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接受了她的邀请,手拉手一起长大。
梁曼秋喉头一紧, “哥哥,要在这里么……”
戴柯扫了一眼窗外,“别废话。”
不远处, 集装箱的管理处亮着灯, 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中年男人在打牌, 好像随时会走出来, 骑车回家, 或是抽根烟张望。
停车场只停了不到十辆车,只有他们的车亮着车灯,一直呆在原地。
梁曼秋屁股往戴柯膝盖挪, 那柄躺着的伞跟着支起来。戴柯穿一条薄卡其布中裤,昏暗里,形状清晰可辨。
她一时找不到拉链头,手忙脚乱, 将他摸了一遍。那柄工具越发嚣张,要顶破帐篷。
戴柯沉声:“梁曼秋,你行不行?”
梁曼秋被骂,反倒渐渐冷静, 急的可不是她。
嘀咕:“你要叫老婆。”
“老婆乖,这里。”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梁曼秋从占上风的位置跌下来。戴柯手把手教她找拉链头,拉下拉链,瞬间豁开一道大裂缝,里面是四角裤的黑。
梁曼秋给戴柯晾过衣服, 四角裤藏着一道隐秘的开口, 可以掏工具。
现在发酵过大,开口过窄,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过。只能勾着洞洞,往上提拉,先箍住它的头部。
梁曼秋指尖先触及粗糙的毛发,乱丛丛的,不小心碰到绵绵褶皱,不知道是哪里。
戴柯再度利索教她掏出来,东西弹回她的手心,暖乎乎的,像一截套了一层薄海绵的骨头。
“哥哥,太、大了,握不住……”
“你只有一只手么?”
梁曼秋用上双手,心跳加速,闭眼吻着戴柯,没再低头。
异己的掌温包裹着他,与自己的如此不同,戴柯脑袋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才牵引她上下搓动,虎口在环状沟前止步,没再往上。
它分了层,不全然是一体的,骨头外面的皮会跟着扯动,有一股奇妙的手套感。
戴柯撩开层层叠叠的纱裙,摸她对应的地方。
肌肤细腻而干燥,三角裤的潮润越发明显,越揉越多水。
戴柯刮到三角裤的锁边,顺势削进去,两瓣唇软绵绵,跟上面的红唇一样,只是多了点特别的“胡子”,没有他那般粗糙。
异物侵入,梁曼秋下意识并拢双膝,跨着他,没法实现,反而成了用力夹他。
裙摆不小心扫到娇弱的头部,刮疼了他,梁曼秋握着的部分瑟缩一下,似乎萎了几分。她安抚搓了搓,那股固实感又回来了。
戴柯划进黏黏腻腻里,像摸到温泉里的青苔,滑溜溜的,层层叠叠裹着他的指尖。
梁曼秋像被他抠漏了一个洞,气力悄悄溜走,关节提不起劲。
好奇与刺激交加,压力伴随着羞耻,她好像跟戴柯学坏了。
骑着他两个人都不方便,戴柯把她拱回座位,侧身搂着她,更容易扯她的裤子。
这下,梁曼秋夹住了他的手,隐隐带喘,“哥哥,你有、那个么……”
脑袋混沌,她又低声,戴柯听不清:“什么?”
梁曼秋艰涩吐出一个陌生的字眼:“套……”
戴柯一顿,手腕挤开梁曼秋的双腿,继续揉着,“不做。”
昏暗中,梁曼秋炯炯有神盯着戴柯。
戴柯吻她的唇角,哑声说话,秘密只说给她听似的。
“第一次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
他的回答等于承诺,解除了一部分风险,她心理压力陡降,进入游戏状态,学会了享受。
梁曼秋:“哥哥,你想在哪里?”
戴柯:“没想过。”
梁曼秋有点意外,戴柯平时不掩饰欲念,起码应该设想过许多遍。
戴柯腾不出手,额头定着她的脑袋,“我在哪里都能做,关键是你。”
梁曼秋早感觉到,戴柯的主动里有试探也有克制,不然同一屋檐,他有很多机会逼她就范。
她苦笑,“哥哥,你突然变得那么温柔体贴,我好像有一点不适应?”
戴柯偏身,一半重量压着她,“要不是你今天生日,早上了你。”
“哥!”
“闭嘴。”
梁曼秋把他手腕当做被子一样夹,他不时挑着揉着,又比夹被子挤出更多水。
戴柯掏出来借着路灯光看了眼,张开手指,拉出的银丝半途断了。
梁曼秋嘤呜一声,脑海里像炸开烟花,埋头进他肩窝,无法直视,无法思考。
戴柯抹她手上那一刻,梁曼秋浅浅咬一口他的肩膀,“哥……”
“水真多。”戴柯亲手教她扣住他,不断抬腰,比起搓动,更像他主动操了她的手。
他们的呼吸走了调,额角沁出汗珠,玻璃糊上濛濛水汽。肢体扭曲成舒服的角度,接受对方青涩又热情的抚慰,爱意随着水意流动、交换,融入彼此。
梁曼秋的虎口和手腕发酸,戴柯好像没有尽头,除了不小心碰上头部会稍微萎顿,其余时候势头不减。
明明上一次不是这样。
她偷偷睁眼瞧他,闭眼吻她的戴柯显得尤为深情,叫她不好意思多瞧一眼。
偏偏不小心瞧见集装箱出来两道人影,正往这边走来。
梁曼秋心头咯噔一下,瞪圆了双眼,离开戴柯的唇,紧张道:“哥……有人、过来了……”
戴柯回头扫了一眼,骂了一声,攥紧梁曼秋的虎口,从后挡风玻璃前抽了纸巾。
狂乱吻着梁曼秋用力。
两道身影逼近他们的车。
梁曼秋叫不出声,死死盯着车窗。
戴柯的心跳打在她的心口,一下快过一下,心率几乎爆表。
转瞬,她的掌心多了一团黏液,隔着纸巾,带着温度,泛着不再陌生的味道,令人安心。
戴柯三两下收整作案工具,拉好拉链,动作娴熟利索。
梁曼秋一口气喘不匀,慌慌张张整理裙摆,三角裤被戴柯拉错位,有点勒,来不及调整。
戴柯把纸巾丢座位边,推门下车,甩甩脖子,嘚嘚作响。
冷冷扫了一眼两三米外的那两个人,拉开驾驶座。
其中一个男人搭讪:“帅哥,走不了么,我看你车停这好久了。”
戴柯从小到大调皮捣蛋,应付老师盘问自有心得,对付这两个男人小菜一碟。
“太热了,凉一会。”
没再多说,戴柯坐进驾驶座,关门系安全带,倒车上路。
两个中年男人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还多,将信将疑目送。
两道身影逐渐变小、消失,梁曼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扑到驾驶座靠背,笑着说:“哥哥,刚才差点吓死我。”
戴柯若不是心理素质过硬,估计也吓萎了。
他问:“刺激么?”
梁曼秋:“小心脏快爆炸了。”
他们又拥有了一段独属于彼此的秘密回忆,关系的纽带越发牢固。
戴柯:“下次还想玩么?”
梁曼秋瘪瘪嘴,“哥哥,你的脑袋里到底整天在想些什么?”
全是不上流的东西。
“老婆。”戴柯冷不防叫一声,刚才是有求于她,现在无欲无求,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梁曼秋心境莫名柔和下来。
戴柯左手挂在方向盘下缘,右手勾向肩头,“闻一下。”
“干嘛?”
梁曼秋的肢体先于脑子行动,凑进嗅了一下,他的指尖隐隐带着一股更为熟悉的气味。
“你的香味。”
“哥哥!”
梁曼秋想捶他又够不着,还怕影响安全行驶,又恼又羞,把自己扔回后座靠背。
后视镜还能映出戴柯眉眼笑意。
梁曼秋叫道:“你好好开车啊!”
回到碧林鸿庭,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梁曼秋怕戴柯开车打瞌睡,硬撑着跟他讲话,停了车,差点在车上睡着。
戴柯收了后排的纸巾,研究好一会行车记录仪,删掉今晚的记录。
再回头,梁曼秋歪在后排睡着了。
戴柯拉开后座车门,弯腰拉她胳膊,准备抱她出来。
梁曼秋迷迷糊糊,半撩眼皮,看清他之前先喊了哥。
“滚出来,背你回家。”
梁曼秋半梦半醒,跟随戴柯的牵引使劲,爬上熟悉而宽阔的后背。
戴柯搂全她的裙摆,反脚踢上车门。
“哥,”梁曼秋含含糊糊,气息呵在戴柯脸庞,“谢谢你哦,今晚生日很开心。”
戴柯偏头,看她还闭着眼,“放烟花还是在车里开心?”
梁曼秋:“都很开心。”
戴柯不饶她,“单选题。”
梁曼秋:“跟哥哥在一起很开心。”
戴柯笑骂一声,停步往上掂了掂她,忍不住打一下屁股,比平常紧绷,手感不太好。
梁曼秋:“可是我要军训,给你过不了生日。”
戴柯:“训成小黑猪。”
梁曼秋像被命中要害,烦恼地往外转头,“才不要,十一我还要给Jodie当伴娘。”
赵静把梁曼秋这一届学生送进象牙塔,终于可以安心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她和章树奇把婚礼定在今年国庆,邀请梁曼秋和戴柯当伴娘和伴郎。兄妹俩是他们走到一起的契机,说是命运安排的月老也不为过。
戴柯:“明天带你买防晒霜。”
梁曼秋:“嗯……”
戴柯单手刷开楼宇门,开始爬楼梯,呼吸平稳,跟在车里急喘的他判若两人。
梁曼秋冷不丁想到新郎背新娘的场面,睡意少了几分。
“哥哥,你觉得我重么?”
戴柯不搭理没头没尾的问题,“干什么?”
梁曼秋:“说啊,重不重?”
戴柯:“死沉死沉的。”
梁曼秋嗤声,“才不信。”
戴柯:“不睡了?”
梁曼秋故意说:“被你说伤心睡不着了。”
戴柯停在楼梯平台,忽然把梁曼秋转到身前,面对面抱着,轻巧得像玩小带鱼一样。
梁曼秋吓得死死盘住他的腰,搂紧脖子,“哥!”
戴柯盯着她的大眼睛,直到声控灯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他一跺脚,又唤醒。
“怎么没哭?”
“才不会因为你哭。”
梁曼秋从他身上滑下,免得不小心被晚归或者起夜的邻居看到。
戴柯:“你记住这句话。”
“嗤。”
梁曼秋轻快地连上几级阶梯,高跟鞋踏地清脆有声,过膝裙摆如波浪动,发丝飘逸轻盈。灵动的眉眼,曼妙的身姿,保有少女的纯真,又捎带着女人的成熟。无论气质偏向哪一种,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魂。
梁曼秋在他前头,习惯性背着右手,勾勾手指,也不回头。
陌生人可能以为只是她无意识的小动作,只有戴柯能读懂她的暗号。
他默契地搭上她的手,握紧了,像接受了她的邀请,手拉手一起长大。
第92章 家里就剩我们两个。
大学生活如约而至。
海中不少同学进了Y大, 以前脸熟的面孔一一对上名字,组建了校友群。安佳月和猴子也进了Y大,一个读会计一个读历史, 猴子跟她们不在一个校区。
梁曼秋住进六人间宿舍, 只有两个外省来的女生, 舍友们相处还算融洽。
军训拉开象牙塔新生活, 枯燥乏味的操练, 卧谈夜聊成了每天必备项目。
跳过高考这道门槛,能考进Y大的都是人中龙凤,见多识广, 百无禁忌。
黑夜给了话题一块遮羞布,她们躲在后面畅所欲言。
某晚聊到恋爱话题,一一表明立场,单身和恋爱人数对半分。三个单身里有一个是高考后分道扬镳, 两个完全没有恋爱经历。另外三个舍友的男友一个在家乡读大学,两个同城异校。
藏着掖着的早恋,无论在哪个高中都如此普遍。
三个非单身人士,自然成了话题的焦点, 不断被探问各种第一次,每一次的问答都能惹来一阵羞怯怯的嬉笑。
初吻成了小儿科,她们直接聊性经验。
舍长Y市土著,异常坦率,说高考完马上就去开房,第二天退房时碰到同班另一对, 绝了!
另一舍友问:“不会房间还连在一起?”
舍长:“我哪里知道, 又听不出谁的叫声。”
女生们捶床大笑。
梁曼秋听得脸红耳赤,高中时懵懵懂懂, 怯于谈性,最适合跟她谈的人闭口不语,宁愿掏工具直接操她的手,唯一正面聊及的一次,人家只是看在她生日份上,耐心多说几句。
不敢想能端上台面正常讨论。
“小秋,你呢?”舍长问。
梁曼秋愣怔一瞬,“我还没有。”
舍长:“你不是说你高一下学期开始谈,比我还晚,竟然还没有?”
梁曼秋:“各种不合适吧。”
舍长:“哪里不合适?”
笑声参差不齐,没笑的在嘀咕,“你们在笑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梁曼秋:“时机不合适。”
舍长:“时机合适还是会做的吧。”
梁曼秋从没构想过跟戴柯做的场面,一切好像自然而然。起初她总爱黏着他,也没想过他会吻她,等他的拥抱、他的抚摸逐一落下来,她惊奇又忐忑,不排斥,隐隐欢喜。
她没主导过感情进展,但享受到了快乐。
另一道声音插话道:“我很好奇,谈了男朋友,一定要做吗?”
舍长:“顺其自然,感 觉来了,很难说的,嗯……”
气氛沉默一瞬。
梁曼秋:“是什么感觉?”
