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曝光
坐在汽车上，林勇和方守毅都很沉默，倒是来接他们的兄弟单位的人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话。
林勇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陈冉。于是问了一句，“兄弟，我问一下，你知道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在哪里吗？”
兄弟单位的人明显愣了一下，诧异的说道，“你们怎么要找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
“额……”林勇看着那人诧异的目光，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小师弟，就是我师父的孩子说是在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读书。”
“我师父之前……总之就是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去世了，我担心小师弟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他给我说他被老师赶出教室。”
“不能吧。”那人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在哪里吗？”
“啊？”这句话反倒是把林勇给问得愣住了，他弱弱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京城的中专太多，所以你们不知道在哪里？”
兄弟单位的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不过你们不是京城本地人，不知道也不算什么。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是他们京城大学学生的自称，说是前几年的时候，他们京城大学的BBS上有人这么自称，然后他们后面的都是这么自称的。”
“啥？”林勇整个人都傻住了，“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是京城大学？”
“对。”那人很肯定的说道，“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就是京城大学，五道口职业技术中专就是菁华大学，他们两个学校的学生特别喜欢这么说。你不会是被你小师弟给骗了吧？”
林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陈冉可怜巴巴的给他说什么在读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还被老师给赶出教室，原来是在读京城大学。
他好气又好笑，偏过头，看着正在偷笑的方守毅，“毅哥，你知道？”
“恩，知道一点。”方守毅点头，“我确实知道他在京城大学读过书。”
“这小子。”林勇嘟囔了一句，“难怪我让他去上警校的中专他打死也不去。”
前面的兄弟好笑的说道，“人家可是京城大学的学生，这要是毕业了，哪个单位不抢着要，干嘛跑去读中专。你还真信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是中专啊，圆明园那块儿也就只有京城大学。正好待会咱们要去那边，要不你去看看你那个小师弟？”
“成，那个小兔崽子都敢骗我了，我倒是要去看看他还在骗我什么。”
林勇哭笑不得，这小崽子，还真会骗人。把他这个警察都给骗过去了，他偏过头，“毅哥，你都知道吧？”
“算是都知道。”
林勇没好气的询问，“那你还让他骗我。”
“我这不是看着他忽悠你挺好玩的嘛。”方守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看你这个警察被他一个小孩忽悠，挺好的。”
“……”林勇无话可说。
方守毅又补充了一句，“他说了，这是教会你社会险恶。”
前面兄弟单位的两人对视一眼，“哟，看出来小孩还挺喜欢骗人的哈。”
方守毅好笑的说道，“那可不是，把他两个师兄都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刚知道，我们那边还有一个，被他都快忽悠瘸了。”
“青妍说让你们别惯着他，还不信，被小孩忽悠了吧。”
林勇好笑的摇头，“师弟怎么读京城大学的？”
“特招，说是数学竞赛冠军还是什么来着。”方守毅也给忘记了，主要是他事情太多，这事儿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也就给忘记了。
“哟，那还挺厉害的，高中数学竞赛的冠军吧，我听说这几年咱们华国数学竞赛的冠军也是国际上数学竞赛的冠军诶。”
方守毅赞同的点头，“我记得他说过，他是什么IMO大赛冠军来着。”
“国际数学竞赛吧。”其中有个人啧啧称奇的说道，“那还挺厉害的，你们说的那个小孩是谁啊？说不定我还能知道呢。”
方守毅看着兄弟单位的人，“你……还打听这个？”
另外一个人好笑的说道，“嗨，你们别看他就一个小警察，他爷爷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要是数学竞赛的冠军，他应该多少听说过。”
“这样啊。”方守毅点头，“叫陈冉，你知道吗？”
“叫啥？”那人明显很错愕，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方守毅和林勇。
“你们不会被这小孩给忽悠了吧？”
林勇眯着眼睛，心中想着，陈冉这个死小孩，还在骗他什么？
开车的人来了兴趣，“你听说过？说说看呗？”
“是两年前的IMO大赛冠军对吧？”
方守毅点头，“是两年前参加的数学竞赛。”
“那就没错了。”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两人都被那小孩给忽悠了吧？这人早就出国读博去了，听说在京城大学就读了一年，拿了数学系的学士学位，直接出国拿着国际顶尖名校的邀请函读博士去了。”
“普林斯顿大学吧。”方守毅好笑的说道，“我知道。”
“诶。”那人上下打量着方守毅，“你没被小孩忽悠呢？”
“啥？出国读博士去了？”林勇一脸震惊。
兄弟单位的人点头，“我最近还听说了一个新情况，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他看了一眼林勇，“你肯定是被小孩给忽悠住了。兄弟你知道吗？”
方守毅好笑的询问，“你说说看。”
“我听说小孩已经博士毕业，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呢。”那人说完，又加了一句，“我是听我家老爷子说的啊，老爷子那天不是在感慨，黄老爷子怎么收了这么好一个徒弟嘛。说是人家在国外当学术带头人呢，说小孩人很小，还没成年就这么厉害，以后还了得。”
“？？？”
林勇扯了一下嘴皮，“兄弟，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他怎么可能在国外当教授。”
“唔，兄弟，我看你的样子，肯定是被小孩给忽悠得不轻。”那人无所谓的耸肩，“我也只是听我爷爷经常念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们京大的教授都在念叨这个小孩就是了。”
林勇看向方守毅，方守毅轻轻咳嗽一声，“我是听说小冉在国外当教授来着。”
“看吧，我就说你被小孩给忽悠了，还不相信呢。”那人好笑的说道，“不过他这种天才忽悠你还是很简单的吧。”
林勇彻底沉默了，这个小屁孩，这么忽悠他。感情都在国外当教授了啊！
不对，林勇琢磨了一下。
“他在哪个国家啊？什么学校啊。”
“这你就别担心了，听说是数学圣地呢，很多数学大牛都在那所学校，我听说那小孩好像是教数学物理的吧。”
“哪个国家？”
“灯塔国啊，还能是哪个国家。”
那兄弟单位的人好笑的说道，“诺，前面就是京城大学，要不我带你去数学系问问看？”
正好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好几个人下来，陆永的声音很大，“哟，陈大教授，你的博士生呢？”
陈冉提着行李箱下车，旁边的学生一边帮着陈冉提着行李箱，一边对陈冉说道，“陈师兄，这种事情我们来就可以了。”
李明下车之后伸了个懒腰，“哎呀，陈教授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我听说已经是京城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了，啧啧……京大的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在整个亚洲都可是非常知名的啊。”
陈冉挑眉，“怎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我哪敢，我就想问一下，陈教授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比如说咱们把课题修改一下？”
“不可能。”陈冉耸肩，“你还是多看看关于规范场论和杨-米尔斯方程的问题吧。”
两位学生拉着行李箱来到旁边的酒店大厅，几个人就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林勇眯着眼睛看向陈冉，“这破孩子，这么忽悠人的？”
方守毅笑着说道，“待会见面，别动手啊。”
“看我怎么收拾他。”林勇好笑，“这破孩子！”
“不对啊，师娘知道吗？”
方守毅摇头，“就知道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读博，不知道他博士毕业了。”
“他什么意思？”林勇思索着，“不会是想要移民吧？”
“应该不会。”方守毅笑着说道，“小孩就是想在那边多待几年时间，说是在那边多待几年回国更吃香。”
旁边兄弟单位的人点头说道，“那确实，就是那个。”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陆永，“那个就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陆永，我认识。之前也是在黄教授那里读的研究生，然后去斯坦福大学读博，在斯坦福大学当了几年副教授，这不一回国就是长江学者了吗？”
“长江学者可是咱们国家除了院士之外，最高的荣誉啊。”
“这小孩要是在国外待几年时间，我还挺我爷爷说什么这小孩最有可能拿到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说是咱们国家还没有人拿到这个玩意儿，这孩子要是拿到的话。估摸着一回国就能当院士也说不定呢。”
方守毅轻轻咳嗽一声，“你回去也别跟罗阿姨说这件事情，要不然罗阿姨肯定要让他回国。但他在国外多待几年时间，对他以后的发展还是很有好处的。”
林勇无奈的叹息点头，“这孩子忽悠我也是怕我直接让他回国吧？”
第342章 挨揍
方守毅好笑的点头，“他其实挺清楚的，你们是为了他好。所以他说他肯定要回国，但是想要在国外多待几年，混几年资历多拿点荣誉回国。”
“你也知道，咱们现在吧，还是很看重资历和荣誉的。小冉还挺小，你说他要是博士毕业直接回国，能在国内的学校当教授吗？”
林勇沉默着没有说话，反倒是那位兄弟单位的人笑着说道，“不可能，他没有任何资历，也就是国外顶尖大学的人敢让他当教授。”
“所以说，他是想要多混几年的资历，然后再回国。你也别太担心，这孩子的薪水比你高多了，人家年薪几十万美金呢。”
林勇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么多吗？”
“不然呢。”方守毅好笑，“所以他能在国外多待几年啊，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多钱供他在国外一直待着。”
“嗨，那边的薪水很高，不像是咱们华国的教授，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钱。不过我听说这个小孩很不简单，已经算得上是数学上的学术带头人了吧。我家老爷子说，就算是现在回国，他也能当长江学者，过个几年时间，大概能当院士。不过，他要是在国外拿了什么特别大的荣誉，估计回国之后就是国宝级的教授，更吃香。我猜，这个小孩是想要拿那个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吧。”
另外一个人问道，“诺贝尔没有数学奖吗？”
“没有。”那人摇头，“我听说叫菲什么奖来着，我给忘记了。我爷爷经常念叨，说什么我们华国没有人能够得到这个奖，有点不甘心。”
“不能够吧，咱们华国这么多数学家，这个奖还拿不到？”
“你以为荣誉啊，人家国外说了，数学是天才的学科，这个最重要的奖项只颁发给四十岁以下的人。咱们华国多少教授都是在四十岁之后才担任教授的。这个奖想也别想。”
那人撇了撇嘴，“我倒是觉得灯塔国确实挺敢的，这么小的小孩都能当教授。”
开车的人定睛一看，小孩穿着一件卡通外套，看上去很小，还长着一张娃娃脸，就跟他家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只是显得更加可爱一些。
“这是教授？”那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你要是不说，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教授。”
“所以说嘛，人家灯塔国就这么敢，华国就是没这么敢。所以人家不回国，还是有道理的。”那人看向已经傻愣着的林勇又说了一句，“兄弟，要不去看看小孩？”
“诶。”林勇来这边是想要来见一见谢春兰的。
“我还有点事情。”林勇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我是打算一个人过来的。”
“没关系，咱们单位就在不远的地方。”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房，“看见没有就是那里，兄弟你待会办完事情过来找我就好……这样吧，留个电话号码，我们待会联系。”
“好。”林勇点头，又对方守毅说道，“毅哥，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私事。”
“没关系。”方守毅摇头，“待会你见到小冉千万别动手啊，否则这家伙真躲在灯塔国不回来了。”
“恩，我不会动手的。”林勇哭笑不得，这个死孩子，以前挺实诚的，怎么现在喜欢忽悠人了。
“还有回去之后别跟王叔和罗阿姨说这个事情，否则你小师弟也只能躲在灯塔国不回来。”
“好。”林勇好笑的说道，“我还得帮他保守秘密是吧。”
“你还算好的，方耀阳你见过。”
林勇想了想，那个方耀阳长得倒是挺帅的。
“已经被你小师弟给忽悠瘸了。”方守毅笑着说道，“你小师弟没事儿的时候就跑去忽悠人家，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已经被忽悠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啧！”林勇轻轻咋舌，“那还是让他继续被小师弟忽悠吧。”
林勇下了车，正巧陈冉刚在酒店门前碰见安德里·王，然后给其他几个人说了一下。
“怎么样，王，还习惯吗？”陈冉坐在行李箱上，用手撑着脑袋看向安德里·王。
安德里·王嘴角抽搐，他无法形容他的教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觉得教授的学识深不可测，尤其是在给他讲解难点的时候，他总觉得他在学习几百年好像都没有教授这么厉害。但有时候，教授又像是一个小孩子，甚至有时候比小孩子还要幼稚——比如和陆永抢零食的时候，两人简直就是在比谁更会哭。就连胡主任都不忍直视，看见两人装作不认识，直接离开。
这是什么天才的怪癖吗？安德里·王有时候觉得，大概这就是天才才会有的怪癖吧。
“教授，我在华国待着还算是习惯，毕竟以前我也是华国人。”安德里·王诚实的回答陈冉的话，“您刚到京城不需要休息吗？”
“还好吧，明天还得去参加发/展/中/国家科学院举办的活动呢，你和谢女士已经赵辉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去大吃一顿！”陈冉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全场免费，这可是个好机会呢。”
教授，您是去蹭吃蹭喝的吧？安德里·王倒是得到消息，说是教授能够当选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但是看教授这个样子，对于院士的位置不在意，反倒是对宴会上的食物很在意。他总觉得教授是觉得一个人去吃实在是太亏，所以才会叫上他们一起去吃。
要是能够多叫几个人，大概教授还会叫上陆教授还有那位李博士，以及教授的导师也说不定。
安德里·王的神色突然沉下来，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陈冉的身边，“你是谁？”
林勇愣了一下，“你是？”
陈冉转过头，看向林勇，就跟见了鬼似的。
“不是，勇哥，你怎么在这里？”
陈冉有点方，不会勇哥已经知道他在普林斯顿大学了吧？
安德里·王回过神来，看来这人和教授认识，并且关系还不错。
“教授，你们认识？”
陈冉瞪大眼睛，不是，你直接叫我教授，勇哥可是警察啊！
“哟，小屁孩，忽悠你勇哥很好玩是吧。”林勇好气又好笑的捏着陈冉的脸蛋，“还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呢，给我说说在哪里？”
陈冉听林勇的话就知道，林勇肯定知道他被忽悠了。
“诶，勇哥，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林勇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陈冉，“解释你在国外当教授？”
“不是，勇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冉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勇，“姐夫说的？”
安德里·王看着教授被人捏脸，那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捏教授的脸——要不是因为对方是他教授的话，他应该会忍不住吧。
“不是你姐夫说的，是京城兄弟单位的人说的，他爷爷正好是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的教授，还是数学系的。”
陈冉沉默了，林勇好笑，“行啊，都当教授了。”
然后打量着安德里·王，这人看上去比他大了好几岁，差不多应该得有七八岁的样子吧，虽然看着很年轻，实际上应该要满三十岁了。
“这人是？”林勇充满了戒备的目光让安德里·王倒是有点吃惊。
“诶。”陈冉被林勇捏着脸，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是我的博士生，勇哥别捏了，我在学生面前没威严了。”
“你小子。”林勇好笑，“你是小冉的学生？”
安德里·王心安理得的点头，“您好先生，我叫安德里·王，是德意志籍华裔，之前在德意志的波恩大学攻读硕士学位，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之前教授担任马普数学研究所外籍所长的时候，来马普数学研究所注册，我是在那个时候见到教授的。”
林勇一脸懵逼，啥玩意儿？德意志，小师弟啥时候又去了德意志，不是说在灯塔国吗？德意志的什么数学研究所又是怎么回事？
安德里·王仔细的看着林勇，然后出声问道，“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林勇，我是小冉父亲的徒弟。”
“哦？”安德里·王有些惊讶，“陈教授的父亲也是一位教授吧？否则……”
“没。”林勇摇头，提起师父，他还是有些不能释怀，“小冉的父亲是一位警察。”
“额……”安德里·王还以为陈教授的父亲一定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华国数学教授呢。
“对了林勇先生。”安德里·王没憋住，“你认识谢春兰女士吗？”
林勇打量着安德里·王，“你是怎么认识的？”
安德里·王看见林勇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是认识谢春兰的。
陈冉已经躲到安德里·王的身后，“那个，谢春兰也是我的博士生，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林勇呆滞的看向陈冉，这个时候陈冉从安德里·王身后探出脑袋，“勇哥应该不会揍我吧？”
安德里·王挑动眉头，他还真想看看教授挨揍的模样，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是真的要揍教授还是说说而已。
林勇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难怪陈冉那天突然问他母亲是不是叫谢春兰。
至于安德里·王琢磨着林勇和谢女士之间肯定是由某种关系的。
陈冉将脑袋缩了缩，这才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审论文的时候，看见一篇论文写得还挺不错的，顺口就询问对方要不要去普林斯顿大学，谁知道是勇哥的妈妈。”
第343章 顶尖
林勇挽着袖子，“行了，你小子……”他沉默了片刻，安德里·王好奇的问道，“所以这位先生和谢女士是母子关系对吗？”
说着，他又看了林勇一眼，别说，越看越像谢春兰，就是那浓眉大眼的模样似乎比谢春兰阳刚许多。
陈冉坐在行李箱上飞奔着向酒店大厅走去，一边飞奔还一边说道，“诶呀，我好像忘记办理入住手续了。”
林勇有些哭笑不得，安德里·王抽了抽嘴角，尽管见识过教授幼稚的一面，但再次见到还是让他感觉有点不太适应。大概是以前接触到的教授都比他年长的缘故，事实上，安德里·王因为成绩不错，在数学上也有天赋，不管是哪位教授对他都还挺好的。
骤然间遇见一位年龄比他小许多的教授，他还有点不太清楚应该如何和这位教授相处。
教授严肃起来，尤其是谈论事情的时候，和其他的教授没什么区别。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比他遇见的大多数教授在学术上更加厉害，知识更加渊博。也正因为如此，往往会忽略掉教授年龄。事实上这个年龄，即便是读大学都能够算得上是天才，更何况担任教授，那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安德里·王很明白，教授的学识足够担任普林斯顿大学讲席教授，即便是在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地方，大概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教授。
他打算跟着教授好好学习几年时间，他知道，教授大概会很忙，没什么时间管他们。但哪怕是教授偶尔指点一下，都会让他受益许久。
在这几年的时间，能够在教授这里聆听教诲，已经让安德里·王很满意。不过教授幼稚起来，大概和普通的小孩子，不，甚至比普通的小孩子更加幼稚。
“不好意思。”安德里·王冲着林勇笑了笑，“教授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听说教授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也会这样……唔，之前在德意志的马普数学研究所时，教授也挺青少年的……”
林勇打量着安德里·王，“你和他很熟是吗？”
安德里·王不太理解林勇打量他的锐利眼神，不过还是说道，“算不上很熟，因为有亚伯教授的介绍，我准备在教授这里攻读Ph.D。”
“啥？”林勇错愕的看向安德里·王，不太理解的眨巴着眼睛，“你要攻读什么？”
“数学博士学位。”安德里·王很清楚的知道，对方是警察。莞尔一笑，只是有点好笑，谢女士的儿子似乎对于学习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谢女士本身对于学习充满了兴趣。
林勇点头，安德里·王摸了摸鼻梁，“我本来是要京城大学图书馆的，你是要找谢女士吗？如果是找谢女士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谢女士和教授的研究生一起去了图书馆，目前应该是在找文献和资料。最近，谢女士应该会很忙，她给教授的课题是周氏猜想，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课题。”
“如果能够解开的话，那么对于将来信息学和数论上的发展都是非常有益的。”
安德里·王一边走一边说，“教授给我的课题是关于代数拓扑部分的，这部分实际上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听说教授明年三月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就要进行课题研究，大概没多少时间来管我们。”
林勇是听说安德里·王可以带他去找谢春兰才和他一路的，没想到一路上安德里·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听上去像是抱怨，又像是对生活充满了不确定的挑战。
他有点古怪的挠着头，“你当初为什么会在小冉这里读博？他才十五岁而已。”
安德里·王转过头来看向林勇，好笑的说道，“感觉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林勇点头，确实他现在都还有点没有回过神来，小冉竟然是国外大学的教授。还是一所知名的顶尖大学，虽然他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但听上去就很高大上的模样。
“我第一次见到教授的时候也很震撼。”安德里·王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记得那天阳光还不错，那是马普数学研究所阳光明媚的一天，我是早晨到的马普数学研究所。我的博士生导师是亚伯教授，那位教授在欧洲数学上是由一定的研究和知名度的。很多学生都非常羡慕我能够在亚伯教授那里读博。”
林勇没有说话，跟在安德里·王的身后，安静的倾听着他的讲述。
“我还记得那天，亚伯教授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他告诉我那位刚拿到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并且当场就被聘任为Chair Professor的陈会来马普数学研究所注册。因为他博士毕业答辩的那天，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所长法尔廷斯教授前往灯塔国参加他的博士毕业论文答辩。当他的答辩结束之后，法尔廷斯教授就邀请他担任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
