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ABO文 第一个世界完结
何宴礼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 而祁渊凛说完话就从后面抱住了他,把下巴垫到他肩上,呼吸间一股热气拂过他的脸颊。
轻轻的, 好似羽毛, 却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一点,何宴礼就忍不住要挣开, 但那样的话, 暴怒之下信息素势必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相当于明明白白告诉祁渊凛他就是在易感期。
“没……没有。”何宴礼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我的易感期……还早着呢。”
“原来是这样啊。”祁渊凛嘴上说着,抱着何宴礼的两条手臂却越收越紧,他早已经感觉到何宴礼的身体有多僵硬,那脖颈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既然对方死不承认, 那他就逗逗他。
房间里落针可闻的安静,头顶的灯泡好像是要坏了,偶尔会闪烁一下。何宴礼听到了清晰的吞咽的声音,然后他的耳垂就被叼住了。
为什么要用“叼”来形容呢, 因为祁渊凛实在太像一头危险的野兽。
他用他的牙齿暧昧地磨着何宴礼的耳垂,不紧不慢, 细细地轻柔地, 仿佛要一点点地品尝他的每一寸皮肉,一点点地把他给吃干净。
何宴礼体内的信息素被撩拨地沸反盈天, 他绷紧的心弦禁不住地乱颤,想叫祁渊凛滚开,但连话他都不敢说了。
殊不知他越这样,祁渊凛越肆无忌惮,他的右手抚上了何宴礼的腰, 当做玩具一样掌控在宽厚的手掌中,而后又意乱情迷地探进了何宴礼的衣服里,试图穿过皮带往下摸索。
“祁渊凛……”何宴礼实在忍无可忍,但他还没怎么挣扎,祁渊凛却已经松开了他。
一瞬间,冰雪信息素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汹涌涌地从腺体流淌出来。
祁渊凛的眼底浮着一层亮晶晶兴奋的色泽,他看着何宴礼,眉头蹙紧,眼神凌厉凶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不过他只觉得像是一只被惹毛的还挺可爱的小兔子,那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红润的嘴唇上被他自己咬破了,渗出一点血珠。
祁渊凛的目光停在那粒血珠上面,好想给他舔去,他的脑海里不禁回想着这张嘴亲起来多甜多软多令人回味不穷。
下一刻,他便猝然抓住何宴礼的手臂把人往卧室里带。这是他惦记觊觎又得不到的人,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的机会,那当然就一个字“干”,多犹豫一秒钟他就是个傻瓜。
更何况刚刚在挑逗何宴礼的时候,他自己的火也起来了,再闻到这满屋子的冰雪信息素,那火就烧得更猛更旺,似要把整具身体都烧透了。
“祁渊凛,你干什么?”不过何宴礼可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他为所欲为。他反制住祁渊凛的手臂,又用手肘把祁渊凛抵到了墙上。
“卧槽。”祁渊凛在心底骂了一声,直到这时他这个顶级Alpha在力量对抗上被人占了上锋,他才醒悟何宴礼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只小兔子像是变成了庞然大物,在向他展示锋利的牙齿、暴虐的性情。
不过这股强大的力量是只有在易感期才能爆发出来的,而易感期是何宴礼的优势,也恰恰是他的劣势。
其实如果祁渊凛把他所有的力量都释放出来,他感觉或许能钳制住何宴礼,而他以往也习惯了把不听话的人揍趴下再狠狠蹂?躏。
但这次他眯起眼目光深邃地盯着何宴礼的眼睛,嘴唇张开,轻轻说道:“上床。”
还是霸道的好似恶魔一样的低语,不同的是他那能把人骨头捏碎的手此刻在何宴礼腰间游走着。先前何宴礼的束在腰带里的衬衣已经被他扯了出来,这次手便毫无阻隔地贴上了那光滑柔软的肌肤。
何宴礼像是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力气跟着泄了。祁渊凛便趁此时将人打了包,往肩上一昂带进了卧室。
卧室一览无余,只有五六平米,一张单人床靠墙放着,就占了一半的空间,旁边还拥挤着一张书桌。再加上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衣架,便是屋里的所有家具,连个空调都没有。
祁渊凛注意到地上有凌乱的绳子和被扔得乱七八糟的用过的抑制剂,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竟然都用绳子都自己捆上了!那得难受到什么程度?
所以把人扔到床上后,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放了出来。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闻到这味道忽然安静了下来。
在这一刻,何宴礼不由自主地顺从了本能,他从来没觉得这龙舌兰信息素这么好闻过,香醇浓厚,丝丝缕缕地缠绕上他的鼻尖,钻进他的肺腑,与他暴躁的信息素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祁渊凛趁热打铁地把抱住何宴礼开始吻他,他不会什么技巧,不过当然怎么火热怎么来。他舔去了那粒血珠,又对着伤口使劲吸吮。
甜蜜与血腥相伴,是掠夺也是给予,缠绵悱恻又轰轰烈烈。
紊乱的呼吸,滚烫的温度,就在何宴礼的理智快要被情潮卷走的时候,他暼到了书桌上的抑制剂,是他之前剩下的,还有两支。
他在祁渊凛停止亲吻的时候猛然推开了他,竭力够向抑制剂。而祁渊凛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他还不如一枝廉价的抑制剂?
他又猛然想到了何宴礼和谢珩挽着手臂走在一起的情景,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叫人嫉妒。
还是说他比不过谢珩?
祁渊凛瞬间怒火中烧,男人一旦在上床的时候遇到挫折很容易就胡思乱想剑走偏锋,而他犯了同样的错误,一下子把何宴礼掼到了床上。抑制剂从何宴礼指尖擦了下,掉到了地上。
“你跟谢珩就行,为什么跟我就不行。是不是跟他做起来特别爽?”宛如一头疯狂的野兽,祁渊凛猩红着眼眸子,双手紧紧禁锢住何宴礼。
面对他的咆哮,何宴礼只是喘着气,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血液流淌的速度特别快。
冰雪信息素瞬间暴走,何宴礼把祁渊凛掀下了床,自己翻身骑到了他身上,然后就开始撕扯祁渊凛的衣服。
“祁总,让我看看咱们在一起能有多爽吧。”其实何宴礼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受不了祁渊凛总压制他,祁渊凛怎么对他,他就要怎么以牙还牙。
对于突然间处在了下面,祁渊凛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已经都这样了,而且规则上他是被标记的那个。
最主要他一开始怎么说来着,是不是要顺着哄着人家。
祁渊凛在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过思考的能力很快被激烈的吻剥夺。
“小东西,以后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完事之后,祁渊凛亲吻着何宴礼的脸颊,就算□□得气喘吁吁还是一副凶恶霸道的样子。
不过下一句又柔软了很多,“要不要再来一次,陈医生说你的信息素太暴虐,不能忍着,否则会出人命。”
这才是他一定要跟何宴礼上床的原因。后来他又咨询过陈医生,把被标记的事情说了,陈医生可是信息素方面的专家,他查阅资料后说何宴礼这种变异的Alpha称之为enigma。
是特别稀有的物种,大概三四十年才分化出一个,而由于信息素过于暴虐还极其紊乱,在易感期时容易血管爆裂死亡,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及时得到安抚。
陈医生提醒祁渊凛,根据他对何宴礼的检查,要特别注意这次的易感期。
不过何宴礼阖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祁渊凛起来去洗澡,他们手上戴的手铐早已经解开了,钥匙其实就在他身上,只是没让何宴礼找到而已。
何宴礼在这时睁开眼,把剩余的两管抑制剂都注射到身体里,又从衣架上拿了衣服穿上,外面裹的是件棉服。他轻手轻脚地溜出了门,低着头像个做了坏事的人。
天啊,他怎么又把祁渊凛给睡了。
大反派和主角攻本来就是死对头,这回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出了楼道,凌冽的寒风灌进衣服里,把他吹了个透心凉,那棉服都穿了三年,一点都不保暖了。
不过被风一吹,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一直想做个跟他们毫不相干的人,过自己的日子,可其实他一直是个局中人。
就像是被他们争抢的一样东西,谁赢了他就归谁似的。谢珩算计了祁渊凛,谢珩暂时赢了便来这里找他,祁渊凛呢便想着怎么扳回一局。
何宴礼想到他跟祁渊凛在酒店外面碰到绝不是偶然,因为太巧了,那时他刚刚救了周管家出来,就像祁渊凛一直在跟着他。
这样一分析,他就成了一枚棋子,其实祁渊凛从一开始出现在庆功宴的酒店外目标就是他,是想利用他来找周管家,同时正好让他离开谢珩。
何宴礼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冷笑。他没有难过,这些只是祁渊凛的手段而已,而他本来就是自愿去救周管家的,他只是不想再处在局中,被他们抢夺。
突然,何宴礼感觉后脑勺抵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别动,再动我就打爆你的头。”
天已经蒙蒙亮,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当冰冷的手枪缓缓转到他的额头来,何宴礼看到了秦之学。戴着已经破了的眼镜,头发很长,都快遮住蝎子一样阴毒的眼,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像个叫花子,一看就是这段时间藏在贫民窟了。
“没想到吧,臭小子。”秦之学桀笑着抬眼看了看黑黢黢贫民窟之外的天空。就像这夜晚跟白昼交替的时候,他虽然像老鼠像虫蚁一样躲藏在这里,可他不会发霉发臭,他只是忍辱负重,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东山再起。
“好戏要开始了喽。”秦之学凑近何宴礼说道,满眼的疯癫之态。
贫民窟一向是Z市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每天都有打架斗殴发生,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尸体被发现,因为管理混乱人员复杂,警察查都不好查,所以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秦之学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两个Alpha,由于他们手里有枪,何宴礼没敢轻举妄动。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然后被带上了一辆破面包车上。
车开到河岸边停了 下来,天气还没冷到能结冰,水流很湍急,看起来特别适合毁尸灭迹。
“我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能耐这么大,把谢珩和祁渊凛都钓到了,我现在让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小时内分别准备十个亿带过来,要是慢一分钟我就剁掉你一根手指头。”秦之学斜靠在座椅上,手里把玩着枪。
他这段时间可没闲着,一直在暗中盯着谢珩,是谢珩让他秦家破了产,又查出了他们有偷漏税和受贿的行为,把他父母和涉及到的亲戚都送了进去,他也成了通缉犯。
然后给他看到祁渊凛和谢珩为了何宴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当然还记得是何宴礼毁了他的计划,才让他功亏一篑,最终成了这副德行。所以谢珩和何宴礼,他都不会放过。
