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到底哪个才是怪盗基德？
就在钟声响起下一秒, 灯光闪烁不定，似有电流声在耳边作响, 像是跟着心跳的节奏跳了几下。然而，不过呼吸之间，这种不安定的流窜平稳了下来，展厅中的明亮依旧。
“刚才是怎么回事？报告电房那边的情况。”中森银三都第一时间向内部频道了解情况。
“报告隐藏展厅的情况。”风见裕也也低声向宝石所在地的警备人员联系。
“没有异常。”
那边很快有了反馈。
“这里没有异常。”
中森银三的部下也传来了回复，不过这其中还伴随着模糊不清的电流声。
电流声哪里来的？
因为这次警察厅和警视厅都派人来了，所以交流用的电子设备都是经过统一调频的，其他人那里别有这种故障，问题可能就出现在电房附近。
风见裕也下意识皱眉，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有些不对，他想再排查一遍, 但碍于守在电房的人是搜查二课的警员, 中森银三的职级又在他之上，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看了眼一旁的中森银三, 说道：“中森警官，还是让他们查一下原因吧。等事后复盘的时候, 我们对这种特殊时间点出现过的状况该有个解释。”
中森银三想了下，对那边的队员下达了指令：“进行排查。”
“滴—”
中森银三的联络机又响了，不过是另一部。
接通后他依稀认出, 好像是云居晴雅的声音。
“中森警官, 2号展厅里的艾芙塔伊珊瑚宝钻被掉包了。”
云居晴雅的声音响起。
“什么？！”
中森银三和风见裕也面面相觑，难道是他们猜错了？其实怪盗基德的目标并不是半小时后要展出的神秘宝石吗？
不，还不能确定。
风见裕也拿起联络机冲中森银三示意, 然后再次联系上了秘密展厅里的下属。
“报告情况。”
又是一阵电流声。
“没有异常。”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 是同一个人说的。
风见裕也朝中森银三摇摇头，后者松了半口气，然后一边着了通话跟云居晴雅那边了解情况，一边往2号展厅的方向小跑去。
见有警察出现，人们让开了条路。中森银三一路走去，身后跟着的警员自动负责起驱散群众的任务。站在展柜前的云居晴雅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仪器看去。
“云居小姐，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中森警官快步走到云居晴雅身边，顺便看了眼向被取出玻璃罩的珠宝工艺品。
“因为突然出现的事故，我们担心会出现中森警官之前提到过的那种珠宝被掉包的情况。所以开展前，会场里的每颗宝石、每件艺术品我们都用特制的电波扫描过，这种信号会短暂地保留在物体表面，经过测算，目前它能够留存两个小时左右。”云居晴雅拿起放在小不垫上的红宝石饰品，说道，“刚才我通知了总控室那边对会场进行了统一的扫描检测，结果在这个珊瑚宝石上并没有检测到电波痕迹。我通知了监控室那边倒带，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中森银三愣了一下。
这个所谓的电波检测，他们之前布置警备的时候没听云居说过。
“抱歉，为了防止消息，所以我们这边保留了一些手段。您应该能理解吧。”云居晴雅补充道。
这话让中森银三听起来有些尴尬，心里像是有一堆干枯的稻草被逐渐点燃，他刚想说些什么，警方内部的频道就传来了紧急预警：
“中森警官，隐藏展厅出状况了。”
“怎么回事？！”听此，中森银三也没心思计较这边的小事了，连忙问那边的情况。
“报告，隐藏展厅中有人投放了烟雾弹！”
“正在恢复视野。”
“报告，有不明身份人物从西南角潜入了隐藏展厅！”
“监控室处无异常显示，摄像头可能遭受到了干扰。”
“第一小队守在宝石处不要离开，尽快确认宝石状况；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在展厅附近做好排查，尤其不能让他再混入人群中逃走！”中森银三立刻下了命令。
“外围公安守住逃生通道，一旦有动静立刻逮捕！”风见裕也又补充了一道指令。
做好安排，中森银三自己也打算过去，但看了眼这个被掉包的宝石工艺品，稍微犹豫了一下。
云居晴雅将中森银三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开口问道：“中森警官，发生什么了？”
由于他们都是通过耳麦进行的内部交流，云居晴雅也只能听到中森银三的说的话。但从这点零星的内容推测，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隐藏展厅被人潜入了。”中森银三回答道。
向来波澜不惊的云居晴雅愣住，手下意识按在衣兜的口袋处，看上去像是准备随时联系别人。
“怎么会？！”
中森银三这时的目光却看向了云居手中的检测仪，心中一动，说道：“云居小姐，这个探测仪有定位功能吗？能用它锁定一下宝石的大致位置吗？”
云居晴雅表情一僵，很快镇定下来，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说道：“抱歉，现在还做不到。您赶紧去隐藏展厅吧，那边更要紧！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啊，有进展后再联系！”中森银三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站在远处人群中的黑羽快斗皱着眉看向正在发消息的云居晴雅。
他看得懂唇语，视力又相当不错，两人之间的对话被他弄清楚了七七八八，自然也明白了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不对劲。
从灯光出故障之后，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从灯闪到现在，这期间他一直在近距离关注着眼前的珊瑚宝钻，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不对的地方。
况且，拜向来会关注各类宝石信息的父母所赐，他在这方面的鉴赏水平不低，也看得出这种没有什么鉴定难度的宝石制品的真假。
在没人接近，也没有触动机关的情况下，有什么绝妙的替换手法能瞒过一个魔术师的眼睛呢？
他又将目光投向云居晴雅，她刚刚接通了电话。
黑羽快斗眯起眼睛，读出了她对电话那边说出的话：
‘老爷，隐藏展厅出事了，这边的珊瑚还要继续下去吗？’
这样看来，珊瑚就先放下吧。
接下来的重点还是放在最终那块宝石上比较好。
赤司征十郎退出消息界面，又确认了一下通风口处没有什么什么阻碍了，这才摘下手套，起身摸回场馆。
他们一开始确实是收到了一封要来偷取宝石的信件，但并不是来自怪盗基德的。因为父亲有心借这次珠宝展暗度陈仓，再加上铃木次郎吉向来高调的作风，两个老狐狸一拍即合，模仿了一封基德风格的预告函，把这位消失已久的怪盗重新推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其实，就算没有那一波媒体的大肆报道，受邀前来的人也早早通过父亲安排的各种渠道得知了怪盗基德会在此现身的消息，甚至还有解开谜题的人在此蹲守。无数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这位魔术师的亮相。
这样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本打算偷宝石的人碰上这位怪盗，也起码要掂量一下会不会把自己赔进去。最后，不管这两位来或者不来，他们都准备了兜底的方案。
现在看来，这两波人应该都来了。
不过，赤司征十郎并不觉得被称为“怪盗”的人会这样乖乖地配合他们的行动。况且，如果真按照他们的步子走，自己在其中能做的手脚就太少了，体现不出让基德领自己这个情的必要。
怪盗先生，再努力搅起更大的风浪吧，只要你不被抓，我就能够为你提供善后。
赤司征十郎怀着这样的念头，将视线转移到之前灯闪时他看着的那个吊钟，有些奇怪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吊钟：上边被装了机关，内部的空间很大。]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样的描述，立马把之前他们安排的计划又在脑子过了一遍。
父亲的计划里可没有准备这种道具。
而且，内部的空间……
他心里想着这个词，朝吊钟那边走去。
里边被装了机关，说明这个东西被动手脚时大概是在昨天晚上到展会开始的这个时间段里；而且，一般这种特意留出来的空间都是为了藏东西，或者是……躲藏？
赤司征十郎站在吊钟前，看到了一点线索。
[纤维：99%的人都不会注意到的东西，是出自一件羊毛黑衣，经过至少一次的漂洗。]
看来是曾经藏在这附近的人留下的线索。
不过，这么点空间，真的能躲进去一个人吗？
赤司征十郎在心底不禁发出了疑问。
“……赤司？”
听到自己的名字，赤司征十郎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正是工藤新一。
“工藤前辈。”赤司征十郎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和这位侦探先生合作的这几次，他自然清楚工藤新一对于真相的执着和与生俱来的正义感。更不必说，这次还有怪盗基德参与其中，他必然是想协助警方抓人的。
工藤新一看了看吊钟，问道：“你也是发觉钟声有点不对才过来看的吗？”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刚想说出自己的发现，就听到一阵声量不小的响声。
吊钟所在的地方向来不引人瞩目的，他们的左手边就是楼梯间，听到的回音更清楚。赤司征十郎甚至还能听到，几个警察在楼梯间拿着对讲机从楼下跑着往上爬。
“基德从通风口处钻出去了！”
发现的还真快啊，就是不知道展厅那边的警察进展如何了。
不过，现在能帮你的我已经帮了，外边警察的包围圈如果都逃脱不了，那就是你没本事了，怪盗先生。
“隐藏展厅还有人在活动，对方左臂受伤！”
“在天台观察到疑似怪盗基德的人！各方人员已锁定！”
看来，这两波人都被锁定位置了。
这一切本该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进行着，但还是有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拉住想要跟着警察往上跑的工藤新一，指了指窗外。
那里，还有个穿着白色华服的身影正“飞”向月亮，渐渐地缩成了一个像素大小的白点。
诸伏景光通过倍镜瞄准了这一白点。
他淡定地扣动扳机，打中了飞行翼的一角，看着白色的物件缓缓坠落。
他眯起眼睛估算着坠落的路线，轻笑着放下了狙击枪。
该不该说这位怪盗无愧于月下魔术师的名头，连逃脱手段都用上了不止一种魔术手法。
不过，直闯敌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第62章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诸伏景光注意到虽然大部分警力都被那个假人吸引了, 但还有一小个小队的人悄悄分散开在几个高楼中搜索。
他左右看看，发现他们选中的几栋高楼都是带有天台, 或者屋顶多是那种比较好降落的平顶，适合怪盗基德这样的魔术师施展他的能力。
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自己这里。
毕竟这个天台上有几处遮挡物，还有大片的平地，从多个角度来看，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落脚地。
这次让一直没能抓到怪盗基德的搜查二课都做出了这样的部署，看来其中确实有公安的参与。然而，从整体警力分布来看，公安占的比例倒是有些少了。虽然这次派的人确实不多，但是也不至于只有这些。
难道说,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依然留在会场吗？是来宾们的特别要求, 还是说……会场中还有什么人在吸引着警力？想来，是计划中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变量了。
这么看来，有必要加快行动了。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放下狙击枪, 熟练地将它收好塞进琴盒。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手枪, 快速朝天台东南角处开了两枪。
消音器掩盖了大部分枪声，让警察没那么快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扳机扣动之后，天台上确实没有多大动静, 倒是之后那些物品掉落和气球爆开的声音很是明显。
“这位先生, 这样布置陷阱未免太小瞧我了。”
诸伏景光话音刚落，就突然朝左跨了两步，在视线的死角处, 两根鱼线上泛着冷光，直直地横插在他原来所在的位置。
“啪嗒。”
是保险栓被扣动的声音。
“离开。”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性。
也只有性别这一点能对得上七年前的怪盗基德了。不过, 也不排除是伪声的可能，毕竟对方是个易容高手。
诸伏景光注意一团白色的气泡升天，便侧身躲到水箱后。下一秒，先是子弹打在了墙上，再是一根渔线卷住了旁边的柱子。
当白色的身影瞬间朝这边移动时，他再一个翻身又落到太阳能板附近。
这次那人没有再开枪了。
果然，这位先生相对于操纵机械，他更擅长近身缠斗。
“你是谁？”
“嗯……你就把我当做警察那边的吧。”诸伏景光老实说道。
“哼。”
