃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因此如果想要把苏栀养的白白胖胖的实在是有些困难。
越春寒只是沉思了几秒,就很快跑到了放零食的地方去搬来了很多吃的,像摆摊一样,零零碎碎的东西装在盘里或者放在口袋里,非常隆重样数繁多的摆到了苏栀面前。
他的表情很严肃:“饭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做好,在等饭做好的时间栀栀你先吃点这些东西垫垫肚子,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不……”
苏栀刚想开口说自己并不饿,面前的越春寒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又离开了屋子,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头端了一个果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有他们自己种的苹果和梨,还有一些过年时买回来还没有吃完的水果。
越春寒把每个水果都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削去外皮,要不是他还急着做饭,说不准越春寒还要挨个把这些水果切块放在盘子里,再放一个小叉子,让苏栀可以不沾手干t干净净的吃完这些水果。
“如果饿了的话,有这些零食可以垫垫肚子,饿了的话可以先吃点这些水果,或者直接喊我,我来给你倒水,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喊我,不需要下地,在炕上好好的养一养,别乱动了。”
越春寒那双深色的眼瞳看起来非常的认真,灼灼的看向了苏栀,苏栀被他看得有些面色不太自然,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闷闷的点了一声:“好。”
越春寒像是感觉她很乖似的,伸出手还摸了摸苏栀的头,就差没说一句乖宝宝了。
苏栀被他这种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行为搞得脸色通红,一把手把他的手打开,催促他赶紧下地做饭,别在这里磨蹭了。
等到越春寒真的离开了屋子,帮她关上了门,苏栀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炕上铺的几乎半张炕的零零碎碎的零食和水果,苏栀忍不住扶额,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越春寒究竟是犯了什么病,怎么突然搞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了这么多……而且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她在饭前吃了那么多零食哪还有肚子吃饭。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看着这些零零碎碎的各式各样的糕点和零食,苏栀还是下意识拿了一块放在了嘴里,油酥的味道非常的喷香,炸制过的果子裹了一层芝麻进嘴的味道回味更加香甜。
她忍不住脸色泛红,口嫌体正直的把那块糕点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一点点慢慢的全部都塞进了嘴里。
……好像确实还挺好吃的,早晨吃的不多,现在确实是有些饿了。
苏栀又望了眼被越春寒放在炕上的果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洗干净削好皮的水果,优酸寒种的水果都挺好吃的,苹果很脆,梨也很甜,汁水很丰满,苏栀犹豫了一下,从里面选了一个比较小一点的梨,觉得这个自己应该可以吃完,而且也不会占太多的肚子。
只不过她吃的实在是很慢,小口小口的非常的文雅,等到她吃了一半的时候,越春寒的饭菜才刚刚的做好。
苏栀之前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因为越甜甜在上学不在家,中午只剩下越春寒和她两个人,而她本身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想着勉强凑合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吃就行,所以准备熬一锅土豆丝汤,配着之前蒸好的馒头,正好是很合适的搭配。
苏栀之前已经把土豆削皮切成了丝,又切了一把韭菜,之前越春寒回来的时候,她正在起锅烧油爆锅放土豆,越春寒回来以后正好接替她的工作,直接翻炒以后添汤烧开就行。
越春寒不像是苏栀那样身体不舒服,他害怕苏栀吃的东西太少,想着给苏栀好好的养养身体让她长点肉,所以除了炖汤以外,还炒了一些别的菜,又凉拌了一个黄瓜。
越春寒跟着苏栀耳濡慕染学会了很多道菜,平时苏栀如果身体不太舒服或者懒得动弹的时候,他都会主动请缨帮忙做菜,苏栀在诊所里忙着没有时间做饭的时候,家里做饭的人通常都是他。
越春寒做什么事情都很迅速,一直都很雷厉风行,即使是做菜也比别人做得要麻利的许多,同时可以做很多个工作,炖汤的同时切菜拌菜炒菜,仿佛长出了三四个手似的。
准备好了一切越春寒洗干净手,推开门想要把饭菜端过去,结果刚刚把门打开,就看到炕上正在吃梨的苏栀。
那只梨白白嫩嫩,削去了翠绿色的外皮露出里面的果肉一看就是饱满多汁的,稍微的轻轻捏一捏都能淌出不少汁水。
梨子很脆嫩,苏栀小口小口的咬上去慢慢咀嚼,汁水瞬间染透了她那嫣红的唇瓣,像是给苏栀的唇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透明的唇膏一样,苏栀本就饱满的唇瓣更加显得丰满,看着宛如涂了蜜一样,越春寒看着几乎下意识的就能想象的出如果亲吻上去,含住她的唇瓣在唇间吮吸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肯定会很甜,甜到骨子里了。
越春寒几乎是下意识的黑瞳颜色深邃了一些,宛如墨一般的颜色浓烈到可怕。
苏栀手里的梨吃了一半,她一只手张开捏在梨子的两段,尽可能的想要不沾手,毕竟梨子很甜,吃完了总会是会有些黏黏糊糊的。
可梨子的水实在是太多了,即使苏栀再怎么注意,也还是有不少汁水顺着她小口小口咬着的动作而顺着她的手淌到了手腕。
下一瞬,紧盯着苏栀的越春寒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喉结滚动,止不住的连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苏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嫣红的小舌像猫儿一样顺着自己的手腕轻轻地一点点的舔了上去。
第152章
苏栀的唇瓣嫣红饱满,表面像是涂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水,熟透的梨子汁水异常的丰满,那些粘稠的透明色的汁水顺着苏栀的指缝一点点的往下淌,顺着她的手心淌到了手腕处。
苏栀像是一只猫儿一样,伸出了她的嫣红小舌,一点点的凑过去慢慢的舔着,一下下用舌尖勾着那些汁水,甚至用自己的唇凑上去含在嘴里吮吸着皮肤上的汁水。
越春寒知道苏栀爱干净怕弄脏了衣袖的下意识行为,也知道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什么都懂,但是……
他还是下意识的呼吸急促,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喉结滚动,那双漆黑的双瞳已经深邃到如同墨汁一样浓烈,心里汹涌澎湃着躁动的炽热情绪,一下下的冲刷着他,让他浑身燥热,让他的眼角都有些猩红。
看着苏栀舔舐自己手腕上汁水的模样,越春寒看着她伸出来试探般一下下舔着的红舌,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明知道不应该乱想,但还是忍不住。
之前在杂货店的时候那些男人们凑在一起什么都说,乱七八糟的荤段子夹杂着男人之间的哄笑,越春寒听了不少。
他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听说过那些人玩的花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还有各种解决的方式,除了苏栀之前帮他的方式以外,似乎别的也可以……
越春寒薄唇紧抿,眼瞳漆黑,克制的深呼吸几口,强压下心里的那些不可明说的冲动,竭力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乱想,但那些想象中的画面还是一下下绽放在他的脑海里。
他紧盯着苏栀吮吸梨子汁水的动作,忍不住心里胡思乱想,假如苏栀舔的不是梨子……
越春寒呼吸一下子乱了,他下意识喉结滚动,蜜色的肌肤都略微有些涨红,不太自然的低声咳了一下。
别胡思乱想了,他的栀栀身体那么娇弱,连用手帮他都要累的手腕酸疼,哭着锤他骂他,要是真的用别的,岂不是要更累。
甚至……
越春寒忍不住抬眼多看了苏栀几眼,多看了几眼她的唇瓣和红舌,在心里暗自比较着。
苏栀的唇长得那么小,当真是樱桃小口,她能不能真的全部承受还两说呢,毕竟他的好像是有一定的宽度,苏栀真要是要用这里帮他,好像是也得非常努力才行,说不准就像是现在舔手腕上的梨子汁水一样,只能随便的蹭两下,毕竟他的栀栀一贯是娇气又容易累到的。
想到这种画面,越春寒瞬间下腹一紧,面色赤红,薄唇紧抿,呼吸急促。
该死的。
越是让自己不要乱想,脑子反而不听话的到处乱想,明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苏栀身体还没好,他现在就算是再怎么躁动也只是苦了自己,尝不到一点肉腥,但他还是……
苏栀舔了几下快要淌下手腕的梨子的汁水,因为行动不方便,她下炕去洗手实在是很费力,她不想去喊越春寒,手边也没有什么纸巾毛巾,只好张开嘴小心翼翼的舔了几下,想着反正没人看到应该没事。
万万没想到她刚刚舔了几口,房门就被人推开,越春寒神色不明的站在门口,一双漆黑的双瞳直勾勾地看着她,把苏栀看得脸唰一下红了起来,尴尬的不知所措:“我,我洗手不方便,也没有东西擦……”
越春寒目光灼灼,坐在炕上的苏栀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那一点点泛起猩红的眼角,还有那快速的剧烈起伏的胸口,连越春寒急促的呼吸声在屋内都清晰可闻。
苏栀感知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紧紧抿着嫣红的唇瓣:“我……越春寒你,你别……”
……别过来,她有点害怕现在这样状态的越春寒。现在的t越春寒让苏栀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他昨天晚上趴在她身上的模样,也是这样一边掐着她的腰一边用那双漆黑的即使在夜色里也极亮的眼,从上往下直直的看着她,眼里的野性和欲色浓烈,充满了强烈的荷尔蒙,那种要把她贯穿一样的猛烈让苏栀现在想想还有些身上发颤。
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养好,只是稍微的动一下,浑身都有些剧烈的宛如散了架一样的疼痛感,苏栀现在根本不敢直视越春寒的眼神,总觉得越春寒现在那种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肚一样,充满了非常野性的赤裸裸的欲色。
假如拉动的风箱一样粗重的喘息声在室内隐约响起,半晌后还是越春寒最先开了口,他狼狈地扭开了脸,虽然尽可能的保持平静,但粗哑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饭做好了,吃饭吧栀栀……”
转移了话题以后,像是要把刚才自己身上发生的那种狼狈的状态全部掩盖一样,越春寒把桌子抬到炕上,来回的往桌子上端菜端饭拿筷子,用忙碌的状态涵盖自己已经蓬勃欲出的欲念。
他薄唇紧抿,呼吸竭力保持平衡,好半晌才把一桌子东西全部端齐,而苏栀就老老实实的坐在炕上,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越春寒会瞬间改变自己的想法,朝她的身上扑过来。
但似乎是她把越春寒想象的太坏了,越春寒目前看来丝毫没有要对她出手的冲动,虽然看上去明眼人都能发现他的状态不是很正常,有种晚上躺在一起时会露出的那种强烈的躁动,但他一直克制着,似乎也知道她现在身体不适不适合做些什么,因此在竭力忍耐着。
苏栀稍稍的松了口气,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如果积累到了极致爆发出来可能会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情绪也更加的浓烈,就好像是人们手里玩的弹簧按压到极致的时候,反弹的反而会更加的快速。
现在的越春寒虽然一直在忍耐着,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能够对她进行什么事情,但是等到她的身体好转可以同房的时候,忍耐了这么久的越春寒究竟会对他有什么样的猛烈攻势,苏栀几乎是想一想都要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平常状态的越春寒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那种猛烈的状态让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越春寒本来就已经很天赋异禀了,再加上这种非人的强悍的体力,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招架的住,更何况是本就身材瘦弱没什么力气的她。
苏栀打了个寒颤,一抬头看到越春寒殷勤的往她碗里放吃的,一会儿功夫不见,她的碗里已经高高地堆起了宛如一座小山一样的食物。
“我吃不了这么多,你拿下来,我刚才吃梨子已经吃的差不多饱了……”
“没关系,吃不完的话剩下的给我吃就好了,但是尽量多吃点栀栀,你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太瘦了了,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这么瘦可怎么得了,你要多吃一点,好好的把身体养的白白胖胖的,壮实一点才健康。”
越春寒说着又往苏栀的碗里夹了不少菜。
白白胖胖,健康……
苏栀抿了抿唇,下意识攥紧手心去看越春寒,看到他漆黑的浓烈的一双黑眸,她忍不住低头拿起筷子,深呼吸一口气。
越春寒的画外音好像是在说,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一口吃掉。
可怕,好可怕。是嫌弃她现在的体力跟不上他吗?他是想等她休养好身体做的更加猛烈吗?