何宴礼神色冷冷的,他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变态。他把目光投向了岸上,天空在一点点变亮,空气中氤氲着稀薄的雾气,轻纱一样模糊了视线。
“你希望是谁先到呢?”秦之学笑得诡异。何宴礼却冷哼了一声,他知道秦之学是想多了解一些,好增加游戏的趣味性。
其实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想,他担心的是钱谢珩和祁渊凛都有,但秦之学会拿了钱就放人么。
一个小时的时间有点长,秦之学拿手机玩起了游戏,还不时看着时间,“还有五分钟。”
他在试图击垮何宴礼脸上那层冷静。
“还有四分钟。”秦之学把刀子拿出来准备跺何宴礼的手指,但是这时车门拉开,负责盯着的Alpha说,“人到了。”
何宴礼被带下了车,又被带上栈道,这样背后就是河水,如果他双手被缚地掉下去,必死无疑。
第一个到的是谢珩,带十亿现金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带的是等价值的金条和一些珠宝,装在一个大包里。
“把东西放下。”秦之学用枪对准了何宴礼,他看着谢珩狞笑道:“拿钱拿得这么痛快,早知道我就多要点了。”
何宴礼遥遥望着谢珩,谢珩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像是一宿都没睡。
秦之学他们做事很谨慎,他的手下先搜了一遍谢珩的身,没发现问题,才把包拿回来,检查过后,朝秦之学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放人了么?”谢珩轻轻扫了扫何宴礼,见他没有受伤就放了心。他没敢跟何宴礼对视,因为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何宴礼知道了,他现在在何宴礼眼里就是个衣冠禽兽就是个伪君子。
“好啊,当然……”秦之学说着话突然把枪对准了谢珩。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谢珩弯下腰痛苦地单膝跪到了地上,秦之学吹了吹枪口,把话说完,“是不可能的了。”
“别动。”
何宴礼看到谢珩腹部中枪着急,但是他的后背被秦之学的手下堵上了一把枪。
这时秦之学神色一暗,对着远处说道:“祁总也来了。”又拿眼示意手下去搜身。
祁渊凛比谢珩慢了一分钟,他同样提着个包,神色幽冷,因为他特别讨厌被要挟,尤其是用他喜欢的人要挟他。
他先看了看何宴礼,又看了看谢珩,露出一抹冷笑,把包往秦之学脚边一扔,“这是十二亿,给我放人。”
十二亿是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准备出的最多的钱,也说明了他的策略,多拿两个亿,他的赢面会大。
“祁总真是大方。”秦之学皮笑肉不肉地说道:“不如祁总再给我十个亿,我帮你把你的死对头解决了。”
祁渊凛神情一凛。用十个亿换谢珩一条命,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确实划算,但是这个秦之学看着很不正常。
“没问题。”祁渊凛扬了扬眉说道,为了救何宴礼,他只能按照秦之学说的来。
何宴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之学跟谢珩有仇,一定会要了他的命。他看到秦之学把枪口朝向了谢珩,可是下一瞬他又突然移动手臂,对着祁渊凛开了一枪。
“不好意思啊,祁总,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我要谢少再给我十个亿买你的命,他也是会爽快答应的。”
祁渊凛咬着牙,鲜血不断从胸口涌了出来。
何宴礼看出来秦之学就是在玩弄他们,他手里有枪,而祁渊凛和谢珩都是单枪匹马来的,现在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你说我这一枪是打你的头好,还是打你的这里好?”秦之学神经质地笑着露出发黄的牙齿,拿枪指了指何宴礼的胸口,他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现在Z市最有实力的两个人可都在他的手里,任他为所欲为。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不能伤害他。”虽然嘴角流着血,可谢珩的眼底却泛着一抹凶厉的猩红。疼痛让他的视野是晃动的,但他却牢牢地坚定地看着一个人。
他是他的Alpha,他疼他,宠他,爱他,他不允许他受伤,尤其是在他眼前。
冷杉信息素随着他的愤怒咆哮起来,那股压力让秦之学从心底到手指都发了抖,他怒不可遏却又狼狈慌忙地朝谢珩开了一枪。
下一瞬,他闻到一股暴躁至极的龙舌兰信息素,眼前一黑,像是被一头野兽扑倒,铁一样的拳头疯狂地对着他砸下来。
在祁渊凛的认知里只有他把人逼到绝境可没有人能逼他的份儿,要有他就让那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快开枪啊。”秦之学大声吼叫着。
何宴礼看到秦之学的手下颤颤巍巍举起了枪,他猛然将人撞了出去,但是令他撕心裂肺的是,枪声还是响了起来。
开枪的是秦之学的另外一个手下。祁渊凛的背部中弹,但他还是恶狠狠地又揍了秦之学一拳。而此时的秦之学已经鼻青脸肿烂泥一样奄奄一息。
“都杀了。”他们怕被报复,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只是枪还没对准何宴礼,那手下的脑袋先开了花。
何宴礼震惊地看过去,晨曦微露,金色的光芒穿透雾气描绘在一个人的身上,他裹得严严实实,一条乳白色的围巾衬托着精致的脸容,眉眼冷峭,耳朵上的蓝色耳钉在阳光折射下璀璨夺目。
竟然是黎安。
他的手里稳稳当当端着一把枪。
何宴礼知道黎安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几乎什么都学,什么都要练到最好,在射击上把把都能十环,不过现在他拿的可是真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黎安身上,大家都知道他被标记了,那对于一个Omega来说,是十分耻辱的事情,特别是黎安的性子还那么冷傲,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河岸上的风很大,凛冽刺骨的寒风吹得人的脸生疼,淼淼河水翻着白浪,浩浩荡荡地流淌着。
“小礼,你没事吧?”黎安走过来轻轻瞥了何宴礼一眼。
“嗯。”何宴礼迟钝应了一声,他看黎安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怕越是这样等情绪爆发出来越可怕。秦之学的手下已经被他用手肘按到了栈道的护栏边,枪掉进了水里。
黎安往狼藉的四周扫了扫,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像是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雪花,虽然美丽,但还是有股寒意。
他一步一步走到谢珩面前。何宴礼的心扑通扑通犹如擂鼓,他知道黎安这是要找谢珩报仇了,却见他抬起空着的左手反手抽了谢珩一耳光。
不对!这一巴掌虽然打得狠,黎安的眼神也很冷,却没有那刻骨的恨意。
谢珩也发现了问题,他都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目色幽暗地死死地盯着黎安,一字一字说道:“你根本就没事。”
他说要找人标记黎安的话其实只是吓唬黎安,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做过,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以为是手下人起了色心导致的,所以他还是把事情归咎到了自己头上。
“你应该说还好我没事,不然就不是只给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已经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黎安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不过我要不是装得被标记了,你又怎么会放了我。”当时黎安想的是他只要身在局中,就是他们撕咬的对象,所以他必须得从局中跳出来,做一个对他们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的人,这样才可以在祁渊凛和谢珩咬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出来收拾残局。
他是一个Omega,跟祁渊凛和谢珩相比,他的信息素对于何宴礼来说诱惑更大,但他的弱点就是被标记,一旦被标记,起码有段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天他逃跑的时候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等被抓回来后,他先用水果刀割破了腺体,然后给了那个来吓唬他的Alpha一刀,还在他的牙齿上抹了血,这样就造成了一副他被标记的假象。
“你赢了。”谢珩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他深中两枪,血液正在不断流失。输就输了,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只是想告诉何宴礼他真的没有那么坏。
抓周管家,他只是要暂时牵制住祁渊凛,他并没有虐待周管家,他安排给周管家住宾馆,还找医生给他治伤。
抓黎安……何宴礼只看到他怎么对黎安,却不知道黎安是怎么对付他的。黎安找了Omega来□□他。
在这场明争暗斗里,没有谁是绝对无辜的。
黎安又走向了祁渊凛,面对Alpha的杀气腾腾,他一脚踩到了他胸部流血的伤口上,用力碾压,“祁渊凛你个禽兽,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因为你和谢珩只知道争强斗狠,你们只会逼迫小礼。”
这话祁渊凛相信,Alpha本身就是好斗的,他跟谢珩确实不争个你死我活不行,而黎安这个Omega就聪明多了,他大多时候都是坐山观虎斗。
至于逼迫何宴礼……祁渊凛更心服口服,因为逼迫的结果是他成了被压的那个。
其实黎安一开始就知道他没有跟祁渊凛和谢珩相抗衡的实力,他也知道何宴礼不是他们能逼迫的人,所以他一直相信何宴礼,在何宴礼面前也表现得善解人意。
“冷不冷?”黎安边跟何宴礼说着,边用枪托砸到秦之学手下的头上,语声亲昵,动作狠辣。
他先给何宴礼解开了绳索,那绳索用的是很粗的尼龙绳,何宴礼试过自己挣开却不行。然后黎安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给何宴礼绕到了脖子上,眸子闪闪,露出破冰般柔美的笑 。
何宴礼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在这场角逐中,不论是谁赢了,剩下的只有死亡,但他并不希望谁死。
虽然这是一本书,但他们经历的是真正血肉的疼痛。虽然他一直嘲笑这个ABO世界不会有真感情,但谢珩和祁渊凛刚才都在奋不顾身地救他。
何宴礼心乱如麻,心如刀绞,却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黎安。
“砰”的一声,惊得几只麻雀拍着翅膀四散飞走。
何宴礼吐出了一口血,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黎安,替他挡下了子弹。
有人大笑道:“我真要感谢你们啊,现在这么多钱都是我的了。”
“砰”,他一枪解决了秦之学。他跟秦之学是一伙的,刚刚他被秦之学安排做接应,总是听到这边传来枪声,他不放心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最后给他捡了大便宜。
现在钱他都要,人他一个都不会留下。
何宴礼的视野成了血红的一片,他被激起了最狂暴的兽性,信息素翻涌着咆哮着带着粉碎的力量。他听到了黎安在叫他,但是说的什么听不清了。
他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这个混蛋。
作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会理解的有慢,但此刻有个信念在他的血液里流淌,就是作为enigma,誓死他也要保护他的Alpha。从他们的信息素融合到一起时,就有了这么一层有些荒谬的意义。
何宴礼将秦之学的手下一起扑到了河里,没入水中的那一刻,冰凉刺骨的河水顷刻间将他包围,他的血散在水里,染红了一大片。
身体在不断下沉,意识在逐渐模糊,但是他怎么感觉到被抱住了。
竟然有人跟着他一起跳了下来!