对方冷哼了一声，缠着渔线的手指有规律地活动了一下，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这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
“见到你之前是有点想法的，但是现在……”诸伏景光没把话说完，只是耸了耸肩。
“……”那人没有选择再站在高处，而是身体灵活地从电线杆上滑了下来，礼帽和单眼镜片遮住了大半张脸，突然开口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七年间销声匿迹吗？”
诸伏景光心中默算着时间，应道：“当然有过好奇，不过今天再看到你，我就已经有答案了。”
“说说看。”对方对这个话题到是颇有兴趣。
“动物园。”诸伏景光将这个组织的代称说了出来，“有这么一个组织，以动物为代称，专门冲世界上有名的大宝石下手，最终目标是传说当中的‘生命之石—潘多拉’。显然，这次珠宝展的那颗最后将要展出的神秘宝石就成了是他们的目标。”
“然后呢。”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停止了律动，双手微微握紧，“关于那个组织……我很感兴趣。”
“感兴趣？”诸伏景光话音带笑，手指搭上扳机，说道，“你就身在其中，肯定比我更了解啊。”
对方听此身形有些僵住，再想做出反应时，几张扑克牌划过他白色的礼服，留下深深的痕迹。他不可置信地朝身后看去，只见又一位的魔术师披着月色立于天线之上。
“所以说，不要直闯敌营啊。”
“砰！”
诸伏景光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他的子弹正中这位满身破绽的冒牌货的手腕。
见目标被击中，诸伏景光这才走出来，与站在高处的这位怪盗基德面对面。
对了，子弹上涂了经过麦卡伦改版的麻药，短时间内就算是有再高耐药性的人都别想动弹了。
与枪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楼下的警铃，明显，警察已经察觉到这里了。
“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怪盗基德还站在天线上，看着僵在地上的冒牌货，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考虑一下长期合作吗？”
诸伏景光提议道，他看起来并不着急，即使警察已经开始进入楼层搜查。
“容我拒绝。”如此回绝，意料之中。
“即使交易的内容和上一代基德的身亡有关，也不考虑吗？”诸伏景光又码出一条线索。
这不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是他刚才意外发现的一种猜测，拿来试探在合适不过。
“……既然知道我不是怪盗基德，为什么还要合作？”那人没问诸伏景光是如何发现的，只问了他坚持合作的原因。
“对我而言，基德的真身是谁并不重要，我们需要的只是你的这层不会被拆穿的怪盗身份，以及手段。”诸伏景光将应对吉泽真理子的话术又拿到这里说。对于素不相识的两人，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合作的共识，只能先以利益开路。
警察可能已经搜到了中层，他甚至听到了一个大嗓门的警察在说“这里有基德的卡纸！”
基德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如果没有那张卡片，他也不会追过来。
“成交。”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怪盗基德感受了下风向，随手掷下一颗烟雾球。
他话音刚落，浓浓的白烟就挡住了视线，也掩盖住了天台上人的踪迹。
接着白烟的掩护，诸伏景光也顺利逃脱，只留下了那个来自‘动物园’的成员，警察破门而入后自会把他押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诸伏景光站在楼后调整好呼吸，看了一眼楼上。他拎起琴盒，一眼就看到了上边贴着的基德小卡：
米花动物园长颈鹿园区
赤司征十郎从通风口处抽出夹在上边的卡片，扫了一眼内容就将其放如内衬中，动作自然地起身，回到工藤新一身边。
“工藤前辈，还有什么发现吗？”或许是因为达成了目的，赤司征十郎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了不少。
工藤新一摇摇头，他们俩站在天月博物馆的小天台上，已经将这里探查了不止一遍，现在只有两个警察被中森警官留下来保护现场。
“我们现在只能知道怪盗基德借着吊钟在大厅中潜藏许久。他精通易容和变声，模仿警察的声音扰乱我们这边的情报同传。”工藤新一认真分析道，“我想他在灯光将灭不灭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找到了展厅的位置了。”
提到灯光时，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问出了他之前就有的猜测：“赤司，那座珊瑚宝饰……”
“它没被偷走。”赤司征十郎回答道，“因为怪盗基德的无线电干扰，让我们的仪器出了点差错，这才让云居小姐的判断被误导了。”
工藤新一皱眉，刚想说什么，赤司征十郎从外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卡片，上边还有印着基德的小头像：“其实，我这边也不算毫无收获，在通风口处发现了这个。”
“……空白的。”工藤新一接过一看，除了小头像上边什么都没有。他又摸了摸纸卡的材质，对着月光看了看，又补充道，“与预告函的用纸质地不同。”
不是同一波人留下的。
今晚至少有两波，不，甚至有更多的人在暗中行动。
他摩擦着这张纸卡，如同置身于记忆宫殿，将那些不易察觉到的细节整合分析，最终的推理结果逐渐成形。
工藤新一自然察觉到了赤司征十郎想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的想法，他只暂时把想说的话压在了嘴边，打算之后找个时间将自己这段时间以后的疑惑和猜测跟对方摊牌。
他能感觉到赤司征十郎有事情瞒着自己，倘若是事关隐私的秘密他自然不会去探究，但无论是千鸟格还是吉泽姐弟，他们背后牵扯到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危险，或许会有吧。
但或许正因为通往真相的路异常艰险，但这种追逐的刺激却会让他忍不住迈开步子、奋力前行。
赤司征十郎看着正处于推演状态的工藤新一，只觉得视线注释中的文字异常活跃，像是被音浪激起的水珠一般，虽然没有触动自己的警报，但仍能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逐渐揭开。
工藤前辈，有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
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才是制胜之道。
赤司征臣接到了中森银三的通知，他们已经将怪盗基德成功逮捕了。
赤司征臣点点头，看向站在身旁皱着眉的风见裕也，问道：“怪盗归案，还有什么疑问吗？”
风见裕也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们抓住的真的是怪盗基德吗？”
“到底是不是真身你们可以再商讨，但是今天扰乱珠宝展的人一定是他。”赤司征臣看了眼云居晴雅，后者将一个文件袋递到风见裕也面前。
风见裕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云居晴雅微笑着打断了这位耿直警官想说的话：“风见警官，多谢配合。”
拿到了想要的情报，风见裕也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我想赤司集团已经将诚意表现得很明显了。”云居晴雅的声音还那样温柔悦耳，
“今后，也请多指教。”
第63章 赤司：坦白是必要的
今天, 赤司家的餐桌上只有赤司征臣一人在席，他看了眼自家儿子空荡荡的位置, 又看向了津田管家。
“少爷今天要早点去学校。”津田管家会意，说道，“帝光篮球部要参加全国性的赛事，少爷最近都要参加集体晨练。”
“社团活动么……也可以，人总不能只会读书，文武双全才算是完美。”赤司征臣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问道，“昨天回家之后，他有什么反应吗？”
津田管家想了想说道：“大致和往常一样，只不过, 少爷有说过想知道一些关于沐川流学术研讨会的事情。”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查沐川流？”赤司征臣皱眉。
“或许是从加藤五郎那边得到了什么线索吧。”津田管家梳理了一番自家少爷的人际关系后, 做出了这样的猜想。
“……直接告诉他吧，这种消息迟早他自己都能查出来，赤司家的人还不需要这样无意义的磨炼。与其放任他去冒险, 不如直接给他结果。”赤司征臣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把这条线放了出来, “到是他们学校的那个加藤五郎……”
“老爷请放心，校长先生心里有数。”津田管家说道。
“他能识时务最好。”赤司征臣看了眼时间，然后微微闭目, 看上去像是在休息, 但他脑子里的那些事还是在不停地转，“关于珠宝展的善后都进行得怎么样了？”
“因为我们事先预定了报纸版面和记者，现在舆论风向倒是把控住了, 再加上有警察那边放出来的‘真假基德说’，目前来看, 我们被波及的很少。”津田管家刚和云居那边了解完情况，正好将这些都报告给赤司征臣。
“嗯，既然如此，通知西田，让他们开始吧。”赤司征臣下达了命令，“盯着点那边，不要在执行上再出什么差错了。”
“是，老爷。”
赤司征臣稍稍放松了下身体，睁眼起身，问道：“公安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
“云居小姐已经处理好了，只是那边需要走的程序太多，所以会稍微费些时间。”
“体制内总有些无用的审核。”赤司征臣这些年来自然也了解政府部门那点效率，“时间全用来运作和卡人了。”
“……所以，我才不想和那些警察合作。”
黑羽千影对着镜子整理画好了自己的眼线，眨了眨眼睛，抱怨了一下等官方走流程是件多么磨人的事情，“更何况，我可是怪盗淑女诶，就算现在隐退了，我的本能还是在警告我远离他们。”
“你已经能确定他们背后的人了吗？”寺井黄之助问道，他正在帮黑羽千影检查去北海道的必需品清单，有很多东西要换了。
“不用麻烦你帮我收拾了，接下来我打算先待在东京这边了。”黑羽千影阻止了寺井黄之助的动作，“虽然不能准确定位，但也能猜个差不多了。一位身靠财阀，地位应该不低；而另一位……”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那个男人是……”寺井黄之助问道。
“大概是哪个研究机构吧。”黑羽千影又补了点粉底，“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那种纯粹的里世界中人，身上还有着官方培养不出来的那种矛盾感，就像……捉摸不透的影子一样。”
“……总之，到时候注意下他们在米花动物园那边的动向好了。不过，我们大概见不到真人了。”寺井黄之助有些犹豫地往下说，“而且，还有快斗那孩子，昨天回来的路上，他一直都没说话。”
“这个敏锐的小子，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应该呀。”黑羽千影精致的妆容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自从出了博物馆，他的视线就一直挂在你身上。”寺井黄之助叹了口气，说道，“你确定能瞒过他吗？”
“……”黑羽千影拿着口红的手僵住了，“那我们，要说吗？不，这些事……等等，我想想……”
快斗那小子现在还在自己的房间吧……该不会是专门等我跟他坦白吧？
化妆品被重新放回桌上，黑羽千影盯着镜子走神，看上去像是真的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去？
赤司征十郎看着校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有些犹豫要不要往前迈一步。
今天的训练结束，他也快速结束了自己的值日，又在学生会处理了一会儿文件，这会才出校门，迎面就看到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两人。
他们看上去是在等人，但怎么又变成一副快要吵起来的样子？
这种情况贸然插话的话，应该不太好吧。
“……那还不是新一你的错！”毛利兰看上去有些生气，手心里捧着已经碎掉的饰品，数落道，“这可是纳西老师亲自设计的作品，我托了园子才能排上队买到的，就这么被你当做示范工具弄坏了！”
“抱歉抱歉……刚才手边没什么东西，就是顺手用了……”工藤新一看上去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没从侦探视角中退出来，“不过，因为这个项链解开了一个迷题，这不是挺好的嘛～”
赤司征十郎：……
再这样下去，你俩的缘分也要被解开了。
为了工藤新一不再有机会说出些让毛利兰炸毛的话，赤司征十郎还是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工藤前辈、毛利前辈。”
音量适中，足够让这对还在拌嘴的青梅竹马意识到身边还有别人。
“赤司君？”
“两位前辈来帝光是有什么事吗？现在早就已经放学了。”赤司征十郎半句没提刚才的事，自然而然地开启了日常话题。
“一些小事，小事。”工藤新一也醒悟过来，他自然也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毛利兰看着这俩男生，感觉到工藤新一安抚性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瞪了他一眼，暂时没跟他计较了。
