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以后我还会带你去看更多漂亮景色的。”
狸妙妙知道牛岛的怀抱有多厚实可靠,更清楚他身上的味道有多好闻。
但曾经她能感觉到他的怀抱、闻到他气味的亲密接触，都是在那间他们彼此陪伴的小小宿舍房间里才有的。
像是今天这样，牛岛在拥挤人群陌生环境中,为狸妙妙创造了一个让她感觉到熟悉信任的环境。
这绝对是跟过去完全不同的体验。
但是。
狸妙妙闭上眼了把脸埋进牛岛胸口。
少女柔软细腻的脸颊，枕在青年结实可靠的胸前，像是小猫那样依恋亲昵地蹭了蹭,像是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熟悉房间。
“若利……”
车厢里并不吵闹,只有电车行驶中发出的噪声。
所以狸妙妙紧接着说出的那句，“好喜欢你……”
清清楚楚地、一字一句地、像是颗石子一样投进牛岛本来就已泛起波澜的心海里。
浅浅的波澜,因为这颗石子变成了一阵阵激荡拍向岸边的海浪。
此时的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过道中间也三三两两站着神色疲惫、表情麻木的陌生人。
有这些陌生人的遮挡，牛岛已经看不见坐在他们对面的那对母女,只能偶尔从阻挡的身形之间,看到对面小女孩儿圆溜溜笑着看过来的眼睛。
小女孩儿明明没说话,只是一双带笑的眼睛看向牛岛,就让牛岛像是听到小女孩在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好快！”
“要跳出来了吗？”
牛岛僵硬着身体，已经不知道现在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那些海浪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实体,明明是站满人的车厢,他们却像是看不见这一阵阵拍来的海浪一样。
只有牛岛看得见,他表情有些迷茫地看向这些朝他扑打过来的海浪。
潮湿的水汽、凛冽的味道、以及莫名让他感觉到畅快欣喜的感受……
牛岛觉得，他现在的心跳似乎比排球比赛最激烈、体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跳得还要快。
扑通扑通,像是有只顽皮小猫把他柔软的心脏当作是毛线球一样拨弄、轻踩、甚至于衔住轻轻啃咬。
“嗯。”
轻轻一声的回应听上去平淡极了，但只有牛岛他自己知道,这略显沉默的回答拥有多真实的感情。
这是沉默者最无言的喜欢、最真实的激动感情。
不过狸妙妙此时并没有发现牛岛简单嗯声中的认真坚定。
她可是只小猫，早就学会小猫勾人喵喵的撒娇方法。
尽管说出的话真心实意,但也没有牛岛认为的独一无二。
小猫咪嘛。
总会有舒服开心了的时候，躺下露出柔软肚皮，求摸摸的撒娇。
很快电车又途径几站，车厢里的人也慢慢变少。
牛岛和狸妙妙对面依旧坐着那对母女。
四人相似的依偎姿势，因为彼此关系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意义。
小女孩儿的母亲笑着看向牛岛和狸妙妙，摸了摸女儿肉乎乎的小脸，终于是忍不住跟牛岛他们搭话。
“是去约会吗？”
牛岛沉默又认真地点着头，狸妙妙也眨着她漂亮的金色大眼睛回答。
小女孩儿的母亲脸上露出温柔笑容，只觉得对面这对情侣般配融洽极了，就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下一站就到了，母亲带着小女孩儿站起身，冲狸妙妙和牛岛笑着点头示意，就准备下车。
但是小女孩儿突然挣开母亲的手，蹬蹬跑到狸妙妙面前，伸出肉乎乎地小手摸了摸狸妙妙的脸。
小女孩儿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她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可爱的小米牙也露出来了。