不过是谁他无法知道了,脑子里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正在帮宿主屏蔽痛感〕
〔扣除五百积分〕
〔正在帮宿主修复意识〕
〔扣除五百积分〕
何宴礼的灵魂处在了一个漂浮状态,他第一时间就想感慨幸好留下了一千积分,不然还得品尝死亡的痛苦。
〔请问宿主,现在是否要穿越到下一个世界〕
听了这话何宴礼有点懵,他的任务完成了么?
他可没苟到最后就死了!
系统无比迅速地发来了一串数据。
〔主角攻好感度:10000+,主角受好感度10000+,大反派好感度10000+〕
10000是能统计的最大值,所以加号是无限的意思。
这数据代表着他虽然还是死了但是跟原主的死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成就上呢”,何宴礼问的是在改变命运基础上的附加情况,他到现在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这回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显示了个〔……〕,可是成就却给了他最多的那一项。
〔请问宿主,现在是否要穿越到下一个世界〕系统再一次提问。
何宴礼沉默了,穿越到什么世界是早就安排好的,只有一路通畅的完成任务他才能回去,当然如果任务失败他也可以回去,可是他选择做特工是为了拿到奖品,用奖品救一个人的命。他是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
“我想先问一下,下一个世界是什么等级?”
系统早就准备好了传送门,自然对世界的等级也有了把握。
〔S级〕
又是一个S级。何宴礼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提前有个准备。
他闭上眼睛,传送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等进入到新的身体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宴礼,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
本是一句祝福,却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因为这正是原主噩梦开始的时候。
司家是个受到诅咒的家族,家里的成员都有第二个形态,兽化形态,随着年龄的增长,情况会越来越严重,而解咒需要的是魔族的血。
原主表面上是被司家收养的孤儿,一个正常人,但实则拥有最纯正的魔族血统,只是被封印了。
司家人收养他的目的就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用他的血解除诅咒,最后原主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第32章 被诅咒的家族 他是金发红眸的魔族
“宴礼, 祝你十九岁生日快乐。”
轻柔的声音将何宴礼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惺忪眼睛,一张英俊的脸猝然闯入视野。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 正俯下身瞧着他,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何宴礼凭借原主的记忆判断出这是司家的大少爷司纪臣。司家人都有着非常优越的基因,书中写道他们的祖先曾经是神族的一员, 因为玷污了神女, 才被剥夺了神籍, 又由于受到神女诅咒,他们会在成年之后演化出兽类形态。
司纪臣的五官俊美凌厉,浓密的眉,深邃的眼,肤色是令人羡慕的冷白色调, 没有一丝瑕疵。
不过像何宴礼这样与他近距离对视着,能看到司纪臣的眼眸其实是深褐色的,尽管里面荡漾着清清浅浅近乎迷人的波光,但眸底还是有股阴暗冰冷似毒蛇一样的光在闪动。
那是兽化的显现。
今年司纪臣已经二十五岁了, 年龄的增长对于每个司家人来说是件恐怖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兽化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直到某一天完全变成兽的形态, 再之后他们作为人时的记忆、人的能力会一点点消失,最后彻底跟兽没有什么区别。
根据司家的规定, 一旦血液中的兽化数值达到了某个指标,便会被禁止外出,毕竟这个世界绝大多数还是普通人,作为潜藏的异类,他们不能被发现。如果数值再增加到下一个指标, 便会被送到某一个地方关起来。
司纪臣的情况快要到第一个指标,他现在有在服用司氏集团研发的延缓药物。为了拯救家族,司家开办的是医药企业,并且一直秘密在做基因方面的研究,不过最多研发出了延缓的药,想根治还得依靠魔族的血,还必须得是血液正统的魔族才行。
那药起到了一定作用,却也有副作用,失眠、焦虑、做噩梦,从某种程度讲像饮鸩止渴,只是让这一阶段变慢,却会加速下一阶段,因为心慌焦虑正是兽化的加速器。
司纪臣现在是作为集团的副总在管理着公司,由于司家人体质的特殊性,如果某个人的情况不适合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他的位置会通过投票的方式选出接任的人,而司氏的总裁也就是司纪臣的叔叔司默在半年前莫名其妙失踪了,人没有找到无法向大众交代,他便被推举出来暂时管理公司。
如今司纪臣便面临着被赶下台的危机,司家祖先为了血脉的延续,要求多多繁衍后代,这样形成了一个很庞大的家族,有很多人在虎视眈眈着他的位置 。
所以,司纪臣是最迫不及待想饮用魔血的那个,不过必须得等到原主十九岁才可以。
原主是在五岁的时候被司家收养的,他是司家被诅咒之后这么些年来找到的血液最纯正的魔族。
根据历史描述,魔族在早些年跟神族的战争中落败,族内又起了内乱导致分崩离析,只有少数魔族存活下来,混在普通人当中苟且偷生。
因此能找到一个魔族很难,找到血统纯正的更难。
原主没有父母,他一直生活在孤儿院,由于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暗红色的眼睛,一直被当做身体有病,小朋友们都厌恶他,也没有人愿意领养他,但其实那正是魔族的象征。
只不过他的力量被封印了,估计是父母怕他使用力量后暴露身份。至于原主之前发生了什么,家人又在哪儿,书里没有交代,毕竟原主只是个小炮灰,而他的生日是司家人用法咒测算出来的。
原主来到司家后,被养父母和三个哥哥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宠爱。在这十四年期间,原主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庄园别墅,他们给的理由是原主的长相不合适去学校,怕他受到欺凌,然而不让他接触别人,只是不想生出枝节,只是想牢牢掌控住原主。
原主被养得性情娇软,懦弱爱哭,又依赖性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身边有什么不对的。哪怕他被养母不小心化成的硕大蜘蛛吓到,也被轻易以做了一场噩梦哄骗过去。
他一直生活在谎言里,从家人的爱,到养父母的“去世”,再到十九岁大家的生日祝福。
魔族的力量存在于血液里,十九岁之前的血是不成熟的,即使喝了也没有用,只有到了十九岁血脉觉醒,才有了真正的力量,而封不封印的不会影响喝下去的效果。
在这一天晚上,鬼魅魍魉现出了原形,一切的美好彻底化成了粉末。
他被关进了黑暗的地下室,成了司家人的供血器,而他只会以泪洗面。
书的最后,司家的诅咒解除,包括说是去世实际是化成兽形的养父母也变回了人。并且喝了魔族的血后他们不仅容貌都有了变化,养父母年轻了很多,三个哥哥更加精神帅气,力量还增强了。
司纪臣作为主角攻,成为了司家永远撼不动的掌权人,还迎娶了有着神族血脉家世显赫的主角受,而原主这个炮灰却在地下室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在司家人的认知里魔族本来就是邪恶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对待原主,他们都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
这时候的司纪臣穿着一身名贵得体的西装,他是要准备去公司的,临走前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来看看养弟。
却发现一夜之间,他这个养弟变得更好看了。
这就是血脉觉醒的力量么?