啊啊啊啊啊!越春寒果然好可怕!
越春寒笑眯眯地给苏栀夹菜,看着她一点点小口小口文雅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漆黑的双瞳看着她夹菜时偶尔露出来的红舌,看她因为捧着汤碗喝了一口汤而导致的晶晶亮亮像涂抹了口脂一样的饱满唇瓣,那种心里的燥热愈加严重。
对于越春寒来说,本来他就喜欢苏栀喜欢的要命,苏栀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都有致命一般的浓烈吸引力,经过了他们之间试验了多次才终于有了进展的亲密接触之后,越春寒发现自己对于苏栀的一举一动更加的在意,苏栀也比以往更加的吸引他。
以前没有过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只是知道心里头有一种奇妙的难耐的那种情绪,而现在他知道了这种情绪要怎么的泄出去,但因为苏栀虚弱的身体和初次承受时他没有经验而造成的损伤,他不得不停下这种亲密接触,只能任由这种情绪在心里一点点的堆积,一点点的让他的心口变得更加的燥热。
以前没有过亲密接触时越春寒觉得这种情绪不是不能够忍受,但是已经经历过亲密午间牢牢紧靠在一起的事情,再次重新变成这种只能够观看者却无能为力不能做些什么的事情时,显得更加的难熬,更加的难以忍受。
越春寒现在看苏栀的眼神和饿狼看生肉的眼神没什么区别,都充满了浓烈的躁动,苏栀不管嘴上是那么在他的眼里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苏栀的汤碗里面装了不少土豆丝和菜,都是很占肚的东西,她本来之前就因为吃了梨子和糕点所以肚子一点都不饿,稍微吃了两口之后肚子就已经有些饱了。
剩的这些食物被越春寒拿了过去,他微微蹙眉,像个老父亲一样嘟囔着:“怎么吃的这么少,还是那么的小鸟胃,汤里我并没有加太多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汤汤水水,连这么少也喝不下,栀栀你的胃口真的是太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自然的吃着苏栀剩下来的食物,捧着瓷碗,在苏栀嘴唇触碰过的碗边比量了一会儿才印了上去喝汤,刚刚好和苏栀的嘴唇痕迹吻合。
汤还是热乎的,也许是越春寒的错觉,他仿佛还能感受到苏栀嘴唇的温度,就好像他们两个人隔着这一片薄薄的瓷碗进行亲吻一样。
越春寒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他的食量也很大,把自己的汤喝完又喝完了苏栀的汤,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苏栀喝了半天也没有降下去多少的汤在他嘴里三两下就已经下肚,看得苏栀目瞪口呆。
越春寒喝完了汤,强壮镇定,像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放下筷子,只是与对面苏栀诧异的眼神对视上时还是面色不自然的低咳一声,耳根子有些发红。
在没办法也不敢和苏栀亲密的情况下,他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和苏栀进行亲密的接触,只不过确实感官看起来有些太猥琐了。
越春寒刚想替自己解释,却没想到苏栀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里,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越春寒刚才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行为。
她震惊:“这么一大碗汤你居然这么快就吃完了?”
越春寒:“……”重点在这里吗。
他不想话题继续深入,赶紧转移话题,下地收拾桌子的同时询问苏栀:“今天也不需要去诊所了,我记得苏栀你以前有午睡的习惯,今天正好吃完了饭睡一觉。”
他顿了顿,表情镇定:“我陪你。”
苏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
第153章
越春寒说是要陪她一起午睡,苏栀开始还有些紧张,毕竟就像是网上那些段子,不少都是先“我就抱抱不做什么”,接着“我就亲亲不乱动”,接着“我就蹭蹭不进去”,最后稀里糊涂什么都做了,她很怕越春寒也会这样。
但实际上并没有。
吃完了饭阳光正好,暖洋洋的从窗外撒进来,越春寒把两个枕头并排放好,把被子也扯了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和她肩并肩躺在了一起。
苏栀以为他会占她便宜对她做些什么,但是没有,越春寒做的做过分的也就只是紧紧从身后搂住她,用胳膊给她当枕头,让她后背紧贴在他胸口而已。
越春寒像是撒娇一样搂着她,在她头顶上用下巴蹭了两下,结实粗壮的胳膊搂住她的腰,苏栀并不算矮的个子在他怀里躺着也像是个洋娃娃一样,显得格外较小。
苏栀已经有些习惯了被越春寒这样搂抱住,凭心来说越春寒的怀抱还挺温暖的,而且他那身肌肉很结实,非常有安全感,只不过稍微还是有点脸热。
越春寒低头看她,蹙眉:“怎么脸蛋红成这样,是有些太热了吗,我把被子掀开?”
“不用——”苏栀连忙回头制止,结果一转身刚刚好在越春寒的怀里和他那双漆黑的双瞳对视上t。
越春寒长得真的很好看,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当他不说话的时候自带一股天然的冷意阴鸷,锐利的五官充满了野性。
他天生自带一股不好惹的生人莫近的气场,臭脸的时候格外吓人,但此刻却眉目舒展,宛如破冰的湖面,连那双冷淡阴鸷的漆黑双瞳都看着没那么强烈的攻击性了。
越春寒摸了摸苏栀的脸蛋,把被子掀开一角,用自己的手掌给苏栀缓解脸上的燥热。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不让苏栀感到尴尬,越春寒思绪片刻黑瞳低垂,询问苏栀:“栀栀……你和乔悦熟悉吗?”
苏栀没想到会在越春寒口中听到乔悦的名字,她愣住了,原本燥热的脸蛋也开始慢慢的正常,她抿了抿唇:“还行。”
原主和乔悦是一起长大的,但感情并不算深厚,原主充其量只能算是女主乔悦的一个对照组,长大结婚以后虽然都是在同一个村子,但是苏栀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际。
苏栀和乔悦接触一共差不多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乔悦孩子的抓周礼上,第二次就是在李艳艳爸爸病重的时候。
越春寒应该和乔悦也没有什么接触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蝴蝶效应,自从苏栀穿越过来以后好像一切都有所变化,连原文里最重要的节点都没能按原著里的那样来,本该在路边被乔悦救下的越春寒偏偏最后被苏栀抬回了家,而乔悦则一直没有露面,再也没有和越春寒有什么交际。
原文里应该成为乔悦生意上的伙伴,重要的资金链提供者的越春寒,反而和乔悦至今也没有很熟。
苏栀不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剧情还会怎样发展,她所知道的剧情似乎都已经改变。
她正愣神,越春寒沉吟片刻开口:“今天乔悦来找我,说是要和我一起做生意。”
苏栀瞬间睁大眼,满脸不可思议。
苏栀要找……现在的越春寒做生意?
原著里越春寒因为和原主离婚而就此奋发图强展露光芒,靠着各种极致的生意头脑发了很多笔财,靠着这些财在村内小有名气,也因此和乔悦结实,用手里的金钱为缺钱的乔悦提供帮助,二人互相合作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现在的越春寒因为并没有和她离婚,因此也没有像原著里的那样那么的崭露锋芒,反而有些闷声发大财的意思,就算他的山头里种满了水果,在镇子上的水果店也干的红火,但却依旧没有在村子里显露太多的财富,因此苏栀很难想象为什么乔悦放着别人不去找,反而来找平平无奇,没有暴露半点锋芒的越春寒。
越春寒在外人来看只是一个地里刨食卖力气种庄稼的普通村民,也就是力气大了点,种的粮食收成比别人好一些,没几个人知道他租了山头做生意,在镇子上开水果店的事情。
乔悦却来找这样的越春寒一起做生意?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全村人都搞不懂乔悦在想些什么吧,明明村子里有经商头脑的人那么多,却偏偏要找越春寒?
越春寒缓慢的继续开口:“她说我有经商的才能,虽然现在没有展现,但将来我肯定会有成就的。”
他嗤笑一声:“她那么笃定,倒是比我自己还信任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经商才能。”
苏栀彻底的麻了,隐约的一个猜想在脑海里酝酿,她略微有些迟疑。
自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确实是产生了很多蝴蝶效应,很多剧情和之前都变化的很大,和原著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是仔细想想,在没开诊所之前,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里忙碌,基本上没怎么出过院子,也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交流。
苏栀之前就很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到来会引起这么大的蝴蝶效应,把剧情搅得面目全非,明明她根本没有做些什么,最大的变化也就只是成为了越春寒的新娘,没有像原著里的那样和越春寒离婚,但是一个配角的婚姻变化足以让剧情有这么大的变动吗?
当初的苏栀就觉得应该不只有她一个蝴蝶,现在想想确实如此,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想要去在乔悦孩子的抓周礼找到这只蝴蝶但没有找到,她忘记了那个可能。
处于原著绝对的中心,被簇拥被男主角珍爱,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原著女主,也有重生的可能。
也只有女主乔悦才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变化,让整个剧情天翻地覆。想想这些变动也确实都和她有关,乔悦本该失去的孩子也重新健康的长大,她本该和自己的丈夫因为争执而产生感情裂缝,但现在反而如胶似漆。
所以……苏栀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外来人员,但是本来的这个世界就已经有人重生,而且这个人还是原著里的女主角——乔悦,是吗?
苏栀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惊到了,抬眼去看越春寒,发现他也双眸幽深像是在思考什么。
……越春寒是也觉得乔悦有什么地方和一起不太一样吗?
苏栀呼吸急促,脑内快速的运转,想着原著里应该要出现的接下来的剧情。可她本身原著就没有读完,又已经过去了太久,接下来的剧情也只有模模糊糊的那些片段而已,她只隐约记得越春寒和乔悦在一起做生意,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没什么印象了,好像后期出现了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但苏栀那时候也已经弃文了,只是偶尔刷到看到别人的讨论才知道的,具体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
这本原著本身只是大女主创业做生意的爽文,重点都在创业上,现如今乔悦主动递给越春寒橄榄枝,能够和女主乔悦搭上线这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毕竟这样也算是和原著重合,不必担心创业风险,有女主在肯定生意会很成功。
越春寒他……会答应乔悦的合作吗?
