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曲玉饴平日里从不关心别人的事,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站在原地,看着潘城的方向,没动。
不一会儿,从酒吧的另一条路走来一个人,鬼鬼祟祟,佝偻着身体,很颓废的样子。
曲玉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见他进去酒吧。
潘城的位置靠窗,窗帘没完全拉拢,从外边能看清一点,那人好像和潘城说了什么,很快,潘城和他一起出来了。
曲玉饴躲在了超市里,从缝隙往外看。
颓废的人是邱栈,邱栈站在潘城对面,很是激动:“你骗我!”
潘城一脸的不在意,花花公司的劲儿拿捏的很准:“我骗你什么了?”
“你之前说只要你走就把经理的位置给我……你却给了别人,还让别人排挤我。”
潘城说:“我哪里有说过要把经理的位置给你?你记错了吧,而且,那是我爸的公司,我有什么资格做主。”
他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拜托,你和同事的矛盾,更和我没关系,好么?”
邱栈过得很是落魄,他被排挤,加上家里的事情,现在已经没了工作,再加上房租和日常生活的钱,他身上没剩几个子。
这不是最令他崩溃的,最崩溃的是,他找新工作,都没个影子,就算是一开始想要录用他的公司,听了他的名字,都纷纷拒绝了他。
哪怕是已经入职了,没过几天,也一定会被开除。
邱栈不是个蠢货,稍微把几个公司联系在一起一查,只要开除或者拒绝了他,这些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目前完全解除不到的资源,拿到不菲的进项。
是有人故意想逼他。
邱栈不得不让已经高龄的邱父邱母去工作,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就连高龄的父母,居然也在不能工作的范畴。
没过几天,来回折腾下,邱母病了。
宜安市的消费实在太高,邱父邱母只能回去玉溪市的乡下。
走的时候到处炫耀,现在回去了,每天都被人奚落,一家人抬不起头来,纷纷寄托于邱栈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租个房子把他们接过去。
邱栈自身都难保!哪有闲工夫去管两个老人。
再后来,邱栈也不联系邱父邱母了,权当他们都已经没了。
辗转好几次,邱栈才找到潘城,他面色狰狞:“我知道你为什么骗我,你和殷涷认识,对吧?”
潘城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你想做什么?”
邱栈:“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我应该见过你和殷涷。”在某次邱栈只能站在公司最后看老板接待贵客,那位贵客就是殷涷。
彼时潘城来了公司,他比老板还随和,能和殷涷随意说话。
只是当时他没想起来。
“你伙同殷涷故意整我……”邱栈说:“路桥那个贱人也是,之前一直想要和我在一起,你离开之后没多久,他也卷着钱跑了。”
“我和他之前就是不走心的炮友关系,他突然来这一遭,我以为他疯了,现在想来,是你们,不,是殷涷故意找了他,让他在曲玉饴面前演一场戏。”
潘城咬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烟丝:“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邱栈已经彻底疯了,抓住面前的救命稻草就不放:“我要你们给我钱,让我去更好的公司!”
“有病?不可能。”让殷涷帮情敌,疯了不成?
邱栈狞笑着说:“这可由不得他,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曲玉饴,告诉曲玉饴真相,到时候……”
“殷涷的腿伤,我看也是假的吧,你怎么会下手这么狠?”邱栈威胁道:“你最好马上给我钱,五十万,不……一百万。”
在邱栈眼里不菲的钱,其实只是潘城一时兴起在拍卖会撒的钱——准确来说,可能一件潘城看上的藏品都拍不下来。
但潘城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给曲玉饴的前夫钱,要是殷涷知道了,不得弄死他。
“你尽管去找,”潘城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来了几个保镖站在他身后:“我今天放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别想着不该想的人了。”
“你去找曲玉饴?你真当殷涷能把你放过去?小伙子,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潘城把滚烫的烟随手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看也没看邱栈两眼,就走了。
邱栈是被拖着走的,临走的时候还一直在叫潘城的名字,潘城对此毫无反应。
唯一有反应的是曲玉饴,他在超市站了很久,最后在收银台上随便拿了一样东西,慌张的回了家。
殷涷还没到家,曲玉饴把买的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脑子很乱。
邱栈和潘城的话,曲玉饴全部听见了。
潘城和殷涷认识,甚至关系还很好,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婚当天,潘城打了殷涷。
也正是因为潘城打了殷涷,导致殷涷的腿受伤,曲玉饴不得不留下来照顾殷涷,后来才发生了……
曲玉饴心中还有期许,万一是假的呢?万一是邱栈做戏呢?
可理智告诉他,这就是真的。
邱栈不可能猜到曲玉饴今天会出现在酒吧外,更不可能同时算计他和殷涷,潘城三个人。
要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绝对要依托于巧合。
曲玉饴咬住手指,他心里很茫然,他从来没有想过,殷涷会在暗中做了这么多。
而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后怕随之而来,可曲玉饴还抱着一丝期望。
万一呢?
就这一点点的可能性,让曲玉饴压制住内心的想法,等殷涷回来。
他不知道潘城有没有给殷涷发消息,但曲玉饴确定潘城和邱栈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曲玉饴想,他可以偷偷的,偷偷的就看一眼。
晚上八点,殷涷回了家,他今天加班,曲玉饴要去看店门,所以是分开走的。
殷涷回家的时候,曲玉饴已经做好了饭。
今天的气氛有些古怪,曲玉饴一直没和殷涷说话,殷涷只以为曲玉饴是累了。
吃完饭,殷涷收拾碗筷,以前,曲玉饴会帮忙收拾,今天,曲玉饴坐在原地,说:“我今天去看了店门,我好喜欢啊。”
殷涷干活干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喜欢就好,想好怎么装修了吗?”
曲玉饴:“我在网上找,但我手机现在没电了,我还没想好呢。”
很正常的对话,殷涷向来对曲玉饴不设防:“你拿我手机看,慢慢看,不急,看好了我找人帮你装修。”
曲玉饴点头,按捺住激动,打开殷涷的手机,他以前出门手机玩没电了,就经常摸殷涷的手机玩,殷涷的手机也有他的指纹。
在桌面上找到微信,曲玉饴点进去,一路往下滑,没有看见潘城的名字。
或许是删了?曲玉饴点开搜索框,思考两个人可能会聊到的名字。
邱栈?没有。
潘城?没有。
殷涷?没有。
曲玉饴皱眉,最后输入嫂子两个字,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潘城的名字。
他咬唇点进去,看见了两人的聊天。
最新一条是:“哥,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殷涷:“转账。”
潘城:“你和小嫂子好好的,我再多鬼混几天!”
潘城:“不行哥我顶不住了,我哥我姐打过来了,我先逃回来了,我尽量不来你家附近晃。”
殷涷没回消息。
曲玉饴看着,心里一片空茫。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他被殷涷骗了。
曲玉饴其实很讨厌欺骗,殷涷瞒的太好了,以至于曲玉饴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上司,一个很好的人。
但现在一切都在曲玉饴面前戳穿,告诉他,所有的,他对殷涷的印象,都是殷涷装给他看的,都是假的。
曲玉饴脑子很乱,在殷涷出来之前,他把手机放回去。
他准备先去洗澡……他记得,殷涷的腿伤,也是假的。
曲玉饴进了浴室,打开水,确认浴室门没反锁。
他之前洗澡为了防止殷涷闯进来,都会反锁,今晚的破绽已经够多了,不多这一件了。
曲玉饴想,以他的智商,其实也瞒不过殷涷。
殷涷太厉害了,他唯一能利用的,只有殷涷对他的爱。
如果殷涷有……曲玉饴甚至害怕殷涷的喜欢都做了假。
浴室里,水汽弥漫,曲玉饴红了眼眶,他听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装作不小心,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偌大的响声。
浴室门立马被打开,曲玉饴没穿衣服,倒在地上,看见的,是健步如飞的殷涷。
殷涷半点没犹豫,上前来抱住曲玉饴,脸色很急,但动作很稳,把人抱到床上去,也不管曲玉饴浑身都是湿的。
曲玉饴一上床,就拿被子盖住了自己,他脸埋在枕头上,呼吸不平稳,身体也一直颤抖。
他在哭。
殷涷以为,曲玉饴是摔得太疼了,他轻轻拍打曲玉饴的脑袋,怕打重了曲玉饴疼,又怕打中了曲玉饴的伤口。
“没事没事,让我看看可以吗?曲奇?不哭了。”
曲玉饴反而哭的更狠了。
殷涷手足无措,想把人从床里捞出来,被曲玉饴伸出手的打断。
曲玉饴一直在掉眼泪,他告诉自己,自己应该高兴的,因为殷涷是真的喜欢自己。
但他又怕,他太怕了,殷涷现在喜欢他,所以骗他,他毫无所觉。
如果有一天,殷涷不爱他了呢?
到时候,他还是会毫无所觉的进入殷涷的圈套,可能和邱栈一样,一无所有。
曲玉饴在害怕。
殷涷还在哄曲玉饴:“曲奇,不哭了。”
温热的大手拂过曲玉饴的脸,曲玉饴闭上眼睛,努力的克制住表情。
他问殷涷:“你的腿,好了吗?”——
可能有小宝感受到了,这本快要完结了,大概就在这几天。
小剧透:曲宝随便拿的其实是避孕套
第82章
殷涷不是傻子,从曲玉饴问出这句话开始,他就知道,曲玉饴什么都知道了。
曲玉饴这个人,胆小,但又胆大的吓人,什么话都不掩饰,直接就问了。
殷涷没准备骗曲玉饴一辈子,大大方方就承认了:“好了。”
曲玉饴笑了:“其实从来没有受伤过,对吗?”
“嗯。”
谈了一件事,另外的事好像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曲玉饴情绪慢慢控制下来,他挪到床的另一边,离开殷涷,又问:“邱栈和我离婚……也是你做的吗?”
殷涷语气平淡,他不觉得这件事自己做错了:“我只是把事实摆在了你的眼前。”
“邱栈的确出轨了,也的确心比天高,我所谓的手段,也只是让你更容易离婚。”
殷涷轻笑:“我总不能看着他纠缠你,不得安宁,一直也不离婚吧?”