安德里·王苦笑了一声，沮丧的说道，“先生你知道吗？我为了加入马普数学研究所，甚至必须要把国籍改为德意志国籍才行。他们几乎是不收华国人的，可是Chair Professor陈刚博士毕业，他还是华国人，就被法尔廷斯教授就直接邀请他担任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当不上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所长。”
林勇沉默了片刻，“这个马普数学研究所很厉害吗？你就算是加入外国国籍也想要进去？”
“我这么给你说吧。”安德里·王停顿了一下，“对了，先生您姓林对吧。”
林勇点头，他刚才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忘掉。
“林先生，马普数学研究所不仅是德意志顶尖的数学研究机构，也是全球最顶尖的数学研究机构。Chair Professor陈不仅仅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更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的教授。您知道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曾经都有谁待过吗？您一定会吃惊的。”
“哦？”林勇好笑，“但我对你们的事情不太熟悉，我是说对于你们这些研究人员的事情。”
安德里·王摇着头说道，“不，你一定听说过，爱因斯坦！”
“额……”林勇还真听说过爱因斯坦，不是号称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吗？
“怎么样，林先生听说过对吧。”
林勇点头，他确实听说过，“所以？”
“所以加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是许多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都不能加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然后安德里·王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向林勇，“你不会以为教授只是普通的天才吧？”
林勇挠头，“其实小师弟，额，就是你们教授，我以前觉得他一点也不天才啊，有时候挺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忽悠。我都快被他给骗过去了……他还说他是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的学生呢，我都没想到，他都跑去国外当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
想想，这些事情离他明明很遥远，没想到小师弟这么厉害就轻而易举的达成了？
安德里·王苦笑，“你果然觉得教授只是普通的天才，不过，也没什么。因为你没有研究过数学，不知道教授做出的事情究竟有多么的……妖孽。”
“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不会相信教授真的只有十五岁。”
“额……”林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就这么说吧，陈-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定理，是教授做出的证明。先前，这个定理名叫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是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倘若是换一个通俗一点的称呼，我们可以把他称作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这样你就能够直观的感受到教授有多么的恐怖，因为每一个猜想都是一个世纪或者是几个世纪都没有人能够解开的数学难题。但教授凭借微薄的文献和资料，一个人解开了这个难题。可以这么说，教授在代数领域，几乎是全球最顶尖的水平，即便是法尔廷斯教授，那位骄傲的日耳曼人也不得不承认，教授在数学上的天赋和对于代数上的掌控是在他之上的。”
安德里·王的笑容越来越苦涩，“并且教授在做出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之后，从阿贝尔簇方面入手开始研究代数簇的问题，延伸到整个代数以及几何和拓扑学领域。他在博士毕业答辩那天，举了一个例子，那个例子同样是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霍奇猜想，教授将这个数学难题作为例子，做出了弱霍奇猜想的标准解答。”
“这个可不仅仅是代数上的问题，是结合了代数、拓扑学以及几何上的问题。前些天，教授在临江的时候，又做出了陈-克拉梅尔定理，同样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对于信息学、计算机学以及数学都是起到极大推进作用的。”
安德里·王看向林勇，“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教授在现代数学细分的范畴之内，是为数不多精通几乎所有数学分支的顶尖数学大师。没错，并非是数学家，而是数学大师，是全球最顶尖的数学大师之一。”
第344章 填写
林勇微微抽搐嘴角，他完全想不到将陈冉那张娃娃脸和全球最顶尖的数学大师结合在一起。这也太扯了吧？
“吹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毕竟是小冉的学生，虽然这么吹小冉，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觉得挺爽的，但脸也有点红，是不是吹得有点太过分了？
“你是觉得过分吗？”安德里·王无所谓的耸肩，“林先生，您知道教授为什么会让你母亲去他那里攻读博士学位吗？”
这个事情让林勇拧着眉头，虽说母亲出国是和父亲商量好的，并且也给他说过。父母离婚之后，他父亲没有重新找其他人，他相信他母亲也不会重新找其他人。而且，他母亲给他说过，等他有一天学成之后肯定会回来的。
只是造化弄人，母亲竟然在他师父的儿子那里攻读博士？这……似乎有点奇怪的感觉。
“周氏猜想，一个关于梅森素数的猜想问题。”摊开手的安德里·王笑着说道，“梅森素数猜想还有一个新梅森素数猜想，你知道新梅森素数猜想是谁做出来的吗？”
“谁？”
“教授在两年之前，听说那个时候教授甚至还没有攻读学士学位就已经能够做出新梅森素数猜想，哪怕是教授当时对于周氏猜想有那么一丁点兴趣，说不定谢女士的在数论上的研究就要折戟沉沙。”安德里·王摇着头说道，“因为教授看过谢女士对于周氏猜想的一些论述觉得很有趣，所以邀请她去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
“克拉梅尔猜想比周氏猜想困难上许多，是一种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他们都属于数论问题。谢女士就连解开周氏猜想都很困难，我相信教授要是对于周氏猜想感兴趣，大概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解开周氏猜想。”
“很显然，数学是一个天才的学科，天才对于数学的推动无疑是巨大的，并且是不可磨灭的。我相信，教授的名字是现代数学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京城大学的图书馆，“这就是京城大学的图书馆，我听说之前教授也经常来京城大学图书馆。不过后来，他似乎和英伦曼彻斯特大学的教授联系上，前往曼彻斯特大学担任交换生，并且跟着那两位教授做一些物理学上的实验。我猜想，教授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对物理学有兴趣的。所以，他在前往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才会选择数学物理。”
安德里·王笑眯眯的说道，“京城大学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教授，因为教授就是整个京城大学最厉害的那一位，没有之一。他们告诉我，Chair Professor陈是京城大学之光。不过，似乎普林斯顿大学那边也说Chair Professor陈是普林斯顿大学之光。”
林勇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小师弟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与众不同，实在是太过恐怖！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听一位国外的博士这么吹嘘他家的小师弟。
还是在这位博士最专业的领域上，安德里·王看着林勇傻愣愣的表情，“对了，林先生，你知道谢女士是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吗？”
林勇迷茫的摇头，斯坦福大学又是什么大学？他真没有听说过。
“你在这里待着。”安德里·王笑了笑，“我去叫谢女士出来。”
…………
陈冉回到酒店房间，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好长一段时间，大门被敲响。陈冉一路小跑的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李明，他打量着李明，“李博士，有什么事情吗？”
“啧。”李明咋舌，“以前叫我师兄，现在当教授了，就叫我李博士，别说了，生疏了！”
陈冉嘴角微微抽搐，“有事就说，不然我就关门了。”
“诶。”李明好笑的说道，“别关门，去找教授，教授找你有些事情。”
陈冉点头，跟在李明身后来到京城大学。大概是待过一段时间，陈冉一边走一边感慨，“咱们圆明园职业技术中专确实没什么变化。”
李明点头，“确实没多大变化，不过教授的学生都交给别人了。”
“啊？”陈冉挠头，“为什么？”
“教授说最近精力不够，所以就打算不在招收学生。”李明走进教学楼，陈冉就跟在他的身后，来到黄教授办公室时，两人站在门外，乖巧的敲门。
“进来。”爽朗苍老的声音响起，李明推门而入，带着笑意问候，“教授，您别来无恙。”
黄教授斜着眼睛看着李明，“你要是早点能博士毕业我就无恙。”
李明尴尬的笑了笑，陈冉也跟着进入办公室，“黄教授。”
陈冉老老实实的问好，黄教授那张苍老的脸瞬间就笑开了花，“小冉来了，坐。”
李明气不过，“教授，我和师弟都是您的学生……为什么您就对我不假辞色？”
“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黄教授哼了一声，拿着一个纸杯，盛满水端在两人的身边。
两人坐在沙发上，黄教授笑眯眯的说道，“办公室比较冷清，因为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把学生都转交给其他教授了。”
陈冉关心的询问，“教授，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这不好多了，我打算等明年或者是后年在招收几个学生。”
黄教授说着，拿出一张表格递给陈冉，“小冉，你先看看，要是没什么疑惑，就赶紧签了。”
“这是？”陈冉疑惑的拿着表格看了一眼，京城大学国际数学研究中心的表格？李明伸长了脖子也想要看看教授把什么东西拿给陈冉。
看了一眼之后，心中嘀咕着，京大国际数学中心的表格，还真是要让师弟当副主任啊！真好，以后师弟的名头倒是越来越大了，他这个做师兄的，可就得越来越心塞了。总觉得他能从京大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已经算是华国最好的一批学生了，可是自从师弟横空出世之后，他常常会怀疑人生。
就像是现在，李明又开始怀疑人生。实在是师弟过于妖孽，别说是他骑马追，估计坐在火箭上都看不见师弟的影子。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为什么上天还要派一个妖孽师弟折磨他。前有天才师兄，后又妖孽师弟，李明突然好心塞，真的好像雇/凶/杀/人！把陆永和陈冉一起干掉的那种。
以前黄教授还说他努努力，还是能够赶上陆永的，可是现在黄教授看见他就开始唉声叹气，要不就是询问陈冉的事情。
“教授？”陈冉琢磨了一阵子，“这是？”
“京大国际数学研究中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诶。”陈冉挠头，“可是我填表格干嘛？”
黄教授带着不满的口吻说道，“小冉啊，你都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我听说还注册了，怎么咱们国家的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还不能邀请你加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冉急忙摇头好笑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平时不怎么在京城的。您知道的，我家在临江，就算是回国，为了不让我妈担心，我肯定还是要在临江的。”
“我知道，就是挂名而已。你在马普数学研究所不也是挂名吗？而且还有工资，不拿白不拿，赶紧填好，我马上给你交上去。”
李明弱弱的问了一句，“教授，我要是博士毕业，能进京大的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吗？”反正马普数学研究所他就别想了，人家肯定看不上他，要是能够弄个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的名头他就心满意足了。小师弟这样的，还是算了吧，他就算是做梦都梦不到小师弟现在的头衔。
“你？”黄远海哼哼了一声，盯着李明打量了半天，“这样吧，你要是能够做出些东西来，我倒是可以让你加入数学国际研究中心。”
“诶，比如说？”
“比如说，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
李明苦笑，这不是为难人吗？他又不是师弟这个妖孽，怎么可能做出这个问题，“和别人合作可以吗？”
“可以。”黄远海点头，他也知道陈冉打算和李明一起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他并不是特别看好两人做这个课题。毕竟，李明有几斤几两他是很清楚的。和陈冉合作说起来好听，要是不拖陈冉后腿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更别说能够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更加没有可能性。陈冉带着一个拖油瓶，要是能够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的话，那么只能说出陈冉在数学上，几乎是有绝对的掌控力的。
李明冲着陈冉挤眉弄眼，他现在已经知道师弟要和他合作什么项目，他现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妖孽师弟的身上。让他一个人做这么困难的课题，那就是让他找死。但和师弟一起合作，说不定师弟哪天突然就解开了呢？反正师弟不已经连续做了两个顶尖数学难题，似乎也不差这么一个。
黄教授看了李明许久，感慨一声，“李明，你要是眼睛有什么毛病就去医院。”
“……”
李明沉默了，陈冉好笑，拿着笔开始填写表格。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就填写一下名字，什么学位，以及如今在什么地方担任职务就好。
陈冉填写完，递给黄教授。
黄教授很早之前就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在数学方面，还算得上是说得上话的存在。
否则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也不可能直接邀请陈冉担任副主任，这要是被拒绝，尴尬的可就是京城大学。
第345章 耀眼
黄教授拿着表格看了一眼，点着头，然后又对陈冉说道，“你确定要和李明一起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李明，对陈冉毫不客气的说道，“实际上，陈冉我并不担心你的能力。”
这句话说出口，基本上李明就知道教授的意思了，不担心陈冉的研究能力，那就是担心他的能力不够，拖陈冉后腿呗。李明哭笑不得，“教授，我好歹也是您的学生啊！”
“是啊，你是我学生，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要是和陈冉一起做课题，不拖后腿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黄教授撇了李明一眼，又继续说道，“去了灯塔国好几年的时间了，也没见你做出什么像样的成果来。”
陈冉反倒是一年做出的成果，堪比别人一辈子，甚至比别人一辈子做出的成果还要多。
“你要是有陈冉十分之一省心，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你。”黄教授蹙着眉头，“既然陈冉决定和你好好做课题，你最好别拖后腿，也别让我在一作上看见你。你是什么水平，我还是很清楚的，你要是想要在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上做出重大成果，我琢磨着你大概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
心好塞，教授这么看不起他的吗？以前还总说他是除了陆永之外，最好的学生，现在有了师弟之后，他啥都不是了。
不过和师弟一起研究课题，他确实不敢挂在一作上。否则一定会被嘲笑的，陈冉的研究能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比如说，他刚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没有多久，又在arXiv上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弄得整个数学界大地震，然后他却谁的邮件都不回。听说连黄教授打了个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最后还是陆永给他打电话才知道这家伙早就验算之后才发到arXiv上的。
就他师弟这种研究能力，大概全世界没有人不羡慕吧。李明觉得，他要是有师弟十分之一的研究能力，大概就能够得到黄教授的赞赏。
黄教授转过头，对陈冉温和的说道，“对了，小冉，明天你穿正式一点，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马上要在首都召开会议，明天会有一个提名，我和另外京城大学的几位院士已经将你的名字提上去，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能后获得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的头衔。”
“还有过几天，在咱们京城大学还有华国数学会举办的晚会，你也别忘记参加。”
陈冉重重点头，“教授，我知道的，那么我可以带我的学生一起参加吗？”
提起这个李明就来气，“这家伙招收了两位博士生和一个研究生，我还在傻兮兮的给他筛选呢，结果他告诉我，他今年已经不招收任何学生了。”
这个时间节点让陈冉很是火热，无数知名大学的学生都想要成为陈冉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主要是陈冉解开了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没想到这才没有过多久的时间，他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无疑是让这位本就是普林斯顿大学传奇性质的教授，更加的具有传奇性。
甚至有不少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削尖脑袋都想要成为陈冉的学生，可是他们听见了一个特别让人遗憾的消息，陈教授竟然不在招收学生。似乎听说已经招收了两位博士生，一位是波恩大学的，一位是斯坦福大学的。
这都还好，可是研究生是宁川大学的？那是什么鬼？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听上去像是华国的学校。难不成是陈教授从华国人里扒拉了一个人出来？
陈教授的三位学生要么是华裔要么就是华国人，说起来，陈教授似乎对于华国人有一种独钟的偏爱。不过他们也只敢私底下吐槽而已。这些事情，李明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但也不敢在陈冉面前说。
毕竟陈冉在普林斯顿大学就已经足够被重视，现在他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获得菲尔茨奖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他即便是人在普林斯顿大学，也早就听说陈冉获得了阿贝尔奖和克拉福德数学奖。
在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天才横行的地方，获得克拉福德数学奖的人也并不多。并且一般都是获得了菲尔茨奖的大佬，这还是首次颁发给并未获得菲尔茨奖的数学家，但大家都很清楚，陈冉是值得一个克拉福德数学奖的。要不是06年召开国际数学家大会，大概陈冉今年或者是明年就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在普林斯顿大学，一位菲尔茨奖得主也还是极为罕见的。别看似乎和学生擦肩而过的就会是一位菲尔茨奖得主或者是诺奖得主。但菲奖和诺奖的含金量可以说是全球最高也不为过，俨然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以及马普数学研究所已经将陈冉当成菲奖大佬对待。
谁都清楚的知道，06年的菲奖，陈冉必然是菲奖得主。要是菲奖不颁发给陈冉，那么可以说，菲奖今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含金量，甚至可能会被国际数学界抵制。
不管是希尔伯特提问也好，还是BSD猜想也好，亦或者是弱霍奇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证明，单独拿出一项都可以成为准菲奖得主。
如果全部加上一起，甚至还改变了整个代数领域以及拓扑学和几何学上的计算方式，甚至指明了今后的方向，这都不能够获得诺奖。大概整个世界，除了格罗滕迪克这位数学教皇之外，没有人可以获得菲尔茨奖。这不是在搞笑吗？
国际数学家大会肯定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再加上陈冉的呼声原本就是最高的。
或许，出了数学界和物理学界之外，能够认识陈冉的人并不多。但在数学界陈冉是有极高的威望的，即便是物理学界和信息学上，陈冉大概都是很难绕过的名字。
不管是代数也好，数论也好，陈冉的各种公式都会运用在物理学和信息学上。
整个二十世纪，也只有一位数学教皇格罗滕迪克，以及数学无冕之王——希尔伯特。还有这么多数学家，要是陈冉都不能够获得菲奖，那么将来要么是能够超越陈冉，要么是达到格罗滕迪克和希尔伯特这种高度，想想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无数数学家穷尽一生，想要做出克拉梅尔猜想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更别说陈冉轻松解开克拉梅尔猜想的同一年同时做出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以及改变颠覆性的改变代数方面的内容。
甚至有不少的数学家语言，接下来的数十年会进入陈冉的时代。没有任何数学家能够与陈冉比肩，就像是二十世纪下半叶，没有任何一位数学家能够与格罗滕迪克比肩一般。
他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研究数学，他甚至对于物理学也很感兴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进入陈冉奇迹年也说不定。就好像有人已经把明年叫做陈冉奇迹年——因为克拉福德数学奖只会颁发给已经获得菲奖的数学家，但这次无疑是唯一的一次例外，大概是因为陈冉已经超越了不少获得菲奖的数学家。
在03年的数学界，没有人比陈冉更耀眼。
李明感慨的叹息一声，师弟也太妖孽了。原本以为，陆永师兄已经是极限。看来，人往往会对不知道的东西产生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他原本觉得他以后即便是不能够达到陆永师兄的高度，但也相差不远时。师弟横空出世，让他认清现实。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在数学这种拼天赋的学科中，师弟也同样是最闪亮的星。
他现在好像当一条咸鱼，前有陆永师兄，后有陈冉师弟，即便是他躺平不努力，在普林斯顿大学混上几年，有陈冉师弟的提携，大概他在三四十岁的时候也能混上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说不定陈冉师弟还能送他一个菲尔茨奖，但他终究还是有些想法的。虽然能够被陈冉师弟提携，就像是现在师弟要他一起做课题。
师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课题他根本就是无从下手的。
要不是因为两人都是黄教授的学生，师弟绝对不可能和他一起做课题。直白一点，这要是能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他甚至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这简直就是师弟直接将菲奖喂在他的嘴里。
黄教授说什么不想在一作上看见他的名字，但他就算是在一作上，黄教授最后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但即便是凭借在师弟手下混课题获得菲奖，他都会觉得实在是太水。