她抬起头用那双漂亮的纯澈的眼看向越春寒,秀气的眉头微蹙,眼里氤氲着斑驳水痕。
越春寒低头看到苏栀的眼神反而误会了什么,以为苏栀是在因为他和乔悦有联系而委屈。
一项对别人的误会从不解释也并不在意的越春寒难得慌了神,即使强壮镇定,但那加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情绪:“我和乔悦私底下并没有往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她正面有交流,哦不对……上次买车是第一次——总之我和她不熟,今天也是想要和你说一下,怕你多想,栀栀,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
说着他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在被子里搂着苏栀在她脸上好一顿乱蹭。
苏栀被这宛如大型犬一样的撒娇乱蹭动作搞的猝不及防,她刚才还在心里斟酌着越春寒和乔悦的合作事情,没想到只是稍微愣了下神就得到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听到越春寒话里的内容,感受着他热乎乎的直往她身上扑的,耳边一句接一句表述爱慕和忠诚,严肃的说明他和乔悦并没有任何背地里牵扯的话,苏栀脸蛋唰的一下又红了,脸颊滚烫。
她心口扑通扑通的跳,脸颊绯红一片,因为过度的害羞连睫毛都一阵快速的乱眨着,嫣红饱满的唇瓣更是紧紧咬着,好半晌才平复心里的情绪,安抚一直迫切表诉衷肠的越春寒:“好啦,我知道的,我只是好奇你和乔悦的生意问题……”
她的脸颊像天边的晚霞一样嫣红,在越春寒急促的呼吸中,苏栀凑过去在越春寒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没多想,我知道的,你一直很好。”
苏栀亲吻的力气并不算很大,声音在室内却清晰可闻。
越春寒呆愣的杵在那里,半晌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摸到了一小片带着点湿痕的触感,再低头看一眼苏栀像鹌鹑一样亲完就跑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模样,越春寒忽地非常不值钱的一点点扬起嘴角,整张锐利的五官瞬间像破冰的湖面一样,暖的要命。
他也跟着蹭到苏栀的身旁,蜜色的皮肤有些泛红,间歇性的笑几下,凑到苏栀的脸颊也“吧唧”一口,活像个非礼大姑娘的土匪。
结婚真好,和苏栀结婚更好。
第154章
关于乔悦找越春寒一起做生意的事情,被越春寒插科打诨避过去了,苏栀躺在越春寒的怀里昏昏欲睡,倒也没有探究他究竟是怎么t想的,反正不管如何她总觉得越春寒是不会吃亏的。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苏栀心里还没忘记那天把她和陈清绑走的沈邑川,他没能得到什么惩罚,也不知道最近会不会起什么幺蛾子。
反正总归在原著里沈邑川不知不觉的就没什么戏份了,好像最后也不是什么好结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好困。
窗外的阳光正好,苏栀不知不觉竟然真的在越春寒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昨天晚上闹的太晚,导致她连觉都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越春寒在她身边的原因,给了苏栀非常强烈的安全感,这次睡觉她再也没有了像以前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噩梦,梦里面也没有沈邑川的嘴脸,一切都舒服的让她感到惬意。
苏栀这一觉睡了很久,像是要把前几天没睡好的觉全部补回来一样,等到她开眼的时候,茫然的发现四周都已经暗下去了。
苏栀睡的太久反而还没太清醒,身体非常自然的在越春寒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蹭了蹭,声音也哼哼唧唧的:“唔……越春寒,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去接甜甜了……”
“嗯……我去。”
越春寒睁开眼,嘴比意识更快一步,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苏栀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有着久睡后的喑哑:“要是还困你就继续睡会儿,我把甜甜接回来以后做饭,你睡你的,我让甜甜去隔壁屋玩不会打扰你。”
不知道是不是刚睁眼意识还没有很清醒,苏栀趴在越春寒身上用脑袋乱蹭,两只胳膊也紧紧的搂抱住越春寒。
她模样困倦,连眼睛都睁不太开,声音懒散却又非常罕见的在对越春寒撒娇:“越春寒,那你早点回来哦,你不在我有点冷。”
苏栀体寒,偏偏越春寒的身体像火炉一样暖,睡在被窝里的时候舒服惬意的很,她冰凉的手脚搭在越春寒的身上,都会很快变得暖和,尤其是冬天,冷秋和初春的时候,简直是移动的火炉,对苏栀这种体质非常友好。
苏栀极难会露出这种撒娇的模样,更何况是这样坦然地搂住他撒娇,她明显没睡清醒,眨巴着眼睛困倦的像是要下一刻就要睡过去一样,这种迷迷瞪瞪的样子让越春寒的心都要化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应声,声音柔的要命:“好,我很快回来。”
越春寒开口说话的声音略带沙哑,柔和的完全让人想象不出是他这样冷峻又满身肌肉的模样能发出来的音色。
越春寒心口的位置软的要命,像是以前受伤的时候,苏栀对着他帮他吹气怕他疼的那种感觉,麻酥酥的,痒痒的,又实在是舒坦。
他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从软乎乎又睡过去的苏栀身边抽开,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越春寒的身上却一点也不冷,反而暖的要命,连那蜜色的皮肤都泛着点红,唇角高高扬起,看着就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明知道苏栀已经又睡过去了不一定能听得到他说的话,但越春寒还是强调般的又重新说了一遍:“我肯定很快回来,栀栀。”
回应他的是苏栀睡着后从鼻音发出的敷衍的应声,越春寒忍不住低头以拳抵唇露出浅笑。
……
苏栀是真的很困,之前因为沈邑川的事情,她晚上做梦的时候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都是沈邑川把自己摁在水里,因为窒息而产生的那种强烈的痛楚。
和越春寒近距离睡在一起后噩梦没有了,但却因为另一种事情而被迫失去很长时间的睡眠时间,好在今天似乎都补了回来。
苏栀真正睡好了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去抚摸旁边的位置,结果却摸了个空,她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之前越春寒去接甜甜的事情,后知后觉记忆起自己搂着越春寒撒娇的模样,俏脸一红。
她掩饰般低咳一声,起身迅速的把被褥和枕头都重新叠起来,抬眼望向四周,发现住在他们家对面的赵奶奶家都已经烟囱冒烟了,而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其实苏栀还有点困,但她睡得已经够久了,再睡下去晚上好睡不着了,而且已经到了要吃饭的时间,越春寒等下叮叮当当炒菜,她也睡不着了。
睡了一觉身上有些黏黏糊糊的,苏栀极其爱干净,刚好趁越春寒出去接甜甜放学没在家,她准备重新换一件睡衣,把这件拿出去搓了洗了。
原主的衣服其实并不少,而且不少都是新的没怎么拆封的,看着并不是很贵的布料,但穿着挺舒服的,而且款式确实是好看。
只不过这个时代似乎人还没有“睡衣”的概念,村子里的人晚上睡觉大多数都穿着的是类似秋衣秋裤一样的棉布衣服,比较紧身,看着也并不是很保暖,但轻便。
也不像前世的睡衣一样可以穿着到处走,他们穿的都是比较贴身紧身比较私密一点修饰体型的,只适合在被窝里穿,出门溜达或者平时在屋子里呆着穿都有些不太合适。
苏栀之前和越春寒一起去镇子上买过年衣服的时候,一片片几乎都是挂着的或者装在盒子里的这种成套的秋衣秋裤,但越春寒体热并且也没有太合适他的尺码,他穿着觉得太勒不舒服所以也并没有穿过,过年也没有买。
原主那么爱美自然也没有买睡觉穿的秋衣秋裤,苏栀之前睡觉时穿的大多数都是比较轻薄的毛衣或者长衫,今天也不例外,她找了个布料看起来轻薄舒服的长衫,低头把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裙子脱了。
午睡时忘记把这件裙子脱下来再睡了,底边都有些被压出褶皱了。
苏栀微微蹙眉,扯开那块有褶皱的地方,想着明天有时间找来熨斗或者什么把这块重新熨一下。
她也爱美,这件裙子还挺好看的,幸亏没有压上大褶皱,不然熨都不好熨。
苏栀正思考着明天要用什么方法把这块布料熨平,完全没想到此刻院门口越春寒已经领着越甜甜进了门,越甜甜路上听了越春寒的话,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苏栀,蹑手蹑脚的直接去了隔壁屋,连放下书包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有一点动静把栀栀姨姨弄醒。
爸爸说了,栀栀姨姨受伤了身体不舒服,要好好的修养,她要乖乖听爸爸的话不能打扰姨姨。
而越春寒则下意识的打开房门,想要看看苏栀有没有睡醒,看看她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有没有什么要吃的东西,他好去给她做。
可没想到的是,一打开门,越春寒整个人都瞬间僵住了,像是一截木头,从脖子到腰到大腿都硬邦邦的完全活动不了,双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苏栀的那件裙子从她身上脱下堆在地上,从越春寒的角度来看一抬眼就能看到属于苏栀的那一大片白的晃眼的皮肤。
她手里捏着裙子的一角,认真的低头去看,好像在研究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她那身白的像雪一样的肌肤几乎要晃瞎越春寒的眼,他从未在这种情况下见过苏栀的皮肤,之前在被窝里的时候也没有,苏栀极其害羞,连挂着的红灯笼都要吹灭了才愿意和他亲密接触,连他多看两眼她的身体她都要哭出来似的脸蛋红扑扑,眼眶内也全是晃动的晶莹的水痕。
越春寒的呼吸几乎是下意识的变得粗重了起来,明明知道他现在不应该看,但还是忍不住视线落在了苏栀的身上。
苏栀的腰极其的纤细,本身穿着衣服就已经很显细,此刻那非常明显的曲线不仅显得腰细,也显得臀部挺翘丰满。苏栀的身材妖娆到让人看着就心头躁动,明明瘦的厉害却又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让人只想感慨老天对她的优待。
苏栀的身上瘦的看不出二两肉,轻盈漂亮的蝴蝶骨当真宛如振翅的蝴蝶一般,而蝴蝶骨往下则是一长条深邃的腰线。
她实在是长得比例太好,腰以下似乎全是腿,修长白嫩的两条腿即使只是随意的站着,却依旧漂亮到不可思议,看不出一丝赘肉,大腿本身就已经很长了,小腿居然长度和大腿差不多,一眼望去当真是又细又长,比例好到让人吃惊。
苏栀似乎摆弄好了手里的布料,她放下那条裙子的一角,弯下腰去柜子里取衣服,柜子上面放着应季的外套,而下面则是贴身的里面穿的衣物,苏栀想要拿东西避不可免需要蹲下去。
站在她身后,身t体僵硬的保持开门动作的越春寒迅速地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眼前宛如看到了绚丽的一簇簇绽放的烟花,大脑一片空白,木愣愣地甚至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紧攥住房门的把手,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迅速地涨得通红,喉结一下下的滚动着,因为过于冲击而不停地快速眨动眼睛,耳根子也跟着发烫。
……啊……这是……
越春寒大脑还没组织好语言,比他的语言组织能力更快一步的,是他鼻子里突然窜出来的一股暖流。
越春寒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看到了上面的嫣红痕迹。
“吧嗒吧嗒”血液低落的声音砸在他的耳边,越春寒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被打湿的衣襟,他狼狈地捂着鼻子,手指已经被染得通红。
“越,越春寒——?”