她看过一些小视频,知道姿势和大致方法,很少能看到女生的真实感受。那些女主角的反应,总有演绎的成分,别扭、夸张甚至可怖——竟然能□□哭了。
梁曼秋提了一个好问题。
其他女生凝神以待。
哪知舍长打哈哈:“第一次看大小啊,大的疼,小的肯定不疼,你试试大拇指和小手指抠鼻孔,感觉肯定不一样。”
另一道声音追问:“你到底疼还是不疼?”
其余女生又爆笑。
聊了一轮,舍长发现自己是唯一公开有性经验的,莫名像自曝,成了一个人的舞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军训结束,舍长立刻找她男朋友夜不归宿。
梁曼秋也在外面过夜,但没做成,来例假了。她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想在哪里做,肯定不要在宾馆。
国庆当天早上,天蒙蒙亮。
梁曼秋回了海城,按约定时间提前半个小时,由戴柯送到赵静家,换伴娘服,化妆。
其他两名伴娘都赵静大学同学,同在海城教育系统,梁曼秋也要称一声老师。
赵静不忘叮嘱她们照顾小伴娘,今天梁曼秋就是吉祥物,露脸就行,不用干伴娘的活。
戴柯在章树奇那边的待遇差不多,另外两位伴郎都是翠田所的同事,说不定也是戴柯未来同事,都一起打过球。
伴郎统一穿灰衬衫黑西裤,天气闷热,原来预订的马甲统一换成Y字型背带。
章树奇手握捧花,正了正领带,拍婚纱照穿了警礼服,今天是正儿八经的西装。
章树奇偏头跟戴柯悄声说:“大D,我跟我老婆商量好了,等下捧花抛给你。”
戴柯扫了眼另外两位伴郎,“抛给我干什么,这不是还有人。”
章树奇手背拍拍戴柯胸膛,“少装蒜,我帮你宣布,还是你自己宣布?”
戴柯正色道:“小奇哥,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才是男主角。”
章树奇明了道:“行,过几年你当男主角,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接亲团浩浩荡荡,驱车到新娘家楼下。
塞了红包挤进屋,章树奇四顾寻找他的新娘。
戴柯也在寻找他未来的新娘,并且比章树奇先找到了。
贴满红囍的房间,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戴柯朝梁曼秋挑眉一笑,像那年寒假越过一众亲戚,跟她暗送秋波。
梁曼秋化了淡妆,穿一件方领泡泡袖的紫灰连衣长裙,款式简约,收束出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梁曼秋垂眸含笑,怕分心没多看他。戴柯站在人群里,个头和样貌比服饰抢眼,哪怕不是她的哥哥,她也无法忽视。
接亲团不是警察就是警察预备役,个个都是体能好手,堵门游戏免不了做体力活,俯卧撑是门槛,新郎还要驮着新娘做。
若不是伴郎和伴娘普遍不熟,估计也要一一配对。
梁曼秋和戴柯逃过一役。
一路伴随新人左右,除了人多时偶尔碰到一起,他不着痕迹摸一下她屁股,她悄悄勾他的手指,鲜少有机会说悄悄话。
一直到酒店,新郎和新娘在台上致辞,伴郎伴娘回座位,梁曼秋和戴柯才坐到一起,紧邻这戴四海和阿莲母子。
桌布底下,熟悉的力度隔着纱裙,扣上梁曼秋的膝盖。
阿莲给小带鱼剪碎鸡肉,哄着喂饭,梁曼秋看得很专心的样子,伸手进桌底推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推不开,反而连手一起被扣住。
梁曼秋转头,含笑睨了戴柯一眼。
戴柯用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梁曼秋:“哥哥,你没吃东西就直接喝酒么?”
戴柯偏身凑近,“没手,你喂我。”
一束强光突然射过来,光亮强化了他们的苟且。
梁曼秋和戴柯面面相觑,桌底下交缠的两只手默契松开,各归各位。
刚才章树奇说:“我和静静是初中同学,毕业后很多年没见过面,能联系上对方,得谢谢四海烧鹅戴老板家的两个宝贝,哥哥大D和妹妹小秋,也是我们今天的伴郎和伴娘之一。”
章树奇示意灯光师,追光灯带着全场目光,齐齐打到戴柯和梁曼秋身上。
戴柯镇定自若,梁曼秋红透了脸,不用补妆,腮红又回到脸上。
戴四海带头鼓掌谢谢新郎官。
章树奇脱稿致辞,自然又风趣,赵静的笑容就是最大的肯定。
继续道:“大D从小学开始经常送烧鹅饭来翠田所,后来小秋上了海中成了静静班的学生。在处理一起绑架未遂案情的中,静静作为小秋的班主任出现,这才终于联系上。
“刚开始跟静静没太多话题,这很正常,要是有很多话能说,就不至于断联那么多年,对吧。”
章树奇恰到好处的自我解嘲,惹得宾客一阵窃笑。
赵静也用捧花掩着嘴巴笑起来。
章树奇:“所以多亏了大D和小秋,冷场的时候聊两句他们,一下子就不尴尬了。如果哪天大D和小秋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用怀疑,一定是我们在背后说他们,但不是说坏话啊。”
全场一阵哄笑,氛围轻松,宾客胃口大好,忍不住大快朵颐。
章树奇:“后来话题逐渐打开,我和静静逛街还碰到过她班上早恋的小情侣。”
梁曼秋心头咯噔一下,跟戴柯使眼色。
戴柯没理会。
梁曼秋不得不倾身耳语,“小奇哥说的是我们么?”
戴柯敞开膝盖,在桌底下轻撞她的膝盖,若无其事蹭蹭。
梁曼秋越躲,他越追得厉害,就差直接压住她。
她规矩了,老老实实给他挨着。
章树奇的声音萦绕宴客厅,“我就跟静静开玩笑,你看现在高中生的进度都比我们快,我们要不要加速赶超他们?结果有目共睹,谢谢静静给我机会,今天我们结婚赶超他们了。”
全场掌声热烈。
梁曼秋笑容生硬,悄声问:“哥哥,小奇哥平时话也这么多么?”
戴柯:“男人兴奋的时候容易啰嗦。”
梁曼秋瞥一眼戴柯快见底的高脚杯,“哥,你少喝点,容易兴奋。”
与章树奇不同,赵静的致辞像班主任给梁曼秋她们的毕业寄语,温情而催泪。
梁曼秋忍不住偷偷拭眼角。
戴柯侧身,支肘在桌,托着酒杯闲闲看她:“梁曼秋,别人结婚,你哭屁啊。”
梁曼秋瘪嘴,小声说:“你还是喝酒吧。”
大屏幕开始播放赵静学生的祝福视频,开头剪辑酷炫而喜庆,学生都站在各大名校前送出祝福,吸足宾客的目光。
梁曼秋@Y大:“Hello,Jodie!很荣幸能成为你的伴娘,新婚快乐!祝你和小奇哥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安佳月@Y大:“Hello,Jodie!我是你的英语课代表,未来请你代表我们狠狠地幸福。新婚快乐!比心。”
猴子@Y大:“Hello,Jodie!新婚快乐!以后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祝你和警察蜀黍恩爱甜蜜,早生贵子!”
周舒彦@悉尼大学:“Hello,Jodie!我在南半球的春天祝你新婚快乐,桃李满天下。”
戴柯忽然凑过来,“姓周的出国了?”
梁曼秋嘴巴微张,哑了一瞬,“哥,你还记得他?”
戴柯冷笑,“也不看老子学什么专业。”
人家也不在你未来的管辖范围内,梁曼秋想。
席末,刚来来不及合影的宾客再度上台和新人合影。
戴四海领着一家大小上台。
章树奇安排位置,戴柯和梁曼秋站赵静身旁,戴四海和阿莲母子站他身旁。
章树奇给戴柯抛眼色,“大D,站近一点,手搭小秋肩膀。”
戴柯掏出裤兜的手,照做,梁曼秋下意识回揽他的后背,像他们的旅游合照一样,亲昵又自然。
闪光灯闪了闪,梁曼秋回过神,后背激出一身凉汗,悄悄收回手。
戴柯将她搂紧一度,梁曼秋的退缩成了徒然。
“哥……”听到摄影师喊OK,梁曼秋悄悄挣开戴柯。
新娘抛捧花环节,戴柯本来没想接,站到角落,捧个人场。
章树奇跟赵静耳语,花束长了眼睛似的,竟往戴柯方向飞来。
总不能让它落地……
戴柯抬手接住了,顺手抛给梁曼秋,双手抄回裤兜,“给你。”
周围陌生的宾客频频投来好奇眼神,个别已经开口祝福上了。
“下一次就等这两位的喜讯啦!”
梁曼秋急红了脸,低声问:“哥哥,你给我干什么?”
戴柯抬手刮了下后颈发茬,“又不能吃,老子一个男的要花干什么?”
“他是我哥……”梁曼秋尴尬小小,对身旁陌生人解释,免得节外生枝,传到戴四海耳朵里。
伴郎伴娘收了新人的红包,换下衣服再约跟老同学约第二场唱K。
梁曼秋兜着花束回家,就怕戴四海和阿莲看见,东问西问。
戴柯不躲不藏,把裤兜东西逐件掏出放书桌,钱包,手机,红包,烟盒火机等等,拿了衣服就去冲凉。
昨晚出Y市堵车,半夜才回到海城,当伴郎伴娘早出晚归,累了一天,他们睡得早,也睡得沉。
警校生物钟也叫不醒戴柯。
最后快午饭时间饿醒的。
戴柯穿着为警服打底买的黑色背心,高中时的蓝色白色双侧边校服短裤,走出来问:“其他人呢?”
卧室大门洞开,床铺整齐,厨房没有饭菜香,也没有幼童吵闹。
只有梁曼秋在客厅茶几边,拆了昨晚的花束一支一支插剪了头的塑料可乐大瓶。
“他们今天回阿莲老家,早上阿伯还想叫你开车送他们去机场,看你还没睡够,打车走了。”
戴柯终于想起这回事。
阿莲老家在四川,好多年没回去,身份证快过期了,结了婚户口也该迁过来。
本来打算明年春节回去过一次年,怕太冷小孩受不了。
下个月他们搬到翡翠湾的新家,按习俗搬家的第一年要在新家过年,哪也不能去。
所以,国庆吃了章树奇的喜酒,匆匆飞回去呆十天。
“家里就剩我们两个。”
戴柯兜起双手,看了一眼外面天气,又看看梁曼秋。
下雨天,出不了门,家长不在家。
第93章 在爱开始的地方。
梁曼秋插好花束, 收整好茶几,举起塑料瓶端详好一会。
白玫瑰里点缀几枝茉莉绿枝,奶白和嫩绿相得益彰, 多了几分清爽淡雅。
美中不足的是花瓶太简陋。
戴柯冷不丁说:“瓶子丑死了。”
梁曼秋瞟一眼阳台外, “等雨停了再出去买一个玻璃花瓶, 哥哥, 哪里有花瓶卖?”
戴柯:“花鸟市场。”
名词有点距离感, 很少出现在他们生活里。
“花鸟市场在哪?”
“鬼知道。”
梁曼秋打算一会手机搜一下,端着花瓶回房,摆在拉开窗帘的窗台角落。
花的白, 天的灰,秋风送来雨意,透过纱窗,拂动轻盈的花朵。
梁曼秋推开房间的阳台门, 捞过撑衣杆,“哥,收衣服,雨变大飘进来了。”
她仰头撑衣服, 顺手挂在不及人高的不锈钢晾衣架上,一步步后退,退到一堵人墙上,沉默而结实。
梁曼秋:“哥哥,你今天反应好迅速。”
戴柯拿过她手里撑衣杆,“我又没耳聋。”
梁曼秋:“以往叫你半天不来, 总是说‘你不是在收么’‘才几件衣服还要两个人收’……”
听起来很欠扁, 戴柯完全没印象。
挂了一把衣挂到晾衣架,瞥见梁曼秋背影。
她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 荡领收腰,正面显大,后面显腰,后领口肌肤细腻白皙,不小心露出一条细细的同色肩带。
记忆中似曾相识的一幕浮现眼前。
那年她第一次穿粉色小背心,后颈系了蝴蝶结,坐书桌前的背影泛着一弧金光。
戴柯做了一个一直想做的动作。
他伸手勾起她的肩带,弹了一下,声响清脆,肩头浮现淡淡红印。
梁曼秋肩膀一跳,捂着肩膀回头,含嗔带笑:“哥!”
戴柯搂过她的腰,上下摸了摸,轻拍屁股,另一手还支着撑衣杆,跟一把山寨的铁戟似的。
他说:“又不出门,穿那么漂亮干什么?”
梁曼秋:“本来要出门,你起不来床,等你起来,又下雨了,哪都去不了。”
戴柯:“怪我?”
梁曼秋后知后觉戴柯狗嘴又吐了一次象牙,双眸一亮,笑道:“哥哥,你刚才夸我漂亮?”