他还是想要凭借自身的努力做出一些东西的，大概是因为师兄和师弟都太厉害，逼得他也不得不狠狠逼自己一把，要好好努力。否则，他出门都不敢说是黄远海教授的学生。
众所周知，黄远海教授以前喜欢拿陆永出门吹牛，现在出门拿陈冉吹牛。
“诶呀，我啊，这辈子学术成果倒是没有多少，但你知道我的学生吧，嗨……就是陈冉啊，你看数学年刊就能看见他的名字。对对对，就是那个解开BSD猜想的。他啊，他这孩子就是太刻苦了，我之前还说让他别想太多，没想到他还真解开BSD猜想了。”
什么叫装X，教授现在就差没有把陈冉带出去给所有展示，这是陈冉，我学生！
心累，实在是太心累了！李明捂着脸，他感觉没脸见黄教授。
陈冉当然不知道李明现在的心理活动，就看见他的脸一直正在不停的变换着，古怪的说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第346章 请客
黄远海教授也古怪的看了李明一眼，“李明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是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咱们京城大学的附属医院就在旁边，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李明哭笑不得，“教授，我真的没事儿。”
“真的？”黄远海教授打量着李明，总觉得这个学生似乎和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太一样。
是不是受到了刺激，黄远海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要是他有陈冉这个师弟，估计真得崩溃。大概是真的会追杀陈冉的吧？李明的心脏还是蛮强大的。
“好了，陈冉，你带学生去可以。”黄远海教授点头，然后继续对陈冉说道，“不过千万别忘记时间知道吗？对了，过几天你应该要做一个学术报告会，是在菁华大学举行。你也知道，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咱们京城大学占了过来，否则菁华大学肯定会跟我们拼命。”
这话，陈冉是很赞同的。他已经是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而且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讨论会和开幕式都会在京城大学这边举行。再加上华国数学会的会议也要在京城大学举行，这要是学术报告会继续放在京城大学，估计菁华大学的校长会带着菁华大学的全体师生和各位教授大闹京城大学。好歹他们菁华大学也有杨老先生，凭什么他们菁华大学什么都得不到，不就是出了个陈冉吗？说不定他们菁华大学学生里面就会有下一个陈冉呢！
当然，大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像是陈冉这种天才，别说华国，大概整个世界，这个世纪估计都不会出现另外一位，甚至比这位稍微有些差别的天才可能都不会再有。
“那教授。”陈冉沉吟着，“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会议还是华国数学会的会议？”
“都有。”黄教授笑着说道，“你可以将弱霍奇猜想和克拉梅尔猜想作为会议主题，不过快一点，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原本之前给你发邮件和打电话说这个事情，你一直不回，给你打电话也不回。我给陆永说过这个问题，好像陆永忘记告诉你了。”
黄远海教授倒是觉得问题不大，毕竟他学生最近的学术成果可以说是硕果累累，随便拿出一个作为学术报告会的主题，大会主办方和各位评审都要敲锣打鼓的欢迎，恨不得把他当成菩萨供起来。
陈冉想了想，“华国数学会我打算将一些关于代数拓扑方面的内容。”
代数拓扑是陈冉很擅长，并且全球有目共睹都认为陈冉在这方面算得上是最顶尖的大师级人物，所以黄远海教授并没有反对。只是微微颔首说道，“可以，那么华国数学会上的会议主题我给你报上去了。”
“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学术报告会你打算用什么作为主题？克拉梅尔猜想吗？”
陈冉摇头，“没有必要，我最近在研究杨-米尔斯方程，就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这方面的内容作为大会主题报告吧。”
黄远海教授颔首，他觉得陈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于陈冉的性格，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有时候比较跳脱，甚至可以说比小孩子还要幼稚。但在学术方面，很成熟。
绝对不会开玩笑。
“那么你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做出了什么东西来？”
“也不是什么多大的成果，仅仅是有一些想法，但我认为已经足够了。”
黄远海教授微笑着点头，“不错，已经足够了。对了，你有收到IMU的邀请函吧？那是十二月份的事情，到时候你还会有个学术报告会，你打算用什么作为主题？”
陈冉沉默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学术报告会，能不能别来了？他都要累死了！
人都要麻了，真是的！
陈冉叹息一声，“我到时候想想吧，大概是规范场论方面的数学处理。”
黄远海教授是做纯数领域方面的工作，乐呵呵的说道，“看来你还真想在物理学上做出点东西来。”
“做数学嘛，做着做着就跑去做物理学也挺正常的。这不是威腾教授做物理学上的研究，做着做着就跑到数学界来了吗？”
陈冉讪笑着，“我觉得挺正常的。”
黄远海教授拿着保温杯，温和的询问，“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你给我说，你似乎打算做一些化学上的内容？真的假的？”
李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陈冉，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师弟竟然还想在化学上做些什么东西出来。祸害数学界和物理学界还不够吗？就连化学都想要插足？
陈冉没有否认，只是笑着回答，“大概是对于计算化学有些兴趣，到时候再说吧。”
“行，那你们先回去吧。”黄远海教授点头，“别忘记明天晚上七点钟在京大外面的国际酒店，拿着邀请函去开会啊。”
说是开会，也就是派对的形式，给各个发展/中/国/家的基础科学和科学工作者提供一个交流平台，陈冉琢磨着他到时候估计也没有多受重视，带着学生去混吃混喝就好。
这要是不多吃点，总觉得亏了。毕竟他还有场学术报告会。
陈冉站起身来对黄远海教授说道，“那教授我就先离开了，改天再来看你。”
黄远海教授乐呵呵的说道，“行了，你小子有这份儿心就够了。”
李明也起身想要离开，黄远海教授哼了一声，“李明，你小子给我留下来。”
“诶！”为什么师弟可以走，他还得待在这里？
李明不能理解，但还是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离开黄教授的办公室，陈冉前往图书馆，坐在安德里·王的身边，他旁边就是赵辉。
安德里·王看见教授到来，于是对陈冉说道，“陈教授，谢女士似乎和林先生出去了。”
陈冉颔首，“先做你们的课题，对了，安德里·王，待会谢女士回来的时候你告诉谢女士一声，明天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如果能带上林先生的话，那自然是太美妙的事情。反正我会带上我姐夫。”
安德里·王有点摸不着头脑，“教授，明天应该是学术会议吧？带上您姐夫和林先生是？”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发展中/国/家科学院召开的会议，事实上和国际数学家大会差不多，都是提供一个可以和对方交流的平台以及吃吃喝喝。我今天才知道，他们还要邀请我做一次学术报告，如果不多吃一点回来，我觉得太亏了。”
“……”安德里·王嘴角微微抽搐，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不过教授的年龄摆在这里，他这么认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的，我会告诉谢女士的。”
安德里·王深吸一口气，赵辉在一旁抓耳挠腮，似乎被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教授还没有给赵布置课题吗？”
陈冉看了赵辉一眼，“他现在还是先弄懂泛函空间吧，等明年三月回到普林斯顿大学给他布置课题也来得及。”
安德里·王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埋着头继续看着文献和资料。
教授的决定不是他一个学生能够质疑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一些文献和资料，大概能够在课题上有些突破也说不定。
陈冉一研究起来，就不管不顾。甚至连一旁的安德里·王和赵辉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回应。
日薄西山，夕阳洒在大地上，原本就进入冬季的京城显得异常凄冷。图书馆的灯虽然亮着，但因为寒风呼啸的缘故，让安德里·王和赵辉都觉得很冷。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着。
“看来教授是不会给我们回应了。”安德里·王揉着眉心，“大概教授还在想问题，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教授比较好，先去吃饭吧。”
“诶。”赵辉憨厚的挠着头，“王师兄，真的没问题吗？”
安德里·王看了赵辉一眼，“放心吧，你只是去吃饭而已，教授不会把你踢出师门的。”
赵辉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教授是世界顶尖的数学大师之后，他总觉得会被教授踢出师门。每天都在努力钻研，就怕什么时候会给教授丢脸。
“走吧。”安德里·王觉得有点好笑，事实上，赵辉在数学上似乎有很强的天赋，只是以前在学习上没有被挖掘出来。
不知道教授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听谢女士说，宁川大学的数学系太烂了，就读宁川大学数学系的人根本不可能考上全国屈指可数的临江大学数学系，除非……这位师弟在数学上真的很有天赋，并且刻苦学习。大概教授就是看见这一点，才会收赵辉当研究生的吧。
不过，这点天赋和刻苦学习在教授这里还不够看。要说天赋，安德里·王坚信，在这数十年的时间里，没有比教授更有天赋的人出现。至于刻苦学习，唔，教授这研究文献的架势，真的有被吓到。比你天赋更高的人比你更努力，想想还是有些可怕的。
两人慢悠悠的走出图书馆，赵辉小声说道，“教授太厉害了，看文献都看得这么入神。”
安德里·王笑了笑，“我猜大概教授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和杨-米尔斯方程有些关系，师弟记得明天晚上穿得好一点，教授要带我们去大吃一顿。”
赵辉夸张的说道，“教授请客？会不会不太好？”
第347章 询问
“不，并不是教授请客，教授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大概是派对的形式，教授认为如果不多带一点人去，大概会吃亏。”安德里·王苦笑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赵辉诶了一声，挠着头，“没问题吗？”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学术会议，没想到竟然是被教授带去大吃一顿。
“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开什么玩笑，教授可是世界顶尖的数学大师，参加这个会议不知道多少人会跑来和教授交流，大概是没什么空功夫吃东西的。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教授总觉得有点吃亏？
赵辉又小声的询问，“王师兄，你以前也参加过这种学术会议吗？”
“之前在德意志的时候参加过几次，我之前的教授带我去过几次，大家都会谈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安德里·王想了想，“我猜教授带我们去的这个研讨会也应该是差不多的。”
“真羡慕。”赵辉嘟囔着，他在宁川大学的时候，每天不是在图书馆学习就是回家之后学习，要么就是请教学校的那些助教之类的。教授什么的，他倒是很少看见。没想到，他的运气会这么好，刚到临江大学没多久，竟然遇见一位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否则教授把他踢回临江大学，那他可就惨了。不知道多少人都等着嘲笑他呢。
安德里·王笑了笑，“放心吧，以后你跟着教授，会有很多机会接触这些事情的。我看教授大概很多时候都不会去，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给教授自荐，代替教授去。”
“别，别了吧……”赵辉急忙摇头，“我去不是给教授丢脸吗。”
“你只要好好努力，说不定就不会给教授丢脸了呢。”
安德里·王拍了拍赵辉的肩膀，他发现赵辉似乎有点自卑。想想也是，在华国一所不出名的大学毕业的学生在他们这群国际顶尖名校的学生面前，会自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听说，教授之前也在宁川读过高中，并且还在高中的时候获得了数学竞赛一等奖，以及IMO大赛的冠军。”
安德里·王笑眯眯的说道，“教授那个时候不也和你一样，都是一所不太知名的学校出来的学生吗？”
“放轻松，你能被教授看上，那么说明你在数学上是很有天赋的。”安德里·王严肃的给赵辉说道，“说起来，我大概还没有你更有天赋。你知道吗？教授收下我的时候，是要让我做出他给的课题。”
赵辉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师兄你这么厉害。”
“所以说，教授没有给你课题，直接收下你，就是因为你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我希望你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我会努力的。”
赵辉握着拳头，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恨不得当场就来一个希尔伯特空间。
安德里·王嘴角微微抽搐，“行了，我们先去吃饭，我估计今天晚上谢女士要很晚才会回来。”
赵辉纳闷，“谢女士去哪里了？”
刚才他们三个人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好好的，安德里·王给谢女士说了几句话，谢女士匆匆离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安德里·王神秘一笑，“你还是想想数学上的问题吧。”
赵辉转念一想，也对，谢女士是他师姐没错。但私事和他没关系，他还是想想怎么做泛函空间的问题吧。否则教授把他踹出师门那就不美好了。
两人来到酒店，吃完饭之后，回到图书馆。
陈冉的草稿纸上写满了数学公式，赵辉看了一眼，小声嘀咕，“王师兄，教授在草稿纸上的写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极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安德里·王笑着说道，“你以后想要研究这部分的内容可以请教一下教授。”
虽然安德里·王给赵辉自我介绍过，但赵辉还是喜欢叫安德里·王为王师兄。
安德里·王倒也没什么，赵辉缩脖子，“看上去很困难。”
“恩。”安德里·王很淡定的翻阅着文献，“确实挺困难的，要么涉及到空气动力学，要么涉及到量子力学，你说困不困难。”
赵辉瞪大眼睛，“不会吧，教授在研究这种问题？”
安德里·王好笑，“你不知道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是一个数学和物理学上的双重难题吗？”
赵辉小声嘟囔，“之前听严师兄提起过。”
“是一个规范场论下的问题，很困难，如果能够做出这个问题，甚至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原本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比较偏爱理论性的物理学家，如果教授能够解开这个难题的话……说不定呢。”安德里·王直勾勾的看向赵辉，“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申请加入教授的这个课题。”
赵辉摸了摸鼻梁，“别了吧，我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我参加加入教授的课题就是在捣乱。”
“所以说，赵师弟，好好看你的论文，不要管教授在做什么，反正你也看不懂。”
安德里·王悠然自然，赵辉靠近了一些，“师兄能看懂吗？”
“看不懂，一点也看不懂。”安德里·王直接摇着头说道，“教授做得太高深，我根本看不懂，所以我选择不看。反正，我是跟不上教授的进度。”
好吧，既然王师兄都看不懂，那么他看不懂就显得很正常了，并不是他太过无知和浅薄。
于是赵辉开心的看文献和资料，陈冉扒拉着头发，眯着眼睛看着文献，心中思索着，应该还有些地方他还没有想通呢。
算了，等明天继续吧。
想着，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两个学生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没有过多询问，一个人离开图书馆。去酒店吃了一些东西，回到房间，他给方守毅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似乎有些吵闹，不少人正在劝酒，鬼哭狼嚎的。
陈冉有点头疼，方守毅小声的询问，“小冉，有什么事情？”
“姐夫。”陈冉躺在床上，一边翻滚着，一边询问，“明天有事儿吗？”
“明天应该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明天姐夫陪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好不好？”
“恩？”方守毅眯着眼睛，“参加会议？什么会议？”
“一个研讨会，其实就是派对，就要吃吃喝喝。反正主办方给我的邀请函是可以带最多十五人，我琢磨着我这边几个学生还有你和勇哥也就五六个人而已，应该没什么事情。主要是能带十五个人进入，不多带几个人进去，我总觉得很亏。”
“……”方守毅好笑的沉默了片刻，“小冉，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占小便宜的。”
“这怎么能说是小便宜呢，这是主办方给我的邀请函上面说明的，再说了……”陈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说道，“他们还要让我做学术报告会呢，我多带几个人去吃饭怎么了。”
“成，我明天带着林勇跟你一起去蹭饭。”
方守毅好笑，“没其他事情了吧？”
“姐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你姐姐。”方守毅乐呵呵的说道，“你和你说了，你姐姐打电话查岗来了。”
方守毅在电话那头迅速挂掉电话，陈冉撇嘴，还煲电话粥呢。估计待会姐夫会被姐姐臭骂一顿，那边可是在喝酒呢。
他去卫生间洗完澡，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学术期刊看了许久，有点困意之后，拉着杯子直接睡了过去。
清晨起床，阳光洒在窗户上，陈冉躺在床上似乎都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他懒洋洋的起身，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漱后，换上一身衣服，前往图书馆，将昨天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着。
谢女士似乎并没有来，赵辉和安德里·王坐在角落。
陈冉走过去时，安德里·王小声的对陈冉嘀咕着，“教授，谢女士今天有些事情，大概下午四点过会回到酒店。”
陈冉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询问谢女士的话题，而是对两人说道，“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安德里·王和赵辉同时摇头，陈冉并不担心安德里·王，而是看向赵辉，用不确定的语气询问，“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询问我的？”
赵辉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真没有。”
要是用简单的问题询问教授，估计他会被教授臭骂一顿吧。
赵辉跟着陈冉的时间最久，知道陈冉或许在其他方面很幼稚，但在学术上，绝对是不可能有丝毫让步的。
要是询问教授简单的问题，他肯定会被教授臭骂一顿，然后逐出师门。
“好吧。”陈冉勉强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啊，有什么问题不理解的，你可以尝试看一些文献和资料，实在是不能理解再来询问我。”
“这是我给你的建议。”陈冉停顿了一下，又对安德里·王说道，“你也是一样的，实在是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来询问我。”
“好的。”
安德里·王颔首，他目前确实没有遇见太大的困难。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或许，用不了五年的时间，他就可以从教授那里博士毕业。
第348章 询问
京城外的国际大酒店，原本陈冉就住在这里。晚上五点钟的时候，安德里·王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看上去颇为昂贵。反倒是一旁的赵辉因为没有带太多像样的服装，穿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就连陈冉这个平日里喜欢穿卡通服的人也穿着得体的西装，大概是在临江的时候找人订做的。所以看上去，比较合身。只是那张娃娃脸配上西装，让人觉得有一丝违和感。
反倒是方守毅和林勇两人没多想就来参加，穿着平时的衣服，看上去有点尴尬。
他们比赵辉还穿得更加日常，方守毅好笑的说道，“陈冉你这小子坑你姐夫啊，你穿得这么正式，反倒是让你姐夫穿得这么普通。”
“诶？”陈冉迷惑的看向方守毅和林勇，“研讨会不是应该穿正式一点吗？”
两人沉默了许久，好像是这样的。不过陈冉说是去蹭吃蹭喝什么的，他们还以为不用穿得太过正式。
谢春兰同样穿着一件利落的西装，林勇偏头不说话，谢春兰反倒是大方的对陈冉打招呼，“陈教授，我没想到你和我家的小勇玩得挺好的，小勇还说在国外多照顾你一些呢。”
安德里·王轻笑着，“我猜大概教授是不需要照顾的，我相信普林斯顿大学会好好照顾教授的。毕竟失去教授是普林斯顿大学不能承受的。”
教授又解开了克拉梅尔猜想，对于普林斯顿大学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失去教授的。
除非教授决心要离开灯塔国回到华国，否则普林斯顿大学肯定会花大代价把教授留在普林斯顿大学。这可是金字招牌，更何况教授原本研究能力就很强，而且才十多岁的时间。谁能够知道教授今后能够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呢？现在教授就已经是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大概再过上几年，就会是二代教皇也说不定。
那么，普林斯顿大学数学中心的位置又会很稳固，不是吗？
谢春兰轻笑一声，“王说得不错。”
“那么，我们就进去咯！”陈冉拿出邀请函，正准备走入大厅时，胡主任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哟，陈教授，谢女士。”
因为谢春兰似乎对临江大学很感兴趣，胡主任自然也对谢女士比较殷勤。能够把一位数学大师的学生请回临江大学，也是他担任临江大学数学系主任的功绩不是。
“胡主任您好。”谢春兰笑眯眯的伸出手，林勇盯着胡主任又看向谢春兰。
“胡主任。”陈冉轻笑一声，“胡主任也要参加这次的研讨会吗？”
“当然。”
两人分别和胡主任握手之后，胡主任笑眯眯的说道，“谢女士，如果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之后，我们临江大学扫榻以待。”
“我很荣幸。”谢春兰笑了笑，“不过现在说这些是不是为时尚早，我猜教授肯定会给我一个很困难的课题。”
“哦？”胡主任看向陈冉，“陈教授您是打算给谢女士一个困难的课题吗？我听说谢女士现在的课题是周氏猜想，您似乎想要让谢女士解开周氏猜想？”
陈冉挑眉，“胡主任觉得有难度？”
“当然。”胡主任乐呵呵的点头，“肯定是有难度的，并且难度很大。”
“周氏猜想距离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前几年还挺热的，现在嘛，因为没有什么阶段性的成果。好像大家对于周氏猜想的兴趣大不如前啊。”胡主任感慨着，“这可是咱们国家少数用华国人名命名的猜想呢。”
“我之前也研究过周氏猜想，确实不好解开。”
陈冉摸了摸下颔，“可我觉得挺简单的吧……”
胡主任沉默了，对于他们来说很困难的猜想，在陈冉手中确实有可能很简单。毕竟这位可是直接解开克拉梅尔猜想的人，满打满算，陈冉对于数论的研究也就大概两三年的时间。中间还跑去研究代数和拓扑学方面的内容，可是他依旧能够解开克拉梅尔猜想，可想而知，陈冉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之前他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梅森素数，大概陈冉想要解决这个猜想，应该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吧。
“我不否认，对于陈教授来说，确实很简单，但陈教授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猜想很困难！”
“是吗？”陈冉看向谢春兰，“谢女士，我认为你可以做出周氏猜想，对吧？”
“没什么问题。”谢春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我倒是觉得我能够在读博期间解开周氏猜想。”
