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狼崽子

    过了十五, 这年节也就算过了,各家开始忙碌了起来。不同往年,今年的平溪村更添了许多的喜气。

    酒厂在年前就发了工钱和奖金, 一村子老少拿着钱乐呵的过了一个好年。年后的工作热情更是高涨,恨不得全家都能在酒厂讨个活计。

    酒厂现在已成规模, 在桐城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订单也很稳定。关于酒厂的发展,龙一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拉着厂长和秦家人开了一次小会,建议开发出高端酒系列, 以限量和更加优质的口感醇香为卖点, 试着投入到市场上去。

    想法是不错,不过如何做还需要细思量, “愁”的厂长, “累”的事秦二叔, 龙一有拍拍屁股,做了甩手掌柜, 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她家那老头也真够自律的, 说给她发假到正月十五就真到正月十五, 日子一过就像个“闹钟”一样催她去修炼。如不是他的声音只有龙一听得到, 怕是呱噪的早成了万人烦。已经在练气中期的她, 在老头的唠叨下去了戈伽山。

    龙一熟门熟路的走着往常的路线, 却在空气中隐约的闻到一股血腥味,淡的几乎闻不出来。寻着血气,龙一快速的奔了过去。没过一会, 龙一就出了她平时出入的区域, 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龙一握紧了手中的玄霜, 血气越来越浓,似乎还有狼叫声。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老头疯狂的嚷嚷:“你个小崽子,能不能让我省心点!哪有危险你就往哪蹭,嫌你命长是不?”

    龙一已经适应了,她脑袋里是不是蹦出她家老头呱噪的声音,对他的提醒充耳不闻。

    待到龙一寻到血气的源头时,看到的是一群灰狼围攻两只狼。那两只狼一只是雪白色的,一只是灰狼,看着跟那群灰狼是一个品种的。再仔细一看,那只白狼肚子圆滚滚的,是一只怀孕的母狼,雪白的毛发上染着学,虚弱的趴在地上,呼吸很是急促;挡在它前方的那只大灰狼应该是它的伴侣,虽然身上大大小小竟是伤口,但是那一双狼眼凶狠的盯着前方的那群“敌人”。在数量上,这两只狼确实不占优势,对方数量虽多,但也死了不了,剩下的也都带着伤。不要小看保护“妻儿”而激发的潜能,绝地求生的欲望,论单打独斗,怕是那群狼没有一个是它的对手。

    原本是想看然闹的人,眼睛却总忍不住的瞟到那个“大肚子”。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她果然变的心软了。

    寒光一闪,冲向狼群一顿狠狠的厮杀。一刀开下去,才发现狼皮的防御性很高,堪堪是一道浅浅的口子,血都没有留多少。

    她大意了!

    果然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把她养“废”了。

    十几头狼,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狼一口都能把她给吞没了。于是,龙一下手更快、更狠。

    老头气的“胡子”都快撅起来了,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养的宠物呢,在不济也是二阶的灵兽!我平日里教你的那些功法,你这会都是忘光了?!你死在这,我连尸体都不用给你收了——”

    经老头这么一提醒,龙一才发现她用的还是以前的手法,根本没有使用她这段时间学的。心思一转,将灵气汇集于刀上,一刀下去,直接贯穿了一头狼的胸腹。

    一人一狼配合的还算有些默契,最后将那群灰狼都杀光了。地上躺着很多尸体,血气味道更加的重了,龙一弄的全身都是狼血,衣服也破了,好在她没有受伤,不然回家去没法跟柳枝交代。

    这头大灰狼走到白狼的身旁,白狼呜咽着,看着很痛苦,大灰狼和它贴贴头,舔了舔它,蹲坐在白狼旁边,仰头狼嚎,声音有多哀伤就有多哀伤。

    龙一看着这两头狼,心想着:不会她费这么大劲,最后这两头狼活不下来吧!

    “老头,你有没有办法?”或许是和柳枝讨论生孩子的事,如今看到这头大肚子的母狼,一时间心有不忍。

    “这母狼快要生了,却没什么力气,若是生不出来,最后就是一尸两命。只是灵狼这物种,一生就一个伴侣,看这公狼护它的架势,若是母狼死了,公狼也会殉情的,倒是比人忠诚多了。”

    “老头,你还有上次你给我吃的那种药丸没有,喂它吃一颗?”

    “你个败家崽子!本就没几颗了,准备给你筑基用的。”老头心里憋屈极了,若不是他落魄成这副样子,他至于连颗像样的丹药都给不了他家这个“败家”崽子,为了几颗以前在他眼里如泥丸的丹药,抠成这样!

    “我筑基还不差这一个药丸。老头,我想让她顺利的生下狼崽。”一想到柳枝生孩子也会面临风险,她就十分不想让她怀孕。对于孩子,她真的不觉得亲生和不是亲生有什么不同的。虽然她不相信善报,但是将来柳枝若真怀孕了,救了这母狼,就当是为柳枝母子积善果了。“老头,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就当为你孙子积福了。”龙一知道这老头要是扣起来,比铁公鸡还难拔毛。只好利用他在意的事,才能说动他。

    龙一听到老头长叹了口气,“看在我未来孙儿的份上。哼!”感觉到手上掉落一物,龙一赶紧抓在手中。“把这个给母狼喂下。虽是二阶的灵狼,看着像是开了些灵智,你与它沟通一下,看它是否让你将母狼带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最好暖和缓和干燥地方让它生产。”

    达到目的后,龙一又开始忽略她家老头的碎碎念,向着两头狼走进了两步,但保持了安全距离。“我这有一颗药丸,吃了可以让你家母狼有力气产仔。这里不适合产仔,我带你们去一处安全的地方。你若同意,就点点头。”龙一不清楚她家老头说的开灵智能开到什么程度,她就像跟人沟通一样跟大灰狼沟通。

    大灰狼看着龙一,然后低头亲昵的蹭着它的伴侣,又将目光投向龙一,对她点点头。

    龙一惊奇,果然是听懂了。一想到,要去的地方不算近,她又说道:“要去的地方有点远,看你家母狼没有力气走动,我要抱着它,你同意吗?”龙一见能跟一头狼用人言沟通,就不单纯的将它看作动物了。当着人家“相公”的面,要抱它“老婆”,还是说清楚的好。

    大灰狼虽然不太情愿,但是还是点了头。谁让它没有人类的手脚,也不能站立行走,它的伴侣现在怀着崽崽,它也不能驮着它走。

    龙一将药丸喂给了母狼,然后小心的抱起了它,尽量不压到它的肚子。龙一也不敢用太快的速度,但也不低于百米冲刺,不管龙一加速还是减速,她身后的大灰狼都会紧紧的跟着她,就算它身上的伤也不轻,却从不会离她超过一米的距离。

    龙一到了一处她曾经用来休息的地方,地面是温热的,干燥有避风。她将母狼放到了干草上,自己退到旁边,坐在地上休息。

    脑袋里她家老头还碎碎念,说她今天都还没有修炼,还做了赔本买卖,吵得她脑仁疼。又说灵兽体内会有灵晶,二阶灵兽虽然等级低,但也不是说一定没有,如果能找到几颗,倒也能补了他的丹药。嚷嚷着她回去将那些灰狼的尸体挖开看看。

    平时她家老头也不这样,顶多墨叨几句,这次却是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在她脑袋里叨咕。若不是她旁边还有两只狼,她一定去灵台抓着她家老头那个“小白点”放到地上摩擦。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我去挖灵晶!”龙一不堪其扰,终于跟她家老头妥协了。老头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收了声。

    世界终于安静了。

    龙一看了看母狼,也不知道是不是阵痛,它一直低声呜咽着。大灰狼就趴在她身边,是不是的舔舔它。

    她本想就这么离开,可是没见到狼崽子出生,她有不放心。她既然管了这“闲事”,就想管到底,这就跟她刺杀目人物一样,必须要确认目标死透了为止。

    还得回来一趟。

    “我去摘些果子,去去就回。”跟大灰狼说了这么一句,龙一就走了。

    没有了顾及,龙一很快就回到那处。看着一地灰狼尸体,龙一问了老头灵晶的位置,一个一个找了起来。二十头狼,一共十五个灵晶——形状、颜色、大小都不太一样。最大的有拇指盖那么大,最小的有小拇指盖那么大。龙一将这一把“水晶”装进了背包里,想到跟这些二阶灵兽对战,她有些想法:若是一直她自己练习,没有试练对象,她就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的“程度”,而且那些功法也没有用武之地,就想这次,她本能用的就是那些她以前招式。招式如果不熟练到作为本能,那就意味着练的不够好。她以后,要在这山中找一些灵兽来对战。

    龙一回去之前又去摘了炎果,摘了七八个熟的。回去之后,就看到母狼开始生产了,第一个崽子已经出来了。此时的母狼是不让大灰狼靠近的,大灰狼急的来回走,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滴血了,也不管不顾。

    “吃吧。”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炎果,扔给了大灰狼。

    大灰狼警惕的看着龙一,闻了闻地上的果子,迟迟不肯下嘴。虽然这人算是救了它们,但是人类没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它不能不防着点。

    看着大灰狼突然的警觉,龙一表示理解。毕竟她是个陌生人,对她有防备心理正常。就像她,虽然救了这两只狼,但是一旦它们危害到她,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龙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炎果,当着大灰狼的面吃了起来。边吃边对大灰狼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不然一开始我就不会帮你。”

    大灰狼在龙一说话期间,就将两个炎果吃了。没过一会,大灰狼的伤口就不在滴血了。

    不过一会,第二只狼崽子出生了,母狼舔去了幼崽身上的胎膜,将它刁到老大旁边,这一白一灰的两个崽子就像是它们的翻版。

    生产还在继续。龙一不知道母狼这一胎怀了几个,不过一想到生产本身来说就是对母亲的一场生死关,她就不想让柳枝经历这些。

    第三只狼崽子生下来了,这是一只全身雪白唯有额头上有一处灰点的狼崽子,可是它很小的一只,比前面两个小了一半。这么弱小,一看就是在胎里获取的营养不足,生下来了才这般样子。

    难活。

    这第三只崽子是老幺,母狼已经趴到崽子旁边,这些嗷嗷待哺的崽子们本能的趴向了母亲,寻找到了“口粮”,大力的吃了起来。可是,那个瘦弱的老三,却是抢不上吃的。它力气下,争不过,急的“嘤嘤”叫。

    龙一看着这小家伙着急,伸手将老三抓住,往母狼身上送,还未等她将小狼崽子放到地方,就被大灰狼用爪子挡住了。

    “为什么?”问出口时,龙一就觉得自己蠢透了。动物界向来都是优胜略汰,竞争就肚子里就开始了。她手里这个比起早它出生的那两个弱小太多了,活下来的机率不大。

    大灰狼用爪子拍拍她的手,让她的手往她的怀里推。

    “你什么意思!”这是让她养着狼崽子呢!“你自己的崽子,你自己养。再说了,我未必能养的活。”说着,她想要将手里的狼崽子放下,可是大灰狼用爪子按住了她的胳膊。

    她这是被一只大灰狼“碰瓷”了。

    “你不养,你手里的狼崽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未必能活下来。这大灰狼倒是还有点脑子,知道将它这个幼崽托于你。”老头看热闹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老头,你少说两句风凉话。感情不是跟你碰瓷儿的!”

    龙一感觉她手里拿的不是一只狼崽子,而是一个“活炸弹”。

    第62章 小狼崽子(二)

    龙一手掌里捧着那个小幺狼, 站在戈伽山结界处,她出不去了。她就不该心软接受了大灰狼一家的“碰瓷”,现在她被困在边界了。放下小狼崽, 她就能自由出入;拿起来,她就被困在此处, 出去不得。若是以前, 她只要轻轻一捏,小狼崽就挂了, 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万事走人。可是现在, 她看着这个脆弱的小东西在手掌中微弱的起伏, 她竟然下不去手。

    她可真是善良啊!既然“堕落”成这样子。

    “老头——”龙一喊着这个一直嚷嚷她领养的“人士”。“现在这个情况,你说这么办?”她就不相信她家老头不知道这个情况, 可是还“怂恿”她。

    “果然是这样……”老头叹了口气, “我原想着这小狼崽刚生下来, ‘气’是非常弱的,能让你带出结界。没想到……你不行。”

    什么叫做“你不行”!她人生当中就没有“不行”过。

    “你行, 你来!你来啊, 老头!”这次真的有被老头气到, 龙一反过来呛他。

    “呵, 肯定比你行。”老头这么淡淡的回了一句, 让小心翼翼捧着小狼崽的龙一更加的烦躁, 恨不得将老头从她灵台中揪出来,放到地上摩擦。

    今天在这崽子面前总算扳回一成,老头心情不错, 所以小小代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办法有, 不过我可能因此会沉睡一段时间。你答应我,在此期间,不可懈怠,更不能在这戈伽山中‘胡闹’。”

    “答应,答应!”能把这小狼崽子带出去,又能让老头消停一段时间,这样的好事,她怎么能不答应呢。

    老头看着自家的崽子这样敷衍的态度,叹了口气。啰啰嗦嗦地嘱咐道:“在有足够的本事碾压别人之前,凡事量力而行,因为不是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的。我知道你不知怕,可你想想你媳妇,你现在可不是那个‘亡命徒’了。”

    一听老头提到了柳枝,龙一的心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她有了柳枝,有了家,有了牵挂,自然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也做不到跟以前一样了。想到柳枝,她的心总有一股暖流划过,耐着性子回道:“老头,你知不知道你啰嗦的像个老妈子,果然是‘本性难移’。”

    他这崽子可真不会说话啊!

    “我跟你说过你手腕上龙钏的秘密,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是没有办法开启它。之前给你的那些功法也都是我从龙钏中取出来的,但这次给要给你的东西,要耗费我很多的灵力才可以取到。虽然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可谓是绝世之宝了。将你的血滴到此物上去,自然就知道使用方法,我也就不跟你解释了。”老头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又再三嘱咐她不可胡闹,不可懈怠,好好练功,之后再无声音,同时手里出现了一物。

    龙一看了一眼,原来一枚戒指——带着龙纹的戒指。龙一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上面,随后一些画面就涌到了她的脑中。

    这东西……太神奇、太有用了。

    她将戒指戴到左手的小手指上,戒指随着她手指的粗细变化,完美的贴合了手指。这个似玉非玉的戒指与她建立一种联系,意念起她便能看到戒指中的空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有很多东西,看来她家老头是个“豪”没错了,估计比她想的更豪。这里面的东西,直接可以让她走上人生巅峰。不过,看着这些东西像是“垃圾”一样的随意放置,可想而知,她家老头是个随意邋遢的人,至少跟她“置物”的观念不一样。

    找个时间,她要好好地规整一下,反正现在是自己的资产,必须要盘点清楚,还要归类存放。她家有这么个“顶豪”的老头,龙一有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是她白手起家、奋进致富路上的绊脚石。

    她还需要努力吗?明明就可以躺赢了。似乎成为小地主的梦想一下子就没有了吸引力了。空虚寂寞冷,她现在急需她家小柳枝求安慰。

    将小狼崽子“丢”到空间中,龙一就毫无阻拦的出了戈伽山。因为这个小狼崽子,更因为龙一急切想见到柳枝的心情,她回家的速度更加快了。在快要进村的时候,听到小狼崽子“嘤嘤嘤”地奶叫着,她不得不停下来。

    龙一将它从戒指中移出来的,小狼崽子太小了,软的就想面团一样,她只能小心的放在手掌心上,就怕自己一个用力,这小东西就折了。

    看着它闭着眼睛在她掌心里拱来拱去的,龙一心道:自己孩子还没“整”出来呢,倒是先给别人养孩子了。

    还在冬天,天黑的早。龙一走到村上的时候,天见黑了,龙一这一生血早就干了,加上她穿的衣服颜色偏深,倒也不明显。她就这么“招摇”地走在村里,偶尔碰到的村民竟没发现她的异常。

    龙一本想先把这一身血衣偷偷的换掉,哪成想,一进家门就被柳枝堵个正着。

    这一身血腥味,吓得柳枝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个仔细,确认龙一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龙一大概的讲了一下这一身血的“来历”,实话是不能说实话的,只说了这血是因为抱着小狼崽母亲染上取的。

    柳枝虽然怀疑她阿姐没说实话,可是她身上确实没有一点伤,就是衣服上染了血。算了,只要阿姐没伤到就好。心思从阿姐身上散开,这才看到那只身世可怜的小东西。

    小心翼翼的从龙一手里接过了小狼崽,放在了手心里捧着,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吓着它,“它怎么这么小啊?”

    “打娘胎里就抢不过,能活着出生就不错了。”可就算活着出生有怎么样呢,还不是要被“淘汰”。

    “小家伙吃什么啊?”第一次将这么弱小的生命捧在手心里,柳枝犯了愁,家里也没有小狼崽能吃的东西。“要不问问村里谁家里有产奶的母羊,买来一只?”

    “我找人去问问。”龙一说着就要去外院,却被柳枝拦住了,“相公先去洗漱,我差人去问。”她将小狼崽护在怀里,去了外院。

    龙一快速的洗了个澡,回到屋里就看到柳枝坐在炕上,逗着小狼崽玩,小东西“嘤嘤嘤”的叫着,倒也有趣。

    几个月的时间,龙一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但是她不太喜欢男子冠发,通常就是梳个马尾了事。这要是在现代,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男人“常态”的发型,不过,这时代却不用关心这些,她这种最多是随性了些,反正也没有成年又是乡下的少年,不用那么正式。

    柳枝看着她阿姐湿答答的头发,扯了她手里的汗巾,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说道:“怎么不好好擦头发呢,天冷,着凉了该怎么办。”

    龙一摸了摸自己的长头发,她虽然留了几个月,但是却不太喜欢,恨不得剃成寸头。

    “长头发就是麻烦。” 她将身子压低了些,方便柳枝擦头发。

    柳枝没说话,仔仔细细地用汗巾吸着从发丝上挂着的水珠。

    许是柳枝认真的样子太过吸引人,龙一看着看着不免起了心思,双手搭上了她的腰肢,将人压在了炕上。

    呼吸拍打在柳枝的脸颊,看着与她咫尺的人,柳枝说不出的羞涩与甜蜜缠绕在心头。每每与阿姐这样的对视,她的心都会乱跳不止。柳枝轻咬着下唇,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压着她的人。

    柳枝那一眼的风情,从内而外不自觉的发散,压在身上的人哪里还管得住她那岌岌可危的自制力,将身体更加的贴向柳枝,意图不言而喻。

    想到外院一会儿要送晚饭和羊奶过来,柳枝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从了那人。

    “相公,一会儿外院的人来送饭,先不要好不好?”她怕说晚了自己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不吃了。”龙一的声音有些沉哑,现在她根本不想做其他的事,眼前的才是她的正餐。

    “那……小狼崽也要吃奶啊。”想到这炕上,除了她俩还有一个小家伙,柳枝那还好意思和她阿姐肆无忌惮的亲昵。

    她真的是把一个“麻烦”带回家了。龙一不想歇了心思也要歇了,瞪了一眼在炕上乱爬的小东西一眼,从柳枝的身上翻身下来。

    “把这小东西放到外院养着吧。”谁也不能耽误她美好的生活。

    “不要!”脱离了她阿姐的“压制”,柳枝感觉跪坐起来,将小狼崽抱起来,护在了怀里。

    看着柳枝近乎于“护食” 的操作,龙一对这个小狼崽的好感快要到负数了。

    “它那么小,万一被外院的人养死了怎么办?”小狼崽软软绵绵的一团,手感好极了。它才刚刚出生,她怎么能放心将它给别人养呢。况且,这小狼崽的父母,不是将它托付给阿姐养着吗?她阿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小狼崽软软糯糯的这么可爱,她才不要让给别人养呢。

    第63章 来造娃吧

    自从家里多了个小狼崽子, 龙一觉的她的“幸福生活”质量直线下降,每次看着那小崽子都恨不得将它给扔出去。

    只要她跟那小崽子说话声稍微大一点,准会收到她家小柳枝一记眼刀。终于在忍了一个月后, 龙一的“善心”都耗光了,晚间的时候, 将小狼崽子放到了卧室外面专门给它做的“狗窝”。小狼崽已经长到一个手掌大了, 小短腿跑起来就像个滚动的小白团子。这不,龙一刚把它放进窝中, 它就蹦到地上,跟着龙一想进我房, 可惜身子太短, 迈不进门槛,在外面“嘤嘤嘤”的嚎着。

    龙一刚将手搭在柳枝的肩上, 想搂着媳妇睡觉了。结果, 这小东西这么一叫, 柳枝就急着去看它,龙一觉的她刚才是搂着寂寞。

    看着柳枝的背影, 酸的都能拧出水来。看着柳枝要把这小崽子抱紧屋来, 龙一赶紧将她揽了下来, 一手拎着小狼崽, 一手揽着柳枝的腰肢, 完全不顾小东西的挣扎, 说道:“这小东西现在也大了,该试着谁在自己窝里,总不能一直跟着咱们睡在炕上。”

    “可是, 小家伙叫的怪可怜的, 不如跟咱们再睡一段时, 等它大点再说。”柳枝从小到大都没有养过宠物,第一次养,欢喜的不得了。何况这小狼崽可爱的很,柳枝疼这小东西疼的不得了。

    看着“移情别恋”的柳枝,龙一恨不得一脚将这小东西挝回戈伽山。它就是她的克星!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她都没跟她家小柳枝好好亲热过,每次都被这小东西搅黄了。

    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惯着”这小狼崽子了。龙一冷眼瞄着手上拎着的小狼崽,再闹腾就把它丢进戒指空间中。

    原本挣扎乱动的小家伙,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吓得一下子就僵直了身体,不敢动了。

    “早晚都要适应,趁早好。天气一天天暖了,这小东西一身毛,睡在窝里冻不着它;吃的喝的,都放在窝边,也饿不着它。”说到饿,现在她“饿”的很,她都快“饿”的两眼放狼光了。

    “可……”

    看着柳枝又要“爱心泛滥”,龙一赶紧将她将她搂在怀里,撒娇似的说道:“好阿枝,好媳妇,你也可怜可怜我吧。这都一个月了,你就不怕把我给‘饿’死了?”