“我是来找你的。”工藤新一如实说道。
“我？”赤司征十郎对这个答案到也没什么意外，“前辈可以用手机联系我，不用特意过来一趟吧。”
工藤新一认真道：“不，我认为，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和赤司君说清楚，不然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恐怕会很困难。”说完，看了眼路边的咖啡店。
看起一副要长谈的样子，看来那些隐瞒果然还是没法敷衍住前辈吗？
当初明明只想多一个情报来源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工藤新一的一举一动有的时候真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那么，前辈想知道些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馆里，毛利兰去找吉泽真理子了，她还是想尝试救下这条项链。
“全部。”工藤新一肯定地说，“从你给我发委托信开始。”
“那就有太多要说的了，前辈如果有疑问，就直接问吧。”赤司征十郎不太想透露自身的秘密，便没有选择自己叙述事情，以此来规避一下自己的视角中可能会透露出不该露的东西。
工藤新一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千鸟格来历不简单的？”
“找你之前。”赤司征十郎回答道，“当时……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会混淆一些事情，很多真相我都是后知后觉的。”
“他是出自黑.帮，还是什么别的犯罪团伙？”工藤新一没往下追问关于记忆的事，他对此也有所察觉，直接选择了顺着沼渊这里往下问。
“……后者。”赤司征十郎想到对方没准真的会有些方法去打探，还是说了实话。
“是什么犯罪团伙？”
赤司征十郎不想让对方参与进去，于是转换为了一下思路，不以警察和侦探的角度看待这些组织，而是回到了自己视角上解释道：“与其说是犯罪团伙，倒不如说是受雇用的组织吧。无论是出于何种需求，他们帮一些有权势的人做那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做的事。相比较推动政策，进行改革，收买高管这些事，暗杀是最为经济的方法。”
“那千鸟格……”
“或者我们可以称他为沼渊。”赤司征十郎透露了点情报，但又不会给出太详细的信息，“我也知道他的姓氏。至于其他的信息，总体太过庞杂。一些涉及到具体研究资料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一些资料再进行一次运算分析的话，恐怕也会保持同样的结论。”
或许是因为赤司征十郎透露出这些组织背后有资本做靠山这件事让工藤新一多思考了些其他的要素，接下来他问的问题更加深入了：“那种屏蔽仪，也是那个组织的东西吗？”
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
“那吉泽他们……”工藤新一又把一个枢纽人物搬了出来。
“这个我不清楚。”赤司征十郎说道，因为最近的安排增多，他白天要学习和训练，晚上回家还要继续应付逐渐加快进程的家教课程，探究吉泽那边的事情反而被他稍微往后挪了一挪，“不过，他们不会伤害我们，这点我相信是真的。”
“……”工藤新一皱起眉，一时没开口。
赤司征十郎继续说道：“我知道前辈正义感十足，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对吉泽他们的有些做法我也不会为他们开脱。但是，如果他们的背景真的有问题，前辈又准备做什么呢？”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工藤新一缓缓说道，“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们在这方面很敏.感，反侦查意识也很强，对于我们的试探也有所察觉。这样下来，等在查明实情的那天，恐怕会伤害到把我们之间的情谊。”赤司征十郎又找了个角度，继续劝，“这样真的好吗？前辈也认为他们不会害我们的吧。”
“……说到底，你还是不希望我去查那个组织的事情吧。”工藤新一接受了赤司征十郎的这套说辞，也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
“我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也不到时机。”赤司征十郎说道。
“即使是‘你’？”工藤新一考虑到了他的家世。
“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而已，连家族事务都没有接触过。”赤司征十郎坦言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
“我知道了，等我更加强大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工藤新一还是没有彻底放弃，只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底。他内心深处明亮的正义之火会将这份心愿一直续燃。
“那到时候，也请不要忘了我也是可以提供帮助的一员。”赤司征十郎露出了微笑，只觉得自己花精力平衡工藤新一这边的事很值得。
“当然，我还没从你这里得到更多情报呢。”工藤新一的语气也轻快了些，两人之间的氛围回暖了，也能聊些日常的话题了。
“……这次珠宝展发生不少事情，让你们都没能好好玩，是我们招待不周，作为补偿……”赤司征十郎发给工藤新一两张VIP电子票，“请收下这两张海洋馆的通票，我听班上的同学说，这里的海豚表演十分受欢迎。”
“你都发了来了，那我就收下啦。”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玩笑道，“这次应该没有安排什么快盗基德了吧？”
“如果海豚不是用蓝宝石雕刻的话。”赤司征十郎笑着回应道，将一张名片推到工藤新一面前，“还有，这个也请收下吧。这是黄濑推荐的一家可以订制饰品的店铺，前辈不如去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工藤新一眨眨眼，问道：“这个，应该也可以自己设计吧？”
“当然，听黄濑说，店主不仅设计出的款式别出心裁，制作手法也相当精湛。别看黄濑平时有些过于活泼，但在这方面的推荐还是可以信赖的。”
“多谢。”
“前辈不介意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就好。”赤司征十郎笑笑。
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把事情摊开说比较好。
第64章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捞了你一把
“动物园？”
伊达航听到这个词语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 之前搜查二课抓到的那个冒充基德的人，本名为中石渔, ‘动物园’是其所属的组织的代称，他们的高级成员都以动物为代号，中石渔只是组织里的一个小队长。”高木涉看着报告汇报道，“这些情报都是公安那边的审讯专家审出来的。根据目前他透露出来的信息，他们组织可能还涉及一系列谋杀案件，所以搜查二课要从我们提审几个可能有关联的犯人，其中一个还是上个月刚被送进来的抢劫犯。”
伊达航由此联想到了那个以酒为代号的组织，他接过文件又仔细浏览了一遍，这才在指定的位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看到旁边还有目暮警部需要签字的地方, 疑惑道：“接下来不是可以找大森警官盖章了吗？怎么还有目暮警官的签名的位置？”
“文件归置又要变了, 档案处的同事特意提醒我先把最近的文件格式改成这样。”高木涉有些无奈，一直更改的的文件格式让是这种做文书工作比较多的人也很苦恼。
“没办法，这类事情也不是只发生了一次两次了, 之前简化办公程序的提议交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回复，结果程序反而越来越麻烦了。”伊达航表示自己对这个事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牵扯到犯罪团伙的话，这个案子最终还是会被转到搜查四课吧。”
“唔, 应该是这样, 不过……”高木涉想起了上次在杯户酒店被调走的案子，“公安这次参与了，结果就说不准了。”
公安……
降谷, 你们不要每次都像个反派似的好不好。
伊达航无奈想着。
不过，动物园的话, 说不定真能从中知道些里世界的消息。
赤司征十郎坐在车里看向眼前的米花动物园，眼前的透明字体为他传递着诸多信息。不管警察内部如何处置这个珠宝展这件案子，但归根结底有了明确的线索还是要通知他们家和铃木家这边，更不必说他们还和公安达成了默契。
虽说这和黑衣组织应该是两个组织，但既然都在黑暗中潜藏，手上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少，谁也不能保证它们之间没有交集。
米花动物园长颈鹿区。
那个园区会有什么不同吗？
那张卡片上只标明地点但又不写清楚时间，他认为这其中可能会有什么玄机。于是，在只用[视线注释]无法探明这份秘密的情况下，他采用了各种方式来解密，连学校的实验室都用上了，结果还是没再发现有什么隐藏文字。
不过，既然怪盗基德留下了‘邀请函’，那就意味着他有交易的意思，不写时间可能就意味着，这个提示是人人都可以看到，但只有自己才能够明白的暗语。
今天正值周末，许多家长都带着自家孩子出门游玩，他也以完成课外实践的名义推后了两节课，来到了这里，打算先观察一下。
目前来看，人群熙熙攘攘地走进动物园，很平常的一幅周末出游的景象，暂时还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去，为了以防万一，他会打算拜托别人将那篇长颈鹿区的情况录下来。
赤司征十郎按下按钮，车窗逐渐升起，防窥玻璃将他和外边的热闹世界一分为二。
“开车吧，去学校。”
停在角落的豪车低调地驶过，没过多久，从街角又走出一位背着吉他的街头艺人。
他看着车牌号眯起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赤司家的车吧。
乌丸绘理看着萩原研二交上来的报告，认出了图片中的其中一辆车是赤司集团总裁的座驾。
“他怎么也去找那位检察官了？”乌丸绘理又看了看检察院那边的资料，“最近他们集团没有什么麻烦的官司吧。”
“这方面目前还没有什么情报，不过，我想这可能和他们家的那位赤司征明先生有关，毕竟这几天是京都那边投票的关键期。”萩原研二说道，“之前他们家任用的音乐老师被牵扯到音乐会那件案子里了，现在检察院正打算提起诉讼。应该是为了不影响自家的形象，所以想淡化一下存在感。”
“啊，是了，他们家这一代是有人参政了。”乌丸绘理卷了卷耳边的碎发，吩咐道，“直也现在办的事情差不多也应该出结果了。接下来就只有我们的商业联合最重要了，你先跟着他熟悉一下那边的业务，做一份人员调度的预先提案。”
“是，我知道了。”萩原研二知道自己接触到了核心事项，嘴角上挂着微笑显得更真诚了。
“叮—嘟—”
乌丸绘理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不等她说什么，萩原研二就很识趣地离开了。
等门关上了，她才接通了电话：“怎么样，直也，事情查清楚了吗？”
那边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嗯，那就动手吧，别留下痕迹。”
被一通电话判了死刑的自然是那个多次挑起事端的炸弹犯，中尾十七郎。虽然他已经被逮捕入狱，绘理也强调过他们提供的帮助，但这件事中乌丸这边起到的用作并不大，这点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她自己心里都有杆秤，也是她心有不甘的原因之一。
现在确定了那个中尾身上没有什么价值可言，她自然要再补上一刀，算是把自己给萩原承诺过的事情实现。
“还有一件事，阿纯最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你去查查，是不是她母亲那边又出了什么状况。”
“那边确实有点状况。”
龙舌兰在吧台旁坐下，将一摞照片随手一放，说道，“板仓卓那家伙好像还是不太安分，见了不少可疑的人。”
正在擦拭杯子的调酒师瞥了一眼那几张照片，说道：“看紧点他吧，现在他还有用。”
“……我都知道是你了，干嘛还要易容？”龙舌兰看着调酒师，说道，“贝尔摩多，从美国刚回来后，你好像一直戴着面具，是被那些FBI追怕了？”
被点名身份的贝尔摩多这才放下手头的东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等会琴酒来了，可别提起FBI，尤其是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
“我知道，毕竟是让他接二连三感到挫败的人，琴酒听到他的名字不爽也正常。我是听说了，你们这次在美国损失很大。”龙舌兰挑了挑眉，“现在看来，黑麦，不，那个赤井带着那群废物确实给你们造成了很大麻烦，听说有很多研究所都被迫冬眠了。”
“冬眠是琴酒提出的。”贝尔摩多的手伸向而后，开始解除伪装，“看在同伴的份上，我才提醒你的，再挑衅他，会发生什么事可别怪我无情。”
“好吧，不说他了。”龙舌兰了解到了关于琴酒的近况，也跟贝尔摩多提供了一条关于白兰地的情报，“白兰地又接到BOSS的最新指令了，是关于武器技术方面的，最近要出国。”