“胡主任你看，谢女士也觉得她能够解开。”
胡主任一脸无语，陈冉微笑着说道，“我打算在谢女士解开周氏猜想之后，再给谢女士一个课题，让谢女士当做博士毕业答辩的论文，所以谢女士要快点做出周氏猜想。肯定是比周氏猜想困难的问题，也是关于素数方面的内容。”
谢春兰思索片刻，笑着对陈冉说道，“陈教授，我期待着。”
“看来谢女士很有信心。”陈冉停顿了一下，“或许，我给你的课题，我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解开。”
“唔，BSD猜想，我差不多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至于弱霍奇猜想，我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吧。谢女士可以估算一下，这个课题的难度。”
胡主任疑惑的问道，“确定不是孪生素数猜想吗？”
“或许吧。”陈冉无所谓的耸肩，“大概是这个课题。”
“你……”胡主任瞪大了双眼，“陈教授，你这是不想让谢女士毕业啊。”
胡主任心都在滴血，好不容易遇见一位对他们临江大学感兴趣的顶尖名校博士，估摸着过几年时间，谢女士从陈冉这里毕业之后就能直接来临江大学。
据他了解，虽然谢女士已经离婚，但她的前夫和孩子都在临江省。谢女士有很大可能是读完博士之后就会回到临江省生活，还有可能和她前夫复婚，陈冉给谢博士安排孪生素数猜想作为博士毕业课题。这不是摆明不想让谢博士毕业吗？
那可是孪生素数猜想，屹立数论这么多年，无数数学家前仆后继，都没有人能够解开。
倘若是陈冉说他要做孪生素数猜想，那么胡主任相信，陈冉大概在一两个月之内真有可能会有突破性的进展，甚至解开难题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谢博士……胡主任认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陈冉这么有天赋，想要解开一个数学难题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开。
“谢女士觉得呢？”
谢春兰含笑，“我倒是觉得可以挑战一下，教授在数论方面有特别厚重的功底。我最近在看教授关于新梅森猜想的证明，似乎教授在两三年前，对于数论的了解就已经超越了我许多。至于克拉梅尔猜想证明，我准备看一下学术会议记录，不过我看arXiv上说，似乎很多主要研究是数论方面的教授都看不懂教授后面的解答步骤，但从逻辑上来说，教授的解答是没有任何问题且不容置疑的。”
陈冉笑了笑，“谢女士对于数论上的疑惑，或许可以共同探讨一下，数论虽然我并不是特别擅长，但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赵辉在一旁小声嘀咕，“教授在数学上有不擅长的吗？”
安德里·王想了想，大概教授在数学上还真没有什么不擅长的。
胡主任似乎准备继续劝说一下陈冉，至于方守毅和林勇两人根本听不懂他们究竟说了个啥，什么数论，什么猜想之类的。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林勇觉得母亲谢春兰很陌生，以前母亲虽然也喜欢数学，并且带他的时候也努力学习数学，但好歹也会跟他讲解一下，他还算能够听懂。现在母亲口中的名词，他根本就听不懂。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吧。”
胡主任看着陈冉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偃旗息鼓，不在讨论。而是换了个话题，“我听说陈教授担任了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
“是有这么回事儿。”这没什么好避讳的，就是晨兴数学奖估计是没他的份儿了。他的母校是京大，算是京大的知名校友。晨兴数学奖是菁华大学颁发的奖励，大概率是不会颁发给京大的人。估摸着，他这辈子都得陪跑。
“咳咳。”胡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明天陈教授有空吗？”
陈冉好奇的看向胡主任，“怎么，想请我吃饭吗？”
“那陈教授肯赏个脸吗？”
“我没什么问题。”陈冉无所谓的说道，“所以究竟是谁要请我？”
“我之前不是给陈教授说过吗？”胡主任小声的对陈冉说道，“省里和市里的领导想要认识一下陈教授，关于临江省的发展，想要请教陈教授。”
“见面可以，发展什么的别问我，这一块儿，我不是专业的，没有发言权。蹭饭我会去，其他的，别问，否则我转身就走。”
胡主任苦笑，也就只有陈教授和陆教授这两人有这么大的脾气，省里和市里的领导还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这样的天才，得哄着才行。
来到大厅前，陈冉递上邀请函，指了指身边的学生和方守毅以及林勇，“都是我带来的，没有问题吧？”
门童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学生，拿到邀请函的时候，还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这群人。
第349章 谈论
这是他今天遇见第一位带着五六个人一起来参加这次研讨会以及宴会的人，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就好像是来蹭饭一样。他觉得挺……奇葩的，有点一言难尽，得有多饿才能邀请这么多人一起前来。虽然邀请函上注明可以最多邀请十五个人，但一般来参加这种宴会的大佬，最多也就带上一两个学生。多一点的，也就三四个人，哪有带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跑来参加这种宴会的。
并且还有两个人看那身气质就知道不是研究学术的，他沉默的拿着邀请函看了一眼。
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激动的看向陈冉。
陈冉歪着头，“怎么了？不行吗？”
“不不不……”那人激动得都开始结巴起来，“陈，陈师兄……我，我，我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系的，您，您是我偶像……”
“哦！”陈冉点头表示理解，看来他在京城大学还是很有知名度的嘛，“那么学弟，我可以进去了吧？”
“可……可以……”
方守毅和林勇古怪的对视一眼，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陈冉这个小孩子学长，真的让他们大开眼界。当然，陈冉现在都当教授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无语。
陈冉带着他们进入大厅，刚进入大厅环顾四周。
中央有人正在弹奏着抒情的音乐，整个大厅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全都放在桌面上，一排排的桌面摆放得很是整齐。
偌大的大厅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正聚集在一起，最前方有一座高台。算不上多高，大概是临时搭建的讲台，估计待会有人发言。
角落还摆放着许多的沙发，大概是让这些人累了之后，可以坐在沙发上休息。还有不少服务员端着酒水行走在大厅里。
陈冉兴奋的搓手，“好了，快去吃吧，今天要是不吃回来就别来见我，好不容易把你们带进来的。”
林勇和方守毅嘴角微微抽搐，什么叫好不容易把他们带进来。好像陈冉一点也没有受到刁难吧，而且门童看见陈冉别提多激动了。
“等等。”陈冉叫住一位服务员，然后询问了一声，“有饮料吗？我需要冰镇可乐。”
服务员愣了一下，他这里有香槟、红酒，但还真没有可以，还要冰镇的。但能够进入大厅的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这可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晚会，能够进入大厅的，都是有邀请函，或者是有邀请函的人带进来的。
这位小朋友看上去刚满十二三岁的模样，虽然穿着西装，但那张娃娃脸绷得很严肃，看上去搞笑中又带着可爱。
他微微颔首，“小朋友，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拿冰镇可乐。”
“好的，谢谢。”陈冉舒了一口气，转身就看见方守毅和林勇两人躲在一旁的桌边，一边拿着酒杯，一边吃着东西。
陈冉靠近一些，听见林勇啧啧称奇的说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奢靡，实在是太奢靡了。从哪里学来搞这么一个晚会的？我以前还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这得花不少钱吧。”
“我以前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这不是见世面嘛。”方守毅笑着说道，“多吃点，我觉得挺好吃的，以后可就吃不到了啊。”
“唉，太奢靡了。”林勇叹息一声，“早知道就该好好学习，说不定我现在也能出入这种场所。”
“做梦呢，没看见刚才那个京城大学的学生还站在门外当门童啊。”方守毅好笑的说道，“这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陈冉走到两人身边，“赶紧吃东西，不吃回来别来见我！”
林勇看了颜删汀陈冉一眼，“不是，小冉你给勇哥说，你是不是拿钱买的邀请函？”
“想什么呢。”陈冉撇嘴，“邀请函要是得用钱买，我才不会来呢。我这不是过几天要做一个学术报告吗？就是这次晚宴主办方邀请的，我既然要做学术报告，当然得吃回本才行。”
林勇好笑，“你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怎么能说不肯吃亏呢，我这是给他们面子呢。要不是黄教授叫我，我才懒得来。”陈冉拿着一颗水果塞进嘴里，服务员端着一杯冰镇可乐走过来。
“小朋友，你的可乐。”
“噢，谢谢啊。”陈冉点头，打量着服务员，“你是酒店的服务员？”
那人摇头，“我是菁华大学的，这不是被教授拉来当服务员了吗？”
“靠！”一旁的林勇骂了一声，“菁华大学的学生都来当服务员呢。”
那人笑了笑，“我是英伦语系的，这边有不少人都是外国人，基本上都说英伦语，所以我就被拉来当服务员了。”
方守毅啧啧称奇，菁华大学的天之骄子都被拉来充当服务员，而他们两个没文化的却跑来胡吃海喝。
“哦。”陈冉点头，“那应该也有外国语学院的吧。”
“肯定是有的。”
服务员看了站在陈冉身旁的两人一眼，发现两人看上去就不像是来交流学术的。那身材，那长相，尤其是那种眼光，反倒是有点类似军警。他也没多问，“小弟弟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陈冉点头，“是啊。”他拿着冰镇可乐的杯子，咬着吸管。
“晚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大概还有几分钟的时间，现在的人已经很多了。”服务员笑了笑，“待会还要颁发第里雅斯特科学奖。”
“噢！”陈冉点头，反正他也拿不到这个奖，所以他就是来蹭吃蹭喝罢了。
“而且。”服务员神神秘秘的说道，“待会还会宣布新增的院士。”
“这可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诸位院士举手表决之后，最终公布的名单。”
陈冉看了一眼旁边似乎有一块儿屏幕，还有个投影仪，大概是待会宣布的时候，会将那些新增院士的简历从投影仪上投屏在屏幕上。
“谢谢啊。”陈冉对服务员点头，然后转身开始胡吃海喝。
看着那张娃娃脸被塞得鼓鼓的，服务员觉得有点好笑。
等服务员刚走开，就有人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方守毅和林勇，然后对陈冉说道，“陈教授，认识一下，我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我姓黄。”
陈冉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来人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模样。和黄远海教授有几分相似，陈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黄研究员？”
“我在京城大学也是副教授，数学系的。”
“我似乎没有见过黄副教授。”
陈冉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上前看他的意义是？
“陈教授自然不屑上我的课。”黄副教授哭笑不得，“陈教授可能不知道，你之前在我父亲那里攻读学士，我父亲每天都念叨您多么厉害。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噢！”是黄远海教授的儿子啊，那没事儿了。
两人握手之后，黄副教授请教了陈冉一个数论上的问题，陈冉回答之后，有点不解的说道，“黄远海教授好像对于数论方面的内容并不是特别擅长吧？”
黄副教授摸着鼻梁，“我比较喜欢数论上的内容，对了，我之前正在研究周氏猜想。”
他乐呵呵的对陈冉说道，“陈教授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陈冉惊疑不定，“黄副教授的意思是？”
“咳咳。“黄副教授看着陈冉的脸就知道，大概陈教授似乎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投稿学术期刊，比如说阶段性成果什么的？虽然我对数学很感兴趣，但我知道，我在数学上的研究肯定没有多么的深入，我是琢磨着要是有人做出阶段性的成果，我大概就可以放弃了。”
这样啊，还以为黄副教授想做什么呢。
陈冉语气轻松的说道，“最近还真有一位女士做出了周氏猜想的阶段性成果，她现在是我的博士生，如果黄副教授对于数论方面尤其是素数方面感兴趣的话，可以和她交谈一下。”
林勇盯着这位黄副教授打量了许久，又听陈冉把他母亲推给黄副教授，总觉得很奇怪。他闷不吭声的跟在两人身后，来到谢春兰的面前，陈冉开口询问，“谢女士现在有空吗？”
谢春兰正在吃着糕点，轻轻颔首，“陈教授有事？”
“这位是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同时也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副教授。”陈冉指了指身边的黄教授，“他想和你讨论一些关于素数上的问题。”
谢春兰放下手中的饮料，“没问题。”
林勇挑眉，站在谢春兰身边。
陈冉转身溜走，估摸着他待下去肯定要被林勇揍。
黄副教授是真的只是想要谈论一些数论上的问题，尤其是素数上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之前有不少教授都在做，但现在渐渐的没什么人气，做的人比较少。所以能够遇见一位同样是研究素数的人很少，至于陈教授，他真不敢和陈教授谈论素数上的问题。他看过陈教授新梅森素数的证明，说实话，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大概也做不到陈教授这么优雅的用最优美的数学语言标准的描述证明新梅森猜想。
和陈教授的博士生谈论这个问题，那就刚刚好。毕竟是陈教授高徒，就是……旁边这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是个什么意思？
黄副教授汗流浃背。
第350章 成果
那个眼神，就好像他是犯罪分子似的。他都怀疑，站在谢博士身后的那位年轻人是一位警察。
谢春兰轻笑着说道，“黄副教授不好意思，我儿子是一位警察，不用在意，我们继续讨论一些关于素数上的问题。”
黄副教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谢博士的儿子啊，那没事儿了。他对谢博士本来就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想要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而已。只是现在被他儿子怀疑他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罢了。
于是黄副教授开始和谢春兰谈论关于素数上的问题，林勇一步不离的守在谢春兰身边。他父亲还等着母亲回家复婚呢，可不能让别人有机会和他母亲在一起。林勇在心中想着，母亲去了灯塔国之后跟着小冉学习，他得让小冉把他母亲看紧一点才行。
这个黄副教授，看着人模狗样的，可别是什么无耻之徒。
陈冉慢悠悠的回到方守毅身边，方守毅好笑的说道，“那个副教授你干嘛要让他跑去和你勇哥的母亲谈什么问题。”
“啊？”陈冉很困惑，“如果我和他谈数论问题的话，他肯定会是十万个为什么，和谢博士谈论数论问题刚刚好。而且人家黄副教授也是有家室的人好不好？不过就是讨论一个学术上的问题而已，没有那么奇怪吧。”
方守毅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就是讨论问题。就好像他们刑警队也有女警察，和女警察讨论案情本身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也不知道林勇这么紧张做什么，奇怪！
方守毅继续吃东西，陈冉咬着吸管，方守毅偏过头看向陈冉，“怎么，不是要吃回本吗？”
“唔……”陈冉叹息一声，“我感觉待会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和我讨论数学上和物理学上的问题，唉！我好累。”
方守毅左右看了看，“这不是没人吗？”
正说着，一个看上去白皮肤的人走上前，冲着陈冉笑了笑。那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是一个白种人。用纯正的英伦语对陈冉询问，“请问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陈教授吗？”
“没错。”陈冉颔首，转过头来，对那人询问，“您是？”
“圣保罗大学数学系的。”
两人用英伦语谈论着，不时碰杯，方守毅站在陈冉身边，听着有点迷迷糊糊的。反正两人说的话他都没有听懂，偶尔就听见两人说什么OK之类的。
最后那人离开，另外一个外国人又上前和陈冉谈论起来。
陈冉感觉他离大厅中心很遥远，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看出他在这里的。说实话，他也有点头疼。
一个接一个的外国人跑来和陈冉高谈阔论，方守毅都觉得有点目不暇接，甚至还有人没有和陈冉谈论完，另外一位外国人就过来询问，然后加入讨论中。
方守毅琢磨着，他们家的小冉还挺受欢迎的，在这种宴会上，这么多外国人眼巴巴的跑来找小冉聊天。这群外国人看人的时候都是鼻孔朝天，在陈冉面前就变得特别谦卑。那些五六十岁的老头，看他的时候几乎是鼻孔出气。但陈冉说话的时候，就和幼儿园的乖宝宝似的。
他都觉得有点神奇，这还是那些鼻孔看人的老外吗？怎么在陈冉这边，变得这么听话，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陈冉侃侃而谈，一个个方守毅听不懂的单词从陈冉的口中蹦出来，那种自信而严肃的表情，似乎也感染了身边的人，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的听着陈冉说着话。
讲了好一阵子，人群这才散开。
陈冉松了一口气，拿着冰镇可乐狠狠的喝了一口。
“小冉，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代数拓扑上的问题。”陈冉咬着吸管，“他们很多人都还不清楚陈氏代数如何运用，所以请叫我用法。”
“饿死我了！”陈冉拿着糕点，轻快的吃着糕点，那一脸满足幸福的模样，不太像是什么教授，就跟普通吃个糖就会高兴的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现在的陈冉很是可爱，方守毅用手覆盖在陈冉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两下。
陈冉鼓着脸，嘟囔着，“姐夫，待会要晃笨了。”
“不会的。”方守毅乐呵呵的笑着，“小冉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变笨。”
“哼哼，那肯定聪明。”陈冉继续吃着糕点，吃了好几块儿之后，方守毅目光尖，看见有人上了讲台，努努嘴对陈冉说道，“有人上去了。”
陈冉一边咬着糕点，一边看着讲台上是一位华国人，看上去似乎是京城大学的。陈冉琢磨着，似乎在什么地方遇见过，大概是在京城大学里。但他给忘记了，那人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主任。”
之前京城大学想要将数学系扩大成为学院，但最后还是没有实施，前一段时间确实叫数学学院，最后还是变成数学系。
“很高兴诸位来宾来到华国京城，为了这个，我们值得干一杯，不是吗？”
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酒杯，陈冉拿着冰镇可乐喝了一口。
站在讲台上的人笑着说道，“我姓费，叫费广涛。”
“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长，同时也是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主任，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次我们举办晚会的目的。为了迎接我们发展中/国/家科学院新加入的院士以及第里雅斯特科学奖。”费广涛笑眯眯的说道，“经过我们这几个月来激烈的讨论，在这里我郑重的宣布，今年我们发展中/国/家科学院会加入数十名院士，他们不仅是各个国/家的中坚，更有甚者在国际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师级人物。”
费广涛微微一笑，“那么我宣布第一位能够进入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院士他是——华国籍数学家。”
大家一脸了然于胸的模样，这位提名非常晚，大概是上个月才有人提名的。但他是全票通过成为院士的，因为这位在基础科学中，尤其是数学上的学术权威确实堪称世界顶尖的大师级人物。况且，这位已经获得了阿贝尔奖和克拉福德数学奖，即便是第里雅斯特科学奖都已经不能颁发。就这学术地位，即便是灯塔国的外籍院士入选，他们都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灯塔国那边传来消息，不仅是斯蒂尔奖，还有柯尔代数奖晚些时候也会颁发给他。
今年和明年，就是那位的获奖年，再加上06年还有一个菲尔茨奖更在等待着那位领取。所以大家都还是很服气的，尤其是做基础学科和自然学科这一块儿的，都想要和这位多多谈论一下。
这种世界顶尖大师，可不是谁都能够随便遇见的。
费广涛看着大家一脸了然的模样，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对于这位很了解，所以我不打算耽搁大家的时间，他就是来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讲席教授陈冉。”
大屏幕上显示出陈冉的简历，方守毅愣在原地，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陈冉的简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姓名：陈冉
年龄：15
学位：京城大学理学（数学）学士、普林斯顿大学理学（数学）博士
职务：灯塔国普林斯顿大学讲席教授、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学院教授、德意志马科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外籍所长、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副主任、牛津大学墨顿学院荣誉教授、京城大学荣誉教授、临江大学荣誉教授、菁华大学荣誉教授
学术成果：p=(2^k)±1或 p=(4^k)±3证明
阿贝尔簇的算术性质与解析性质证明（陈-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定理）
陈氏代数及代数相关拓扑与几何理论
（pn+1-p n）/（lnp n）^2 =1证明（陈-克拉梅尔定理）】
不仅仅是方守毅愣愣的看向大屏幕，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大屏幕，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成果，拿给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可以一辈子炫耀的研究成果。而这位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成果。果然天才的事情是不可理喻的。
那位菁华大学的服务员看向大屏幕的时候也愣住了，那张照片大概是京城大学从他的学生证上抠出来当成简介，可是那张娃娃脸，他是不可能忘记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个人不是刚才问他要冰镇可乐的小孩吗？
这……他们菁华大学的荣誉教授，现在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担任讲席教授？还有这么多学术成果？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黄副教授哭笑不得的站在谢春兰身边感慨着，“陈教授的学术成果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我随便做出一项，大概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老本了。我大概早就是京城大学的一级教授，马上就要进入华科院担任院士了吧。”
谢春兰沉吟着说道，“事实上教授这些学术成果，现在担任华科院的院士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黄副教授摇头苦笑，“大概华科院那群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也很少能够超越这位吧，想想，这位十五岁就组做出这么多的学术成果，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很羡慕，这些随便拿出一个给他，大概用不了几年时间他就可以直接成为华国科学院的院士。