    “胡说什么呢!”柳枝娇羞地瞪了龙一一眼。

    “阿枝,我明儿个不进山。”龙一眼巴巴的看着柳枝,就好像一个年多没到肉的饿汉盯着一盆大肉一般。

    柳枝被她那饥渴的眼神看得发慌,忙丢下一句“你进不进山的与我何干”进了里屋。

    龙一看着慌忙逃窜的人,眯了眯眼睛,看来今天有望饱餐一顿了,嘴角上扬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再看回提溜的小狼崽,迅速收起方才的啥样,狠狠瞪着它,将它丢进窝里,手指点着它的小脑门,压低了嗓音,警告道:“若是再坏我好事,我就把你扔回山里。小崽子,在我媳妇心里,任谁也越不过我去了。哼——”

    小狼崽终于消停了,萌萌的样子让龙一忍不住地摸了摸它绵软的小肚子,小狼崽讨好似的翻着肚皮任由她揉捏。看着它一副“献媚”的样子,龙一满意的手了手。

    想到一会还要侍候媳妇,龙一拿着皂角里里外外的洗了五遍手,每一处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还特意的对着灯光将指甲缝看个仔细,确定没有问题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里屋去。

    柳枝早就宽了衣服钻进被窝了,听到动静,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龙一蹬了鞋子上了炕,跪坐在被窝旁边,看着裹得像个粽子的柳枝,“阿枝,今天怎么不给相公我宽衣了?”

    “自己宽!”柳枝背对着她,心跳的像在敲鼓。

    “我都将手洗的干干净净了——洗了五遍。”她看着她家小柳枝可爱的后脑勺,伸出手比划,那五根手指的影子打在墙上,让柳枝看得个真切,臊的她面上发烫,脸色越来越红。单单几句话,就撩的她身子燥了起来。

    好个没正经的阿姐,好个没脸皮的相公!

    “阿枝——”撒娇似的唤着她,她就喜欢这样逗弄她家小柳枝。“岳母那边催的紧,咱们是不是抓紧时间造个娃娃?”

    想着前段时间,阿娘带她去看大夫,虽然身体没啥问题,还是吃了半个多月调理的药,真是苦不堪言。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哪成想她阿娘又拉着她传授了一些房中术,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阿姐又不是男子,阿娘跟她说的那些“招式”根本就用不上,难为她听了好几天。看着她阿娘那股劲,估计是把她压箱底的本事都传授给她了,可惜了她阿娘的一番心意了。

    “相公怎么就没个羞臊呢?”柳枝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咧着嘴偷笑的人。

    龙一挺直了腰背,示意柳枝来给她宽衣,“快点,快点,着急着呢。”

    柳枝那这个人没办法,只好撑起身子给她脱了衣裳,然后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再理她。

    龙一掀开被角,刺溜一下钻了进去,贴着柳枝的后背,磨蹭了两下,在她耳边轻语,“媳妇,春宵苦短,及时造娃。”

    柳枝被她口中呼出的哈气激的打了个激灵,挣了她一下,羞羞的说道:“你自己生去!”

    “那哪儿成啊!为了生娃,相公我可是要‘解锁’新姿势呢,阿枝可是不曾体会的。”说着,手指便不老实的勾起柳枝的衣襟,摩挲她的腰肢,“来咯——”

    柳枝那又有机会推拒,龙一来了个“饿狼扑食”,小柳枝哪里是她的对手,这一夜浮浮沉沉的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命都快没了。

    晌午是这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间,柳枝在院子里支了一个躺椅,抱着小狼崽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一副困倦的样子,精神萎靡的很。

    昨儿夜一直闹到早上,她没想到她的好阿姐竟然……真是羞死她了,更阿姐成亲以来从没有这么羞臊过。她怎么能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往日都不是这样的,也不知晓都是从来学来的这般不正经的姿势。

    柳枝觉得自己的脸面都在昨儿个夜里丢光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出去见人。今天晚上,以后好几个晚上,她绝不能妥协,说什么也要“冷”上阿姐几天。

    一丝风都没有,加上暖暖的阳光,柳枝还未来得及细想怎么“收拾”她的好相公,便控制不住困意,睡着了。龙一从秦家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柳枝在躺椅上睡着了的样子。柳枝搂着的小白球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然后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讨好似的摇着尾巴。

    看在这小东西昨天乖乖的样子,龙一觉的今天这狼崽子开着顺眼多了。拎着它颈上的皮毛,从柳枝怀里将它抻了出来,放到了地上,轻声道:“自己玩,莫吵到人。”她领养小狼崽不是普通的狼,所以从一开始与这小东西沟通用跟与人交谈的方式一样。在她眼里,这小狼崽现在的阶段对应的是人类的幼童。

    龙一将柳枝抱回了屋里,柳枝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挪了地方。

    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人,龙一内心小小的内疚了一下下。说起来,昨天她确实有些过了。原本想着,将她家那老头之前不情不愿“推荐”的几种能受孕的姿势都做一遍,看看柳枝的反应,可她太低估自己“禽兽”的程度,那里是一遍,数不清多少遍。光顾着自己爽快了,连柳枝哭出了气音她都没收手,她那软糯无力的求饶声——相公,相公,阿枝快要死了,求你饶了阿枝吧——直接让龙一入了“魔”了,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这一夜闹腾的,怕是“人神共愤”了。

    她这次可是把她家小柳枝给得罪狠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哄好。若是哄不好人,她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没有好果子吃了。这怎么能行呢!

    以前就听说生娃是个体力活,可是龙一觉的造娃也是体力活。果然,带着任务做这事,压力太大了,连带着自己都有点不“自信”,这才想着熟能生巧,实践出真知。顺便摸清了自己的偏好,比如:喜欢什么样姿势,不喜欢什么样的;柳枝怎样的反应能让她兴奋,有怎样的反应让她着了魔一样的疯狂。

    龙一将手轻轻的附在柳枝的小腹枝上,呢喃:“挣点气,一击即中,造人成功。”似对自己说的,又似对着熟睡的人。

    本是不期待孩子来临的她,在此刻,不自觉地想象着一个小娃娃,一只小宠物的四口之家的画面,洋溢着欢声笑语,幸福而美满。

    突然之间,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娃娃,成了她真心盼望的礼物——延续着她和柳枝血脉的无价之宝。

    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期待。

    第64章 化身为狼

    转眼间月余过去了, 龙一遍的忙碌起来,外出的天数也是越来越长。每每她不归家的日子,柳枝的情绪都不高, 一是担心她的安危,一是思念她。若不是家里多了个小狼崽子, 独守的日子显得更加的慢。

    说起着狼崽子, 已经长大了不少,淘气的不得了, 除了龙一和柳枝,谁的话也不听, 每天不将院子搅得天翻地覆不罢休。仗着众人宠着, 奶凶奶凶的,倒也不曾真的伤了谁, 索性就让它闹腾。

    这一会儿, 闹腾了一会的小狼崽, 跑到柳枝的脚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小腿。

    柳枝将它抱了起来,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门口, 呢喃着:“也不知今日相公会不会回来?”

    这段时间龙一外出的时间多了, 柳枝有点不太适应, 以前最多也就是一晚不见她, 可现在她已经3天没看到阿姐, 夜里没有她在身边,柳枝很不习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连带着和阿娘一起开店的事都耽搁了。虽说和阿娘商量了几回, 有一些想法, 但也没商量出结果,总不能一直拖下去,想着这次等着阿姐回来,跟她说说,尽快的将开店的事落实了。柳枝想,她也是能养家的,不能总是阿姐出力,她也要做有用的人。初遇阿姐时她还豪言壮语的说要养阿姐呢,可是从她遇到阿姐开始,都是阿姐将她护的好好的。

    她想她阿姐了,阿姐怎么还不回家来……

    戈伽山的的深处,一人正蹲在地上用刀破开一只死透了的黑熊的腹部,不一会从里面掏出来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灵晶。

    一身粗布衣裳,乍一看像是砍柴的樵夫,可樵夫哪有屠熊的本事。这人还能是谁呢?还不是按个不受规矩、不知分寸的龙一。

    左胳膊上有三道口子,流了不少血。她皱着眉,盯着伤口看,倒不是因为痛的,她愁的是该向柳枝如何交待。

    她家小柳枝最怕她受伤,可她总不能说这伤口是她摔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这伤是被利爪抓出来的;再有她肩膀上的撕咬的伤口,这么明显的地方她想遮掩也遮不上。

    她都离家好几日了。

    本想着今天从戈伽山回家的,谁知道她挑战的只是熊比之前的动物要厉害许多,这才让她受了伤。看来今天她是不能回去了,先去泉水里泡一泡,看能将伤势恢复多少再说吧。

    她不想让柳枝掉眼泪,总归是她不听规劝的后果,不该让柳枝跟着她心疼。

    或许是跟那种大黑熊斗了太久,她的体能和感知力都下降了,她没有觉察到四周的变化,待她感觉到危险来临时,已是四面被围,上百双绿幽阴冷的眼睛盯着她。

    一不小心,被包围了。

    龙一手持玄霜,傲然而立。

    这可真是给她的意外“惊喜”。今天她可算是领教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精髓了。好在她家那老头“不在”,不然保准骂她个狗血淋头。

    “来寻仇的吗?”可她不想跟它们“玩”了,这么多的仇家,她又不傻,当然要走为上策了。

    龙一瞄了一个方向,蓄力一跃,却被前方数十头灰狼跃起拦住,张牙舞爪,凶狠异常,全力的扑向她。龙一见状,手握玄霜当即就是一劈,刀气所到之处血雾一片。可是,四面的群里不怕死的相继不扑过来,她一个不察,被扑倒在地,眼看群里像疯子一样的涌上来,她一个横扫,玄霜的刀气砍翻了近身的几只,却不想那群狼踩着同伴的尸体,又扑向她,疯魔了一般。

    龙一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死,可眼前这架势,她活的几率有多大呢?

    逃是逃不走的,现在就要看看,谁的命硬了。

    狼的数量太多了,几乎是以自杀的方式扑向她、攻击她、撕咬她。这一次的狼要比上一次的更大更凶猛,她知道,这群狼不会给她逃走的机会。这样下去她的力气终有耗尽的时候,可是每次她一跃起,就有无数的狼向她扑咬过来,比她越的更高更快,她没有办法突破。

    杀光它们,杀光,龙一的意识里只剩下了这一个信念。她像一个机器一样劈砍着,她看不见前路,满眼都是那些畜生撕咬她的画面。

    她被撞翻在地,玄霜不慎离手,敌人不会给她任何喘息机会,又向她扑过来,撕咬着她,恨不得将她分尸。她抓住狼嘴,一扯,生生的将其撕成了两半,然后一只、两只、三只……直到她被群里围攻在身下,身上被撕扯着。

    疼吗?有些疼。

    怕吗?她只怕柳枝又守了寡。可一想到,现在有秦家护着她,总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的艰难。

    会死吗?她只觉得她家老头有点冤,摊上她这么个不听话的。

    她一点都不想死,她答应老头的事还没有做到呢,她更不想她家小柳枝守寡。

    死,哪有那么容易。

    龙一忽视了一切外界的干扰,感受着她体内的阴阳气旋,一呼一吸间似有什么从体内爆发。

    原本在她身边撕咬她的群狼被震飞,她被一个气泡托起升至半空。此刻,她能听到自己的一呼一吸,还有心脏的跳动声。那声音,每跳动一下,她的生体就像是被撕扯无数次,跃跳越快,越快越疼,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身体像被割裂开一般,每一处被拆开有被组装,听到灵魂的深处。

    终于,那声声的嚎叫从她的口中倾泻而出,响彻在着山林的深处。最终哀嚎声转为狼嚎,一声声愤怒的狼嚎。

    一只通体黑色,双眼赤红的巨狼出现在围困的中央。黑狼体积庞大,比这群灰狼看着大一两倍之多,那赤红如宝石般的狼眼里充满了杀戮。

    它如闪电一般的冲向了狼群,它的爪如利器轻松的划开了灰狼的身体,它的狼牙顷刻间咬断了灰狼的脖颈。

    一场屠杀开始了……

    泉水中的人终于又了反应,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她怎么会在寒冰赤炎泉中?她不仅外伤都消失了,竟然一跃到了练气后期。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记得她被群狼撕咬,然后呢……一股陌生的记忆窜入了她的脑海,她化身为狼之后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播放。

    她进阶或许是因为吸收了那些灰狼的灵晶,没想到她竟然“变异”了。为什么会这样?是和她重生有关系,还是因为被狼咬伤后转化了,又或者其他原因?

    记忆回归,她现在还能感觉到身体因为杀戮而兴奋着,可是她却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为什么化身为狼?会不会再次为狼?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觉得太糟糕了。这是她“不乖”的代价,自不量力的恶果。

    后悔吗?只要还活着,她就不会后悔。

    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觉后余生的庆幸。

    她不知在山中耽搁了多久,一颗心早就回心似箭。她的柳枝还在家中等她回去,没有比这更能抚平她躁动不安的心。

    龙一寻回了玄霜,便一刻不停的向家中奔去。

    因为进阶,她的速度比以往更快,而且嗅觉更加的灵敏,刚到家门口,她就闻到了柳枝的气息,直奔她而去。

    将柳枝牢牢的拥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无比的安心。

    “相公……”柳枝的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她的阿姐回家了。

    “阿枝……”柳枝第一次觉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抬头望着她心心念念的人,“相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你。”她差一点就让怀里的人守了寡,成了寡妇。

    “相公够离家5日了,可知阿枝也是日夜都想着你呢。”柳枝的声音柔柔的,轻飘飘的钻入了她的耳朵。

    “有多想呢?”将她有忘怀里带了带,“说给相公听听。”

    有多想呢?柳枝总不会说她想她,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魂不守舍吧。就算事实如此,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可不像她阿姐那般没个脸皮,什么难为情的话,都能从那张嘴里吐出来。

    “说说看,有多想我?”看着走神儿的媳妇,龙一不依不饶的问着。

    要她怎么说嘛!柳枝难为情,可又想诉尽她的相思,她的思念。她看着上方那个微翘着嘴角,等着答案的人,说不出来,就用行动吧。她阿姐肯定能懂的。

    柳枝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她。

    头一次看着她把阿姐亲的愣住了,柳枝笑弯弯的眼眸得意极了。

    “阿枝的思念,有过之无不及。”

    龙一看着柳枝“得意忘形”的小模样,心化开了一般。

    她家的小柳枝不得了了,有了文化,都会撩人啦!

    龙一挑起柳枝的下巴,“那相公更应该好好的回报阿枝的这份‘有过之无不及’了。”话音掩埋在唇齿之间。

    柳枝在她的深吻中软了身子,心甘情愿的接受着那人所有温柔和霸道。

    她就知道,一旦给了“甜头”,就是没完没了的“尽头”,让那人肆意地掌握它的沉浮,不能自已。

    可,她甘之如饴。

    第65章 偷香小贼

    这一夜过的漫长, 柳枝如一叶轻舟在海上随波荡漾。

    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柳枝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她身子有些酸乏, 动弹了下,却碰到了身边的人。

    柳枝脸颊泛红, 有点害羞, 但又悄悄地往还在睡觉的人的怀里钻了钻。

    被暖暖的体温包裹着,柳枝红着小脸, 脑中想着昨夜和阿姐的缠绵。心里有些复杂又难言甜蜜。

    龙一在柳枝蹭到她身体时就醒了,不过因着柳枝小动作装睡而已。

    平复了心情, 柳枝的胆子大了起来, 翻了身,面对着龙一。

    将手轻轻地打在龙一的腰侧, 这戳戳那抓抓, 调皮的小爪子探索着。

    柳枝吞了口水, 稳了稳发抖的手。知错,但毫无悔改之意。

    她家小柳枝胆子大了, 可真是出息了!

    敢“偷袭”她!

    龙一继续装睡, 倒要看看她这个小媳妇还能干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来。

    柳枝一副纠结的样子, 内心挣扎了片刻, 还是没低过她愈发膨胀的好奇心。

    柳枝虚虚的盯着她的睡颜, 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心怦怦乱跳,吞了吞口水,冲着她的嘴唇亲了下去。

    起初一下一下的, 如蜻蜓点水, 后来胆子大了, 试探的将舌头伸了进去。

    吻着吻着,柳枝便忘了她的处境。她自己干的是窃玉偷香的事,哪里知道此刻的“受害人”已经醒了。

    龙一想,都这样了,这傻媳妇不会还以为她睡着吧?

    没想到,她家小柳枝会有这胆子。竟小瞧了她!

    若是柳枝有这心思,她让她一次两次的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但是若是柳枝,她倒也不是不行。

    看着她家小柳枝在她身上这么积极,那这次就让让她好了。龙一已经说服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可她万万没想到,当她的手抚上柳枝的的腰背上磨蹭了一下时,她家小柳枝全身一颤,软在了她身上,再也“硬气”不起来。

    一摸就软?!她这会儿收回她那只“欠揍”的手还来得及吗?

    感觉柳枝埋在她颈间,一动不动了。龙一轻叹一声,她就那么一摸,结果摸出了个寂寞。她都躺平了,她都自愿放弃了主动权了,可她家小柳枝太不“争气”了——又软又怂!

    “阿枝,怎么不继续了?”龙一的手指徘徊在她脊背的肌肤上,断断续续,来来回回的。果然,她家小柳枝的身子又软了软,在她身上的重量又加重了几分。

    柳枝埋在她阿姐的颈间,做缩头乌龟,她真的没脸了。她趁着阿姐睡着对她“不轨”,结果被抓了个正着。她才不是阿姐那种没脸皮的人的!

    太丢人了,干脆装死算了。

    “刚才不是挺行的吗?”见柳枝不回她的话,龙一继续逗弄她,“继续啊。”

    柳枝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她再也不做这种“窃玉偷香”的事了。想来,都怪她阿姐,给她买的那些话本,生生将她教坏了。

    哼,都怪阿姐!

    此时,龙一不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的媳妇“埋怨”上了。

    买话本是为了增加柳枝读书认字的积极性,比起枯燥生涩的启蒙读物,这种小话本更具优势。小话本讲的故事或是情情爱爱或是痴怨纠缠又或色香情艳,精彩到算不得,当成年人的读物还是有些可看性的。龙一选的都是相对清水的,但到底讲得都是痴男怨女的那点事,柳枝看得多了自然潜移默化的受了些影响,叫她增了她几分“胆色”。

    若是龙一知道她有今日,都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该是何感想?怕是会哭笑不得吧。

    柳枝是打算装死到底,不管阿姐跟她说什么她绝对不会回她一个字。

    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严丝合缝的紧贴着,哪能一点绮丽都没有呢。

    龙一被吻的正舒服的时候,奈何她家这个偷香的小贼东窗事发后怂的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真是……可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此情此景。

    那香滑的小舌像猫舔似的勾着自己的,别提有多让她舒服了,她还没享受够,怎么可能就怎么结束。

    这小东西,撩了她一把就蔫了,门都没有!

    柳枝这回可真像死了一样,看着一脸坏笑的人,上半身趴伏着,全身上下像水洗了一般。

    她再也不想做阿姐口中的“偷香小贼”了,她再也不要“自力更生”了。她阿姐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让她做那些事呢!看着她饕餮的样子,柳枝心累,身体更累。

    她再也不逞能了!眼前人真的是太欺负她了。

    龙一没想到,头一回如此的收获,她家那个小媳妇自己挖了个大坑自己跳。

    柳枝的隐忍,柳枝的羞愧,柳枝的沉沦统统尽收眼底,让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烫的她浑身沸腾。

    让她觉得如在海里行舟,她是航海的高手,不会迷失方向,终会到达彼岸。

    “阿枝,继续啊。”她看着柳枝“愤恨”的小模样,可是柳枝不为人知的一面着了她的眼以后,她便想要看到更多。

    这样的柳枝才是完完全全她一个人的柳枝,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声音都独属于她,是外人窥见不到的,只能展现在她眼前的,也只能让她独享的。

    那近乎于毁灭的占有欲快要挣破她的理智,让她彻底的疯狂。柳枝只能是她的,生生世世,生死轮回,哪怕魂飞魄散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妖艳的红光从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消失在这充满绮丽味道的房间。

    听到“继续”这两个字,柳枝惊的身体一颤。从她“自作自受”到现在,这两个字一直驱使着她、操控着她,是阿姐“作恶”的证词,是欺负她的铁证!

    “相公,相公,你就饶了阿枝吧。”柳枝原本想着自己讨个讨个饶,撒娇求求,她就能“脱离苦海”。

    但是,柳枝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柔弱姿态,再配上她那娇软萌动的声音,直接“点燃”那尚未知足的人的心火,穿进了那人的心尖儿上。

    “阿枝啊,你以前不是豪言壮语说养的起我吗?”

    位置变换,龙一在她耳畔轻语,缓缓地说道:“但相公我有的是力气,使不完的劲……”她的嘴巴被柳枝的手掌不住了。

    可别说了!柳枝羞的全是上下滚汤滚烫的。

    什么“有的是力气”!什么“使不完的劲”!阿姐怎么能将她以前的说过的话,用在此处?

    她说的话明明不是这样的意思!

    这人怎么能这般没脸没皮的,竟然歪曲她的意思!