“……也合理，看来我预估的没错，他可能要去美国那边了。”贝尔摩多摘下了人皮面具，声线也恢复成了原本的音色，“这次在美国，比起研究所，损失最大的是那边的武装部，有不少核心资料都启动了自毁程序。BOSS叫他过去，大概还是要把那些基地重建起来。”
“不过那也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他手头还有别的任务。”龙舌兰说道，“听说你回来了，他想让你帮他个忙。”
“他亲自跟你说的？”贝尔摩多语气中有一丝嫌弃。
“梅洛通过内网联系我的。”龙舌兰解释道，“你一直不给他联系方式，结果因为现在咱们俩共同执行同一个任务，就来骚.扰我了。”
贝尔摩多没再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龙舌兰，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能联系上自己的人丢掉。
“他在北美的任务也申请了让你陪同。”龙舌兰连忙又说了一套情报，继续道，“波本说，这个提议BOSS大概会同意。”
“诶，真是的。”贝尔摩多有些无奈地笑了，“不就上次拒绝了他么，还真记仇啊。”
半年前，你把他的宝贝实验室暴露给警方后，我一直很震惊，你现在竟然没什么事。
龙舌兰在心里默默吐槽，这话他可没胆子说出口，只能再提起那个软件设计师的事：“那板仓卓那边，我安排别人稍微警告他一下。”
“嗯，先这么办吧。”
诸伏景光挂了电话，随手处理了一下通话记录。
他刚从米花动物园出来，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和卡慕互通情报后，两人稍微修改了一下潜入研究所的计划。
动物园。
看起来又是一个依附那些集团而生的组织。
两年前，他还是苏格兰的时候，在一次任务中意外得到了关于一个叫动物园的组织的情报，他要灭口的人就是那个组织的小头目。还好，那个叫中石的人只是众多目标中很不起眼的一个，他向中石问完情报，装上定位追踪器后就把他赶出国了。
后来，他本来想上报给公安，但没想到自己暴露得猝不及防，这份情报也随之沉寂，连同手机一起被毁了。
但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缘，还是那个组织的人开始刻意吸引他人的目光了。之前，他们在京都那边设局的时候，卡慕再一次发现了那个组织活动的痕迹，再加上这次他们冒充怪盗基德的事件……之前被搁置的事情又一次被呈现到他的面前。
为了获得更多的助力，他不太会拒绝有保障的合作。
潜入研究所的事，还有动物园的事，都没有涉及到内鬼。卡慕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再给那个内鬼通风报信了。诸伏景光只希望他们的那次交流能被降谷零发现端倪，早日把那个内鬼抓出来。
诸伏景光处理好一切，从床下摸出医药箱，里边放了不少没有标注的瓶瓶罐罐。
Zero，有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希望，你能发现我留下的痕迹了。
诸伏景光的手搭在心脏的地方，那里几乎无法捕捉到任何跳动，像是面对着一座空濛的雾岛，他踏入其中，方位难辨，一直没有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第65章 当真是个‘风水宝地’
萩原研二刚翻看完一大堆客户资料, 瞥向手机屏幕一看时间，这才惊觉竟然已经早过了下班点。
啊, 看来今天的加班是逃不掉了啊。
萩原研二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在座位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起水杯走向茶水间，准备先休息一下再奋斗，顺手把手机也摸了过去。
他冲好咖啡之后，打开短信栏翻了翻今天他和自家幼驯染之间的聊天记录，在确认了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后，才发去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的安排。
【抱歉，小阵平，最近我又要开始加班了, 本来超想跟你一起去吃银座那家烤肉店的>-<】
松田秒回：
【没事, 下次我和班长一起去吃，不带你】
【啊，怎么这样！这样的话, 研二酱就算是在深夜疯狂赶工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后悔地哭出来o(╥﹏╥)o】
【呵，果然, 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熬夜了是吧】
啊，不好。求安慰太顺手了，结果不小心说顺嘴了！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萩原研二立刻打字先把这祖宗哄住。
“萩原君。”是花雨纯的声音。
认出了人的萩原研二抬头, 发现花雨正抱着一大堆文件站在门口朝自己这边探头。
“花雨酱, 是有什么事吗？”萩原研二见同事如此，把手机揣回兜里，顺手帮花雨纯搬了一半的文件。他都做好了会是沉沉地一摞的准备了, 没想到上手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看上去体积大，但本身几乎没什么重量。
在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目光下, 花雨纯眨了眨眼，说道：“我是想找萩原君要一些客户资料，我们两个接下来要跟今竹君一起做一些商业联合计划的工作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先帮你把东西放好吧。”萩原研二一口答应下来，看了看文件上贴的便利贴，大概明白了这些文件的归处，“这个，是放到3号资料室的吧。”
“嗯，没错。”
3号资料室在下一层，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电梯，一人抱着一摞文件沉默着等着电梯。
这幅场景倒是让萩原研二想起了之前花雨纯请他吃午餐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有着这么一段沉默时间，这让自诩社交达人的萩原有些小尴尬。
当时，他们就在银座那家烧烤店，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烧烤架，菜品刚摆上去，还不需要他们自己手动翻面。
萩原研二喝了口水润润喉，打破了刚才布置菜品时的沉默气氛，说道：“小花雨，现在可以说了吧，关于为什么突然一定要请我吃饭。”
花雨纯下意识也拿起杯子，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其实，我是想跟萩原君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情？”萩原研二问道。
“是关于最近的工作。”花雨纯说道，“就是绘理小姐提出的那个商业联合计划。”
萩原研二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搞到的情报，心头一跳，脸上露出些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和我商量？但是，这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吧。”
花雨纯语气微顿，颇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马上就会了，萩原君难道没有察觉到绘理小姐的意思吗？这也是萩原君一直期盼的吧。”
“……升职加薪，没有人不想吧。”萩原研二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于是选择绕开其中潜在的陷阱回应，“没有野心的话，为什么要进入乌丸集团呢？”说完，还冲她wink了一下。
花雨纯眼神向下，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以后萩原君在接触到这部分工作的时候能够和我多一些交流。”
多一些交流？
萩原研二听着这样的说法，不免有些怀疑她的本意是不是想要和自己交换情报。但是，既然以后他们两个可能会共事，所有资料都是对彼此公开的吧。
他试探道：“交流是指信息互通，还是共同决策？”
“都有。”花雨纯答道。
“为什么？”萩原研二不觉得她是想夺权，但也不像是在为以后的合作铺路。她的这种做法，倒是让他对这个女孩的身份又多了一重猜想。
花雨纯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主要是今竹君他的一些做法，让我觉得有些危险和不安，所以，总想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今竹？”萩原研二想起了那位深受器重的秘书先生，做事风格和乌丸绘理简直同出一脉，做事绝对要斩草除根，完全是在法律的边缘肆无忌惮地试探，很难让人有安全感。他联想到了自己在电梯里看到的要寄出去的文件，想多套出点信息，“不介意的话，详细跟我说说吧……”
“今竹君昨天去见了两个身份比较特殊的人。”
花雨纯的突然开口把他从回忆里又拽了回来，两人已经来到了3号档案室，她说起这话的语气和那天详细分析今竹直也如出一辙，“萩原君想知道是谁吗？”
萩原研二跟着花雨纯来到靠窗边的档案柜，听到这话微微片头，表示他想知道的意思。
“一位是检察官，另一位是监.狱系统的高层。”自从两人在私下达成了‘联盟’，花雨纯和他独处时的性格就不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我听说，那位检察官正好在负责一个叫中尾十七郎的炸.弹犯的案子，正打算以死.刑上诉。”
萩原研二默然得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边，看着花雨纯打开靠在窗边看向窗外，他也将目光转移到那里。
“如果败诉的话，可能又要发生点‘意外’了吧。”
萩原研二得到了一个早有预感的结果，心头上仿佛压了一条人命一般，他沉默着不说话，只透过窗户看着乌丸绘理的车从地下车库出来，慢慢驶入车道。
司机江崎已经很熟悉这段路了，习惯性地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路口，为自家少爷打开车门。
“我还不确定要在学校里待多长时间，你先回去吧。”赤司征十郎从车里出来后，对江崎说道。
“但是，今天老爷特地嘱咐了……”江崎还记得今天出门前赤司征臣对他说的话，让他一定要亲自把少爷送回来。
赤司征十郎状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平时我也是一个人回家的，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了。”
江崎有些为难，只说：“我就这里等少爷。”
“……”
赤司征十郎意识到自家司机更听父亲的话，它在理智上虽然可以理解，但心中的微妙滋味却一点没少。不过，他本身并不是那种喜欢让别人为难的性格，只是点点头便往学校大门那里走了。
他和传达室的门卫已经打好了声招呼，填完了表格就顺利进门了。
周末的校园很安静，赤司征十郎一路上都开着手机上的检测软件，没有遇到什么人，顺利地来到了学校给体操部划定的活动场地。
体操部。
一般的中学很少会在学校设置体操部，主要是因为在这个年纪，好的运动苗子早早被选入国家队集中培训去了。毕竟，这样的运动项目很挑身体素质，训练时的年龄自然是越小越好。
他掏出从体育老师那里要来的钥匙，找到体操部的那一把。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这才把钥匙伸进去，打开了大门。
或许是中丸学长总和他说经费不够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下意识觉得这个社团被分配到的场馆不会太好。然而，开门后他所看到里边的情景与自己想象的很不同。
这是一间很新的场馆，整体看上去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体育馆了，然而一些让赤司征十郎十分敏.感的词语出现在了[视线注释]中：
[平衡木：半年前添置的，上周还进行了一次质量检测，上边还有应丰加工厂的logo。]
[踏板：是和平衡木同一批次的产品。]
看来校方和应丰加工厂的关系很很近，经常能在学校里看到这个品牌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有化学用品污染了奶制品，学校食堂的供应商还会是这个品牌。
说起来，父亲曾经提起过要收购几家加工厂，不知道应丰加工厂是否也在考虑之中。
[地板：曾经翻新过，有一部分场地是校长特意铺的胶皮场，半年前才换成了现在的木地板。]
[小门：可以打开，但要输入密码]
[小门门框：有被破坏过的划痕，下个月会有人来换新的。]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里突然明白体操部这些莫名其妙的预算是哪里来的了。门框上这么小的划痕，也要换一个新的，其他报销的名目恐怕也是同样的情况。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这扇通往地下室的小门居然还单独设了一个密码锁。
[电子锁：六位密码，有输入次数的限制。每个按键上都有被按过的痕迹，密码被更换过不止一次。]
看来是不能取巧了，想要打开要么直接得到最新的密码，要么……
赤司征十郎看向门框，等下个月施工队来的时候想办法一探究竟。