“我怎么舍得,又怎么忍耐,曲奇。”
曲玉饴很茫然,他知道殷涷是为了他好,但他还是很害怕,归根究底,他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殷涷太虚幻了,像是沙漠里突然出现的绿洲,美好又不真实。
曲玉饴总是在防备,这片绿洲下的暗潮汹涌,然后有一天他发现,原来庇护他的沙岸,早成了绿洲的一部分。
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这太吓人了。
曲玉饴暂时没办法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或许正如一开始曲玉饴的想法,他和殷涷,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曲玉饴沉默着,殷涷接受不了这个沉默:“你说句话吧,曲奇。”
“我……”曲玉饴说了一个我字,又停下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曲玉饴不觉得这件事值得争吵,但什么也不说,他心里也不好受。
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曲玉饴滚在床上躺着,双目无神。
“你还骗了我什么吗?”曲玉饴不是想要知道,就是单纯的想问问。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涷:“嘉和……不,是我,并不需要生活助理。”
“员工福利里,没有新买衣服……”
殷涷撒的谎的很多,他有想过会被拆穿,但没想到,是在这个感情还没稳定的时间。
如果是在以后,这些甚至能成为谈资。
可偏偏,他才和曲玉饴在一起。
“曲奇,不要哭。”
听见殷涷的话,曲玉饴才知道自己脸上凉凉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哭了,他还以为是洗澡的水汽。
他哭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曲玉饴难过的呼吸不上来,他抓住殷涷的手,一颤一颤的重重呼吸。
殷涷没想过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他不敢说当初曲玉饴喝的那杯水有问题,只敢挑了简单的说。
“我错了,曲奇,别哭了。”殷大少爷遇见曲玉饴之后短短几个月里比前半生弯腰低头的次数还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曲玉饴没说话,他在意的不是骗了他,而是骗了他的人是殷涷。
更在意的是,如果有一天,殷涷变成了邱栈那样他该怎么办。
曲玉饴知道自己的行为叫迁怒,因为邱栈的不忠而迁怒于殷涷,但他控制不住,他没有办法控制。
想到这儿,曲玉饴浑身都开始颤抖,他是真的呼吸不上来,眼前一阵一阵的黑。
殷涷被曲玉饴的脸色吓到了,拿了一杯温水,扶住曲玉饴,慢慢的顺曲玉饴的背,给曲玉饴润喉咙。
曲玉饴咳嗽好几声菜缓过来,杯里的热水暂时让他回到现实世界,曲玉饴小口的又抿了一口,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没事了?”殷涷蹲坐在床边:“别憋在心里,都是我的错,你冲我发,别和自个儿置气,行么?”
急的殷涷家乡话都说出来了,一串一串的,全然没有霸总威严。
曲玉饴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殷涷,他没有想要惩罚殷涷,也没有想要原谅殷涷,曲玉饴就是单纯的,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我出去住。”曲玉饴开始从床上往下走。
曲玉饴的脚很白,又嫩,常年不见光,像是白豆腐,殷涷一直都知道。
但他这一次,看见曲玉饴的脚,第一反应不是那些难以启齿,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而是纯粹的心疼。
在浴室出来的时候,曲玉饴被殷涷自己抱在了床上,他是装的洗澡时摔倒,所以身上什么也没穿。
曲玉饴也想起了这一点,裹着被子,直挺挺的站在地上,像是一个小木桩。
殷涷叹气,又把人抱回了床上。
“你做什么?”曲玉饴懵了,他不是说他要出去吗?
殷涷问曲玉饴:“你去哪里呢?是去次卧吗?”
要出去,当然要走的远一点,不然叫什么互相冷静。
曲玉饴摇头:“去酒店。”
“行。”殷涷得到答案,把家里的钥匙全给了曲玉饴,包括他手里的那一份。
“家里的钥匙都在这儿了,包括我的那一份。”殷涷说:“你随便放。”
曲玉饴:“给我做什么?”
他不太懂。
殷涷挑眉,笑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你出去住,那像什么样子。”
“都是家里的钥匙,我现在身上一把都没了,你要是不允许我回来,我就不回来了。”
“你真的要去住酒店吗?”曲玉饴皱着一张小脸,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问殷涷。
“住。”殷涷说:“本来说去住客卧,但你说要住酒店……那我就去住酒店吧。”
曲玉饴说:“你可以留下来,我出去。”本来就是殷涷的房子,曲玉饴把人赶出去,就是曲玉饴的不对了。
他作势要起来,殷涷把人压在床上。
“谁出去不是出去?我惹了你,自然是我出去住。”
“行了,别争了。”殷涷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消气之后,我能回来吗?”
曲玉饴没有生气,说:“你的房子,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殷涷认定人是生气了,怎么生气了还别别扭扭的,生气了就该是全世界都要哄着的小孩。
毕竟这可是曲玉饴啊。
“我先住着……”殷涷不敢问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了,帮人把睡衣和鞋子从浴室拿出来,老老实实出门去酒店了。
曲玉饴看殷涷离开,躺在床上,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寂寞。
他有点想殷涷,这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曲玉饴从小就是这样,很难戒断,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失去任何一件都很痛苦。
慢慢的,他学会了封闭自己,对于外界的变化竖起一道坚固的透明墙,只要有人稍微要拿走一样东西……
哪怕没有拿走,只是有一点点意愿,或者手指稍微动了一下,为了防止被伤害,曲玉饴都会把人推到墙外边,假装是主动放弃的。
这样,不会很痛。
曲玉饴这一次犹豫了,他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舍不得。
只是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
……
殷涷走出门,开了车,去酒店,给潘城打电话。
“喂?谁啊,大半夜打电话,不睡觉了?”
殷涷:“别装,你肯定没睡。”
潘城听见是殷涷的声音,马上清醒了,毕竟是他现在衣食父母,还是要老实的。
“哥,怎么了?”
“你碰见曲玉饴了?”
“没啊,我哪里能和嫂子有交集,我今天一天都在大学城的酒吧呢!”潘城邀功:“嫂子肯定不会去大学城的酒吧,包不会被发现的。”
殷涷脑袋青筋直跳,他送给曲玉饴的商铺就在大学城那边,肯定是今天去商铺的时候让曲玉饴看见了。
“他知道了。”殷涷简短的说出结果。
潘城懵了:“我草!嫂子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没准备去嫂子面前认认。”
“这事儿,应该不赖我吧?”
殷涷没想怪潘城,这件事不完全是潘城的错,他骗曲玉饴的那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骗了人,他认错,殷涷没想过腰掩饰自己的念头。
但如何哄好曲玉饴,成了个问题。
殷涷愁的皱眉:“不赖你。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把你嫂子哄好?”
潘城听了,笑着说:“那句话叫啥来着,亲亲抱抱举高高。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殷涷:“找死?”
潘城马上换了个说法:“投其所好呗,嫂子喜欢什么就给嫂子什么,我每次生气,只要送我点贵的,拿在手上,我都气不出来了。”
“……那是你。”
曲玉饴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做什么事情都淡淡的,除了有点迷信之外,几乎无懈可击。
他还喜欢烹饪,做蛋糕,但曲玉饴的厨具殷涷早就为他更换过一次,曲玉饴现在用的顺手了,上次殷涷想给曲玉饴再买,他都不要了。
或许,可以试试给曲玉饴做蛋糕?殷涷想到了曲玉饴每次吃被他加工之后的菜,基本上都是一口吐……
他还是不折腾曲玉饴了,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他能为曲玉饴做的呢?
原本打电话给潘城,是为了让潘城提点建议,现在看来,不如不问。
殷涷:“你抽个时间出来,我介绍你给曲玉饴,顺便道歉。”
“别吊儿郎当的,还有,看住了邱栈。”提到邱栈,殷涷眼里漏出一抹狠光:“不能让他闹到曲玉饴头上,也不能让他到处去宣扬曲玉饴。”
“最好让他们再也不能见面了。”殷涷几句话,全然是嫉妒和狠绝。他能接受曲玉饴的过去,但不能接受邱栈有任何伤害到曲玉饴的行为。
哪怕是可能。
“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给潘城的电话,到了酒店,殷涷洗漱完上床,一直睡不着。
曲玉饴什么时候能消气呢?——
今天稍微偷一下懒
第83章
十一月,市区里的游乐园几乎都开了万圣节专场。
秘书室一群人都在讨论区万圣节,也有人邀请曲玉饴,问曲玉饴去不去。
旁人问这话的时候,曲玉饴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电脑里的文件校对了一遍又一遍,还在看。
问了好几遍,曲玉饴才像是反应过来,拒绝道:“还是算了。”
曲玉饴胆子小,游乐园里大多数的都是一百八十度旋转,三百六十度旋转,万圣节专场,肯定还有鬼屋。
他进去之后,估计只能玩小孩能玩的游戏,稍微刺激一点,他就只能站在外边等了。
因此,曲玉饴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去,如果去了,别人还要照顾他的感受。要是遇见和他一样不好意思的人,估计自己也不会去项目了。
曲玉饴不想做扫兴的人。
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努力找话题和曲玉饴说话。
之前曲玉饴和殷涷形影不离,可是今天从早上开始,曲玉饴基本上就不管殷涷了。
他们是分开进的办公室,曲玉饴中途也没再找过殷涷,甚至都不一起说话了。
今早开了一个会,殷涷的心情不好,脸色紧绷,搞得大家也非常害怕。
秘书室的人早就猜到曲玉饴和殷涷的关系不寻常,曲玉饴生日那天,是殷涷把他们都叫过去,还额外发了一笔奖金。
除了极其亲密的人,其他人哪里能有这个待遇?加上两个人平时相处的细节,大家都能看出来两个人互相喜欢。
现在应该是吵架了。
说来也奇怪,曲玉饴脾气这么好,殷涷也是一副什么都顺着曲玉饴的样子,怎么还能吵起来?
但情侣的事情,大家也不好说。
张迩努力找话题:“我在想要不要去做近视手术……”
曲玉饴看张迩的镜片,张迩近视度数真的很高,镜片很厚,看东西都变形。
其实曲玉饴也有一点近视,不多,很低,不戴眼睛也不影响正常生活,加上他平时不需要高精度的使用眼睛,所以眼镜店建议曲玉饴不要戴眼镜。
不方便。
办公室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近视,做了近视手术的都说可以做,很方便。
张迩和夏久是曲玉饴在办公室关系最好的人,曲玉饴拿手机查了一下近视手术的弊端,让张迩好好想想。
“我看见网上说,做了近视眼手术,老了可能会视网膜脱落。”
比起曲玉饴的担忧,张迩不在意的多:“我这么高的度数,老了能看见就不错了,不如做个手术,年轻的时候爽爽。”
曲玉饴不知道怎么反驳,主要是,张迩说的好像真的挺有道理。
大家一起聊天肯定不止一个护体,更何况本来就是要引曲玉饴说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到了感情上。
夏久装作烦闷的样子找大家帮忙,说自己和男朋友吵架了,怎么办。
曲玉饴看似不在意,其实早就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办公室的人都看出曲玉饴的在意,一个一个的试曲玉饴和殷涷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了。
“是因为你男朋友看别的女生了?”
曲玉饴转头。
马上下一个人说话:“是因为你男朋友纪念日忘了送你礼物?”
曲玉饴挪开了一点。
“是因为你男朋友变冷淡了?”
曲玉饴又挪开了一点。
最后,有个人死马当活马医,来了一句:“信任危机?”
曲玉饴麻利的又挪回来了。
好了,这下大家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是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能继续猜。
说这话的人硬着头皮:“你查你男朋友手机了?”
信任这个词,一般对应的就是不信任,不是有句话说吗?当你觉得幸福的时候,是因为没有查男朋友手机。
曲玉饴耳朵竖起来,听夏久说话。
好了,看来是全部一样了。
大家开始叽叽喳喳的说好多处理办法:“要是看见了有关于原则性的事情,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一来就是个王炸,曲玉饴皱眉,去听下一个人说话。
“是什么事情瞒着你吗?你要不直接问,或许是有误会呢?”
曲玉饴想,没有误会。
大家说了很多,曲玉饴听了,觉得没一个说到点子上了。
秘书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秘书室有两道门,一道靠近总裁办公室,一般不锁,就虚掩,除了殷涷以外,没人会走这道门。
另一道门靠电梯,是平常大家进出的门,秘书室的机密也多,基本上门都锁着,除了秘书室本来的人,别人进来都要敲门。
“谁啊?”张迩去开门,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
曲玉饴看一眼,那个人说:“我来找曲玉饴。”
来找他?曲玉饴有点懵。
大家把人带进来,曲玉饴看一眼,发现是郭石。
郭石来这里做什么?曲玉饴以为自己和郭石并不熟,毕竟之前在下面的时候,他和郭石一天都不一定能说超过三句话。
郭石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了?”