    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屋里面免不了又是一番“水生火热”,可屋外面站着的李香芸真的是尴尬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就是踌躇了片刻,就又错过了送午饭的机会。

    早上来时不小心听了墙角,吃食怎么端过来的又怎么端回去了,害得她面红耳赤好半天。

    作为外院里唯一一个有“大人经验”的人士,显然屋里的这两个小主子完全是没有顾及她的想法。一次“残害”还不够,这又来了一次,比早间的更甚。

    李香芸端着吃食,视线像是要透过紧闭的门窗看了进去,脸红的想: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累活的牛。

    可是,家主这么能折腾,她家这个小夫人真能扛得过去?要不杀一只老母□□,夫人这小身板看来要好好补,不然……

    李香芸可没好意思再往下想了,怪不意思的。

    午饭怎么端来的,又怎么端回去了,如同早上般。她找来韩五,让他宰了一只老母鸡。

    她就不相信了,到了晚上这一顿的时间,这两人还能这般。又想着,两人如此恩爱,最开心的怕不是老夫人了,这抱外孙的日子恐怕不远了。

    李香云的猜想终是在晚饭前落幕了。

    柳枝感觉比她去海里打鱼都累,全身酸的厉害。心里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再也不想搭理这个人了。

    柳枝昏昏沉沉的,像是在棉絮中,又似在水里,乏的连眼皮都懒得掀起来。

    龙一看着柳枝这副样子,稍稍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不节制和没定力,为了颗丹药给她,又用灵气帮柳枝梳理了下筋脉调理了內息。抱着她洗了澡,换了套新被褥,将柳枝安置在里面,她就在坐在炕上守着她,莫名的心安。

    回想着她差点丢了命的经历,不得不说,她这次的确是过于鲁莽了。能活下来,真的是上天给的机会。

    她反思着,离开那个需要时时戒备、事事谨慎的世界,她的心态和危机意识也跟着变化了。以为没了组织的威胁,又来到这个“淳朴”的世界,她就可以高枕无忧,这种愚蠢的认知让她有点“飘”了。所以,这次的教训是她活该。

    就是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一刻,迸发在她心中那意思恐惧,让她有了一丝的不安。她终究是懂了“怕”了,不是怕死的怕,而是怕她家小柳枝守寡,怕她家小柳枝孤孤单单的活在这个世上。

    可不管是那种“怕”,终是怕了。

    这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呢……

    第66章 狗皮膏药

    龙一一边看着柳枝, 一边拨弄着小指上的戒指玩。她轻抚着小指的戒指,不由得感叹,这里面的东西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堆放还真是随意, 就像个大型垃圾场,用了好几天才她才分类整理好。

    不论什么, 这里面的东西单拿出来一样, 都是这世间独有的,带着“仙气”的宝贝。可她家那老头不但是看不上, 还一脸嫌弃,甚至觉得这东西给她是拿不出手的, 委屈了她。可想而之, 老头在他那个世界是何等的豪横。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她这暴发户的属性越发的浓烈。一个瞧不上眼的戒指里面竟有如此巨资, 可想她家老头的真实的财力该是如何?再想想她那些还没来得及挥霍的“遗产”, 倒也真不值得可惜了。

    她升起了好奇心, 她家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么个下场的?尸骨无存,流落异世, 就靠这一缕幽魂吊着命。这一比较, 竟然觉得她的“悲惨人生”都不算事了, 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是不是显得她太不“孝顺”了?

    这么惨一老头, 她是不是该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唤了两声“老头”, 没有得到回应, 龙一也就不在尝试了。心下决定,等老头“醒”过来再说,可也不知道她何时再听到老头那絮絮叨叨的声音。

    在戒指里找到一个像红色宝石一样的小手串, 看着很好看, 她拿了出来, 戴在了柳枝的手腕上。

    果然,很配她家小柳枝。

    香味扑鼻,就算是睡着,饿了一天一夜的人闻着味道,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待神识清明,片刻之间,那无法言说的羞色涌上心间。一想到跟阿姐这样没羞没臊、没完没了的做那事,连吃饭都不顾了,这真是太丢人了。

    她没想到,阿姐竟然可以这般的“坏”。若是长此以往,她真怕自己死在这事儿上。

    哼!成了鳏夫也是阿姐活该。

    柳枝也真是“气”糊涂了,连自己都咒上了。

    无故的遭了柳枝的白眼,龙一也不知道她又哪里惹了她家小媳妇。

    “吃饭,吃饭。外院特意煲了鸡汤给你补身体的。”龙一哄着柳枝,她自己也知道这次她真有些折腾过头了,柳枝心里有气,合该她哄着。

    语气是温和的,面上是温柔的,可是这会儿柳枝就是看她气不顺。与其搭理这个色胚,还不如好好吃饭。食物的味道早就让她“垂涎欲滴”。无视了她旁边的“坏蛋”,柳枝静静的吃着饭。

    她早就感觉出手腕上戴了东西,偷瞄了一眼,这手腕上的小手串真好看。可是,别以为她是一个手串就能哄好的。

    她身子清清爽爽的,肯定是那人帮她清洗过了。身体的酸痛劲儿也消失了,就好像之前的“消耗”都不曾发生似的。可以为她现在身体清爽了,身子不乏了,就能让她撤了火气。

    她就应该生气,而是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看着旁边那个眉眼弯弯的人,柳枝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龙一又哪里知道,就这一会功夫,她家小柳枝的心思百转千回,将她“记恨”上了。在龙一眼里,柳枝就算是生气那也是萌软可爱,心里喜欢不得了。

    这一顿饭吃的是相当的安静,安静中又带着甜甜蜜蜜的味道。

    龙一看着柳枝不待见她的劲儿,也就识相的闭了嘴,只殷勤的给她夹菜、喂汤、陪笑脸。柳枝也没拦着她,夹到碗里的她就照吃,喂到嘴边的鸡汤她就照喝,一看到她的笑脸就狠狠地剜她一眼,享受的她的服饰,但就是不跟她说话。

    柳枝那小模样,那小举动,看得龙一心欢喜,想笑又不敢笑,怕再将她家小柳枝惹怒了,气上加气,更不好哄了。

    当天晚上,龙一被赶出了被窝。

    柳枝将自己的被窝防得死死的,不给龙一一点机会。看着她憋屈、委屈的样子,柳枝心里那叫一个“解恨”。

    龙一在她的被窝旁铺了被褥,不情不愿的钻了进去,可怜巴巴地看着柳枝。可惜,柳枝是铁了心不给她机会,最后傲娇的将后脑勺留给了她。

    龙一卖惨卖了个寂寞,她家小柳根本就不可怜她。没有柳枝子在怀,总觉得全身的不得劲。可她还能怎么样呢?

    哎——,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夜,龙一没睡好,乱七八糟的做了很久的梦。那个久不出现的红衣女子,又入了她的梦——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伤的很重,奄奄一息,好不狼狈。

    难不成比惨也要扎堆吗?

    她家那老头一缕幽魂,吊着命;她自己因为“飘了”,差一点没了命;而那个红衣女子,被那么多人追杀,看样子里丢了命也不远了。

    真是一个惨过一个。可比惨有什么用?是能当饭吃,还是能换钱!

    半梦半醒间,龙一忍不住在心里里吐槽。

    翻了一个身,觉察到把什么搂在怀里。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她家小柳枝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她的被窝。之前乱糟糟的心情,都在她搂上柳枝的那一刻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抱着媳妇眯觉了。

    柳枝的“气”终在第三天的时候消散了,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自己跟阿姐没有节制的做那档子事,弄的整个外院都知晓了,她臊得慌,这才冷了阿姐几日。可她还是不争气,就算晚上跟阿姐分开睡,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又窝在了她怀里。真的让她好没脸面!

    这几天阿姐就像膏药似的粘着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打不得骂不得,真的拿她没一点办法。她从来没见过阿姐这样子,以前阿姐也是宠她,可是和现在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她有时都不敢跟阿姐对视,就怕一不小心溺在她的眼神里。

    在她温柔的攻势下,柳枝彻底败下阵来,她哪里舍得让她“委屈”。如不是这次闹的她太过,她又何故如此。

    说到底,还是她阿姐自讨苦吃,她自己“作”出来的。

    夜里,终于抱着媳妇钻到一个被窝的人,乐的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恨不得揪着柳枝,狠狠的亲上几口,可又担心好不容易得到了媳妇的“特赦”,让她搞糟了,生生的忍住了。

    “相公,以后可不能这般没有节制了。”柳枝哪里看不出来她那点心思,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有些心疼。她何时不曾依着她,可也不能那样无度。

    “是是是!以后这事儿都听媳妇的。”龙一赶紧打保票,痛快的答应了。

    柳枝嗔了她一眼,这话她是不信的,“相公也莫要用这话哄我。”

    龙一终于尝到了“狼来了”的恶果,就算她这次是真心话。

    “我以后真的不会哪般了。”虽然那一天一夜她真的很爽,但是她真的怕染上那样的“隐”,“害惨”了柳枝。

    “这次是我不知分寸了。”她没打算做“鳏夫”的。

    “相公知道就好。以往我那次不允相公了,何必这般不依不饶的。”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是是是!”她陪着笑,“阿枝且饶过我这一次。”可怜巴巴的看着柳枝。

    难道看着她这般撒娇的样子,柳枝的笑意从眼里漾了出来,“你啊,就知道欺负我。”

    “这哪里是欺负,分明是疼爱。”龙一将柳枝向怀里带了带。

    “哼!那改日我也这般‘疼爱’相公一番?”

    龙一笑了,好不容易控制自己没笑得太大声,“那日不是给你机会了,哪成想你这‘一摸就软’。”

    不提还好,偏偏被她说出来,柳枝“轰”的一下红了脸。然后,一股浓浓的挫败感,让柳枝整个人都蔫了。

    她这是又说错话了,一不小心“捅”了她家小柳枝一刀。它这话就像是说“你不行”一样。

    她这张嘴啊,这会儿她想缝起来。还是想想怎么哄媳妇吧。

    “阿枝,这事你也不用气馁。有些人适合在上,有些人适合在下享受。在我看来,我来出力,而阿枝享受那快乐不好吗?”听听这话,到底是哄媳妇,还是给媳妇洗脑,确保自己总攻的身份。

    “可我也想相公……”柳枝有点不好意思,稍稍停顿了一下,“舒服。”

    让她舒服?原来她家小柳枝有这等心思。可她家小柳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她觉得她没有舒服,需要“舒服”?

    “阿枝啊,不同的人,舒服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她垂了一下眼眸,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道:“我出力,阿枝舒服;看着阿枝舒服,便是我的舒服。我说的,阿枝可懂了。”

    她的气息扑打在柳枝的耳畔,熏的她耳尖红了。柳枝以为她又要使坏,急急地说道:“今晚不许使坏!”

    龙一一愣,心里哀叹一声。她是不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福利了,她家小柳枝会不会被她弄出了阴影了。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都听阿枝的,今晚不使坏。”龙一温柔的拍了拍柳枝的头。她本来没那个心思,却被柳枝这么一搅和……

    她还能怎么办?忍着呗。

    这回可真是叫不舒服了。

    第67章 狗皮膏药(二)

    柳枝想不明白, 为什么阿姐变得这么粘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她倒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有点怪异。总觉得, 阿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要问上一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拖就过了好几天, 加上那人那粘乎劲儿,缠得她最后将询问的心思也歇了。

    看着阿姐讨好她的举动, 感觉跟她家那个小狼崽一样一样的,柳枝心里不免的软下几分, 也就越发的纵容那人。

    粘人就粘人吧, 左右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愿意这般惯着她。

    因着身上难以遮掩的印子, 她羞于见人, 好几日都躲在内院不曾出门。闲着没事, 柳枝打算给龙一做几套里衣和束胸。给那人重新量体裁衣时,偏偏那人不安分, 柳枝时不时的受着骚扰, 差一点就量不成了。

    “相公, 莫要再闹了!站好, 我要给你量尺寸。”柳枝轻轻地推开抱着她不撒手的人。

    “我的尺寸阿枝不都知道吗?”将小娇妻抱在怀里的感觉, 真的太好了, 龙一不想松手。

    “贴身的衣物,自然要做的仔细些。相公的身材似乎是比之前有了些许变化,还是重新量一量才好。”柳枝虽然也长了个头, 但是龙一的身高也长了些, 肌肉也更加紧实, 特别是她的胸部比初见时小了一些,似乎小的那些都长到了她身上。她原来干瘪的小身板,早已不知不觉的丰腴了起来,特别是那处。

    “那我也要给阿枝量,咱们要做情侣装!”说着,竟去解柳枝的衣服。最后,已经被扒的露出小衣的柳枝,甩出五六道眼刀,那个没皮没脸的人才停了手。

    柳枝拢了拢散开的衣襟,“情侣装是什么?”

    龙一出其不意的在六枝的嘴上偷了个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我是夫妻,亦是情侣。情侣装,自然就是情侣之间的着装。”她揽着柳枝的腰肢,贴紧她的身子,“就如阿枝要给我做里衣,那么阿枝的里衣就要和我的里衣相衬到一处,不与他人相同;又如,阿枝给我做束胸,那柳枝的小衣、肚兜、文胸,也要和我的相衬到一处。”

    柳枝被她说的那个“情路装”说动了心,自然依着她,由着她给自己量了尺寸。又按着那人说的文胸的样式,照自己的尺寸,先打了一个样。

    柳枝听着龙一的解释,大概明白了文胸的用途,也知道这文胸跟小衣、肚兜都是女子贴身的衣物,私密的不得了。只这文胸除了剪裁之外,还得秀上一些东西才好看。照阿姐的意思,若是她能做出来,那这个文胸倒是可以作为她们店铺里买卖的商品。

    可这文胸的样式比肚兜的布料还要少,堪堪遮住胸前那处,如此羞人的东西真能卖得出去吗?

    阿姐没有回答她,只是眯了眯眼睛看着她,一副坏样。被这“饿狼”似的眼神盯着,柳枝忽的想起了方才她那双手都干了什么。说什么为她丈量尺寸,还不是青天白日的占她便宜。

    真是坏透了!

    看着那人黏黏糊糊的眼神,柳枝将人打发到院中了。有了事情做的柳枝,自然不想有个捣蛋的人在她旁边干扰她,就将龙一赶到院子,让她带着小狼崽闹腾去了。柳枝透过窗户,就看到某人一脸嫌弃,某狼欢脱跳跃,一个躲,一个扑,倒也十分热闹。

    龙一自从那次变身之后,越发不待见这个小狼崽了,可是小狼崽似乎比之前更加的亲近她,当然也更惧怕她。

    这小东西会察言观色,若是她不真动气,就跟她撒欢似的玩儿;若是发现她恼了,夹着尾巴蔫蔫的躲得远远的。看着它已经长的跟村里土狗个头一样大小了,又想起这小东西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这货能不能长成跟它那狼爹一样高大。

    忽的又想起她毛茸茸的样子,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心里有点不得劲。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担心自己不受控制的变成那个样子,吓到柳枝。她不清楚是跟之前她注射的那些基因有关系,又或者是因被那些狼咬过的结果。她只是很确定,这绝不会是仅有的一次变身,只会是一个开始。可她终究不知道转化的契机,与她来说就像一个埋在暗处的地雷一样,让她难安。

    轻轻抬腿,将小狼崽扒到她大腿上的前爪抖掉了。也不知她想了什么,她盯着地上的这个没皮没脸缠着她的小崽子说道:“我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在我龙家从不养废物,人也好,狼也好,总要有价值的。”

    会察言观色的小狼崽,乖巧的坐在了龙一的脚边,歪着头看着她。

    “你要学会保护女主子,不然——”龙一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用的狼崽,只配做成下酒菜。”话一说完,本还乖巧坐车的小狼崽已经吓得快要抖成筛子了。

    龙一撇了它一眼,哼,果然是听得懂。

    此后的好几日,龙一带着小狼崽出去两三个小时,她养这个小东西可不是当宠物,她化狼的战斗力和这小崽子狼爹的战斗力在那搁着呢。狼就该是狼,成天卖萌耍贱的像什么样子!

    小狼崽每天被训练的筋疲力尽,回家倒头便睡,再没有精力去柳枝那边卖乖,终于让龙一这个醋精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少了“情敌”跟她抢媳妇,龙一美滋滋的抱着柳枝在被窝里腻歪。柳枝剜了她好几眼,虽然歇了她那不甘寂寞的心思,但是手上的便宜到是一点都没停下。

    “夜深了,阿枝困了。”言下之意似在说“不许再乱摸了,她要睡觉了。”

    “阿枝困了便睡吧。”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确实没停,在柳枝的腰侧摩挲。

    柳枝“气呼呼”的一侧身,将她腰上的手爪子扒拉下去了。

    龙一看着自家媳妇的后脑勺,心里哀叹道:她就摸摸,又没做。

    不让摸就不摸了,将柳枝揽在怀里,轻声道:“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去趟秦家,跟岳母将开店的事定一下。”而后又想到什么,“将你做的那个文胸也一起带过去,问问岳母的意见。”埋在她怀里的柳枝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柳枝的脸都羞红了。那个文胸她做好后,试穿过一次,跟小衣和肚兜穿着身上的感觉都不一样,还将那处托得高高的,怪羞人的。她阿姐看她的眼睛都直了,激动地亲了好几下聚起的胸脯,吓得柳枝赶紧裹起了衣服。

    这么羞人的东西能卖得出去吗?柳枝又想到,她阿姐见了她穿文胸那“色急”的样子,别人家的相公若是见了自己媳妇穿了这样的文胸会不会也如她阿姐那般?柳枝的小脑袋里乱起八糟的想了一堆东西,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

    龙一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了挂牵的人,连不择手段的活着似乎都有了让人欣喜的原因。她打算休息一个月,暂缓去戈伽山——一是观察一下自己身体是否有异常的情况,会不会再次化狼;二是之前说要帮柳枝开店,这一拖拖到了现在,不管店里卖几样东西,总归先要把店开起来。

    自从在戈伽山训练,她的重心不知不觉中偏向了强化自身,反而与柳枝的生活变相的成了“劳逸结合”的环节,不该是这样的。与柳枝过日子才是她的中心,其他的才该是她们生活的“调剂品”。

    自打从戈伽山回来,她似乎都没怎么睡觉,红衣女子频繁的入了她的梦,搅得她睡不好,索性就少睡一点。睡眠少了,自然就想的多了。活着是基本,但她有能力为她和柳枝谋一个优渥的生活,就该为此筹谋。

    她有实力在这个世界活的很好,但世事无常,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她总要为柳枝挣下一份家业,为她“笼络”一份亲情。秦家人不错,柳枝多一个依仗没什么不好。

    心里翻涌出许多思绪,都被柳枝的小脑袋拱进了她的颈窝儿打断。肌肤相贴,感受到柳枝暖暖的体温,让她忍不住的将手伸进了柳枝的衣襟,抚着她的腰腹。一下一下的、慢慢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撩着,就怕下手重了将她撩拨醒了。

    这段时间,因着她“心虚”,真的是清汤寡水的过了好几天,每每她有那个意思的时候,就被她家这个小媳妇“横眉冷对”,半分都不给她机会。

    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了,消了气,她总不好为一时之急坏了她未来的幸福生活。毕竟,做这样的事,要你情我愿,才能进行。柳枝允她、纵她,不代表她就真心想要的,而是柳枝对她的情,对她的包容,对她的宠。她不是不知深浅的人,不会因为这事,坏了她和柳枝的情份。

    可这会儿她被柳枝蹭的,心里痒痒的,有些想要,但那个“罪魁祸首”还在她颈窝“造孽”。她沉了沉眼眸,撇着看了看柳枝,深吸了口气,咽了咽口中生出的津液。

    大肉不让她吃,肉汤总能喝上一口吧。

    何况还是那人自己送到嘴边的。

    第68章 狗皮膏药(三)

    柳枝自然是不知道, 她这个好相公在她睡着时做的那些事情,此刻的她被秦家妇人拉在一处唠家常。

    “你这孩子,这几日也不见你过来, 都在忙什么呢?”秦二婶拉着柳枝的手问道,连带着一屋子人都看着她。

    柳枝抬眼看着一屋子妇人, 眼巴巴的盯着她, 眼神里似有些揶揄,心里猜想, 怕是她那个好相公跟她那几日做的的“荒唐事”被大家知晓了,顿时脸上一热, 面颊如霞。

    柳枝张了张嘴,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羞赧的说了说:“也没忙什么, 就是……休息来的。”柳枝羞红了小脸, 她自然是不敢实话实说的。

    哼!都怪阿姐, 太可恶了!

    某人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毛酥酥的感觉,挺了挺腰杆, 耸了耸肩, 又和院子里的男人们聊起天来。酒厂上的事聊得差不多了, 就开始聊些家常的话题。可聊着聊着, 就扯到娃娃的话题上。

    秦缺看着龙一, 拍着她的肩膀, 笑眯眯的问道:“女婿啊,你说你岳丈我明年能不能报上外孙?”

    龙一看着这一圈看热闹的人,很是无辜的回答:“能不能的, 也要看老天给不给我做爹的机会。”她那便宜爹的话, 她始终是不太信的。

    “回去的时候, 带回去一些‘好酒’,保准喝了生龙活虎。勤奋店,多多播种,自然有收成。”秦六郎得了他的眼色,忙着把一早准备好的一小坛酒取了来,递给了龙一,笑嘻嘻的说道:“家里兄弟一人一坛,好东西,姐夫可要好好品尝。”

    秦家现在可不缺酒,也不缺好酒,可是他们说的“好东西”,龙一转念一想,怕不是她上次打虎,拿老虎身上的“零件”泡的酒吧。

    就她这种体力的,还需要这酒吗?可别逗了。

    因为上次的事,柳枝“冷”了她好几天。若是饮了这酒,动了柳枝,估计她以后都没“活头”了吧。

    再说,就她,还需要这玩意!