魔族跟神族一样,血脉越纯正,地位越高,相应的体现在容貌上越俊美。
司纪臣感觉以养弟的情况如果放在古时候,他的地位会非常高,或许是魔族的王子。
那灿金色的垂到肩际的头发华丽的锦缎一样柔顺耀眼,因为刚刚睡醒,一双与众不同的暗红色眼瞳还朦朦胧胧,美丽到勾人魂魄,白皙细嫩的脸颊飘着一层红晕,嘴唇在被吵醒不开心的情绪中轻轻嘟起,宛若一块送到眼前的小蛋糕,叫人忍不住想吃一口。
司纪臣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渴,他在想这样漂亮的魔族只喝了他的血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对于美丽又邪恶的东西玩弄他让自己快活不是更好么?
他之前也总忍不住冒出这种想法,不过刚露了个头就被他恼怒地压了下去,就怕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泡了汤。
但是今晚美味的鲜血会像献祭一样盛满他的酒杯,床上再多一具秀色可餐的躯体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你讨厌,我还没睡好呢。”何宴礼冲司纪臣发着小脾气,说完又阖上眼睛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思绪被打断,司纪臣笑道:“你个小懒猫只知道睡,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生日就生日,又不是没过过。礼物给我放好,我醒来后再看。”何宴礼不耐烦地打发着司纪臣。
原主就是被娇惯长大的,任性、跋扈,还经常跟司纪臣这个大哥撒娇,所以何宴礼得扮演好,不然被发现异常,都不用等到晚上立刻就会被放血。
跟何宴礼猜的一样,司纪臣早就买好了礼物,是一款最新出的游戏机,他往年买的礼物也都差不多,看似很会用新鲜玩意哄人,其实都没用心。
一个魔族根本不值得他花心思。
将礼物放在床头,司纪臣赶时间去上班便离开了,关上门的瞬间,眼里的温柔荡然无存,涌起层层叠叠的冷意来。
他无比厌恶今天去上班,就算去了他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因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何宴礼鲜美的魔血,还有那张诱惑到不得了的脸。
越是浮躁,眸子的寒意越深,好想伸出无数贪婪的触手伸进门缝里把人捉出来,现在就解决了。
“大少爷……”迎面走来的佣人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司纪臣这才收起邪恶想法,大步下了楼梯。
司家的佣人都知道司家人很古怪,也知道关于司家的秘密,不过他们跟司家签了契约,会世代服务于司家,替司家保守秘密。
这时何宴礼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妖异又冷静,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舒适的大床,华丽宽敞的房间,处处都是玩具,各种精美的手办、毛绒玩偶、游戏机等等,却没有电视和手机这些可以让他了解接触到外界的东西。
所以这里跟华丽丽的牢笼没什么区别。如果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司家的庄园别墅是一座上个世纪的意大利风格的建筑,面积特别大,坐落在半山腰,周围没有别的人家。
另一方面原主已经完全兽化的养父母并没有被送走。司纪臣伪造了他们是车祸死亡,还举办了葬礼,蒙骗了其他司家人,这样把他们留下来,让他们看着原主。
想到今天晚上就要被司纪臣放血,何宴礼一个头两个大,不禁想骂S级的任务就是难。
他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救自己的办法就是解开魔族封印,不过书里根本没有提到过怎么解,唯一有可能的是去司家的禁地看看,那里有些古老书籍,不也也意味着危机重重。
但再危险也没司家的这些变态危险。倘若今晚他被关进了地下室,那活的几率就很渺茫。
司家的另外两个儿子正在读大学,到了周末会回家,那样满足三个吸血鬼,他会非常虚弱。
第33章 被诅咒的家族 银发蓝眸的狐狸男受
何宴礼起床的时候发现他的左脚踝上戴了条蓝色的电子脚环, 那是原主的养母送的。
养母在原主第一天进司家时,为欢迎他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便是脚环,说是最时尚的饰品, 原主感激涕零地收下了, 戴上后还收获了一波夸赞,但其实那脚环是个脚镣, 可以定位, 只要原主离开别墅, 便会触发警报。
后来随着原主长大,养母每隔几年又会送给他新的脚环,样式越来越美观,也越来越精密。
所以,原主收到的这么多的礼物, 要么是随意敷衍他的,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
何宴礼洗漱完换上衣服,他把司纪臣送的礼物拆了,爱不释手抱着下楼用早饭。
样子总是要装好的。
司纪臣离开之后, 偌大的家里除了他便只有固定的几名佣人,以及那两只不知道潜藏在哪里的兽化养父母。
司家的管家是个身材比较臃肿的中年女人, 姓吴, 大家都叫她吴婶,做事严谨又周到, 话很少,为人温和却从来不笑。
“吴婶,今天的早餐这么丰盛啊。”何宴礼对着一桌子的菜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吴婶却一板一眼很像是汇报工作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因为今天是小少爷您的生日。”
“谢谢吴婶, 辛苦你了。”何宴礼坐下来开开心心享用美食,等吴婶一走,他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吴婶对这里的一切表现出的是心知肚明的淡漠,什么都清楚,却只袖手旁观做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也就是说他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他知道佣人都跟司家签订了契约,他也只是试试看,本来就没有抱有希望。
佣人不会干涉他的活动,何宴礼吃完饭后四处走了走。
这座庄园别墅里面是宛若宫廷似的豪华,金碧辉煌,可外面却截然不同,显得很阴森。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阔叶树木,遮挡得这里透不进一丝阳光。
秋日的花园光秃秃的,只剩顽强的杂草,精美的石雕喷泉更像一个无用的摆设,一眼扫过去,哪里都很荒败。
当司家父母还“在”的时候,情况可不是这样的,司母每天都会侍弄她喜欢的花草,花园里生机勃勃,司夫则去喂他养的牛和羊,兴致来了还会在自家鱼塘钓鱼。
何宴礼慢悠悠踱着步,往林子里走去,树木都十分粗壮,比这栋别墅还古老,地上金黄落叶铺满,踩上去软软的。
走了一段,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四周围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透着诡异的寂静。忽然,他脚下踩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低下头剥开树叶一瞧,居然是一截森然白骨。
何宴礼的脊背顿时窜起一股凉意,不再往前探险,抻着手臂一边假装锻炼一边往回走。
也许现在那已经兽化的司家父母就潜藏在哪里把他当做食物一样死死盯着他呢。
为什么司纪臣在父母“去世”后辞了一些佣人,只留下最衷心的?为什么他让养殖场、鱼塘、花园都荒了?