曲玉饴疑惑:“我知道什么了?”
郭石准备好的话都堵在喉咙,他说:“我以为你和殷总吵架,是因为知道……沈寺被殷涷调走了。”
殷涷国庆过后,把沈寺调到了其他分公司,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明升暗贬。
虽然沈寺去了分公司,在法务是最能说话的人,但分部比起总部,自然是总部更好。
郭石听说曲玉饴和殷涷吵架了,还以为曲玉饴是知道这件事,所以和殷涷吵起来了。
曲玉饴听了这事,表现的比郭石想象中平静:“沈寺离开的时候和我发了消息,我知道的。”
当时沈寺约曲玉饴出去吃饭,曲玉饴觉得他和沈寺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就已经分开了好多年,而且当年沈寺的家里人也不是很喜欢曲玉饴,曲玉饴怕撞上沈寺家里人,自然也不会和沈寺走的太近。
“你知道啊。”郭石的气焰弱下来,不死心的问:“你和殷涷在一起了吗?”
曲玉饴犹豫了,他的确和殷涷在一起了,但他和殷涷现在吵架……曲玉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回答没有,那不是骗人吗?
“是……”曲玉饴还是承认了,他没和殷涷分手之前,这个问题都是肯定的回答。
郭石顿了一下:“殷总,不是你能把控住的,你们不适合。”郭石可能心里没有贬低曲玉饴的想法,但他的话说出来,就是不中听。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瞒住你什么,你也不会知道。”
“你们不适合。”
曲玉饴脸色变白,已经知道的事情,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额外的刺耳和难听。
他微动嘴唇,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殷涷……不会的。”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底气,曲玉饴才知道殷涷骗了他,现在又要说信任殷涷的话。
在外人面前,曲玉饴不愿意驳回殷涷的面子。
殷涷这个时间,还在楼下开会,郭石恨铁不成钢,觉得曲玉饴怎么能这么窝囊?
他还想说什么,办公室忽然闯进来一个人。
曲玉饴不认识,办公室其他人认识这个人。
“丁经理,你怎么来了?”夏久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曲玉饴护在身后,问来的人。
丁经理皱眉:“我来找曲玉饴。”
曲玉饴站出来:“我吗?”
丁经理上下打量曲玉饴,语气很不高兴:“你透露了公司的机密,导致我们在和其他公司合作的时候,失了先机,被其他公司抢先了!”
来往的消息一茬接一茬,曲玉饴还没消化好郭石的话,就有另外一口锅砸在他身上。
“不是,我不知道。”曲玉饴彻底怔住了,他都不知道这个丁经理到底负责的是什么项目,他能懂什么?
丁经理一点也不信曲玉饴:“我都查出来了,只有你的电脑和名字在其他公司员工的交流里出现过。”
“而且,其他成员都是公司的老成员了,一直没出问题。”
“除了项目组,就只有你们秘书室能直属看见项目计划,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
秘书室的人还是很相信曲玉饴,毕竟曲玉饴来这么一段时间,根本没参与过任何公司的骨干项目,几乎都是围着殷涷转。
曲玉饴每天的日常就是照顾殷涷,给殷涷做好吃的,偶尔投喂他们一份,不能因为曲玉饴和殷涷吵架了,今天坐在办公室,就觉得是曲玉饴的问题吧。
这也怪不得丁经理,只有办公室的人知道曲玉饴平日的工作情况,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曲玉饴和殷涷的关系。
怀疑曲玉饴,确实情有可原。
丁经理脸色太难看了,办公室的人怕吓到曲玉饴,连忙打圆场:“肯定不是小曲,小曲不会做这种事情。”
就连郭石也立马向着曲玉饴,只是说的话实在不好听:“以曲玉饴的智商,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不如怀疑我。”
大家都在说,丁经理就是寸步不让,不管说什么都认定了曲玉饴。
没办法,众人只能等到了殷涷开完会回来。
殷涷在楼下开会,一整天他心情都不好。
曲玉饴说冷静一下,就真的一点也不理他了,话不说一句,招呼不打一声,碰巧碰见,和老鼠见了猫一样,飞速就跑走了。
殷涷抓都抓不住。
奈何今天公司也是真的忙,殷涷皱眉,开完这个会,事情就差不多了。
他准备早退带曲玉饴先走。
曲玉饴这情况,就是缺安全感,殷涷在想要不要转点资产在曲玉饴名下,主要是没结婚,好像不能全部转。
殷涷以前没想过结婚,也没了解这一方面的事情。
他只知道一件事,曲玉饴这事儿说大很大,说小不小,要是处理不好,他就真的没老婆了。
至少要让曲玉饴发泄出来,打他一巴掌也行……
殷涷做好把人接走的准备,回办公室,看见一群人站在中间,奇怪的很。
“都闲的很?”——
解决掉曲宝没有安全感的问题,这本书就结束啦~
第84章
殷涷的话响起,办公室对峙的人群分散开,让他一眼能看见站在中间的曲玉饴。
曲玉饴不擅长面对目前的情况,他说自己没有,但丁经理不信。
他抬起头去看殷涷,张嘴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丁经理抢先说话:“殷总,我们的企划书被人剽窃,我怀疑是曲玉饴透露出去的!”
殷涷看一眼曲玉饴,又看一眼丁经理,毫不犹豫的说:“不是曲玉饴。”
他也是勉强记起丁经理的项目,他都这样了,曲玉饴更是不可能知道丁经理的项目。
而且,曲玉饴的工作内容一直围着他转,怎么可能会和项目有关系。
丁经理不信:“肯定就是他。”
殷涷凝视丁经理,神情有些不耐烦:“你有证据吗?”
丁经理开始说自己的猜测:“我团队里的都是老人,做了无数个项目没出问题,秘书室的对接也一直没有问题,这次曲玉饴加入秘书室,项目都出了问题。”
对此,丁经理深信不疑:“所以肯定是曲玉饴的问题。”
殷涷冷漠道:“你就拿无端的猜测来作为证据?”
“那我甚至可以猜测,就是你泄露了内容,贼喊捉贼硬要说是曲玉饴做的。”
丁经理马上叫冤:“不是我啊殷总!”
殷涷:“你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场面焦灼而又难看,曲玉饴本来站在中间,殷涷说起话来,句句维护他,又句句不牵扯他。
曲玉饴鼓起勇气说:“我没有泄露内容,因为我压根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项目的负责人。”
他其实很少当着很多人说自己的短处,曲玉饴说话有点小声,但怕大家听不清楚,又加大声音。
还是不大,但足够清晰:“我没有参与公司任何的项目,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审核项目。”
丁经理说:“你自己说的,万一是在推脱呢?而且,你要是不参与,公司招一个废物做什么?”
“……”是哦,公司招他做什么?曲玉饴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从一开始,他就是被骗来的。
曲玉饴不属于嘉禾,属于殷涷。
但是这份属于,让曲玉饴很累,他需要自己的生活。
曲玉饴于是说:“我是废物,我准备辞职了。”
秘书室的人都炸了:“曲玉饴?小曲?丁经理曲玉饴平时负责殷总,的确不参与项目审核,刚刚我们就说了。”
“殷总也说了,不可能是曲玉饴,明明这件事可以大家去找是谁泄露的,你非要没有证据来指认。”
“对啊,谁说的话你都不听,又没有证据……”
嘈杂的声音里,曲玉饴看向了殷涷,他只想听见这个人的想法。
殷涷嗓音低沉,眸眼晦涩:“你要辞职?”
曲玉饴从未如此坚定过:“对,我要辞职。”
秘书室的人,丁经理,所有的人都在等殷涷的回复,殷涷一句话也没说,拉着曲玉饴离开秘书室,去了总裁办公室。
殷涷从未对曲玉饴如此粗鲁,他拉住曲玉饴,把人关在屋子里。
碰的一声,笨重的门发出声响,砸在曲玉饴心里,曲玉饴收缩肩膀。
殷涷阴沉的看着曲玉饴,语气漂浮:“你要辞职?”
曲玉饴还是很坚定,但话里也有了害怕:“对,我要辞职。”
殷涷看着曲玉饴,居高临下,怒气横生,他挤压一晚上的情绪都释放出来,直接上前吻住曲玉饴的唇角。
曲玉饴觉得太重了,殷涷每次都亲的很重,但是现在为什么要亲他?
曲玉饴觉得面前的人实在不可思议,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明明上一秒在说离职,下一秒居然亲上他。
殷涷舔的很重,曲玉饴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嘴里的任何一丝水分都被夺走,干涩的生出一股苦味。
他推拒,又被进的更深,殷涷抱住曲玉饴,另一只手按住曲玉饴的后脖颈,压住曲玉饴,让曲玉饴半点都挣扎不开。
殷涷好像是疯了,一边亲一边说:“不要辞职。”
曲玉饴红着眼眶,整个人被亲的乱糟糟的,很可怜,可他还是摇头。
他在哭,浑身颤抖,殷涷粗暴的动作变得缓慢,他艰难的离开曲玉饴的唇角,但离曲玉饴还是很近。
只要稍微靠近,就能再次亲上曲玉饴的嘴。
曲玉饴颤抖的哭腔:“我不适合,殷涷,我不适合。”
殷涷:“为什么不适合,明明很适合,不是么?”
强迫人的是殷涷,他却低下了头,卑微的,询问曲玉饴的离开。
“我不会做啊,秘书室的人都很厉害,包括郭石。”曲玉饴崩溃的说:“我看不懂文件里的数字,看不懂策划写的方案,我什么都不懂。”
“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用?”
“你只是……想辞职?”殷涷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接着急哄哄问:“我呢?”
“什么?”曲玉饴不懂他的意思。
“那你还要我吗?”
曲玉饴哭的很难受,歪到在殷涷怀里,他一抽一抽的:“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骗我?”
殷涷:“讲点道理曲玉饴,我如果不骗你,我们不会在一起。”
“是,你不会看数据,不会看方案。可是你比谁都厉害,你做的家务好,我腿受伤的时候,家里只有你,你也可以打理的井井有条。”
“你很会做蛋糕,做的蛋糕大家都觉得好吃,你细心,所有人都喜欢你。”
“你明明很厉害,只是你不觉得而已。”
曲玉饴哭的更狠了:“可是这些都没有什么用,没人会觉得这样的人厉害,没有人。”
“拥有这些,也看不出你在骗我。”
殷涷死死的抱住曲玉饴,不知道是在给曲玉饴安全感,还是在索取安全感:“会,我觉得很厉害,所以我爱上你。”
“曲玉饴,不要离开我。”
曲玉饴还是说:“我要辞职。”
殷涷握紧曲玉饴手臂,手上冒出青筋:“不辞职,不行吗?”
曲玉饴还是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要开蛋糕店,我不要再待在嘉禾了。”
殷涷埋在曲玉饴肩膀上,曲玉饴肩膀很薄,主人一哭,肩膀上也跟着泛红,细腻的,光滑的皮肤就在殷涷脸上翻滚。
他看不清曲玉饴的脸,却还是精准的擦走曲玉饴的眼泪,曲玉饴哭的很惨,哭到最后都哭不出来了。
殷涷妥协了:“好。”
他想,是他的错,明明一开始,曲玉饴就说了,要开蛋糕店。
“我答应你。”殷涷艰难的,放开曲玉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绑回来,我忍不住,我放不了手。
曲玉饴本来在哭,听见这句话,愣了:“什么?”