第155章
“越,越春寒——?”
苏栀一回头,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流血的越春寒。
她因为过度惊吓,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都在不停地睫毛颤动,嫣红的唇瓣也在颤抖,浑身唰的一下露出宛如熟透的虾子一样的颜色。
僵硬在原地捂着鼻子的越春寒这才狼狈的移开视线,背过身去解释:“我是想看看你醒没醒,哪知道一进门就……”
回应他的是兜面朝他抛过来的衣服,苏栀脸蛋涨红,用力把衣服朝他扔过去,声音发颤:“你,你都看到了还一直看……越春寒你耍流氓!”
苏栀随手抛过去的衣服正是她手边那件换下来的长裙,带着漂亮褶皱的裙子滑过半空,正正好好落在了越春寒的头上,盖住了他大半张脸。
越春寒下意识伸出手掌触碰到裙子上,想要把罩住自己脸的裙子拿开好让自己有呼吸的空间,却迎面嗅到了属于苏栀的体香。
越春寒呼吸一滞,狼狈的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将那条裙子从脖子上拿了下来,耳根子瞬间红的要命,连攥着苏栀衣裙的手掌都迸出青筋。
他鼻子上滴下来的血不小心蹭到了苏栀的裙子上,越春寒半是为了躲避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半是为了不污染苏栀的裙子,他攥着那松软的似乎还留有苏栀体温的裙子,面色泛红:“我去……我去帮你洗一下,上面弄脏了,有我的血……”
苏栀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和开口拒绝,越春寒就已经攥着那一团衣服快速离开了门口,随便帮她带上了门。
农村的屋子并不大,苏栀站在衣柜前稍微一扭头就能看到刚冲出门外找水盆要帮她清洗衣服的越春寒,她的那件裙子在越春寒的手里显得特别小,明明是垂下来可以到她小腿的长度,被越春寒叠了几下攥在手心,看着竟然和毛巾差不多大小,足以见得越春寒的手掌有多么宽大。
房间内没有了越春寒的急促呼吸声显得寂静了很多,苏栀稍微一低头就能够看到自己身上仅存着的,还没能换上新衣服时穿着的内衣。
她不知该庆幸自己还穿了件内衣,还是该尴尬自己只穿了件内衣。苏栀脸蛋涨得通红,从柜子的底下飞速的拽出一件宽松的长衫套在身上,遮盖住了稍微有些发凉的皮肤。
她脚趾蜷缩扣地,一想到刚才那个尴尬的场面,苏栀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声音放的太大,怕惹来他们的注意,只能压低声音痛苦的叫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
好尴尬好尴尬!越春寒他……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也怪她,什么时候去看褶皱不好,偏要把衣服脱了以后在那里端详。
苏栀脸蛋热的几乎要冒出蒸汽一样,她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的贴住脸蛋试图给自己的脸降温,又趴在炕上来回的打了几个滚,在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她穿的很严实,就是脱去了裙子而已,内衣内裤不还是都好好穿着的嘛,越春寒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她一个背影,没事的没事的。
苏栀努力安慰自己,但也还是阻碍不了持续发烫的脸颊,温度一点点烧的越来越热。
……她只穿着内衣内裤站在那里端详裙子褶皱的模样被越春寒看到了,啊啊啊啊啊!
……
越春寒给自己洗衣服的时候都是随便泡一泡搓一搓,但此刻面对着苏栀这条裙子,他却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认真,如临大敌般漆黑的双瞳紧紧盯着这块被他的血打湿的布料。
血是刚滴上去的还没干,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清洗的时候,只要稍微的在水里泡一下,一揉搓就可以洗掉血渍。
越春寒两只手攥着滴血那块布料进行摩擦揉搓,血迹果然很快淡了下去,但与此同时揉搓着属于苏栀的,刚刚从她身上脱下来的这件裙子,越春寒避不可免的开始了胡思乱想。
他脑内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刚才他推门进去时看到的那幅画面,乌黑的浓密长发编成松松的辫子,因为刚睡醒后而稍微有些凌乱,那些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落在苏栀光滑的白皙脊背上,黑与白的强烈色彩对比更加欲色。
她腰肢真的很软很细,就像手里这件衣服一样,腰身掐的这么细,一般人套都套不进去,小的可怜,而苏栀穿上身的时候却甚至衣服腰身还要宽松一些,完全没有半分拘束的感觉,松松垮垮穿得毫不费力。
刚从苏栀身上脱下来的衣裙还带着属于苏栀的体温,即使浸泡在了水里,但越春寒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温度,还有那股几乎要扑鼻而来的香味。
是苏栀身上的味道。
越春寒以前对于香皂从来没有太多的选择,总是杂货店的人推荐给他什么他就随便的选用什么,但是现如今他已经固定的喜欢上了同样一块肥皂的味道,就是现在苏栀身上使用的这个味道。
但他们涂抹肥皂的时候却没有那种香气,甚至他闻肥皂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和苏栀身上的气味也不太一样,越春寒觉得这应该是苏栀身上本来的体香和肥皂的味道中和而产生的独特香气。
越春寒低头揉搓着手里的布料,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敷衍了事的硬搓,反而轻轻的慢慢的一点点搓着,像是怕损坏了苏栀的裙子。
带着老茧的手有些粗糙,越春寒甚至怕把苏栀的裙子刮坏,而把带老茧的手指蜷缩起来,尽量不触碰到布料。
他触碰到的每一块布料,都仿佛还残留着苏栀身上的味道和温度,越春寒揉搓袖口的时候会想到从袖口伸出来的苏栀的胳膊有多么的纤细白嫩,揉搓领口的时候会想到贴在领口的那处锁骨有多么的漂亮,揉搓裙摆的时候会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之前看到的苏栀那双笔直修长的长腿。
本来就已经中午强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浮动,甚至愈演愈烈,越春寒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鼻血止住,此刻却觉得好像那股暖流又似乎想要淌出来似的。
这要搁以前越春寒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因为别人稍微一个言行举止就情难自抑浑身血液加快流动。
曾经的他对于男女的事情不屑一顾没有开这方面的窍,甚至感觉嫌恶麻烦,而现如今他满脑子都是苏栀苏栀苏栀,满脑子都是怎样才能和苏栀抱一抱,亲一亲,贴一贴。
越春寒闭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躁动,努力安抚自己。
……不可以,要冷静,苏栀现在身体还没好,等苏栀身体养好了再……
越春寒压抑的黑瞳浓烈的如墨一般,呼吸急促,内心已经开始计算大概苏栀要多久才能养好身体了。他一直只吃了个半饱就被迫下桌,到现在也只能看到满汉全席在眼前却吃不了哪怕一口,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艰辛。
不过……应该快了。
天色有些深了,越春寒的那双眼绿的和狼差不多,一副没吃饱的饿狼模样,嗅着空气里属于生肉的鲜美味道,浑身的血液都淌的快了许多。
再等等……
越春寒实在是忙碌,他把苏栀的这件长款的裙子洗干净以后放到晾衣绳上晾晒,晚上已经没有了太阳,但外面有风,晾一晚上差不多也能把衣服晾干。
洗完衣服以后又要马不停蹄的做饭,因为苏栀腰和腿伤还没好,越春寒也不想让苏栀硬撑着身体下来忙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中午的菜热了一遍,又炒t了一道新鲜的菜留给苏栀和越甜甜吃,忙活了一阵子终于解决了晚饭的问题。
犹豫了片刻越春寒敲门,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进去,发现苏栀已经换好了衣服,简简单单的素色长衫宽松舒适,包裹着她纤细瘦弱的身材。苏栀把头发扎了个丸子头,模样秀气精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在灯光下一眨一眨的,越春寒甚至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顿了片刻才声音喑哑的开口:“我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苏栀点头,作势要下炕去帮他收拾桌子,被越春寒拦住。他攥着苏栀纤细的手腕,感受着手心包裹着的细腻皮肤,面色竭力保持平静:“你不用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你好好歇息栀栀……对了裙子我已经洗好在外面晾晒了,明天应该就能穿了。”
苏栀本来已经和缓的脸颊又有要发烫的趋势,她偏头挣扎出自己的手腕,“嗯”了一声,再一次感受到他们两个人的气氛的尴尬。
……越春寒之前,应该没看太久吧?他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对吧?
带着种种局促尴尬的问题,苏栀草草的吃完了饭,借着和越甜甜玩的理由尽可能的拖时间,不想要让越甜甜太早的回去睡觉。
毕竟越甜甜一过去睡觉,这间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经过了那种尴尬的暧昧事情,苏栀很怕越春寒又会擦枪走火。
可该要来的还是要来,越甜甜生物钟很准时,到点就困,苏栀逼不得已只好领她过去睡觉。
而回来以后,看着已经被越春寒铺好的紧贴在一起的两床床褥,苏栀咬紧唇瓣,脑内在思考要怎么拒绝今天晚上越春寒的亲密。
却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让她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越春寒放好被褥坐在炕头,迟疑了一下问她:“苏栀……你是不是要上药了?那个地方不方便的话,要不要还是我来?”