接着像是摸着心爱小猫一样摸狸妙妙的脸，“猫猫不怕，哥哥保护你！”
小女孩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坚持把眼前的漂亮少女当成是小猫，有些无奈地说，“好了，宝宝，我们该走了。”
“噢！好的，妈妈。”
车厢又变得空旷无人，狸妙妙摸着自己的脸，刚刚小女孩儿肉肉小手摸她的触感还停留在脸颊上。
狸妙妙笑起来，很快想到自己刚刚在小朋友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脑袋撞在牛岛的手臂上。
“若利，我竟然被小朋友安慰了！”
牛岛安慰地摸了摸狸妙妙的脑袋，一如小女孩儿说的那样。
母女俩离开后，牛岛和狸妙妙他们也到站下车。
经过刚刚的缓冲和牛岛给的安全感，这一次面对涌来的人群，狸妙妙不再那么害怕。
有牵着她手的牛岛打头阵，匆匆人流就这样轻松地为他们分开一条逆行的道路。
狸妙妙的目光从牛岛紧紧牵着她的手上，一点点顺着牛岛肌肉线条清晰的手臂向上攀岩。
直到她的目光停留在牛岛结实宽广的脊背上。
逆行在匆匆的人流中，狸妙妙迈开步子跟上牛岛的脚步。
像是流浪的小猫坚定选择了主人。
很快他们就先去到天童推荐的餐厅吃午饭，各自选了想吃的食物。
牛岛要的是牛肉饭，单独加了大份牛排，才符合他体力消耗大的胃口。
狸妙妙则是要了三文鱼盖饭配上温泉蛋，她自从变猫后就开始爱吃鱼类。
食物上的很快，牛岛从小就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再加上狸妙妙出来一趟突然面对拥挤嘈杂人群表现出的应激。
这顿饭对比其他约会一起来吃的情侣，就显得有些过于沉默了。
实际上狸妙妙和牛岛都并不介意，语言的确能够促进双方的沟通了解。
但对他们来说，沉默信赖的陪伴，永远比那些动听却不一定兑现的话语更适合他们。
狸妙妙胃口不大，刚好把自己点的东西吃完，就手肘支在餐桌上，双手托着脸认真看胃口大开的牛岛吃东西。
牛肉饭看着色香味美，深色酱汁混合大块牛肉铺在珍珠白颗粒分明的米饭上，不管是从样子看还是香味闻，都让人觉得好吃。
牛岛认真咀嚼的样子，更加力证牛肉饭的美味。
牛岛不是秀气款奶油小生的瓜子脸，而是看着就帅气、面部线条锐利的脸型。
配合上英气剑眉和周身沉稳气质，牛岛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让狸妙妙移不开目光。
捏着筷子的手很漂亮，结实有力。
薄薄的嘴唇也很好看，牛岛在咀嚼食物的时候，不仅下颌线明显，还更有猛兽捕食的凶猛气质。
要是牛岛在这时候微微抬眼看着你，一边盯着你一边将食物吃进嘴里咀嚼，只会让你感觉你就是他尽心挑选的食物。
等牛岛他吃完这份牛肉饭，下面开吃的就是你了。
狸妙妙这样想的时候，牛岛配合地抬眼，剑眉微微上扬，认真捕食的目光看向她。
是准备要吃她了吗？
“妙妙，你吃饱了吗？”
牛岛目光关心，“天童说这家餐厅的甜点也不错，你要尝尝吗？”
狸妙妙摇头，“我吃饱了，若利。”
“现在不怎么想吃甜点。”
听到狸妙妙拒绝，牛岛也不打算把他关心的意愿强加在狸妙妙身上。
牛岛点了点头，就继续吃自己的牛肉饭。
狸妙妙也继续着她欣赏的目光。
除了美色能引起人的欲望，认真吃东西的样子也能勾起人的食欲。
这样的食欲有纯粹的食欲，也有不那么纯粹的“食欲”。
狸妙妙的目光跟随牛岛吃下食物、下颌咀嚼的动作，终于来到吞咽这个步骤。
喉结的上下活动和吞咽动作密不可分，这个动作同样也是欲望的象征。
再一次，狸妙妙的目光从牛岛进食的最开始，到咀嚼再到吞咽默默观察注视。