他把身上的殷涷翻起来,不可置信的问:“你要和我分手?”
殷涷也愣,不是曲玉饴要和他分手吗?
曲玉饴平时乖,又内敛,今天哭狠了,敏感的很,倒是比以前脾气差了。
“你要和我分手?”他重复一遍:“殷涷,你骗我我都没说分手,现在我辞职,你要说分手?”
“你威胁我?”
在殷涷眼里,曲玉饴的辞职,是分手的另一种说法,他认为,曲玉饴只是不好说。
再说了,曲玉饴其实可能根本不爱殷涷,所有的一切,都是殷涷的强求和欺骗,获得了曲玉饴暂时的垂怜。
所以曲玉饴收回去,也理所当然。
可是他好像想错了,殷涷手足无措,干巴巴的解释:“我没有要和你分手……”
“是我以为你要分手……”
曲玉饴:“我没有说要分手,你就是骗我,你没有很爱我,一点点事情,你就要说分手了。”
他本来就没有安全感,也不觉得殷涷会一直爱他,但曲玉饴现在还是很崩溃:“你为什么现在就要和我说分手。”
“我都没有说……”曲玉饴觉得自己好可怜,只是想换一份工作,男朋友就要和他分手。
殷涷把人的脑袋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他亲吻曲玉饴的眼睛,珍重无比。
“我没有要分手。”他说:“我不想分手。”
“可是你还是说分手了。”曲玉饴情绪一点也控制不住,不被选择,不被爱的认识让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垮塌。
“你可以拒绝我,可以和我吵架,但是你怎么能说分手?”
在曲玉饴眼里,分手是很重要的词语,代表着结束,只要说了分手,就回不到过去了。
殷涷只能哄:“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了,我才说出这样的话。”
“只要你还想见我,我就算烦你,就算每天跟着你身后,我也不要离开你的。”
曲玉饴觉得殷涷这话说的不太对,脑子又转不过弯来,他退缩的性格让他没办法和殷涷争论,他看着殷涷,眉眼都是忧愁,不知道信没有。
于是殷涷只能做下目前看来空口的承诺:“真的,我发誓。”
曲玉饴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他刚刚一点也没控制住情绪,曲玉饴想,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
喜欢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不去纠结的时候似乎没有,一想到要分开,就伤筋动骨。
听见说要分手,他哭的这样难受,曲玉饴知道一点办法没有了。
要么坚定一点,要么就只能像现在一样,进退维谷。
他从未坚定过。
他只能接受殷涷的一切,接受这份起源于欺骗的爱,然后好好放着,等待某一天,结束于欺骗。
曲玉饴想,只要现在还爱,就好了。
……
就像当初的邱栈,他们在大学,的确曾经美好过。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曲玉饴描摹殷涷的脸,缓慢说:“爱上别人也好,单纯厌烦我也好,你告诉我吧。”
“不要像邱栈一样,闹得这样不愉快。”
殷涷摇头:“我会永远爱你。”
“邱栈以前也这样说过。”曲玉饴在笑,可是更像是哭:“没有兑现。”
“不要再说永远。”永远是人生最大的骗局。
“还有,我要辞职。”——
曲玉饴搞错了一点,殷涷说不要让曲玉饴出现在他面前,没说他不可以出现在曲玉饴面前。
我的意思是,他看似放人走,其实在准备囚禁。
第85章
曲玉饴最后还是辞职成功了。
殷涷把项目泄露的问题交给乔清,没多久,乔清查出来,是丁经理项目组里的一个人男人泄露了文件。
后来发生了什么,曲玉饴就不知道了。
彼时,他已经和施工的人交流好,开始蛋糕店的装修。
曲玉饴第一次开店,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殷涷刚开始说,直接交给专业的装修团队就行。曲玉饴不放心,自己打算找人单独一点一点的装修,从头到尾都是他去选材料。
殷涷犟不过曲玉饴,只能每天看着曲玉饴头也不回的和他往相反方向走,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他的。
自从辞职了,曲玉饴每天的日常都有关于蛋糕店的装修,哪怕是殷涷说话,三两句就说到蛋糕店。
曲玉饴自己找人贴地砖,选蛋糕柜,还有烘焙的厨具。忙的团团转,甚至有一次,殷涷早下班,六点到家了,还没看见曲玉饴。
家里的阿姨说,曲玉饴自从出去,还没回来。
殷涷给曲玉饴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干什么。
曲玉饴接电话的时候,正蹲在木料市场看材料,和老板掰扯木料的价格,接了殷涷的电话,糊弄说了几句会回来吃晚饭,就把电话挂了。
他在装修蛋糕店方面,展现了超强的坚韧和兴趣,所有的人和物在曲玉饴面前都要往后排。
当天,曲玉饴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殷涷早就让阿姨回家了,家里的菜热了又热,才等到曲玉饴。
曲玉饴回家的时候不觉得晚,推开门看见坐在餐桌边没动静的殷涷,心里冒出浓烈的心虚。
他站在门口,忽然不敢往里走。
就好像读书的时候,上课迟到,回教室之后,不知道该不该进教室。
曲玉饴在门口,一只脚踏进来,还没落地,就又退出去。循环往复,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餐桌边像雕塑的殷涷动了。
“回来了?”
曲玉饴听这话,浑身的汗毛立起来,恨不得立马给殷涷表演一个立正敬礼,然后把今天的行程给老老实实交代了。
他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一大跳,哆嗦一下,讨好的冲着殷涷笑,老老实实换了鞋去屋子里。
曲玉饴看桌上的菜:“你还没吃吗?”
殷涷冷哼一声:“你没回来,我怎么敢吃?”
听语气就知道,这是真的生气了,曲玉饴僵硬的笑一下,然后推开一个板凳坐下去。
他双手在腿上擦,装作听不懂殷涷的话:“吃饭了,下次不用等我……”
“呵,”殷涷才不和曲玉饴虚伪假装,饭还没开始吃,就先审判:“怎么回来这么迟?”
他看着曲玉饴,意思是,不说清楚,就不吃饭了。
曲玉饴说:“前几天决定好了蛋糕店的地板和灯,烘焙间的石板木料还没选好,我去看看。”
“然后我就想顺便看看柜子。”
曲玉饴自己都说心虚了,声音越来越小:“都看柜子了,就想顺便把玻璃看了。”
“既然看玻璃了,那盘子也可以一起看了……”
总之,就是越看越多,等曲玉饴反应过来之后,一看时间,晚上八点。
哈哈,完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殷涷语气冷冷的:“你要是下次再不赶着饭点回来,就自己去医院。”
曲玉饴肠胃不好,不规律的饮食容易让他肠胃出问题。
“你不是也没吃嘛,”曲玉饴试图唤起殷涷的爱心:“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殷涷具有总裁批发病,胃病,这是曲玉饴偶然间发现的,和曲玉饴住在一起之后,为了照顾曲玉饴,殷涷狠下心把吃饭的时间固定下来。
这段时间,曲玉饴忙着开店,中午不去给殷涷送饭,殷涷中午吃饭的时间就乱起来。
没过几天,直接折腾病了。
然后曲玉饴才知道,殷涷也有总裁通病,胃病。
为了让殷涷老实吃中午饭,现在曲玉饴都是每天坐司机的车去给殷涷送饭。
——曲玉饴太忙了,饭是家里阿姨做的病号餐。
曲玉饴觉得没味,每天偷偷给自己加老干妈,不给殷涷加。
殷涷不为所动,假笑:“那好,我们可以住同一间病房。”
好吧,他们俩的肠胃都不好,殷涷有自知之明,曲玉饴没办法控制自己。
曲玉饴好想现在直接拿起筷子来一口,殷涷也不知道哪里养成的习惯,永远不在吃饭的时候批评别人,每次只要曲玉饴吃了第一口,不管再生气,殷涷都不会说话了。
但是这次殷涷是真的生气了,居然提前把筷子藏起来了。
曲玉饴偷偷看了半天,别说一双筷子了,就连一根,不,半根筷子都没有。
可恶的殷涷。
好像猜到曲玉饴在想什么,殷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双筷子开始吃饭,没有曲玉饴的份。
曲玉饴瘪嘴,殷涷也太小气了,他站起来,惹不起躲不起还不行吗?他自己去拿筷子。
正要站起来去拿筷子,一旁的殷涷拉住曲玉饴的衣服,不许曲玉饴动。
吃饭的时候,殷涷喜欢和曲玉饴坐在同一侧。
平时曲玉饴对此没有意见,但现在殷涷制住他,曲玉饴就有点小小意见了。
“你干什么?”因为是自己回来迟了,曲玉饴不敢拿腔作调,还刻意的最后加了个字:“呀?”
从中间戒断,再补充,听起来很奇怪,殷涷看曲玉饴一眼,就是不放开。
曲玉饴气气的,想半天想不出来该怎么办,撒娇道:“我饿了嘛。”
殷涷把人一捞,一只手,上半身稳稳的立在原地,靠手臂的力量,把曲玉饴捞在怀里,牢牢的怀抱住。
曲玉饴措不及防,嘴里被喂了一口菜,他下意识的张嘴,还没嚼两口,下一口饭就来了。
“你……唔……做……什么?”曲玉饴嚼嚼嚼,一边吃一边问,一句话被打断好几次。
殷涷懒懒散散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他又夹了一筷子。
曲玉饴快被喂成松鼠了,他推拒殷涷的手,没成功,偷偷往下滑,还是没成功,就把脸往殷涷怀里蹭。
他嘴上有油,想让殷涷避开。
殷涷果真顿住了,低头去看曲玉饴干坏事,曲玉饴抬起头,挑衅的笑。
但曲玉饴不知道,他长的漂亮,加上性格一直乖巧,就算是这样的笑,因为不熟练,居然更像是可怜巴巴,没办法的讨好。
更别说他现在嘴巴很鼓,像是藏事物过冬的仓鼠,可爱的很。
殷涷一下就心软了,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你别太累了,太远的地方,就让小刘帮你去找,他会开车,方便。”
曲玉饴说话含糊,尽量缩短句子:“不,他不会。”
殷涷:“你让他拍照给你,打视频也行,这么冷的天,太冷了。”
曲玉饴不干,就窝在殷涷怀里,一句话不说。
和曲玉饴相处久了,殷涷完全能理解曲玉饴的肢体语言。
不说话的时候,就是拒绝。
他捏住曲玉饴的脸,故意扯几下。
曲玉饴还是装哑。
好吧,最后还是以殷涷失败为结果。他拿出了藏着的筷子,不过最后还是要要点甜头。
“你叫点好听的,我就放你下去。”
曲玉饴脸色嗡一下红了,很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殷涷很喜欢玩这样的小把戏,要是没叫对,他就会以惩罚的理由亲的曲玉饴喘不过气。
但是那句话,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曲玉饴脸蛋和眼眶一起红了,羞的。
在殷涷戏谑的眼神中,曲玉饴小声憋出那句话:“老公,求你放下下去……”
殷涷可惜又满意的把人放下去了。
……
晚上吃完饭,曲玉饴让殷涷先洗澡。
曲玉饴洗完澡,裹了一身浴巾,很奇怪,殷涷坐在床头,等曲玉饴过来,放下平板。
已经十一点快十二点了。
曲玉饴坐上床,还没脱下浴巾,他先问了个殷涷奇怪的问题:“明天不上班是吧?”