戴柯:“我说裙子。”
倏然间,远处闷雷滚滚,天色大暗。
梁曼秋:“撒谎天打雷劈。”
戴柯随意往栏杆放了撑衣杆,“我要是被雷劈,你就成寡妇了。”
“不要。”梁曼秋堵住他的嘴,掌心微凉,泛着淡淡的金属味,来自不锈钢衣挂。
戴柯扯下她的手,托起她的下巴,弯腰低头,熟练地惩罚她的唇。
她的唇舌带着几许清甜,可能最后吃进去的是冰箱里的葡萄,他的还是牙膏味。两股味道的津液交织,催发饿意,不止胃部的,还有隐秘的某处。
梁曼秋不再陌生他的变化,贴到了强烈的异物感。
戴柯戳红了她的双颊,梁曼秋紧张躲了躲,睁眼四顾,生怕邻居阳台有人,“哥哥,会不会被人看到……”
小小的分神惹恼了戴柯,他弯腰抄起梁曼秋的膝弯,第一次打横抱起清醒的她,往上掂了掂。
梁曼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又爆出一身鸡皮疙瘩,挂稳戴柯的肩颈。
梁曼秋房间的阳台门分两层,纱窗门外开,木门内开。戴柯用抱她后背的手,拉开纱窗门,一脚勾住往外踢。
人进去,门自动反弹回来,关上了。
戴柯作风粗暴,梁曼秋噤声不语。
戴柯扔她上.床,连带自己一起扔上去。
“这里别人看不到。”
“哥哥,你想干什么?”
梁曼秋喉咙干涩,声音比往日低,怯怯羞羞,肌肤白润,吹弹可破,加剧了娇弱感,一如窗台的白玫瑰,更容易激起男人的作恶欲。
“干.你。”戴柯从来不掩饰对她的欲念,在青春期可能是一种灾难,成年后成了维系感情温度的熊熊之火。
梁曼秋早预想过这一天,等它真正到来,惊喜中不乏慌乱,总怕哪个细节没妥当,留下隐患。
“哥,你起床还没吃东西,不饿么?”
“吃你。”
戴柯扒她的领口,荡领宽大,没弹性,卡住了,扒不下,掏不出。他使劲,眼看撕烂衣领。
梁曼秋按住他的手,戴柯以为是阻拦,甩掉她。
“哥哥,这里。”梁曼秋无奈一笑,侧躺暴露后背,拉过他的手,反手按在后心的隐形拉链头上。
戴柯唇角隐隐抽了抽,往下拉,梁曼秋叫了一声。
戴柯:“又干什么?”
梁曼秋苦着脸,摸到头疼的头皮,“夹我头发了。”
“这什么破裙子。”戴柯提起拉链,扫开附近发丝,重新拉下。
梁曼秋:“你没撕就不会破。”
戴柯:“哪天我真撕了。”
梁曼秋:“你赔我。”
戴柯:“赔你一条情.趣——”
梁曼秋喊停,“啊、不要,臭哥哥,好.色哥哥。”
“色你里面。”
戴柯的卷舌音不太明显,梁曼秋反应过来,脑袋轰然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戴柯顺利扯下她的荡领,梁曼秋的呼吸有了看得见的实体。白色缎面的半杯,分外熟悉,陌生的是它的内容,满满当当,几乎溢出。
她躺着,两团雪白依旧丰.盈,只是稍稍扁了,随着呼吸起伏,流动感更强。
他的眼神安静而深邃,渐渐让她恢复神智。
梁曼秋轻轻说:“哥哥,我穿了你送的礼物,你喜欢么?”
她的每一个音节像外面的雨,一滴一滴落在戴柯的心底,微凉又滋润。
梁曼秋用直白的表达,一次又一次撕开他冷漠外壳,唤醒他感情里柔和的部分。
戴柯沉默俯视她,掌缘削进罩.杯,连带肩带刮向外侧,勒托住原来雪白的内容。
箍住的两团越发圆润,不全然是雪白,顶端两轮小小的粉红眼,第一次回视他。
房间没开空调,戴柯额角沁出薄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太热。
梁曼秋得不到回应,沦为视线焦点已久,有点无措,“哥哥?”
戴柯吻住她,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揉着,捏着,低头吸咬粉红眼,当她有奶似的。
偶尔是舌尖缠绵,偶尔是将断未断的痛觉,梁曼秋头皮发麻,不由蜷缩。
戴柯正好顺手剥掉裙子,一脚将它蹬远了。
三角缎面布堪堪遮住毛发,裤头细带束缚感弱,诱发他的入侵冲动。
戴柯摸着她平坦的肚子,从细腻过度到毛糙,宽大的手掌代替了那片三角布,蘸取到黏腻的暖水。
一指。
两指。
挤过层层叠叠的黏膜。
戴柯勾乱了她的鼻息。
窗户和阳台门漏进光亮,他们好像暴露在日光之下。
梁曼秋夹住他的手,“哥哥,门没关……”
戴柯看了一眼洞开的阳台门,抽回手,“我去拿套。”
没有明确的请求和许可,一问一答牛头不对马嘴,他们默契达成了协定。
爱,当然要在爱开始的地方做。
戴柯起来摔上阳台门,拉上窗帘,顺手捡起书桌遥控器开了空调。
片刻后,戴柯从他房间回来,开灯反脚踢上门,从钱包抽出一片塑封袋,方形,只是压皱了。
梁曼秋一惊,支起脑袋,“哥……你怎么……”
戴柯把套扔枕头边,“买了备用,谁知道你哪天突然愿意了。”
梁曼秋眼神闪烁,受伤又狐疑,像小时候听到他要把她扔回福利院。
戴柯抽出另外两只,“一盒三只,都没用过。”
梁曼秋瘪了下嘴,“哥哥,你要是敢跟别人用——”
戴柯打断:“你就再也不理我,是么?”
高中时怀疑他有女朋友,她也这般威胁过他。
戴柯:“梁曼秋,我他妈这辈子要烦死你。”
乍一听像嫌弃她,梁曼秋旋即回过味,戴柯还是那个嘴硬的戴柯,说不出一句贴心话,偏偏能变相给她安全感。
眼角一酸,“你烦吧。”
戴柯站床边抽掉黑背心和两层裤子,反正梁曼秋不会主动帮忙。
裤.头刮过,东西弹出,梁曼秋曾经双手握过,第一次跟男人的赘生物见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颜色没有片子里的那些深,偏淡,看着干净健康。跟丈量的一样壮实笔直,头身比例得当,匀称而凶悍。正对她那一面皮下埋了一条筋骨,主心骨似的,靠它支棱起来,格外固实。
梁曼秋涨红了脸,撇开眼,“哥哥……可以关灯么?”
“开灯看得清。”戴柯第一次赤条条站在她面前,一样面红耳赤。
梁曼秋支支吾吾,“摸得到……就行了啊……”
戴柯:“谁第一次开不认识的门不看锁眼。”
戴柯躺到她旁边,抱怨她怎么把内.衣拉好,单手解她后心搭扣,失败了。
出师不利,戴柯的心一瞬间失去跳动能力,梁曼秋抱住他,狂乱的心跳贴上他胸膛,救活了他。两颗心手拉手一起狂跳不止。
戴柯正好看清搭扣,双手解开了,从头顶拉掉。
戴柯吻她,从熟悉的唇到一字锁骨,一路往下。
吃着流不出的奶。
简约的三角布揉出清透水印,戴柯扯了扔一边,推开她的膝盖。
肌肤的白,毛丛的黑,唇瓣的粉,色块分明,视觉冲击强烈,又有着片子无可比拟的肌肤触感,和隐隐幽香。
梁曼秋被注视比注视他更为羞耻,下意识要合起膝盖。那张嘴似乎会自主呼吸,吞吐一下,吐出晶亮口水。
戴柯脑袋宕机一瞬,另一个脑袋帮他做了反应,怒而揭竿而起。
捞过枕头边的工具,撕了戴上,箍到底部。微凉,束缚,不太适应,萎顿了几分。他搓了几下,又恢复元气。
戴柯跪进梁曼秋双膝间,沉腰,扶着喂进梁曼秋下面那张小嘴。
梁曼秋给顶得往上挪了挪,叫出声。
薄膜挡不住对温度和水量的感知,戴柯单是探进一个脑袋,前所未有的潮暖和拥挤,差点让他交代了。
梁曼秋咬了咬唇,摸索他的手,“哥哥,抱我……”
戴柯刚躺下,她咬不稳,掉出来了。
梁曼秋搂着他肌肉分明的后背,脸埋着他肩窝,脚踝在他后腰交叠,盘住他。不敢细看,凭感觉猜测他的动作。
戴柯单手搂紧她,摸到最像沼泽的地方,再探洞,一寸又一寸,慢慢来回疏通。
白泉暗涌,黏润润的,涩意消失,越来越通畅。
梁曼秋肩膀颠颠颤颤,叫声断断续续,不像自己的,娇中带喘,靡靡艳艳,羞得要紧牙关。
戴柯舌尖胡乱撬开她的唇,“叫出来,我要听。”
梁曼秋慢慢适应异物扩张,疼得只剩抽气,狠狠咬住戴柯肩头。
这一口疼痛比她的叫声更为催情,戴柯使劲沉腰,一撑到底。
然后,哆嗦着连骂了两声。
太他妈刺.激了。
这一刻梁曼秋和戴柯的世界就是小小的房间,只有彼此,外面雷声不止,风大雨大,世俗评价,礼法约束,纷纷杂杂,他们看不见听不清。
他们在意的只有此刻感受。
梁曼秋带着哭腔,“哥哥,太、撑了……”
戴柯声线也不稳,“让你不长个……”
戴柯不断撞着她,新手上路,没法把控速度,一下快过一下,匆匆结束梁曼秋的苦楚。
谢天谢地,梁曼秋松了一口气,“哥哥,好、了么?”
戴柯认命闭了闭眼,“闭嘴。”
外面风雨交织,房间像台风过境,留下一片狼藉。
发皱的床单,撕开口的塑胶袋,没来得及拉下的套,还有赤.袒相拥的男女。
他们的第一次跟片子里的都不一样,有笑容也有疼痛,有温柔也有强势,短暂而深刻,爱意在互动间流淌,汗水一样浸润他们每一寸肌肤。
第94章 等不及三四个小时,又想吃下一顿。
咕——
一声肚子叫, 悠长响亮,打破小房间的寂静。
梁曼秋终于敢睁眼,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相识8年, 他终于在20岁告别男孩身份。
戴柯双目紧闭, 灯光如昼, 装死样太过醒目。
“哥哥……”梁曼秋轻轻柔柔, 侧躺挨近他问,“我肚子也饿了,午饭吃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就是沙县、粿条或烧腊快餐, 西餐就是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
戴柯捞过手机,手臂从她肩颈下穿过,在她眼前打开相册里的外卖传单图。
梁曼秋:“我想吃肯德基的蛋挞,送过来会不会软了?”
戴柯:“改天到店再吃一次。”
东选西选, 可乐必不可少。
梁曼秋问:“哥哥,可乐是不是楼下便利店买便宜点?”
戴柯:“不想出门,你出?”
“不要……”
别说出门,梁曼秋动也不想动。
下面好像还夹着戴柯的东西, 饱饱胀胀,火辣辣的,异物感明显。
戴柯参照自己手机,用梁曼秋手机叫了肯德基的宅急送。
然后,登Q点进一个备注碧林鸿庭南门士多的人,历史聊天记录简明扼要, 全是叫送烟的。
木可:老板, 现在送到家么?
老板:送,帅哥要送什么?
梁曼秋脑袋给戴柯两条胳膊夹着, 呼吸捂暖了他的肱二头肌,看着他逐个打字。
“哥哥,你要买可乐么?”
木可:套有哪些?
老板:计生工具么?等会,我拍给你。
梁曼秋扭头看他,“哥哥,还有两个啊……”
戴柯:“哪够。”
梁曼秋脑子混混沌沌,难道这件事还可以连续做很多次?
她不知道该拿什么做类比,零食不会多吃,正餐要隔三四小时才有下一顿,如果像看书的话,人体奥秘这本书倒可以反反复复研究。
老板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花花绿绿,包装各异,梁曼秋在便利店收银台边见过类似的。
木可:哪个最大号?
老板又发了一张细节图。
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烧到梁曼秋的眼睛和耳朵,她闭眼不敢看了,挣扎要起来。
戴柯点了单,放下手机问:“干什么?”
梁曼秋小声说:“我去、冲一下。”
戴柯:“冲什么,一会还要做。”
梁曼秋背对他找衣裤,撒个小谎:“我、上个洗手间。”
戴柯坐到床边,扯掉挂着的套,刚才的凶悍萎顿了,规格不容小觑,难怪得买最大号。
以前梁曼秋从来没特意瞥过他的三角区,不知道这么大兜着会不会沉。
“哥……以前在旧家,我们在阿伯房间翻到的,是不是套?”
戴柯啊了一声,看了眼底部浓稠的椰汁,在顶部打结,抽过纸巾擦自己。
“你那时候就懂,还骗我说不懂。”
梁曼秋跪坐着穿回内.衣,撞见他直直的目光,立刻拉过薄被盖住肚脐,“你不要看。”
戴柯扔了套和纸巾,拉掉薄被,“看都看过了。”
“哥哥,你好烦。”梁曼秋转身背对他,通体白得均匀,脊柱沟笔直收束进臀.缝,屁股滚.圆,压在两只脚跟上变了形,异样可爱诱人。
戴柯等不及三四个小时,又想吃下一顿。
“还穿衣服做什么?”
梁曼秋:“出房间当然要穿。”
戴柯:“家里又没其他人。”
梁曼秋:“总不能光着身走来走去。”
又不是野人,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走,就在这。”
话毕,戴柯跪到梁曼秋身后,重新扯掉她的内.衣,弯腰背抱,更好扣住两只胸,吃掉那一声娇怯的“哥哥”。
他的犯案工具贴上她的脊柱沟,只要是她的肌肤,细腻温热,总忍不住要蹭蹭,留下他的痕迹。
梁曼秋逃不掉,跟着戴柯倒在乱丛丛的薄被上。
戴柯往下挪,直指她的屁沟,像之前在丽江木楼客栈,来回拉锯。
刚开始,有一点干涩,磨着磨着,越来越滑溜。不再包着三角裤,戴柯又长又大,优势明显,随时能支棱进来。
梁曼秋痛感没有完全消退,感觉有点迟钝,焦切问:“哥哥,是不是进来了?”