第156章
苏栀难以置信,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看到了越春寒脸上的认真,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越春寒……居然是真的想给她上药。
苏栀瞬间被这极具冲击力的话震撼到,一瞬间脸蛋爆红,热的几乎要头顶冒热气。
他,他知不知道他刚刚在说些什么,帮她上药……她受伤的可是那个地方!就算他们两个是夫妻,就算他们两个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但,但是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越春寒要给她上药……在苏栀昏睡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还尚且可以理解,但在她清醒的时候给她上药,这个情况几乎不用想就能够知道有多么的尴尬。
一想到越春寒会凑近她那个地方,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指抚摸上去,带着药膏的冰凉和他手指的温度一起塞进去,在她受伤的边缘和内壁摩挲,苏栀几乎是只要想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蛋烫的要命,脚趾抓地,像鹌鹑一样钻进被子把自己牢牢的盖住,整个人背对着越春寒岔开话题:“我,我困了,先睡觉吧。”
越春寒迟疑:“可是你的伤还没上药……”
“不用了——”
苏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发出瓮瓮的声音:“我,我今天晚上不上药了,没关系的,它自己慢慢也会长好的,我白天再涂抹一次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药要每天都涂抹的,早晚各一次,栀栀,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在意,你要是懒得动弹就我来……”
“不,不用了,太晚了睡觉吧。”
苏栀紧紧攥着被子,生怕越春寒会突然掀开她的被子强制给她涂药,但没有。
越春寒倚在墙上看她,看到她蜷缩成一团仅仅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模样,知道她是因为在他面前涂药害羞,虽然眉头皱的老高,但也再没说什么,也跟着苏栀躺下去,只是表情没有松动。
药不能不涂,本来那处伤口就不像是人的手伤皮肤伤,伤口都裸露在外面,本身就没什么透气的机会好的就慢,再加上不涂药肯定好的更慢,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别的情况。
越春寒打定主意,苏栀现在害羞或者懒得动弹都不要紧,等下她熟睡了,他像上次一样偷偷的给她涂药就好了,本身苏栀也娇气,那处伤口涂抹上药膏被触碰到肯定很疼,睡着了的时候苏栀意识不到疼痛刚好适合给她涂药。
这样想着,越春寒本来紧皱的眉头也一点点舒展了起来。
夜深了,他们两个人躺在两床紧贴的床褥上,但因为白天发生的尴尬事情,苏栀此刻距离越春寒的被褥有一两个拳头的距离,窝在被褥里抱紧了自己的被子,蜷缩成一团。
苏栀害怕越春寒会擦枪走火,像之前那样对她做些什么,但并没有。越春寒知道了苏栀伤口受伤的事情,心疼都来不及,就算是心里再怎么躁动也还是极力的压制自己,根本不忍心对她做些什么。
夜深人静,除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呼吸声,房间内竟然寂静的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越春寒估摸着觉得苏栀差不多应该要睡着了,刚刚想睁开眼睛去帮苏栀上药,耳边却听到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是苏栀。
越春寒稍微的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苏栀之前说的不准备上药只是因为过度害羞,不想要在他面前上药,想趁着他睡着了再自己动手。
苏栀应该也是等了很长时间,估摸着他应该快睡了才起身,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重合到了一起,想的都是同样一个方法,结果导致现在的情况变成了,他们两个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只不过苏栀误以为越春寒已经睡着了。
越春寒呼吸急促了一瞬,但很快静下心来,伪装出自己熟睡的模样,不想要惊扰苏栀。本身苏栀就已经因为害羞到现在才上药,如果真的发现他现在还没睡着,今天晚上说不准就真的不上药了。
只不过他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听到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他能够听到苏栀掀开被子挪动的声响,那是苏栀在摸索着炕稍的药箱。
家里所有的药都装在了那个药箱里面,苏栀因为害怕惊扰了他所以动作放轻,要不是越春寒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且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说不准真的感受不到这细微的声响。
“吱呀——”
老旧的药盒被打开,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清楚,苏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越春寒,发现他依旧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被声音惊扰,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熟睡,她才稍微的放松下来。
苏栀开了诊所以后,药箱里的工具也变得多了很多,各种药膏也非常的齐全,可以用来给她上药的药膏也不止一管,苏栀从其中挑了一管出来,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躺着熟睡的越春寒,咬着牙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的把手搭在了裤边,把自己的裤子褪了下去。
布料和皮肤产生的摩擦声音,人脱裤子时动作的声音,还有苏栀因为撕扯到自己的伤处而发生的闷哼声,一声一声灌进越春寒的耳朵里,让他下意识攥紧了被子,即使他再怎么紧紧的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尽量保持平静,耳根子还是一点点的涨红。
越春寒能够猜到此刻的苏栀在做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他就忍不住薄唇紧抿,心底燥热。
……苏栀在脱去裤子准备上药。
这个年代的药膏没有以前的那么便利,没有可以用来上药的小刷子,药膏需要挤到人的手指上,再一点点的涂抹到受伤的地方。
苏栀咬着牙,红着脸蛋,忍不住又望了望在炕头睡觉的越春寒,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才敢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挤出来到手指上,然后红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指往自己受伤的地方抹去。
“嘶……”
触碰到的一瞬间,苏栀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绷直,不由自主的从唇瓣里泄出一丝痛楚的声音。
药膏在手指上明明是带着冰凉的触感,但是触碰到受伤的部位时,却有一种被灼热到的感觉,火辣辣的,让她本来就受伤的伤口显得更加的难受。
本来在炕头假装睡着的越春寒,听到苏栀的声音后瞬间睁开了眼,差点直接坐了起来,身子已经抬了起来,但想到t此刻的状况还是强忍着对苏栀的担忧而重新躺了下去。
他怕苏栀因为看到他的清醒状态而惊慌失措,一旦要是因为害羞挣扎的动作而把伤口再度弄伤了可怎么办。
越春寒强忍着担忧,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冷静的假装熟睡,他攥紧了被褥,尽量保持平和,耳边却接连听到奇怪的声响。
刚开始手抹药膏触碰到受伤的地方时,苏栀因为那股火辣辣的触感而有些不适,熟悉了这种感觉以后苏栀虽然还是觉得有些疼痛,但却强忍着,不过在寂静的室内,那股药膏粘稠的涂抹声响却一点点的越来越清晰。
粘稠的膏体被一点点推开,先是涂抹到外面,再一点点颤巍巍的试探性的伸到内壁涂抹,隐约的水声随着苏栀涂抹药膏手指的活动而一点点清晰,即使她放慢动作也还是会有那种声响出现。
苏栀咬紧唇瓣,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她嫣红的脸蛋照的非常清晰,她的脸蛋几乎要被烫熟了一般,因为强烈的羞耻感连眼眶内都有水痕弥漫。
她不止一次抬眼去看炕头上熟睡的越春寒,生怕他因为这点动静而清醒过来,看到她现在这种上药的情景。
苏栀的手伸进伤口内壁,埋着头耳根子烫的要命,连耳垂都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
……越春寒离她这么近,一回头就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现在这种褪去裤子涂药,这种羞耻的动作。
还好,还好她没有在睡前涂药,不然可想而知那种状况会有多么的尴尬,幸好现在越春寒已经睡着了,他根本听不到现在的声音,也不能够看到她现在的状况。
苏栀根本不知道,被她认为已经睡着的越春寒,实际上清醒的可怕。躺在那里的他呼吸一瞬间急促起来,喉结滚动,眼睛在黑夜中亮的惊人,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攥着被子,手背上青筋绷紧。
……果然好疼。
被抻开撕裂的伤口肿的厉害,苏栀能够摸出来那种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状态,她一边惊讶于那天晚上的激烈状况,一边紧咬着唇瓣脸蛋烫的惊人。
这种状况不知道要休养多长时间才能好,而最让苏栀心理面担忧的是就算是养好了,如果进行了下一次的亲密接触,很有可能伤口还会像今天这样撕裂受伤。
苏栀是喜欢越春寒的,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进行身体的接触,她不是不能接受,关键是越春寒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的天赋异禀让她非常的难受,连正常的进入都困难,根本享受不到正常亲密产生的欢愉,带给她的只有疼痛。
而经历了这几次的试探,苏栀对于越春寒的那处已经有了点抵触的心理,毕竟她的身体是真的受伤了,腰也疼身体也疼,只有越春寒是舒服的。
苏栀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亲密的状况要怎么解决。
好不容易涂好了药,又晾了一会儿,等药膏半干了,苏栀才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套上裤子,刚想缩回被窝却不想一扭身扯到了受伤的地方,她瞬间腰肢塌了下去,往被褥上扑去:“啊——!”
下一瞬,她的腰被人搂住,苏栀扑到一个火热的胸膛里,一抬眼撞见了饿的发绿的狼的眼睛。
她浑身一抖。
越,越春寒——他居然没睡着?!
第157章
越春寒的身体非常的滚烫,他穿的也很单薄,肌肤相贴紧紧拥抱时灼热的温度很快传到苏栀身上,苏栀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像饿狼一样的眼。
“等,等等——”
苏栀涨红着脸,瞬间慌了神,一边心里非常震撼的发现越春寒居然没睡着,一边又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感到非常的惊慌。
她被越春寒拦腰接住搂在怀里,刚才那股涂药时的疼痛已经一点点的退去,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让她无措的触感。
苏栀的头皮发麻,看着面前瞳孔黑沉的越春寒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他……
他居然又!
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她很快发现了越春寒的异样,那种熟悉的温度贴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点点涨红。
啊啊啊啊啊!
他刚才肯定是听到了,发现了她上药的事情,越春寒居然装睡!
苏栀攥紧越春寒的胳膊,磕磕巴巴的就想要从越春寒身上退出来:“我,我刚上好药,不行,我还疼……”
她话还没说完,本来推开越春寒想要缩回自己被窝的身体被越春寒又一把攥住,然后扯着她把她重新嵌回了他的怀抱。
越春寒紧紧抱着她,双臂粗壮结实全是绷紧的肌肉。他呼吸稍显急促,力度大的像是要把苏栀融入他的血肉里一样,灼热的吐息声一点点的打在苏栀的后脖颈,烫的她下意识浑身一抖。
被他抱紧搂在怀里的苏栀感受着更加毫无遮掩的温度,和那急促的呼吸声,她咬紧唇瓣,瞳孔颤动。
越春寒,越春寒该不会是真的忍不住要对她做些什么吧?她那处伤口还没养好,还疼着,他,他……该不会真的那么畜牲,对她的伤口视而不见只想着做那事吧?
苏栀被现在这样的越春寒吓到,紧锢着她肩膀和胸口的胳膊粗壮有力,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们两个人差距悬殊的力量感和身高在床上的时候让苏栀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如果越春寒真的要做些什么,她就算是真的想要挣扎也不一定能挣扎出去。
但……她是真的伤口还疼着,如果再次撕裂弄的更严重可怎么办。
苏栀紧紧咬着唇瓣,差点就要对着越春寒的胳膊咬上去让他清醒一点了,但还没咬下去就听到了越春寒的声音。
“别害怕栀栀,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你伤口还没好,我只是……让我抱抱你就好了,就一会儿。”
越春寒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额头上都有些汗珠,蜜色的皮肤涨得发红,漆黑的双瞳如墨一般深邃,他紧紧搂着苏栀,因此苏栀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剧烈的喘息的声音,还有不停剧烈起伏的胸口。
苏栀怔愣了片刻,发现越春寒竟然真的就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而已,没有做什么别的动作,甚至没有触碰她睡衣里的皮肤,只是搂着她,像是搂着可以让他恢复理智的洋娃娃,憋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在她的后脖颈印下一长串的湿漉漉密密麻麻的吻痕。
苏栀觉得有些痒,同时也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明明他的状态已经那么明显了,不是都说男性是很容易下身思考的动物,兴致起来的时候没有理智,宁可甜言蜜语也要哄骗女人做些什么吗。
越春寒他……居然宁可自己强忍着也不对她做些什么,是因为在意她的伤口怕她疼吗?