第二天是元旦,自然不上班,殷涷点头。
他和曲玉饴自从上一次吵架之后,相处就一直……很微妙。
比起吵架之前更融洽,但总是少了什么,像是隔阂。
每一次殷涷说什么,曲玉饴都会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等一会儿,他又会收起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殷涷问过曲玉饴,曲玉饴不说,殷涷决定元旦这几天,趁装修的工人也要放假,带曲玉饴出去玩,好好问曲玉饴到底是怎么了。
曲玉饴得到肯定的回复,让殷涷把灯关上。
殷涷不明所以的关灯。
冬天的半夜,又黑又冷,曲玉饴飞快的扯下身上的浴巾,钻进被子里,贴着殷涷的身体。
殷涷为人骚气,晚上睡觉只穿裤衩,美名其曰自己身上热,能更好的给曲玉饴取暖。
曲玉饴抗议无效,被强力镇压。
所以和殷涷一起睡觉的时候,曲玉饴会穿好长衣长裤,不想和殷涷亲密接触。
可是今晚,曲玉饴贴上殷涷的时候,殷涷感受了一股滑腻的触感。
很嫩,因为主人瘦,身上的肉也不多,薄薄的一层,贴在殷涷的腹肌上。
殷涷不可置信的往身下一探,什么阻碍都没有,直接感受到了曲玉饴既圆润又翘的两瓣臀肉上。
曲玉饴瘦,身上所有的肉都好像在屁股上,两瓣屁股很弹,又肉感,殷涷的手拍下去,激起一股肉浪。
然后一点都不矜持的,回来贴在殷涷的手上。
臀瓣肉是凉的,殷涷的手很火热,冷热交替,薄薄的肉镶嵌进殷涷大手的缝隙里,一浪又一浪,像是棉花,软软的。
殷涷吞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求放过,要不是因为熬夜玩无暖我都不知道自己被锁了www
第86章
殷涷脑子里还没思考出什么,手先跟着主人的思想又捏又揉,像是在捏什么解压玩具。
被子的棉絮充的很足,像是夏天的阳光下被拍打,又像是叠被子一般揉捏,充足的棉絮又软又弹,捏出声响,吱呀吱呀的。
曲玉饴觉得屁股有点痛,殷涷怎么还不说话。他大着胆子把手腕搭在殷涷肩膀上,这样的姿势,曲玉饴和殷涷靠的更近,殷涷身上像是有火在烧,很烫,曲玉饴觉得自己的皮肤也跟着殷涷的呼吸热起来。
殷涷侧头,张嘴撕咬曲玉饴的手腕,又啃又舔,抓着一块儿软肉不放,细细的磨。
曲玉饴太敏感了,就这样的举动,也让他浑身颤抖,麻感从手腕处往身上穿,到四肢,到心脏,都酥酥麻麻的不像话。
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还带着隐隐的哭腔:“痒。”
他叫殷涷的名字:“殷涷,我痒。”
殷涷听见曲玉饴似哭非哭的话,先是停了几秒,随后变本加厉的舔舐曲玉饴的手腕。
曲玉饴要收回手,殷涷不让,牙齿叼住一点点软肉,用舌头去舔,然后殷涷空出的另一只手抓住曲玉饴的后脖子,让曲玉饴定在原地,挣扎不得。
殷涷从曲玉饴的手腕开始,像是凶恶的猛兽在享受打猎得来的战利品,从手腕细细的品尝,一处也不落下,一直舔到曲玉饴的脖子。
曲玉饴生的好,肌肤白嫩,脖子修长,殷涷嘴留在曲玉饴的脖颈上,绽放出红点。
密密麻麻的痒……
曲玉饴脖子上长了一颗小珍珠,被主人好好的藏住,却在殷涷的嘴角擦过时候,偷偷颤抖一下,然后主人跟着发出细细的声音。
殷涷停住,把小巧的珍珠含在嘴里,舔舐玩弄,一直到身边的人止不住的发抖,要哭了。
珍珠表面光滑,躲不开,已经湿掉了。
曲玉饴哭着求殷涷不要再舔了,哪知道说出这句话,身上的人更是过分,哪里都不留,细细密密的,像是品尝一颗糖,想看看是不是身上哪个位置都一样。
太过分了,曲玉饴身上都快没有一块好肉了。
舌头含住一颗小巧的糖,四处摆弄,偶尔用牙齿磕碰,细心的舔走糖果留下的汁水,又在咬住糖棒,一直到那颗糖融化到人嘴里。
曲玉饴觉得好磨人,伸手去拦住殷涷,又因为没有推开的动作,不知道是在拦人,还是在抱住人的脑袋,求更坏更深的戏弄。
太折磨人了,曲玉饴觉得自己要化成一滩水,慢慢的流走,又被殷涷一点一点捧起来,一滴也不剩,全含在嘴里。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是没有哪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又害怕又期待。
曲玉饴弓起背,眼前一阵白光,又被人握住,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我好,还是邱栈好?”
殷涷咬住曲玉饴的耳朵,赤裸相对,温热的呼吸喷在曲玉饴的脸上,汗珠跟着落在曲玉饴的脖颈上。
好热,曲玉饴要化了,真的要化了,他根本听不清楚殷涷在说什么,茫然的点头,又摇头,争取获得赦免。
于是殷涷很坏,他不给予曲玉饴赦免的结果,在耳边又问了同一个问题:“是我好,还是邱栈好。”
怕曲玉饴听不清楚,这人还好心的又说了一遍,连人名都说的清清楚楚:“是邱栈好,还是殷涷好?”
曲玉饴太茫然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的时候,为什么会问他问题?
他跟着重复:“邱栈?”
殷涷手下的动作加重,曲玉饴呜咽出声,哭的很可怜。
他断断续续的说:“殷涷?”
“还是?”
“什么?”
殷涷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话,才知道曲玉饴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能好心的,一字一顿的又重复问:
“是邱栈好,还是殷涷好?”
殷涷的动作停下来,曲玉饴卡在半空里,不上不下,马上就要飞上云端,又停滞在空中,怕掉下去,又不能继续飞翔。
他说的话迷迷糊糊隔着云,或者是半边天,曲玉饴听了好久,才分辨出来。
殷涷在说什么?好像在问他问题,什么问题?
“是邱栈好,还是殷涷好?”
曲玉饴想,好奇怪的问题。
曲玉饴的翅膀落入了殷涷手里,被人抱着亲了好几下,不知道是食欲还是什么,滴滴答答的流水。
他好难受,只能跟着殷涷的提问慢慢想。
什么好?谁好?
曲玉饴哭着说:“殷涷,殷涷。”
可殷涷还是不放过曲玉饴,可恶的调整语序:“是殷涷好,还是邱栈好?”
有这样的人吗?都回答了,还要出另外的考题。
曲玉饴真的哭了,眼泪一直流,看不清眼前的殷涷。
虽然从一开始,曲玉饴眼前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殷涷。
但现在更看不清楚了,曲玉饴想蜷缩起来,又因为浑身都在殷涷的手里,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必须听殷涷的,才能得到半刻的欢愉。
他说:“殷涷。”
“殷涷,殷涷,殷涷。”
一连重复好几遍,殷涷才终于放过他,曲玉饴憋的太久,只能趴在殷涷怀里慢慢的释放。
而殷涷身上依旧热的很,得到想听的答案,他兴奋起来,恨不得把答案放在嘴里咀嚼。
殷涷好……
曲玉饴想到今晚的任务,可怜兮兮的望着殷涷,清澈躲闪的眼神里生出别样的意思。
殷涷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满足曲玉饴,如花搁云端,站在家门口就是不进去。
怎么还不进家门?曲玉饴等的要哭了,他哭的好可怜:“你,你要做什么?”
殷涷这个时候装正人君子:“没有杜蕾斯。”
“昂?”
殷涷说:“会受伤,也没有婴儿油。”
曲玉饴从殷涷怀里翻起来,一尘不染很洁白,就要逃走,殷涷压在曲玉饴的身上,曲玉饴往前挪一步,他就跟着前进一步。
好热,曲玉饴双手在抖,哆哆嗦嗦的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了杜蕾斯和婴儿油。
殷涷看一眼,婴儿油是薄荷味,杜蕾斯是草莓味。
还挺会选,看来今晚是有备而来。
曲玉饴把东西献宝似的堆在殷涷面前,殷涷太坏了,把婴儿油放在曲玉饴的身上。
他调侃曲玉饴:“是个几个月的宝宝是不是,还要用婴儿油。”
“和小婴儿一样。”
曲玉饴小声反驳:“我小时候不一定用过婴儿油。”
他父母去世的太早了,不是父母,很可能考虑不到一些问题。
屋子里开了空调,一番折腾,不冷,很热,所以哪怕没有盖被子,曲玉饴也不觉得很冷。
他身上还有个热源。
殷涷把婴儿油往曲玉饴身上抹,尽管不冷,但忽然来这么一下,曲玉饴也哆嗦了一下,冰凉的,他看过去。
“你拆开吧。”
殷涷跟个大爷似的,从曲玉饴身上挪开,靠在床头柜上,神情餍足,把杜蕾斯放在曲玉饴出了汗的手上。
曲玉饴双手在抖,撕不开,力气不够,而且他出了汗,手上很湿,更加打不开了。
他抬头去看殷涷,殷涷置身事外,明明已经迫不及待了,还是那副不帮忙的意思。
曲玉饴弯着手把包装往嘴里递,他嘴唇红肿,像是今晚的殷涷辣吃多了。
才张开嘴,漏出一小截舌头和贝齿,某个不要脸的男人眸色一沉,不管不顾的亲下来。
那包杜蕾斯就抵在两个人的脸中央,刮的曲玉饴的脸痛,他哭,又想到自己还得拆开,被欺负成这样了,还努力的伸出手探过去,捏住包装的另一边,想靠嘴撕开。
曲玉饴上下嘴闭的严实,殷涷一直咬曲玉饴的嘴巴,舌头一直往曲玉饴的嘴里探,要把曲玉饴的嘴撬开。
两个人轮番撕咬,好不容易,曲玉饴听见塑料袋刷拉一声,杜蕾斯的壳子开了,曲玉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抓住空隙的殷涷探入嘴里,嘴巴闭也闭不上。
太可恶了,曲玉饴呜呜呜,殷涷还在亲,嘴里一丁点的地方都没放过。
曲玉饴没办法,可怜兮兮的,拿着已经拆开的杜蕾斯,去推殷涷,让殷涷不要再这么坏了。
小孩玩的气球通过打□□开始变大,曲玉饴从小就期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气球。
也算是变相完成心愿。
殷涷停下来,把曲玉饴翻了个身,继续亲曲玉饴的背脊。
因为瘦,曲玉饴后背的骨头凸出来,一紧张,就像是要飞起来。
殷涷爱极了曲玉饴身体的每一处,曲玉饴被殷涷弄得浑身都湿透了,出了汗,裹在被子里,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曲玉饴忽然来了一句:“好像发烧了。”
殷涷:“嗯?”他去摸曲玉饴的额头,不烫。
曲玉饴说:“发烧的人,就是要被被子捂出汗的。”
他要哭了,还不忘催殷涷快一点。
“你别,别弄我了。”
曲玉饴发热的很严重,不降温会烧傻,殷涷应该给曲玉饴一点冷水。
物理降温也行。
殷涷家里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药,曲玉饴一直以为治疗发烧用布洛芬,或者冲剂,结果殷涷家里居然有小孩不吃药用的屁股药。
对,就是小时候发烧塞口口地方的药。
太奇怪了,殷涷哄曲玉饴:“药直接接触会好的比较快。”
医学上说,直肠用药,药效会是口服的两倍。
夜晚很安静,药还没起效,殷涷忽然问曲玉饴:“什么时候准备的?”