    可是,这酒还不能不收下。秦家这帮人“招数”太多,这事她怎么都避不过去的。让他们不变着法的催生,只能是她跟柳枝真的造出个娃来。思来想去,最后从嘴里吐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被秦家的男人给带“坏”了,“晚上回去就喝,不会浪费了岳父对小婿的心意。”

    秦缺又想到这药酒的劲儿,又急急地说道:“不能多饮,这酒劲大着呢,可不能伤了我闺女。”

    “岳父放心,小婿省的。”原本不把生娃娃当回事,能生就生,生不出来也不影响“造娃”的过程。可如今,这多人眼巴巴的盯着、盼着,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呢。她眼睛微微地瞥向了正屋那边,也不知道她家小柳枝是不是也被秦家的妇人们催生了。

    “相公的意思是,店里的商品在精不在多,不管现下能卖几样东西,要先将店开起来。”催生的事算是过去了,被问的面红耳赤,好歹是应付过去了。这次来主要也是要谈开店的事,总不能把正事耽误了。这店有阿娘的一半,她也不能不顾及阿娘的想法,“阿娘的意思呢?”

    “阿枝,可有想过店铺要卖些什么?”

    “我想开一个只卖女子物品的店铺。可要卖什么东西,我也还没想好。”柳枝想着她带过来的文胸,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

    “阿娘只会刺绣,可店里只卖绣品,单调不说,也不一定能卖的过其他的店铺。”秦二婶心里很清楚,镇上最大的绣品店铺就是绣工坊,她们这样新开的店铺如何与这样的品质老店竞争。

    “相公跟我讨论过这事,若是想在众多同类的店铺中占有一席之地,咱们的店铺势必要与众不同。她的想法是将店铺定位到高端店铺,限量出售,也可定制商品。”

    柳枝这几日也在思考店铺定位的问题,若是普普通通的卖绣品,又能卖出去多少。阿娘的绣技好,可阿娘只有一人,不可能将所有绣件都压给阿娘。毕竟绣工坊的名气很大,她这个刚刚起步的店如何能与之竞争。

    走高端定制的路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凡出售皆是精品。限量、高端、价格高,哪一样都是与众不同,自会是众多同类商铺中异类。只是高端意味着高价,她不知道高价之下是否真的可以将商品卖出去。若是经营不善,白白亏了银两,不但没成为阿姐助力,反倒是给她添了麻烦。

    可又想到阿姐与她讨论时那自信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店铺的经营,多少降低了她的隐忧。阿姐那么厉害的人,总不能做亏本的生意。再说,这是她的事业,她不能一点自信都没有。

    “阿娘,其实……”柳枝露出腼腆羞涩的模样,咬了咬朱唇,“我这儿有一物,可以给阿娘看看是否可以放在店里售卖?”难为情就难为情吧,屋子里的人那个不是“过来人”,不必她放得开。

    柳枝将文胸拿了出来,将文胸的用途细说了明白。屋子里的人立刻“炸”了,每个人都将文胸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若不是尺寸不对,恨不得立刻换上试试。看着她们新奇又喜欢的样子,柳枝那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既然嫂嫂、弟妹喜欢,那其他女子也差不多新奇此物的。

    多了这么个新奇之物,屋里的女人那还闲得住,忙找来丝布按照自己的尺寸裁剪起来,柳枝在一旁指点着裁剪和缝制技巧。屋外那些男人们可不知道,自家的媳妇们在干什么“大事情”,更不知道天上竟真的可以掉“馅饼”,福利他们的日子尽在眼前。

    回到家中,龙一看着小脸俏红的柳枝,好奇的问道:“阿枝,你脸为何如此红?不会是生病了?”她担心柳枝着凉,伸手摸上她额头,并未有发热的迹象。

    那里是病了,她身体好得很。柳枝忍不住想起了,在屋子里,她受不得众人的央求换上了文胸,结果一屋子的人都对她胸下了手,还有人摸了好几把,都快羞死她了。现在文胸还穿在她身上,那种别文胸托起、集中的感觉她想忽视都不行。

    “没生病,只是有些热。”话是不可能照实说的,无论是被摸了胸,还是现在生体的感受,哪一个她都说不出口,“一会换了衣裳就好了。”

    龙一没多想,也就不再深问了。将柳枝送回房中,将那坛“好酒”放到了桌子上,又折回院中。

    小狼崽最近“规矩”了不少,如今没有龙一和柳枝的命令,它是不敢进入屋子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院中玩耍,累了就睡在专门给它定做的“豪华大狗窝”中。

    看着刚才迎接她们进门,现在规矩的坐等在房门口边上的小狼崽,龙一对自己的训练成果很满意。看它表现的这么乖巧的份上,将原本打算只给它一个大骨头的想法换成了一盆。

    于是,小狼崽欢欢喜喜的抱着大盆啃骨头了。而龙一转身回了屋里,没想到,眼前的“精致”看呆了某人,另一个人则慌忙之下拿着外衣遮住了胸前一片。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柳枝也不是受到了惊吓,就是看到对面某人那副“色狼”的眼神,不想就这么便宜她。

    龙一倍感冤枉,她哪里能预见到她家小柳枝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脱衣服啊。虽然柳枝遮挡的快,但是她还是看到了她身上穿的是文胸。明明去的时候,她没有穿在身上的,这会儿却在她身上,一定的她在秦家换上的。

    之前在家,柳枝试穿的时候,就那么一下下,她都没来的怎么欣赏,就换了下去,眼前这等好机会,龙一可不想白白错过。眼珠一转,肚子里“坏水”止不住的冒出来,“阿枝,我帮你解开后面的扣子,天色渐晚,有些凉,莫要着凉了。”

    龙一首出她初出那么“色狼”杨,眼神里透着“真诚”的目光,似乎真的是在担心柳枝着凉。柳枝确实有些感觉到了凉意,也就相信了她家好阿姐的“鬼话”,完全忽略了那人得逞后翘起的嘴角。

    天色渐晚?从秦家回来的时候,青天白日的,根本就不晚!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暗示着别的东西。只有她家这个还没有在“往日的血泪史”中吸取教训的小柳枝,还傻乎乎的以为,这只是帮个忙那么简单呢。

    柳枝毫无戒备的将后背展现在龙一的眼前,此时柳枝若是能看到她阿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估计能将衣服多穿几层是几层。

    所以,当文胸的束缚松开时,柳枝刚想换上小衣,却被龙一从背后搂进了怀里。她的双手交叉的握在柳枝的胸前,气息拍打在柳枝的耳畔,激的她全身战栗。

    柳枝扭着身体,试图挣脱出来。可惜,龙一手上稍稍用力,柳枝整个人都软在了她的怀里。

    龙一略微沙哑的声音想在柳枝的耳边,钻入她的耳朵,“阿枝,岳父岳母催生的紧,你说该如何是好?”

    第69章 一间小铺

    柳枝带去秦家的文胸, 在秦家女人间小范围的掀起文胸热来。每天的话题都离不开文胸,甚至在柳枝带去的基本款上,有设计出更多的款式。

    这秦家人真是不可小看, 男男女女都不是什么等闲之人。小山村里“藏”着这么一家子人,还让龙一给遇着了, 又结了如此的缘分, 能说不是她的运气好。

    既然决定店铺专卖女子的东西,那么文胸、内裤、卫生巾怎么可以少的了。龙一将做三角内裤和卫生巾的方法告诉了柳枝, 柳枝理解之后,又将这些告诉给秦家女人。短短几天之内, 秦家女人就组成了一个“设计部”, 开始设计和研发这几样东西,甚至到了着魔的程度。备受“冷落”的秦家男人是有苦不敢言, 吃不香睡不好。

    龙一也没想到, 这些女人这么上心, 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工作狂人。她家可不兴什么加班的那套,到点就该休息, 一天最多工作六个小时。为了防止铺子开起来, 这些女人“抛家舍业”, 龙一紧急的制定了工作制度。

    她弄这个小店为了给柳枝打发时间, 培养她独立自主的意识, 不是真的让她赚钱、受累的。

    看着这些女人狂热的程度, 龙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有苦难言。

    好不容易将人从秦家拉回来,龙一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因受了“冷落”的不满, 把柳枝从上至下折腾了好几次才罢休。可一想到柳枝有了事业就“不要”她, 龙一心里就酸的很, 翻身上去又将柳枝压在身下。柳枝这会儿刚缓过来,见这人又栖身上来,忙抵住她,央求道:“相公,今夜便歇了吧。阿枝这几天忙着设计样板,着实有些承不住相公这般了。”柳枝柔声细语,这般讨饶的模样,将本就有些心思的人勾的腹中燃起火来。

    “可我还想要!”任性中带着一点小霸气,霸气中带着一点撒娇。说话间还不忘在柳枝身上放把火,在她胸上捏了两把,抗议她的“不满”。

    柳枝看着趴在她身上,似孩童般耍赖的样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还头一次见着阿姐这般任性的样子,心下有些动摇,想要纵她一回。可是,想到她若是放任了,阿姐必是尽了兴致才会把手,到时她身上必是“伤痕累累”,若是让秦家的女人们看到了,少不得拿她打趣儿。

    “相公——”柳枝还没有使出她的美人计,就被龙一打断了。“想要!”龙一就像个小孩子讨要糖块一样,骄横的耍着无赖。

    柳枝从龙一制定的“工作制度”上就已经觉察到,她这段时间忙到有些忽略了阿姐,看着她这样“讨要”的样子,柳枝确实不忍心在“冷着”她,可是又不想阿姐“得寸进尺”,最后苦的还是她一人。

    柳枝抬头,将嘴唇贴到龙一的耳廓,低语了些什么。只见龙一微眯了眼睛,嘴角上翘,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相公,这样可好?”柳枝的脸红扑扑的,对刚才她说的话羞臊极了。

    “嗯——”龙一轻捏的柳枝的下巴,“也不是不行。不过,要阿枝‘到了’才算。”

    她当然知道阿姐口中的“到了”是什么意思,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她还是应了。

    龙一翻身躺平,悠哉悠哉的说道:“来吧!”

    柳枝羞赧的轻咬着下唇,翻身坐到了龙一的大腿上。她想着,她自己的身体总能自己把控。

    可事实呢,第二天柳枝没能如愿去秦家。只有那份“工作制度”被龙一差人送去了秦家,还捎了话去——平衡工作和生活,享受生活的美好,才能更加努力的工作。

    至于柳枝缺席的理由,秦家人不用想也知道。秦家的大家长心疼自家的闺女,也给龙一带了句话——不许瞎胡闹,要弄的心疼媳妇!

    家仆在窗外转述秦家的那句话时,龙一在被窝里搂着柳枝,甜言蜜语的哄着她呢。

    家仆走后,柳枝才敢气鼓鼓的反抗,手伸进龙一的衣襟,照着她腰间的软肉就是一拧,“都怪相公!叫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秦家——”声音不大不小,听的挨掐之人心里竟有丝甜味。那挨掐之人,一边揉着柳枝的腰,一边说道:“都是自家人,什么脸不脸面的。再说了,岳父岳母都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那点事’吗。——腰还酸不?”

    酸!怎么能不酸呢!!

    柳枝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就觉得她阿姐会那么好心。

    昨夜她可真真的领教了一回什么叫做自己的身体自己掌控不了,也真真见识了她阿姐的“不要脸”!

    “哼——,相公真是太不要脸了!”柳枝还是觉得气愤,对龙一说了有史以来最重的一句话。

    不要脸?!龙一也是破天荒的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她家小柳枝说的,这“不要脸”可是要载入她龙家的史册了。她媳妇怎么能把“不要脸”说的这么好听,这么耐听呢?

    “要脸可做不成和自己媳妇这样那样的,”龙一咧着嘴笑,像个小傻子一样,和她那清秀的外表一点都不搭,“阿枝也喜欢的紧,不是吗?我能感觉到。”

    似被掀翻了老底,柳枝气的攥起拳头往那“不要脸”身上砸,可惜空有架势没有力道。

    龙一看着发怒的小娇妻,在她的小脸蛋上嘬了一口,手上力道没停,继续给柳枝按摩腰枝。

    柳枝看着她没脸没皮的样子,也知道就她那点力气就算在使劲,也伤不了她,何况她也很舍不得真打。索性就依在她怀里,享受“事后”按腰服务。

    两人在家里腻歪,自然是不知道,秦家因龙一差人送去的“工作制度”召开了一次郑重的家族会议。

    因为定的比较急,龙一只是想了个大概,所以这个“工作制度”只能算初稿,主要针对的是工作时间,共列了5条规则:

    每人每日工作时长为3个时辰;

    每工作5日休息2日,每逢节日,按照节日重要程度,休息1日至15日不等,休息日按正常工钱结算,属于带薪休假;

    除正常休假外的请假,按请假天数扣除工钱;

    请假需至少提前1日申请。

    秦家人自然知道,龙一给出这样的工作制度是对秦家女人的照顾,是对女子的体贴。可是这样的工作方式,别说他们清泉镇,就是桐城,甚至是全北燕都是没有的。这样的工作制度,简直是菩萨心肠。

    阴差阳错之下,龙一在秦家人的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一节——年轻有为、心有大善。最最让他们自豪的是,这样的人是他秦家的女婿。

    可惜的是,他们把龙一想的太高尚了。其实,她只是不想她家小媳妇有了事业而冷落了她,这才冠冕堂皇的制定了所谓的“工作制度”。说到底,为的是自己好受,并不是什么“慈善家”。

    秦家的小辈们思虑浅,只觉得龙一对他们很好,虽无血缘,却胜似亲人;可作为秦家的大家长,秦满和秦缺想的可不仅仅是对自家人的好。龙一捎过来的那句“平衡工作和生活,享受生活的美好,才能更加努力的工作”更让他俩深思。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这样的“工作制度”同样放进酒厂的管理中。

    人活着,不能只见钱眼开。

    唯利是图最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利益是永远追逐不完的,为什么不能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赚钱呢?这并不难,只要学会舍得,学会吃一点点“小亏”,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一回,秦家的男男女女都忙碌了起来,各司其职,忙绿又充实。酒厂因为调整了工作时间,人手上出现了空缺,村里的人只要符合条件都已经入了酒厂,这次招工是招的外村人。所以,招工面试比在本村招人时要严苛和谨慎的多。毕竟,现在酒厂在外有了些知名度,制酒技术又是独一份的,不得不更加小心。秦缺他们几个酒厂负责人,都在忙着招人面试。而秦家的女人,终于在全面了解了“女人三件套”后,设计了10款套装内衣、5款基本样式的三角和小平角内裤、3款比了月事带更方便卫生的卫生巾。之后就是为店铺招绣娘,招人时秦二婶亲自招的,用了10几天。前前后后的一共招到了5个绣娘。沿用了酒厂那套管理办法,少许调整了些,再加上如此吸引人的“工作制度”和工钱,即使秦二婶制定的招工条件苛刻许多,倒也引来不少人面试,加上她本人在镇上绣娘中也是有名头的,自然没有两下子的绣娘不敢进行招工的绣技考试。

    一些都准备妥当,柳枝和秦家女人的“一间小铺”终于要开业了。

    说起店铺的名字为何叫“一间小铺”,那是因为柳枝将店铺的命名权交给了龙一。鉴于她起名的水平,一家好好买女子物品的店叫了个这样的店名,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70章 开业大吉

    一间小铺的牌匾自挂到店铺上的时候, 就已经吸引了街上来往行人。因为没有营业,所以来往的人也就是撇上一眼,倒不清楚这店里买什么, 成功引起的人们的好奇心里。

    又隔两天,店铺门口立了一个告示牌:本店只接待女子, 男子止步;开业前三天店内所有商品一律9折出售;凡购买5件商品者有一次抽奖机会, 最高奖项是所买物品全部买单;五月初六吉日开业。这下又将人们的好奇心勾的更紧了,何况还有折扣和抽大奖的福利。短短几天镇上不管是嫁为人妇的, 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几乎都知道了有这么个店铺要开张了。

    原本秦家的女人都要“上阵”的, 奈何有两位嫂子有了身孕, 不适合奔波,家里的的活也不能放着不做, 所以大嫂二嫂轮流的在家中看顾, 其他的秦家女人都成了着铺中的“员工”;但是, 即使是秦家女人都去店里,人手也是不够的, 她们现在缺的是的服务员、导购员。

    销售全靠一张嘴, 再好的东西, 也要靠推销。龙一想着给秦家女人上上课, 奈何她这身份“尴尬”, 一个男子教她们怎么样推销女性内衣内裤还有卫生巾, 想想都觉得“恐怖”。就算不被当成变态,她怕是也要落了个有特殊“癖好”的名声,这样的“污点”还是不要有的好;所以, 龙一只能在家中把柳枝培训好, 再让她去培训外院那两个买来的丫头, 等她们业务都熟练了,再去培训秦家人。

    几天的培训,让龙一惊喜的是,她花钱买回来的那两个丫头倒是有点推销的天赋,张了一张巧嘴,又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索性龙一就让她们跟着柳枝搞事业去了。虽然是家奴,但毕竟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成天困在宅子中也是无趣的。得知能跟着主母去店铺上,这几天开心走路都蹦蹦跳跳的,欢快的很。

    铺子开业的前一天晚上,柳枝失眠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她这样,龙一又如何能睡着,索性就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明天你不是要早早就去店里吗?早些睡吧。”

    “相公,我睡不着,这儿啊扑通扑通的跳太快了。”说着,拉着龙一的手,抚在心口处。若不是知道她家小柳枝是正经的跟她说事情,龙一会觉得她方才被撩了。

    “我就是紧张,又担心明天卖不出去东西。”柳枝抬着眼眸,看着龙一。黑暗里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似乎这样就能让她有些许的心安。

    “生意不都是一点点做起来的吗?”龙一轻点了一下柳枝的额头,“再说了,你那个小店也赔不光家底啊。”

    “相公可真不会安慰人,”柳枝嘟嘴,而后又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又不是赔不赔钱的,就是觉得不能白费了阿娘她们的一番心思。店铺是我要开的,若是让大家白忙活了一场,心里怪不好受。”

    安慰人?龙一想想,她还真没安慰过谁。她以前没朋友,毒刺对她来说是朋友也不是,所以啊,她这种没有朋友的人,上哪练习用真感情去安慰人的。柳枝不是她那些“目标”,用不着她那些“演技”。

    “那阿枝说说,该怎么安慰人?让我好好学学。”

    柳枝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板,差点撞到龙一的下巴上,吓得她忙缩了身子。

    龙一见装“呵呵”的笑了起来,收到了柳枝在她腰上一拧的“赏赐”。

    黑夜里,轻轻柔柔的嗓音飘进了空气中,也落在了龙一的心里:

    “该是这样说的,这个店赚钱不赚钱的不重要,就想让咱们这大家子的女人有个事业。女人啊,都困在内宅,可惜了。”

    这些话有些耳熟,像她平日里给柳枝“洗脑”的话,但是此刻从柳枝的口中说出来,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她家小柳枝,长大了,成熟了,有了独立女性思想了。

    “我媳妇说的真好!我是自愧不如,该是向媳妇好好学习。”

    黑夜里看不清楚龙一脸上露出的柔情,但也能听得出来话语间携带的宠溺。

    “真的吗!”得了夸,柳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话,其实都是她阿姐平日里在她耳边“唠叨”的,听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如今她又拿来跟阿姐“显摆”,又得了阿姐的夸赞,心里还真有点虚,却也挡不住透着一丝甜蜜。

    在龙一的意识里,从来没有谁完全依附谁。因为,比起自己别人更加靠不住;所以,时不时的就给柳枝灌输些女子独立自主的思想。看起来,她那些“废话”也不算白说,总归是有了些效果。

    “比珍珠还真啊!”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恳,龙一特意在她家小柳枝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咱家小柳枝越来越出息了。”

    “可说好了的,今晚上相公不许使坏。”被龙一突然“啃”了一口,柳枝吓了一跳,心都颤起来了——明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她还要“见人”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龙一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紧张的连身体都僵直了,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我哪里有使坏呢?”说着手就要往人家衣襟里钻,可柳枝早有防备,按住了拿着作乱的“爪子”,像个炸毛的小奶猫,“不许亲!不许摸!不许想有的没的!今晚统统都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反正龙一也没想什么,是真的没想。开业这么重要的日子,柳枝又这么在意,龙一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呢。她就是逗逗她,让她放松放松,不然老想着明天的事情,还能好好睡觉?

    也不知道是龙一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奏效了,还是柳枝真的困倦了,两人逗闹了一会,柳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刚有亮光,柳枝就醒了。

    她这一动,龙一也跟着醒了。与其说是龙一醒了,不如说她还未睡。红衣女子频繁的在她梦里出现已有一段时间,疑似那红衣女子的过往如纪录片一样展现在她的梦境中。

    原本就是梦,龙一也不在意,梦见就梦见吧。偏偏那红衣女子跟她长得那般相似,明明长得是一副聪明伶俐、能干大事的脸,却总做那些“痴蠢”的事情,气的她心绪不宁——每次从梦里醒来,恍惚间总觉得那些蠢事都是她做的。

    若是她是那女子,绝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可哪会有什么如果,路都是自己走的。她就像个旁观者,看着那女子的过往。

    龙一知道,许是在梦个几回,这红衣女子的过往她都看全了。可是,梦多了,确实会让她整个人的情绪不太好——主要是那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没有一点对得起那聪明伶俐的长相的——就像是龙一她自己丢了个大脸。

    索性,她这几天都是浅眠,没有真的睡着,梦也没有再做了。可是,为何会梦到红衣女子?为何她们如此相像?她跟那女子到底有何关系?这些问题再也不会轻飘飘的划过她的心头,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心里。

    是不是做完了这些“梦”,就会有答案?可真的只是梦那么简单吗?