说是伤心难过没有心情,其实是让他父母好隐藏起来,如今这林子已经是那对野兽的领地。
不过好在他们应该还保留着人的记忆,没到胡乱屠宰的地步。
何宴礼回到别墅,佣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他上了楼。
别墅特别的大,一共四层,还有地下室,一直有很多房间都空着。佣人们住在一楼,司家父母以前住在二楼,现在房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何宴礼以及司家三兄弟住在三楼,四楼便是所谓的禁地,现在只有司纪臣可以上去,连司家那两兄弟都不行。
何宴礼走到三楼,又往上走了半截,看到前面有一堵厚重的铁门,铁门上了锁,钥匙被司纪臣随身携带。既然是禁地,那不可能让他轻易进去。
他回到自己房间想办法。卧室除了连着衣帽间,还连着一间画室,这些空间便是原主日常活动的地方。
原主之前有家庭教师,不过等把高中知识都学完之后,便不好请了,他每日呆在家里,不是玩玩游戏便是作画,他画画能画到连饭都忘了吃。
何宴礼来到画室,他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去禁地,心不在焉地扫了扫,在画架上有一副已经完成却没有收起来的画,应该是原主昨天画的。
那是一副很抽象的画,仅用红色和黑色颜料勾勒,线条诡异,一眼望去像是要把人吞噬的深渊。
何宴礼心尖一抖,他感觉原主像是在表达什么,但他又看不出来,再看原主之前画的画,都奇奇怪怪的,令人捉摸不透。
他想通过原主的记忆 寻找蛛丝马迹 ,可是原主当时是沉浸到了一种精神世界里,等他画完后居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这些画可不能让司纪臣看到,或许他能猜出来是什么,好在司纪臣只要原主乖乖地老老实实就行,他从来没踏进过这间屋子。
将画室的门关好之后,何宴礼下了楼,因为他想起来原主还有一件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给司纪臣打电话。客厅里有一部座机,何宴礼脑子里只有三个人的电话号码,便是司家三兄弟的。
“大哥,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可喜欢了。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我爱死你了。”电话接通后,何宴礼学着原主向司纪臣说着粘腻的话。
爱我?司纪臣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看文件,根本没认真听何宴礼的话,可是最后那几个字却像是羽毛一样骚弄地他耳朵痒痒的。
他当然知道对面是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弟。
大哥你好棒。大哥你真厉害。大哥我爱死你了。
这些话其实他没少听,但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听起来别有意味。
心里的邪恶念头又破土而出,生长得比早上还蓬蓬勃勃。
一个依赖他、爱上他的魔族,更加让他有施暴欲。好想看着他自以为是的爱被自己碾碎,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看着他绝望地跪在自己面前。
“大哥,你今天事情多不多,要是不多的话,能不能早点回来陪我过生日。”
这样想着再听到何宴礼的话,就觉得那声音好甜,像是在勾引他。引诱可是魔族最拿手的手段了。
“恐怕是早不了,我今天下午两点要去临市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一会儿就得出发了。”提起这个,司纪臣就有气,如果不是有这个活动,他就不来上班了。
“奥,那行吧,大哥的工作重要。”何宴礼表现得很委屈,但又不能太过分,还得适当的懂事,说完挂了电话。
那边的司纪臣却好久没有看进文件去,心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他无比期待着今天晚上。
何宴礼打这个电话,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原主的日常,他还想知道司纪臣什么时候回家,那可决定着他的命运。
再回到房间,何宴礼把窗户打开,又把纱窗拆下来,探出身子往外看。去禁地走不了正门,便只能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径。
还真的有发现,四楼的一处窗户破损严重。司纪臣没有让人修理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司家父母干的,他们把禁地当成了巢穴,这样经常在禁地和树林来回穿梭。
何宴礼突然想到每天原主在夜里睡得正熟的时候,有只硕大的蜘蛛会趴在这间窗户上监视着他。
想想都毛骨悚然。
何宴礼搬来一把椅子,蹬着爬上窗台,这里距离破损的窗户有段距离,他小心翼翼地踩着石砖的边缘一点点挪动。
住在三楼的司家兄弟都不在家,这让他放心很多。终于攀爬上了四楼,不过玻璃碎得没有规则,棱棱角角的,即使再小心掌心还是划了一道,传来尖锐的疼痛。
地上都是碎玻璃还有飘进来的落叶,何宴礼一到这里就大气不敢喘,他轻手轻脚地进来,查看了一下伤口,伤口不深,只冒了一层血,他便连管都没管。
这是一间空屋子,房门是打开的,那是方便那二位进出,不过这里一片狼藉,走廊里却很干净,应该是设了保护法阵,防止虫蚁进来咬噬书籍,也能阻隔光线、尘土和声音。
对于何宴礼来说,就不用担心留下脚印了。他没敢开灯,于是走廊里异常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
忽然,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在咀嚼食物,那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被放大,听得何宴礼的心口砰砰乱跳。
若是他猜的没错,应该是那二位在进食,说起来还挺讲究的,没有弄得四处都是骨头,还专门找了个屋子当餐厅。
不过那间屋子是在最深处,这禁地里最重要的地方是藏书室,里面陈列着司家一辈一辈收集到的关于神族的资料以及法咒,也有魔族和妖族的,不过那就不多了。
藏书室是个很神圣的地方,是不会允许兽化后的司家父母靠近的。但是它外面设了一个法阵,考验的是精神力,只有精神力足够强大才能通过,不然便会陷入无限的幻境中。
都到这里了,何宴礼没有一丝犹豫,硬着头来到了一间宽大的房门前。他感受到了什么在波动,然后被无尽的黑暗包裹起来,除了能感受到冷,还能听到无数恐怖的声音,嘶吼着、哀嚎着、张牙舞爪着似要把他撕碎。
而他只是想嘲讽一笑,这时那些声音和黑暗便完全退去了。
何宴礼自己都很惊讶,他的精神力竟然这么强么,只是瞬间就出来了。
进到藏书室,何宴礼将房门关好后,打开了灯。
里面非常的大,摆放了好几排书架,每一本书都精细地用羊皮包了起来保管。虽说有分门别类,但是要想找到何宴礼想要的那本破解封印的书得花费些时间。
翻找的时候,“啪嗒”一声,很清脆的声响吓得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当他紧张地四处查看时,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何宴礼很确定他没有听错,既然对方要跟他玩捉迷藏,他便又假装认真找起书来。这次,“啪嗒啪嗒”,连续响了两次。
他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在一排书架底下。他趴到地板上找了找,找到一个木头做的小盒子。
跟他巴掌一样大,没有喷漆,上面雕刻着奇奇怪怪的文字,一看就是古时候的物件。
当他把盒子拿在手里时,盒子晃动的更厉害了,显然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何宴礼没敢打开,谁知道是不是怪物,可是当他将盒子扔到地上,却发现掌心有些疼。
翻开一看,惊骇莫名,掌心竟然全是血。从那道被玻璃划开的伤口处正不断冒着血,血成串的珠子一样滚到盒子上,沿着奇怪的文字蜿蜿蜒蜒,将文字染成了血红色。
何宴礼忽然觉得心里很慌,他意识到了危险。下一瞬有什么东西从盒子里窜出来闪电一样将他扑倒。
何宴礼的头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下,昏迷之前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它有一双恐怖的眼睛,无数条蓬松的大尾巴。
他不知道的是那黑影将他扑倒之后便化成了人,还是个□□的人。
长长的银色的头发瀑布一样缠绕在洁白的背上,男人身材特别好,肩宽腰窄,四肢修长。他用一双狭长又妖治的狐狸眼打量着何宴礼,指尖抚上了何宴礼的脸。
原来是魔族啊。
还是个血液这么纯正的魔族。
男人之前被人陷害,本来不到兽化的时候,却一下子让他完全兽化了,然后他被关进了盒子里,关了多久不是很清楚。
他只吸了这个小魔物一点血,不单让从盒子里逃了出来,还变回了人。
那血好甜啊。
在没有尝过魔族的血之前,他想想都觉得他们的血恶心,可品尝之后,才发觉那是世上最甜最香的美味。
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男人的用指尖擦去何宴礼嘴角的血,又把指尖放到嘴里舔干净。刚刚他从盒子里冲出来时爆发出的力量把小魔物给误伤了。
好想多喝点小魔物的血。
不过男人知道他非常虚弱,这个盒子是个古老的神物,要打开它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他现在已经力量耗尽了。
意识恢复的时候,何宴礼先感到了一阵头疼欲裂,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等他睁开眼查看,只发现脚边已经阖上的盒子,那个黑影像是他的幻觉。
他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猛然打了个激灵,赶紧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的五点多。他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如果司纪臣回来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可就糟糕了。
何宴礼没有时间再去仔细研究是怎么回事,他把盒子放回原处,书也没法找了,只能另寻机会。然后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确保没有留下痕迹,这才关上灯。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从他脚边跟着溜了出去。
何宴礼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他进来时还算顺利,离开时可不一定,尤其此时幽深的走廊里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蹭着墙根前进着,系统发来了警报。
〔提醒宿主,您现在有危险〕
何宴礼立马一动不敢动了,他屏住呼吸,祈祷着不要被蜘蛛发现,但他又忽然想到书里一直没提过司父变成了什么。
真是要了命了。
何宴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在一个黑黢黢的东西离得他越来越近时,那东西身后的黑暗中亮着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浑身的毛炸起,闪电般发起了进攻。
何宴礼听到了动静,一种他说不出来是什么的吼叫声离着他越来越远,他忙趁着这时候快速摸索着往前走。
也就是刚到空着的房间,什么东西绕着他的脚边快速打了个转儿。何宴礼吓了一哆嗦,他看到了一双宛若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后脚部传来感觉,是他被挠了两下。
何宴礼觉得对方对他没有恶意,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柔软顺滑的皮毛。
应该是被那两只兽抓来的小动物。
何宴礼不能见死不救,他觉得那双眼睛好漂亮,小家伙也应该很可爱。他将它抱起来,不过这样是没法回去的,于是拉开运动服的拉链,想把小东西塞进去。
可是刚刚还很乖顺的小东西却闹了起来,扒拉着他的衣服要往外跑。
男人简直是怒火中烧,他是第一次当狐狸,他可还是人的思想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趴另一个男人胸口呢?
何宴礼没功夫跟个小东西玩,他把它强塞了进去,拉链拉到最顶,然后从四楼原路返回,路上那小东西在他怀里乱动,气得他腾出一只手拍了它一下。
那小东西立马老实了。
卧槽!被打了屁股了!