突然有了种牛岛吃的才不是牛肉饭，而是正认真品尝着她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后，狸妙妙觉得自己好奇怪，红着脸强迫自己摇头，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明明她和牛岛那样亲密生活在一起、甚至每天睡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越线的想法，但为什么现在有了呢？
狸妙妙不明白，不过曾经变回人之后要被牛岛“赶走”的经历也告诉她，最好不要去明白。
她不确定现在的牛岛是不是已经完全接受了她是人而不是小猫的这件事。
吃过午餐后，按照牛岛的计划，他们就要开始接下来的购物，以及去知名游玩景点的行程。
狸妙妙在生活中交替地变猫变人，之前那些牛岛给她买的日常生活用品就已经足够了。
这次狸妙妙只是再买了些日常便服，和需要经常换洗的贴身衣物。
完成购物拜托店员寄出后，接下来就是更像情侣约会的知名景点游玩。
幽蓝美轮美奂的水族馆，高大数米的透明景观玻璃背后，是浅蓝透亮、有无数色彩斑斓造型各异游鱼的阵阵旋风。
这景色美极了。
狸妙妙手上按在玻璃上，惊讶嘴唇微张、漂亮金色眼瞳放大看呆了的样子。
牛岛承认这样的景色很美，但在这样幽蓝寂静响着海洋声音的美丽景色中，牛岛却是侧头看向的狸妙妙。
他从她的眼瞳里看到了这片美丽景色。
对牛岛来说，他莫名觉得这才是最美丽的景色。
深海幽蓝的光茫映照在狸妙妙的脸上，彩色绚丽鱼群在她的眼眸中游动。
狸妙妙是生活在内陆的孩子，很少见过海洋，在被这一幕震撼到之后就兴奋转头想和牛岛分享她的快乐。
“若利！好漂亮啊！”
猝不及防，牛岛看到了游鱼在狸妙妙眼眸中退去，那双金色动人眼眸中只映出他的模样。
牛岛和狸妙妙眼里的自己对视。
不对。
应该说牛岛是和兴奋期待看着他的狸妙妙。
“嗯。”
习惯下垂着的嘴角缓缓上扬，俊朗眉眼中覆盖的薄冰融化，牛岛眼里同样映出狸妙妙的动人模样。
“很漂亮。”
“妙妙。”
“以后我还会带你去看更多漂亮景色的。”
黄昏日落，天际线被橘红和橙黄晕染，呈现出瑰丽的渐变颜色。
但仰头看向天空时，那片浅浅幽蓝依旧。
繁华城市四处亮起灯光霓虹，神色匆匆走过的冷漠路人，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也像是一盏盏漂浮移动的微灯。
夜晚的寂静被都市嘈杂的各式声响侵吞，鸣笛声、杂乱脚步声、广告宣传声、路人交谈声……
一切的一切，又混合演奏出一曲欲望都市的交响乐。
狸妙妙玩耍一天的开心，又因为这些恼人声响，渐渐被莫名慌张给覆盖。
狸妙妙在人群中牵紧了牛岛的手，连手指都要紧紧扣在一起。
不，这样还不够。
慢慢警惕炸毛的妙妙小猫，还把牛岛的手臂抱在怀里。
在嘈杂的环境声中呼喊，“若利。”
“我们快点回家吧。”
牛岛握紧了狸妙妙的手，“嗯，我们回家。”
牛岛和狸妙妙的返程赶上了电车晚高峰，出行的拥挤人流从上空看，完全是一片河流，其中不同方向的暗流涌动。
但是没关系，牛岛抿唇将狸妙妙个人揽进怀里，她的脑袋就靠在牛岛胸口，背后也有牛岛被称为重炮的结实臂膀保护。
在这片混乱河流中，牛岛将其分开，为狸妙妙在他怀抱中创造出一片安全值得她信赖的空间。
电车车厢里也十分拥挤，再没有什么空位。
高大的牛岛在拥挤人群中很是显眼，在加上模样的冷漠不好相处，人流都在尽力地避开他。
拥挤车厢中牛岛就这样又开辟了一个小小空间，让有些恐慌的狸妙妙可以揪着他腰间的布料，把脸埋进他胸口。
听到牛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狸妙妙终于是慢慢放松下来。
虽然拥挤但也算得上是安静的车厢，又让狸妙妙能回想起今天的快乐记忆。
惊恐小猫炸开的毛，在感觉到安全之后，慢慢变得柔软。
牛岛也安抚地轻拍狸妙妙的后背，还不时摸摸她的头，“马上我们就坐新干线回家。”
狸妙妙揪住牛岛腰间布料的手指一松，接着她的手臂慢慢环抱住牛岛的结实腰身。
“嗯。”
狸妙妙脸上露出浅浅笑意，今天我玩的很开心，谢谢你，若利。”