    龙一的思绪被打断了,因为怀里的人醒了。

    “在睡一会儿吧,天刚亮。”许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龙一的声音有点嘶哑。

    “吵醒你了?”明明它动作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打扰到身边的人,“我睡不着,还是早些起来吧。”

    “那便一起吧。”

    两人梳洗完毕,外院才有了些动静。

    龙一无聊得很,就在院子里都小狼崽玩儿,一人一狼闹腾的很。

    柳枝去了外院。

    如今的柳枝有了些当家主母的初初的样子,安排家事也是有模有样的。龙一本就不喜那些繁琐的事情,立好规矩,若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她便不会过问,甚至给了家奴最大的自由。就像家奴里有想去训练场训练的,龙一也都是允许的。这个原本是给秦家兄弟练武的场地,如今已成为平溪村公共的训练场,老少爷们儿都能去的地方,由秦家兄弟轮流教授一些基础的训练技巧,一如她教他们一样。

    当柳枝穿着一身价值百两的衣服站在秦家的大门口,等着秦家人的时候,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的生活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换作以前的她,如何能想到她能过上梦里都不敢奢望的生活。

    她上辈子——不!是上辈子、上上辈子、所有辈子的福报都用来让她遇见阿姐了。这一切都是阿姐给她的:富足的生活、一个家、一个疼她的“相公”、一份可以带到坟墓中的依恋。

    她的阿姐给了她一个爱人,一个她不知从何时起倾心之人。

    柳枝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这个人,许是目光太多热切直白,龙一有所感的偏过头去,迎视着那双闪亮的眼眸。她看不懂柳枝眼神中的深情,可是她却喜欢这一刻柳枝这般的样子。

    龙一温和一笑,牵起柳枝的手,道:“开业大吉,老板娘!”牵起她的手又紧了紧,“莫怕,万事有我呢。”

    “嗯,”柳枝依偎在龙一的身侧,“阿枝不怕。”

    只要不离开阿姐,她就没什么可怕的。

    第71章 生意兴隆

    开业的吉时还未到, 店铺外面已经有人排队了,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铺子是买女子贴身之物,而且店铺未开业之前早有告示——只接待女子, 男子止步。可人群里有男有女,总不能这时候去“赶人”。若起了冲突, 影响生意不说, 还在开业头一天,总归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家奴不敢擅自决定, 赶紧将排队的事情报给了龙一。

    龙一打开二楼的窗户,向外一看, 果然排队的人当中有七八个男子。

    观望的时候, 门口又陆续的来了一拨人,其中也有男子。不管这些男子是来看热闹的, 还是陪着自己媳妇来的, 人多了麻烦事也就跟着来了。

    龙一思忖了片刻, 吩咐了家奴去采买零食和矮桌矮凳,将店铺不远处的茶楼包了场, 又想到这么多人一起涌进来, 根本接待不过来, 到时场面难以控制, 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又叫人拿来了纸张, 限号条子, 一会儿限制一次进入铺子的人数。

    吉时到,店铺的正面从里面打开,柳枝和秦家女人一同拉下了店铺牌匾上的红绸, 开始招待上门的顾客。家奴和原本留下来的那三个伙计搬来了矮桌和小凳, 端上一些小零食给排队候着的人打发时间, 男人们都被请去喝茶,一时间散去了不少,场面倒也是井然有序。

    眼看到晌午了,店铺挂了午休的牌子,接待了最后十个客人,其他排队的人领了小礼物回去了,下午若是来的话这些人都是有优先进店权的。

    这种经营方式是以前没有过的,客人虽有不解,但是被这么热情周到的服务着,倒也挑不出什么来,一个个反而新奇的很。

    店里卖的东西也是新式的东西,有人接受的了,也有人接受不了,觉得好的自然是有消费的欲望,接受不了的也就“羞涩”的匆匆离去。

    女子贴身衣物毕竟是私密之物,除了文胸和套装走的是高端路线,普通的单条内裤和卫生巾都是亲民的价格,为的是能够将更好提升女子私密卫生的东西推广出去。但不管是消费十几文钱还是百文甚至更多,店铺里都一视同仁,会用一个竹篾编制的礼品盒包装。既保护了购买人的隐私,又显得商品高端。

    店内设有封闭式试衣间,提供文胸的试穿服务。店里的人员都是女子,倒是给进店消费和试穿的客人不少安心。毕竟是售卖女子私密物品,商铺里的服务人员皆是女子,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一些尴尬或者可能出现的“安全隐患”。

    一楼是普通售卖区,价格平价;二楼是高档区,可以下单定制。店铺售卖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该是多少钱都用价签标了出来,顾客进来就能看到价格,少了询价后的尴尬,买得起买不起看一眼就心里有数了,而店员主要负责推销商品和提供穿戴指导服务。

    柳枝头一次这么忙碌,干劲十足,很耐心的讲解着这些东西的用处;秦二婶坐镇收款台——在一楼东部的区域专门设立的——一式两份的收款凭证,填写购买日期、物品、金额。

    这一上午粗略的算了算,大概进账二十辆,秦二婶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心里越发的得意她这个女婿,也替她闺女开心,柳枝的苦日子都在她遇到龙一那天起就结束了。所以,她这个女婿一定要让闺女抓牢了。

    正巧柳枝带客人来结账,送走客人后,柳枝被秦二婶拦了下来。

    “闺女,女婿是不是还在楼上茶水间呢?”

    二楼东面隔了一个茶水间,是用作员工休息的,不对外开放,龙一就“躲”在里面。她是个“男子”,不应该在店铺营业时间出现在楼里,可是她又担心有人来找麻烦,所以只能偷偷的在茶水间待着。

    “嗯,”柳枝看着阿娘,“娘找相公吗?”她忙了一上午,都没有去茶水间看过阿姐。

    秦二婶看着自家这个傻闺女,“你这一上午可有看过他?”

    “太忙了,没顾上。”柳枝说的理所当然,但是在秦二婶眼里就是没心没肺。

    “去后宅,端些糕点和茶水给你相公送过去。一大早到现在,他在那屋里也出不去,你去看看他。等这一波客人都走了,咱们就午间休店了。”秦二婶看着她这个没“心眼儿”的闺女,不免为她闺女担着心。两人成亲不过一年,正是浓情蜜意、黏黏糊糊的时候;可是,谁能保证这股黏糊劲儿能持续多久,她这傻闺女能一直着拢着她相公的一个心吗?她这个女婿是个有本事的,长得又俊俏,眼下他的名声还未在十村八镇传开,这一旦传开了,还能少了起心思的人。这男人,没钱都不见得是个好的,更何况有了钱,万一她着姑爷受不住外边的诱惑,她家闺女这般的性子又怎能挣得过外面那些“有心的野花野草”。

    柳枝可不知道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她阿娘替她想了这般多。听到阿娘提到阿姐,这才意识到,这一上午她忙到确实有些疏略了阿姐。

    “阿娘,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店里还有五六个客人,大概有半个时辰也就能午休了。这会儿她心里想着阿姐,自然也就没心思再去顾店里的事,端了吃喝就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龙一看着柳枝进来,结过她手里的端盘,转身放到了桌上,“外面都忙完了?”

    “还有四五客人,送走了就能午休了。”她阿姐果然困在这屋里无聊了,觉得自己不该忙起来就将她忘在一边,“相公,你这一上午就待在这里,是不是很憋屈?”

    看着柳枝一脸内疚的样子,龙一也不想在这事上“为难”自己的媳妇;不过,一上午都没看到媳妇的人影,她心里是酸的,总该她讨要点“好处”不是。谁让她家小柳枝有了事业就忘了“夫郎”。

    “倒也不是憋屈,就是想媳妇想得紧,”龙一懒懒地往榻上一坐,笑吟吟的看着柳枝,“——阿枝,我渴了。”这副作态摆明了就是想让柳枝侍候她。

    柳枝到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龙一没有接,反而扬了扬脖子,一副让她喂的模样,柳枝就着她的姿势将这一杯水都喂到了龙一的口中。

    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龙一直勾勾的盯着柳枝,“还想喝……”可没等柳枝收回杯子,就被龙一一下拉坐在她腿上,“这回阿枝可要亲自给我解渴。”龙一一手环着柳枝的腰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那还给她这个小媳妇挣脱的机会,低下头吻了上去。

    柳枝紧张的心都快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她阿姐怎么可以这样呢!!若是被别人开了去,她还要不要脸了,羞都能羞死她了!!!

    柳枝的小拳拳拍打着龙一的肩头,可就她那点“力气”就跟撒娇似的,结果招来了龙一更加侵略性的亲吻。

    柳枝那里是真的挣脱不开啊,她的力气可是大得很。不夸张的讲,她要是敢说这十里八村的她力气牌第二,也就龙一敢说排在她前头。

    龙一的这样的吻她是喜欢的,就是怕被人瞧了去,可是她又离不开阿姐的温存,隐秘又刺激的吻让柳枝沦陷了,最后也就只能放任这人的作为。原本攥在手里的水杯早就不知道掉落到榻上何处,她终是环住阿姐的脖颈,热情的回应着。

    柳枝从龙一怀里“逃”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霞,唇如樱色丰润欲滴,羞涩又带着三分扭捏,这幅模样若是换在家中,龙一那还能忍得住,早就将人拖上五米的大炕了。这会儿不上不下的真让她难受,可是顾及到柳枝脸皮太薄,她也不能做出“那等”事来,真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对面阿姐眼里泛着的“狼光”,柳枝忙的躲到了桌子的另一侧,安抚眼前这个“不知足”的人,“相公,莫要再闹我了,晚上回去阿枝应了你可好。”话说的含蓄了些,但是龙一哪能不懂其中的意思。

    “嗯……”龙一故意拉长了声音,满脑子都是“算计”,“那我要——”她张开五指,还未等说话,就被柳枝急急的打断了,“三次,不能再多了!”看到阿姐张开的手指,柳枝感觉腿都软了。真如了阿姐的愿,她明天还能不能起来都不好说,更别提睡了,折腾她到天亮都是阿姐怕的“累着”。

    她家小柳枝果然越来越懂她,但也越来越精明了。

    “那行吧,三次就三次。”看着委屈极了的样子让柳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差点心软。可是,毕竟是被她“忽悠”了太多次,柳枝下一刻就清醒过来了。

    “撒娇没用,三次!”该狠心是就该狠心,她总不能回回都被阿姐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秦二婶知道她闺女就是这般“狠心”的,是不是做梦的时候都会被这个“不争气”的闺女给“气”醒了。

    看着柳枝摆出的三根手指,无比认真和坚定的样子,直接萌翻了龙一,看的她肝儿颤。

    她家这个小媳妇,真的是太可爱了!

    第72章 踢到铁板

    前脚中午打烊, 后脚店门就被踹开了。进来五六个人,看这架势,就知道是镇上的地痞溜子, 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流里流气的,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去——去去, 把把把你——们当——家的找来。”为首一人冲着店里的人喊着, 结结巴巴的,嗓门大到根本不用传话, 在二楼都听得见。

    此时,龙一正拉着柳枝下楼, 就被眼前的情景“逗笑了”。这几个花里胡哨的小地痞, 还真是不怕死,砸场子砸到她头上了。

    “你跟阿娘她们去吃饭, 我去收拾他们。”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 凡事都是一忍再忍, 能让则让,始终憋着一股劲儿, 让她好是憋屈。今天遇到这事, 她又怎么能放过让她“过瘾”的机会。

    她快几步走下了楼, 二话没说, 直接掐着那个“结巴”的脖子, 将人举着出了店铺。

    那人被掐的翻了白眼, 几乎要断了气,双脚离地乱蹬着,哪还有刚才进门的气势。跟他一起的小地痞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傻愣愣的跟着出了店门。

    到了外面, 龙一手上一松, 那人直接摔倒在地上,急急的喘着气,四肢控制不住的抽搐着,狼狈不堪。

    “何人指使你们来滋事的?”龙一见地上倒着的那人根本回不了话,一个厉狠的眼神射向其他小痞子。许是被之前的场面惊吓住了,被龙一一个眼神吓到腿软,竟跪了下来,身体都的像筛糠。

    “怎么——”龙一轻哼一声,“你们也想跟他一样?我可不是每次出手都那么稳的,不小心就‘咔吧’一下——断了。”说着,还形象的对着空气一抓,眼见那跪在地上的小痞子们,抖得更厉害了。

    已是中午,街上的行人少,也没有好事儿的看热闹,龙一就在店铺外,拉过一个小矮凳,坐了下来。

    “我可没什么耐心,快说!”这种程度的小混混,跟他们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时间。若是以前,早就“突突”了,还用现在这样看着碍眼。看来,她以前的那种生活也不完全是不好的,想想竟有点怀念。

    小混混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人,一脸为难,他们确实不知道什么。平日里他们都是跟着黄三混日子的,今日也只听他说有好事情,就都跟着他来了,可谁想到……

    “只听黄三爷说有好事,就都跟着来了,确实不知道实情。”其中一人说了话,然后将脑袋耷拉的更低了,身子也往后缩了缩,生怕挨打的样子。

    “黄三爷……?”顺着小混混的目光,龙一看了看还在地上哼唧的人,“别跟我在这装相,起来!”

    黄三身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哼哼唧唧的,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在装下去,假的我也让它变成真的。”说着,龙一假意要站起来,还没等屁股离开凳子,黄三“嗖”的一下跪在了龙一的面前,比其他人跪的都周正。

    “说说吧。”若真有人指使,龙一这会儿脑子里已经想出了七八种“回敬”的方法了。

    “小——人是镇……上的——混子,平日里多在吉祥赌……坊看场子,”黄三吞了吞口水,润润嗓子,“赌场刚——刚开门,柳少爷就——来了,给了我五——十两,让我带人过来——找麻烦。若是搅得下午营——不了业,就再给五十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差点将他掐死的人脸色。

    “柳少爷?”知道背后是谁捣乱,生气倒也不生气,龙一就是觉得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太美好的的东西,恶心别人就算了,可偏偏来招惹她,让她平白无故的多了些不顺心的事,“哪个柳少爷?”她已经猜到柳少爷是“哪个柳少爷”了,但装不认识还得问一下。

    “柳家村那——那个,”黄三咧着嘴,揉了揉跪麻了的大腿,“镇——上有——名的败——败家子。”

    龙一瞥了他一眼,听他的语气,怎么这小混混还有点看不起那败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脸嫌弃别人。

    “你说话就不能不大喘气?你说的不累,我听着累。”这小混混看着就是个不聪明的样子,没想到说话还这么费劲。

    黄三嘴角一抽,一脸为难的样子,吞了吞口水,道:“小时候吓——出的毛病……”他说话不利索的毛病没少遭人背地里笑话,可那些笑话的他人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都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让他也是有几分瞧不起。像眼前这个“煞神”这么不客气的、直白的说出来,这几年是头一遭。有点让他挂不住脸面,可是在“要脸”和“要命”的选择上,他自然是选后者;反正,他从小到大的求生直觉告诉他,得罪县令老爷也不能等罪眼前这个人。之前他也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觉得还可以补救一下,毕竟保命要紧。他偷偷的深吸了口气,说:“小人,尽量,改。”

    这满满的求生欲,看的龙一都要给他“点个赞”了。既然知道了背后使坏的人,龙一也不想跟这些人多费口舌,冷着一张脸,道:“这家店,我罩的。若是以后有什么人来生事,我都算在你们头上。”龙一脸色一沉,缓缓地说道:“再有下次,我就卸了你们一条胳膊一条腿。人残废了,但好歹留着一条命呢。”

    “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一众人求饶着,脸都吓白了。

    “闭嘴。太吵了!”龙一叱喝了一声,几个人立刻收了声,老实了。“你们几个怎么说都是这镇上的混子,去祸害谁我管不着;但是眼睛擦亮点,这店和店里的人若是有闪失,我就让你们后悔做人。”龙一随手拿起一个小板凳,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找帮手过来挑衅;但记得找些厉害的,不然也行大概会很惨。”然后,小板凳就在龙一的手里两半了。

    黄三他们几个人看着龙一就那么“轻轻的”一掰,这小板凳就断了。仿佛这板凳不是木头做的,更像是街口糕摊上的卖的核桃酥。

    龙一讲断了两节的板凳,塞到了黄三的手里,“好好想想……”说完,龙一起身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摆上看不见的灰尘,慢悠悠走回了店中。

    黄三此刻才知道,方才他真的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的。之前他也只是觉得这人不好惹,他倒霉遇上了这么个“煞神”;可是当他手里拿着那两节断木后,他才意识到这人就是“阎王爷”本人吧。自己的命多亏了这位爷手下留情了,要是刚才他把掰板凳的手劲用到掐他脖子上,这会儿他早就下地狱了吧。

    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头皮都麻了。哪还敢在多待一刻,带着人要多快又多快的跑走了。

    龙一走到后宅,看着一家子人正等着她用饭。她规规矩矩的走到柳枝旁边坐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对付小地痞的架势。

    “让大家久等了。——事情都处理好了,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混子罢了,说教了一番,估计不会再来找麻烦了。”龙一一脸轻松的样子,让家里的女人们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秦二婶动了快,“赶紧吃吧,忙一上午了,离下午开门还有一段时间,吃完了都去休息一会。”

    柳枝心里还有些担忧,但也没在饭桌上显露出来,直到两人去午休,她才开口问道:“相公,这些人为什么来捣乱?”

    后宅两间休息室,龙一安排秦家人和其他工人休息了,她带着柳枝又回了店里二楼的。她带着柳枝进了门,回身闩门的功夫,柳枝就迫不及待的问了她。

    “镇上的混子,看着咱们店刚开业,想讹店好处钱。”带着柳枝躺到了榻上,将她揽在怀里,“不过是一些混子罢了,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摩挲着柳枝的腰,真想做些什么,“安心!有我在,莫怕。”

    柳枝看着她腰间那只不老实的手,就知道她阿姐这人“不正经”。明明说在说正事,她却偏偏不安分。

    柳枝横了她一样,按住腰间作乱的手,“都说了,晚上应你,这会儿你莫要捣乱。我要休息了。”说着,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龙一。

    龙一看着她家小媳妇娇嗔的样子,心里更是期待晚间早点到来了。虽然觉得让柳枝有了事业最后“坑”了她自己,但是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化,变成更加好的柳枝,龙一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从昨天的焦虑,担心生意不好,到今天忙到“手脚离地”,柳枝那个紧绷的心松了下来,这一睡就睡的沉了,直到下午开门营业时,柳枝都没有醒的迹象。龙一心疼媳妇,就没有叫醒她;秦二婶也心疼她这个闺女,知道她还睡着,也就让她休息了。

    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店里的人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的客人。忙是忙了些,但是店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是打心里透出的笑容。

    从清晨到日暮,就这一天下来,柳枝的这家小店就在清泉镇出了名。更想不到的,不久的将来更是引领了女性产品的风向标。

    第73章 不许抵赖

    柳枝晚上回到家中时, 还在因为自己睡过头,而阿姐没有叫醒她的事跟阿姐闹别扭。

    她家小柳枝越来越会跟她使小性子了,不过怪可爱的。

    柳枝也知道是她自己睡过了头, 跟阿姐没关系;可是一看到她阿姐那副笑吟吟的表情时,她就气恼。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 只她一人呼呼大睡, 害她在娘跟前怪不好意思的。

    越想心越觉得委屈,狠狠地瞪了一眼给她擦背的人, “今晚福利没了!”

    好不容易哄了柳枝跟她共浴,想着一会儿就能和媳妇在炕上这样那样了, 这会儿听到这个“噩耗”, 龙一手里拿的搓澡布都掉了,“吧唧”一声落到水中, 沉到了浴桶底部。

    “阿枝……”龙一觉得天大的冤枉, 又不是她让她睡过头的, “都说好的了,怎么可以变卦呢!”

    “我就变卦了!我就变卦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柳枝挺着小胸脯, 气呼呼的。

    龙一直觉得血气上涌, 她家小柳枝知不知道她这是在玩火啊。她眼睛直勾勾的眼前“那一片”, 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阿枝, 我错了。”先服个软, 不然福利可就真没有了,”下次我一定叫醒你。”龙一有点委屈的看着柳枝,“阿枝, 不要变卦好不好?”