第34章 被诅咒的家族 收拾人渣
何宴礼有惊无险回到自己房间, 门是关好的,房间里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有人进来的迹象, 这代表着司纪臣还没有回来。
虽然他中午没有下楼用饭, 不过佣人最多敲敲门,如果没有人回答就会离开, 因为原主画画画到入神而忘了吃饭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屋子里也有不少零食可以充饥。
黑暗从四面八方包笼过来, 司家的别墅亮起了辉煌的灯光,可夜晚的凉意却仍然丝丝缕缕透进来,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会粉墨登场。
在关窗户的时候,何宴礼恰好看到一辆车在别墅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 司纪臣下了车手里有模有样地拎着一个大蛋糕。
何宴礼慌了神儿,他身上穿的衣服蹭了不少灰尘,得赶紧换了。可等他心急火燎地拉开衣服拉链,怀里却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何宴礼微微一怔, 继而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他刚刚一时把这茬给忘了。
先前黑暗中瞧不清楚, 此时才看出来这是一只非常可爱漂亮的小狐狸, 长相应该是属于狐狸界天花板的那种,尖尖的鼻子和耳朵, 皮毛雪白光亮,没有一根杂色,最特别的是那双蓝盈盈的眼眸,证明着它的稀有。
一人一狐静静对视着,何宴礼看出来小狐狸竖起耳朵, 眼神凶巴巴,一副很生气很想咬人的样子……
不过好可爱奥。何宴礼忍不住抚摸了下狐狸的脑袋。
“……”被摸头杀的男人
他气得都要吐血了,这个可恶的小魔物,不仅拍他的屁股,还摸他的头,简直找死。
他龇牙咧嘴,他挥舞起尖锐的爪子,他做出最凶恶的样子……欸……等等
可是却被轻而易举地掐住松软的皮毛,从衣服里拽出来高高举起。而且任凭他怎么蹬着短小的四肢,任凭他怎么愤怒地咆哮,小魔物只是眼眉弯弯,翘着唇角看着他。
“……”
好吧。他不得不认清现实,他变成了一只幼狐。司家人兽化之后,兽化的形态跟力量成正比,力量越强大,形态越大。他从盒子里逃出来力量便消耗殆尽,又跟禁地的那个兽斗智斗勇你追我逃了一番,等到了小魔物手里就化成了孱弱的幼态。
“可爱宝宝乖乖的,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等回头我就让你回家,不过现在还不行。”何宴礼只当是野生小动物惧怕人类,他用最温柔的声调轻抚安慰着,想找个地方把小狐狸藏起来。
殊不知,男人听到“可爱、宝宝、乖乖”这些词时气得狐狸肺都炸了。
一直以来别人可都是用“心狠手辣”、用“六亲不认”、用“眼神能杀人”来形容他的。
男人简直是从身到心都被这个小魔物给侮辱了。
何宴礼一时不知道把小狐狸藏到哪儿,这可是个活物,只要闹出一点动静就可能被司纪臣发现,他可以解释是小狐狸自己跑进了别墅,但小狐狸估计就要丧命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宴礼,是大哥。”
此刻司纪臣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他心惊肉跳,尽管那声线很温润动听。
司纪臣跟佣人不一样,没有人回应,他会自己进来查看。
何宴礼在电光火石间拿了一套换的衣服,带着小狐狸进了浴室,飞快将浴室门反锁,又把淋浴的阀门开到最大,让水哗啦啦流下来。
司纪臣继续敲着门。他回来后将蛋糕放到了厨房,没有回自己房间换衣服,而是直接来看养弟,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了一天都没有丝毫凌乱,眸光比平时还显得璀璨温柔。
今天可是养弟的生日,他多多少少要配合一下。
不过养弟却没有欢天喜地地来给他开门。
画画能这么入神?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么?
一抹疑虑袭上心头,司纪臣轻轻将门推开,房间里灯光明亮,一眼扫过去,没看到人。他蹙起眉头,正要走向画室,却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的水声。
这个时候洗的什么澡?
司纪臣存着困惑敲了敲浴室的门,“宴礼。”
很快听到何宴礼说道:“大哥先等我洗完澡,我画画时把颜料弄身上了。”
无懈可击的回答。可司纪臣却有些失望。其实他很希望养弟洗澡是为了勾引他。
引诱是魔族最擅长的伎俩,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就会的手段。尽管他们都是男的,但司纪臣喜欢的是男的,他便也阴暗地想象如果养弟对他是那种喜欢那得多爽。
这是今天何宴礼给他打电话说“爱死他”时,他产生的想法,等到回来就难以控制地往这方面想。
司纪臣在椅子里坐下,双手抱胸,目光沉暗地对着浴室,他要在这里等着养弟出来。
他又觉得,或许养弟洗澡就是为了蓄意勾引他,画画弄脏衣服那不正是大家常用的用来掩饰的借口么。
到了这个地步,何宴礼只能洗个澡,他把小狐狸放了让它去玩,自己三两下脱光了衣服。
男人没想到继他趴在一个男人胸口、被拍屁股和被摸头之后,还要欣赏这个男人洗澡。
其实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不过一眼便挪不开了。不得不说小魔物长得真漂亮,在藏书室看到就觉得惊艳。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半明半暗的暖色光线下,水流吻过他精致的侧脸,把皮肤洗得玉石般莹润剔透,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皮,金色的头发被拨到耳后,将白皙的耳朵和小巧的下颌都露了出来。
这副画面美得让人想化成那水流,抚过他秀美的脖颈,再顺着玲珑的背弓一路向下,最好能在诱人的腰窝流连片刻。
……男人收起了自己脑海中的旖旋想法,狐狸脸上一片苦恼。
何宴礼简单冲洗了一下,用浴巾擦干净身体,又匆匆忙忙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后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才出了浴室。他把小狐狸关在了里面。
司纪臣在看到他出来时,眼眸中阴暗又疯狂的光芒像是燃尽的烟花一样缓缓陨落了,竟然没有他想象的撩人姿态。何宴礼穿着睡衣睡裤,从上到下都严严实实。
他心有不甘,不过饶是如此,眼前的养弟对他来说也诱惑极了,皮肤粉红水嫩,眼眸尚且氤氲着水汽似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湿漉漉的金色头发上水珠一滴滴坠下,没入衣服里半隐半现的锁骨上。
司纪臣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人,以他的身份可以接触到一些神族的人,他们高贵又冷傲,像是洁白无瑕的雪莲花,可养弟这个魔族暗红色的眼睛里却总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魅惑。
像是钩子一样,钩地他心里的火烧了起来。
何宴礼从司纪臣直直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险,他心里绷得紧紧的,却一边擦着头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说道:“大哥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他得说些话,不能让气氛太过寂静。
听了这话,司纪臣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转瞬即逝,没有什么表情地言简意赅地说道:“还好。”
可实际上今天他气得不行,他大老远地坐车到临市跟人谈合作,可对方却总是明嘲暗讽他不如他叔叔司默,他让到不能再让了才谈拢,但对方最后却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啊,别怪我这么狠,因为要是跟你叔叔合作,就算按一开始咱们谈的分成,他也能让我挣得比这些还多。”
——司默。司纪臣狠狠攥拳,恨不得将这个人碾碎了,但实际上如果司默站在他面前,他连头都不敢抬。
司默跟他爸爸属于同父异母的兄弟,司家这个家族由于它的尴尬,一直都是族内联姻,像司纪臣的父母便是,而司默的母亲却是个神秘的人,因为大家都没见过他,也自然无从知晓她的身份,只知道司默是被司纪臣的爷爷抱回司家的。
司默从小便展现出超强的天赋,不论是力量还是智商,都令其他司家人望尘莫及,而司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要归功于他。
司默有着一双狭长妩媚的狐狸眼,把神族的人都迷得不行。不过那双眼你可以说它颠倒众生,也可以说它暗含杀机,没有多少人敢直视那双眼睛。
他强大到二十七岁了血液都很正常,要不是突然失踪,根本轮不到司纪臣来管理公司。
可他都销声匿迹半年多了,司纪臣依旧被拿来跟他做对照,而他最担心的是司默突然哪一天回来,那他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他最希望的是司默已经死了。
这时候,何宴礼听到了很细微的“嚓嚓”声,他估计是小狐狸在挠门,不过司纪臣好像沉浸在思考中。在被发现之前,他转到了司纪臣面前,顺手拨弄了下湿头发,“大哥,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就是这个动作,让司纪臣的目光完全聚焦到了他身上,虽然说不是明晃晃的搔首弄姿,不过也差不多。
“你先下楼,我去换衣服。”司纪臣站起来,敛去眼中的暗光。
何宴礼一个人慢慢往楼下走,今天是没法把小狐狸送走了,可是明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什么样儿。
书里面,原主是被司纪臣打晕拖进地下室的。司纪臣向他摊了牌,说出了他魔族的身份,对他各种PUA,说魔族多么邪恶,多么让人深恶痛绝。原主痛苦不堪,只会跪在地上一直哭泣。
如果是按照这种情况,那他就得看看在这点时间内能不能出现什么转机了。
司家的规矩用餐的时候不能讲话,两个人安安静静吃着丰盛的菜,目光偶有交接,何宴礼觉得司纪臣的目光带着一股莫名的滚烫,让他心里发慌。
吃过晚饭,司家老二司纪南打来电话,打的座机,找何宴礼。司纪男是个桀骜不驯的冷漠性子,从来话不多。
“生日快乐,礼物等我回来送给你。”
“谢谢二哥。”原主对待司纪南的热情不高,甚至有点怕他。何宴礼刚说完,那边便直接挂了。
紧接着老三司纪燃的电话也来了,还没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刻,他们都将兄友弟恭演绎得很到位。
司纪燃的性格跟他二哥截然不同,风流纨绔,喜欢用甜言蜜语哄人。
“可惜学校不好请假,不然我一定回来给你过生日。”
“为了给你买礼物,我从上个月就开始省吃俭用了,你不知道你三哥都饿瘦了……不过瘦得更帅了。”
甚至还会故意逗他。
“小弟想我了么,有没有想得吃不好睡不好。”
“我不想回答你这种问题,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么,没有我就挂了。”原主对于司纪燃总是招架不住,于是喜欢逃避。
跟司纪燃的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何宴礼余光瞥见司纪臣上了楼。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办,于是特意跟司纪燃多聊了一会儿,问他在学校怎么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没话找话说。
结果聊了将近两个小时。
“该切蛋糕了。”
何宴礼转过身对上司纪臣时,看到他已经洗完澡穿上了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洗完澡比较热的缘故,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可何宴礼看着他却浑身发冷,现在佣人都忙完回了自己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司纪臣明明站在华美的水晶吊灯下,脸上线条流畅俊美,可何宴礼却感觉他身上散发着狰狞恐怖的气息,它们化成了实质,张牙舞爪着向他扑过来。
屠夫已经擦亮了刀,羔羊到了待宰的时刻。
何宴礼知道跑是没用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努力笑道:“好啊。”
蛋糕已经放到了餐桌上,是个双层的大蛋糕。司纪臣打开包装,奶油的粘腻香气便飘了出来 ,不过蛋糕有多精美多香甜是个没人关心的事情。
司纪臣的视线时不时从养弟脸上瞟过,现在夜深人静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在等待养弟做点什么。
为此他还把领口敞开了,不过都如此醒目了,他也确信养弟已经看见了,养弟却只垂涎欲滴地盯着那蛋糕。
究竟在跟他玩什么!