这种天才，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了吧。
第351章 权威
三三两两的议论声响起，整个大厅都在讨论着关于陈冉的学术成果。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好认了，大概整个会场里，没有比他更加年轻的人。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从人群中将陈冉找到，陈冉正在沉思另一问题，他什么时候成了菁华大学和京城大学的荣誉教授？
不是，这种事情都不通知本人一声的吗？陈冉有点摸不着头脑。
京城大学也就算了，菁华大学是什么鬼啊！陈冉觉得有点扯淡，他嘟囔着，“我什么时候成为菁华大学的荣誉教授了？为什么本人都不知道呢？”
方守毅走到陈冉的身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好笑的询问，“想什么呢？”
“没，我就是没有弄明白，我怎么就成菁华大学的荣誉教授了。”陈冉低声说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方守毅愣住，“他们没有给你说吗？”
“可能……发邮件给我了吧？我或许没有看见！”陈冉哭笑不得。
方守毅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这也可以吗？”
“唔……”陈冉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大概他也不想和菁华大学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也就是菁华大学的荣誉教授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毅哥。”转身他继续拿着糕点，“我还是继续吃东西吧，他也是没有想到，第一公布的院士名单就是他。”既然已经公布了，那么他还是继续吃东西喝可乐吧。陈冉手中的冰镇可乐还带着一些冰块，但可乐很快就要见底了。
再次看见那位服务员的时候，他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陈冉，“大……大佬？”
陈冉努努嘴，“我还想要一杯冰镇可乐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开什么玩笑，这位大佬想要喝冰镇可乐，怎么可能这里没有。没有也得有！
服务员急忙跑去给陈冉准备可乐，方守毅对陈冉询问，“唔，刚才上面显示你名字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
陈冉倒是轻松，“姐夫能看懂？”
方守毅摇头，他确实看不懂，能看懂才是一件怪事。
那些什么高大上的数学公式，反正他是一个都没有能够看懂。
“那不就得了。”陈冉咬着糕点，“还蛮尴尬的，这么多人看着我那张照片，大概是两年前学生证上抠下来的照片吧。”
继续吃着东西，陈冉手中拿着冰可乐喝了一口。真舒服！陈冉眯着眼睛，一脸极为满/足的表情让方守毅很是好笑。
“你这不都是什么院士了吗？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方守毅抚摸着陈冉的脑袋。
陈冉倒是大言不惭的哼哼着，“我本来就是个小孩，还没有成年呢，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对对对，你是个宝宝！”方守毅捏了一把陈冉的脸蛋，继续吃着东西。
…………
黄副教授回过神来，拿着杯子对谢春来说道，“谢博士，恭喜你跟着这么一个教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谢春兰开始苦笑，“我说，我的博士毕业论文可能会是孪生素数猜想，你信吗？”
黄副教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苦笑，“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不会相信。但如果是陈教授的话……我是相信的，他有那个自信也有那个实力可以做出孪生素数猜想，那么他大概也认为谢博士是有这个能力的。如果谢博士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询问陈教授。”
“可惜，我这是数学博士已经毕业了，我要是还在攻读博士阶段，我甚至也想求老爷子脸都不要给陈教授求求情，在他那里攻读博士学位。你知道的，即便是在陈教授那里混几年时间，只要回国，无数大学和研究单位都会抢着要的。”
“那位陈教授目前还不知道会不会回国，但他的学生要是回国，肯定会享受到普通博士生享受不到的待遇。”
谢春兰赞同的点头，“教授太过厉害，而且还这么年轻，他的学术思想实在是太过深邃，根本不像是一位十多岁的孩子。”
“是吧。”黄副教授摇着头，正在沉思着。
林勇打量着黄副教授，没有说话。
谢春兰倒是询问了一声，“黄副教授的老爷子是？”
“黄远海教授，之前陈教授在京城大学攻读学士学位的时候，一直是我家老爷子带着他。算得上是我的同门师弟。”黄副教授乐呵呵的模样，看上去颇为自豪，“我有两个师弟很出色，第一位自然是陈教授，另外一位不知道谢博士见过没有，他和你同样是斯坦福大学的。”
“噢，现在谢博士似乎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黄副教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是陆永教授吧。”谢春兰举着杯子，“确实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教授，尤其是在代数这一块儿，又非常深邃的思想。”
“唉，我以前一直觉得陆师弟已经很天才了，这个世界上能够比陆师弟更加厉害更有天赋的大概没有多少人。没想到，这才几年啊，老爷子又捡了一个陈教授回来。我都不敢想今后老爷子还会捡一个什么妖孽回来。”
讲台上，费广涛主任还在宣布今年能够进入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院士，除了第一位给大家震撼之外，后面的那些院士似乎都有些平平无奇，大概是第一位实在是过于惊才绝艳的关系，显得后面的那些院士都有点碌碌无为。
大家还在不停的讨论着关于陈冉的事情。
林勇沉声问了一句，“小冉，真的很厉害吗？”
黄副教授看了林勇一眼，苦笑着，“真的很厉害，大概就是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级人物，就算是咱们华国科学院诸多院士能够直言比陈冉现在更加厉害的，估计也是没有的。更遑论，他今年才十五岁，甚至还没有到黄金研究时期，我已经听说拉马努金奖他已经稳了。大概会在十二月份发放，这个消息谢博士应该知道吧？”
谢春兰耸肩，“教授从来不说他获得的荣誉，大概在教授看来，这并不算什么真正的荣誉吧。我怀疑，即便是教授获得菲尔茨奖，可能也会随手扔在某个地方，然后被教授遗忘也说不定。”
“不……不会吧。”黄副教授憋红了脸，“这……这……那可是数学最高奖啊。”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无上的荣耀，但我觉得对于教授来说，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他现在本身就比绝大多数菲尔茨奖得主还要厉害，他似乎不需要一个菲尔茨奖来证明他的实力。反倒是——菲尔茨奖似乎需要用教授的学术成果来证明菲尔茨奖的含金量也说不定呢。”
谢春兰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如果是别的教授或者是副教授，谢春兰反倒是不会这么说，但面对黄教授的儿子，她是可以畅所欲言的。无论如何陈教授都是黄教授的得意弟子，在无形中也为黄教授增加了不少的话语权和权威性。作为黄远海教授的儿子，黄副教授不可能在公众场合诋毁父亲的得意弟子，并且这位得意弟子还是国际上日渐升起的学术权威，已经加入数学大师俱乐部的大教授。
黄副教授仔细思索了一下谢春兰的话，还真是这样，陈冉现在已经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他在数学上的实力和天赋，他的学术成果已经超越了大多数菲尔茨奖得主，这是毋庸置疑的。他获得菲尔茨奖只是时间问题，反倒是菲尔茨奖似乎迫切的需要用陈冉获得菲尔茨奖来证明菲奖的含金量。
“唉，别人都是需要获得菲尔茨奖来证明在数学上的权威和实力。到了陈教授这里，反倒是菲奖还得用陈教授来决定菲奖的含金量，我真是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黄副教授哭笑不得的摇头，他以前还觉得有几分天赋，但看见陆永之后有些怀疑所谓的天赋究竟有没有。直到见到了陈冉，他最后确认，大概他是没有数学天赋的。
真正有数学天赋的人，最不济也得是陆师弟那样的。回国没多久就是长江学者，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呢。而他四十多岁了，还是副教授，大概还要熬上好几年，陈师弟和陆师弟在看见他的投稿之后，照顾他一下，让他在学术期刊的一作上多露脸才能获得教授的职称。哪像是两位师弟，一位回国直接担任教授。另一位更绝，在国外博士毕业，学校直接聘任其为讲席教授。
这都是什么妖孽级别的师弟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心塞。
“待会就是第里雅斯特科学奖的颁发仪式。”黄副教授叹息一声，“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谢博士我们继续说一些数论上的问题如何？”
“没问题。”
林勇觉得很无趣，转身开始大吃特吃。听着谢春兰和黄副教授不停的说着他听不懂的内容，都快有点昏昏欲睡。
…………
赵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咱们教授这是当选了院士？”
安德里·王伸了个懒腰，“师弟，你是不是对教授有什么误解？”
“啊？”赵辉迷茫的看向安德里·王，眨巴着眼睛，“没，没有吧？”
安德里·王看着赵辉迷茫憨傻的脸，摇着头说道，“不，你对教授有很深的误解，大概你可能对于教授的学术地位还不太清楚。”
第352章 显眼
安德里·王摇着头对赵辉这个傻小子说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教授已经是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吗？看来你似乎还不太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停顿了一下，安德里·王看着赵辉依旧迷茫的眼神，心中感慨着，教授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个傻小子给扒拉出来的。虽然在数学上挺有天赋的，并且学习也挺快的。但……说实话，看上去真挺傻的。他以后要是担任教授，绝对不会要这种傻小子当学生，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我简单的给你说一下吧，华国科学院你知道吧。”
赵辉点头，这个他肯定是知道的。
“即便是华国科学院数学物理学部的院士，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教授直言不讳的说，他们在数学上的水平是超越教授的。”安德里·王摊开手，“以及，即便是在灯塔国这种大师聚集的地方，教授也是最明亮的一颗星，你懂了吗？”
赵辉的喉头滚动了几下，“那……那教授这么厉害……怎……怎么看上我的？”
“大概就是觉得你太傻了吧。”安德里·王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努力，想要当教授的学生从普林斯顿大学可以排到纽约，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你到了普林斯顿大学就知道了。所以，师弟我个人给你一个意见，到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否则教授把你踹回临江大学，你哭都没地方哭。你想想看，你在临江大学已经没有教授和副教授想要接收你，被教授踹回临江大学……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赵辉抖了抖身体，“我，我还是努力学习吧。”
“恩。”安德里·王欣慰的点头，作为大师兄偶尔恐吓一下在教授这里攻读研究生的师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拍了拍赵辉的肩膀，“师弟，要努力啊，知耻，一定要知耻！”
“是！”赵辉重重点头，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现在好像做一点泛函空间或者是代数拓扑！
安德里·王看见赵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哟，赵辉你这个傻小子是怎么进来的？”陆永穿着一件古怪的粉色外套走了过来，整个大厅里，就他穿得最怪异也是最骚/包，他简直就是个显眼包。
安德里·王默默后退几步，假装不认识这位陆永教授。虽说是师伯，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现代了，他只是在教授这里读博而已。估摸着教授现在看见陆永教授的模样，也会直接转身离开，假装并不认识这位吧。
赵辉瞪大了双眼，他以为他和方守毅以及林勇三人已经无敌了，没想到还有高手！这位可真是终极显眼包，为什么在一个国际性质的学术宴会上还能穿得这么骚/包？真的没问题吗？回家之后不会被贺强修理吗？他可是见过贺强的，那家伙长得又高又壮的，那身材。估摸着看见陆教授穿成个花孔雀似的，回家之后，陆教授一个星期也别想起床。
他只是木讷，不是真傻！低着头，假装吃东西看风景，恩，这个花孔雀我不认识，然后看向安德里·王，眨巴了一下双眼，那眼神仿佛像是在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安德里·王转过身就走向谢春兰和黄副教授所在的方向，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出糗。
赵辉一边吃东西，一边在心中默念，“你看我不见，你看我不见！”
没想到陆辉走过来排在赵辉的肩膀上，“傻小子，叫你呢，听不见啊。”
赵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斜对面，“陆教授，贺强在后面呢。”
“卧槽！”陆永放下酒杯往后看了一眼，这要是被贺强看见他穿成这幅模样，还要不要起床上课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赵辉悄悄溜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人啊！陆永转过身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靠！又被骗了，他倒是想起来了，贺强那家伙怎么也不可能来京城，还跑来这个宴会。他都被赵辉这个傻小子给带歪了，来京城之前，贺强那个家伙还扭着他要了好几次。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都是腰酸背痛的。
赵辉早就跟着安德里·王一起来到了谢春兰的身边，赵辉是认识林勇的。
“勇哥。”
林勇颔首，没有继续说话。
虽然认识，但两人关系不算好，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所以两人见面之后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也没有说话。
很显然，两人面对两位博士以及副教授的谈论，根本就插不上话。
于是两人在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一直沉默着。
…………
严青一路小跑到陈冉的面前，“师叔。”
陈冉转过身看着严青，挑眉说过，“怎么没有跟你教授一起？”
严青捂着脸，“师叔，我可以背叛师门吗？”
陈冉义正言辞，“不许胡说，我现在就带着你找你教授，让他看清你这个逆徒的真实面目。”说着，就要扯着严青的衣角去找陆永，但看见那件粉红色外套的一瞬间，松开手，转身拿着糕点，“我想了想，其实背叛师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你还是直接把简历发到我邮箱里来吧。我觉得你在陆教授那里待着，可能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太好。”
严青都要哭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方守毅在旁边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这些个天才是不是都有什么怪癖啊？那个穿粉红色外套的人实在是太过显眼，方守毅一眼就能从人群中看见他。陈冉刚才也是看见那个粉红色外套的人直接松开那个叫陈冉师叔的学生的衣服。很显然，那位穿粉红色衣服的人大概就是陈冉的师兄。
什么显眼包！方守毅好笑摇着头，在看着严青那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神，辛苦这位学生了，跟在这种教授的身边，大概很难绷吧。
严青差点就要哭着抱着陈冉的大腿求收留，陈冉最后还是对严青说道，“等你研究生毕业了，我就给你发邀请函过来。你……唉……我觉得陆教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保重。”
陈冉拉着方守毅溜到角落，因为现在正在颁发第里雅斯特科学奖，没有人注意到陈冉。
方守毅好笑的对陈冉说道，“刚才那个穿粉色外套的是你师兄？”
“是吧。”陈冉点头，“我一点也不想认识他，真的！这个显眼包。””行了，继续吃东西吧。”方守毅摸了摸陈冉的脑袋，让他继续吃东西。
陈冉一瞬间抛开所有烦恼，开始欢快的吃着东西。
方守毅吃了几口之后，手机铃声响起。
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陈青妍在那边询问，“方守毅，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挺吵的？”
“唔，我跟小冉在一起呢，他去一个宴会，说是能带挺多人的，我和林勇都来了。”
“什么？林勇也在，那家伙不是在忽悠林勇吗？”
“没忽悠住，这不被林勇给知道了吗？”
“没被揍吧？”
“没有呢，他现在正在吃东西呢，倒是他师兄太显眼了。”
陈青妍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是陆永教授吧，是我们临江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整个数学系没有人比他更骚/包。不过人家是国外名校的副教授，而且是京城大学请回来的，要不是因为和京城大学闹矛盾，也不会跑来我们临江大学。”
“这样啊……”方守毅沉默了片刻，“青妍，你说这些天才是不是都有什么怪癖啊？以前我觉得咱们以后有了孩子，是个天才的话挺好的。现在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孩子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好，千万别当什么天才。”
陈青妍在电话那头都脸红了，“谁要和你有孩子啊。”
“什么，你们闹出人命来了？”陈冉偏头看向方守毅。
方守毅使劲的揉了一下陈冉的脑袋，“不许胡说。”
陈冉嘟囔着，“吓死我了。”
挂了电话，方守毅好笑，“你姐姐听见了，回家你惨了。”
陈冉想了想，“家里不是还有方耀阳吗？我让方耀阳帮我挡一下。”
“你小子，一天天就知道忽悠方耀阳那个傻小子。”方守毅叹息一声，“以后别把人给忽悠傻了，他还得上班呢。”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陈冉欢快的吃着东西，胡主任凑上来，“陈教授。”
愣了一下，陈冉琢磨着，怎么吃个东西都不清静？他还能不能好好的胡吃海喝了？这不是亏了吗？
“怎么了？”陈冉转过头看了胡主任一眼，“要是明天的事情，你直接来酒店找我就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胡主任舒了一口气，那两位可是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位给请到。
这要是请不到的话，估计那两位都得发疯了。谁也没有想到临江竟然还能出陈教授这样的天才，两位可不敢随便让别人来邀请，只能让和陈冉最熟悉的胡主任。
“那么，胡主任我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
“可以，可以！”
胡主任离开，陈冉继续欢快的吃着东西。大概是因为陈冉躲得比较远，一直在角落。很多想要找陈冉的人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散场的时候，陈冉是被费广涛给叫住的。
第353章 邀请
“陈教授。”费广涛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胖乎乎的样子，笑起来特别慈祥。陈冉愣了一下，他似乎以前在京城见过费广涛好几次。
“费教授。”费广涛不仅是京城大学数学系的主任，同时也是长江学者、博士生导师，一直深耕纯粹数学这一块儿。
大概今年或者是明年，费广涛教授就能够进入华国科学院担任院士。
“哈哈。”费广涛教授笑眯眯的说道，“陈教授可是我们京城大学的知名校友啊，我们之前在京城大学见过好几次呢。”
陈冉一脸歉意的对费广涛说道，“之前在京城大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黄教授的办公室，要么就是图书馆最后还去了曼彻斯特大学，见过费教授几次，一直没有来得及听您的拓扑学。”
“您在拓扑学和几何学上的研究是我非常佩服的，尤其是微分几何方面，能够扛起陈省身先生大旗的也就只有您了。”
费广涛被陈冉说得有点飘飘然，吹捧他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国际鼎鼎有名的陈冉，被誉为华国数学王子，二十一世纪的高斯，数学太子！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称呼。而且这些都是国外给陈冉的称号，可不是国内给陈冉的。
陈冉不太喜欢接受采访，就算是今天有不少媒体想要采访陈冉，都被主办方拒绝。还有透过黄教授的关系想要采访陈冉的央电和人社日报都被陈冉给婉拒。
说不接受采访就不接受采访，不管哪家媒体，都不接受。国外那边倒是也不敢大肆报道，并且采访陈冉。
惹急了，人家是真敢告。国内嘛，有人打过招呼，这位暂时不想接受采访，那就别采访也别报道。
于是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除了学术圈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有那么一个天才，在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在国外担任讲席教授。
“哪里，哪里。说来惭愧。”费广涛笑眯眯的对陈冉吹捧，“陈教授可是国际顶尖数学大师，我做了几十年的学术成果，还不如陈教授。将来可就是陈教授的天下了，我们也就研究研究陈教授不想研究的边角料。陈教授以后还得带着我们数学界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呢。”
方守毅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唔，两位教授互相吹捧还真有意思。
“说起来，二代教皇的称呼，我看除了陈教授之外，没有人能够扛起来。毕竟那位教皇先生已经不理世事，而陈教授又是咱们数学界最闪耀的那颗星辰，能够继承那位的也只有陈教授您了。”
陈冉嘴角抽搐，这是什么商业互吹，是不是有点过了，赶紧打住。
“咳咳，费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噢，就是给陈教授说一声，您可能还要在京城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您知道了吧？”费广涛依旧笑眯眯的，“华国数学会的事情。”
陈冉点头，陈省身数学奖嘛，他当然知道。
“对了，这位是菁华大学的杨教授。”费广涛指了指身边的人，两人虽然都笑眯眯的模样，但陈冉总觉得两位待会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样子，还挺可怕的。
“陈教授您好。”杨教授有点尴尬，“之前给您发过邮件，但您没有回复，我们就自作主张让您担任我们菁华大学的荣誉教授，您不会生气吧？”
“没关系。”陈冉哭笑不得，“不过以后还有这种事情的话，最好还是给我说一声吧。”
杨教授尴尬颔首，京城大学可以先斩后奏那是因为京城大学是陈冉的母校，再加上陈冉的第一位教授也在京城大学，而且陈冉已经同意担任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当一个荣誉教授也就是顺便的事情。
他们菁华大学严格说起来，好像和陈冉没有任何的关系，直接让陈冉担任菁华大学的教授，对方甚至可能没有看见邮件，对方不告他们已经算是大度也算是菁华大学在华国根深蒂固的关系。否则，对方指不定还会怎么样呢。
“杨教授您这是？”陈冉看出来，这位杨教授肯定不是来道歉还有其他的事情。
“咳咳。”杨教授轻轻咳嗽一声，“是你这样的，陈教授，您看我们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想要邀请您加入……”
费广涛在旁边冷笑，“杨教授，陈教授已经是我们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了，你这样不太地道吧。”
杨教授干笑一声，“这不是多一个头衔的事情吗？对陈教授也有好处不是。你们京城大学可不能这么自私啊。”
“况且，陈教授不仅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更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外籍所长还担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多一个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也没什么问题吧。”