刚刚还对着越春寒提防害怕生怕他做些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差点对着越春寒的胳膊咬下去的苏栀,此刻心里倒是有些复杂。
她抬眼看了一眼越春寒,发现他还在强忍着,努力压抑自己的躁动,那身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声也一点点的起伏着,线条流畅漂亮,滚落了点汗珠后更显得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一股欲色扑面而来。
苏栀感受着那温度,之前因为发现越春寒在装睡而发烫的面颊此刻温度更高了。
她深呼吸几下,细白的手贴在了越春寒的胸口。
苏栀轻轻推了推他:“越春寒,你躺下。”
因为苏栀力气太小推不动越春寒,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自己躺下。
越春寒忍耐的眼角都有些猩红,他看着在他面前纤细瘦弱的苏栀,看着她仰着小脸认真看他的模样,大脑没来得及思考就顺着苏栀的话躺了下去:“好。”
炕头已经被他们两个人的床褥铺满,以前躺下来的都是苏栀,现在轮到越春寒躺下了,看到这种场景倒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苏栀刚掀了掀唇角,就发现了他躺下以后有些地方因为姿势的原因而更加明显了,她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红了,强忍着心里的尴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越春寒的身体瞬间一僵,本来平躺的他甚至抬起上半身,大掌一把攥住了苏栀放到他腰间的手,他黑眸深沉:“栀栀……你,你如果不喜欢不必要这样,我自己缓缓就好了,不然你的手腕……”
之前那两次把苏栀的手腕累的红肿不堪,几乎要僵硬转不过来弯,眼眶通t红哭着骂他是牲畜不是正常人,他搂着苏栀哄了好一会儿苏栀才止住眼泪。
他以为那两次以后苏栀会有心理阴影不会愿意帮他了,这次……又是因为不忍心所以帮他的吗?他的栀栀一直都这么的心软,但他不希望苏栀因为不忍心而做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你知道我手腕很累就好,这次要尽快一点,明天你做饭,我要歇歇缓缓手腕。”苏栀咬唇,手滑了下去。
越春寒忍不住失笑。
他们家最近本来就是他做饭,苏栀受伤他恨不得连上厕所都是他抱着去,怎么可能让苏栀下厨房做饭,苏栀的理由找的也真是……唔。
忽地,越春寒闷哼一声,微凉的触感让他的头皮发麻。他身体的温度本来就烫,蓬勃的温度更加灼热,苏栀的手却是带着点微凉的,好像还有点药膏的湿润黏腻。
越春寒仰起头,喉结的滚动显得更加的清晰,甚至额头上面的汗珠之前滚到了下巴,而此刻顺着那条非常清晰的路线从喉结一点点滚落了下去。
直到砸在了他的胸口,越春寒浑身一阵酥麻,他下意识跟随着苏栀的动作而浑身紧绷,紧瘦的腰遍布结实的腹肌,因为他的动作而晃开了衣服,肌肉裸露了出来。
他的肌肉结实,蜜色的肤色更显得有力量感,那一块块平铺上去的八块腹肌线条非常的清晰,沟壑分明,让苏栀下意识想起了前世那些拍段子用男友腹肌当搓衣板洗衣服的视频。
平心而论……苏栀觉得越春寒这个搓衣板好像更结实更好搓衣服一些,比那些视频里面的肌肉都好像更加结实雄厚一些。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苏栀蓦地涨红了脸,她低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有过前两次的经验她稍微顺手了一些,再加上姿势的原因,越春寒平躺着让她有一种越春寒可以任她所为的感觉,掌握了主动权以后,苏栀的手腕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状况看起来好像是在拔萝卜一样啊……
丰收的时候满院子萝卜只有其中一个果实最为饱满,顶头的绿缨一条条垂下来,搭在地上,果实的颜色红亮,胡萝卜看起来长得很壮实,越往上越难以掌握,苏栀需要两只手交握才能握住,她握住胡萝卜,用力的想要拔出来,但却手心湿滑,胡萝卜一次次的从手心滑了出去。
弄了半天胡萝卜还是威风凛凛的竖立在院内,根本没有一点要被拔出来的痕迹,相反苏栀则被累的气喘吁吁,满身香汗淋漓。
这根胡萝卜也太难拔了吧,好辛苦。
不行,还得继续,毕竟是丰收的时候,别的胡萝卜都拔出来了,怎么能就剩下这一根拔不出来,让它孤零零竖立在院内岂不是很可惜,毕竟多少年都难得看到长得这么大的果实了,再怎么努力也得把它拔出来呀。
苏栀两只手握在胡萝卜上,一用力手心的湿滑就顺着胡萝卜的根部滑到了头部,幸好胡萝卜有绿缨遮挡一下,不然苏栀都怕自己因为用力拔萝卜而摔倒。
好大的萝卜,还得她两只手一起才能握住,大小真的很惊人,这是喂了什么新品种的化肥吗?不然怎么可能长得这么茁壮啊!
苏栀累的气喘吁吁,好半晌,感觉天色都已经黑了,她才终于把那根萝卜拔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太累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萝卜根部带出来的泥迸溅了她一身,苏栀嘴里都有点泥巴,她呸呸的吐了两口,好不容易才吐了出来。
拔萝卜真辛苦啊,希望下年不要种这么大的萝卜了,虽然丰收了很喜悦,但是拔萝卜也太累人了吧。
“唔……”
苏栀刚想擦一擦手里拔萝卜拔出来的泥土,唇瓣忽然贴上了灼热又激烈的另一张薄唇,越春寒搂着她的脑袋强势又猛烈的在她唇舌间进攻扫荡,攻城陷阵,没来得及吞咽的水痕顺着下巴淌到了苏栀的锁骨。
好半晌苏栀都快喘不过来气了,越春寒才意犹未尽地把她放开,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狼一样的眼神像看待生肉一样紧盯着苏栀,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样。
他声音沙哑沙哑的厉害,带着激情过后的急喘,胸口剧烈起伏着:“苏栀……快点把伤养好吧,我想你想的快要疯掉了。”
苏栀:“!!”
第158章
寂静的室内,沉重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苏栀被越春寒轻松的搂在怀里,大被同盖,被被子遮盖住的二人躯体紧紧的搂在一起。
苏栀的两条纤细的长腿搭在越春寒的腿上,她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越春寒的胸口上,触碰到的是一大片随着呼吸而起伏的壮硕胸肌。
越春寒的胳膊搂着她的肩膀,呼吸间亲密纠缠。开始苏栀还有些不太习惯,但很快发现越春寒的身体像暖炉一样,怕冷的她不需要越春寒多说些什么,就很主动的小心翼翼地缠了上去。
刚刚淌了一层薄汗,越春寒的胸口有些湿滑,苏栀稍微一触碰就能摸到那蜜色的饱满的壮硕肌肉,而她手一滑往下触碰到的则是更加紧绷的腹部肌肉。
成排的八块腹肌,以及侧身的肌肉,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想象的出这是怎样一副极具力量感的肉/体。苏栀以前没摸过男人的肌肉,她想象过,以为会是很软的那种,但不知道是不是越春寒比较特殊,他的肌肉很结实,手感非常的好。
苏栀恍惚了一瞬,忽地,那只在越春寒腹部到处乱摸的手被一把攥住,越春寒低头咬牙看她,努力平复急促的喘息:“栀栀……别乱动,我忍耐的很辛苦的。”
苏栀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像是女色狼一样,手已经摸上了越春寒的人鱼线,而再往下就是……
她蓦地耳根子一红,慌忙抽回手,背过身去扯住了被子:“太,太晚了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身后的越春寒缓慢地跟着转身,侧身搂抱住了她,薄唇抵在她的脖颈,喟叹般的开口:“好,一起睡。”
苏栀的后背紧贴着越春寒的胸膛,越春寒粗壮的胳膊搂着她的细腰,宽大的手掌在被子底下和苏栀的手紧紧相握,十指相扣。
苏栀能够感受到越春寒那被压抑着的温度,还有那偶尔会突然戳到她后腰的触感。她咬紧唇瓣紧闭双眼,脸蛋红的要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救命,这个难熬的夜晚快点过去吧!再这样下去她的手腕是真的受不了了啊!
可惜神明似乎没有听得到她的祈祷,伴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苏栀的地盘反而被越春寒一点点的侵占,浓厚的喘息声隐忍的在她身后响起,苏栀整个人被越春寒宛如大型犬一样紧紧抱住。
她惊呼一声:“越,越春寒……!”
急促的呼吸声打在苏栀的耳后,苏栀瞬间感受到了一阵阵的酥麻,耳根子霎时间红的宛如要滴血一样。
他他他……居然又……
果然言情小说里面的男主和男配都很可怕,越春寒果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解决。
“栀栀……”
越春寒蹭着她的脖子,声音沙哑像是在撒娇一样,和她十指紧扣的手逐渐的把她的手包裹住,深夜里他的眼绿的吓人,像一匹还未吃饱的饿狼。
他紧盯着苏栀,像是在看待被自己捕捉到的猎物,怕惊扰到猎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叼住猎物的后脖颈厮磨,然后在猎物不被受到惊吓的情况下忍着饿的饥肠辘辘的肚子,慢慢的靠近。
然后吞吃入腹。
夜深人静,周围人家都已经陷入熟睡,只有苏栀和越春寒的这间屋子里不时发出声响。
苏栀困倦的抱紧小被子,手腕酸疼,欲哭无泪……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
最近没能睡好觉的不止苏栀,苏家的一家子人都睡的特别不踏实,当初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沈邑川,以期待她成为穿金戴银能够帮衬家里的梦想彻底破碎。
沈邑川被越春寒和苏栀一行人送到了局子里,这件事情很快被他的家里人发现,因为他们的身份所以沈邑川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不过回家的时候沈邑川还是被严厉的父亲苛责让他闭门思过。
虽说沈邑川的母亲心疼他,没有让t他在家里闭门思过太长时间,但这是依旧算是沈邑川人生中非常罕见的一次受挫事件。
他没有去找越春寒和苏栀算账,反而把这笔账算在了苏家人的身上。
苏母之前满嘴都是形容苏栀对他有多么的喜欢,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苏栀和越春寒关系不好,只是假的夫妻,不仅没有同床而且马上就要离婚,苏栀对越春寒也没有一丝爱意,只有他才是苏栀最好的归宿。
说了这么多好话来恭维他,苏家全家也拿了他不少好处,结果不仅苏栀和越春寒已经有过亲密的行为,而且他们两个人还甜甜蜜蜜恩爱的不行,苏栀被他绑了,越春寒腿伤成那样也千里迢迢来救她,当时看着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搂在一起那幅画面,沈邑川觉得极其刺眼,心里也格外恼火。
他把这股气全部撒在了苏家人的身上,派了几个手下日夜的去骚扰苏家,往他们家的墙上泼油漆,打砸他们的玻璃,吓得苏家一家人魂不守舍,日夜都不得安生。
苏安本来还想冲出去和泼油漆的人产生冲突,可只要一想这种情况是谁干的,他就瞬间泄了气,知道惹了沈邑川的后果,这还只是开胃菜,只能在家里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的邻居知道了他们家里的情况,一个个的都出来笑话他们看热闹,把苏家一家人气得要命,又没办法出去哄散他们,毕竟外面还有沈邑川的手下,他们只敢缩在屋子里听着外面邻居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嘲笑声暗自咬牙。
苏母生气,在屋子里面骂苏栀。
“我听说她还在村子里面当了什么医生呢,怎么就一点不顾及家里人的感受,非要惹怒沈邑川干什么,我就不理解了,沈邑川有什么不好的,她跟了沈邑川不比跟越春寒强得多?要是她知道点好歹,哪至于咱们家里会发生这种事情,沈邑川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咱们!真要是和沈邑川在一起了那我可就是他的丈母娘,他怎么会让这么多人看咱家的笑话!”