曲玉饴措不及防,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交代了:“杜蕾斯是之前,买错了……随便拿的。”
是那次他和殷涷吵架,曲玉饴在超市里随手拿的,到了家才发现居然是杜蕾斯。
“婴儿油是好几天之前,去买的。”
曲玉饴说:“很方便,你不是有个侄儿吗?”
殷涷:“准备很久了?”还考虑了多种用途。
曲玉饴:“比买东西更早,好早之前了……”
明明应该高兴,可是殷涷的脸色越来越沉,似乎在酝酿一场风雨。
“你很早之前,就想和我用这些东西了?”
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发烧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吗?
曲玉饴现在脑子已经完全混沌了,殷涷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毫不设防:“是,我很早就想用这些了。”
“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曲玉饴说完,又觉得说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
殷涷挪开了身体,心底的火彻底熄灭了,他问曲玉饴:“你觉得和我口口是什么?”
“就是口口啊。”曲玉饴有点心虚,说话小声。
殷涷被逗笑了,掐住曲玉饴的下巴:“你可真有胆子,觉得我就是想在你发烧的时候乘人之危是吧?”
“平时看着胆小,怎么现在这么胆大?”
“曲玉饴,你还挺会计划,连我都瞒过了。”
曲玉饴假装听不懂殷涷说话:“你不要说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殷涷真给气乐了,曲玉饴胆子就是大,奇异的大,他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口口,却又在私下觉得这没什么。
曲玉饴没有安全感,殷涷理解,所以曲玉饴辞职,开蛋糕店,殷涷送给他的店,他非要打欠条,殷涷都忍了。
他现在倒是胆子越发大了,把口口当做安全感的筹码。
“曲玉饴,你从哪学的?”
曲玉饴说:“不是从哪里学的,我和邱栈就是这样。”
他固执的,以为这是对的:“邱栈说,和我口口了,就不会不要我了。”
“……”
“……”
殷涷一腔怒火落空,他沉默的把曲玉饴塞回床上,比起刚刚的欲望,此时他清醒而克制。
“睡吧。”
殷涷是如此的珍视曲玉饴,所以,他不希望,在曲玉饴眼里,他对曲玉饴的爱,萌生于肉/欲。
殷涷只是单纯的,爱曲玉饴这个人。
他希望曲玉饴能明白这一点,然后,更加不知节制的索取。
不要再悲伤了,曲玉饴。
你该是世界的珍宝——
不提倡婚前性行为
曲玉饴就是缺安全感,所以觉得和殷涷上床了,就好了。
但是殷涷不可能让他错误的理解下去
呜呜呜迟到了没有小红花了,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
第87章
曲玉饴失败了,总之,他和殷涷火急火燎,热血烧身的盖着被子纯聊天。
第二天,曲玉饴起床的时候,殷涷已经醒了,还起床了很久。
曲玉饴在床上放空,没穿好衣服,随便拿了一件殷涷衣柜里的衬衫套在身上,出去找人。
冬天冷,屋子里的气温不高,曲玉饴怕冷,殷涷每次都开很高的暖气,不止如此,地上还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
就算曲玉饴不穿鞋在家里乱走,也不会冷。
曲玉饴出房间,时间已经中午了,殷涷在准备做饭。
他正光着脚靠在沙发上看食谱教学。
在家里,喜欢不穿鞋的是殷涷,他总是忘记,四处都放了鞋子,方便他想起来的时候穿上。
殷涷看食谱看的入迷,但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曲玉饴的动静。
屋子里不冷,但殷涷还是不满意的皱眉,他把曲玉饴捞在身上,往下摸一把口口。
没穿内裤,殷涷眉头皱的更深,很是不赞同:“你现在不穿裤子,以后会成老寒腿。”
曲玉饴脾气越发大了,不在意,甚至要从殷涷的身上下去,满脸写着我就不听。
殷涷拿他没有办法,不,其实还是有办法,他直接把人拎起来,像拎住一只小猫的后脖子,轻松的把曲玉饴逮回房间。
期间,曲玉饴习惯的打了个哈欠。
殷涷没把人放下去,他常年健身的肩膀能支撑住一个从不健身不健康的曲玉饴,并且还留有余力。
曲玉饴扒在殷涷身上,神情萎靡,像是没得到人类精气的魅魔。
殷涷找了半天,不用出门,他搭配就更多考虑好看。
曲玉饴很适合鲜艳的颜色,比如粉色,或者嫩黄色,他长的显小,漂亮,尽管用漂亮来形容男生有点奇怪,但曲玉饴就是漂亮。
殷涷给曲玉饴找了一条黑色的针织裤,宽松,不勒人,上半身是衬衫,曲玉饴骨架小,衬衫的袖子上半部分做的是简单的溜肩设计,没像西装做了垫肩。
在袖扣以上,衬衫又做了宽松的处理,最后收于袖口,干净利落又不失设计感。
显得曲玉饴像是矜贵的小公子,殷涷满意极了,又给人套上了一件马甲。
还是要保暖。
曲玉饴被打扮好,拿了殷涷的平板去沙发上打开心消消乐,他总是沉迷于各种各样的单机游戏,并且很努力的通关。
元旦节,殷涷早订好了私房的饭菜,就等着送过来。
但殷涷学习了几个月的做饭,每次都想露一手,他今天依旧不改想露一手的想法,拿起手机又开始看菜谱。
曲玉饴抽空看他一眼,翻身继续玩手机。
他发现房间里的婴儿油和杜蕾斯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殷涷放哪去了。
曲玉饴想,他得换个攻势。
玩单机游戏的人,别人没有,就是有耐心,还犟。
这群人,通常会为了打出最终结局,反反复复的过同样的关卡,走同样的路,失败了就重来。
曲玉饴也是这样的人,他之前羞于和殷涷逛情趣店,现在却是想起来了。
之前……殷涷好像很喜欢兔子尾巴,还有一个女仆装,曲玉饴认认真真的想,想到不好意思的地方,他咬住小指。
曲玉饴不想再去一次无人售货店,他怕被人看见,网购……应该也可以吧。
要是买回来,曲玉饴又想,需不需要消毒呢?感觉这些东西也不能保证卫生,会不会有点脏。
他想的很多,还想到了怎么背着殷涷消毒。
蛋糕店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早在买下来的时候,殷涷就考虑到了用途,买的店就是即将转让的蛋糕店。
曲玉饴装修的时候,只需要把自己不喜欢的部分重新装修就好了,大概年后左右,就能开始工作。
所以曲玉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足够的机会瞒着殷涷,进行一些操作。
曲玉饴想的入神,消消乐动了几下,余光瞟见厨房里有火光。
哦,做菜嘛,有火光很正常……
火光??
曲玉饴从沙发上绷起来,跑到厨房门口,他没穿鞋,趴在厨房门口,咽了一口唾沫。
“你,这是在做什么?”
厨房里,殷涷面不改色,十分冷静,尽管眼前,锅里已经起了火,烧起来,能比肩殷涷的肩膀。
他还在翻炒,抽出空回曲玉饴:“在炒西蓝花。”
曲玉饴看一眼有点子黑的西蓝花,再去看燃起来的锅:“你不处理一下吗?”
殷涷自信道:“没事。”
曲玉饴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他只知道殷涷做饭不好吃,但是他不知道,殷涷做饭这么的……这么的……
他这么的几下,找不到什么话去描述这个场景。
曲玉饴以前在手机里看大厨炒菜,每次锅里都有火,他那个时候以为是特效,原来是真能实现的……
该说不说,曲玉饴居然有了见到世面的奇妙感受,虽然这个市面,不见也罢。
中午吃饭,桌上大部分都是精致的摆盘,只有一盘炒的黑黑的西蓝花放在角落。
殷涷专门把西蓝花放在了自己这边。
曲玉饴看着眼前的西蓝花,纠结了一下,趁殷涷不注意,往嘴里丢了一口。
殷涷在给曲玉饴盛汤,等注意到曲玉饴的时候,曲玉饴已经嚼了好一会儿了。
曲玉饴一边嚼一边看着殷涷,殷涷看着曲玉饴,福至心灵,伸出手放在曲玉饴嘴巴下面。
“吐出来。”殷涷不用猜也知道很难吃。
曲玉饴摇头,又嚼几下吞下去了。
“其实……还不错。”曲玉饴说话的声音飘忽,他是容易夸奖别人的人,一般来说,配着曲玉饴老实漂亮的脸,被夸的人都会十分受用。
殷涷有自知之明,赶紧把鸡汤吹凉,让曲玉饴润润嘴巴。
曲玉饴也有点撑不住,一边是殷涷做的菜实在难吃,他费劲巴拉的夸奖了几下,被殷涷一看,就开始露馅,整个人不住的冒烟。
第二个是,曲玉饴运气不好,吃下去的那块,非常糊,黑色的,什么西蓝花的味道都没尝出来,甚至有没有放盐都没尝出来。
满嘴的糊味。
殷涷这人,舍不得曲玉饴每天看店里装修,购置食材,又觉得家里有阿姨实在不方便,所以一直非常想要自己学会做饭。
做饭这事儿,也得靠天赋,曲玉饴看了食谱,随随便便做都能成功,殷涷就不行。
殷涷为了成功,就连时间,用量(殷涷专门买了个量食材的称)都是一模一样,但不行就是不行。
他一比一复制了,做出来还是难吃。
曲玉饴不挑食,但殷涷做的东西,曲玉饴都难以下咽,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吃一口就吐了。
这个家里最挑食的殷涷,反而在自己厨艺的摧残下,成了不挑食的人。
在殷涷苦练厨艺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的菜不是点的私厨,就是住在楼下的保姆做好打包送到家里。
曲玉饴喝一口香浓的鸡汤,满血复活。
他也不说要继续吃西蓝花的话,殷涷也不可能让曲玉饴继续吃。
殷涷吃了一口西蓝花,眉头越来越皱,还转头去看曲玉饴。
曲玉饴讨好的笑了一下,殷涷也心虚,把西蓝花放的更远一点,再把桌上的菜都往曲玉饴碗里夹。
这个家之后一直到过年,都没再出现过用西蓝花做的菜。
一到冬天,曲玉饴就变得懒洋洋的,特别是家里有暖气的情况下,他特别不愿意出去吹冷风。
殷涷就跟着曲玉饴在家里待着,带曲玉饴打游戏,或者是和曲玉饴一起看电影。
曲玉饴年少的时候为生活奔波,以前没人陪他打游戏,以至于他现在特别喜欢缠着殷涷打游戏。
更重要的是,殷涷打游戏情绪稳定,不会呵斥曲玉饴,很耐心。
遇见殷涷也过不去的关卡,殷涷就会使用钞能力,曲玉饴玩游戏的兴趣日渐高涨。
殷涷却不能一直陪着曲玉饴打游戏,哪怕是元旦,他也有很多事情处理。
他最近越来越忙了,似乎是因为家里人丢给了他什么东西,曲玉饴有次听殷涷和他姐姐打电话,殷涷姐姐说,让殷涷把自己那一份财产赶紧拿走滚出去。
然后殷涷就越来越忙了。
殷涷走了,曲玉饴也不想打游戏了,他想拿手机看情趣用品,他中午没选好,现在正好悄悄选。
曲玉饴电话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里了,他打游戏都是用殷涷的平板,就不太关注自己的手机。
他还在到处找,殷涷打电话不避着曲玉饴,曲玉饴不可避免的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
殷涷,好像在和家里人打电话。
曲玉饴被硬控住,不由自主的去听殷涷和家里人的讲话。
殷涷的家里人,会喜欢他吗?曲玉饴有点害怕,会不会和邱爸邱妈一样?