不过，真到了那一天的话，这里肯定被看管得很严，如果擅自行动的话，被人发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先考虑冒险的事情，先想办法去找找密码比较安全。
那么，那个可能持有密码的人会是谁呢？
‘我们的监督一直压着。’
他想起中丸诚曾经说过的话，赤司征十郎拿出手机，开始翻找之前前辈传给他有关社团的资料。快速划到体操部那一栏，定位到了监督老师的名字：
高松隆之
一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他会查清楚的。
学校里真是处处都是宝藏，真称得上是一个‘风水宝地’啊。
第66章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渴望战胜一切的胜者
“体操部总体的预算表？”丰田守文件堆中抬起头来, 看向提出请求的赤司征十郎。
他本人是学生会财务部的部长，各大社团有关资金方面的申请都要经过他们的审批, 所以赤司征十郎才会想到先找他们问问体操部的情况。
“是，因为关谷学长发现体操部的申请有些太频繁了，所以想了解一下总体的情况，然后再考虑要不要递过来的。”关谷学长的这番想法自然是他推动的，这样来财政部这边查预算才名正言顺，为此他还特意通知了中丸学长。
丰田守听后点点头，指了指窗边的柜子，说道：“关于社团的账目都在那边，你自己找找吧。”
“多谢，关谷前辈。”赤司征十郎眼中闪过异样,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冲这位学长微微鞠躬，就去翻找那一柜子的档案了。
档案看着虽然多，但找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 财政部的前辈们将文件按时间和部门进行分类，赤司征十郎很轻易地找到了他想看的那几份。
按照中丸学长所说, 体操部半年前进行过翻修，那么就需要对照一下今年二月份前后几个月的财政记录就好。
赤司征十郎翻到对应的文件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几份文件。
根据上边的记载, 体操部在二月份的时候, 一共递交了5次预算申请，都在2月中后旬。最后学生会这边通过了一次关于器材维护的申请，驳回了两次, 最后还有两次关于大型器材补购和场地维护的申请，财政部将它门提交给了学校复核之后才批准回复。
二月份的申请情况跟以往的申请相比次数更多, 金额也更大，在没有特殊原因的情况下，这样不合理的增长实在有些太过显眼了。
说起来，这难道没有引起学生会的人的注意吗？
其实，他本来是抱着可能查不到什么东西的想法来到这里，但现在发现学生会里的人没有要平账的意思，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这样的做法方便自己找到破绽和线索，还有就是有些庆幸，社会上的那些潜规则还没有污染到校园里。
赤司征十郎又特意看了眼那些通过或驳回的申请表下边的签名，是都是不同的姓名，直到今年4月份升学，签名的人才稳定下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丰田学长批的。
至此，赤司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处理文件的丰田守。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这位学弟在查些什么，甚至在赤司提出要查账的要求后也没有要求出示什么东西，轻而易举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本身就有些奇怪了。
这番试探是他临时想到的，丰田学长的反应让本来找了关谷学长签下的纸条完全没发挥作用。
“丰田前辈，我注意到好像有些申请需要提交学校得财政部才能通过。”赤司征十郎见学长已经合上了手头的文件，这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啊，咱们学生会之负责器材和日常消耗品这类的不算大额申请，场地维护这种支出我们是没有限权的，只能通过我们给学校递申请，由学校的财政部审批。”丰田学长看向赤司，说道，“说到底我们毕竟只是学生会，是学生团体，关于整体建设方面还是要以学校为主嘛。”
“这么说来，场地维护是学校方面一直负责的？”赤司征十郎问道。
也许是工作都完成了，丰田守的话也多了起来。“没错。那个时候你还没入学，所以不清楚吧。咱们学校的场地维护做得一直很不错，你们篮球部就不说了，白金监督在这方面向来用心，你也能感受到；棒球部和网球部在这方面也不多承让，他对场地和器材要求也不低，也没传出什么装配不好的抱怨；就连体操部这种冷门部团都能单独批一个扬地……相比之下，咱学校还是挺大方的。”
“是，我知道了。”赤司征十郎沉下心来，将这些文件都收好，跟丰田守道别，“今天多谢丰田前辈了，我也可以回去跟关谷学长有所交代了。”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他这才离开。
阳光照进走廊，在地面上留下黑白交错的影子，赤司征十郎像是走在棋盘上，思索着破局之法。
对于现在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他心中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关于体操部，其中部分事实可能确实如中丸学长所说，今年二月份的时候，体操部恐怕出了什么意外，在学校的示意下遮掩了过去。然而，因为资金方面要走的程序，让学生会里的人发现了端倪，可能是后来学生会的人向上反映无果，这才让他们做出了留下资料的决定。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至于让赤司征十郎这么关心，他主要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刚入学不久就对学校的体操部有那样一个奇怪反应。
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恐怕这件事也和自身有所关联，或者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场意外之中丢失了，这才会让他产生‘学校没有体操部’这样的想法。
重要的东西，还和自身的需求有关……
等等，难道……
沼渊己一郎进入帝光好像是去年的事情，他到帝光不久，体操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与这件事情有关，说不定他手中还没有音信的银色子弹的资料就丢失在了这场意外当中。
不过，话说回来，根据自己对父亲的了解和其所透露出的信息来看，沼渊这些人以及帝光体操部发生的意外，父亲都是知情者。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同意自己入学，这才让他有些惊讶。
不，不应该算惊讶，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想起当时还是小学生的自己，从父亲那里接过那些经过筛选的中学的简介，帝光中学那一栏上特地表明了[篮球豪强]这样的字眼，相比起其他学校，它底下还多了列一些往年篮球社团的成绩，他也因此选了帝光中学作为自己的初中院校。
后来，他们也因此参加了学校的开放日展览活动，又因为自己表示想要来帝光，父亲就顺势捐了一栋教学楼还附带了不少金钱，顺理成章地在学校理事会中掌握了话语权。
“他们不会动赤司家。”
“低调处理对谁都好。”
父亲说过的话又浮现在他心中，在如今的情况下再想起这番话，心底不可避免地冒出一丝寒意，他为父亲所展现出的手腕感到心惊，更为自己对这一切察觉得太晚而恼怒。
[你还不够强大。]
他在内心这样审判着自己，这道声音冷漠而又满注理性。
[抓住机遇，利用好意外，去做那个真正的执棋手。]
赤司征十郎这次接纳了心中这个野心勃勃的自己。
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胜利’，他一直觉得那是家族附加在他身上的任务。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切身体会到，不是他被牵引着奔向‘胜利’，而是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渴望战胜一切的胜者。
“胜利”与他而言不该是义务，而是他自身的道路。
他走到了走廊尽头，看到了门上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其本身有了属于自己的气质，比平时的自己更加锋利。
赤司征十郎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熟悉的风铃声响起，他面对的是坐在柜台后的一位短发女生。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看到虚左以待的吉泽真理子，他心中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不知道我的节拍器保养得怎么样了，吉泽桑。”赤司征十郎顺手带上了门微笑着说，听语气，不太像是对学长学姐一辈的问好，反而像是对一位成年人的问候，“我和福叶君约好了，在这个时间把东西取回来。”
吉泽真理子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已经完工了，赤司君，放心吧。”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这位能工巧匠呢？”赤司征十郎快速打量了一下今天的店铺，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吉泽姐弟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知道他们手中还握有什么牌。
吉泽真理子翻了下手腕，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道：“请。”
她话音刚落，赤司征十郎就看到柜台侧后方的门帘被掀起，一个成年男性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视线注释]给予了他意料之中的反馈。
[sora：你寻找已久的吉他手，遮掩了自身的容貌，可以合作。]
“赤司君。”这位吉他手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没有敌意，“初次见面，我是朝雾修，如果以后有什么东西需要修理的话，可以再联系我们。”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笑容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这里确实还有一件‘东西’需要修补，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和我谈谈这桩生意呢？”
“愿闻其详。”
第67章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获得全国中学篮球联赛冠军的是——帝光中学！”
伴随着解说富有激情的声音和观众们的欢呼, 万众期待中，主办方终于宣布冠军终于诞生！
帝光中学 87：61 户知中学
计分板上的分差是最直接的结果。
帝光的众人即使身体已然疲惫, 但精神无疑是亢奋的。
他站在虹村队长左侧，身边围着的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队友。站在冠军奖台上时，赤司征十郎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当这双手捧起奖杯时，从内心深处涌现而出的喜悦还是让他露出了笑容。
“咔嚓！”
相机将这一刻记录了下来。
“不错嘛，恭喜！”
松田阵平笑着看了眼这张照片，拿起装满的可乐杯子，送上了他的祝贺。
比赛过后，帝光篮球部自然受到了各种褒奖，庆功会也必不可少。不过, 因为松田阵平之前有答应过赤司征十郎拿到冠军要为他祝贺, 自然会兑现诺言，还拉上了逐渐跟赤司熟悉起来的伊达航。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萩原研二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和他们聚在一起, 这位社交恐.怖分子可能早就跟赤司混熟了。不过，三人现在所在的这家店就是萩原研二推荐的那家烤肉店, 也算是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默默补上了这份祝福。
“是的，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赤司征十郎这话虽是这么说出口的，但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语气中还是透露出显而易见的笑意, 他将自己的杯子也凑过去,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全中三连霸！”
显然，他对黑子和吉泽他们以后升上一军很有信心, 也更加期待他们的球队拥有一个幻影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全国比赛的冠军啊, 我们的中学时代也参加过这类比赛，不过也只拿到了四强而已。”伊达航也举杯庆贺，对赤司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少年，很优秀嘛！”