    龙一可可怜怜的样子落入柳枝的眼里, 一下子揪住她的心。她刚才是不是太任性了?阿姐的样子怪可怜的。

    “我……”刚才任性的说了些气话, 这会儿让她收回,她还有些拉不下脸来。

    “阿枝……”看着已经犹豫的柳枝,龙一继续卖惨,“好不好?”试探性的将柳枝拉进她的怀里,发现她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

    没有反抗,就是“可以”的意思。龙一心里乐开了花了。本来以为今天的“好事”要泡汤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就是过山车的。

    害怕柳枝又变卦了,龙一草草的结束了鸳鸯浴,拉着柳枝上了炕。

    天空泛白,透过窗户将那一抹光亮折射进来,洒在沉睡的人脸上,带着一抹朝阳的温度。

    被龙一揽在怀里的人掀开了眼眸,显露出初醒的萌态。缓了片刻,意识回笼,柳枝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依恋的往她怀里蹭了蹭。

    想起昨夜到最后竟是她自己缠着阿姐,没羞没臊的索要,可她从不曾像昨夜那般,连勾引的手段都用上了,就为了阿姐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温存。她自己说好的三次,可最后到底是多少次,她也说不清了。她这样“不依不饶”,倒是随了阿姐的心意,自然是更加卖力的“折腾”她。想到此处,一股难耐从腹间窜起,羞的她小脸热腾腾的。

    她啊,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离开阿姐了。她的心和身都离不开阿姐,片刻都不想。

    而饕餮餍足的某人,自是不知道她媳妇此刻的心情,睡得比往日都沉。

    接连五六天,龙一都是陪着柳枝去店里,以防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过再也没有遇到上门找茬的人了,让她放心不少。

    店里的生意也稳定了下来,每天大概有十几两的进账。收银管账的事情秦二婶交个了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因为家里有孕妇,两人便更替的在家里和店里;三媳妇和五媳妇有了身子,不适合奔波,所以留在家中,整理设计稿件和稍做些家务;四媳妇和六媳妇每天跟着秦二婶去店里,四媳妇负责二楼的管理,六媳妇跟着秦二婶管理绣房相关事情。秦家这一大家子的女人,真真的都用在了实处,一点都没有浪费。物尽其用也不过如此了。

    龙一也没有时刻的待在店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闲逛。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都让她逛了个遍。原本看不上眼的这个小城镇,倒是有不少让她惊奇的地方,着实有意思。

    这种送媳妇上班,闲逛,接媳妇下班的的日子又过了十天,龙一却一反常态的跟着秦家兄弟去了桐城。

    酒厂是不管运送酒的,订单合同中标明由买家派车来酒厂取货。可是,这次桐城买家的车,在进村时车辙断了,卖家只好雇了村里的车将酒拉回桐城。村里的大车不多,无外乎就那么几家,于是秦家酒接了送酒的活。

    送完酒后,秦六郎拉着龙一闲逛。好不容易来了趟桐城,秦六郎也没着急回去,还撺掇龙一一起留在桐城一晚上,逛下桐城的夜市。

    龙一想着逛逛夜市也好,说不定能给柳枝带回去什么小玩意儿,也就答应了;更何况桐城比清泉镇更繁华,夜里也就更热闹,说不定能遇见什么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留下一辆车,其余人都趁着天未黑出了城。龙一吩咐家奴告诉柳枝一声她明早回去,勿要担心。一想到晚上没有柳枝在怀,龙一心里不免升起恋家的心思。转念一想,她何时变得这边没有出息,一万个瞧不起自己这种“醉生梦死”心思。

    龙一一边瞧不起自己,一边想着柳枝。

    看她堕落的!哎……

    “姐夫,明日回家,那个你岳父,我亲爹若是要‘收拾’你妹夫我,你可要帮我,”秦六郎喝了一口小酒,“就说是你想我留在桐城一晚,我是顺带陪着你。行不?姐夫,好姐夫!”这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的龙一都想替秦缺收拾这个皮崽子。

    “不过是在外面宿一晚,也不算什么大事,岳父不至于收拾你,”龙一也喝了一口酒,觉得这酒不好喝,跟她家酒厂的酒比不了,放下酒杯,转而吃起了花生米,“你这一出来就野的不回家,不会是外面养了个小的吧?”

    “噗——”,一口酒还未沾到嗓子眼,就叫秦六郎全喷了出来,呛的她干咳了好几声,急急地说道:“谁养小的了!姐夫可莫要冤枉我。”他要是敢,他爹第一个要扒了他的皮。“就是好不容易出趟远门,玩过够了再回家嘛。”

    “你不会是想今晚去青楼睡姑娘吧?”反正吃饭无聊的紧,逗逗秦六郎玩儿。

    “噗——”,又一口酒一滴没剩的全喷了出来。秦六郎急得差点去捂龙一的嘴,一句比一句不着调,听的他头皮发麻。他要是敢去青楼,他爹不只会扒了他的皮,还会打断他的腿。

    “姐夫,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看着秦六郎那委屈哀怨的小眼神,龙一笑着说道:“还真想出来,你这拖着不回家有什么好的。”

    秦六郎叹了口气,耷拉个脑袋,“不都是家里老幺最得宠吗,为啥到我这就不是了呢?兄弟命苦啊——”

    看着秦六郎卖惨,龙一本不打算再来理他,可是又想到这顿饭一时半会也吃不完,总不能饭桌上就跟他大眼瞪小眼吧。

    “岳父岳母还不疼你!咱家兄弟几个,就属你最悠闲吧。”秦家这老幺性子皮得很,又爱玩闹;所以秦缺也没给他安排什么固定的活计,打算再磨两年这孩子的性子。平日里,秦缺对他严厉是严厉了些,总归是为了他着想:生怕他性子不稳,闯下祸事。

    秦六郎被揭了老底,有些不好意思,嘴硬的不肯承认。可他毕竟也只是个不十七岁的少年,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心里有了委屈,面上就能看得出来。

    “许是就是太悠闲了,你岳父我爹一天三四遍的催我生娃。说我旁的事帮不上忙,总能为家里开枝散叶吧。我媳妇为了生娃,一到晚上就不依不饶的。姐夫,你说做那事是为了造娃娃,感觉能一样吗。”说到这,秦六郎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原本是愁眉苦脸,瞬间就变得贱兮兮的,往龙一方向探着身子,压力了声音,问道:“姐夫最近也不是被逼的紧,那事还舒爽?”

    她就不该一心软做什么“知心姐夫”,龙一此刻真心后悔搭话了。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在秦家,秦缺若说是“老卡车司机”,那秦六郎就是“动力拖拉机”。这两人“不着调”着呢!

    见龙一不回话,秦六郎又往跟前凑了凑,“姐夫,你有啥好经验,传授传授呗。”

    传授你大爷!龙一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身体构造都不一样,有啥可交流的。她要是愿意做个“永动机”都行;构造不一样的,憋不住,还能怪她吗?!

    “你是不是不行啊?”这句话轻飘飘的从龙一的嘴里说了话出来,还带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谁,谁不行了!”秦六郎差点蹦起来,好在他还是要脸的,声音倒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平日里,做那事又不是奔着生娃去的,当然是这么爽怎么来了;可一想到做这事是为生娃,就……就少了兴致命嘛!”

    不能聊下去了,越聊越深入。龙一怕秦六郎再说下去连生娃娃的细节都跟她“坦白”了。

    “这事吧……我觉得你去问三哥,”龙一一本正经的使坏,“三嫂这都怀二娃了,‘经验’定是丰富。”

    “对呀!”龙一的话让秦六郎茅塞顿开,“三哥肯定是经验丰富,等明日回去咱兄弟就一起去找三哥,想他讨教一番!”

    看着秦六郎眼中的熊熊烈火,她真心想跟他说一句,好兄弟,你自己去就行了,不用干啥都捎带着她,她不需要那些经验的。

    第74章 重操旧业

    和秦六郎一起逛夜市的这事最后没成, 因为秦六郎一不小心喝醉了,还是不省人事的那种。将秦六郎扔回了客栈的房间,龙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了片刻, 龙一遍去了秦六郎口中的那个桐城大夜市。

    比起西市那种更为高端的娱乐场所,夜市更加贴近百姓的生活。吃的、用的、玩的, 但凡想的到的, 许是在这夜市中都能寻到,可见这桐城夜市的热闹。

    为了方便逛夜市, 秦六郎找的客栈离夜市很近,仅仅隔着一条街;所以, 在龙一根客栈掌柜的打听清楚后, 悠哉悠哉地出了客栈。不过,掌柜在介绍夜市的同时, 告诉了她一个让这桐城男人都兴奋的消息, 就是今晚上是牡丹楼里花魁“出阁”的日子。如是不差钱, 可以去凑凑热闹,并且热心的指出了地址。

    花魁再好, 有她家小柳枝好?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区区一个“拍卖”场, 有什么好看的。看花魁, 还不如去夜市上看看有什么小东西给她家小柳枝带回去的好。

    掌灯时分, 街上陆陆续续地摆起了摊位。龙一买了些只有桐城有卖的糕点, 自家秦家各一份;又挑了几个三五岁孩子爱玩的小东西,打算给秦家那几个小崽子带回去玩。挑挑选选的就到了华灯初上,夜市更是热闹起来, 人也是越来越多。龙一首上已是拎了不少东西, 在人群中走动就不那么方便了, 索性就回了客栈。

    掌柜的看龙一拿着一堆东西回来了,赶紧让伙计接把手。那伙计也是个有眼色的,最后的了龙一十文赏钱。

    其实,龙一本可以在无人注意时,将东西放到戒指空间中;可转念一想,慕名要去逛的夜市,岂有不买些东西的道理,至少要“装装样子”,就这样大包小包的回了客栈。

    锁了房门,熄了灯,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龙一打开了窗户,观察四周,见四下无人,一跃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龙一还记得她迎着晨露到家后,她将睡的迷迷糊糊的柳枝揽在怀里时一颗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然后那一天,柳枝没有去成镇上。

    此后,又过去了两天。

    柳枝虽然在店中忙碌着,但总有几分心不在焉。虽然都是“过来人”,她也被秦家女人“打趣”惯了;可是因为这事耽误工作,怎么让她好意思呢。

    她阿姐是个厚脸皮的,但她还做不到这么不知羞的嘛。都怪她自己受不住阿姐的诱惑,贪婪着与她耳鬓厮磨。对于那天清晨和阿姐的缠绵,柳枝到底是没忍住跟她闹了小性子,这两天晚上都没跟阿姐睡一个被窝了。

    她记得那天早上的一切:阿姐拥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阿枝,阿枝”的呢喃着;阿姐温柔至极的掌控着她,让她时时刻刻、心甘情愿的做那似被牵线的木偶,完全不能自已,神魂像是在云间,飘飘荡荡,如梦如幻也如真。

    可即使是她纵容了阿姐,事后又难掩羞涩和无措。柳枝越发的清楚自己的心,她不能离开阿姐,她无法忍受阿姐不在的日子,哪怕是短短的一晚,都比她之前苦难的日子难熬千倍万倍。

    龙一手上有很多未开垦的荒地的地契,眼看就要春耕了,她打算将这些荒地开垦出来;然后雇佣一些佃农,她就开始做地主。不过,关于耕地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懂,所以拿着地契去找了秦满。这种甩手掌柜的事,龙一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将活推给秦满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没不好意思,反而还在秦家捞了一顿酒才回了家。

    或许是喝了酒,或许是心情不错,龙一回到家后,当着家奴的面,将她家小媳妇打横抱了起来,回了内宅。

    她家了柳枝和她都“分居”两天了,她怎么能受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温热柔软的身子在怀呢!借着酒劲,龙一将柳枝压在炕上。她媳妇合该她呵护,好好的呵护。

    于是,被滋润的不能再润的人,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了。

    柳枝有点犯困,阿姐那“混蛋”用甜言蜜语蛊惑她,得了便宜的人是阿姐,“受苦受累”却是她。实在是太困了,整个上午她都厌厌的,提不起劲来,连带着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食欲,都没有吃多少,一点也不像她往常的饭量。

    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差点被秦二婶拉去看大夫。若不是看着她家这傻闺女爆红的脸色,她还真以为是闺女病了,可一见她支支吾吾、满脸羞臊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疼闺女之余,狠狠地给女婿记上了一笔。转念一想,两人这般恩爱,怕是不到年底她闺女的肚子就能有好消息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回村的时候,发现镇上出入严查起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同城出了一起命案,凶徒手法很是残忍,桐城管辖下的城镇都开始严禁盘查起来,夜间的巡逻也加了两班。不过,凶徒逍遥法外,一点头绪都没有,似乎成了一桩悬案。一时间,不管是镇上还是村上,都将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论的话题,并迅速的发展成各种各样的版本,甚至撰写成坊间的话本。

    “相公,阿娘说最近镇上不太平,让家里的男人轮班接送女眷。”柳枝依偎在龙一的怀里,声音娇气而不自知,“相公你有没有空啊?”

    “那我有没有好处?”龙一喜欢柳枝这般软软糯糯跟自己撒娇的样子。

    “哼!”柳枝横了龙一一眼,“相公还想要什么好处?!”这人日日占尽了“便宜”,还这般贪心。

    “阿枝说呢?”龙一的眼睛在柳枝身上游移,生怕自己表现的不明显。

    “相公就不知节制的吗?”就算喜欢和她亲近,柳枝也没想过每天都被阿姐压在身下的,太耗体力了。

    “许是春天来了吧……”龙一看着眼前的小媳妇,她已经很节制了。真想让她家小柳枝看看她不知节制的样子,体会体会不知节制的感觉;可在她眼里她家小柳枝像个易碎品一样,她怕她一不小心将人弄坏了,还不得心疼死她。

    “这跟春天有什么关系?”单纯的柳枝当然没有听出龙一的话外之意,还傻傻的问道。

    龙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怕这一回答了,她又忍不住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了。

    “可知镇上出了什么事情?”这几天龙一都在村里,不曾外出,还真不知道镇上的情况。

    “听说是桐城发生了命案,凶徒残忍的很,现在不知所踪。州府衙门怕此人是个连环变态的凶徒四处杀人,下令各处严查呢。”

    连环变态凶徒?呵!龙一面上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阿枝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我哪里知道。这么晦气的事情,我关注它干嘛!”

    “还是我家媳妇睿智,这么‘晦气’的事情,自然不值得费神关注。”龙一开心的露出了笑容,她家小柳枝真是太会说话了。

    怎么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柳枝微微拧着小眉毛,眼巴巴的瞧着龙一,问道:“相公,你还没答应要不要接送我呢?”

    龙一笑地眉眼弯弯,轻捏住了柳枝的下巴,道:“阿枝若是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就一下?”柳枝一脸不信的样子,“真就只亲一下?没别的?”她有点不确信,毕竟眼前这人“劣迹斑斑”。

    “就一亲一下,没有别的。”龙一此刻是有些惆怅的,她在她家小柳枝心里的信用度是越来越低了。

    她家小柳枝越来越难糊弄了。

    柳枝盯着龙一看了看,轻咬下唇,踌躇片刻,眨巴眨巴眼睛,将头探了过去,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了一下。眼看柳枝的唇就要离开,龙一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她说的“亲一下”可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吻那里够。就在柳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晃神时,龙一轻松的撬开了她的唇齿,将舌头探进柳枝的口中,温柔又霸道的索取着。

    一吻终了,只留下柳枝那软的不像样子的身体,还有那湿漉漉的眼神。

    龙一砸吧砸吧嘴,显然是没“吃”够。看着柳枝那软萌可欺的小模样,龙一的身体像是在放烟花。她如何忍得住,如何只能讨得一个吻。

    “阿枝——”她激动的尾音轻颤,她家小柳枝怎么能这么可爱,可爱到她想“犯规”,威眯着眼膜,沉声说道:“那就再加点利息吧。”

    说好的就加一点的利息,结果呢!跟放高利贷似的,天都亮了,可想而知某人干了什么好事。

    柳枝在沉睡前,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呢喃着:“相公是个大骗子!大骗子!说话不算话,赖皮!呜呜呜——”

    而“大骗子”本人“吃饱喝足”后,大手一抄,揽人入怀,美滋滋的样子简直都没眼看了。幸福的生活太美好了!

    她家小柳枝真是太美味了,香,真香!

    第75章 柳枝有喜

    “呕——”

    看着一桌子菜, 不但没有引起柳枝的食欲,反而让她干呕起来,恶心的眼里都犯了泪花。

    秦二婶一看柳枝这反应, 喜上眉梢,赶紧吩咐道:“快, 去将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转念一想, “找姑爷回来,这会儿怕是和老二在牙行附近的馆子吃酒, 挨家馆子找找,务必将人找回来。”

    家奴们匆匆出了门, 一个去医馆, 一个去寻龙一去了。

    “阿娘……”柳枝被秦二婶这阵仗“吓”住了。

    秦二婶拉着柳枝的手,高兴说道:“闺女, 你这怕是有喜了!”

    “有……”柳枝又是一阵恶心, 干呕起来。

    秦二婶看柳枝这反应, 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你们先吃,我陪我闺女进屋休息。”这回秦二婶哪还有心思吃饭, 全程护着柳枝进了屋, 生怕有一丝闪失。

    看着阿娘这般宝贝自己, 柳枝感动之余有觉得好笑, “阿娘, 这都不确定的事, 不用这般小心吧。”

    “你这反应多半是有了身子,”秦二婶剜了自家这个心大的闺女一眼,“那小子这段时间没少折腾你吧?”

    被阿娘说了车事实, 柳枝脸上一热, 羞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柳枝的心里, 她始终忐忑着,她真的能和阿姐有孩子吗?她的手下意识的轻抚上小腹,仿佛认定了那里早就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平日里,龙一安排家里的小厮轮班跟车送柳枝和秦家女人去镇上,今天跟车过来的是齐勇和宋承恩。齐勇去了医馆,宋承恩去寻龙一。

    宋承恩先去了牙行,见秦家二郎不在,于是就近一家一家饭馆的寻人,终于在第五家饭馆的二楼,看见了她家家住。此时的他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见到人,急急地跑到跟前,“家主……夫人……夫人她……”看着宋承恩这般狼狈的样子,口中还提及到了柳枝,原本跟秦二郎喝得正欢的人,一下这就变了脸色。慌张之下,龙一想也没想,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来到宋承恩的面前,那速度快得怕是连眨眼的时间都没到,人便已经到了跟前了。

    龙一提着他的胳膊,将弯腰喘气的提了起来,“夫人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说,夫人有喜了,叫小人寻家主回去;齐勇已经去请大夫了。”缓过气来的人,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虚惊一场!可又是另外一种惊喜,她家小柳枝她媳妇怀孕了?!

    龙一无措了片刻,然后撇下人自己先跑了。

    秦二郎连一句恭喜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人已经跑下了楼。他看着还未离去的家仆,将龙一卖的东西交给他带回去,自己也结了饭钱回牙行去了。

    龙一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够使唤,唯一的念头就是“夫人有喜”,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是喜悦?还是一种测试终于有了结果的释然?不管是怎样,她现在就想快点见到柳枝。

    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闲晃了,得知这样重要消息的第一人竟然不是她。好窝火!

    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一脚刚迈进房门就听见一声“恭喜夫人”。龙一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心道:她家小柳枝真怀了?!卧槽,她这“改造”改的也太牛逼了吧!!

    “傻愣的站门口干什么,还不快到你媳妇身边来!”秦二婶一句话将龙一的思绪来了回来,乖乖的站到媳妇旁边,干干地说了一句:“怀了,真怀怀怀上了啊,”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几个月了?”还是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真的就这么当“爹”了啊?!

    “整月有余。”

    柳枝温柔的回答,眼波流转,看的龙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她怎么觉得就一上午没见,她家小柳枝又美出了几分呢。

    “公子,令夫人身体康健,胎儿也很稳,只是害喜有些严重,会影响食欲,需在饮食上多费些心思。”大夫说完,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秦二婶让人拿人了诊费,并送大夫出去了。回来后,遣散了屋里不相干的人,开始给这夫妇二人“上课”。

    “如今你有孕,明天起就不用跟着阿娘来店里了。店里人多眼杂,看顾不到再有个万一,这时候需得仔细,万不能大意。”说话间,秦二婶将柳枝的手窝在自己的手上,关切之意表露无遗,“店里有阿娘,你且放宽心。”

    “阿娘,我哪有那么娇贵。”许是孩子月份小,柳枝自身还有没有什么感觉。若不是今天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

    “怎么不能娇贵了!”秦二婶撇了在旁站着人,龙一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岳母”的威压。“你肚子里揣的可是他龙家的种,娇贵点怎么了?”话虽然是对柳枝说的,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是说给“娃他爹”的。

    行吧。龙一想,既然岳母要“发威”,她就顺着好了;不然,一个不顺心,再让秦缺她那满嘴跑火车的“岳父”跟她“推心置腹”一番,估计她“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岳母说的是!为我龙家开枝散叶,阿枝居首功。女婿从今后定会倍加呵护媳妇,绝不会让她有丁点的不顺意。”

    “若是我家闺女在你这受了委屈,你看我不让你岳父收拾你。”

    “哪敢啊!我这疼她还来不及呢。”

    秦二婶看了看一脸赔笑的龙一,这对媳妇的态度她是满意的。平时里,二人就是恩爱有加,柳枝脸上溢出来的幸福是做不了假的;可是,就是太过黏糊了,如今她这没心眼的闺女有了身子,加上眼前这小子又是个“生瓜蛋子”,让他十个月不碰人,管得住?

    “头三个月,你当心疼媳妇,不许没深没浅的。”毕竟是她岳母,有些话她也不好说的太直白。

    龙一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知道柳枝羞涩的娇嗔了一句“阿娘”,这才知道她岳母暗指的事情。

    “岳母放心,女婿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最好。你要知道女人十月怀胎不易,还得过那‘生死关’,你一个男子自是体会不到其中的艰险。若真是心疼媳妇,这十月怀胎你的细心护着,万不能伤了你媳妇的心。当初是你‘哭着喊着’非她娶的,如你所愿,你这媳妇合该你用心疼着。”秦二婶的话听在龙一耳里,也入进她的心。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就三点意思:忍住那方面的需求;不能在外面胡搞;疼媳妇。

    “岳母的话,女婿记心里了。”

    柳枝听着阿娘这边为她着想,感动的眼圈都泛红了;可一听到“哭着喊着”时,心思就被带跑了。

    她阿姐时“哭着喊着”要娶她的?阿姐是怎么求这秦家帮忙去跟她说亲的?

    柳枝的好奇心起来了,赶忙趁热问阿娘,“阿娘,相公当初是怎么‘哭着喊着’要娶我的,阿娘给我讲讲呗?”