“痴线,你感觉不出来?”戴柯嗓音变了,低沉沙哑,尤为性感。
习惯他的存在,梁曼秋提起与他相关的部分,下意识先说“戴柯的”,而不是加其他形容词。她第一次对他用上跟情|色擦边的形容词,变相承认他的性吸引力。
下一瞬,梁曼秋察觉出差异,充实感不再是幻象,他堵在了入口。
急道:“哥哥,套……”
戴柯反手捞过剩下两片中的一片,比刚才熟练地戴好,再度从背后扣住她。
欲念驱动本能,有了第一次经验,戴柯目标是进去,碰到障碍物就扫除,比如抄起她的一边膝弯。他有长处,角度受限也能进去一半,足够梁曼秋受了。
戴柯进去后,放下梁曼秋的膝弯,扣着她的胯骨使劲。
膝盖并拢,梁曼秋里面跟着拥挤,前所未有的快意盖过痛觉,一点点腐蚀她的关节,越来越提不起劲,只能跟随戴柯震动。
他吻着她,吻不住她的声音。
家里没其他人,戴柯刚才强调的事实,腐化梁曼秋的自我约束,成了新的认知。
她不再压抑声音,也无法压抑,她还有其他迫切需要压抑的地方。
梁曼秋本来没尿意,被戴柯操进来,隐隐有了 感觉,一下急过一下,带着奇妙而陌生的爽,分不清尿意还是快意。她很矛盾,既想他再多操几下,又怕突然尿床。
压抑中滋生新的快乐,梁曼秋情不自禁贴着他的胳膊,扣住他的手。
戴柯不断挺腰,鼓掌声混了汗水,异常响亮,掩盖了他的急喘。
他感觉到梁曼秋似乎随着他的节奏,撅屁.股配合他,忽地慢下,她的动作越发明显。
他点燃了她的*欲,让她对他痴迷,这一瞬间的成就感无可比拟。
啪——
一声脆响,戴柯扇了一下梁曼秋的屁股,是奖赏,也是他们的另类情致。
白皙肌肤常见不见光,霎时浮现淡淡红痕,触目又刺.激。
梁曼秋尖叫一声,痛感让感官越发敏锐,快乐放大了一倍。
戴柯把梁曼秋翻成正面,推起她两边膝弯,将她折成一半,膝盖压住了一双粉红眼。她完全暴露在灯光与他的目光下,毛发挂着粒粒白霜,唇.瓣水润润的,比初见时红了。
戴柯抹了一把,搓搓指尖,拉出熟悉的银丝,“老婆,还是那么多水。”
“哥哥,别说话……”梁曼秋含羞带耻,宁愿他直接干,骚言骚语比真刀真枪更要命。她要合拢膝盖,戴柯不让。
他窄劲的腰填进她膝盖间,挡住她的意图。
梁曼秋的屁股微微翘起,戴柯不见颓势,看着自己完全被她吞噬。
梁曼秋叫声异常尖锐。
盖过了戴柯的倒抽气。
“哥哥……”梁曼秋支吾求饶,脑袋混沌,词不达意,“太、入了……”
“这样够爽……”戴柯也带上颤音,送入比刚才慢,咬了咬下唇,“老子喜欢这样。”
哪怕再慢,那股充盈感达到前所未有的深度,梁曼秋越来越逼近临界线,尿意加剧快意,快被.操尿了。
而她的角度,跟他们偶然一起看过的R18女性向けASMR/SMプレイ如此一致。
梁曼秋不仅能看到,还能触及,戴柯一板性感的腹肌,绷在她两侧的肱二头肌,还有熟悉而英俊脸庞上的细密汗珠——每一滴都是因她而生。
梁曼秋又一次用上“性感”,戴柯给予的冲击力超出她的限度。
梁曼秋叫道:“哥哥,不、行了……”
戴柯还有一点余力骂她,“你他.妈才不行。”
梁曼秋急得呜咽,“我不行了……”
她的认输给了戴柯释放的许可,他初涉*事,本来就难以控制,当下信马由缰,隔着她的双腿抱住,拍打声一下快过一下。
颠颠颤颤中,梁曼秋费劲找到他的唇,咬住,她要完整的拥吻。
戴柯没有理智,疯狂冲击,最后的声音像抽筋的野兽,带着一种令她心颤的性感。
……
戴柯离开梁曼秋那一瞬,她其实没那么尿急,揉了揉泛红的屁股,这才是要事。
她扭头小声娇嗔:“屁股都打红了……”
戴柯站床边当着她的面拉下套 ,内容比刚才少一点,打结扔掉。
做了两次,他们适应彼此不着片缕,没再故意躲藏。
戴柯单膝跪床上,弯腰把她推成侧躺,背对他,忽地低头亲了一下打红的地方。
梁曼秋一惊,瑟缩一下,羞涩的模样激起戴柯的征服欲。
戴柯顺势打横抱起她,“去冲一下。”
梁曼秋挣扎:“哥哥,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戴柯:“一起洗。”
梁曼秋急道:“可是,我要尿尿……”
戴柯像个无赖,“尿完一起洗。”
第95章 你也试试体力活。
戴柯听见花洒水声, 推开浴室门走进来。
梁曼秋揪了一个丸子头,抱着一边胳膊,站在水流前, 伸手试一下水温, 还是凉水。
戴柯跨进淋浴间, 直接站到凉水下, 顺手拉上玻璃门。
凉水乱溅, 梁曼秋不由后退一步,抱着胳膊挡住胸口:“哥哥,你不怕冷么?”
戴柯:“我经常洗冷水, 你不知道吗?”
梁曼秋嘀咕:“我怎么可能知道呀……”
就算偷窥狂也不一定会注意冷热水。
水温转暖,戴柯拉到入怀,一起挤水流下,把她双臂拆下来, “有什么好挡的。”
意乱情迷顾着结合,没来得及细细研究对方,等清醒下来,他们好像置于放大镜之下, 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存在情动时忽视的瑕疵。
梁曼秋还是有一点不习惯,背过身去。
没想到更方便戴柯抓握。
水流沁入她的后背与他的胸膛之间,梁曼秋分不清水和戴柯谁更暖。
戴柯吻着她的侧脸,“老婆,你刚来的时候瘦得跟细狗一样,真没想到你能长这么大。”
梁曼秋双颊热烘烘的, “你可以不说话的……”
也算琢磨透了, 戴柯起色心才会没皮没脸喊她老婆。
“大还不给说。”戴柯往她脸上弹了水,转身挤沐浴露。
梁曼秋徒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伸手:“哥哥,分我一点。”
戴柯直接往她胸前抹了一把,顺手揪了一下,梁曼秋瑟缩躲了躲,“讨厌鬼。”
戴柯拉过她的手,剩余沐浴露全抹给她,“给我洗。”
梁曼秋迷迷糊糊仰头,“洗哪里?”
戴柯:“哪里用过洗哪里。”
梁曼秋不敢低头,俏丽的脸蛋皱成一团,“你不会自己洗么……”
戴柯:“不会。”
梁曼秋犹犹豫豫。
戴柯拉了下她的胳膊,“快点,你弄脏的。”
梁曼秋红着脸立刻反驳:“哪有,才不脏。”
戴柯:“毛那里都是你的水。”
梁曼秋苦着脸动手,免得还要听他的骚言骚语。
“哥哥,怎么洗?”
戴柯:“没洗过头?”
梁曼秋目视他的胸膛,将沐浴露抹在他粗糙的毛发上,搓出泡泡。
戴柯:“你闭眼做事的吗?”
梁曼秋咕哝:“洗得干净就行。”
戴柯:“还有其他地方。”
那点地方,除了他的两样宝贝,没有其他东西。
梁曼秋第一次兜住一颗,乒乓球大小,袋子略瘪,不知道做事时会不会一样鼓囊。
她手小,兜不完两颗,只好两只手同时上,不上流的姿势莫名猥-琐。
泡泡随便抹一下,不敢用力,皮薄蛋危,总怕捏疼了。
“就这样随便洗洗啊……”搓澡工偷工减料。
戴柯:“还有。”
梁曼秋只能像拧毛巾一样双手握住,轻轻拧动。
这条特殊“毛巾”越拧越吸水,越吸水越膨胀。
戴柯的复原速度隐隐令她害怕。
梁曼秋怯怯仰头,“哥哥……”
戴柯拉开她双手,再度想支进她双-腿间,站着比躺着难调整身高差。那颗脑袋点到她肚脐上方,他盯上另一道沟壑,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胸口。
笃笃。
隔着水声,敲门声朦朦胧胧。
梁曼秋如获大赦,“哥哥,是不是肯德基到了?”
戴柯关上花洒,凝神谛听,声音清晰几分。
重新开水冲掉泡泡,戴柯拉开玻璃门先出去。
梁曼秋松一口气,水浇下去,仍是有一点疼。以往只洗到外口,许是被撑开过,她很容易就滑进两个手指,感觉平平淡淡,不像戴柯挤进去那般。
但包裹感层层叠叠,异常新鲜。
梁曼秋通过*才认识自己的隐秘之处,既兴奋也难为情。
戴柯在外面喊她来吃她的蛋挞。
梁曼秋关了水,忘了带毛巾和衣服,光溜溜湿哒哒跑回房间,迅速换上干净的底裤和睡裙,关了空调出去。
戴柯光着上半身,穿回高中校服短裤。客厅没空调,餐桌旁立扇呼啦啦转着。桌上除了肯德基,还有另一个普通塑料袋,装了大瓶可口可乐和雪碧套装。
梁曼秋顺手打开塑料袋,拎出饮料放冰箱。塑料袋还剩两盒套,一共六只,她留在原处。
戴柯忽然说:“客厅热死了,为什么不回房间吃?”
梁曼秋规规矩矩:“阿伯规定的呀,不能在厨房和客厅以外的地方吃零食。”
“他又不在家。”
话毕,戴柯抓着肯德基纸袋,拎了饮料一起进他房间,放在书桌上,开了空调,坐旁边电脑椅打开电脑。
扒拉纸袋掏出一个汉堡,“饿死老子了。”
梁曼秋只好跟进来,关门坐书桌边,像以前很多次一样。
戴柯点了差不多一个全家桶的量,梁曼秋找到蛋挞,托了一张纸巾在嘴巴下方接碎屑,一如既往的谨慎。
还想着一会要扫地拖地,不然蟑螂会进房间。
戴柯开了音箱,找到她的文件夹,点开一个动画片,特意哄她似的。
梁曼秋:“哥哥,你以前说我看的东西无聊啊。”
戴柯:“是没你好玩。”
梁曼秋睨了他一眼,不过瘾,光脚搓他毛茬茬的小腿,做足底按摩。
戴柯反过来踩住她足面,“别乱搞,搞出火。”
梁曼秋不知几时形成的潜意识,瞥一眼他那包东西,明明没挂小腿上。
戴柯没吃早餐,连干两轮,真饿坏了,风卷残云消灭大部分。梁曼秋吃了两个蛋挞,再吃两块奥尔良烤翅就差不多了。
“哥哥,我有点困了,想睡午觉。”梁曼秋吃饱喝足,浑身疲乏,端着可乐差点合上眼。
戴柯说:“睡我床。”
梁曼秋:“还没扫地。”
戴柯:“又没脏。”
梁曼秋:“可是……”
戴柯:“你到底困不困?”
梁曼秋出现幻觉似的,觉得已经打扫干净,刷了牙躺上戴柯的床。
枕头和被子浮着独属于戴柯的味道,介乎洗衣液和汗味之间,淡淡的,不香不臭,干爽亲切。
梁曼秋钻进被子,被戴柯的味道包裹,像一个浅浅的拥抱。
“哥哥,我第一次在你的床上睡觉。”
戴柯:“睡过不止一次了。”
梁曼秋:“哪有。”
以前只是在房间打闹,一起滚一下。
戴柯出房间去洗漱。
梁曼秋回过味来,戴柯把一起开房的大床也算进“他的床”,或者,单纯表达睡她的意思。
不久,戴柯回来,钻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
他胸膛的温度比被子更怡人,梁曼秋自然挨进,使劲蹭暖。
梁曼秋:“哥哥,你11点多起,现在又睡么?”
戴柯:“你试试干体力活?”
梁曼秋噤声。
刚才她没怎么动,全程躺着接受他的私密按摩。
撅几下屁股当然不算。
梁曼秋:“哥哥,真的只是睡午觉哦。”
戴柯:“谁跟你哦。”
“哥哥!”
“睡觉。”
梁曼秋转过身,搂住他,没了衣服阻隔,直接摸上他板实的腹肌,平躺也能摸出分明的块垒。
她的手掌平放上面,轻轻感受他呼吸的起伏。
梁曼秋问:“哥哥,有女生夸过你身材好么?”
戴柯:“有男的说过。”
显然是一个聪明的回答。
梁曼秋脸颊蹭蹭他的胳膊,“我觉得很好。”
一不小心开了一个危险的头,只听戴柯问:“你喜欢哪?”
梁曼秋:“只要是哥哥的,哪都喜欢。”
戴柯唇角翘出自己不认识的弧度,“最喜欢哪?”