类似的夸奖赤司征十郎其实早就听过不少了，但亲近的朋友和长辈说出的却尤为不同，得到祝福时的满足感自然也不能与之相比。或许是因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同时也和最契合的小伙伴们一起拿下奖杯，才会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吧。
“那么，为征十郎的优胜，干杯！”
三个杯子碰到一起，像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们这边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就绪了。”西田伏安放下酒杯，对其他两人说道，“为了避免以前那种情况出现，我们还特意加了一层保险，我亲自监督的。”
“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因为我们提前获得了真实的账目和无辜受害者的关押地点，向检察院申请秘密逮捕不是什么问题。最慢两天，逮捕令就能下来，到时候只要他们的基地还在，就不可能逃得了。”三轮治也顺着说起了自己这边的进程，他虽然负责警方这边的执行，但还是对这次的计划有些疑问，“不过……”
另两道视线看了过来。
“之前你们刚和爆处组合作，现在又主导这次突击‘检查’，会不会太明显了。”三轮治说道，其实，他一直更想说的是，这两者之间有交集的自己会暴露出来。
赤司征臣自然不会听不明白他的话下之意，看了眼西田伏安，后者开口解释道：“目前乌丸集因为乌丸绘理的缘故，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个联合计划上，最近他们又忙着和诚本较量。我们就拿它开刀，就是为了防止她将这一生产线上的产业形成完整的产业链，这种东西被他们集团掌握，有什么危害不需要我再多说吧。
“所以，按照您所说的。针对这种产业布局的行动，出动的警察职级不会低，起码要警部补起步，指挥他们的必然是更高的警官。按地区和履历筛选，几乎可以确定是您这位警视正负责。这是合理的，不必多心。”
赤司征臣看了三轮治一眼，说道：“这次行动最好瞒住你们警视厅公安那边。据我了解，乌丸集团他们不止安插了卧底，还收买了高官为他们铺路。”
“……关于他们买通的人，我们已经有了眉目，那个人在中尾十七郎事件上的反复令人生疑。不过，我们的特别小组正在准备处理卧底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做到暗中监视这一部。”三轮治将情况说出。
赤司征臣心里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但面上没表露出自己的想法，只轻轻“嗯”了一声。
西田伏安一直在赤司征臣手下做事，听到三轮治的回答自然也明白上司的心情，于是默默地转向其他话题：“那边传来消息，说乌丸绘理最近在筹划各大院校的巡回义诊活动，还打算鼓动内阁推行新的医疗改革。”
三轮治咋一听觉得是件好事，但转念一想，就觉出了点不对劲儿来：“医疗改革？难道，她是想在医学招生这方面动手脚？”
“应该是，毕竟医学人才是他们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虽然他们已经囊括了医学方面不少的顶尖人才，但其中还是外籍颇多，他们自然想培养出更多的自己人。乌丸家那群老顽固，排外的思想还是改不掉。”西田伏安为自己又倒了点清酒，说道，“这些年来，咱们政府一直在削减医疗方面的经费，现在医生的数量本来就少，他们也想解决这方面的弊端，但你也知道，如果真要落实，医师协会和各大高校肯定不乐意。扩招，意味着他们的利益受损，这不仅仅是收入的问题，还关系到医生的社会地位也会遭受挑战和质疑。”
“高校里有她想对付的人？”三轮治思考了一会儿，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错，那位内海女士，内海满枝。自从五年前她担任医师公会的主席后，就是一直和乌丸集团不对付，很多他们想要吸收人才都被内海留在了工会里。这也就导致了乌丸们要用高价去聘请那些外籍的专家，还成立了沐川流学术研讨会与之对抗。”西田伏安解释道，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赤司征臣，得到首肯后，隐晦地提示了一句，“她不久前接受了京都大学的授课邀请，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什么针对。”
三轮治听懂了这弦外之音，打算回去派些人手多注意一下京都大学那边的情况。
三人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室外偶尔吹过的秋风将墙外的落叶卷进来，为这院中添了一份秋景。
赤司征十郎将从朝雾先生那里收到的秋叶书签放好，抬头看着父亲给自己指派的“助理”，安原英辅，仔细对比了一下他递来的时间安排。
果然，自己的自由时间进一步被压缩了，还多了一些有关家族事务的指导课程，一些不要紧的课程也被删减掉。能看出来，这份课程表的，制作者正在他精简自己的时间，一切都是为了效率服务。
赤司征十郎其实并不反感学习，也不排斥多学会一些技能充实自己。现在他看着那廖廖几处空出来的自由时间，甚至还在想要不要学一学手语方便跟经常在放学过后见面的长泽良生交流。
安原英辅接过被赤司征十郎画上了些标记的时间表，看到上边写着的“手语”一词，心中暗暗为自家少爷的精力而感到钦佩，于是试着提出了一个小建议：“少爷，您想要学习手语的话，可以跟老爷说明情况，会有最好的老师来教您的。”
“不用，只是兴趣而已，不用特意安排课程。”赤司征十郎轻轻摇头。
“是，需要我帮您找些这方面的资料吗？”安原英辅问道。
“不，我自己来就好。”
听到这样的问话，赤司征十郎这才转身看向安原英辅。
从背景上看，安原英辅是从忠于自己家族里的那些人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与长辈喜欢的那一款‘沉稳可靠’的这类助理不同，他很年轻，从他的发型和私人穿搭来看，也是紧跟潮流的一类，看上去像是个与自己比较互补的那一类人。
或许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选他的吧。不过，他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他只想要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有能力的助理就够了。
安原英辅既然来注定成为他的人，那么，有些事情就要提前跟他说清楚。
赤司征十郎指了指书桌上的电子日历，示意他将数据导进去，说道：“安原先生，以后如果我有需要会主动开口说的。而且，我平时比较习惯一个人独处，以后也请尽量帮我保持这样的状态。”
“是，少爷。”
安原英辅听懂了赤司征十郎的意思，手脚麻利地将数据导入。等这些工作都做好之后，他才微微鞠躬，动作仿佛是和津田管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安原英辅走后，赤司征十郎吐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再次投入到学习中去。
秋天过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山鹿千角将已然枯萎的花收起，扔进楼下的桶里，看着原本怒放的花朵将会和这些垃圾一同被埋葬，伤春悲秋的心思就有些打不住了。
她想为这些花换个葬身之地，转身便要再去拿个桶，视线匆匆掠过街角，一抹熟悉的身影将她钉在原地。
“枡山宪三……”
看着那个人，这个她很久不曾喊过的名字脱口而出。
第68章 只能暗中再寻时机
山鹿千角关上电脑后, 又检查了一边生物观察室，将一盆牵牛花的位置认真调整好, 这才锁门离开。她的脚程并不快，等她赶到校外时，枡山宪三已经抽完了一根烟。他这样一番适闲的态度，就显得因小跑了一路的山鹿看上去有些疲惫和焦躁。
“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山鹿千角将有些微乱的刘海别到耳后，看到他在抽烟后眉头微皱，温柔老师的光环从她身上褪去了。
枡山宪三掐灭了烟，没带着这一身烟味靠近她，身体也只靠在栏杆处，摆出一副很尊敬她的样子, 说道：“抱歉, 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也不想打破我对你的承诺。”
“你想干什么？”山鹿千角一听这措辞就知道，这人又给自己找事儿来了, 心中暗暗决定无论接下来这个人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
枡山宪三让他如此只是摇头, 刚要开口，却被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孩童笑闹声打断了：
“哦——你看我不用扶车把就可以……啊啊啊，好疼……”
那孩子摔在百米外的马路牙上, 山鹿千角见此本能地想跑上前去把那女孩扶起来, 但又想到身边还有个枡山宪三在，这才生生止住了自己要往那边迈去的步伐。
好在，就算她不过去, 还会有人上前关心，大概是家里的姐姐吧。
“真是的, 你不要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啊，曜子。”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女生跑过来，可能是刚放学不久，她身上还穿着帝丹中学的制服。
“姐QAQ~”小姑娘眼泪汪汪，但还是很倔强地想要自己站起来。
“让我看看，有没有磕到哪里？”姐姐伸手顺着曜子的动作把她带到马路牙上坐着，小姑娘膝盖上的伤露了出来。
姐姐见此，连忙温声安慰；曜子虽然嘴上不软，但小手还仅仅抓着姐姐制服的衣角，身体也凑得极近，一副要贴贴的撒娇模样。
山鹿千角见此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似乎不那么紧张了。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那边吧。”枡山宪三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提议道。
山鹿千角其实不太想去，但如果此时拒绝说不准这人下次还会来打扰自己。她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上坡路本就难走，她又长期坐办公室，跟着枡山宪三往上走了几分钟之后就觉得有些累了，见前边走着的这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停下脚步轻咳了一声。
枡山宪三听到动静一回身，便看到山鹿千角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这附近没人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他见她确实要走不动了，又看了下周围，这才点头应道：“那就这里吧，视野也开阔些。”
山鹿千角直直地看着他没再重复她的意思，眼中还带着些不耐烦。
“千角，别这么见外嘛。”枡山宪三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来邀请你的。”
“邀请？”山鹿千角挑了挑眉，“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拒绝你了不止一次。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不会加入你的那个什么组织的。”
“……不是组织。”枡山宪三顿了顿，换到嘴边换了个方式说出口，“我是邀请你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而已。”
“学术会议？”听此，山鹿千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直接回绝了，“不去。”
听到她这么果断地回绝，枡山宪三摇了摇头，说到：“你还是这样，先不要着急下定论，都不听听是什么内容的吗？”
“不必了。”山鹿千角摇了摇头，说道，“能让你打破惯例直接来邀请我的会议，想来也知道这背景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还有你身后的组织插手。我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往上凑呢？”
“……你想太多了。”枡山宪三整了整领口，“只是一个近两年才组建起来的小集会而已，我也是被朋友拜托才来找你的。”
山鹿千角的眼神中始终透露着不信任。
“沐川流学术研讨会。”多次被拒绝，枡山宪三心中也有些恼怒了，说道，“不知道你的‘同事’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这个学会？”
山鹿千角心中一跳。
她当然听过，甚至还婉拒了加藤五郎两次，心中本就有些怀疑了。现在眼前这人直接提起这件事，直觉告诉她，加藤五郎很有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很强的联系，或者说，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山鹿千角有些惊疑地看向枡山宪三，心中对于那个组织的抗拒更甚：“之前我拒绝了他。现在，我同样要拒绝你。”