    “想听啊?那还不容易,阿娘给你仔仔细细的讲……”母女俩出奇一致的瞟了“当事人”一样,然后坐在软榻上说了起来,将“多余人”完全晾了个干透。

    杵在原处的人,还真拿这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一个是她惹不起的岳母,一个是她需要当“祖宗”供起来的“孕妇”媳妇呢。

    下午回村上的时候,龙一怕柳枝坐车颠簸,竟要抱她回去。这可把柳枝吓够呛。她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况且早上就是坐车来的,她也没感觉什么不适;一检查出有孕,就要这般精细,太过头了。

    见柳枝死活不肯,龙一也不敢太强硬,毕竟孕妇最大。龙一在车上垫了七八层的垫子,让家仆在前面清路,但凡看到大一点的石子都要清走,她又亲自赶车,这才觉得心落地了。

    一趟回程的路,比平时多走了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家中。

    家中主母有孕,这是大喜。龙一当天晚上就给外院的人一人十两银子赏赐,家仆一个个的笑的嘴都合不上,心里都念主家的好,也庆幸被买了回来,就算是为奴为婢,也好过他人太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龙一往日里大手一抄就会将她家小柳枝揽入怀中;可是现在她却不敢了,生怕弄伤了柳枝肚子里的那个小崽子。

    她直挺挺的仰面躺着,僵硬极了。柳枝看她阿姐这副好笑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动的钻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抱着她的阿姐。

    “没事的,孩子还没有豆芽大,压不到的。”柳枝温柔的声音传入了龙一的耳朵。“可……”还未等她话说出口,柳枝接着说道:“况且,我想在相公的怀里。”说完,还俏皮的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睡觉啦!”

    “嗯,睡吧。”龙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柳枝更加舒服的窝在她的怀里。

    谁能想到,她也是当“爹”的人了呢。

    柳枝是头胎,她也是头一次做人家的“爹”,完全没有经验,龙一真有点担心自己“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孕妇;可她岳母说的没错,柳枝怀的是她的孩子,她合该更加珍惜她家小柳枝的。

    她家小柳枝就该娇贵着呢!

    第76章 孕妇日常

    柳枝害喜的情况很严重, 味道稍有不对就能让她干呕好半天;原来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却不喜欢了。几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导致柳枝食欲不振, 连带胃口的小了很多。吐了再吃,吃了再吐, 一天来来回回不知要吃多少顿。

    如此折腾, 柳枝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人也显得有几分憔悴。

    龙一看着她家小孕妇妊娠反应这么大, 每天都吐的昏天黑地的,心疼极了。

    她心里难, 吃不下睡不好。柳枝轻减了, 她也瘦了。

    内院,龙一坐在躺椅上愁得唉声叹气, 看着柳枝那遭罪的样子, 除了心疼她什么都帮不上忙;可是柳枝身上的难受劲儿也移不到她身上来, 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她家小柳枝受苦遭罪。

    那小崽子这么能这么折腾她亲娘,等出生了, 看她不好好修理她家这小崽子的!想到此, 连带眼前的狼崽都不顺眼了。

    小狼崽已经长大了很多, 都不能叫做小狼崽了, 蹲在龙一的面前, 歪着头看着主人唉声叹气。

    自从柳枝怀孕, 狼崽每天都被龙一叮嘱“不可以跟她媳妇玩闹”“不可以去扑她”“她肚子里有崽崽啦”。狼崽在龙一“严正”的提醒下,明白她另一个主人现在的“特殊”。它连平日里的嚎叫都只敢“呜呜”两下,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得了允许才敢去柳枝的跟前, 特别乖顺的用脑袋蹭蹭主人的手心。

    毕竟, 它只要得了主人的喜好, 就可以一直跟着主人。它的主人是个很强大的人,它愿意跟随她。

    静悄悄的院子里,一人一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干坐着。直到听到屋里有了动静,龙一才急忙起身回了屋。

    “好些了吗?”

    看着柳枝略带惨白的脸色,龙一说话声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嗓门大一点都会伤着她这宝贝媳妇。

    “嗯。不难受了。”

    阿姐因她这段时间折腾憔悴了不少,她心里难受;可她心里这一难受,眼里就蓄了泪,眼泪珠子“吧哒吧哒”的往下掉。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看着她家小柳枝“上演”了一秒落泪的本领,龙一慌了起来,赶忙将柳枝揽在怀里,担心的问道:“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枝哭得抽抽嗒嗒的,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动不动的就想哭。越不想这样“矫情”,越控制不住。

    “都怪我,害得相公这般憔悴。”说着,哭得更凶了。

    都说怀孕的人情绪不稳定,可是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孕妇都不是她媳妇,怎么“作”也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今她家这宝贝孕妇,说哭就哭,情绪炸裂的让人防不胜防。看着柳枝哭成这样,一边是心疼,一边又觉得好笑。

    她这傻媳妇连哭都是这么可爱!

    可总不能让她这么一直哭着,哭多了伤身体,何况肚子里还揣个崽子呢。龙一先是亲了亲柳枝的额头,然后是眼眸,鼻尖,目光停留在那微张的樱唇之上。看着因为她的动作停止啜泣的人,终是受不住诱惑,吻了上去。

    唇瓣相抵,两人都舒服的“嗯”了一声。

    果然憋太久了,连简简单单的一个吻都让她这般的满足。不同于以往的霸道强势,龙一如今是温柔似水,动作是小心翼翼。

    片刻过后,似是“过足瘾”的人停了下来。

    咫尺的唇瓣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看的龙一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呼吸都重了起来。

    在看柳枝,迷蒙的双眼,还未从刚才的绮丽中缓过神来。

    太诱人了!

    龙一一激灵,清醒过来,可不能再往下想了,会“出事”的。

    于是,她轻轻地放开怀里的人,打算出去外面透透气,却被柳枝拉扯住。

    “相公——”柳枝那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龙一,“抱抱。”

    再抱抱要出事的!

    “相公——”柳枝轻颤着尾音,听的龙一半边身子都酥了。“再亲亲阿枝,好不好?”柳枝拉了拉龙一,龙一不敢用力挣脱,顺着她的力道,整个人都被拉上了炕。

    “阿枝乖,你怀着孕呢。”

    她家小柳枝很少这样主动,换作以前她早就扑上去了。

    可现在,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媳妇肚子里揣着她的崽崽,就算她有那份贼心也不敢有那份贼胆啊。

    一想到好几个月她都要“吃素”,龙一觉得世界都不那么美丽了。

    阿姐竟然决绝了?!

    柳枝想:她都怎么主动了,阿姐却没那心思。

    柳枝胡思乱想起来,是不是她怀孕了,所以阿姐对她提不起兴致了?会不会去外面找其他女人?

    这么一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委屈的说道:“相公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和我做那事了?是不是要跟外面的女人做?!”

    越说越激动,最后翻身坐在了龙一身上,开始拉她的腰带,没两下衣裳就被她扒开了。

    龙一震惊的看着柳枝,这是哪来的“土匪”啊!这还是她家羞羞答答的小柳枝?!

    这……这怀孕的人也太可怕了吧!今天她是见识到了,这情绪说崩溃就崩溃。

    可碍着柳枝孕妇的身份,龙一哪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让她为所欲为。

    不能反抗,还得小心护着她。

    龙一温柔的安抚着柳枝,怕再说错话,让她这小媳妇更加情绪化。扶着她的腰肢,龙一安慰这炸毛的小媳妇,“哪有什么其他女人。除了阿枝,我谁也不要!”

    “那为什么相公不亲我,不要我了?”柳枝的“金豆豆”一颗一颗的砸在龙一的身上,每一滴都让龙一的心轻颤。

    她不敢亲她、不敢要她,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家这个小作精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让她给点着了。

    “哪有不要你!你这不是怀着崽崽吗,我哪敢胡来啊?”

    可别在撩拨她了,真的会“要命”的。

    泪眼婆娑,娇柔可欺,衣裳一件一件的掉落,柳枝俯下身子,在龙一的耳边呢喃:“相公,阿枝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相公温柔些,阿枝想要的。”

    柳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根本控制不住想让阿姐要她的心思。若是阿姐今日不顺了她的心,她真的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她就是想阿姐立刻马上!

    “崽子,对不住了!真忍不住了,你娘亲真的太作太撩了!”龙一心里哀嚎了一句。

    她轻轻的将柳枝放到在炕上,看着这个让她“火冒三丈”的人,妥协地说道:“不舒服了,要立刻喊停。”

    “嗯~”柳枝娇气的应了一声。

    龙一将身上被柳枝扯乱的衣裳脱了下来,往旁边一扔。不敢像往常一样,只得侧身贴着柳枝,平抚着柳枝焦躁的情绪。在柳枝放出轻叹时,擒住了她的唇,小心翼翼的满足她家小作精亲亲的要求。

    “嗯——”柳枝舒服的声音从齿缝间溢出来,每一声都勾的龙一的神经快要“崩塌”。

    柳枝被阿姐如此的“呵护”着,那种焦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可是她总归是贪了心的。

    柳枝眼巴巴地望着龙一,眼神里带着丝丝的渴望,带着鼻音说:“还要……”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戈伽山,山里的一切熟悉又带点陌生。

    突然想起自己荒废许久的修炼,心虚的喊了几声“老头”,不见回应,她松了口气。

    又想起不久之前跟柳枝“闹”了一番,差点没让她“过去”,将那小作精给“生吞活剥”了。将家里那个孕妇伺候睡着之后,龙一片刻都没敢留在家里,一路狂奔到此。

    柳枝倒是舒服了,满足过后,窝在她怀里睡着了。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都在显示着她的好心情;可龙一却惨的要命了,全身上下都因为没有尽兴而狂躁着,简直快把她逼疯了。

    一想到之后的几个月,她都要这样无欲无求的帮助柳枝,而她仅仅是作为一个工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何止是孕期啊!产后的几个月,柳枝要恢复身体,她更要清心寡欲了。

    所以,这娃娃就是耽误她和媳妇的和谐生活的!

    既然在柳枝那里许久都不能尽兴了,她就另辟蹊径,总要把快要爆炸的精力消耗出去,不然她怕她真的会爆炸!

    怎么消耗精力呢?去睡别的女人,那肯定是不会的!会伤她家小柳枝的心不说,而不是她一贯的风格——她挑剔着呢!

    一筹莫展时,突然灵光一闪!

    要不给她媳妇搞几只熊掌吃吃?听说特别有营养。

    既然都来了戈伽山了,总不能为了“安全起见”,她去砍柴消耗体力吧。

    不找个“对手”好好的干一架,都对不起她自己!

    反正她家老头子最近也管不她,听到到他“咬牙切齿”的说她是“不听话的小崽子”。

    她家老头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没他整天叨叨咕咕的,她还有点怀念。

    打定了找“人”干仗,龙一感觉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着,叫嚣着。

    她拿出了玄霜,看着那墨黑的刀声,向戈伽山深处走去。

    第77章 认错人了

    熊掌没剁着, 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男人。

    看着跪在她面前哭的狼狈的人,龙一真有点后悔从大蟒蛇的嘴下救下这人。

    真是给她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我不是你口中的大长公主,你认错人了。”

    大长公主?龙一一下子就想到了她梦里的红衣女子。她不想因为相似的脸跟这个世界牵扯出什么, 因为这样只会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和不可控。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人!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你口中的人是女子, 而我一个大男人, 被你认成女人,你是成心恶心我?!”反正她只要不脱光了, 她就能一口咬定她是男的。

    “属下……”

    大长公主失踪了十五年了,而戈伽山是她出现的最后一个地方。他每年都会来这山中寻找一番, 没想到……

    主子突然失踪, 群龙无首,他们找了她整整十五年, 从未间断过, 也从未放弃过。

    如今, 主子终于找到了。

    “若是公子能脱衣正身,在下绝不纠缠!”眼前这个人就是她主子, 就算她现在一身男装, 她也不会认错。至于他无理的要求, 只要主子认下她, 冒犯之罪他甘愿领罚。

    脱衣!

    龙一看着她出手救下的这个“大麻烦”, 他倒是直接, 还想让她“正身”?

    “你也配!”龙一阴沉着一张脸,“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跪着的人不但没有害怕, 反而更加的欣喜。这样的威压是他熟悉的主子才能释放出来的。

    “属……”

    那人想了一下, 如今他主子“避世”, 那他就跟随在他身边听凭调遣就是了。

    什么事都没有主子活着重要!

    “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无以回报,愿此后跟随恩人,以报答救命之恩。”

    龙一看着这个人,简直快被他气笑了。

    这是要赖上她了?

    “不需要。”龙一不想跟这个人过多纠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不然我杀了你。记住,不要打扰我的生活!”龙一发现自己的心没有以前狠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三两呼吸间,龙一已经飞身跃出百米开外,而且没有减速的样子。以她现在的能力,甩开个把人绰绰有余,只要不被尾随,她就小日子就不会被打扰到。

    跪在地上的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主子眨眼间就行至百米外,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把话说出口。

    他主子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这功力,怕世间难遇敌手。

    虽然主子警告他不许打扰她生活,可是作为属下,他怎么可以不在旁侍候?他作为内廷卫——长公主麾下正四品皇家内廷卫,怎么可以让长公主身边连个差使的人都没有。

    主子不许他打扰到她生活,可在他看来,言外之意就是,除了不打扰到主子的生活,其他的都可以。

    看着远处消失不见的人,跪在地上的人才缓缓起身,朝着“跑路”的人的方向追过去了。

    主子是不是忘了,他们内廷卫追踪技巧可以一等一的,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进入内廷卫,享受皇家侍卫的待遇。

    救人的小插曲,被龙一抛在脑后了。反正那个“大麻烦”没有再出现,观察了几日,村里都不见有异常的地方,她也就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媳妇每天的孕吐,让她一颗心揪碎了。

    已经五个月身子的人,肚子很明显了,走路也见吃力起来。和秦家那两个孕妇相比,柳枝的“苦”可算没少吃,龙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媳妇受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龙一心里万分瞧不上柳枝肚子里那崽子,虽然是自己“造”出来的,亲生的没错;可这肚子里的小崽子真是一点都不听话,不知道她娘亲怀她的辛苦?还见天的折腾她亲娘,气死她了!

    再看人家老三媳妇和老五媳妇,人家肚子里的那叫一个乖,从不折腾大人,人家是胃口好、睡眠好;再看看柳枝,一顿饭吃的跟猫食儿似的,还得吐一大半,夜里翻来覆去的要醒好几回。

    龙一一天盯着柳枝肚子八百回,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等这个小崽子出来的,看她怎么收拾她!

    敢“欺负”她媳妇?哼,亲崽子也不行!

    原本已经淡下去的“桐城命案”,随着镇上的捕快来到平溪村,又引起了波澜,因着龙一被捕快“请”到了县衙问话。秦六郎也跟着去了,但是他不是被“请”去,而是作为龙一的证人跟着去的。

    柳枝急得掉了泪,想跟着去,却被龙一劝下了,将她托付给秦家。

    “堂下何人?”县令看着被捕快带回来的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草民平溪村龙一。”

    民见官,按例须跪。

    龙一直挺挺的在堂下跪着,一脸平静,完全看不透她心里想着什么。

    她用余光快速地扫了一眼堂下另外跪着的三人:柳家村的村长和两个年轻的男子。

    这是又是找她“作妖”来了?

    “本官问你,五月二十二日,你在何处,做过何事?”

    “回大人,时隔近六个月,草民着实记不得了。”龙一思索片刻,才作答。

    “那你可有去过桐城?”

    “半年前,桐城的商家来村里买酒,因自家运酒的车坏了,所以雇佣了村上的车辆将酒运回桐城,草民便是那次运送酒时去过。此后,再没去过桐城。”龙一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官府和官差的办事能力,所以还是该说实话时就要实话实说。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能以假乱真,混淆视听。

    “半年前”这个时间点就很微妙了,正好是在五月。县令看着堂下的少年,陈述时调理清晰,也不见任何慌张。这样的少年,不是心中坦荡,就是城府极深。

    “你去桐城都做了什么,又是何时出城的?”

    “草民是跟秦家兄弟和几个村民一起去的。因草民兄弟要逛桐城的夜市,送完酒后,我和他并未跟其他村民回家,而是在桐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出的城。”

    龙一回答的堂坦荡荡。

    县令办事谨慎,派人骑马又去了平溪村调查龙一桐城送酒的日期,而在得知结果时,眼神不免凌厉起来。

    怎么能这么巧呢?

    惊堂木一拍,瞬间气氛就变了。

    “你可知道,死者正是你送酒那日被人谋害的?”

    “草民不知道。草民都不知道死者是谁,今日被大人传唤来,十分意外。”

    龙一始终都是淡然的、坦坦荡荡的。这样的表现,落在县令眼里——这人不是没有问题,就是有大问题。

    “胡说——”柳家村村长突然激动起来,朝着县令狠狠地磕了个头,而后转身怒目龙一,“我儿就是你杀的!我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是你在桐城那晚死了!!”

    “这……”龙一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就是巧合吧。”

    “你胡说!我儿就是你杀的!我……我有人证!!”许是声音太大了,旁边两个人吓的一抖。

    “肃静!”惊堂木一拍,堂下安静下来。

    “你二人如何看到他杀人的?”

    相比这两人的慌张,龙一丝毫没有畏惧。看着这两方不同的表现,县令皱起了眉头。

    那二人相视一眼,最后由尖脸的男子开了口。

    “回禀大人,出事那夜正式牡丹楼花魁竞价‘出阁’的日子,柳少爷带着小人几人在楼里吃酒、竞标。柳少爷竞标输了,心下不干,又喝多酒,出恭半晌也不见回来,小人和柳安便去外面寻他。哪里想到,柳少爷竟让人害了。”说着,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就是他杀了柳少爷!”另外一个人在旁激动的指着龙一,“他将柳少爷吊在树上,手脚都给放了血,流了好多的血……”

    “还有,脖子被拧断了。”龙一轻飘飘的接了一句。

    “对!脖子断了!”猛然间声音停住,那人惊恐的看着,“不……那个……”他讲“故事”的节奏被龙一打乱了。

    “你二人口口声声说见我杀人,却连我如何杀的人都说不清楚。怎么,是编故事编不下去了吧?”

    “谁编故事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驳。

    “那你们说说,我到底有没有拧断你们柳少爷的脖子呢?”边说边做了一个拧脖子的动作。“既然你们说见到我杀人,那肯定是看的仔仔细细了。说不清楚,你们就是诬告!”

    这两人本就没有底气,先是被龙一打乱了节奏,后又被拧脖子的动作惊了一下,这会儿有听见“诬告”二字,彻底乱了心神。

    “就是你拧断了柳少爷的脖子,把他吊在树上,挑断了手筋脚筋!”

    “你们确定柳少爷是这样被我杀了的?”

    “没错!”异口同声,回的是理直气壮。

    龙一同情的看着这两个人,心道:这是从哪二找来的两个傻子?这就智商还出来“丢人显眼”?

    龙一差点就想告诉这两个傻子“你俩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龙一跪的挺直,眼神清明,看着堂上的县令,“草民状告此三人,这三人合谋诬陷草民杀人。”

    第78章 疑点重重

    这原告要变被告是什么样的感觉?

    堂下那三人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柳村长状告龙一是杀人凶手, 只是因为他小儿子遇害之后,凶手一直为捉到,他思来想去, 与他家有“过节”的人,绞尽脑汁也就只想到龙一。

    不告他告谁!

    好歹能找出一个人来!

    而那两个二流子呢, 为什么来做人证?当然是为了钱——州府发了悬赏, 这几个月赏金已从五十两涨到了五百两。

    这么多的赏金,自然是有人眼热的。可是, 眼热有什么用,几个月下来, 竟连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即使没有有用的线索, 但不妨碍一些人打这赏金的主意。富贵险中求,总有不怕“死”的人, 没有线索那就想个线索, 说不定运气好呢。

    这二人到底是哄骗了柳村长, 还是这三人的合谋,龙一是一点也不关心。她现在已经证明了, 这二人谎话连篇。他们的指控是站不住脚的, 漏洞百出;可是, 从另一方面, 龙一知道, 她的嫌疑也更大了。

    这县令稍微动一点脑子, 就能发现些不寻常的地方。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光凭推理猜测, 又有什么用呢。

    “大人, 不管那柳少爷是怎么死的, 总归不是草民拧断他脖子死的。何况我与那人又不认识,没有仇怨,为何要杀他?”

    县令看了一眼龙一,又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三人,他心中早有定论。

    死者当然不是被人拧断脖子死的,而是因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凶手的狠辣程度他也是从未见过的:卸了死者的下巴,是其发不出声音,也就谈不上呼救了;碎了死者的双手手骨,双手的骨头都成了泥了;全身下上被划开了十几道小伤口,可这小伤口恰恰都是血管之处,就这么活活的将血给流干了。

    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县令的视线落在龙一很少,可是他眼里的这个少年沉稳的性格,看着这么也不像凶手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可是少年似早就知道那二人的谎言,三五句话就将其拆穿,那份淡定从容因何而来?难道不是早就知晓死者的死因?一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除非这人就是凶手!

    “谁说你与我儿无仇怨!”柳村长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去年你差点打死我儿!”柳村长不管他儿子是谁杀的,反正他绝不能放过眼前这个少年。

    他儿子的命,总要有人偿。

    “去年?”龙一佯装思索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小流氓的父亲,还带着儿子来我们村里讹我的钱。”

    龙一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刚刚记起来。其实,欺负她家小柳枝的人,龙一可是一个个都记着呢。更何况,还是对柳枝图谋不轨的人。

    “原来死的人是柳村长的小儿子啊,那可真是——”话虽没有说完,但是一脸开心的表情,简直就是往柳村长的心里捅刀。

    “你!你!!”柳村长气的想打人,可是公堂之上他又那敢放肆。可就算没在公堂之上,他也不敢。眼前这人的狠戾,他早就见识过了。

    “去年,我是打了你儿子没错。可是,你怎么不跟大人说说,我为何出手教训了你那小流氓的儿子?”龙一压着心里的怒火,继续说道:“你儿子当街调戏我媳妇,被我揍了一顿。怎么,我不该揍他?而后,你带着装病的儿子和你村上的人找到我家,大闹了一通,想要讹我钱。这一桩桩事,哪个你们占理了!”