司纪臣的心里有点烦也有点乱,今天是制裁这个魔族的时候,他当然是希望能实施他完美的计划。
“宴礼,我来帮你。”
何宴礼正拿着蛋糕刀准备切,却感觉一具高大魁梧的身体从后面凑了过来,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司纪臣白净纤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司纪臣贪婪地盯着那截细瘦皓白的腕子,上面筋络明显,柔弱地好似他一把就能抓住的柳枝,还有他掌心下细腻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有没有刺激养弟先不说,他自己的心头已经痒得不行。
何宴礼这样半靠在司纪臣怀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司纪臣瞥见养弟的耳垂红了,那鲜艳欲滴的颜色更是勾得他火烧火燎的。
怎么说呢。毕竟是养在他们司家的,没有跟魔族人生活在一起,也就没沾染上魔族的东西,如此让这个养弟又纯又魅的。
宛若人间尤物。
这个发现令司纪臣的手不受控制地就攀上了养弟的腰,如果说从前他的想法只是心血来潮、可有可无,现在就无比坚定了。
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司纪臣把着养弟的手在蛋糕上切下,同时贴着养弟的耳朵说道:“宴礼,我们可不是亲兄弟。”
暗示得已经不能再清楚,说完后,司纪臣便好整以暇地静静等待养弟。
何宴礼心如明镜,就算傻子也能明白司纪臣是什么意思,但是司纪臣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他。他可是邪恶的魔族。
司纪臣就是想玩弄他,想享受那种上一年让他在甜蜜的天堂下一秒就在痛苦的地狱的快!感。
“大哥想说什么啊,我知道咱们不是亲兄弟呀,我来司家的时候都五岁了,记事了,而且我也不跟大哥一个姓。”何宴礼装糊涂,只管去拿奶香浓郁的蛋糕。
司纪臣瞧着他懵懂无措地眨着眼睛,血液一下子飙到头顶,他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
“你到底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在跟我装。”司纪臣气急败坏地擒制住了何宴礼的肩膀,何宴礼手一抖,奶油掉到了地上。
他清晰地看到司纪臣的眼睛变了,褐色从中心开始蔓延,瞳仁在不断变大,脸孔也扭曲起来。
那是即将兽化了,而愤怒正是兽化的催化剂。
司纪臣的大脑被怒火填满,理智被烧烬了,他手上没有轻重,特别是养弟只是个魔族。
却在这时厨房的灯突然灭了。
何宴礼反应了两秒,感受到司纪臣面对这始料未及的情况松了擒制他的力道,他趁此时一巴掌照着司纪臣狠狠打了过去。
王八蛋的,做你特么的春秋大梦去吧!
扇完他都觉得自己手疼,然后一气呵成地拿起餐桌上的蛋糕扣到了司纪臣身上。
他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打完人立刻就跑,却听得身后传来桌椅被推开的声响还有司纪臣的惨叫声。司纪臣竟然摔到了地上。
他正匪夷所思,一个黑影从外面投来的斑驳光影中一闪而过,速度快到惊人。
而同一时间,墙上映出了无数触手的影子。
有了黑影为他争取到的时间,何宴礼拔腿跑出了厨房,其他地方的灯是亮的,他连头都不敢回,拼了命地往自己房间跑。
正要关上门的时候,触手已然张牙舞爪地探了进来,但是随着门阖上给它来了个漂亮的切割。两条很长的触手在地上不停扭动着,仍旧有着生命力。
何宴礼心想也不知道司纪臣少了哪一部分,不过还来不及高兴,撞门的声音地动山摇。
何宴礼死死抵住门,好在门又被撞了两下后,声音便消失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吵醒了佣人,而司纪臣是不会想让人看到他的兽化形态的。
“砰”的一声,何宴礼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来源正是司纪臣的房间,肯定是他撞碎玻璃,逃向了树林。
居然胜利了!
何宴礼激动得不行,他坐在地上,视野里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优雅地迈着小短腿,把蓬松美丽的大尾巴晃得十分招摇。
像在邀功。
何宴礼眼睛一亮,他知道了那个黑影就是小狐狸,是它从浴室跑了出来,又帮了自己。
好有灵性的狐狸。
何宴礼太过开心没忍住抱住狐狸亲了一口。
“……”男人
更确切说是司默,司氏的总裁,脸一下子红了。
第35章 被诅咒的家族 白天撸狐狸,夜里被反撸……
何宴礼知道小狐狸有野性, 为了让它能喜欢自己,他抓了抓狐狸耳根处最松软的毛。他没有养过猫狗,不过作为特工做任务的时候, 他帮人照顾过一只布偶猫, 从网上学了很多知识,他便试着撸一撸这只小狐狸。
估计谁也理解不了司默的酸爽, 他被人这样调戏, 气得肺都要炸了, 可他一只幼小的狐狸别说发威,连跑都跑不了,还被抓得痒痒的。
而这只是他被撸的第一步,那只手又得寸进尺地挠起了他的下巴。小魔物边占着他便宜,边用又细又软的一种哄的腔调说道:“宝宝你好乖耶。”
“……”司默想愤怒咆哮:拿开你的淫手!
还有不许叫我宝宝!
但是他被挠得……触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为了撸得方便, 何宴礼把小狐狸放到了他的膝盖上。这小东西像个软绵绵的白色小绒球,他仅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于是另一只手便顺着毛一路从背部抚到了尾椎。
“……”司默
这一下把他摸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浑身都僵硬了, 一肚子火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干巴巴又无比鲜明地感受着那只手在他背上来来回回地抚摸, 摸得他舒服得忍不住都想哼哼两声。
并且他还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魔物恐怕还会更加肆无忌惮。
何宴礼想起来小动物都喜欢被摸肚子,不过那是它们比较敏感的地 方, 怕惹怒了小狐狸,他先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小狐狸雪白的腹部。
“……”被摸了腹肌的司默
他现在从头到尾都要被这小魔物摸遍了,实在忍无可忍,他恼怒地挣扎起来,胡乱蹬着四肢。
却又听小魔物惊讶地说道:“呀, 原来你是一只男宝宝啊。”
“……”司默
他现在是一只狐狸,狐狸怎么分辨公和母,那只能是被看到了那里。
何宴礼感到指尖一疼,不由自主松开了小狐狸,低头一瞧,十指指尖上渗出了血。他被小狐狸给咬了,不过只是失笑了一下,并没有生气。没撸好被咬是正常的,他都没敢摸小狐狸更敏感的屁股和尾巴呢。
再看小狐狸,跑得好快,白色闪电一样逃遁到了床底下。
敲门声已经响了很久,何宴礼都没有理睬,不是他故意晾着人,而是原主的性格娇软懦弱,遇到怪物袭击的情况,应该会被吓得不轻才对。
不过他现在太高兴了,他哭不出来,目前唯一能让他伤心的便是他受伤的手指。
“小少爷开开门,大少爷他不见了。”
司默听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小魔物却一直不回应,便好奇地从床底下探出头来,不禁惊得狐狸耳朵抖了抖。
只见小魔物紧紧盯着他流血的手指,努力眨巴着眼睛,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滴眼泪。
接着,一滴又一滴,梨花带雨。
真是会装啊,前面撸狐狸撸得眉开眼笑,下一刻就能哭得稀里哗啦,楚楚可怜。
“吴婶,我大哥他不见了么,他肯定是被怪物抓走了。”何宴礼将门打开,情绪到位,泪水开了闸似的往外涌,“你看看就是这样的怪物。”
他将吴婶拉进来,那被斩断的触手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发了僵。
他不会等到司纪臣回来再解释,他要主动地先把这一切圆过去,让司纪臣成为被动的那个。
吴婶的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到触手后发生了什么她心里已然有数,但是作为一个佣人,她不想多事,于是顺着何宴礼的话说道:“小少爷你呆在房间里,我去叫人找找大少爷。”
当吴婶走后,何宴礼脸上的脆弱很快褪得一干二净,那双仍然朦胧着泪意的眼眸里盛着的是狡黠和嘲讽。
在这个家里除了原主都是聪明人,吴婶让他呆在房间里,是怕他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再发现了端倪。不过吴婶只是谨小慎微,她并没有见过司纪臣兽化的模样,而那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等司纪臣变回人的时候,他是一丝!不挂全身光溜溜的。
一个裸男在冷飕飕的夜晚被冻得瑟瑟发抖。
想想都觉得爽。
“小狐狸乖乖出来。”既然没有他的事情,他又逗起了小狐狸。
然而化成狐狸的另一个裸男死活都不出来。
何宴礼没有办法,他也怕再被咬一口,但是他还有个担心的事情。
“宝宝不可以随地大小便奥,我把卫生间的门给你开着,要去那里解决知道了么。”
“……”被叫宝宝还被污蔑随地大小便的司默
何宴礼准备睡觉了,他已经将门反锁,打定了再怎么叫都不开的主意。能将今天安安全全地度过去对于他来说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他当然知道跟只狐狸说这些它也听不懂,但是他在这里孤零零的,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就算是只狐狸,也想跟它交个朋友。
司默从来没被人这么气过,也从来没被人这么侮辱过,要是他变回了人形,他非得把他……
正想着,狐狸毛却炸开了,因为那小魔物跟他说完话后已经起了身,却又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探下头来。
何宴礼是突然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他苦着一张脸说道:“宝宝,你没有狂犬病吧?”