她在牛岛怀里抬起脸仰着头看向他，那些焦躁不安都因为牛岛而消弭，变成了信任与依赖。
狸妙妙期待的提议，“下次，就在IH比赛开始之前，我们也再来玩一次吧。”
牛岛脸上又露出那种浅浅笑容，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狸妙妙的脸颊，像是在安抚小猫一样，也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好，下次我们也出来玩。”
离开拥挤电车，他们又坐上新干线。
窗外夜色幽深、绿意丛丛的景色和牛岛他们飞速擦过，偶有经过繁华夜景的边缘，但很快就回归寂静夜晚该有的模样。
车厢里，在每个人单独的柔软座位上，睡意如同小猫毛茸茸的尾巴，缠上狸妙妙的手脚。
她的脑袋靠在牛岛的肩膀上，怀里也抱着他的手臂，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如同某种温柔安抚，轻轻触碰狸妙妙的脸颊。
牛岛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牛岛家底蕴深厚、物质条件非常好，一直在排球上表现出天赋的牛岛，见识也不少。
他继承了父辈的天赋，更是站在家族的托举中，平和地看待身边的一切。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心动感情的尝试。
明明是普通的片刻、常见的景色、与任何金钱和身份地位都无关。
但牛岛就是感受到当下这个片刻的不同。
明明是那么普通，但就是那么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不管是狸妙妙全身心信赖的睡颜、还是她抱着他手臂的依赖。
已经马上就要过去一天的快乐记忆，都告诉牛岛，这些一切是那样的宝贵。
那个问题再度涌上牛岛心间。
他和狸妙妙之间的关系，是恋爱没错吧？
新干线抵达宫城，牛岛没有叫醒睡着的狸妙妙，而是沉默地将她抱起。
像是抱孩子或者抱小猫那样的抱法。
狸妙妙的脑袋枕在牛岛的肩膀上，双臂也自然地环住牛岛的脖子。
牛岛一只手臂托在狸妙妙的大腿下，更稳地将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臂就护在狸妙妙的背后，给她带去保护安全感。
胸膛的无缝相贴，也给狸妙妙源源不断带去牛岛火热的体温。
已经有些深的夜色中，牛岛就这样抱着狸妙妙前行。
虫鸣声在看不见的草丛中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听上去沙沙响。
狸妙妙轻缓的呼吸声更是在牛岛耳边响起，连带着她的气息……
所以是小猫还是人真的重要吗？
喜欢这个感情一点都没变不说，好像还变得更喜欢了。
牛岛抱紧了怀里的狸妙妙，她给了他小猫的信任依赖和喜欢、她也给了他情感上的萌动与认知。
所以，这是恋爱没错吧。
牛岛沉默地想，那个答案对他来说已经很清楚明了了，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定义他们的关系，也已经有结果了。
陷入睡梦中的狸妙妙，恍惚以为自己变回了小猫模样，鼻尖和嘴唇蹭着牛岛颈侧的敏感皮肤。
嗅闻、轻舔……
再含含糊糊哼几声。
“若利……”
“喜欢……”
喜欢到妙妙小猫张嘴磨牙啃咬，尖尖的虎牙啃在牛岛结实肩膀上，试图努力留下点什么。
但遗憾还是什么都没能留下。
不对。
还是留下了什么。
狸妙妙啃不动牛岛的肩膀，但是妙妙小猫已经像是咬毛线团一样，衔住牛岛的柔软心脏轻轻啃咬，爪子还时不时拨动几下。
让牛岛意识到自己莫名加快的心跳，和有只小猫钻进了他的心里。
最后快要回到白鸟泽的时候，牛岛摸了摸狸妙妙的脑袋，“妙妙，你可以变回小猫吗？我们要回家了。”
睡梦中的狸妙妙像是听到了一样，只一瞬牛岛就感觉怀里一轻。
刚刚还依恋抱着他的少女，立刻就变成了一只信任窝在他怀里的小猫。