苏大嫂刚洗好的被褥都已经被油漆泼上了色,她一边心疼的重新搓衣服一边气的直骂人:“您说的对,咱们家的那个当初眼高于顶想着攀高枝,我还以为她有多能耐呢,结果现在和越春寒在一起过那贫苦日子,说不准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天天打肿脸充胖子,真是,还以为我们害她呢,人沈邑川多好啊,有权有势长得还一表人才,非要和个瘸子过,脑袋是傻透了!”
她话音刚落,即使知道周围越春寒不在场,被越春寒吓怕了的苏安还是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嘘,别被人听到了,瘸子这个称呼可别乱说,越春寒听到了可是要打人的。”
苏大嫂看不上苏安的这个窝囊劲儿,外面又是乱哄哄的全是邻居的嘲笑,她又累又气,把洗了一半的衣服重重摔在地上:“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行咱们就离婚!天天跟你们在这受气,一点便宜没捞着不说还被沈邑川的人这么一顿欺负,我看沈邑川这架势也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儿,也没有多么喜欢苏栀,什么丈母娘都是做梦!”
苏大嫂咣当一声摔门进屋收拾东西,作势真的要走,被苏安好说歹说劝住,哭哭唧唧闹了半天,还是一直沉默的苏母开了口:“真要是不喜欢还能够专门找咱们撒气吗?这反而证明栀栀在他心里只有地位的,沈邑川怎么不去别人家里撒气?他生气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栀栀没有顺着他没有喜欢他,或者……我知道了!”
苏母目光如炬:“沈邑川的态度是吃了那顿饭以后变的,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苏栀和越春寒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关系亲密让他不满?”
苏母的话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全屋的人包括刚才还哭闹的苏大嫂都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问她:“妈,您的意思是……?”
苏母沉吟片刻很快确信自己的猜测:“上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以我的眼力来看栀栀的身形和模样根本就没有破瓜,她的性格我也了解,不可能会对着越春寒那样的人交付出去,很大可能这也是她故意彰显自己价值,想要试探沈邑川对她在意程度的一个手段!”
苏母的话一说出来,引起了屋内全部人的震惊。
原来这只是苏栀俘虏沈邑川的手段而已吗?!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要和越春寒过日子,她只是玩欲擒故纵是吗!
苏母表情严肃:“栀栀年龄还是太小,她不知道男人不能这么一直压抑,应该适当的给他点甜头,比如她没有破瓜的事情,就应该告知沈邑川,这才能让沈邑川继续对她有兴趣继续关注她,没关系,她没告诉的事情咱们做家人的应该帮着她告诉一声,这样沈邑川也就不会继续生气,咱们也就能继续过安生日子,不对,看沈邑川对苏栀这在意程度,应该很快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苏母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人都面露狂喜,完全不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自己妹妹或者孩子的隐私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反而很自然的像是紧攥着升天天梯绳子一样死死的扒在苏栀身上吸血。
“好,我这就告诉沈邑川,让他别乱泼油漆砸玻璃了,我这么多天都没睡好觉,我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不得对我好一点嘛。”
苏安带着兴奋又骄傲的脸,主动推开了房门,朝着围满了叽叽喳喳讨论邻居的大门走了过去。
大舅子,哎嘿嘿嘿嘿……
外面那么多围着的邻居们异样嘲弄的眼神他都视而不见,目标坚定的朝着不远处那辆车走去。
第159章
沈邑川偶尔会来村子里看手下往苏家人墙上泼油漆来缓解心情的躁动,他的车子通常会停留在附近的隐蔽的小路上,趴着墙头一望就能看到。
苏安眼尖,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周围人本以为他是出来制止那些泼油漆的人的,没想到他居然完全不顾那些人,在村子里人诧异的视线中跑出去挺远,直到在一辆黑色小轿车前停下,谄媚讨好的弯腰说着什么,半晌车内也没有动静。
有人认出来这辆车很熟悉,应该是之前的军官的车,对苏安这种低三下四的谄媚模样非常不屑,议论声反而更大了。
沈邑川坐在车里,本来不打算理苏安的,甚至看到他跑过来没什么兴致又厌烦的让司机把车开走,不想看他。
没想到苏安扒着车窗,硬生生跟着车跑了一小会儿,狼狈地拍打车窗讨好的隔着车窗看他,嘴里叽叽咕咕说了老半天的话,沈邑川听得不是很清楚,刚准备让司机开快点,就听到了苏栀的名字。
他眯了眯眼,示意司机停下车,打开车窗问苏安:“你刚才说什么?”
沈邑川果然对苏栀的消息很在意!
苏安心里狂喜,赶紧低头谄媚地把自己从苏母那里得来的消息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沈邑川愣了一瞬:“你说……苏栀和越春寒还没有……”
苏安重重地点头,生怕沈邑川误会,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们栀栀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越春寒,她真正喜欢的人是您呐,她只是怕您对她不在意所以故意拿越春寒当幌子闹脾气呢,我妈试探了很多次,而且她上次来的模样真的就不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脖子上那个就只是蚊子咬的而已,她不可能会和越春寒有什么的!”
苏安这态度坚定的一番话极大程度的安抚了沈邑川躁动的心情,他几乎是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苏栀……没有和越春寒在一起,她还是处子?
所以说之前都是苏栀故意在他面前伪装出来的,实际上她对越春寒根本没有那个心思,一切都只是在故意对他欲擒故纵,玩小把戏是吗?
沈邑川心情大好,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待z苏安爱答不理了,他掀开眼角随意的瞥了苏安一眼,扬起了嘴角:“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最好是真的,如果被我发现你们骗我,就不只是最近这种小打小闹了,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t”
沈邑川说出来的话,让苏安汗毛直立,他脸色有些僵硬,强忍着心里的胆怯,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不停的点头哈腰,脸色谄媚:“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们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这都是真的,不相信的话,我们还可以把苏栀重新带到你面前,让您和苏栀好好的再聊一聊……”
在慌乱的时候苏安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为了掩盖心里的慌乱通常会用各种无法实现的大话掩饰,等到看到沈邑川挑眉兴味的眼神他才觉得有些不安。
毕竟因为上次那回事情,苏栀和家里人闹得不是很好,几乎算是不欢而散。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回过家里来,更别说过年回门了,连树枝开了诊所的事情都是他们从村子里别人的嘴里听说的,甚至他们至今还没有去过苏栀的诊所一趟,从上次那件事情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苏栀。
苏母生气苏栀对沈邑川的态度,觉得不懂事,作为长辈的自然不能够主动向小辈低头,所以她一直等待着苏栀主动的上门向她歉,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也导致他们两家人的情况之间还有些僵硬。
别说是把苏栀带到沈邑川的面前了,就算是想要见苏栀一面都难,听说最近这两天苏栀的诊所一直都没有开门,好像是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苏栀不在诊所呆着,他们可不敢主动去她家里找她,毕竟还有神出鬼没的越春寒在,要是惹急了越春寒可不会管什么丈母娘大舅哥的,真要是闹的不可开交,以后想要攀上苏栀这条路就更难了。
说到底苏安还是不太相信苏栀和越春寒没有感情的事情,他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苏栀和越春寒两个人之间的情况似乎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面对沈邑川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把自己这些隐隐约约不太确定的猜想表现出来,只不过看着沈邑川兴味的眼神他心里惴惴不安,要是沈邑川真的想要和苏栀见一面好好聊聊,那他还真不一定能把苏栀带回来。
但好在沈邑川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那几个往苏安家墙上泼油漆的手下回来,然后在关闭车窗的前一刻对苏安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是在骗我,小心你们的后果。我最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暂时没有工夫去经管太多,这段时间你们好好解决苏栀的问题,我不希望下次再见到苏栀她还是那样蛮横的态度。”
沈邑川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苏安感到心惊肉跳,他不知道沈邑川之前绑架苏栀的事情,但表情依旧谄媚低三下四的弯腰鞠躬,完全没有他出门前想要表现的“大舅子”风范:“是是是,您说的是,我们一定照办您放心。”
沈邑川的车子很快开走,那些泼油漆的人也一点点离开,周围的邻居们热闹还没看够,讥讽的模仿他刚才低三下四在沈邑川车窗前弯腰的狼狈模样,把苏安气的够呛,连忙驱赶这些人:“去去去,什么热闹都看,都散了散了。”
周围邻居们憎恶他们家做派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拍拍手走人,但嘴里都没闲着。
可想而知,苏家的名声最近应该会在村子里非常响亮,但是是不好听的那种响亮,会被一传十十传百讥讽个底朝天。
而沈邑川这边,他对苏安说的他有事并不是借口,他现在确实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办理,镇子上近期会有一位上层的军官来视察,沈邑川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招待这位上面来的大人物。
大人物们都有各种喜好,那些一条条的信息背的沈邑川头疼,他今天来苏家也是为了放松心情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他还要继续处理镇子上的那些情况,为招待对方做更多的准备工作。
“妈的。”
沈邑川去到哪里也都是被这样隆重对待的人物,轮到他招待别人的时候,却没想到要这么复杂这么麻烦。
上层的大人物本来就掌管了他们这些小镇官员的生死,即使沈邑川的父母在镇子上有些势利,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还是退休了的,沈邑川不得不好好的招待对方,以谋取更高的职位。
和沈邑川当初同级的江城,不知道什么原因,娶了乔悦以后顺风顺水升职之路一路平坦,现在职位比他高得多,而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军官。
沈邑川心有不满,准备抓住上层来访的官员这条路,为自己谋取一个更好的前程。
他又不比江城差,凭什么升职的一直都是江城!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位即将到来的大人物,至于其他,不管是之前冒犯过他的越春寒还是苏安嘴里对他有好感的苏栀,都是他暂时搁置的,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处理不迟。
想到当初越春寒那群人押送着他的粗鲁模样,还有越春寒搂着苏栀示威般的表情,沈邑川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算他们走运,暂时还能好好的多享受几天快活日子,等他这件事情处理完,看他怎么收拾这些愚昧粗鄙的村民们。
想到越春寒将来会匍匐在他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沈邑川心里就非常畅快,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