梁曼秋:“没有最喜欢,就都喜欢。”
戴柯:“不行,要有最喜欢。”
梁曼秋想了想,“哥哥,我困了。”
戴柯:“说完再睡。”
梁曼秋闭上眼,哼唧几声,熟睡的样子。
戴柯比她稍有精神,摇她:“说完再睡,猪。”
梁曼秋遂了他的意,像小猪一样呼呼大睡。
戴柯不再闹她,躺下养精蓄锐。
白天暴雨,天色沉沉,跟真正的黑夜稍有区别。
这一觉从下午三四点开始,再睁眼天全黑了,雨也不知几时停了。
戴柯手机显示晚上8点10分,还有戴四海的一条微信。
梁曼秋迷迷糊糊问:“哥哥,晚饭吃什么?”
戴柯捞过床头柜化成常温的可乐喝一口,吸管喂到她嘴边,回答永远是先吃她。
他们交换可乐的味道,衣服再次成为累赘,被卸光光。
戴柯打亮灯,回她房间拿了套过来,挨着坐床头,扔东西给她。
“你给戴。”
梁曼秋张了张嘴,“我不懂……”
戴柯:“你要是懂就死定了。”
梁曼秋消化他的话,被迫正视兀立的肉笋,撕了包装袋,挤出卷成一饼的薄膜,淡淡胶味飘到鼻端。
戴柯提醒:“注意正反。”
梁曼秋:“你那么懂……”
戴柯:“谁说我初中就懂这东西?”
梁曼秋辨认正反,盖上去。
它点点头,不太听话,她动作明明很轻。
梁曼秋哑然一瞬,“哥哥,它还会自己动么?”
戴柯:“快点。”
梁曼秋像展开一卷丝袜一样,抹到底。
戴柯朝她张开双臂,要拥抱她,“坐上来。”
“啊?”
“啊什么啊?你也试试体力活。”
梁曼秋脸皮快烧薄了,火辣辣的,只能当板凳长了一个巨钉,坐过去。
它不像钉子死死不动,梁曼秋只好扶一下,一点一点,坐下去,吞进去。
熟悉的充盈感像钉子一样,固定住他们所有关节,梁曼秋和戴柯同时倒抽气,好一瞬没动。
忽地一声尖锐铃声打破房间的沉默。
戴柯手机显示老宁来电。
戴柯咬着下唇,捞过手机。
梁曼秋一紧张,剧烈收缩,险些将他夹吐了。
“哥哥,你要接么?”
戴柯直接挂了电话,再开飞行模式。
然后,扔开手机,托住梁曼秋屁股,引导她慢慢上下。
第96章 日夜颠倒,三餐失调。
梁曼秋撑着戴柯的腹肌, 在他的托动下,不停抬着屁股,练习一种奇特的深蹲, 像一只青蛙, 循环起跳失败。
戴柯一直盯着交叉点, 看着她吞吞吐吐, 他的胶套口子处糊了一圈原味沐浴露, 黑色毛丛蘸满白霜。
梁曼秋双腿肌肉紧绷,平日缺乏运动,没几下又酸又胀, 体力活果然不好干。
她放弃压抑自己的嘴巴,戴柯说的,家里又没有其他人,喉咙跑出许多陌生的音节, 平时听来只觉羞耻和夸张。
不知不觉,梁曼秋感觉戴柯抬起她,多于她自己出力。
“哥哥,我不行了……”
她认命坐下, 意外吃进更多,蹭到了外面的机关。那处长得像无齿鱿鱼嘴,底下潜藏着四通八达的兴奋网络,夹被子时她偶然试到了。无师自通摇了摇屁股,磨到自己,也磨急了戴柯的鼻息。
梁曼秋不小心找到了对的方式。
酸酸麻麻的感觉, 从交叉点开始扩散, 腐蚀掉她的气力,可又忍不住继续摇, 前后左右,卖力又风情,每一口凌乱的鼻息,都像抵达临界值。
戴柯的骚只存在言语中,而她,翻译成了肢体语言。
两团雪白随之晃动,那双娇羞的粉红眼摇晕了戴柯的眼,他不由握住,握不住的部分,像白绵绵的糍粑,溢出指缝。
当戴柯拥吻她,角度微变,感觉随之奇妙变动,每一个小动作带来新奇的体验,其他爱好无法比拟,也许就是*的原始魅力。
梁曼秋摇累了自己,戴柯托住她颠了好一阵,最后交换位置,像刚才扛起她的脚踝,埋进深水鱼雷。
梁曼秋和戴柯瘫了半小时,勉强起来收拾。
一连做了三次,最后一次出来的量不足前一次的一半。
梁曼秋找拖鞋时双腿打颤,险些崴了,戴柯在旁捞她一把,她才站稳。
梁曼秋的声音一样虚软无力,“哥哥,刚才是不是有人打你手机?”
戴柯捞过手机,关了飞行模式,老宁的未接来电在一个小时之前,戴四海的更久。
老宁在Q上找他。
老宁:大D???人呢???
老宁:出来吃宵夜啊,三缺一
戴四海也在微信留言。
四海烧鹅:上哪玩了,电话不接
四海烧鹅:我们到四川了
戴柯跟同学都用Q联系,对微信依赖感不强,戴四海为了满足部分客人支付需要,才搞了一个微信号。
他顺手回了戴四海:没注意。
父子每日交流任务顺利完成。
梁曼秋从洗手间回来,也拿过手机。
屏幕上竟然也有金玲的未接来电,同样在一个小时以前。
设了震动模式,刚才没发觉。
梁曼秋:“哥哥,猪肉玲也找了我。”
戴柯:“他们叫出去吃宵夜。”
以往戴柯随叫随到,吃喝玩乐从来不缺席。梁曼秋高三学习紧张没空时,他也会自己去,回来给她带宵夜。
梁曼秋小心翼翼问:“你要去么?”
她浑身骨头散架,就算有力气走路,也没心情说话。
刚经历人生大事,心底如同床铺一样狼藉,还没收拾出跟外人闲聊的情绪。
“不去。”戴柯说,同样的话发给老宁,问她要不要吃烧烤。
梁曼秋:“上哪吃?”
如果只是和戴柯一起,倒是可以出门。
戴柯:“外卖。”
2016年10月2日到4日,三天两夜,戴柯走的最远距离是从家里到楼下垃圾桶,还是经梁曼秋一再催促,垃圾不丢招蟑螂,他才挪屁股下楼扔垃圾。
其余时间他们不是研究外卖内容,就是研究床上内容。
戴柯用光了买的套,越到后面量越少,最后一次空膛,到终点自动软化。
梁曼秋蹬着飘忽的双腿,抱怨都快脱皮了。
旋即,意识到说错话。
“在哪,我看看。”戴柯过来掰开她的双膝,梁曼秋尖叫着拉过薄被要遮,没他反应快,双膝直接压平了。
戴柯只见比三日前红润,仍然水汪汪的,看不出哪破皮。
然后低头,舌尖安慰她一下。
也就一下下。
梁曼秋尖叫夹起双膝,没夹住他的脑袋,“哥哥,你吓死人啊!”
戴柯:“给你‘吓’回来?”
梁曼秋会意,钻进被窝,“不要。”
戴柯:“就一口。”
“走开啊。”梁曼秋终于明白,他们初涉*事就玩这么疯,片子里五花八门的内容,一点也不夸张。关起门来的世界,可以发生一切形式丰富的秘事。
戴柯弹尽粮绝,没强迫她,躺到她身边,又得开始琢磨点什么外卖。
他们日夜颠倒,三餐失调,不着片缕,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
时近晚上8点,说是晚饭太晚,宵夜又太早。
“大D——!”
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幻听一般。
梁曼秋和戴柯平躺床上,同时定神,对视一眼。
梁曼秋:“哥哥,好像有人叫你。”
“小秋——!”
是一道比刚才稍尖锐的女声。
从窗户外飘来。
梁曼秋:“是猪肉玲他们么?”
戴柯掀被起身,书桌挡在窗前,他欠身拉开玻璃窗往下看。
路灯光亮朦胧,树阴下似乎站了几道人影,看不清身形和面庞。
“老宁?”戴柯不确定叫一声。
“叼你个大D,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坐监去了?”
的确是老宁的声音。
戴柯也骂骂咧咧回敬一句脏话。
老宁叫道:“滚出来吃宵夜啊,还要老子上门请。”
“等下。”戴柯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黑色裤衩,梁曼秋满床找睡裙。
老宁:“这里蚊子超多,我们上去。”
戴柯:“我们下去。”
今天家里垃圾没丢,衣服没洗,沙发搁了一条裤衩,或许还掉落撕开的套套包装袋。
战场混乱又色|情,不堪入目。
老宁像没听见,习惯性走向楼宇门,以前他们经常直接上门约人,要不是这次戴柯失踪太久,根本不会在楼下喊人确认死活。
金玲给了老宁一肘击,“你上去干什么,大D都叫我们在这等。”
老宁:“你爱喂蚊子我不爱。”
金玲急道:“你看见大D好像没穿衣服么?”
他们在暗,戴柯在明,只露肩膀胳膊,也一清二楚。
老宁:“哪个男的在家不是随便打赤膊?”
金玲为难:“大D老豆还有他弟的妈,他们都不在家啊。”
戴柯在外对阿莲直呼其名,金玲拿不准怎么称呼阿莲,只能拗口叫“他弟的妈”。
戴四海跟阿莲回老家探亲不算秘密,老街坊去档口看不到戴老板,一问就知道,熟人间一传十十传百,二婚夫妻的八卦更有噱头。
老宁:“不在家正好啊!谁喜欢大人在家?”
金玲:“家里只有大D和小秋啊。”
孤男寡女,月黑风高。
金明又推了推他万年厚眼镜,摇摇头,“老宁,难怪你跟网恋女友见光死,情商呢?聪明呢?”
“哎哟!”老宁一拍脑袋,幸好他们拉住他,不然又得当一回毛片里的死老公,强装死猪不影响男女主运动。
金玲咬牙切齿,本来不想挑明,多尴尬。
笨蛋老宁。
三人登时冷场,默默喂蚊子。
三楼的家。
梁曼秋和戴柯只来得及穿好衣服,兜了钱包和手机下楼。
战场来不及打扫。
声控灯昏暗,梁曼秋双腿酸痛,走路微微变形,扶着戴柯一步一步,慢慢往下挪。
戴柯:“你行不行?”
梁曼秋:“那你背我。”
戴柯:“自己走,热死。”
海城的十月仍在夏天的尾巴上,只比夏天干燥少许。
梁曼秋咕哝:“哥哥,在床上又不见你说热。”
每回汗流浃背,总让人怀疑空调制冷功能失效。
戴柯走到楼梯转角平台,扎马步矮身,拍拍肩膀,“上来。”
梁曼秋轻轻推他的腰,不好意思说:“没几步路了,他们在下面看着。”
在同学面前习惯以兄妹身份相处,梁曼秋和戴柯确定关系后,偶尔拉手搂腰,没有太多亲密动作。
“啰啰嗦嗦。”戴柯弯腰抱起她的双膝,结实的上臂托住她的屁股。
梁曼秋倒抽一口气,跟他第一次打横抱起时一样。
她怎么能忘记从小到大戴柯最爱吓唬她,以前是恶作剧,现在是甜蜜的惊喜。
梁曼秋单手搂住的脖子,险些顶到天花板。
视线升高,楼梯坡度陡增,越发幽深,昏暗又危险。
她带上颤音,“哥哥,你、不会要走下去吧?”
戴柯平地走了一步,梁曼秋视觉摇晃,出现整个人跟着摇晃的错觉。
她的右手只抓到空气,没有扶手,越发胆颤。
“哥哥、放我下来。”
戴柯腾不出手打她屁股,稳步下楼梯。
每下一步,倾斜的天花板朝她袭来,似乎随时撞上。
梁曼秋也忘了她的哥哥是未来警官,这点体力活对他小菜一碟。
白紧张了一路。
走到楼宇门前,不锈钢门高度有限,戴柯放下梁曼秋,补回屁股的巴掌印。
梁曼秋噘嘴,“就爱吓我。”
戴柯拎着领口扇风,开门走出去。
金明一副见鬼的表情,不可思议推了推眼镜:“我刚刚跟他们说,门上面的栅栏好像飘过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他们都说我痴线看眼花。”
梁曼秋刚好穿了生日当天的白色挂脖露背连衣裙。
金玲:“哪不是眼花,小秋总不能飘上去吧,你眼镜该换了。”
老宁:“四眼明,难道你以为贞子。”
梁曼秋生硬笑笑,没解释亲密行为。
金明的郁闷无人在意。
戴柯问:“吃什么,去哪里吃?”
老宁:“现在就去么,好像有点早,我以为先去我家搓两局。”
戴柯:“没吃晚饭。”
老宁:“你老豆不在家,饭都吃不上了。”
宵夜计划随即提前,一行五人步行去烤鱼大排档。
三个男生走在前头,梁曼秋和金玲走后面。
金玲特意落后两步,看着梁曼秋背影,她长发及腰,披散下来,遮挡半裸的后背。头发原本细柔微黄,夜里显黑,跟白裙相得益彰,灵动又飘逸。
金玲开始怀疑四眼明看到一飘而过的“贞子”,真的是梁曼秋。
梁曼秋放慢步伐等她一会,金玲走上来说:“小秋,我一直好奇,你这样散头发,不会热么?”
金玲从小到大一直短发,没有这等烦恼。
“有点,但还好。”
梁曼秋自然将头发分两半,捋到胸前,给后背散散热。
金玲咦了一声,前面三个男生闻声止步,纷纷回头。
金玲用所有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小秋,你背上怎么有一个红印,跟草莓一样,过敏么?”