不过,殷涷家里应该很有钱,大概会扔给曲玉饴几百万,让曲玉饴滚。
想到这儿,曲玉饴有点想笑,他到时候,会选择什么呢?
他不知道。
殷涷呢,殷涷又会怎么做呢?万一殷涷比他更早放弃呢?这都说不准。
曲玉饴其实……有点难过。
只有一点点点点点的……难过。
殷涷余光注意到曲玉饴的表现,还以为曲玉饴是听见殷妈说让他过年回家,怕自己一个人过年,心情才低落。
他和殷爸殷妈都一起过年几十年了,今年分给曲玉饴怎么了?
殷涷干脆利落的拒绝殷妈回去过年的话:“今年就算了,今年我自己过。”
“……”殷妈对自己这个儿子完全懒得说,她这儿子也不知道学的谁,疯疯癫癫的。
“你把人一起带回来呗。”殷妈稍微说服自己一点了,在得知自己儿子现在成功上位之后。
毕竟是自己儿子,先骗回来再打。
殷涷低沉着声音拒绝殷妈:“还是算了。”
他怕殷妈对曲玉饴有偏见,很快补充道:“曲玉饴怕生,才和我在一起,我怕他害怕。”
“他要是害怕跑了,你儿子没媳妇了怎么办?”
后半句话,殷涷是用家乡话说的,曲玉饴看他几眼,没听懂。
曲玉饴看手机的表情心不在焉,他想,殷涷果然没有想和他一起在一起。
都不带他回家。
……也不和他口口——
上一章大修,要是在锁之前看的可以重新看一遍。
复制粘贴的时候不小心多贴了一个八十六章,但我不敢回去改,怕又进小黑屋,原谅我吧。
之后稳定零点更新,要完结了很卡,我会努力的,感谢大家包容。
第88章
殷涷好声好气的和殷妈说话,喜提电话被挂。
“……”
措不及防,也只有殷涷的妈妈敢随便挂殷涷电话了。
哦,现在还有一个曲玉饴,每次殷涷说了什么让曲玉饴不高兴的话,曲玉饴就会小心翼翼的果断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小心翼翼和果断两个字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殷涷挂断电话,去找曲玉饴,曲玉饴早就换好衣服躺床上继续看手机了。
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手机有什么好看的,殷涷心中不高兴,走过去想看曲玉饴到底在看什么。
曲玉饴还停留在淘宝付款的页面,看半天情趣用品,选了几个出来,又因为殷涷的话不高兴,不想买了。
停在页面上,曲玉饴半天没动作,殷涷凑过来,曲玉饴立马把手机盖上。
殷涷问他:“什么东西,我不能看?”
曲玉饴生气了,但他脾气好,生气了也不会上脸,更不会和殷涷大喊大叫,他就是不说话,整个人萎靡的像是路边的蘑菇,缩成一团,乖乖的。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隐私?”曲玉饴还是暴露出了一点。
殷涷看曲玉饴的脸色,推测出曲玉饴生气的事情,是发生什么了吗?
曲玉饴不说,殷涷就只能胡乱猜测:“是被我做的菜难吃到了?”
从最近的开始猜。
曲玉饴觉得殷涷莫名其妙,摇头。
殷涷继续猜:“那是因为元旦没能出去玩?”
曲玉饴又摇头。
殷涷:“蛋糕店出问题了?”
曲玉饴觉得肚子有点痛,脸色青黑的摇头,咬唇皱眉,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殷涷急了,正对曲玉饴,探曲玉饴的体温,但殷涷的体温一直比曲玉饴的高,也探不出什么来。
“是不舒服吗?我不看你手机了,别气了好吗?”
还以为是因为看手机把曲玉饴气的。
曲玉饴摇头,想说没关系,但还没说出口,张嘴先是干呕。
殷涷马上去拍曲玉饴的背,曲玉饴右手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去卫生间。
他走的急,却还没忘关门锁门,殷涷跟着去,就是差了几秒,就被人关在了卫生间外边。
卫生间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殷涷着急,直接一脚踹开卫生间。
正在干呕的曲玉饴懵了一下,连呕吐都忘了,转头愣愣的去看殷涷。
“你……怎么……直接……”
殷涷黑着脸,想教训曲玉饴下次不要把他关在门外,但看见曲玉饴的脸色,又心软了。
曲玉饴为什么能把他关在外面,不还是因为他速度慢了吗?怎么能怪曲玉饴。
“你怎么样?”
曲玉饴老实摇头。
殷涷叫了家庭医生,曲玉饴吐的不行,殷涷想把人抱出去,曲玉饴不让,怕弄脏外面的地。
“你。你出去吧。”曲玉饴还记得殷涷有洁癖。
殷涷充耳不闻,拿了个板凳塞在曲玉饴屁股下面,出去垃圾桶拿进来,不顾曲玉饴的反应,直接把人抱在床上。
曲玉饴:“你干嘛啊?”
殷涷冷着脸,把人放床上,垃圾桶放床边,心里急,不敢表现出来,怕曲玉饴没了主心骨,跟着急。
医生很快就到了,殷涷带人过去,曲玉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脸的生无可恋。
殷涷皱眉很着急,医生刚给人看,他就问:“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和殷涷挺熟,就是之前伪造病历的那个,说:“急什么,几秒钟能看个什么?”
殷涷担心曲玉饴,懒得和他说:“那你请看。”
曲玉饴挺想笑的,就是着实不舒服,笑不出来。
医生:“你今天吃了什么?”
殷涷:“普通的菜,都是私房……炖鸡汤,用了松茸……”他还记得。
医生打断殷涷的话:“我不想知道你们吃的多好,吃了什么不太对的东西吗?”
这次,医生看的是曲玉饴,当事人回答更清楚。
曲玉饴想了半天,虚脱道:“一盘……西蓝花?”
他只觉得可能是这盘西蓝花的问题。
医生:“有照片吗?或者剩下的部分。”
因为炒糟糕了,殷涷全给扔了。
“没有。”
曲玉饴尽力维护殷涷的自尊心:“一盘卖相不太好的西蓝花。”
医生看了眼殷涷,了然于心:“糊了但没数,他肠胃不好,吃了有点问题很正常。”
“多喝热水休息一下就行,不至于吃药。”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曲玉饴点头,刚开始看着吓人,但现在他已经不痛了,只是有点虚脱。
医生带着自己的加班费满意离开了。
殷涷送走医生,曲玉饴花费了太多精力,躺在床边昏昏欲睡,但一直没睡。
保温杯放在床头,殷涷低声说:“刚好入口。”
曲玉饴点头,殷涷上床,关上灯。
刚躺下,原本要睡着的曲玉饴就滚到殷涷怀里。
殷涷不赞同他的这个举动,把人抱住:“肚子不痛了?”
曲玉饴不是很痛了,他奋力抬起手,去抚平殷涷皱眉的额头。
“没关系的。”
殷涷握住曲玉饴的手,低声笑起来:“不是我生病,当然没关系。”
曲玉饴认真的摇头,反驳殷涷的话:“不要不高兴,没事的,做得很好,是我身体不好。”
殷涷心里涌上一股酥酥麻麻的感受,他抱住曲玉饴,轻轻拍曲玉饴的后背:“有关系的。”
他宁愿是他生病了,也不乐意曲玉饴生病。
殷涷人高马大,生病了也没事,曲玉饴身体弱,生病了怎么了得?
元旦第二天,曲玉饴起床发现今天殷涷没有看菜谱。
他问:“你今天怎么不看菜谱了?”
殷涷嗯一声:“在找合适的保姆。”
曲玉饴顺势坐到殷涷的怀里:“找保姆做什么?我们家不是有吗?”
殷涷说:“多找几个,到时候我们搬家……找个大点的房子,保姆至少要三个,保证轮休,还有管家……”
“做饭的,打扫卫生,还有管花园的……”
曲玉饴惊呆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没有必要吧?”
殷涷一脸严肃:“有必要。”
他做饭做不好,要是家里没有做饭的,以后曲玉饴想吃东西饿着了怎么办?
殷涷屈服了,他确实没有做饭的天赋,再做下去,他怕曲玉饴进医院。
就算他自己能吃这些东西,曲玉饴也不能吃糊了,或者不好吃的食物。
曲玉饴看殷涷的手机:“你在哪里找啊?”
殷涷:“在撬我妈的墙角。”
“哦……什么??”
殷涷很自然:“我妈和我爸全世界到处跑,家里这么多保姆也用不过来,我撬几个。”
好,好理直气壮,曲玉饴弱弱发表意见:“不太好吧。”
“我只是提高了工资,又不是恶意竞争,怎么不行了?”
曲玉饴突然觉得,不和殷涷一起回去过年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怕他和殷涷刚踏进去,就被殷涷的爸妈赶出来了……
“也用不着这么多吧。”曲玉饴看殷涷的手机,殷涷这件事也是找助理帮忙做的,这个助理曲玉饴没见过。
助理发来的图,一连串的聊天记录,全是助理和家里保姆的聊天。
“能撬几个撬几个,不嫌多。”殷涷给曲玉饴讲道理:“哪有贼进家里只偷一样东西的?”
曲玉饴:“……”
你也知道自己是贼啊。
也不知道殷涷找新房子和保姆的事情怎么样了,关乎于曲玉饴日常生活质量的决定,就算曲玉饴磨破了嘴皮子,殷涷也不会改变主意。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曲玉饴得出这个结论,其他时候,殷涷几乎百依百顺。
元旦过去没几天,曲玉饴买的东西到了。
当天,殷涷恰好也不在。
曲玉饴做贼一般把东西带回家,让家里保姆今晚不用上来了,然后在房间偷偷把快递打开。
买是买了,但曲玉饴还是害羞,不敢看自己买的东西。
他忍着羞耻,把东西拿出来,能洗的都洗了烘干,全部都消了一遍毒。
有的东西曲玉饴不会用,看了说明书才知道,那不是自己给自己用的。
是……
他整张脸爆红,眼神躲闪,只选了几样拿出来,准备晚上穿给殷涷看。
曲玉饴还不忘买杜蕾斯和婴儿油,怕被殷涷丢掉,曲玉饴这次甚至买了不同味道超多款式。
他就不信了,除非殷涷不行,不然怎么可能能忍住。
……
殷涷今天一直觉得眼睛在跳,潘城最近在家里反省,好不容易买了个浅蓝色宝石的胸针,觉得很配曲玉饴,才有胆子来了嘉和,说要给曲玉饴赔罪。
曲玉饴最近总是闷在家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经常躲闪殷涷的目光。
殷涷在家里安了监控,还在曲玉饴的手机上安了定位,确定人不是背着他出轨了,才有心思琢磨,曲玉饴到底是怎么了。
冬天到了,曲玉饴怕冷不出去倒是正常,一直心不在焉,难道是想和他出门了?