而越春寒这边,度过了非常难忘的一个夜晚,第二天起床苏栀气得都没和他说话,他搂着苏栀哄了好久,又帮着苏栀揉来揉去,攥着她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打让她出气,好半晌苏栀才消气。
越春寒搂着苏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委屈:“可是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栀栀,我尽量下次不让你受累,尽量快点。”
苏栀已经听了他无数次这句话了,她几乎要对“快”这个词有生理反应了,是吓的。
别人可能说快了是真的快了,越春寒说快了苏栀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而故意说出来的,苏栀都怀疑他这样算不算一种病,真的有好人那么可怕吗?她几乎一宿宿的手腕酸疼,好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生的觉。
要不是白天可以在家里休息躺着睡觉,苏栀是真的要抗议受不了了。
但即使是这样,苏栀也还是有非常强烈的危机感,不只是因为越春寒看着她越来越狼性吓人的,好像要把她吞吃入腹的眼神,还有……
她的伤好像真的一点点好的差不多了,她的药膏好像还挺管用的。
苏栀头皮发麻,每天白天都要被越春寒投喂很多好吃的,各种零食水果和饭菜简直琳琅满目,花样繁多,苏栀都怀疑他天天这样来回的忙碌跑来跑去累不累,毕竟他还要照顾镇子上水果店的生意,但偏偏越春寒就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神采奕奕地盯着她一口口的吃下那些食物,每次苏栀都觉得这种眼神,和她妈妈当初喂家里养的鸡鸭鱼鹅差不多。
苏栀硬着头皮,浑身都不自在。
总觉得越春寒的这种眼神是在告诉她:多吃点,多吃点,好好的长大养好身体,那他就可以……一口口把她吃掉啦。
苏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偏偏她的伤口真的就在越春寒的喂养和精心照顾中,真的养好了。
第160章
越春寒的水果店其实生意很忙,而且他最近好像还有别的想法,似乎还想要经营点别的生意,水果店忙忙碌碌,幸好之前有李二柱在那里看店。
镇子上的店铺距离村子有点远,以前来回都要好几个小时,但现在有了车子以后路程缩短了,越春寒开着车子来回比以前要方便的许多,拉货也比以前李二柱用板车拉的效率高很多。
苏栀其实对于越春寒会开车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总觉得如果是越春寒的,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会让她很吃惊,毕竟他是从部队下来的,在部队应该都有过开车的经验,只不过没料到他居然那么大手笔,轻易的就掏出买车的钱,水果店的生意看样子确实不错,从越春寒每天一叠叠的纸币塞给她就能够看得出来。
农村的小院儿地方不是很大,越春寒专门t修建了出来一个简易车棚,晚上车子就停在那里,白天他基本上就直接开走了,没有占据很大的空间。
越春寒最近因为要照顾受伤的苏栀,所以变得格外忙碌,他每天早晨很早就起来把各式各样的早餐做好,等着和苏栀温存一会儿后就劝她吃饭,亲眼看着苏栀吃完一小碗粥以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开车去镇子上上班。
走之前还要把水果零食都摆到苏栀面前,还有装满温水的暖瓶和水杯,苏栀几乎完全不需要下炕,一切需要的东西越春寒都给她准备齐全了,甚至怕她无聊,还每天从镇子上给她带点新鲜东西,一会儿是解闷的玩具,一会儿是以越春寒的眼光来挑选的裙子衣服,还有千里迢迢从附近采的野花,准备的相当周到。
苏栀不等把早晨的饭消化好,怕苏栀饿到,还没到晌午越春寒就又拎着东西回来忙忙碌碌的给她煮饭炒菜,苏栀想要劝他不用这么急着赶回来,怕他路上出事,也觉得这种来来回回的实在是累人。
她劝说越春寒自己可以下地煮菜,不需要天天中午忙着回来,可越春寒完全不听,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每天准时中午回来给她做饭,完全不让苏栀下地活动哪怕一下。
偏偏做完饭以后还要急匆匆的赶回去,连陪苏栀睡个午觉的功夫都没有,苏栀都要被他这繁忙又急匆匆的时间管理惊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
等到过了几天,苏栀想说自己可以做些什么,自己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一想到晚上时越春寒那饿狼一样的眼神又忍不住迟疑了。
在她纠结的这段时间内,越春寒也是憋的够呛,每天晚上也不敢让苏栀太劳累,毕竟苏栀身娇体弱那么娇弱,他最近都是苏栀帮一会儿他自己解决的,不然看着苏栀累的手腕酸疼的模样他也心疼。
他不止一次躁动的想,快点好起来吧栀栀。他已经这段时间把那些笔记上的东西都背的透彻,再也不会像是之前那样毛愣的直往里面怼,他知道了应该怎么做,重要的是要让栀栀放松,要让她不害怕,要让她舒服。
现在的越春寒像是一匹饿了多日的野狼,眼珠子都快变成绿色的了,偏偏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的生肉不能下口,只能苦苦等待时机,压抑的情绪一天天越来越躁动,越春寒竭力保持理智,才没能在晚上把苏栀吓到。
快点好起来吧,栀栀,他快要等不及了。
想想也过去快要一周了,应该……差不多了吧,但是苏栀怕疼,也许还得再稍微养一段时间?
越春寒怀揣着乱七八糟的思绪,驱车回家,照例路上接了甜甜一起回家,刚想回去洗手做饭,发现苏栀已经在切菜忙碌了,看着苏栀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难受的蹙眉表情,动作也比之前看起来娴熟了许多,越春寒愣在了原地。
他迟疑:“栀栀你的身体好了吗?可以下地了吗?”
苏栀手一抖,下意识揪了揪自己身上捆着的围裙,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身上的伤看着严重,但实际上涂抹了几天的药膏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一点点长好,活动的时候也不再觉得难受。
人老是在家里闲坐着实在是受不住,总想做点什么,更何况苏栀本身就已经身体养好了,没什么问题,再加上越春寒最近那样忙碌,来来回回看起来没有一点可以歇着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苏栀也不好再假装自己身体还未痊愈,想着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避免遇春寒来来回回老是在镇子上和村内两头跑。
但她这样做的情况下也相当于给越春寒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苏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室内的越春寒瞬间连呼吸声都粗重了许多。
苏栀能够感受到越春寒落在她身上的那种非常灼热的视线,她下意识睫毛颤动,咬住了唇瓣,别过脸去不敢抬头和越春寒视线对视上。
……总觉得,现在的越春寒好像有点可怕。
屋内连越甜甜都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好奇的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打量着,来来回回歪着小脑袋看来看去:“姨姨?爸爸?你们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嘛,爸爸为什么一直看着姨姨?”
苏栀轻咳一声,脸蛋红的不像话:“咳,先吃饭吧,我做好了……”
她话音还没落,越春寒贴着她身边俯身去端盘子,凑近她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非常浓烈的野性气息,属于越春寒的纤长粗壮的胳膊与她的胳膊轻轻的蹭了一下,并不疼,反而有种痒痒的麻酥酥的感觉。
苏栀咬唇刚想要说些什么,面前的越春寒端着盘子在她面前站直,一米九几的个子几乎要戳到室内的天花板,猿背蜂腰,满身的肌肉几乎要从衣服里崩出来,一双深邃的漆黑的双瞳低垂着和她对视。
他舔了舔牙:“先吃饭吧,栀栀。”
明明越春寒的声音那么平静,看起来毫无异样,但苏栀却瞬间汗毛直立,感觉到那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一瞬间她成为了那个草原上疯狂逃窜的兔子,而越春寒就是从容不迫紧跟在她身后轻松追赶上它并且叼住她后脖颈厮磨的野狼。
苏栀不是很想把越春寒想坏,但她总觉得越春寒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别的意思,就好像……
———先吃饭吧,吃饱了,接下来就该我吃了。
……越春寒是这个意思吗?!
苏栀脸蛋爆红,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的快速眨着,她连耳根子都红成一片,耳垂更是宛如要滴血一般。
……今天晚上,要不她还是和甜甜一起睡吧,感觉现在的越春寒,好危险啊!!!
饭桌上苏栀炒了茄子土豆,凉拌了西红柿,又去找了根腌好的咸菜切了一小碟,中午越春寒做好的汤还没吃完剩了那一大碗,苏栀重新热了端上来,桌子上此刻是非常丰盛的一顿。
苏栀有心事吃不下东西,盛了一碗汤放到面前慢慢的喝着,动作非常文雅。一个桌子并不大,方方正正的,越甜甜坐在窗口的位置,而苏栀和越春寒则一左一右对面而坐。
苏栀手里拿着瓷勺一勺勺的往嘴里送汤,全家也就只有苏栀吃的这么文雅,一般越甜甜和越春寒都会直接捧着碗喝,只有苏栀会小口小口的用勺子。
瓷白的勺子贴着她嫣红的唇瓣,苏栀轻轻的抿着把汤汁吸入口中,汤汁的晶亮很快打湿了她的唇瓣,仿佛给苏栀那本就嫣红的唇瓣抹上了一层油脂,显得更加饱满,更加水润,也显得更加的……好亲。
坐在苏栀对面的越春寒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瞳孔的颜色越来越黑沉。
他直勾勾地盯着苏栀,半晌后看着苏栀逐渐蔓延到全脸的嫣红,和不自然闪躲的狐狸眼,这才勾了勾唇。
像是遮掩似的,他低头也喝了一口汤。中午熬煮的汤经过了二次的加热,口感更加醇厚,也更加入味。他大口吞了几口入肚,看着对面唇瓣晶亮小口抿着汤的苏栀,下意识喉结滚动,胸口的燥热越来越加深。
他总觉得对面苏栀的那碗汤好像更好喝一点。
苏栀面色宛如天边晚霞一样嫣红,当她低头喝汤的时候,脸颊边的碎发垂了下来,苏栀非常自然的将其别到耳朵上,也因此把那红的快要滴血的耳朵露了出来。
越春寒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的渴,渴的厉害,他下意识想到了当初亲吻苏栀耳垂时,还有和苏栀唇舌相贴时,这种让他沉迷的触感。
越春寒喉结滚动,心底的燥热让他端起面前的汤碗很快大口大口喝完,放下来的那一刻越春寒急躁的望了眼窗外,发现竟然天色还没有黑,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家里悬挂着的钟表,发现时间也没有很晚,他薄唇紧抿,浑身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他从未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期待着时间快点过去。
越春寒这种异样的状态得到了越甜甜好奇的关注,她歪头询问:“爸爸,你是怎么啦,困了嘛,想要睡觉嘛?”
是想要睡觉,但他想要的睡觉和越甜甜说的睡觉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越春寒声音微哑:“没有。”
苏栀怕被越甜甜发现什么异样,脸颊滚烫,攥着勺子在桌底下轻轻踢了越春寒一脚,想要让他尽量正常点,不要看起来这么的奇奇怪怪的。
却没想到她踢过去的脚被越春寒一把攥住t脚尖,在掌心用手慢慢摩挲抚摸着,苏栀受惊想要收回来却又拔不出来,只能抬眼在桌面上瞪了越春寒一眼。
太明目张胆了吧,甜甜还在这里呢。
然而越甜甜专注干饭,完全没发现自己栀栀姨姨和爸爸在桌底下面的暧昧横生。
苏栀咬着牙。
她今天白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呆着,所以没穿袜子,此刻被越春寒那带着老茧的粗糙手掌轻轻抚摸,让她瞬间记忆回笼,想到了当初和他一起在水盆洗脚时,越春寒帮她擦脚的触感。
也是像现在这样,让她感觉发痒,浑身都麻酥酥的,她蜷缩着脚趾,却被越春寒的手掌更加轻易的包裹住,在她绷直的脚背上缓慢的顺着往下抚摸着。
苏栀的汤是彻底喝不下了,她努力红着脸要从越春寒手掌心内把脚拿出来,但他却真的力气很大,像是在给她暖脚一样,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的传递给她。
“喝不下了?”
越春寒的声音哑的厉害,让越甜甜都好奇的抬眼看了一瞬,但没什么发现又埋头干饭起来。
苏栀闷闷的点头,头低垂着用力在桌子底下挣扎着,可越春寒即使是一只手也比她的力气要大得多。
越春寒极为熟练的单手拿起汤碗一饮而尽,舔了舔唇,盯着苏栀双瞳深邃如墨,好像在说。
———你吃饱了,接下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