梁曼秋不是第一次穿露背的裙子,金玲印象中她的肌肤洁白无暇,没有胎记或疤痕。
“可能是吧。”
梁曼秋忙把头发撩回背后,生硬的小动作欲盖弥彰。
金玲似乎信了,笑容直爽:“我暑假回家,我妈忘了给我晒床铺,我也被臭虫咬过背,痒死了。”
“说不定我的也是臭虫咬的。”
梁曼秋不清楚臭虫长什么样,肯定臭不过戴柯此时表情。
第97章 开房就像回家。
干完宵夜, 凌晨到家,梁曼秋免不了挨家里“臭虫”一顿收拾,憋着笑意告饶:“哥, 我总不能告诉猪肉玲, 是你咬出来的呀。”
梁曼秋肌肤白皙, 留痕明显, 屁股也残留巴掌印, 看不到罢了。
“谁叫你那么过火。”
戴柯后背留下凌乱指甲抓痕,梁曼秋没下狠劲,藏在一身小麦色皮肤里不醒目。
戴柯:“再啰嗦喂你一条虫。”
梁曼秋长了经验, 听不懂戴柯的话就往性方面发散,总能找到答案。
比如以前她说他是粗人,他坦然领受。还有现在的虫。
梁曼秋飞快瞥一眼,生怕那条虫又石化, “哥哥,你越来越色了。”
戴柯:“你惯出来的。”
梁曼秋瞠目,“你……”
戴柯溜回房间开空调。
这三天他们随机挑选房间,哪边更整洁就睡哪边, 点兵点将,今晚还是梁曼秋房间。
梁曼秋在房间门口拦住他,一手扫把一手撑衣杆,“哥哥,你选一样,扫地还是收衣服?”
第一天下雨把衣服收到矮的晾衣架, 本应该将架子搬进客厅避雨, 戴柯把她抱进房间就忘了,衣服打得比晾高处还湿, 第二天又得塞洗衣机,重复流程。
戴柯:“我选睡觉。”
梁曼秋两样都塞给他,“选一样,不选自己睡。”
他们吵吵闹闹,互相讨伐,趁着没睡意收拾战场,该归位的归位,该洗的洗,该丢的丢。
剩下三天假期大为收敛,整体还是循环前三天的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全靠外卖支援。
回校之前,梁曼秋和戴柯将家中里里外外检查几遍,确认没留下“作案痕迹”,才搭动车回Y市。
从此,戴柯的生活费里名正言顺多了一笔开房花销。
别的小情侣开房可能要斟酌再三,互相试探,扭扭捏捏。
梁曼秋和戴柯无论做不做,开房就像回家,开得理所当然,开得毫不犹豫。三星级起步,绝不开钟点房。
戴柯从小到大不缺零花钱,但大学生没有固定收入,大钱全靠攒,每周开房两晚仍是有些奢侈。
就算他愿意,梁曼秋也不允许,加之12月进入期末准备阶段,他们开房频率从十月平均每周两晚,十一月减量,变成了每周一晚。
饶是如此,戴柯钱包干瘪速度比大一时快,精.尽人亡前随时金尽人亡。
2017年元旦回海城,直奔翡翠湾新家。
十一月中旬梁曼秋和戴柯回来过一次,打包家当,全家从戴柯长大的碧林鸿庭一举搬迁到翡翠湾新居。
难得新年第一天全家齐聚一堂,戴四海在客厅墙角贴了身高贴,招呼三个小孩来量身高。
“大D先来。”
戴柯脱鞋站过去,脚跟和后背紧贴墙壁,笔直如松。
戴四海举着一本梁曼秋的硬皮书盖上他头顶,垫脚确认有没跟墙壁垂直。
梁曼秋沿着书本底部划线。
戴柯挪开,跟着他们读数。
戴四海手指一格一格读数,“一米八五、六、七、八,一米八八。”
戴柯捋了一下额头,忍不住叫道:“卧槽!成年后还长高1厘米!”
带鱼仰视高不见顶的哥哥,快要往后倒,鹦鹉学舌:“卧槽!”
阿莲哎一声。
戴四海立刻瞪一眼戴柯,“大D你说话注意点,弟弟现在会有样学样了。”
戴柯板起脸俯视,“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梁曼秋悄悄拉一下衣角,给他一个眼神。
戴四海没再斥责老大,俯视老三:“弟弟不能说,知道了么?”
阿莲在旁引导:“跟爸爸说,知道了。”
老三显然没传承老大的叛逆,奶声奶气:“叽道。”
梁曼秋按戴四海示意站到身高尺边,遮挡了部分刻度。
戴柯在旁喊:“159。”
梁曼秋低声抗议:“哪止,乱说。”
戴柯拍卖似的,重复:“159。”
梁曼秋:“哥哥!你好烦!”
“159!”
戴四海:“先画线,不要急。”
戴柯顺手画了一笔,刚巧落在159和160之间。
戴柯用笔敲了敲,“看到没,159.5。”
梁曼秋:“你手抖画歪了。”
戴柯:“我应该画159。”
梁曼秋:“你的手比食堂阿叔的还抖。”
戴柯侧身抬膝,轻顶一下梁曼秋屁股,“159。”
梁曼秋避开后下意识瞥一眼戴四海反应,看不出异常。
许是看都成年了,戴四海没再阻止他们的打闹,在线条上写上“小秋”两字,一锤定音:“小秋160。”
梁曼秋唇角微扬,用嘴型跟戴柯说:听到没。
戴柯抬手,单手逐个捏指节,嘚嘚作响。
梁曼秋不着痕迹躲到戴四海另一侧。
戴四海和阿莲给带鱼量身高。
带鱼,差16天满2岁,89cm,达同龄人平均水平。
戴四海蹲下来,慈爱地抚摸他的脑瓜:“多吃饭喝nāināi,以后长得跟哥哥一样高,知道吗?”
带鱼懵懵懂懂:“叽道。”
戴四海出阳台接电话,阿莲转身进厨房忙午饭,客厅只剩三个小孩。
戴柯刚好站带鱼后面,双手抄裤兜,穿着人字拖,踢了踢他屁股。
动作很轻,试弹性似的。
戴柯扭头凑梁曼秋耳边,低声说:“屁股肉没你的多。”
梁曼秋脸一红,推开他的脸,又提防着阳台和厨房。戴四海和阿莲一样背对客厅,应该没发觉。
带鱼晃了晃,没踉跄,抓着屁股,扭头仰视正正身后的戴柯。
戴柯指指身旁梁曼秋:“姐姐踢你。”
梁曼秋:“是哥哥。”
戴柯:“是姐姐。”
“妈妈!”带鱼跑向厨房,一把抱住阿莲的腿。
梁曼秋要去追他回来,被戴柯拉了下胳膊。
阿莲低头瞅了眼,“妈妈在做饭,找哥哥姐姐玩去。”
带鱼回头望一眼戴柯和梁曼秋,好像一下子忘记告状,还是叫妈妈。
梁曼秋轻轻挣开戴柯的手,跑过去牵过带鱼,“弟弟过来,姐姐带你去玩。”
梁曼秋带他回儿童房,脱鞋跪坐游戏垫,哄他玩那堆五花八门的玩具。
戴柯跟过去,双手抄兜倚着门框,“你别那么宠他,又不是你儿子。”
梁曼秋:“他可是弟弟。”
戴柯:“妨碍我们两人世界。”
梁曼秋紧张:“你小声一点。”
戴柯:“房子大得有回音,他们听不见。”
梁曼秋指指带鱼,“他听得见。”
戴柯:“他又听不懂。”
梁曼秋:“总有能听懂的一天。”
“等他能听懂,早就不是秘密。”
戴柯走过去,坐到带鱼另一侧,双手后撑,长腿支出游戏垫,没有脱鞋。
“喂,”戴柯稍后仰,冲着带鱼说,“弟弟,你听得懂吗?”
带鱼捣鼓一个玩具修车站的工具,扫了戴柯一眼又回到他的工具上。
戴柯:“等你长大,也要给我们带小孩。知道吗?”
梁曼秋一愣,哭笑不得,越过带鱼的脑瓜轻推戴柯的脸。
两抹绯红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戴柯还是对带鱼说:“老子十二岁就带你姐姐,到时你十三岁该干活了。”
梁曼秋不由推算戴柯预估的年龄,到时她二十八岁,他三十岁,刚好适婚年龄。
“哥哥,你别逗他了。”
戴柯逗的可是她,“哪说错?”
梁曼秋刚要反驳两句,脚步声传来,戴四海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了。
戴柯撑着坐垫起身,突然叫了声老爸,知子莫若父,戴四海就知道有事要谈,转身进他房间。
戴四海坐他的电脑转椅,“生活费没了?”
戴柯没带上门,坐床边,稍压低声:“还有另外一个事。”
戴四海做了一个尽管说的手势。
戴柯:“碧林鸿庭的房子,租客租到什么时候?”
戴四海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戴柯:“先跟你提前说,免得跟租客签太久。我大四回来实习要搬回去住。”
戴四海想了想,点头:“还有一年半,要给你重新装修一下吗?”
戴柯得到的反馈超出预期,消化片刻:“到时看房子保持成什么样。”
房子从他初二下学期出租,到大二近六年,估计至少得刷个墙。
戴四海说了声行,话锋一转,“这几个月开销突然变大,又买什么装备?”
戴柯:“没买。”
戴四海:“换机车?还是换手机电脑?”
戴柯:“你要给我换,我没意见。”
戴四海平时跟小儿子说童言童语,对着大儿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格外慈和:“大D,你现在成年了,要买什么说一声,不用东抠西抠,我是你老豆,当然会支持你的合理要求。”
戴柯扯了扯嘴角,不太适应,“大学活动多,比以前花销大,不是挺正常?”
戴四海:“什么活动,几个人?”
戴柯:“你问那么多,说了你又不懂。”
戴四海不恼反笑,“你不说我怎么懂,欺负你老豆没上过大学,没读过警校。”
戴柯哎了声,像每一个试图挣脱父母羽翼,但翅膀还没硬的小孩,略显不耐,“哪里说得完。”
戴四海的笑声饱含深意 ,梁曼秋若是撞见,准要头皮发麻。
幸好戴柯是第一个亲儿子。
戴柯:“笑什么?”
戴四海依旧挂着笑脸,“让我猜猜,上大学花销突然增大,最可能的原因——大D,你谈恋爱了?”
第98章 他们属于“包办”恋爱。
戴柯转玩着手机, “证据呢?”
戴四海笑:“跟我谈起专业来了,还要证据。”
戴柯:“用证据说话,你问小奇哥也是一个答案。”
戴四海:“你老豆我也年轻过, 同样追过女孩子。”
戴柯:“我跟你不一样。”
他没追过梁曼秋, 从戴四海领她回家那一天, 隐隐昭示今天的局面。
戴柯和梁曼秋属于“包办”恋爱。
戴四海点头, “是是, 你遗传你妈,长得比我高比我帅,自然不用追女孩子, 都是女孩子追你。”
戴柯回归正题,“谈恋爱能加生活费?”
戴四海:“多少加点,总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太寒酸,有钱也是男人魅力之一。”
戴柯:“加多少?”
戴四海声音高涨几度, “真谈了?”
戴柯:“你加我就谈,不加就没谈。”
戴四海追问:“女朋友哪里的人,大学同学?高中同学?”
戴柯吊儿郎当,“你问哪个?”
戴四海笑骂一句, 扬手开玩笑要打他,“还不止一个?想得美啊你。”
戴柯也跟着浮现淡笑,“加多少?”
戴四海:“一千?千五?还是两千?”
戴柯:“废话,当然越多越好。”
戴四海:“折中再给你一千五,不够再说。”
房费成了戴柯的新的衡量单位,1500可以支付6次房费, 比起最低每月4次, 基本凑合。
戴柯勉强点头。
戴四海煞有介事瞥他一眼,188cm的儿子已经初具男人的模样, 不羁和跳脱稍有收敛,经过警校一年半历练,多了一股沉稳气质,比以前可信任度高。
他说:“带鱼还没上幼儿园,我可不想那么早做爷爷,养了三个已经够受了,你以后的崽要像你肯定会激死我。”
戴柯脱口而出,“说不定像梁曼秋那么听话。”
戴四海脸上的狐疑一闪而过。
戴柯跟梁曼秋“偷摸”两年半,圆谎小有经验,很快镇定:“我说性格。”
戴四海冷笑,“祖坟哪那么容易冒青烟,老天爷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小秋啊……”
养女就在隔壁,戴四海下意识压低声,“小秋原来家庭不好啊,以后找男朋友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嫌弃。”
戴柯猜不透,戴四海抒发心底担忧,还是故意说给他听。
如果是前者,他们地下恋的嫌疑暂时解除,戴四海还没怀疑到梁曼秋身上。
如果后者……
戴柯说:“梁曼秋这学历,只有她挑男人的份。”
戴四海微愣,“大D,你也这么觉得?”
戴柯:“废话,这不是常识么。再说,她也是我们家的小孩。我们家什么条件,她就是什么条件。”
这些年戴四海对熟人都说梁曼秋和阿莲旺他,自从她们来家里后,就再也没亏过钱。
他琢磨片刻,双手拄着膝盖站起来,一副松一口气的样子。
“说得也对,小秋这学历,以后不愁找好工作,一般婆家都要高看几分,我就怕她性格上吃亏。”
戴柯:“她哪吃亏了?”