“……”陈冉愣了一下，“杨教授，你这……”开玩笑吗？他和菁华大学根本没什么往来，突然让他担任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是怎么想的？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啊？陈冉很困惑。
费广涛在一旁冷笑着不说话，他当然知道，陈冉头衔越多，对他越好。这位是他们京城大学出来的学生，就算是兼任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那也是他们京城大学之光，菁华大学能沾到多少？说起来还不是他们京大会教人，看看人家陈冉这么厉害一位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还不是从他们京城大学毕业的。
最后菁华大学还不是得屁颠屁颠的跑来邀请人家陈冉加入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
不过，费广涛就是心里有点不爽罢了。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和京城大学是有一些故事的，不提也罢。
“咳咳。”陈冉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杨教授看着旁边的费广涛哼哼着不说话，知道京大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偷笑。但他们也没办法，毕竟陈冉这种世界顶尖的数学大师，他们菁华大学要是不抓住机会的话，后面的楠开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还在排队等着呢。
谁不想他们最好的学生跟着这位年富力强，甚至过于年轻又有深邃数学思想的大师学习。以后不管是回国还是定居在国外，对于各个学校都是一种资源。
说不定这位数学大师一高兴，还有可能送他们那些学生一个什么奖项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已经听说陈冉要和同在黄教授门下学习过的李明一起研究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了吗？这位的研究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大家都不看好。
但陈冉能够做出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然后又解开克拉梅尔猜想。就算是不能做出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大概率也是能够出一个阶段性成果的。
他不需要证明他的研究能力和数学上的能力，只是理论物理学上的能力似乎还有待考证，仅此而已。
就凭这个，菁华大学恨不得八抬大轿请陈冉加入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不远处，那边楠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人还盯着呢。
至于临江大学，那纯粹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谁让陈冉是临江人，回了临江去临江大学的图书馆不过分吧？陆永那个骚/包又是陈冉的师兄，认识陈冉不奇怪吧！胡主任把人给逮住了，人家不管怎么样也才十五岁，抹不开面子答应胡主任的邀请担任临江大学的荣誉教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额……”陈冉偏头看向费广涛，不管怎么样，费广涛和黄远海教授是一辈的，在这里费广涛算是他的师长，他得听费广涛的意见。
“这件事情，你自个想把。”费广涛知道，后面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人还在等着呢，说不定华科大还有其他几个大学的人都在等着。反正不管怎么样，陈冉都是他们京城大学出来的。头衔越多，只能证明他们京城大学很厉害，能出陈冉这样的数学大师。
就算以后陈冉不回国，或者是回国之后不在京城大学执教，陈冉也是他们京城大学的知名校友。
天然上，就和他们京城大学会亲近不少。
费广涛直接离开，方守毅看着京大和菁华大学的教授不太对付，还有点震惊。高校教授也这么不对付吗？
“咳咳。”杨教授轻轻咳嗽一声，“陈教授您看如何？”
陈冉叹息一声，“那什么……就……就一个荣誉研究员成吗？”
“哪能啊。”杨教授看陈冉松动，乐呵呵的说道，“陈教授放心，您这样的学术地位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荣誉研究员，必然得是副主任。”
“可我在普林斯顿大学啊……”陈冉揉着眉心，“而且，说实话，我这几年可能不怎么回国，我的课题……我猜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
“没关系，就是一个头衔而已。”杨教授拍着胸脯表示，“不会让陈教授有任何的负担。”
“行吧……”陈冉已经无力挣扎了，反正他要是不答应，估摸着杨教授肯定不会让他离开。
陈冉无力的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贵校和研究中心不要对公众报道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学术圈的人知道就行，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想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没问题。”杨主任爽快的回应陈冉的话。
第354章 深渊
“对了，陈教授。”菁华大学的杨教授，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乐呵呵的介绍道，“这位是楠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喻教授。”
“……”陈冉都要绷不住了，打量着喻教授。这位喻教授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模样，长得不算高大，很是平凡的一张脸，笑眯眯的伸出手对陈冉说道，“陈教授，初次见面。”
“喻教授您好。”陈冉一脸古怪，“您不会是和杨教授一个目的吧？”
“哈哈。”喻教授爽朗的笑着，“陈教授实在是太聪明了，怎么样？陈教授反正都已经兼任了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和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不差我们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个位置了吧？”
陈冉一下子就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些高校的意思。也就是下一次给他送学生的时候，不会显得突兀。说实话，华国这边真有好学生的话，他是不介意收下的。
但兼任三所大学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这是什么极限操作？
喻教授笑眯眯的说道，“陈教授您意下如何？”
陈冉已经无力了，“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反正我的头衔越多，对我越有利。”
“我们当然不介意。”互惠互利嘛，陈冉头衔越多，以后回国越受重视。再加上他兼任多个学校的荣誉教授以及副主任等职务，谁都要给他一个面子。大概回国直接当上院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位的面子，谁也不想拂了。
而且听说这位还一直没有拿绿卡的打算，更别说更改国籍了。说不定以后是真的会回国的，他们楠开大学肯定是抢不过京城大学的。不过，和菁华大学抢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喻教授隐隐约约听说过一些传言，陈冉要是回国的话，会在临江定居。指不定临江那边直接捡漏成为王者。
“很高兴陈教授会答应下来，如果陈教授有空的话，可以来楠开大学的陈省身数学研究中心转转，我们那边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
“好的。”陈冉点头，两位教授告辞之后，陈冉都快虚脱了。
方守毅很不理解，“小冉，这些学校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是意思？”陈冉好笑的说道，“为了以后给我推荐学生的时候不尴尬呗。”
不然能莫名其妙的让他担任什么数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吗？
方守毅小声的询问，“对你没什么影响吗？”
他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情，会不会对陈冉造成什么影响之类的。
“不会。”陈冉叹息一声，“头衔越多，我回国越会受到重视，而且这几所大学的教授都得卖我一个面子。不过相同的，我也得给他们面子。”
陈冉好笑的说道，“学术圈这么玩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
“……”方守毅没有说话，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这些高校居然会这么玩。
安德里·王带着赵辉从大厅里走出来，“教授，您没事儿吧？刚才看见好几位教授来找您，我和赵辉没有过来。”
“没事。”陈冉摇头，“就是菁华大学和楠开大学的教授找我而已。”
“唔，大概是邀请教授加入数学研究中心吧。”安德里·王笑着说道，“教授的头衔越多，权威越大，我觉得是可以有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陈冉颔首，“但是，现在似乎应该去休息了吧？”
“那么教授晚安。”
陈冉努努嘴，对方守毅说道，“姐夫，我先去休息了。额，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大概后天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带着勇哥一起来给我撑撑场面。”
方守毅捏着陈冉的脸蛋，“姐夫肯定要来给你撑场面的，放心吧，你勇哥就算是不来我也得把他给绑过来。”
陈冉嘿嘿的笑了一声，“姐夫快回去休息，不许乱来哦，否则我给姐姐告状！”
“你这个小孩子。”
方守毅捏了一把陈冉的脸蛋，离开酒店。
陈冉回到房间休息了一晚上，后天做学术报告，他打算让安德里·王作为他的助理。清晨起床的时候，陈冉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没有多久的时间。他揉了揉眉心，唔，关于数论方面的内容做什么比较好呢？陈冉想了好一阵子，然后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不停的写着。
下午的时候，安德里·王接到陈冉的电话，他来到陈冉房门前敲门时，过了好一阵子，陈冉这才开门。
“教授，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安德里·王很清楚，教授如果在幼稚的时候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没关系，但在教授严肃的时候，绝对不能开玩笑。
“是这样的。”陈冉伸了个懒腰，“我刚才接到菁华大学那边杨教授打过来的电话，大概三天之后我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我已经将资料整理完，因为他们没有提前告诉我，所以我就直接交了个主题上去。”
“我需要你作为我的助理，愿意吗？”
“乐意至极。”安德里·王轻轻颔首，陈冉将一叠草稿纸递给安德里·王，“你可以回去先看看，熟悉一下，因为我刚才正好有些想法，所以做了一部分出来。大概明天和后天再学术报告会之前，我可以直接做完接下来的一部分。”
安德里·王接过草稿纸好奇的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教授这是疯了吗？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教……教授……”安德里·王嘴唇颤抖的看向陈冉。
“有什么疑惑吗？”陈冉歪着脑袋看向安德里·王，“受到了惊吓？”
“确实。”安德里·王哭笑不得，“教授，您的意思是您在两天之内，不，一天半之内，能够解开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许久，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陈冉耸了耸肩膀，“你们真以为我是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解开这个问题的人吗？那我大概真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了。”
安德里·王嘴角抽搐，“可是，教授您这么说并没有安慰到任何人，并且我真觉得您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研究新梅森素数的时候还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然后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还在研究现在手中的课题。最后做出了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教授是有毒吗？
“好了，安德里·王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看看草稿纸上的部分，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询问我。”
“好的教授。”安德里·王颔首，他对于教授自然是很有信心的。教授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实力，但一直在向数学难题发起挑战，他很难想象数十年之后，这些困扰数学界数十年乃至数个世纪的数学难题真的还会存在吗？
安德里·王离开陈冉房间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似乎跟了一位了不起的教授。比起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还要更加了不起。
深吸一口气，他甚至不知道教授今后还会给数学界带来怎样的震撼。但他很清楚，从今往后，教授的名字必定是数学史上绕不过的名字。
这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安德里·王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将草稿纸铺开一页一页的看着。
震撼！实在是太过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美的数学语言，简练而又优美，这就是教授纯粹又深邃的数学思想吗？
似乎是他努力几百年的时间都达不到的境界。
有那么一瞬间，安德里·王有点泄气，随意的抓了一把头发。正好赵辉回到房间，看了安德里·王一眼，“王师兄，怎么了？”
安德里·王看着一脸傻样的赵辉，感慨着说道，“师弟，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啊？”赵辉被安德里·王突如其来的感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师兄您这是怎么了？您真的没事儿吗？”
安德里·王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
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天空，深沉的说道，“我只是感觉，我们大概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似乎也追赶不上教授的步伐。教授……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教授的厉害程度，总之，教授已经深不可测。”
赵辉迷茫的看向安德里·王，“教授不一直很厉害吗？这……也算不上什么吧。”
安德里·王叹息了一声，算了给赵辉这个傻小子说什么呢。他是不会懂，面对教授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知识时，究竟会有多么让人感慨。
揉了揉眉心，安德里·王继续往下看着草稿。
赵辉好奇的伸着脑袋，“师兄，这是啥啊？为什么我看不懂？”
安德里·王嘴角微微抽搐，“你觉得这是啥？”
赵辉认真端详许久之后，“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师兄的字。”
“废话。”安德里·王没好气，“你连教授的字都认不出来吗？”
“哦。”赵辉急忙点头，“所以师兄是请教教授问题吗？真厉害，我一点也看不懂诶。”
“……”安德里·王沉默了片刻，“教授三天之后在菁华大学有一场学术报告会，这是教授在学术报告会上要演讲的主题。”
扬了扬手中的纸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第355章 课题
“什么？”赵辉依旧迷茫的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他是真的没有看懂，隐隐约约觉得教授应该是写的数论方面的内容。
可是教授为什么要将学术报告会主题的草稿纸给王师兄呢？赵辉有点没有想通。
“可是……教授为什么会把这玩意儿给你啊。”
“因为我是教授学术报告会的助理啊。”安德里·王已经无力吐槽，“我说师弟，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赵辉羞愧的低着头，“师……师兄，对……对不起……”
“算了。”安德里·王叹息一声，他现在其实不是很想看见赵辉，要不是因为这个傻小子是教授的学生，他大概已经一脚把赵辉给踹出门。不过，赵辉是个傻大个，大概真打起来，他不会是赵辉的对手。
揉了揉眉心，赵辉好奇的说道，“我看着上面的内容应该是数论方面的对吧？”
“恩。”安德里·王点头，总算这家伙能够知道一些正事了。
赵辉挠着头，一脸憨厚的嘟囔着，“奇怪，如果是数论方面的内容，不应该让谢博士当助理吗？毕竟谢博士一直在研究数论方面的内容，师兄不是在研究代数拓扑吗？”
安德里·王瞥了赵辉一眼，“你觉得谢博士最近有空吗？”
“应该……没有吧。”
“那不就是了。”安德里·王好笑的继续看着草稿纸，“你看出什么东西没有？”
“看不懂，师兄我是真的一点也没有看懂。”赵辉无奈的摇着头，“教授写得太高深了，我看不懂，而且我数论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安德里·王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缓缓说道，“赵师弟，你听说过哥德巴赫猜想吗？”
“啊？”赵辉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兄突然提起哥德巴赫猜想，他还真听说过这个猜想。其他的猜想赵辉并不熟悉，即便是周氏猜想他都不熟悉。因为他本身对于数论就不在行，而其他的猜想……他一个本科生了解这么多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但是哥德巴赫猜想不一样，原本哥德巴赫猜想就在华国赫赫有名，并且因为他是学习数学的，更能够明白哥德巴赫猜想代表着什么。那可是近代数学三大难题之一，数学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并且在这个问题上，华国的数学家是做出了突破性的贡献。
让原本就赫赫有名的哥德巴赫猜想和华国之间的联系又更深了一个层次。
可是师兄突然提起哥德巴赫猜想是怎么回事？
赵辉挠着头，“师兄，我是听说过哥德巴赫猜想，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我听说很难诶，没有人能够解开。”
安德里·王突然笑得极为诡异，“你确定没有人能解开？”
“啊？”赵辉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以前还在宁川大学读书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曾经说过，哥德巴赫猜想是近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而且还是数学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如果有人能够摘下这颗明珠，那么一定会是一位顶尖的数学大师。”
“老师还说，目前看来还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赵辉说完依旧不解的看向安德里·王，“师兄，您提起这个事情是？”
“不会是师兄您想要解开哥德巴赫猜想吧？师兄您别想不开啊。”
赵辉急忙对安德里·王劝解，安德里·王嘴角抽搐了一下，“赵师弟，你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这么想不开，跑去做哥德巴赫猜想，他又不是疯子。
想要做这个猜想，要么就是民科，要么就是疯子，要么就是真正的天才。
很不幸，有一位真正的天才似乎打算入手，并且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至少看完草稿之后，安德里·王坚信，教授是肯定能够做出阶段性成果的，就在这两三天的时间之内。
“诶？”赵辉很不能理解，“那师兄您突然提起这个是？”
安德里·王叹息一声，将草稿纸放在一旁，“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公式。”
赵辉刚才不过是略微扫了一眼，现在开始认真的研究草稿纸上的公式，越看越是蹙着眉头，过了许久，他一头雾水的抬起头来对安德里·王说道，“王师兄，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呢。”
“虽然看不懂，可是总觉得……教授好像是要做什么大事的样子。”赵辉眯着眼睛嘟囔着，“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相似的公式，唔，我想想看！”
赵辉想了好长一阵时间，突然身体微微一震，倒吸一口凉气，“别了吧，师兄你别告诉我……教授他这是想要？”
“没错。”安德里·王颔首，“如你所想，教授就是想要做哥德巴赫猜想，不过并不是全部的哥德巴赫猜想，只是阶段性的成果，我们也可以将它称之为弱哥德巴赫猜想。”
赵辉的喉头滚动，“那……那也太……太厉害了吧？”
“似乎教授这几天就要出成果了。”安德里·王苦笑着，“你说我们和教授的差距有多大？”
“大概，这辈子别想见到教授前面的背影？”
赵辉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安德里·王赞同的点头，“教授早就把我们远远的甩在身后，别说是背影了，连他的脚印我们都看不见。因为，我们走的路或许教授的脚印早已经被时间掩盖掉了。”
“这……”赵辉愣了一下，什么破比喻，但不得不说，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的。他们沿着学术道路往前走的时候，教授之前走过的路，就连脚印都已经因为时间过长被掩盖住。而他们才踏上教授之前走过的路，这都不是教授把他们甩开，而是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
安德里·王看着愣神的赵辉，心中想着，虽然赵辉的大学有点水，但那位老师说得没错，目前看起来是没有解开哥德巴赫猜想的希望。但谁知道，就是这么凑巧，出了教授这么一位数学天赋点满的天才，大概有生之年，真能够见到哥德巴赫解开也说不定。
教授可真是一位如神如魔一般的人物，实在是太过恐怖。就这种研究能力，大概没有任何难题可以难住教授吧。
“教授，他不是想要在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方面做一点课题吗？”
“是啊。”安德里·王叹息着说道，“但教授即便是分心出来做哥德巴赫猜想也能够做出阶段性的成果，那么你觉得教授有么的厉害呢？”
“不……不可想象！”赵辉突出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太难让人想象教授的大脑是怎么构成的。在赵辉心中，教授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安德里·王耸了耸肩膀，“所以师弟，你还准备出去玩吗？”
“别，别了吧，我还是继续研究课题。”
安德里·王轻轻咳嗽一声，“我刚才研究了一下，教授的研究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赵辉错愕的看向安德里·王，眨巴着眼睛，总觉得这位王师兄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对他说。
“师兄，您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挺让人害怕的。”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赵辉小心翼翼的询问，“您确定不是什么大事儿吗？”
“唔……”安德里·王沉吟着，“教授一直让你了解泛函空间和希尔伯特空间，你知道谢博士的博士毕业课题是什么吗？”
“什……什么？”
“孪生素数猜想，一个关于数论和信息学上极为困难的猜想，大概教授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进行研究。”安德里·王看着草稿纸又继续说道，“我猜，教授让你看希尔伯特空间，大概是准备等你博士的时候给你出课题。”
“啥，啥课题？”
“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
“嘶……”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听上去就好难的样子。赵辉小心翼翼的说道，“教授没有那么恐怖吧？”
“或许对于教授而言，这些事情是很容易就能够解开的呢？”安德里·王看了一眼赵辉，“不过对我们来说，大概是很困难的。”