“千角……你总是这么感情用事，你嘴上不提当年的事，但还一直记着吧。”枡山宪三这次倒是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说道，“宫野夫妇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在追查他们死亡真相这一点上，我已经尽力了。”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自己好友的名字，山鹿千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应激，但心中翻涌起那惊涛骇浪却久久不能平息。
她一直怀疑，艾琳娜的死和组织有关。
这一点，虽没被点明，但在此地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和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会忘。”枡山宪三自觉已经尽到了义务，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了山鹿千角这么多年，欠她的人情早就已经还清了。现在还对她这么客气，除了还念着交情以外，就只剩下她还有利用价值了，“你这样一直困在过去，真的是他们想看到的吗？我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虚情假意。
山鹿千角眯起眼睛，过往烟云没有迷住她，她还是能分辨得出对方的心思的：“真期待看到你变脸的那天啊，皮斯科先生。”
随着这个代号的出现，让枡山宪三察觉到事情可能会有些不一样了。
山鹿千角没再继续和他虚与委蛇，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看着她一步步走远，皮斯科有一种自己被挑衅到了的感觉。
“就这么放过她了？”基安蒂的声音耳中传来，她的枪口一直瞄准着那个女人。
“她现在知道的还不多，没有灭口的必要。”枡山宪三也迈步往回走，“这次的劝说只是试探，下次我再找她的时候如果还被拒绝，直接要了她的命吧。”
“那你这次还叫我和科恩来做什么？”基安蒂有些不满地问，总感觉自己这一趟来的不值得。
“她前一阵子在加藤五郎查到了不少东西，我今天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知道一些她不该碰的东西。”枡山宪三安抚了一下基安蒂，又对科恩说道，“科恩，从学校那边撤退吧，别被察觉了。”
“了解。”
伊藤警官放下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申请下来了吗？”伊达航抱着文件路过，随口问了一句。
“下来了。”伊藤警官点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坐回椅子上，放松一瘫，“牵扯到跨部门的案子真是太麻烦了。”
伊达航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他也没少受文书审核的苦。
“对了，你之前负责的那件走私案也是这样的吧，我记得你已经盯了挺长时间了。”伊藤警官看到伊达航手里的文件，立刻也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可惜，之前联合行动失败，你又……出了意外，再重启这个案子恐怕又要费一番波折吧。”
伊达航想到这事就有些无奈，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之前调查的大部分线索都用不上了，但那些文书还是要补上的。不仅如此，监.听侦查也到到期了，我递上去的申请还被卡了。”
“这还能卡？”伊藤警官有些意外地说道，“一般这种申请都是最快通过的，怎么到这个案就反应这么慢了？”
“不知道。不过，我能确定，我延长监.听侦查的申请被卡了三周了。对了，这个，拜托先给我签个字。”伊达航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文件说道，“明明已经取得很大进展了，结果还是要等，把线索拖没了可怎么好啊。”
而且，后边说不准还要申请逮捕令。如果上边有人故意卡着这件事，说不定会提前走漏风声。
伊达航把这些话默默咽回肚子，这件走私案进展如此艰难，他怎么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上次的车祸他侥幸留下一条命，下次可就说不准了。现在内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也不好冒头，只能暗中观察选找合适的时机。
“这也没办法，谁让……”伊藤警官走过去，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开门汇报的声音打断了——
“报告！伊达前辈，目暮警官找您！”
是高木涉，他说话间有些微喘，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平时沉稳老实的模样。
伊达航和伊藤都觉得有些奇怪，但高木涉显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假传‘圣旨’的人，伊达航听此便放下手头的工作，先对伊藤说道：“接下来的签名就先拜托你了，我先去找目暮警官。”
“啊，交给我吧。”伊藤警官点点头，将桌上的文件拿到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一根笔，正快速检查文件。
高木涉看上去好像已经缓了过来，像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伊达前辈，我们先去吧。”
“嗯。”伊达航看了高木涉一眼，这才点点头。
今天的高木小弟很不一样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第69章 是警告，更是一个机会。
伊达航在前边走着, 高木涉紧跟在后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伊达航满脸问号, 直接问道：“高木小弟，你怎么了？”
高木涉一听这话下意识四处张望，又把带着伊达航往旁边的楼梯间走去，后者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信将疑地随他过去了，口头还嘱咐道：“目暮警官还在等着我们呢，”
“其实，目暮警官是要您5分钟后再去，是我想要单独和您说说。”高木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事？”伊达航问道。
高木涉这才小声说道：“伊达前辈，您今天有见到过野口警部补吗？”
伊达航回想了一下, 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认识野口警部的，走私案就是他和这位警官一起布置的计划。但自从那件案子搁浅后，他们的交流自然而然就少了。最近也是因为他的重新加入, 两人才又多说了些话。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伊达航问道。
“其实是我无意中发现了点事情，不知道该不该上报, 这才……”高木涉皱着眉，表情很是为难。
“什么事情？”伊达航连忙问道。
“昨天局里召集警部补及上的警官在三楼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我在三楼卫生间看到了野口警官。”高木涉解释了前因, 但说到后边的时候, 口气明显有些犹疑了，“我看到他好像和谁在通话，其中好像提到了什么警力、布置之类的话。”
伊达航听此心中闪过昨天开会时听到的一系列行动纲要,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见高木涉一脸为难纠结, 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一顿，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说不定是和他的长官在对话。”
高木涉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而是继续说道：“但是当我刚下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好像又听到了野口警官的声音，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学了他的声音，用来混淆视听啊……”
“相同的声音？”伊达航心头一凝，想起了降谷零之前若有若无地跟他透露过有那个组织里易容高手的消息，看着高木涉，试探问道，“你是觉得怪盗基德又出来作案了？”
“诶？啊，也是啊。”高木涉愣了一下，思索道，“他的易容手段高超，乔装来警视厅探听消息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话，昨天的会议内容不会就这么被窃听了吧？”
“……不会。关于野口的事，我会去问他，说不定是你听错了呢。”伊达航摇了摇头，随后又有些欣慰地说道，“不过，你现在都能想到这一步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的进步很大嘛。”
“是前辈们一直在照顾我。”高木涉摸摸头，又傻笑道，“现在想想，野口警官的声音本来就很大众的，听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伊达航也笑着点头，说道：“那我先去找目暮警官了，前田刚才不是一直在找你吗？快去吧。”
“好！”高木涉应道，随后又说道，“伊达前辈能问清楚就好了，我还是有点怕他，不太敢让他知道……哈哈。”
伊达航推开电梯间的门，说道：“放松点，我不会跟他‘告状’的。”
“多谢了，伊达前辈。”
警视厅外，贝尔摩多远远看着这栋大楼轻声说道。
她本人靠在驾驶座上，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张人皮面具。即便她现在已经安全地离开了那里，但脑子里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刚才发生的每一幕。
作为著名的女演员，她确实对自己的演技和伪装很有信心，但这不代表她真的可以完完全全取代一个人，总有些信息和秘密是她打听不出来的。
本想用着这个小警察的身份套点信息，却没想到那个伊达航的嘴这么严；她又临时起意来了一出挑拨离间，结果还是被他挡了回去，想知道的事情还是停留在之前跟其他警察那里套出来的那些小道消息。
不过，这一趟试探的结果虽然不容乐观，但还是让她得到了一些更有价值的消息和灵感。
“怪盗基德啊……”
想起那个教了自己变声和易容的男人，饶是贝尔摩多也会送他一声叹息。
等等，变声……
相同的声音。
相同。
她记得之前自己是用了‘学他声音’这个说法，为什么他的下意识反应不是听错了或者‘相似’呢？真的是因为怪盗基德嘛？
不，不应该。
珠宝展到时候出动的是搜查二课和公安的人，就算有人可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什么消息，也不会传出‘变音’这种情报。
除非，组织里还有内鬼没被揪出来。
而且，是隐藏很深的高级成员。
贝尔摩多的手放在之前被伊达航拍过的肩膀上，表情慢慢沉了下来。
……希望关于自己的情报不要被泄露得这么夸张。
贝尔摩多拿起手机，突然想起组织核心成员中流传的邮箱风波，特意将按键音取消了，才给那位先生发过去消息。
【之前那个人，我有消息了。】
工藤新一收到赤司征十郎发来的短信时，他正跟毛利兰在海洋馆里等待着海豚表演，见离表演开始还有一会儿功夫，他打算先离席打个电话过去。
“新一，表演要开始了，你要干什么去？”毛利兰自然察觉到了工藤新一的动静，问道。
“厕所，厕所，马上就回来啦。”工藤新一顺口找了理由，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毛利兰刚想张嘴说些什么，他就已经不见身影了。
新一，下次就算找借口，也用点心啊。
毛利兰看着一上午都没开封的矿泉水瓶，有些气闷。碰到案子总是这样丢下自己，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毛利兰在这边生闷气，另一边接到电话的赤司征十郎确实是因为有重要发现，才会找工藤新一聊‘案子’。
“前辈要找的那个人，千间恭介，他早在四十年前就失踪了。”赤司征十郎翻看着刚整理出来资料，目光停顿在‘黄昏别馆’这个几个字上，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地点，“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人名的？”
“是我之前解决的一个案子，在作为物证的信件里，提了很多次这个名字，我稍微有在意。”工藤新一说道。
“这样啊……”赤司征十郎翻过一页，继续浏览，看到这位千间先生的生平总觉得有些奇怪。
[千间恭介：考古学家，曾为乌丸家族办事，可能死于其手。]
标注慢慢排开，他心中的那点别扭得到了解释。
又是他们，这样血缘的牵引还是没有比较好。
“从资料上来看，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考古学家失踪的话可能是外出勘察出了什么意外吧，他这么多年了，前辈你不会还要找人吧？”赤司征十郎打算自己先摸摸情况，再衡量一下是否该透露给工藤前辈打趣道，“当然，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的话，我会再查查。”
“啊，这就算了，和案子没关系的话，我就不追查了。”工藤新一说道。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时间，收拾好这摞资料，一边穿外套一边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基本上也查不出什么了，继续下去多半是没什么结果。听背景音，前辈在海洋馆？”