戴四海不想聊太远,站在戴柯面前,叮嘱:“大D,我警告你啊,谈恋爱我不管你,先好好读完书,别给我搞出人命。”
戴柯不屑一笑,“切,我才不想给你小儿子生一个保镖。”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带鱼现在两岁,性格初露端倪,跟戴柯大相径庭,说好听是斯文,难听就是弱鸡。
以后在学校被欺负说不定不敢反抗。
戴四海无奈笑了笑,没有反驳。
午饭后,阿莲领带鱼午休,戴四海去档口。这几年他带出几个得力徒弟,可以放手让他们负责档口,还琢磨再多开一个档口。
过几年小孩准备工作,要买房买车,还要准备嫁妆,都是大支出。
梁曼秋窝进戴柯的房间。
新家依然有一间卧室连通客厅和阳台,这个除主卧以外面积最大的房间,顺其自然成了老大的地盘。
梁曼秋的房间在入户门右手边,最小的卧室,跟其他三间隔了一个客厅。
如果要鬼鬼祟祟做事,她的房间似乎更隔音,可是万一有异常,没有其他“逃生出口”,两人的房间各有利弊。
戴柯房间朝阳台的门是整面墙的玻璃推拉门。
冬天关了客厅门,推拉门留一条缝透气,拉上严密的窗帘。若要问起,就说看电影需要昏暗环境。
电脑音箱音量跟人声差不多。
戴柯抱梁曼秋坐腿上,搂着她看美剧,附在她耳边悄声说:“老戴给我加了1500生活费。”
梁曼秋:“你怎么说服他?”
戴柯:“他问我是不是谈恋爱。”
梁曼秋一惊,“你承认了?”
戴柯:“还没,他可能猜我谈了。”
梁曼秋想了想,“他还不知道是我?”
戴柯默认,生活费到手,懒得再钻研戴四海心思。拉开梁曼秋棉服拉链,摸了进去,“冬天做就是麻烦。”
梁曼秋想拉开他的手,“麻烦可以不做呀,就这样抱着也好舒服。”
多了一层肉.体关系,分享了最私密的癖好,梁曼秋和戴柯的联结又紧密一度。戴柯食髓知味,要把看片学来的知识,尽数在梁曼秋身上实验。
戴柯:“抱着做更舒服。”
梁曼秋还在琢磨站着抱还是坐着抱,戴柯带着她实践。
她今天穿了一条及膝百褶裙和高筒袜,一截光溜的腿直接藏在裙子里,在海城二十来度的暖冬不算冷。
戴柯把她放书桌,摸到了她的光裸地带,扯出打底.裤。衬衫只开了几颗扣子,暴露两团雪白,微微起了鸡皮疙瘩,他忍不住想暖一暖,用他的唇舌。
内衣不是前扣款式,只能把内容掏出来,箍住的两团更醒目突出。
戴柯站进她的双膝间,松了扣子和拉链,扯下一片三角区域,放出自己。
梁曼秋褪.去初.夜的羞涩,摸了摸,连带下面两颗一起鼓囊了。
第一次在家里有其他人时做,她还是有一点担心,“哥哥,会不会被听到?”
“你不出声就行。”戴柯从钱包里抽出备用的套,戴上,慢慢进入。
书桌靠床头这面墙,处在床和玻璃门之间。
梁曼秋背靠显示器,取代屏幕里的人物变成女主角。
戴柯每用一下劲,桌上设备经历地震,发出的声响融进美剧音效里,有一点违和,没走近细听无法辨认。
“哥哥,你轻点。”
梁曼秋死死咬着下唇,不敢松开牙关。关不住的鼻息凌乱急促,跟上他冲撞的节奏,乱中有序,形成微妙的共鸣。
倏然间,房间亮度明显改变。
梁曼秋和戴柯同时僵住,大气不敢出,一起望向光源。
门缝吹开一角窗帘,太阳光洒进来。
梁曼秋和戴柯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松一口气,在深吻里分享他们的小庆幸。
在家做形式受限,随时可能被发现,本以为发挥不佳。曝光风险带来的压力,让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们体会到开房无法比拟的快乐。
他们刚松一口气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属于拖鞋,随意自在。
梁曼秋和戴柯又是一僵,凝神细听。
足音不是来自音箱,而是阳台。
阿莲小声叨叨:“这老戴没收衣服就出门了。”
戴柯不要命拉锯两下,很慢很慢,慢到梁曼秋似乎能感觉到他凸起交错的脉络。
想叫他停下,又不想停下,上下两张嘴发生了矛盾。
戴柯贴着梁曼秋的耳朵,含糊道:“她不会进来的。”
如果阿莲听见什么异动,甚至不会久待,这是后妈与继子的禁忌,她从来不管他的事,一个家还能相安无事。
只要梁曼秋和戴柯不发出声音,一切完美无痕。
不久,拖鞋声远去,戴柯突破了限速,使劲摇动窄劲的腰。
显示器和两个音箱跟着颤晃,桌腿嘎吱尖锐叫了一声,桌沿磕向墙壁,戴柯紧紧抱住梁曼秋,被她死死咬合。
他们每次单独处理那些垃圾,一切似乎天衣无缝。
有时看戴四海态度,并不像传统保守的大家长,接受程度应该挺高,戴柯也犹豫过是否有必要隐瞒。
偷偷恋爱快三年,隐瞒成了习惯,便积重难返。
2017年暑假,戴四海开了第三个烧鹅档口。
开业当天章树奇和赵静夫妇也送来庆贺花篮,老街坊还开玩笑,戴老板,以后是不是三个小孩一人一个档口?
戴四海笑得和气又圆融,说:“老档口给大D娶老婆,第二个档口给小秋读书,新档口给老幺上托班。”
这下戴四海早出晚归,回家优先照顾老幺,更没闲功夫管他们,戴柯带着梁曼秋无法无天。
也不是没露过马脚。
国庆有天阿莲明明领带鱼下楼玩,梁曼秋和戴柯睡事后午觉。
开空调,关着门,窗帘拉上,掩人耳目。
半梦半醒中,熟悉的光亮乍然出现,刺醒了他们。
戴柯撑起脑袋,望向光源。
玻璃门推开一道半人宽的缝,带鱼侧身挤进来,一鼓作气爬上床,半路蹬掉拖鞋。
举着一辆玩具车,奶声奶气:“哥哥,帮我修车。”
然后,哦一声,倒吸气,“姐姐也在这里睡觉。”
梁曼秋吓得缩进被窝,幸好穿回了衣服。
反应过来后,麻溜从被窝钻出来,小声问:“哥,门没反锁吗?”
戴柯没好气,瞪着他的死鬼老弟,“叼你,进来不会敲门吗?你妈呢?”
第99章 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秘密。
除了带鱼偶然闯入那一次, 其他时候平安无虞。戴柯由此长了记性,干正事前多检查一次门锁。
梁曼秋忧心了一段时间,怕带鱼说漏嘴, 戴柯说她高估一个快三岁小孩的理解和记忆能力。
而且带鱼擅自闯入戴柯地盘, 打扰他的午休, 小孩没错, 大人有责, 阿莲看管不力,自然想快点结束这一茬,不会细问带鱼进哥哥房间看到什么。
戴柯偶尔冒出一股豁出去的势头, 说要是被发现,干脆公布,又不是龌龊的关系。
梁曼秋默了许久,说再等等吧。
她大二, 他大三,再过一年多他就毕业了。
只要不影响需求,戴柯愿意保密,想黏梁曼秋时, 不被她甩开就行。
转眼到了2018年元旦,碧林鸿庭旧家的租客退租,梁曼秋和戴柯跟着戴四海回去收房子。
之前搬家除了木架床,其他家具一律搬走,租客家恰好有一对小孩,架床保留了下来。
旧家空空荡荡, 戴柯一闭上眼, 记忆中家具似乎还在原位,甚至依稀看到梁曼秋用来敲他脑袋的不锈钢盆。
梁曼秋爬上架床木梯, 举手差点能摸到天花板,以前只觉得很高,再俯视戴柯。
昔日少年也成了大块头,不好再塞进两米长的下铺。
“哥哥。”梁曼秋灵光一闪,叫了一声,待戴柯抬头,又压抑下开口的冲动。
戴柯等了一瞬,“干什么?”
梁曼秋:“就是突然想叫你一声。”
她刚想到以前戴柯是不是在下铺偷偷打过飞机,突然的念头猥琐又真实。她对异性的好奇,只能从他身上解答。
回忆侵入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元素,变得诡异的刺激。记忆是最容易窜改的载体,她怕再多琢磨一会,改天会认为真有其事。
戴柯嗤了声,盯着上铺栏杆上的涂鸦,“这是你画的还是租客画的?”
梁曼秋:“也有可能是你画的呀。”
戴柯:“放屁。”
梁曼秋努了下嘴,“我不会乱涂乱画,更不会踩着你的床,画在外面。”
她歪头凑近,瞥了一眼涂鸦,一个火柴棒小人举着一根斜向上的三叉戟,像要戳上铺的屁股。
俏皮笑了声,“哥哥,如果是我画的,叉头会向下。戳你屁股,叫你起床。”
后半句极为小声。
戴四海不在他们视线范围内,戴柯飞快打了下梁曼秋屁股,“胆子肥了?”
戴四海从厨房转了回来,叹气:“看样子,起码要刷墙,地板也有点旧了。你们这个床,可以扔掉了。”
戴柯:“不扔。”
梁曼秋依旧不参与戴家核心议题,今天才知道旧家任戴柯随意支配。戴柯很少跟她谈及未来,跟当初高考填志愿一样遮遮掩掩,突然搞大惊喜。
戴四海:“还留着干什么?”
戴柯:“给梁曼秋住。”
梁曼秋瞪圆了双眼,不可思议看着他。
戴四海笑了一声,“妹妹还住这破床?”
戴柯:“她放假回来住。”
戴四海沉吟片刻,原本打算把旧家改成戴柯的单身宿舍,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以后带女朋友回来方便。全然没考虑过加进梁曼秋。
他有所保留道:“先把地板换了,墙重新刷一遍,水电也要重新布局。到时怎么安排看你自己的意思,这是你的房子了。”
戴四海转头回档口忙活。
梁曼秋终于有机会问:“哥哥,到时房子看着跟新的一样,还留着一张旧床呀?虽然我也舍不得……”
那是她懂事以来第一个稳定的窝。
戴柯:“要是老戴装成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你来了,告诉他们你睡哪里?”
梁曼秋瘪了瘪嘴。
睡沙发显然不是一个好借口。
如果为了她装成了两个卧室,多设一张床,也是浪费。总有一天他们要光明正大睡同一个房间,扔掉小卧室的床。
一旦涉及浪费问题,梁曼秋很容易被说服。
兄妹俩回校后,戴四海趁着工人还没放假,赶紧找人先砸了旧地砖,准备像新家一样安木地板。
越想越不对劲,他的儿子如果真谈了恋爱,以后实习还要跟妹妹同住一屋,孤男寡女,没有血缘关系,女朋友会不介意?
还是戴柯和梁曼秋像许多刚来海城工作的年轻男女一样,合租当室友?
两种可能性暂时一样大,一样合理。
还有一种可能性,似乎更合理……
戴四海只是灵光一闪,立刻掐断念头。
这个家构成复杂,二婚夫妻,差了19岁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养女,除了老幺,谁都有过去和秘密,能维持表面上的稳定,已经难能可贵。
谁也不敢轻易揭开和平面纱,底下暗涌指不定能演变成滔天大浪。
戴四海作为一家之主,只要把家庭管理好,家不破,所有成员的关系就不会破。无论戴柯和梁曼秋是什么关系,始终是戴家一份子,十年兄妹关系贯穿他们的过去与未来。
戴四海选择性眼瞎,先办好眼前的事。
事实证明,一旦有了怀疑,破绽便会越来越多,戴四海没费心去找,也有线索送上门。
进入寒假,年味渐浓,各种寒暄纷至沓来,未婚的关心工作和婚姻,已婚的关心什么时候再生一胎。
熟客打趣,又看到你家大D轰机车载女青年炸街了,听说碧林鸿庭房子在装修,是不是好事将近,准备婚房?
戴柯牛高马大,天天训练晒得比高中时代粗糙,容易给人造成稳重错觉,以为上班了。
戴四海以往会费口舌解释女青年大概率是妹妹梁曼秋。
这下,心里不由咯噔,难道街坊心知肚明多年,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难得这天章树奇休假来老档口,说赵静怀孕熬过前三个月,终于有胃口多吃点东西,就想吃一口烧鹅。
章树奇随口问:“你家大D快稳定了没,下半年实习,明年毕业,也差不多了吧?”
既然街坊能目击到戴柯带妹飙车炸街,章树奇经常在街上巡逻,见得肯定不少。
戴四海故意顺着他的话,套话:“小奇哥,你早知道了?”
章树奇套话比戴四海更专业,识破忘年交的小伎俩:“海哥,你说的哪件事?”
戴四海步步试探:“大D和小秋。”
以章树奇对戴四海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古董。
戴柯如果能和梁曼秋走到最后,结婚成家,对这个成分复杂的家庭,也是一种维持稳定的方式。
任谁都乐见其成。
不然,哪个媳妇或女婿愿意挑战这样一个家庭?
章树奇唇角压抑不住一股淡淡的笑意,还是不忍心当直接戳破秘密的罪魁祸首。
“大D和小秋怎么了?两个小孩感情一直挺好的啊,我结婚那会别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呵呵。”
老友一笑,戴四海就知道糟了。
今年又多一家档口,二婚夫妻异常忙碌。
大学生没有寒假作业,免不了肩挑保姆重担。
带鱼成了漂流瓶,白天跟谁玩得好,晚上就抱着枕头漂到谁的房间睡觉。
带鱼:“哥哥,我就要跟你睡。”
小枕头搁床沿,带鱼扒着被子,就要抬腿爬上来。
戴柯恨不得一脚飞毛腿,“找你爸你妈去。”
带鱼很委屈,稚声稚气:“爸爸要跟妈妈睡。”
戴柯挨着床沿侧卧支颐,像块石板压被子,不给他钻进来,“哥哥要跟姐姐睡,滚。”
“哎——”梁曼秋跪坐他后头,勾手捂住他嘴巴,反被趁机亲了一口掌心。
她警告戴柯:“他现在3岁能记事了,你别跟他乱说话。”
戴柯:“梁曼秋,你现在说话怎么一股老戴味道?”