“别了吧。”赵辉捂着脸，“让我做数学猜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博士毕业吧。”
“谁知道呢。”安德里·王耸了耸肩膀，“你还不努力，教授是会把你逐出师门的。昨天我看见那位严师弟一直围着教授转，你知道的。”
赵辉当然清楚，严青一直想要在教授这里学习，虽然被教授拒绝过许多次。后面教授改口让他博士之后才去那里学习，但不管怎么说，严青就是想要在教授这里学习。他要是不好好学习，教授会不会把他踹回临江大学，把严青带去普林斯顿大学？
别了吧，那太尴尬了，他还是努力学习比较好。
每日恐吓一次赵辉，安德里·王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恩，继续研究教授的草稿。还有些问题他需要深入研究一番才行。果然，现在看教授的草稿还是太过勉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教授的草稿会比较轻松一些呢？大概是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能够在教授这里学到一些皮毛，也足够他理解一辈子。
教授果然是最惊才绝艳的数学天才，也是一位让人感受到绝望的数学天才。
赵辉匆忙的离开，大概是去图书馆继续挑灯夜战。
第356章 怪物
陈冉给方守毅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菁华大学把他的学术报告会订在三天之后，下午的三点钟，是一小时学术报告会。
方守毅还问了一下，陈冉的做什么学术报告。
陈冉直截了当的回答，“哥德巴赫猜想，姐夫听说过吗？”
方守毅想了想，隐隐约约好像以前听老师提起过，但给忘记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陈冉，好像听说过，但又好像给忘记了。
陈冉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挂掉电话之后，陈冉伸了个懒腰，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眼睛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线，按照这个速度继续计算下去，大概……明天就能够做出来吧。后天早上可以休息一个早上，然后下午去做学术报告会。陈冉将学术报告会的报告厅发给方守毅，正准备拿着笔继续做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陈冉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华国境内的，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谁会给他打电话过来，按下接听建，就听见对方疯狂输出，“陈教授，你疯了吗？你的主题是弱哥德巴赫猜想？不能换一个课题吗？我看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就很好嘛。要不和菁华大学那边商量一下，换成克拉梅尔猜想证明？如果你把弱哥德巴赫猜想当课题，我觉得你可能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做出来，但不是现在。”
陈冉听着对面一顿输出，语调极为着急，仿佛慢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一般。他很是莫名其妙，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之前应该听过，但忘记究竟是在哪里听说过。
对方好像还有点生气，就连乡音都被气出来了。
“额……”
“别额了，陈教授求求你了，放过弱哥德巴赫猜想吧，也放过自己。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你就先做克拉梅尔猜想的证明的学术报告吧。”
“可是……”陈冉愣了一下，“你准备做弱哥德巴赫猜想？”
“我一个研究拓扑和几何的，做那个玩意儿干嘛！”对方似乎很生气。
陈冉了然，原来是费广涛主任啊。
还以为是谁呢，听着他这么心急火燎的，陈冉揉了揉眉心，“那个费主任，我应该马上就要解开了。”
“什么？”费广涛几乎是在电话那头嘶吼，听上去很是不可置信，“陈教授，你别……别是没睡醒吧。”
“啊？”陈冉愣了一下，然后很正经严肃的回答道，“我是认真的，费主任，我真的快要解开了，大概就是明天吧。之前做克拉梅尔猜想的研究时，我就已经深入了解过哥德巴赫猜想。”
费主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不可思议的说道，“陈教授，你是在给我搞笑吗？据我所知，你之前研究过新梅森素数猜想，甚至连周氏猜想都没有研究就跑去做希尔伯特提问中的代数问题，然后做出BSD猜想和弱霍奇猜想，更是在代数连接拓扑学和几何上做出了颠覆性的贡献。我承认，陈教授，您真的是天才，是整个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天才，但，我们能不能别搞笑，也别乱来？你什么时候有空功夫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了？”
“可是我在研究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就已经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了啊。”
“……”费教授沉默片刻，“陈教授你给我说实话，你一天是不是有72个小时，而不是24个小时。”
“费主任，您放心吧，我不会拿我的学术声誉开玩笑的，这一点也不好笑。”陈冉正色的说道，“我是认真的，我马上就要解开弱哥德巴赫猜想了，还差一点，只有最后一点。”
费广涛现在无语至极，他好像是跟一个怪物在对话，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不，甚至不是碳基生物。这人究竟是有多少时间啊，又是代数又是拓扑学又是几何，还特么研究数论的顶尖难题。
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严重怀疑陈冉每天不仅仅只有72个小时，甚至更多。
“这次我信了，但陈教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非常正式的学术报告会。”
费广涛这次用很严厉的声音对陈冉指出，“如果稍有差池，或许你的学术声誉就会毁于一旦，不仅不能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讲席教授，甚至有可能没有任何人再相信你的话。”
“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陈冉停顿了一下，“费主任您就看好了，我会解开弱哥德巴赫猜想。”
“既然你这么坚持。”费广涛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没办法，陈冉倔强的坚持让他无法劝说下去，这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天才，数学太子似乎很是倔强根本就不会听任何的人的劝说，“我只能说，我期待着。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我肯定不会帮忙的。”
说完，费广涛挂掉电话。
陈冉哭笑不得，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陈冉很清楚。如果陈冉的学术报告会真出了差池，费广涛还是有一些手段能够让陈冉维持一定的学术声誉，甚至有可能让陈冉继续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教授也说不定。费广涛好歹也是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主任，经常对外交接，自然认识的人多。
如果陈冉是个野路子，说不定这次学术报告会栽了，学术声誉真的会坠落谷底。如果想要继续爬上来，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但陈冉是京大的人，京大自然是会帮忙的。陈冉在证明他对于数学的天赋与实力之后，不管是费主任也好还是京城大学也好，都是乐意帮助陈冉渡过难关的。
毕竟，这不过是一个失误而已，没有人会永远不失误。费广涛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在提醒陈冉，要是真搞砸了，直接上门找他，他会帮忙，并且会尽全力帮忙。
京大对于陈冉确实很不错，不管从什么角度而言，做到了一个母校能够做的一切。
大概也是因为陈冉在数学上实在是太过天才的原因，才能让京城大学这么保他。
费广涛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的黄远海，“你教的好徒弟，学术报告会给报了弱哥德巴赫猜想，要不是不好和他闹僵，我都想直接给他改成克拉梅尔猜想证明。”
黄远海教授倒是老神在在，“之前他宣布解开克拉梅尔猜想的时候我也担心过，不过我猜他一定就要解开弱哥德巴赫猜想了吧，否则他不可能把这个作为主题做学术报告会。”
费广涛好笑的说道，“他还真是这么说的，他这么说你就信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天才呢。”黄远海教授淡定的说道，“要不你给他改了？”
“算了吧。”费广涛教授犹豫了一阵子，“万一他真做出来了呢？不仅是他的数学地位再次提升，我们京城大学脸上也有光啊。”
“所以你在这里不忿什么。”黄远海教授好笑的说道，“既然你也不敢给他换主题，那就赶紧走，我还得回家呢。”
“我说黄教授，你真不管管陆永那家伙？我听说他在临江大学乐不思蜀，昨天还在宴会上当显眼包。”
黄远海教授挥了挥手，“他都当教授了，我哪能管得了他。”
“再说了，当时和他闹矛盾的人，不是还在这里吗？”
费广涛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他脾气这么大，说走就走，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唉，翅膀硬了，会飞了。”黄远海教授叹息一声，“你这脾气好歹是改了点，要是和陈冉吼起来，我估计他会直接把你拉黑，至少陆永还没把你拉黑不是。”
费广涛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年少得志，并且在数学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所有人都捧着惯着，就差当成菩萨给供起来上香，就这待遇，他这几十年还真没有遇见另外一个。
而且，陈冉的胆子确实很大，弱哥德巴赫猜想。这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这研究代数方面的内容还没有过半年呢。最近又在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怎么就解开弱哥德巴赫猜想的呢？
“别想了。”黄远海教授都快走出办公室了，转身对费广涛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算是想一辈子也想不通，天才那，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不是，我说老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天才。可是哪个天才像是陈冉这样，他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啊。”
“就是一个怪物，彻彻底底的数学怪物。”
费广涛没好气的说道，“我始终想不通，他究竟是哪来的时间研究数论。”
“我说是在我这里读书的时候研究的，你信吗？”
“啊？”费广涛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啊，那个时候他刚接触数学没有多久……”
“如果他之前有很多问题是没有想通，但随着他学习的深入以及数学天赋，很多数论上的问题现在想通了呢？”
黄教授沉声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费广涛愣神，怎么可能，就算是陈冉在数学上拥有绝顶的天赋，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而且以前没有想通，现在就这么容易想通了吗？
只是，费广涛也知道，大概是拦不住陈冉的。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年少得志，不管费广涛怎么说，陈冉现在肯定不会听他的话。
第357章 劝说
面对这样一个天才，费广涛很是头疼，他看着黄远海教授，想了许久。
“我说老黄，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费广涛觉得，还可以挣扎一下。眼看着陈冉已经快要登顶，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陈冉出什么意外。那可是基础科学的顶峰啊，可不是谁都能够登顶的，况且，陈冉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无限的可能性。不管是出于对于京城大学名声的爱护也好，还是因为对于小辈的爱护，费广涛都不想要陈冉去冒险。
黄远海教授直接了当的摇头，光棍的说道，“我得回家吃饭了，还是那句话，反正我是劝不住那小子的。之前克拉梅尔猜想你知道吧？”
费广涛疑惑的看着黄远海教授，没有说话。显然是想要听黄远海教授说些什么，而黄远海教授哭笑不得，“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接我电话，我还是打去陆永那里，让陆永联系他的。”
“他的想法有很多，说实话，费广涛我现在真管不住他。”黄远海叹息一声，其实他和费广涛的想法是一样的。总觉得陈冉太过激进，这才刚解开克拉梅尔猜想还没有几天时间呢，怎么又要做哥德巴赫猜想的报告。大概看见这个课题的时候，菁华大学那边大概是沉默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劝陈冉稳一手，看着京城大学的人出糗那肯定是有乐子的。但这位京城大学的人并不一般，可以说，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华国数学的希望。
华国倘若能够在基础学科上追平甚至是超越那些发达国家，毋庸置疑，这位肯定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倘若是一次学术报告会让这位的学术名声跌落谷底，别说京大放不过菁华大学，估计就连他们内部都会开始分裂。
黄远海教授是真的拿陈冉没有任何办法，这样的学生不仅会给他这个作教授的带来惊喜，也可能会带来惊吓。比如说现在，他就真的受到了惊吓。
其实黄远海也没有想明白，陈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刚才的话，他估计也不会信。可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陈冉他是真打算在几天之后作哥德巴赫猜想这个课题。
“唉！”费广涛颇为苦涩，“希望他这次能够和以前一样顺利吧。”
事实上费广涛对陈冉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便是陈冉说他要研究哥德巴赫猜想，费广涛都会认为陈冉大概会在几年之内出重大成果。可是，现在陈冉告诉他，在解开克拉梅尔猜想没多久之后就要做哥德巴赫猜想。凭借费广涛这些年的经历和经验，总觉得陈冉飘了。
只是他的教授都制止不了，他这个和陈冉没见过几面的人，更不可能制止他。
实在是太烦恼了，这位怪物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头疼，实在是太头疼了。看见黄远海教授已经走远，费广涛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色渐渐暗淡，暮色四合就像是他的心情一样。
实在是……太扯淡了！
费广涛眯着眼睛，过了许久的时间，他站起身来。不行，还得去找陈冉说说才行，一定得让陈冉重新拟定课题。今天还有机会，如果是明天，大概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走到京城大学校门外的酒店门前，费广涛又有些踌躇。
如果陈冉不听他的话又该如何是好？更绝的是，如果他和陈冉闹了矛盾应该如何应对？
就在他踌躇时，菁华大学的杨教授也走到了酒店门前。看见费广涛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外不停的转着，上前说道，“费主任，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当陀螺呢？”
费广涛满脸焦急的抬起头，看着杨教授的时候，苦笑着，“你不会也是和我一样，来劝陈冉的吧？”
杨教授沉默片刻，“黄教授呢？”
“黄教授说他劝不动，所以就不来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杨教授哭笑不得，“这位实在是太喜欢搞事了吧？”
“明明有克拉梅尔猜想作为主题，干嘛还要报哥德巴赫猜想上来，乱来，实在是太乱来了。”杨教授感慨着，“我可不想我们菁华大学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名声一落千丈，我只能来劝劝那位。”
杨教授说是这么说，但可以肯定的时，杨教授和费广涛想的是一样的，不想看见他们华国基础学科崛起的希望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坠落。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
费广涛叹息着，“咱们一起去吧。”
杨教授沉默的跟在费广涛身后，陈冉实在是太乱来了，真是让他们整个菁华大学都收到不小的冲击。
当电梯停在陈冉住的楼层时，稳稳的停下。两人迈开步伐，几乎是冲向陈冉的房间。
费广涛敲门时，陈冉正好换上了一件卡通乱套，正准备出门。看见费广涛和杨教授，还有些疑惑，“两位教授这是？”
“陈教授。”杨教授直接的询问，“换一个主题如何？”
“什么换一个主题？”陈冉有点懵逼的看向杨教授。
“我的意思学术报告会的主题，要不就定克拉梅尔猜想吧。如今还有很多人对于克拉梅尔猜想都有不少的疑惑，如果陈教授现在讲解克拉梅尔猜想，大概会很受欢迎的。而且哥德巴赫猜想……虽然它很重要没错，但也没有这么着急不是？”
杨教授乐呵呵的给陈冉说道，“我琢磨着，再过一两年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也是可以的嘛。”
陈冉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就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事情啊，他现在确实解不开哥德巴赫猜想，但是阶段性的成果也确实已经被他做出来了。
于是他摇着头说道，“如果两位是来给我说这件事情……那么我很抱歉，我不可能会更改我的学术报告会主题，我只能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还有，临江大学数学系的胡主任约了我，我准备去吃饭，两位是想要和我一起去还是？”
两人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见了苦笑。这位的心意可真是打死也不改啊。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费广涛很是苦恼，他是真的不想看见陈冉出现任何的事情。况且这可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学术报告会，倘若是华国内部的学术报告会，那还好解决。如果是发展中/国/家科学院的学术报告会，那可就不一定。
天竺那边大概看见陈冉的学术报告会，已经笑疯了吧。
本来天竺就和华国很对付，现在华国的发展也超过了天竺。天竺那边的人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见陈冉的学术报告会主题，大概已经想着如何编排陈冉。
反倒是陈冉，依旧一脸淡定的对杨教授和费广涛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只能说，我刚才已经做出了一些成果，用来应付学术报告会是完全足够的。”
费广涛和杨教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询问，“你确定？”
“我很确定！”陈冉颔首，“所以，两位我可以下楼了吗？”
两人几乎将陈冉离开的方向完全挡住，要是两人不让他，根本就不能离开。
费广涛和杨教授有点尴尬，毕竟是他们两人一起挡住了陈冉的去路。
于是他们讪笑着让开身，陈冉关上门，对两人说道，“实在抱歉，如果两位后天没事儿的话，可以去听听我的学术报告会，我只能说，我真的做出了一些成果。或许不是很重要，但确实是一些成果。”
陈冉匆忙离开，费广涛和杨教授看着陈冉一脸自信的模样，都有点弄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教授偏过头看向费广涛，“我说费主任，陈教授是你们京大毕业的，按理来说费主任应该很熟悉，他这是什么意思？”
费广涛好笑，“是，他确实是京大的学生没错，但你觉得我真的和他熟悉吗？”
“唔……”
杨教授是听过一些传说的，比如说陈冉在京大的时候，去曼彻斯特大学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比如说，陈冉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跑去马普数学研究所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和他的博士生导师都不是特别熟悉，就这种情况，大概费主任也确实和陈冉不熟。
杨教授喃喃自语的说道，“但愿学术报告会的时候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少乌鸦嘴。”费广涛没好气的怼了杨教授一句，转身就离开。
…………
胡主任站在酒店门前等着陈冉，他和陈冉接触不太多，但还是琢磨了一些陈冉的性格。比如说，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更改。比如说下一个课题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歇，相信有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发过邮件或者是打电话劝过这位新晋的数学大师，不要太过意气用事。
但陈冉似乎并没有将课题更改的打算。
就好像是这一次哥德巴赫猜想的主题，大概率陈冉是不会更改的。
胡主任头疼的揉着眉心，他倒是想要劝说陈冉，但这位恐怕是不会听任何劝说的。而且，这位在学术上而言，确实比他厉害许多。
可能他还会被这位狂怼一顿也是说不定的。
真是太烦恼了，像是陈冉这样的怪物，真是让人受到惊吓啊。当然，胡主任也很清楚，如果陈冉真的在哥德巴赫猜想上做出点什么。
无疑，陈冉的学术地位又会再一次的大幅度提升。
他相信陈冉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第358章 计划
“哟，胡主任想什么呢？”陈冉走出酒店，看见胡主任正在酒店门外不停的徘徊着。那张脸，时而蹙着眉头，时而轻笑，看上去很是怪异。
像是中邪似的。陈冉打量了好一阵子，这才出声询问。
胡主任一下就回过神来，冲着陈冉笑了笑，“哟，这不是陈教授吗？好巧啊。”
“……”
沉默片刻，陈冉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胡主任，“所以胡主任没事吗？没事，那我可就回去了。”
“别啊。”胡主任打了个激灵，他可是被两位领导托付一定要将这位带去饭局。要是这位不去，他可就尴尬了。
他又不是陆永，对两位领导爱理不理，两位还得好好哄着。
说穿了，虽然他能担任临江大学数学系的主任，但也不是因为他在学术上有多么厉害，反而是因为很多教授不太想要管理这些俗物，最后身为校长的余院士没办法，才跟抓壮丁似的把他强行抓上来担任数学系的主任。
虽然他也没有巴结那两位领导的必要，毕竟那两位还真管不了临江大学的事情。但也不必让两位领导一直吃闭门羹吧。即便是陈冉跑去给两位领导甩脸子也好过一直吃闭门羹啊。就像是陆永，见到两位都基本上哼哼着，一脸不爽的模样。但那两位确实求贤若渴，而且一位好教授确实可以给临江市乃至于临江省带来不少的好处。
比如说去年和今年，临江大学的分数还在上涨。原本上面说要放宽大学进入条件的，但现在还没有真正实行。而临江大学的分数线已经快要直逼京城大学。即便是临江市最好的临江一中都哀嚎着快要考不上临江大学了。
那些被吸引来的人才在临江大学毕业之后，哪怕是少部分留在临江省建设临江，都是临江大赚一笔啊。所以，两位领导对于临江大学的那些个教授差不多都是捧着的，而眼前这位更是。他们是听说这位在华国基础学科中的地位很高，还特意询问了几位京大和菁华大学的教授和院士，都说这位在数学上的天赋和学术成果已经是华国最顶尖的存在。
那两位现在是做梦都想和眼前这位搭上线，这要是还请不去，估摸着那两位大概是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陈冉好笑，“行了，胡主任走吧。”
“诶。”胡主任急忙点头，“陈教授这边请。”
陈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胡主任你今天是中邪了吗？”
“咱们是基础科学工作研究人员，不信这个。”胡主任急忙罢手，“这不是好不容易请到陈教授，我比较激动嘛。”
“……”陈冉没有继续说话，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酒店外，似乎正在等着他们。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看着迎面走来的陈冉和胡主任，急忙上前说道，“两位教授总算来了。”
陈冉偏过头看向胡主任，嘟囔着，“这人看着就不像是搞学术研究的。”
虽然看上去很平凡，笑得很是亲切，又穿着西装，不管拉门的动作亦或者是说话的音量，仿佛都是长期培训过的。
“这位是咱们临江市市长的秘书，姓李。”胡主任乐呵呵的介绍着，“陈教授以后叫李秘书就好。”
“哦。”陈冉没有兴趣，坐在车上，然后偏过头看向胡主任，“这是去哪里吃饭呢？”
“京城有一家特别正宗的临江菜，市长和省长都在等着您呢。”