“啊，我和兰……”
赤司带好耳机，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该去学校那边了，朝雾先生应该已经就位了。
14：15
时间正好。
风见裕也看了看手表，走出了办公室。
“风见。”
刚出门没多久，他就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熟悉得很。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同期好友，就职于警视厅公安部的松平辰也。
“松平？”他稍微有些惊讶松平辰也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现在负责的小组需要重点观察，以他认真负责的性格，不会在上班时间找自己摸鱼的。
除非……
“我想看一下中尾十七郎的体检报告。”松平辰也这样说道。
啊，果然，他就是为了这个，今天中尾十七郎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作为诸伏景光曾经的联络人，松平辰也一直都十分在意警视厅里出了内鬼这件事。两边公安虽不在同一栋楼里办公，平时也没有情报共享，但如果真碰上了交叉案件，他们也还是要交流的。这次警察厅的公安抓到了线索人物，他自然要来问一问的。
明显他这样做过不少次，风见裕也听此也没有拒绝。
“跟我来吧。”风见裕也说道，他本来走这一趟也是为了拿体检报告的。
松平辰也点点头，跟他一起走，两人并肩而行却少有言语。
“咚咚。”
没几步就走到了鉴识课，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风见裕也走流程签了字，这才把东西拿到手。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打算先看看结论，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最多不过是……
“肝血管瘤？”松平辰也略带诧异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有的？”
风见裕也也十分不解，两人都还没离开鉴识课，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窗口：“抱歉，这个犯人，之前的体检也有检测出这种状况吗？”
坐班的警官放下手里刚写了半行的的检讨，把报告扒拉过来看了一眼，在前边那几页里翻翻找找，然后又在电脑上一通操作，这才指着‘肝脏’这一栏上的菱形标记说道：“这个菱形标记意味着有异常，报告应该是经过了两次检查，最后一次做了磁共振才查出来的，不然结果也不会出这么慢。我看了下他之前在狱中的健康记录，上面一直没有显示他的肝功能什么异常情况，可能是一直处于潜伏期，也有可能近期才出现的异状吧。”
“难以想象，他从越狱到再次被抓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会……”风见欲也的话没往下说，只是对前台的警官道了声谢，“多谢。”
两人拿着体检表出门，又仔仔细细对照着肝脏的指标看了一会儿，各有所想。
“你有什么想法？”松平辰也问道，他指的自然是关于体检报告上标注的良性肿瘤。
“说不清……不能排除是在监狱里得的。”风见裕也整了下眼镜，对松平辰也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中尾的这样情况跟组织有关。”
“……我没有这么说。”松平辰也默了一下，说道，“只是因为之前传过来的情报，我有这样的猜想也是合理的吧。”
风见裕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算了。
“滴—滴—滴——”
这是机要室被入侵才会有的警报声。
第70章 校长先生为何这样？
赤司征十郎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停在街角处的车, 司机江崎先生已经回到车里了。因为车窗上贴了防窥膜，他也看不清车里的情景, 但根据他自己多次的经验来看，江崎先生大概还在看着自己。
他会告诉父亲吗？
自从上次他意识到父亲在背后的操作后，对这方面就敏.感了很多，甚至会觉得他这一个月来的所作所为都被父亲看在了眼里。会不会今天他想办法进体操部也是在父亲的默许下呢？
这一切都让他忍不住多想。
“赤！”
一声熟悉的称呼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过头，看见吉泽福叶从不远处向这边跑来，边跑还边挥手，身后背着的书包一颠一颠的，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的赤司，此时略有些无语。
[书包：里边装的是一些电子设备, 还有更多一些很有分量的趁手工具。]
“叶君。”赤司征十郎回应道, 为了区分这姐弟俩，他才在吉泽福叶死缠烂打之下叫了这个称呼。
“我准备好了，走吧走吧！”吉泽福叶一脸要去春游的兴奋摸样, 让赤司征十郎有种其实他们这次是去玩鬼屋大冒险的错觉。
不如等多罗碧加乐园正式开业之后邀请他一起去好了，对了, 还有紫原他们，正好也撞不上比赛。
“……一起吧。”赤司征十郎在心里摇摇头，抬脚往传达室走去。
传达室的看门大爷左门先生笑眯眯地把登记表和签字笔放到赤司面前, 看了眼后来跟上的吉泽福叶, 说道：“这周你们也来了啊。”
“是的，毕竟下个月的物理竞赛就要开始了，所以打算趁着假期的时候一起来学校再看一眼实验模型。”赤司征十郎接过笔在‘访客’那一栏上填上了名字, 回答道，他放假期间一直以这个借口进的学校。当然, 该做的实验一个没少，不然很容易就会被拆穿。
“啊，物理竞赛啊……这几年，白井也不知道受谁的影响对理科特别重视。”左门大爷感慨道，“明明对哲学啊，文学啊这些东西投入了那么多精力。”
赤司征十郎听此笔尖一顿，问道：“校长先生？”
左门大爷点点头，说道：“校刊前几页的文学讲评，都是他亲自审的。”
此时，老实不下来的吉泽福叶也转过头，看起来对校长的八卦很是感兴趣：“诶？这么说来，那篇《从周易中看自然哲学》还真是他写的啊？”
“没想到你这个年纪的还会注意到这些啊。”左门大爷听此倒是多看了吉泽福叶一眼，语气中不乏惊讶，“他一直对这些东西很着迷的，每次学校要动土都邀请‘大师’过来看的。”
“这个我都是听说过，都说校长特别迷信。”吉泽福叶看起憨憨的，话说出来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他现在正在吐槽的人是自己的校长，“到处捣鼓，结果学校的意外发生得倒是不少，大家都觉得他是被骗了。”
左门大爷笑着咳了一声，说道：“慎言、慎言。”
吉泽福叶在这边套话，赤司征十郎则是在安静地听着，这段对话到是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在这方面总感觉到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会想起自己曾经在旧教学楼三楼走廊里看到的优秀学生成就和帝光招生册里那些荣誉的罗列，这些好像都是近两三年集中取得的成绩。
不仅如此，他还翻看过学校的社团登记，从历年记载的情况来看，也是从大概四五年前开始，理科类的社团才开始逐渐增多的。
让一个喜欢哲学的人突然开始重视理科，是由什么特别的契机吗？
五六年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记得父亲好像说过，那个时候……
“……我记得那个时候这个总裁那个CEO来来咱们学校。”左门大爷压低了声音，点到为止，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那个时候，首相换届、内阁重组，很多企业都被罚了不少款，因此断了资金链而破产的更是不少，连自己家也差点被波及。不过，也正是那个时候，乌丸家族被制裁得厉害，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和首相背后的门阀有了来往，这才在短短几年内又继续在市场上扩展。
到底老牌资本，被这么一折腾，竟然也只是伤筋动骨，还是没能把他们打灭。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手表，手下写字的加快。然后再把填好的登记表交还，和左门大爷道别，领着吉泽福叶先去了实验室，再从小门拐去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是他某几天帮风纪委员巡查校园时意外发现的，有些迟到了的，或者翘掉了早自习的人特爱走这边。今天他们来，也是为了尽量避免自己在学校里留下不该有的痕迹。
“赤，你有没有觉得地下室藏者的东西，和这几年学校的变化有关系吗？”吉泽福叶跟着赤司征十郎走，说话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你姐姐他们怎么说？”赤司征十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探听一下他们对这里的了解程度。虽然自己已经和他们还成了共识，但他却不能保证他们把什么事都跟自己识，毕竟自己也有不少事情瞒着他们
“这个他们就没跟我说过了，不过我猜大概是为了吸引捐赠？毕竟现在互联网声势浩大的，选理科吃香嘛，～”吉泽福叶说完又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还挺满意自己这个答案的。
这是又是他从哪个网上看来的文章官话，还用这里了？
赤司征十郎有些无奈，但却没有把这些话置之脑后。
主要还是因为吉泽福叶。这个人很多时候的表现都太过自然了，有时候明明说着不靠谱的谎话都难以分辨。就像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他自己想说，还是吉泽真理子或者朝雾修想借他之口表达些什么呢？
不过，他更倾向于福叶什么都不知道。起码，如果阵营转换，自己也不会选择把多数事情告诉他。
两人七拐八拐，没过多久，他们差不多走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一个小花园的木前。
赤司征十郎征十郎又看了眼手表确认了下时间，给朝雾先生发去了一条短信。然后，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他没进去，只是把门虚掩着，对吉泽福叶说道：“还有5分钟左右的时间，放进去吧。”
吉泽福叶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橡皮样式的东西，软软的、很有弹性，往里一扔只听到有什么被砸中的声音，其余的倒是没什么意外。
“接下来就要等朝雾先生的信号了吧。”吉泽福叶扔完东西后说道。
“嗯。他是和施工队的人一起进去的，现在已经进入体操馆了。”赤司征十郎收到了回信，将进度同步给了小伙伴。
“……你有想过那个地下室里会有什么东西吗？”吉泽福叶见时间还富裕，没忍住又开始聊天。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觉得这种事情最后大概也是要瞒住其他人，于是比较含糊地说道：“有过猜想，不过还是要去确认一下比较好。”
“……我姐姐他们说，里面可能是一些被禁止的医学项目项目的资料。”吉泽福叶摆出说悄悄话的架势，问道，“赤，你知道是什么吗？”
被禁止的医学资料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如此。
想到那些害了母亲的药，赤司心里就更冷一分。
他借着推开小门的动掩饰示自己的心绪起伏，嘴里的话更是转了个弯：“比起具体的事务，我想更想知道的是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兜这么一圈做事，以及他们这一系列动作牵连到的人或者势力。”
“诶？这个有这么重要吗？”吉泽福叶有些不明白，直接问道。
赤司征十郎肯定道：“当然，这些都是必要，能避免很多麻烦。”
吉泽福叶抓了抓头发，说道：“你老想着这些弯弯绕绕的，不会觉得头疼吗？”
“不会。”赤司征十郎说道，他注意到手表上的指示灯亮了，没再继续话题，而是示意吉泽福叶该动身了，“我们进去吧，人都被引走了，朝雾先生从里边给我们开了个小门，动作要快。”
“哦！”吉泽福叶也注意到了行动信号，跟着赤司快步走进了小门。
两人快步在走廊里穿行，不一会儿就从地下来到了体操馆的侧门，两人矮身躲过施工队的人，等他们都往另一个门口走去，这才快速往已经被拆了一半的小门跑去。
两人身形都不算壮，侧身一挪就能进去，想来是朝雾那边算好了的距离。
“呼——好挤啊。”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被人流簇拥着离开海洋馆，两人好不容易回到狂阔地带，这才舒了口气。
“坐在里边的时候没觉得，一出去了，这才感受到了这个场馆装了多少人。”毛利兰重新把自己的包背上说道。
工藤新一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道：“那是因为东边的两个出口都临时关上了，那边的观众都从我们这边出来了。”
“诶？是这样吗？我只注意到人多了……”毛利兰看向他们刚出来的场馆，“不过，门突然关上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等等，那个是……”
“……出事了。”工藤新一也看过去，皱着眉说道。
那边，几辆警车，停在了表演场馆的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