梁曼秋嘀咕:“我只是实话实说。”
戴柯屈膝轻轻一挡,带鱼胸口受阻,又滑回地板。
带鱼小嘴一撇,泫然欲泣。
梁曼秋忙上前救场,下床蹲到带鱼跟前,“弟弟过来,跟姐姐睡,好不好?”
不等带鱼回答,戴柯打断:“姐姐也不跟你睡。”
梁曼秋抱住带鱼,哄道:“来姐姐房间。”
戴柯:“不给去姐姐房间。”
呜呜。
带鱼抽咽起来。
梁曼秋直接抱他去他的房间兼玩具房,哄了好一会,阿莲洗完澡出来把他接走了。
带鱼漂流失败,阿莲把他安排在拼接床上,“准备上幼儿园了,要自己睡咯。”
带鱼:“妈妈,我想和你睡。”
“爸爸要跟妈妈睡。”刚回到门口的戴四海接茬道。
带鱼瘪嘴:“爸爸跟妈妈睡,哥哥跟姐姐睡,我跟谁睡?”
戴四海和阿莲面面相觑。
戴四海关上主卧门,走到拼接床边,蹲下问:“弟弟,哥哥跟谁睡?”
带鱼:“哥哥跟姐姐睡。”
戴四海:“你怎么知道哥哥跟姐姐睡?”
带鱼迷迷糊糊,好像听不懂。
阿莲接力问:“弟弟,你听到谁说,哥哥跟姐姐睡?”
这下,带鱼终于消化了问题:“哥哥说的。”
阿莲:“啊?”
戴四海面色越发晦暗。
阿莲表情僵硬,试着对小孩柔和,“弟弟,哥哥怎么说的,你说给妈妈听。”
带鱼:“哥哥说,哥哥要跟姐姐睡,滚。”
最后一个字用尽全力,奶声奶气没气势,模仿不出戴柯的精髓。
戴四海唇角微微抽搐。
“海哥……”阿莲仰头看着戴四海,其实早觉得两个小孩经常关门躲房间里不出来有秘密,偶尔还传出一些微妙的动静,她误以为是电影原声。后妈面对成年的继子和养女,也不好多说什么。
戴四海长长叹气。
完蛋,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秘密,戴四海一个差三岁就知天命的人,竟然都不知道。
第100章 LOVE
怀疑一旦被确认成真相, 各种以前没发现的端倪都在回头嘲笑自己。
一桌寻常家庭晚饭也能波澜迭起。
长方桌,戴四海坐短边座位,带鱼和阿莲坐他右手长边, 戴柯和梁曼秋坐另一长边。
三岁带鱼脱离了BB饭桌, 垫了增高垫坐普通椅子, 两条短腿够不着地, 时不时瞎摆, 偶尔不小心踹他老豆一脚。
戴四海:“弟弟放好你的脚,不要乱晃踢爸爸。”
带鱼有着同类金鱼的记忆,三秒即忘, 戴四海重复了起码三次。
戴柯低头看了一眼,“弟弟,再踢把你的脚做成红烧猪脚。”
“哎!”戴四海出声制止,慢了一步, 带鱼嘴巴一瘪,泫然欲泣,扭头扑向阿莲,“妈妈, 哥哥要把我的脚做成红烧猪脚……”
阿莲:“你脚不要乱踢啊,妈妈给你拿个凳子垫脚。”
梁曼秋示意她背后墙边的一叠塑料红凳,之前搬家请亲友来吃入伙酒临时买的,“要那个吗?”
阿莲:“可以。”
梁曼秋起身搬了一张,放到阿莲身边,由她挪过去给带鱼。
戴四海发话:“脚放凳子上, 不要再乱踢。”
带鱼:“哥哥还把我的脚做成红烧猪脚吗?”
戴四海:“猪的脚才能做成红烧猪脚。”
带鱼想了想, 稍安心,一本正经:“我的是人脚, 做不了红烧猪脚。”
梁曼秋忍俊不禁,险些喷饭,低头一个劲扒饭碗。
戴柯凑过去,呼吸拂动梁曼秋鬓边发丝,亲昵又暧昧,“他怎么比你小时候还呆。”
梁曼秋手肘轻轻顶开戴柯,小声说:“我才不呆。”
带鱼嘴巴漏饭,阿莲忙着照料,没特别留意桌对面兄妹俩的小动作。
但两个脑袋快黏在一起,就算出现在视线边缘也无法视而不见。
戴四海也是。
阿莲悄悄跟戴四海交换一个眼神,轮到她忍不住笑。
带鱼盯着阿莲的脸,感染了她的笑意,嘻的一下,跟着傻笑。
阿莲噗嗤一笑,幸好嘴里没饭。
戴四海定力强,嘴角微微一抽,没笑场,突然间想起章树奇相似的表情,当初的小奇哥,对着一个老呆瓜,也忍得很辛苦吧。
戴柯以为带鱼才是引发笑剧的罪魁祸首,瞪了他一眼。
带鱼双脚逃过红烧风险,双手又开始不安分,把叉勺拨到了桌底。
戴四海弯腰低头,满地找勺,发现另一只手比小儿子的更不安分。
大儿子的左手扣在梁曼秋的大腿中段,突然被她推了下,才收上去。
戴四海脑袋充血,感觉越发强烈,捡起勺子不由哎哟一声。
阿莲关切:“海哥,怎么了?”
戴四海:“头晕。”
阿莲:“高血压?”
是挺高的,戴四海叹气。
戴柯:“老爸,提七八只鹅子不见你喘一口大的?”
“阿伯,我来洗勺子。”梁曼秋还是像以前一样眼明手快,更加衬得逆子不像人。
戴四海跟戴柯说:“你和你弟两只鹅子就够我喘的了。”
戴柯:“我下半年实习就搬出去住,你可以少喘一半气。”
不提还好,提起戴四海又高血压,单身宿舍升级成未来婚房,工程量不可同日而语。
戴四海顺着他的话,“是了,趁早搬出去自立门户,让我能顺顺气。”
知子莫若父,戴柯就是这样,越跟他对着干,越能激起他的逆鳞,别人一旦顺杆爬,他便无话可说。
戴四海有时回家,没看到阿莲和带鱼的鞋子,只有梁曼秋和戴柯的,家里鸦雀无声。他若没急事,会下楼转转,抽一根烟,再决定是否回来。
论起地下情的隐藏功夫,戴四海比戴柯更有发言权,更有经验。
当初他和阿莲也是这么偷偷摸摸过来的。
终究是子承父业了。
大三暑假,戴柯第一件事就是带梁曼秋验收翻新的旧家。
戴四海用的是给翡翠湾的家装修的那批工人,手艺水平没得说,审美由戴柯暗中连同梁曼秋把关,简简单单,没有出现翻车的地方。
家具格局跟以前戴四海住时一样,唯一的意外出现在卧室。
戴柯刚踏进去,嚯了声,走过去轻踢床脚,“这床、也太大了吧。”
戴四海:“一米八宽,两米三长,床和床垫都是定做的。普通一米八床一般两米长,怕不够你滚,加长了30cm,要不是房间不够大,就直接给你换成两米的。”
戴柯不敢想象梁曼秋躺上去有多小只。
“梁曼秋,你躺上去滚一下。”
戴四海也在,梁曼秋只是坐了下,“爬多了学校宿舍的床,还是家里的结实舒服。”
戴四海说:“随便你们怎么滚都不会嘎吱嘎吱。”
复数主语突如其来,梁曼秋不由咯噔一下。
戴柯若无其事,走到梁曼秋身边,一屁股坐下,中弹一般往后仰倒,震波荡到了梁曼秋,他们像相拥一起倒在床上。
戴柯:“真的挺舒服。”
撇眼一看,梁曼秋已经站起,真不识货,不会多享受一下。
戴四海生硬清了清嗓子,也像笑了一声,转身出客厅。
梁曼秋示意戴柯:“赶紧起来呀。”
戴柯笑话她:“在自己家还慌慌张张。”
再跟戴四海去小卧室。
旧架床还在原位,崭新的墙壁和地板,显得格格不入,像凭空冒出的一块疤,记载了梁曼秋和戴柯的过去。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没有衣柜,书柜或书桌,只有他们一起睡过三年的架床。
仿佛一间特别的展厅。
戴四海把两把大门钥匙交到戴柯手中,“剩下的家具你们两个看着置办吧,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
儿子无论多少岁,在老豆面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戴柯说:“资金到位就行。”
戴四海爽朗一笑,也不指望逆子能展现传统孝道,对他掏心掏肺感激涕零。
戴柯能有惊无险长大成人,他完成了父亲的大部分责任,也算对得起亡妻在天之灵。
戴四海转头看着梁曼秋,“小秋,多管管大D,别让他再偷偷乱花钱。”
梁曼秋:“阿伯,哥哥也不听我的话啊。”
“他听的。”
戴四海一笑,眉眼间带着中年人独有的狡黠,看破不说破。
目送戴四海离开,梁曼秋还头皮发麻,“哥哥,我总觉得阿伯知道了。”
戴柯手握巨款,又有独属于自己的狗窝,心态升级,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
“管他干什么,”他竖直抱起梁曼秋,“去试床。”
梁曼秋暂时搁置疑惑,笑着挣扎,“先把行李安排好吧,还有日用品没买呢。”
戴柯抱梁曼秋回卧室,扔在铺好床单的大床,梁曼秋尖叫一声,咯咯笑,看来不疼。戴四海很有经验,对床垫品质把关到位。
戴柯弯腰抄过梁曼秋膝弯,拖近他,单膝跪在她上方,“就是有点矮。”
梁曼秋说:“不能怪床,是你长太高。”
她翻身撑坐起来,轻轻推开他,“哥哥,我们看一下还缺什么,是从翡翠湾带过来,还是重新买。”
刚才只是粗览一圈,没有打开各种柜子。
衣柜空无一物,梁曼秋摸了下格子底板,没有灰尘,应该早已打扫干净。
再打开卫生间镜柜,梁曼秋愣了愣,叫来戴柯。
柜子摆着一对杯子,左边粉蓝杯身印着“LO”,右边粉红“VE”,紧紧相贴。
梁曼秋:“哥哥……你觉得、他们是特意挑的么?”
戴柯:“怎么可能,老戴不懂英文。”
梁曼秋:“LOVE啊,小学生都懂吧。”
戴柯:“超市成套卖,顺手拿的。”
“可是——”
戴柯按着梁曼秋的肩膀,将她原地转身,往外搡。
“别啰嗦,出去买东西。”
下了楼,戴柯进车棚推机车,扔给她头盔。
梁曼秋没立即戴上:“哥哥,大超市很近,可以走路呀,骑车一会不方便带东西。”
戴柯挪出车棚,声音大半闷在头盔里,“不去超市。”
“去哪?”
“上来。”
梁曼秋习惯戴柯卖关子,不再追问,利索戴好头盔跨上车。
铃木小bk上了年纪,喘着大气,梁曼秋第一次搭车去参观海中已是五年前。
梁曼秋忽然领悟了戴四海的叮嘱,“哥哥,你是不是想换机车?”
戴柯:“我想换四轮。”
梁曼秋:“单车加上机车,就是四个轮子。”
戴柯闷闷笑了声,梁曼秋搂住他的腹肌感觉到了。
他说:“梁曼秋,你也会开玩笑了。”
夏风吹散了她的笑声,梁曼秋搂紧了他,“小时候你经常说打我,我哪敢跟你开玩笑。”
戴柯:“现在敢?”
梁曼秋:“哥哥,换四轮好啊,有天花板遮阳,你不用骑机车晒得那么黑。”
“梁曼秋!”
“好嘛!我就说不能随便开玩笑……”
机车停在花鸟市场前。
梁曼秋隐隐猜到此行目的,“哥哥,买花瓶么?”
两年前的国庆,他们落单在家,梁曼秋随口一提要买个花瓶,配赵静的婚礼捧花。
三天两夜,天昏地暗,她早忘了这回事,花束随着他们的离开悄然枯萎。
戴柯:“随便看看。”
他们顶着炎热一路溜达,看到大点的花店就进去东看看西看看,吹吹风扇。
梁曼秋在一家店门口蹲下,端详五花八门的多肉植物,一盆盆叶片肥厚饱满,层叠莹润,充满生命力。
“哥哥,快过来看。”
无人应答。
梁曼秋扭头,见戴柯往花店里走,便没再管他。
她掏出手机,挑角度调滤镜拍多肉。
过了一阵,忽听熟悉嗓音自上而下飘来——
“梁曼秋。”
梁曼秋闻声仰头。
戴柯揽着一只白玫瑰盛开的花瓶,奶油白的瓶身布满花枝,像是整瓶花的缩小版,套叠得繁复又清新。整瓶花清冷又不失温柔,干净唯美,哪一种气质都跟它的主人毫不沾边。
戴柯黝黑而颀长,揽着花瓶的肱二头肌发达而健美,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能将花瓶勒碎。
搭配在一起,像一柄乌黑沉重的铁戟上开满鲜花,硬冷又柔美。
戴柯的形象跟初见时揽着一只篮球的少年重叠,一步一步走近她。
梁曼秋不禁莞尔,圆溜的大眼睛比十岁那年更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