李秘书可不敢惹恼陈冉，这位主可是真正的天才，有点怪癖也很正常，这要是惹恼了，直接下车不去，李秘书回去还不得被市长狠狠批一顿，甚至还有可能直接下课。
而且，这位可是真敢不给市长和省长面子的人，不高兴直接出国不回来。大概到时候市长和省长都得被训一顿，这位的年纪虽然还很小，甚至没有成年。但已经被上面的人关注，直达天听那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要是这位有什么事情，大概国家都会出面帮他摆平。
因为这位实在是太年轻，又被许多院士看好，都不是未来可期，现在已经做到顶尖的水平，谁知道将来还会到什么位置上。
最上层的人已经打听过，这位似乎今后是要回国的，如果他要回国的话，不管去哪里，估计也得是百人计划之一。回国之后，大概就是长江学者。而在临江省大学里，拥有长江学者的也就临江大学，并没有多少。最近回国之后就担任长江学者的，也就是陆永教授。那也是回国之后好几年才担任长江学者的，至于陈冉嘛，听说回国之后，大概两三年时间就能上增补院士名单，说不定直接担任院士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像是这种国际顶尖的人才，大概国家也会不留余力的将他留在华国，肯定会给最好的待遇以及最优渥的条件和最自由宽松的研究环境。
听说，李秘书只是打听了一下，这位已经是上了最上层的国家人才引进计划，似乎那个计划比百人计划还要更厉害一些。能够上那个计划的人，几乎都是国际上的学术领头人。那位不知道在什么位置，每一个排位似乎都代表着对于华国的重要程度。
他只知道似乎叫国家百人计划，那是比华国科学院的百人计划更为高端的计划。几乎都是邀请一些成名已久并且在国际上拥有一定学术地位和权威的学者回到国内。大概因为还在构建阶段，并没有对外公布。他只知道，上了这个名单的人都对华国未来的发展有重要的作用。而且他打听的时候，他那位朋友开开玩笑的说，“只要上了这个名单，在华国只要不违法乱纪，那就是横着走。别说是不给省长面子，就算是不给最上层面子，那也不过是科学家闹闹脾气而已，得哄着。”
然后又问了一句，“你说那个陈冉啊？是不是今年只有十五岁的那个？我记得他应该是上了国家百人计划的。不过排位我好像不太记得，反正我记得这位的排位是挺高的。”
“你说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妖孽，这么厉害啊。”
听见这些话李秘书秒懂，这位大概就是真正能够上达天听的人物。不过只是现在华国还需要一些时间，大概是资金还没有到位，而且又要大力发展经济，所以没有人去接触这位。只要这个计划开始实施，这位肯定会被接触，他可不敢招惹。
于是李秘书笑着说道，“我听说陈教授特别喜欢吃临江菜。”
“还行吧。”陈冉颔首，对方从他笑眯眯的，他也不好板着脸和别人继续硬怼。于是便说道，“大概是在家里吃习惯了，所以比较喜欢临江菜。”
李秘书看陈冉不假辞色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对他兴致缺缺，不过这种天才有些脾气太正常了。待会即便是他怼省长和市长，李秘书都不会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反正省长和市长也是知道国家百人计划的，这位可是计划中的人，即便是省长和市长也是不敢得罪这位的。
汽车行驶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大概是个四合院，看上去倒是挺清净的。大门上还挂着红灯笼，暮色四合，没有行人。陈冉愣了一下，“你们这是准备拍恐怖片吗？来这么僻静的地方，中式恐怖是吧？”
李秘书尴尬的笑着，“这家店的临江菜最正宗，没想到陈教授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啧。”陈冉正准备打开门下车时，李秘书一路小跑的将陈冉的车门打开。
陈冉看了看环境，“挺贵的，不过我应该还是能够吃得起的。”
“陈教授您放心，这顿您不需要付钱。”李秘书开始赔笑。
他大概有生之年对省长和市长都没有这么赔笑过，这位年纪又小，根本不懂他到底想些什么。一个不好，这位很有可能直接翻脸走人，国家虽然正在大力发展经济，但对于这些学者尤其是国际知名学者，还是华国国籍的，很是重视。
李秘书可不想因为把这位大学者给气走，然后没了工作。
这位大概在整个华国都是宝贝，他敢惹，第二天他就得原地引咎辞职。
“哦。”陈冉颔首，“不过，下次你们市长想请客，还是去热闹一点的地方吧。我这个人吧，有便宜肯定要占，不然总觉得有点亏。只是这个装修吧，我觉得挺中式恐怖的，这次就算了吧。下次想请客，还是去闹市之类的。”
陈冉推开沉重的木门，走进之后是一个庭院，装修风格很是古典。不过对于陈冉来说，他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大概是对于这类装修确实不太感兴趣的原因。
走马观花似的，来到一座别院，李秘书推开房间门，里面有两位中年人一位老年人，两位中年其中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倒是挺硬朗的。还有一位很是平凡，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模样，坐在老人的身边。那位老者看上去也不是特别大，只有六十岁的模样，三人站起身。
“欢迎陈教授。”
陈冉歪着脑袋，老人开始自我介绍，“陈教授您好，我是临江省的省长，姓田。”
“哦。”陈冉点头，“所以田省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冉与田省长握手之后，另外一位四十多岁看上去极为硬朗的中年笑眯眯的走过来，“陈教授您好，我是临江市的市长，姓王。”
第359章 灵感
陈冉和王市长握手之后，古怪的说道，“田省长，王市长，事实上你们要是询问我临江省以后的发展之类的，我真的没有任何意见。我不是学工程的，对于那些方面不太懂。我之前也给胡主任说过这个问题，我今天来单纯就是想要蹭饭，仅此而已。”
田省长和王市长对视一眼，对于眼前这位天才的直言不讳，他们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哈哈。”田省长爽朗的笑着，“陈教授您这是什么话，我们今天来呢，是想要询问您一下，您觉得咱们临江省能够吸引国外的人才吗？”
陈冉坐在椅子上，古怪的看着田省长，“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田省长和王市长同时愣住，这位教授可真是一点也不给人面子。
王市长讪笑着，“陈教授您说真话就好。”
陈冉颔首，“我说了，你们别生气啊。就算是生气，回家之后生气，别对我生气。我还是个孩子，承受不住。”
“……”
大家都沉默了，李秘书一路小跑来到王市长身边。王市长和田省长已经坐下，李秘书就坐在王市长的身边，至于另外一位没有介绍姓名的，陈冉猜大概是田省长的秘书。
听话陈冉的话，李秘书都泛起一丝苦笑，这位可真是……他确实是小孩子没错，可是他取得的成就真的很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我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讲席教授，年薪大概是三十万美元左右，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那边给我的年薪大概是二十万美元，再加上林林总总的各种挂职工资，一年收入大概在百万美金左右，所以田省长觉得华国哪个学校能开出这么高的价码？”
陈冉挑眉，“而且现在华国正在大力发展经历，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对于华国有感情的学者，大概都在观望。可能现在不是回国的最佳时机，或许等上几年时间，华国更能吸引人。”
田省长和王市长点头，他们也很赞同陈冉的话。
“陈教授，您觉得临江省如果大力发展科学的话，可以怎么选择？”
陈冉沉吟着，“我说过，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应该询问这方面的专家。我只能说，以后信息学和计算机学肯定是重点，基础学科肯定是要发展的。至于人才嘛，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才。”
“陈教授，我个人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王市长询问，“您以后会回国吗？”
胡主任慢悠悠的走进来，坐在陈冉的身边。
陈冉听见王市长这么说，露出一丝笑意，“我直说吧，现在我就不想出国。但不可否认，他们给得实在太多了。”
耸了耸肩膀，“正确认识一下国内外的差距我觉得不是一件坏事，不管是科学家也好，还是基础科学工作人员都是人，都要吃饭，都想要过更好的生活，我这么说没错吧？”
田省长点头，“确实如此。”
陈冉继续说道，“如果只讲奉献，不讲实际，事实上我觉得留不住任何人才。”
“至于回国的事情，我肯定会回国。就是不知道在国外待多久，有可能是三年，也有可能是五年，也有可能十年八年的。”陈冉耸了耸肩膀，“反正我现在还没有回国发展的打算，我觉得华国可以先大力发展经济，等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那么自然而然的，工资高了，人才都会回国。”
“确实如此，我只是很好奇，陈教授觉得我们临江省除了资金之外，在吸引人才方面还欠缺了什么？”
田省长继续询问陈冉，陈冉想了想，“我说实话，现在我不想回国是因为我还想要继续研究一些对于华国发展没什么用处的理论性学术。”
陈冉偏头看了胡主任一眼，“胡主任是知道的，我接下来可以需要研究量子力学，还有可能是量子电动力学，对于华国现阶段的发展没有什么用处。我感觉，如果我现在回国，大概是很难做我现在能够在普林斯顿大学做的课题。这一点我希望两位清楚，我的建议是，现在不要想要将人才一网打尽，而是选择一些对于临江发展有用的人才。等临江有了一定的资金储备和人才储备之后，在对人才一网打尽。不管是临江还是华国，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现在谁让我回国，我都不会回来的。”陈冉摸了摸鼻梁，“因为我可以在国外无拘无束的研究，但在华国很困难。所以我争取多拿几个含金量高的奖章回国，到时候也能够无拘无束的研究。”
田省长和王市长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听说过这位以后似乎是要回国的，但就像是陈教授刚才说的那样，那边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就怕陈教授在那边呆习惯，年薪也足够多，就不想要回国。听着这位这么肯定的语气，他们在心中想着，估摸着百分之六七十这位以后都是会回国的。
只要在国内没什么糟心事，他回国的概率会很大。
胡主任轻轻咳嗽一声，“陈教授，我就不给你做介绍了。不过两位领导，说好今天只是吃吃饭而已。”
“对对对。”田省长爽朗的笑着，“咱们只吃饭，不谈工作也不谈其他的问题。”
热气腾腾的菜被端上来，陈冉和田省长和王市长又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在临江的生活之类的。听上去这位教授似乎对于目前的生活还挺满意的，李秘书松了一口气，这位教授还真是来蹭饭的。吃得还挺多，他第一次和王市长一起吃饭的时候，可是吃不下饭的。
哪像是这位陈教授，说来蹭饭就真的来蹭饭，一点也不带水。
吃完饭之后，李秘书将陈冉送回酒店，陈冉下车时伸了个懒腰，对李秘书说道，“今天的饭菜还是不错的，味道蛮好的。”
李秘书轻笑，陈冉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明天还要准备一下学术报告会的事情，就不和李秘书多说什么了。还有，我妈和王叔都不知道我在国外当教授，李秘书你懂吧？”
还在微笑的李秘书嘴角微微抽搐，他是真的看不懂这位教授的操作。意思大概就是让省长和市长帮着他一起瞒着他的继父和母亲。
陈教授的基本资料他们是很清楚的，父亲是一位派出所的警察，因为救人牺牲，被追认为烈士。王市长当时还在感慨，这要是他父亲没有去世，大概会很欣慰孩子这么厉害吧。
“记得帮我说一下，我知道你们有办法的。反正在我回国之前，帮我瞒一下，拜托啦！”
陈冉脚步轻松的走进酒店，李秘书叹息一声。旁边开车的司机纳闷的说道，“这位教授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能让家里知道？”
李秘书扯了一把领带，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太年轻吧，我听说陈教授的母亲是想让他博士毕业之后就回国的，但陈教授嘛，大概是准备等上几年时间再回国。所以想要瞒着家里，否则他大概是不敢继续回临江。这事儿，我还得给市长说一下。”
“真瞒着？”司机小声的询问，“能瞒住吗？这位可是真正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媒体想要报道。”
“那也得瞒着！”
李秘书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怎么办？还能让陈教授的母亲知道，然后打电话让陈教授回国？那个时候陈教授都在普林斯顿大学，估计都不会回国，更别说回临江。”
司机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行了，回去接市长吧，这个事情我给市长说一下，他知道该怎么做。”
…………
回到酒店后，陈冉躺在床上滚了两圈。说是不给临江提建议，但陈冉还是提了不少关于发展上的建议。都是以后有可能的科学发展方向，至于经济之类的，陈冉是真不懂，所以也不会乱建议。
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坐在椅子上，陈冉拿着笔又开始写写画画，数学公式在陈冉的笔下就像是最优美的语言一般，写了许久的时间。陈冉这才停下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他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陈冉的脸上，睁开眼睛，陈冉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什么光芒。
唔，似乎他有了一些灵感，不过很可惜，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间，大概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他先得把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做出来才行。
至于哥德巴赫猜想，往后稍稍。他琢磨着如果将杨-米尔斯做出来，系统大概还会让他对规范场论这一块儿进行研究。
哥德巴赫猜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
算了，他还是继续做一些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工作。起床洗漱，坐在椅子上，拿着笔，他思索了一阵子，然后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行数学公式。
刚才他觉得有些灵感，顺手就写下一个公式，写下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额……似乎，好像有点不太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而言之，这个公式，他现在似乎解不开。
真是奇了怪，陈冉琢磨了一阵子，算了还是别想这些事情。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可做的，于是陈冉拿着电话给安德里·王打过去。
第360章 或许
接到电话的安德里·王正在努力的研究陈冉给他的草稿，越看越觉得教授的思想实在是过于深邃。他需要想许久的时间才能明白教授意图，这实在是让人感到绝望。甚至安德里·王认为，他即便是待在教授身边一辈子的时间，可能也只能从教授的身上学到一些皮毛而已。
电话铃声响起时，安德里·王正在琢磨着教授这么写的理由是什么。
赵辉已经去京城大学收集一些文献和资料，安德里·王有一种预感，大概教授会给他们一些特别艰辛的课题。只是，他现在还不太明白，教授今后会给他什么样的课题。就他所知，教授会给谢博士孪生素数猜想作为博士毕业课题。
那么他呢？可能是和谢博士差不多难度的课题吧。
安德里·王已经预料到今后在教授这里读博，肯定会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但没有办法。谁让教授这么厉害呢，倘若是他不将学生毕业的标准提高一些，大概什么牛鬼蛇神都想要来教授这里读博或者是读研。
听见铃声之后，安德里·王急忙拿起电话。
“教授？”因为是酒店内部电话的关系，安德里·王认为大概只有教授会打给他。
陈冉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安德里·王，你现在来一下我的房间。”
“好的。”
安德里·王挂掉电话，谢博士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他倒是弄清楚，那位林先生和谢博士的关系。竟然是母子，这真是让人惊讶。而林先生和陈教授这么要好，还是陈教授父亲的徒弟，这……多少带点伦理色彩。还好教授和林先生没有其他的关系，不过只是哥哥与弟弟的关系罢了。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就教授这样的绝顶妖孽，真的会喜欢人类吗？他看应该是很难的吧，毕竟谁都没有教授那么聪明，那么厉害。
教授可不是大吹法螺吹出来的，而是凭借真本事在数学界占据一席之地，现在国际上首屈一指的数学大师。
年纪还那么小，即便是以后教授成年要结婚的话，安德里·王实在是想象不出教授会和谁结婚。大概没有人比教授更加厉害，真是想象不到教授究竟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来到酒店门前，安德里·王先是敲了敲门，陈冉打开门的时候冲着安德里·王努努嘴，“进来吧。”
安德里·王有点无措，“教授，您叫我来是？”
“诺。”陈冉指了指摆放在桌面上的草稿，“安德里·王先生我希望你今天能够大概看一下，因为我明天就要做学术报告会，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就连我要做什么都不太清楚，这会让我感觉到尴尬，安德里·王先生您懂我的意思吗？”
“懂。”安德里·王急忙点头，他自然是明白教授的意思。
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教授，您已经做完哥德巴赫猜想了吗？”
“当然没有。”陈冉好笑的说道，“只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也就是所谓的弱哥德巴赫猜想。后面的部分，我暂时不会去碰，不过。”
再次抬起头来，陈冉看向安德里·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这个玩意儿是安德里·王先生和赵辉两人一起做出来。”
“什么？”安德里·王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冉，他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教授，您，您别开玩笑。”
安德里·王的声音都在颤抖，这怎么可能，他要是能够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也不需要在教授这里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我是认真的。”陈冉笑了笑，“不是现在，我准备等赵辉硕士毕业之后，让他和你一起研究这个问题。安德里·王先生，你放心吧，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虽然是弱哥德巴赫猜想，但显而易见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在不用黎曼假设的前提下下界降至了约10^30，我已经做出任何一个大于4的偶数都是两个奇质数的和，由于将每个大于4的偶数加3就可以得到一个大于7的奇数，而3是一个奇质数。只要哥德巴赫猜想成立，那么这个所谓的弱哥德巴赫猜想自然是成立的。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让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安德里·王苦笑着，他感觉教授似乎对他的能力有什么误解。他怎么可能做出哥德巴赫猜想，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或许，这辈子他也别想在教授这里博士毕业也说不定。
“好了，安德里·王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将草稿纸拿去看看，关于代数拓扑的问题，你可以写出一篇顶刊论文，然后研究数论方面的问题。尽管我的方向是数学物理，但我希望你们的数学不要太差。尤其是数论方面，要不然，我觉得这会让我很丢脸。你认为呢？安德里·王先生。”
安德里·王点头，“教授，我会努力的。”
事实上安德里·王都已经崩溃掉了，教授真的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尽管知道教授是在为难他和赵辉，但仔细想想，似乎教授也只是按照他的节奏对他们布置课题罢了。或许，对于教授而言，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教授竟然不用黎曼假设的前提下，竟然将下界降至了约10^30，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数学界将会在教授公布弱哥德巴赫猜想之后，又要地震一次。
教授可真是太会搞事情了，这样下去，估计很多数学研究员的心态都会崩溃吧。就他所知，马普数学研究所也有不少人表示对哥德巴赫猜想以及弱哥德巴赫猜想感兴趣。
不少人都在从事和弱哥德巴赫猜想有关的研究，教授公布弱哥德巴赫猜想宣告破解，有很多真的想要追/杀教授吧。
安德里·王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教授的房间走出来的，拿着草稿纸，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赵辉回到宿舍，看见安德里·王的眼神飘忽，很是好奇的询问着，“王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安德里·王看了一眼赵辉，一言难尽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教授让你在硕士毕业之后，在他这里攻读博士，你怎么想？”
赵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大概吧。”安德里·王愁眉苦脸的模样让赵辉很奇怪，挠着头，“王师兄，您这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又不敢说吗？”
看着赵辉一脸探究的模样，安德里·王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赵辉，毕竟赵辉似乎对于数论没有什么研究。
算了，现在还是让他在无忧无虑一段时间吧，反正等他在教授这里攻读博士之后，他就知道人生的艰难。
“没什么。”安德里·王埋着头，继续看着草稿。
他必须要在明天教授做学术报告之前，囫囵吞枣的将整个草稿看完。因为还有不少的东西他都弄不懂，他需要的时间会不少，大概今晚是不能睡觉了。
安德里·王拿着草稿纸一边看一边验算着，赵辉也拿着文献继续看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显得很是沉默。
凌晨，赵辉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安德里·王一边拿着笔，一边看着草稿纸，眉头蹙着，看上去似乎很是艰难的模样。
他说了一句，“王师兄，明天教授不是要让你当助理吗？”
安德里·王点头，“没错，教授让我当助理，我正在看教授的论文，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反正……很难。”
“唔，王师兄你说我明天要去看教授的学术报告会吗？我觉得我应该是看不懂的。”
安德里·王沉默片刻，“我认为你最好还是去看，然后抓紧时间多研究一下。”
“这样么。”赵辉点头，“那我先休息了，王师兄你也早点休息。”
最近确实挺累的，赵辉感觉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跟着教授可真一个甜蜜的烦恼，这么厉害的教授，对于他的要求也很严苛。
他可不想被教授逐出师门。
最近一直在努力的学习，感觉满脑子都是数学公式，现在实在是不行，再不睡觉他都要/爆/炸了。
…………
方守毅打了个呵欠，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林勇正在吸烟，于是走到林勇的面前，“给我一根？”
林勇咬着烟蒂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方守毅。
“谢啦！”方守毅摸了摸裤兜，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之后，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升腾着。
“最近我看你一直都没怎么过来。”
林勇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的。”
方守毅颔首，“对了，你小师弟让你明天去给他撑个场。”
“啥？”林勇愣了一下，他还是很难接受小师弟已经是国外大学教授的事情，不过让他撑场？他能撑什么场啊。
方守毅笑着说道，“听说是一个什么报告会，让我们一起去。”
林勇点头，“行，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
“看来毅哥是知道时间的，也对，你是他姐夫嘛。”
方守毅拍了拍林勇的肩膀，“你这话，有怨气啊。”
“这小子，都敢骗我了。”林勇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好歹也是他师兄，勇哥勇哥的叫得这么亲热，就这么忽悠我。”
方守毅笑了笑，“他就这个性格，你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