    龙一讲的是事情都是事情,不带一点掺假的成分。这恩怨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只要派人去查,一定能查出来。说不清反而麻烦,坦坦荡荡的讲出来,才能将疑虑降到最低。去桐城的事,龙一也都据实说得,但不得不如此,这样的形踪只要用心查一下,一定会查出来了。

    她可从来都不会低估古人的能力,还是“坦荡”些好,至少能留下个好印象。

    可龙一也知道,在这堂上,她留下了破绽,这就是一个不可控的风险。

    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她啊,真的再也做不了一个顶级的杀手了!

    “大人,去年这件事闹的不大也小,但是应该还有些人记得。是非曲直,找些人询问一下应该就能清楚了。”龙一看了看两个做假证的人,若有所思,“是不是去年被揍的那群小流氓里也有你们?你二人怀恨在心,才陷害我杀人?”

    两人听到龙一如此说,脸色陡然一白。

    “你自己都承认了,柳少爷是被你拧断脖子杀死的!”其中一人说道。

    “对对对!你刚才都认罪了!”另一个人帮腔,不过底气不足,明显心虚。

    “我看你们明显说不清楚柳少爷因何而死,就胡乱一说,帮帮你们把故事编完。我乱说的,你们也真敢信!”对付这两个明显不聪明的要比堂上坐着的那位简单多了,她要想办法将她的嫌疑洗清,不然就算“解决”这这三人,她也未必能安然脱身。

    “乱……乱说的?”两人怔了一下才恍然,他们刚才做了什么蠢事。诬赖人这事他们不是没做过,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到衙门口上指证人杀人,不害怕那是假的。紧张之下,难免出错。

    “柳少爷怎么死的,我又哪里知道。不过是看你们编故事编的太辛苦,随口帮帮你们。”龙一不想与这些人在做纠缠,她想回家,她有点担心柳枝。“你们指证我杀人,那你们可看清我当时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又是梳着什么样的发髻?”

    面对龙一的质问,两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惊堂木一拍,县令开了口,“堂下之人,还不速速回答。”

    县令此刻有些懊恼,这三人明显就是因为旧日恩怨才指证这个少年。这三人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可算是“诬告”了。

    “夜里那么黑,小人怎么看得清他穿了什么。”

    县令问道:“你二人既看不清他的衣着,又何以看清他的容貌,指证他是杀人凶手?”

    “这……这……”

    县令又问:“你二人既认出他是凶手,可为何时隔半年才来报官?”

    “这……”二人对了下眼神,狡辩道:“我二人怕被灭口,一直躲到了现在。”

    县令看着堂下这些人,不管这少年有没有嫌疑,这三人都没有实质的证据,又这般一口咬定,必是往日私仇未了。

    县令面色一凛,道:“若无真凭实据,夹私旧日恩怨,枉顾律法,诬告他人者,杖二十。本官问你二人,可是亲眼所见,堂下之人杀人?”

    堂下一片寂静,加上脸色惨白的三人,凸显气氛的压抑。

    柳村长此时心里是后悔的,他怎么就受了这两人的教唆。可他儿子又何其无辜,平白的死了,他找谁偿命去!可他儿子是什么性子,他做老子的能不知道?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没了呢!他想不到是谁杀了他儿子,唯有眼前这人曾有过瓜葛。他狠狠地的瞪着龙一,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指认杀人要有真凭实据的,眼下这样的情形多半是不成了,若是他在咬着不放,最后说不定就真成了诬告。怪只怪他轻易的受了这两个蠢货的蛊惑。

    惊堂木一拍,惊的三人一抖。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据实回答,只要说实话,本官既往不咎。”不管死者风评多不好,到底是一条人命,他能理解作为人父想为儿子报仇的心理,可不能单凭猜测和旧日的恩怨,肆意指证他人。

    “小人,小人……”两人哆哆嗦嗦的,不敢往下说,又不能不说。“还不据实回答!”堂上威严的声音,吓的心虚之人慌乱不堪,赶忙叩首,道:“确实没有看清!”他们绝对不能承认是为了赏金才坐下此事的,不然这而是板子是逃不开的。

    柳村长泄了气一般的跪坐下来,之前那样理直气壮的气势不见了。

    “念你丧子之痛,受人蒙蔽,本官不予追究。”转而目光凌厉的看着那二人,“念你二人触犯,本官也不予追究。你们且退下吧。”说完,让衙卫将人带下堂去。

    此时大堂之上,只剩龙一。

    “你可知,为何你还在此处?”县令看着龙一,似乎想在这少年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草民不知,还请大人明示。”龙一面上平静,一副坦荡的样子,可是内心却不安起来。堂上这位大人,可不是什么草包,不好对付。

    “因为你却有可疑之处。”

    “不知大人觉得草民何处可疑?”

    “死者死亡当日,你在桐城。巧合?”

    “巧合。”

    “何以笃定死者不是死于颈部断裂?”

    “若草民说,是草民胡乱说的,大人信吗?”

    “尚有可疑。”

    这一问一答之间,两人的交互皆落在彼此的眼中,看不见的一场博弈,似乎有了答案,似乎没有。

    “大人,凡事讲究真凭实据——须人证、物证俱全。大人对草民有所怀疑,也请大人拿出真凭实据。草民就算说千次万次,那柳少爷不是死于草民之手,大人若心存疑虑,定是不会相信草民所言。”龙一垂眸,思忖片刻,“大人,既然证据不足,是否可放草民回家?”

    她的心不知怎么的越发的不安,她担心柳枝出事。她要快点赶回去!

    为何她会如此心慌?

    第79章 不堪一击

    她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扩大, 小柳枝绝对是出事了。

    一个小小的县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他的猜测, 就要扣留她在县衙中,不让她回家。

    他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官?!就因为他手上有那么小小的权利?!

    龙一仍跪在地上, 低着头, 垂着眸。˙

    她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哪个世界不是不是弱肉强食?她什么时候有资格做一个普通人了?异想天开!

    她就不该这样天真。

    她这种人啊, 不该最合适满手鲜血?她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周身气息陡然转变, 带着一种浓重的死亡的气息。

    谁拦着她回家, 她就杀谁!

    她刚要站起来,就听到身后一群脚步声。从衙门外突然进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穿着内廷卫的官服。这十几个人将龙一围在中间, 与外界隔离起来。

    为首的内廷卫看见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 气的差一点拿刀去砍了堂上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焉敢让主子这般屈辱。

    “属下许正, 叩见主子。”许正单膝跪地, 声音小到只有二人能听得清楚。

    龙一缓缓地抬起头来, 撇了一眼他, “是你啊。”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她上次救的那个“大麻烦”。

    “我要回家, 你也要拦我吗?”龙一站了起来。

    许正看着他主子,他能感觉到他主子散发出来的凛冽的杀意,比戈伽山中的更恐怖。

    “我护送主子回家。”许正觉得, 如果他答得稍微慢一点, 他下一刻绝对就是个死人。整个县衙之内, 怕是也不会有活人了。

    他主子现在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他更加小心翼翼,毕竟上次他主子说,不许跟着她,否则会要他的命。

    “主子稍等片刻。”说着,他不敢耽误一秒,起身去找县令交涉。

    不多时,龙一在内廷卫的护送下,出了县衙。

    “我先走一步,你护送我兄弟回去。其他人就不要跟着了,如果你不想他们死。”龙一看了一眼许正,想了想,又道:“换一身衣服。”

    不等许正在问些什么,龙一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已经跑远了,只留给他一个远远的背影。

    主子动了杀心,这事怕难以善了。

    手下人通知他太晚了,这才让主子上了公堂。虽然他还未清楚公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竟然让他主子跪了那么久。

    他的官职比这小小的九品县令高出好几阶,让县令不得不将人交由他“看管”;但是毕竟她是皇家的内廷卫,府衙办事他是无权干涉的,不能越权的太过明显。

    他招来心腹,让他留在县衙,了解情况,又令其他人都暂时隐匿起来。这一次他贸然带了这么多人闯进县衙,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主子不高兴。

    可是,如果他不来,后果会怎样,他都不敢想。毕竟,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是要吓唬谁,那可是真的要人命的杀意。

    主子临走前吩咐他要照看的人,他可不敢怠慢。脱下官服,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裳,他将秦六郎从县衙领了出来。

    秦六郎一直被关在候审的屋子里,根本不清楚公堂之上发生的事。见是一个陌生人将他从县衙里领了出来,心里不由得防备了几分。

    “秦公子,主……龙公子已经先一步回家了,吩咐在下将秦公子护送回去。”看着秦六郎防备的样子,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听到龙一没事的消息,秦六郎重重的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下了。转身看了一下县衙,心道:这样晦气的地方,他可不想再来了。他还是赶紧回家,问问他兄弟到底发生了何事。

    龙一心下担心柳枝,完全没有隐藏实力的想法,用尽所学,以最快的回到家中。

    一进门,就听到她岳母的声音。

    “怎么大夫还没到?”声音难掩焦虑。

    龙一心里“咯噔”一下,身体陡然一颤,愣在原地。

    “岳母……阿枝……出什么事了?”

    秦二婶转身一看,“你可算回来了!”她擦了擦略微蓄泪的眼睛,“你媳妇有点见红,我已经叫你三哥去镇上请大夫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我去找人到村口看看。你快去陪着她,她见你回来,心就安了,便不会胡思乱想。”说着将她推进了房里。

    龙一看见了躺在炕上一脸惨白的柳枝,她闭着眼睛,手护在肚子上,轻轻地咬着嘴唇,低吟着痛苦之声。

    龙一将外衣脱下,上了炕,将柳枝小心翼翼的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枝,我回来了。”她第一次这般小心翼翼地说着,声音温柔的如丝绸一般。

    “阿枝,不怕。我回来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柳枝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牵扯她心的人,就在她身边。

    悬着的心落下了。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阿姐被捕快带走的时候,她觉得她的天都快塌了。

    现在阿姐回来了,她悬着的心落下了,可欣喜过后,慌张、内疚、恐惧的情绪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眼里噙着泪珠,委委屈屈的看着龙一,情绪很是低落,“相公……孩子……孩子,我怕孩子保不住。”

    自从阿姐被捕快带走,柳枝没有一刻心安过,担惊受怕。没过多时她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后来有些疼,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叫来了李香芸。

    毕竟是生过孩子,李香芸一看柳枝这样的状况,片刻不敢耽误,她扶着柳枝进屋让她躺着休息。安顿好柳枝后,忙去了秦家找人。恰好秦二婶在家中,赶忙让秦三郎去镇上请大夫,而她急急忙忙的来看柳枝。

    柳枝看到手上沾染的血时,整个人都懵了。肚子隐隐作痛,那处还见了血,她慌张的不行。看到阿娘的时候,眼泪噗哩啪啦的往下掉,说害怕孩子“掉”了。

    秦二婶心疼姑娘,好声的劝慰着,好不容易将人哄的迷迷糊糊似睡着了,这才敢偷偷的抹眼泪。

    她这闺女咋就这么命苦!这要是孩子没保住,不得要她闺女命吗!心里边但凡是能想到的神仙菩萨都求了个遍,保她闺女平安,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

    柳枝哪里是睡着了,不过是因为肚子难受加上头有些晕乎,这才闭着眼睛。

    她已经五个月的身子了,有时都能听到不属于她自己的心跳。她知道,那是她肚子里那崽子的,“砰砰砰”有时跳的可带劲了。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是她跟阿姐的孩子,她要保住。不然,阿姐回来,看到她这样子会担心的。

    她心里不停地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传达到,她只是不停的念叨着:“是娘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可你不要丢下娘亲好不好?”

    直到她闻到熟悉的味道,直到她被人揽在怀中,直到她看到眼前的人,柳枝那颗故作坚强的心彻底的崩塌了。

    “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孩子!我……”柳枝那擒在眼里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滚下,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龙一轻轻吻了吻柳枝的额头,说道:“阿枝,不怕。咱们的孩子坚强着呢,咱家小柳枝也坚持着呢。有相公在,你们娘俩都不会有事的。”又将柳枝往怀里带了带。

    说是这么说,可龙一的心是慌的。她第一次无措,第一次觉得她就是个废物。柳枝这个样子,她竟然一点忙也帮上。

    也许是看到了阿姐,柳枝这会儿感觉到肚子不怎么疼了,她也不敢放松,一只手始终抚在肚子上,另一手握住阿姐的。生怕她一眨眼,阿姐就不见了,怕这是个梦,怕这是她臆想出来的。

    每当她又往不好的地方想的时候,阿姐手掌上的温度,都在提醒她,她阿姐就在她身旁,她姐回来了。

    焦灼的心就是这样一次次的被安抚,柳枝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

    因为哭的太狠了,柳枝的眼睛红的像兔子眼,配上隆起的肚子,竟诡异般的有些可爱。可惜,再怎么可爱,龙一现在哪还有心情观赏,她恨不得此时此刻捅自己十刀八刀。柳枝这样子,说到底是她害得。

    是她“大意”了啊!

    她错了,大错特错了!

    可是既然是她的错,就该她受着,柳枝何其无辜,被她连累至此。

    她捧在心尖上上的人,为她遭罪!她妻儿在因为她的错误而受苦,她不是废物是什么!

    重活一世,她就是这么个活法的?!那她就该死在那片海里,这样也好过想在的束手无策。

    她讨厌被人拿捏,可现在“拿捏”她的人就是她怀里这人。她没有办法想象,若是柳枝出了什么事,她会怎样。总归不是什么好样子,怎么能有什么好样子?

    若是这个世界没了柳枝,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80章 身份悬疑

    柳枝和肚子里的孩子有惊无险, 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大夫说要安胎,一个月内尽量不要走动, 需要躺在炕上静养。

    龙一将大夫的所说的都一一记下,并每隔一日接他来给柳枝诊脉, 生怕柳枝再有个意外。

    许正留了下来。不过也只是留了下来。他等着主子问话, 可是他主子几乎没同他说过话。

    唯一一次说话,就是让他监工盖房子。

    外院的房舍不够用了, 龙一又找了原来给她盖房子的那些人,在旁边又圈起了院子, 盖房子。

    这次盖房舍要比之前的多, 因为要入住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索性就多盖一些,毕竟她不想总是盖房子。

    来年二三月份她家小柳枝就要“卸货”了, 在此之前该准备的都要准备好。

    她请了3个稳婆, 全清泉镇最好的稳婆都让她给请来了。

    等房子盖好了, 这三个人就要住进外院,一直待到柳枝生完孩子为止。不只是稳婆, 他也找了镇上的大夫定期给柳枝诊脉, 没隔一日一次, 到柳枝做完月子为止。

    什么粗使婆子、丫头、乳母, 但凡是能想到的, 龙一都托给秦二郎的牙行留意着, 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她就去选人。

    反正,离房子盖好还有个把月, 时间充裕, 她得仔细挑人, 一点都不肯马虎。

    柳枝在炕上一进趟了快一个月,除了上厕所,龙一觉不肯让她起来活动。

    她身子躺麻了,龙一就给她按摩;她觉得无聊了,龙一就将她搂在怀里,靠在她身上给她讲故事;她闹小脾气了,龙一就亲亲她,软声细语地哄着。

    万事都顺着她,除了下地活动。

    柳枝知道,她这次差点“小产”彻底吓坏了阿姐。

    她这一个月的时间,龙一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陪着她,每次离开她绝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连晚上睡觉,阿姐也是守着她,她半夜醒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她阿姐是醒着的。

    其实,她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身体早就好了。可是,无论她说什么,在阿姐哪里也都是无济于事,龙一那颗担着的心始终都是紧绷的。

    柳枝最后也只能配合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让她做什么,她就不做什么,乖乖听话,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听话。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阿姐安心。

    只要能让她安下心来,柳枝愿意做任何事情。

    八个月的身子,柳枝的肚子上就像扣了个大盆,圆滚滚的。龙一有时将手抚上那圆鼓鼓的肚子上,当肚子里的崽子一脚踢到了她的手心上时,就会让龙一觉得生命的奇妙。

    柳枝怀了她的崽子,这个在她家小柳枝肚子里“安营扎寨”的崽子和她血脉相连。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人能跟她血脉相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龙一也说不上来,没有那么激动,却也有种难以言表的喜悦。

    因为,这是她和柳枝的孩子,传承着她和柳枝的血脉,承载着她和柳枝的基因。

    秦家在年前办了场满月酒,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出生的,差不了几天。所以,满月酒放到一起办了。

    是两个大胖小子。秦家人心心念念的孙女又落空了。

    秦家添丁,不管男娃女娃,秦家这个大家族又迎来了两个小生命,这无疑是高兴的事。

    今年不同往年,秦家人有钱了,这满月酒办的排场大,请了全村人吃席。

    事实上,整个村子都比以前的生活好上太多了。

    这多亏龙一这个“大善人”。

    龙一在外面被村里人“围攻”,也不知道喝了几轮了。许是沾着热闹的气氛,龙一的心情也是放松的很。还想着,等她崽子出生,满月酒一定比这个还要热闹。

    柳枝挺个大肚子,如今走路都有些笨重了,龙一那敢让她坐在外面吃席。外面人多,大人小孩乱哄哄的,这要是磕到碰到,她后悔都来不及。

    自从出了那是后,她把柳枝护的跟护自己眼珠子一样,若不是秦家的摆了酒,她绝对不会让柳枝出门的。

    柳枝在秦二婶屋里待着,做阿娘的早早下了席陪着她这宝贝闺女。娘俩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气氛也算热络。

    “你这肚子尖尖的,这胎多半是男娃。”秦二婶瞄着柳枝的肚子,“龙家就剩你相公这棵独苗,头胎是男娃好。”

    “诊脉的大夫也说是男娃,可是我觉得该是个女娃娃。”阿姐和她说过,两个女子生娃应该生不出男娃的。不过,阿姐又说她情况有点特殊,到底能不能生出男娃来,她也拿不准。

    “相公她更喜欢女娃。”说着,柳枝将手抚上肚子,眼神都跟着温柔起来,“相公说,家业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能继承,只要是我生的她都喜欢。”

    柳枝这么说,也是怕阿娘担心她。生不出男娃,对龙家没法交代,毕竟龙家就只有她相公一人了。

    可是,阿娘不知道相公的真实身份,总让她因为子嗣的事牵挂,柳枝也不忍心。她知道,阿娘是真心为她着想。

    “那小子真那么说?”听到柳枝的话,秦二婶心里是震惊的。

    “阿娘,相公她对我真的好。她不至于拿话哄骗我,再说我也没啥好哄骗的。相公她是个有本事的人,以她的能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相公娶我,是真的想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不然何必娶我这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妇呢。”柳枝握住阿娘的手,又说道:“阿娘放宽心。”

    秦二婶“哎”了一声,那小子对柳枝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谁能保证他一直对她闺女好呢。龙家的家业只会越来越大,如何不让她为闺女担心。

    罢了。

    人要是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大不了,以后要是她闺女受了气,她就让闺女回秦家。她秦家养个闺女还是养得起的。

    龙一可不知道,她在岳母心中的位置,就如那过山车一样,一会上一会下的。此刻,她跟秦缺,她岳父勾肩搭背喝得不亦乐乎。

    小年那天,酒厂分了红利,也给员工们发了年终奖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除了每月的工钱,年底还有奖金,这样的好事让村里的老少爷们乐的嘴丫子都快要裂到耳根子了。

    龙家外院的人口也是越来越多了,新进的家奴须得李香芸学好规矩才能进入内院。而且,只挑了最机灵和稳重的两个丫头此后在柳枝跟前。

    李香芸这个管家做的不错,龙家外院被她管理的紧紧有条。

    小年那天,龙一也给这一大家子人发了红包。她向来大方,这点笼络人心的方法她得心应手。

    龙家院里的“老人”每人十两,新来的人也都收到了装着一两银子的小福袋。

    就连许正都收到了五两的新年红包,看着手里的福袋,许正的心思有点复杂。给主子当护院也不丢人,可是好歹也跟“老人”一个待遇吧。没想到他一把年纪,竟然因为这个心里酸不溜丢的。

    既然是护院,总不能只有他一人,可是没有主子吩咐,他不敢擅自作主,将人带过来。

    这段日子,许正是看明白了,他主子把内院那位护的多严实。他可从来没见过主子对谁这样过,即使是那位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年二十九那天,许正被龙一待到了戈伽山。

    几个月的等待,许正终于等到了一次正式的谈话。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龙一看门见山的对许正说道。

    许正道:“属下不会认错人。”

    “我不是明鸾,又怎会是你主子。”她梦里那红衣女子那么久,终于知道那女子应该叫明鸾。

    许正身体一抖,在听到那个名字时。

    “您不承认也没关系,您的气息是不会变的,许正不会认错。”他的嗅觉天生异于常人,他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怎么可能连主子的气息都不认得了。

    “属下从来没跟您透露过主子的名讳,不知您是从何得知的。”

    世人知道长宁长公主,但那也是外人知道的明长宁。除皇族外,大长公主“明鸾”的名讳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

    龙一可不想跟他解释这个,因为她这么“开诚布公”的跟他说这些,可不是真的想把这么个“有用”的人推开的。

    她在决定留下他的命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有用的“工具”。

    “许正……”龙一看着他,郑重的说道:“这世界再没有明鸾,也没有明长宁,更不会有大长公主。在你眼前的人,只是平溪村里的一个小地主——她叫龙一,她没有那人的任何记忆,她只是龙一。”

    许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心中有执念,要认我为主,但你认的主子也只能是叫龙一的那个人。这样,你还要坚守的你执着?”

    许正的心“砰砰砰”的跳着,他在遇到这个人开始,他就已经认定这人是他的主子。他只是不解,这十几年在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主子更以前不太一样,可是她就是主子啊。就算她现在开起来比她失踪时还要年轻,但主子的气息仍旧是一样的。

    一人可以改装成另一个人,可是气息是没有办法模仿的。因为那是浑然天成,无法人工雕琢的。

    她就是他的主子:就算她不承认;就算她没有以往的记忆;就算她叫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