所以是人还是猫真的不重要。
喜欢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改变。
如果真的随便就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改变的话，那也不是真正的喜欢了。
比起周六的开心玩耍，周日就是对牛岛宿舍房间的规。
昨天狸妙妙买的东西今天都送到了。
女孩子的漂亮衣服、靓丽短裙这些，都添加到牛岛颜色简单款式风格差不多的衣柜中。
单人宿舍的空间不大、条件有限，牛岛连放贴身衣服的地方，都给狸妙妙腾出一半空间收纳。
包括床上用品这些，牛岛都考虑到女孩子的喜好而换新，买了更多清新款式铺上。
牙刷毛巾这些更不用说，成双成对。
环顾个房间，牛岛莫名有种感觉，这并不像宿舍房间，而是更像他和狸妙妙同居生活在一起的家。
所以这就是家吗？
不同于牛岛家古朴的日式宅院、没有竹流水和枯山水、也没有厚重和服跟刻板规矩。
有的只是一张睡上他们两个人略显拥挤为难，要牛岛把狸妙妙抱在怀里，紧紧贴在一起才能睡下的单人床；有的只是窄小、没有铺装昂贵桧木的卫生间；有的只是放进他运动服和狸妙妙女孩子漂亮衣服的衣柜；有的只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普通房间……
尽管牛岛知道父母深深相爱过，但他们最后分开的婚姻，也让牛岛有些迷茫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深深爱过却会分开。
似乎只是爱还不够，在爱情之外还有梦想、家族的影响。
那父母他们又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现在牛岛有了答案。
的确只需要爱就能让两个人在一起。
那他会像父母那样，又因为其他的东西而分开吗？
牛岛拿起吹风机，给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新衣服全洗了还没干，只能穿上他的短袖上衣的狸妙妙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声再次响起，但是妙妙小猫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了。
在暖风的吹拂下，在牛岛手指穿梭她发间的轻抚下，她只觉得满满信赖。
不会的。
牛岛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像父母那样，又因为什么其他的东西而和狸妙妙分开。
他承诺过的，会照顾好他的妙妙小猫，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以后我们每天晚上都出去散步怎么样，妙妙。”
昏昏欲睡的狸妙妙听到牛岛这样说。
狸妙妙反应过来后，立刻就兴奋回答，“好啊！”
“我喜欢散步！”
比起在大城市繁华的商业街中游玩，和那些面无表情脚步匆匆的路人擦肩而过，狸妙妙更喜欢在宫城县漫无目的地走着。
所以今晚牛岛就带着狸妙妙出来散步了。
已经完全变黑的天色，不像是在繁华城市里一样，被人造灯光照亮了一半，而是拥有着它静谧的休息时刻。
并不宽敞的道路两旁，除了昏黄路灯外，就只有两边一户建中透出来、象征着家和温暖的光茫。
狸妙妙握着牛岛的手，她已经很习惯这么做了。
有些孩子气地拉着前后摇晃，“明天晚上我们也来散步吧，若利。”
小猫喜欢这样悠闲自在的散步。
牛岛：“嗯，以后我们每天都这样散步。”
经过河堤、长满青草的斜坡；穿过公园石子小路、铺着石板的小巷；遇上关店休息的商铺、闻到依旧营业的餐厅中飘出的食物香气……
就只是牵着手，在这样平凡普通的路上散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