但公司最近事情很多,殷涷想提前把堆积的事情都处理了,好陪曲玉饴回玉溪市过年。
曲玉饴不说,但殷涷知道,他之前一直在玉溪市过年,今年肯定也想回玉溪市,他不想让曲玉饴过一个不开心的年。
潘城撞在殷涷面前,殷涷想用潘城试试曲玉饴到底怎么了,闻言颔首:“行。”
“你看手机干嘛?不会想找人打我吧?”潘城及其怕殷涷。
“……”殷涷无语的看潘城,柔和的看向这个小智障:“我是有家室的人,当然不能茫然把你带回去。”
潘城:“……”呵呵,他就多余问。
殷涷给曲玉饴打电话,曲玉饴没接。
他拿下手机,确认曲玉饴在家,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接。
难道是在睡觉?
殷涷给曲玉饴发了一条消息:“潘城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第89章
曲玉饴一直没回消息,殷涷怕人出事,开车开的很快。
潘城骂他疯了,殷涷冷哼一声,让潘城滚。
潘城不敢说话了。
到了家,因为曲玉饴没回消息,殷涷让潘城现在外面等着。
曲玉饴对陌生人很敏感,殷涷怕贸然把潘城带回去,会让曲玉饴害怕。
潘城赔礼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能让曲玉饴不舒服了。
殷涷推开门,家里奇异的安静。
没看见曲玉饴。以前殷涷回家,曲玉饴大多数时候都歪七八糟躺在沙发上睡觉,或者是在厨房尝试新的小蛋糕。
偶尔,会撞见曲玉饴打游戏或者看动画片。
殷涷想到之前曲玉饴生病,有点急。曲玉饴身体不好,他和殷涷才认识半年,就生了好几场病,是殷涷几年生病的总和。
常见的地方没看见人,殷涷怕曲玉饴又不舒服。
他脑海里幻想出曲玉饴窝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小小的,像猫儿,生病了脸也红,很可怜。
殷涷皱眉,推开卧室的门。
大床上,被子中间拱起一团,殷涷很着急,都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直接一把掀开被子。
“曲奇,是不是不舒服……?”
被子掀开,被子下穿着兔女郎装束的曲玉饴抬起头来,殷涷才注意到,曲玉饴窝在床上的时候,是鸭子坐。
他瘦弱的背脊弯下去,折成一道好看的弧度,腰盈盈一握,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曲玉饴浑身都发抖,颤颤巍巍的,抬起上半身。
兔女郎的情趣用品,布料很少,黑色的蕾丝勒住白色的软肉,好像勒出了一道红痕,曲玉饴嘴里含了口球,咽不下去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来,形成一道道银丝。
殷涷的口口鼓鼓囊囊。
曲玉饴直起上半身,殷涷才看见他的身下,压的是成堆的婴儿油和杜蕾斯。
曲玉饴说不出话,殷涷喉咙又干又痒,更是说不出话。
最后先响起来的,是殷涷的电话。
潘城在外边等了好一阵,也不知道殷涷到底是进去做什么了,就算是讨个吻,也该出来了。
电话拨通,潘城:“干嘛呢?不给我开门了?”
曲玉饴身躯一阵,殷涷目光落在曲玉饴身上,好不容易分出一点注意力给潘城。
殷涷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性感的要命:“你走吧。”
说完这三个字,殷涷没给潘城说更多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曲玉饴看着殷涷往前走,爬上床,他闭上眼睛,以为会获得抚摸,但殷涷只是拿走了他身下的婴儿油和杜蕾斯。
东西放在抽屉里的声音很明显,曲玉饴睁开眼睛,不解的看向殷涷。
眼神往下,曲玉饴很疑惑,明明都……
殷涷此刻很严肃,异常严肃,他声音都哑了,口口也不正经,但还是尽力维持表面的平和。
他居然拿了浴巾来裹住曲玉饴,把人岔开腿抱坐在自己怀里,面对面,慢悠悠的解开曲玉饴的口球。
在曲玉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殷涷狠狠的吻上去,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曲玉饴,又重又狠,半点不留情。
可殷涷只是亲吻,双手很老实的拍在曲玉饴身后,没有更近一步的想法。
曲玉饴急了,双手去摸殷涷,去解殷涷的扣子,被殷涷反制住。
“唔……”
不知道亲了好久,殷涷把曲玉饴放开:“准备很久了?”
他才不是来和殷涷谈心的,曲玉饴贼心不死,还想摸殷涷。
殷涷不给曲玉饴机会,他目光很沉,像是看见不听话需要教育的小孩:“准备很久了?”
曲玉饴不得不老实回答:“有一点。”
殷涷把人抱在怀里,曲玉饴很喜欢拥抱,他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拥抱能给予曲玉饴很大的心理满足。
曲玉饴发出一声喟叹,双手紧紧的握住殷涷的衣袖。
殷涷原本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曲玉饴这样一弄,他又心软了,还是个孩子。
只是曲玉饴这个坏习惯得改,殷涷做出要和曲玉饴促膝长谈的态度。
他掰住曲玉饴,把人的目光控制在和他平行的地方。
“曲奇,怎么没有安全感呢?”
曲玉饴扣殷涷的袖扣,目光躲闪,不想回答殷涷的话。
殷涷换了个问题:“曲奇,不开心吗?还是无聊了?”
曲玉饴还是不想说话。
殷涷慢慢的,不责怪曲玉饴,反而把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我们家小饼干,怎么会没有安全感呢?”
曲玉饴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听懂,小饼干,说的是他。
他脸红红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像是被水洗过,他非常喜欢殷涷叫他的小名。
会让曲玉饴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宝物。
可曲玉饴还是摇头。
殷涷很有耐心,他拍打曲玉饴的背:“不想说吗?曲奇,是不开心了吗?”
反反复复的几句话一直问,问不到,殷涷就一直用缓慢的,诱哄的语气去引导曲玉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玉饴才慢吞吞的说:“我……不知道。”
他很茫然,他的人生里,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健康的恋爱,健康的爱情。
曲玉饴做事情,都只是凭借本能。
殷涷拍打曲玉饴后背的动作慢起来,满心的怜惜。
爱起源于怜惜,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殷涷就怜惜于曲玉饴。
从一开始,殷涷就注定要为曲玉饴折腰。
“曲奇,要不要和我结婚?”殷涷原本不想这么快把结婚提上日程,曲玉饴才离婚,人都到殷涷手里了,还能给跑了不成?
在殷涷眼里,结婚就只是一个流程,只要曲玉饴不离开他,那曲玉饴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曲玉饴这样,殷涷又觉得,强硬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他越强硬,在无孔不入的爱下,曲玉饴只会感到幸福。
曲玉饴缓慢的眨眼,拒绝了殷涷,小声说:“还是算了……”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同意。”
曲玉饴不是不想和殷涷在一起,他是怕了,怕殷涷的爸爸妈妈不喜欢他。
他怕他和殷涷,走上和邱栈的老路,分崩离析。
殷涷终于明白,曲玉饴在担心什么。
“不会的,”殷涷肯定的说:“所有人都会喜欢曲玉饴的。”
“不是,”曲玉饴皱眉:“不是的。”
“就是,所有不喜欢曲玉饴的人,都是没有眼光的坏人。”像是哄小孩,殷涷笑着说:“我们曲玉饴,做饭好吃,长得俊俏,什么事都能办的漂漂亮亮的,人还真诚,百里挑一,不,万里挑一,都挑不出这么好的人了。”
曲玉饴被说了眼睛都红了,磕磕巴巴的:“真,真的吗?”
他喜欢被夸奖。
殷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的,他原本想着,没必要太早让曲玉饴接触家里的人,万一曲玉饴不想呢?
现在想来,倒是他思虑过多。
“今年过年,去我家吧?”殷涷问曲玉饴:“我们家在郊区,可以放烟花,还可以出去踏青,要是下了雪,我就带你出去堆雪人。”
“我的爸爸,妈妈姐姐,都会喜欢你的,所有人都会喜欢你,我保证。”
曲玉饴脸埋进殷涷的脖子里,感受着殷涷身上传来的热气,他软软的嘴唇划过去,殷涷目光一沉。
还是太……控制不住了。
“好,”曲玉饴说的很轻:“好。”
“要是……他们同意,我们就去结婚吧。”
殷涷难得没逗曲玉饴,顺着曲玉饴的话说:“好,要是他们同意,我们就去结婚。”
……
话是这么说,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年过年迟,也没这么快回去。
曲玉饴蛋糕店装修好了,年后就能开店,之前交给中介的房子也租出去了,曲玉饴才知道,玉溪最好的高中今年挪到了他家旁边,现在他家也算得上的学区房。
年末的时候,有个高中生直接和曲玉饴签了三年的合同,租了三年。
加上之前的存款,曲玉饴现在算的上有钱。
人一有钱,就想买东西,曲玉饴想给殷涷买点什么。
曲玉饴现在吃穿住,都是殷涷出钱,曲玉饴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一月末。
被鸽了的潘城又被约出来,他提了上次到殷涷家门没能进去的礼物。
是一块手表,银色,小巧的款式,很适合曲玉饴。
潘城刚把手表递给曲玉饴,殷涷就拿过去拆开,当场戴在了曲玉饴手上。
曲玉饴特别不好意思,但又没办法制止殷涷。
他能有什么办法……
中午和潘城吃完饭,曲玉饴跟着殷涷去了公司。
之前离开的贸然,公司里好多人都问曲玉饴现在在做什么,还有人为曲玉饴打抱不平,觉得他是无妄之灾。
曲玉饴不想大家骂殷涷,所以专程挑了时间来公司,为殷涷正名。
此刻,他被大家围着,郑重说:“殷涷是个好人。”
大家神色各异,总之,没一个同意曲玉饴的话,在他们眼里看来,曲玉饴这就是恋爱谈晕头了。
曲玉饴没看出大家的不屑来,他的好朋友几乎都在公司了,聚在一起,趁殷涷不在,曲玉饴问大家:“我有个朋友……”
“噫~”
曲玉饴停住了,不好意思的很,又开始咬下嘴唇。
怎么这样啊……
大家见曲玉饴害羞了,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好像一直在认真倾听。
曲玉饴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说:“那个朋友,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他现在想送男朋友礼物,送什么比较好呢?”
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一般都是自己。
办公室的人掩盖不住吃瓜的表情,但又怕吓到曲玉饴,兢兢业业的都给出主意。
“吃的?”
曲玉饴摇头。
“穿的?”
曲玉饴摇的更厉害了。
办公室唯一一个有情史的夏久出了个好主意:“送就送他平时用不着的,不实用的东西。”
“最好让他每次看到礼物,都会想起你!”
曲玉饴感激的看向夏久,这真是个好主意,让他想想能送什么。
不实用,不用,但重要的。
好像只有一样东西……——
还有两到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