“……”司默
卧槽,原来还有更侮辱的!
何宴礼赶紧去卫生间处理伤口,他没有药,只能把指尖的血挤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不经意间却暼见那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洗手台,蓝宝石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的手。
何宴礼没惊动它,他不明白胆小的狐狸怎么又跑出来了,而且当他把血挤出来时,小狐狸跃跃欲试地想凑上来。
“你想喝?”这本该是心惊肉跳的判断,但何宴礼却说得很平静。
这种平静反而让贪图的狐狸一惊,它确实想喝。魔族的血何等的珍贵,哪怕是一滴,里面都有非凡的力量,却给他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被这样戳破了邪恶龌龊的心思,它不免心里发虚,怕身份遭到了怀疑。
然而下一秒,那滚着血珠的指尖送到了它面前。
“喝吧。”
似乎是怕吓到它,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眉眼里噙着一抹笑,像是融化了蜜糖,而那张漂亮的脸在灯光的描绘下比任何时候都动人心魄。
这是司默做梦都没想到的,他本来想强取豪夺,但是却变成了奉献似的投喂。
那一滴鲜红在如玉的指尖颤动,朝它散发着诱惑的味道。它伸出舌头将血珠舔去,同时也品尝着那细腻皮肉的味道。
小狐狸的舌头带着倒刺,还又湿又滑,把何宴礼舔得痒痒的,见它喜欢,他又多挤出了点。
嘴上兀自说道:“宝宝你是灵兽吧。”
今天他在藏书室看到了一本书,关于魔族豢养灵兽。魔族人喜欢通过用血喂养有灵性的兽类,让它们成为自己的宠物,而宠物不是用来把玩的,饮过魔血的灵兽会变得很强大,适合用作保护自己的工具。
魔族的血在这个世界里被设置得像琼浆玉液,不但美味,还有种特殊的让灵兽迷恋的香味。
司默听了这话眼睛里刚刚对小魔物有了点温度又迅速结成了冰。
原来是想驯化他。
“宝宝等一下。”何宴礼觉得这样一下下地挤实在费劲,他到画室找来了壁纸刀,割开手指,鲜血像是一朵花,灿然绽放,又宛若晶莹的红色珠子一样滚到了手心里。
“不过我可养不了你,你要是被司家人发现就死定了。我明天会找机会送你走,你多喝一点,喝了增强了力量,可别再被林子里的那两只怪物抓住。”
何宴礼一点都不心疼他的血,他想的是与其被那些变态喝了,倒不如拿来喂这只小狐狸。
司默的心底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觉得小魔物的声音真好听,清澈得好似淌过山间的清泉,纯净地恰如无价的翡翠玉石。
都说神族圣洁,魔族淫邪,但他没从小魔物身上看到淫邪的影子。
“……”司默刚放松警惕又被抓了起来,暖和和的肚皮还是没逃脱厄运,被揉了一把。
“宝宝不可以太贪吃奥。”何宴礼记得书里写道一次性不能喂太多,因为灵兽一次可吸收的力量有限。他都贡献了这么多血,也满足了一把摸狐狸肚子的欲望。
“……”司默
他要收回刚才的话,其实小魔物是挺淫的。
何宴礼找了个创可贴将伤口裹好,他不知道怎么哄只狐狸睡觉,毕竟狐狸属于夜间动物,索性让它随便玩吧。他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上,又困又累地,很快进入了梦乡。
夜里,被敲门声吵醒,他迷迷糊糊中连管都没管,翻了个身继续睡。
殊不知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小狐狸悄无声息地跳上了床,然后化成了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从外面透不进一丝光亮,不过床头亮着一盏橘色的小夜灯。
被欺负狠了的男人俯下身自上而下瞧着何宴礼,银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在腰间,一双狐狸眼晦暗莫名。
叫他宝宝,还拍他抓他挠他摸他,不该碰的地方碰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了。
要说这其中有一点就犯了他的忌讳,那么如此得多,该让他怎么惩治怎么报复呢?
司默的身躯将何宴礼笼罩住,目光如炬。橘色的光打在何宴礼的半边脸上,在挺拔的鼻翼一侧形成一片阴影,羽扇般的长睫根根分明,红润丰盈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点。这张睡脸在半明半暗之中,尽显柔美恬静。
司默缓缓凑近,何宴礼身上很香,那香像是随着夜风悄然盛开的蔷薇花香,在缱绻的夜色中极为撩人。
司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都说食色性也,他是正常男人,对于美色有欲念他觉得无可厚非。他只是没想到让他产生这个念头的会是个魔族。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魔族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虽然说神魔之战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黄历,魔族也已经销声匿迹了很多年,但是魔族还是会经常被拿出来鞭挞,但一天的认识让小魔物成了例外。
长得不仅好看,心地也善良,被他大哥这自私自利的一家养出来,倒是让他觉得惊奇。
目前小魔物处境危险,司纪臣不仅要喝他的血还对他有妄念,而他么……一方面既然他醒过来是在这里,那陷害他的事情便跟这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他得查清楚;另一方面他还需要小魔物的血帮他继续恢复力量。这便是今天他为什么帮小魔物的原因。
但是一码归一码,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他好歹是司氏堂堂的总裁,哪有被人这么玩弄的道理。
司默以牙还牙先掐了一把何宴礼水嫩光滑的脸,力道不算重也不算轻。何宴礼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又捏起他的下颌,甚至揉捏他的耳朵,而何宴礼只是扭了扭头便继续睡。
司默嘴角扯出一抹讽笑,他像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做着一些让人不疼不痒的事情。
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怎么才带劲呢?司默盯着那张由于改变睡觉姿势微微撅起的嘴唇,在他的眼里像是索吻一样。
他想狠狠地吻下去,尽情地肆意地品尝那张嘴唇的柔软和甜蜜。
不过在人睡觉的时候亲,显得他好幼稚。
司默坐起身来,他现在能变成人的时间有限,因此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多做些事情。只是一动弹又因为一丝!不挂好尴尬。
他来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水流放得不是很大,门又关得严,卧室里几乎听不到声音。裹上浴巾,他又找到个新牙刷,用摆在洗手台的牙膏,刷了刷牙,算是整体把自己清洁了一遍。
忙完这些,他还要充饥,狐狸是吃生肉的,他可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他早看到房间里有冰箱,还有个盛着满满当当零食的箱子。
等他吃饱喝足,又将一切收拾地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还未变成狐狸的他只好钻进了被窝里。
寂静的房间里,旁边人的呼吸扣人心弦,而司默清醒地不行,作恶欲蠢蠢欲动,他觉得不对何宴礼做点什么实在不甘心。
他没有亲何宴礼,而是轻轻扯开他的衣服,在圆润的肩头嘬了一口。
第二天,何宴礼悠悠转醒,睁开迷迷糊糊的眼,便发现他旁边趴着一只狐狸,而且一夜之间狐狸胖了一大圈。
第36章 被诅咒的家族 狐狸掉马了
何宴礼知道这就是魔血的效用, 让一只幼小的狐狸在一夜之间变大了很多,而且皮毛越发光亮柔顺,当它蜷成一团睡觉的时候, 像是一个漂亮极了的毛绒团子。
这样可爱的小动物谁能不喜欢呢?
他又管不住自己的手, 趁此时如愿以偿地撸了一把狐狸雪白的尾巴。
除了这些变化,他还发现狐狸身上香香的, 离近了闻, 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新草香。
这个他就不理解了。这时大狐狸伸了伸懒腰, 蓬松的尾巴抖动间,扫过何宴礼的脸,将他从困惑中惊醒。
何宴礼眨眨眼,想起昨天留下的烂摊子,火速从床上爬起来, 只是下床的时候又愣住了,只见他的两只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
何宴礼不是个邋遢的人,屋子收拾要起码得整洁干净,可拖鞋他都是随便一脱的。
正沿着床边趾高气昂悠然漫步的狐狸差点脚下一滑失去平衡。司默心虚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有点强迫症,昨天晚上见那两只拖鞋东一只西一只随手给摆放好了。
他恍然大悟地往四周一扫, 还有毛绒玩具、电视遥控器……所以, 他以为的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是他看着舒服了,事实上是他自己制造了破绽。
不过这难不住司大总裁, 处理危机是他最擅长的。
何宴礼还在想难道这个世界有田螺姑娘,就见小狐狸跳下床,用鼻子尖把一只拖鞋拱到了他跟前。
要不说是灵兽么!何宴礼双手捞起大狐狸跟它来了个亲密贴贴。
“……”司默
所以这就是自己献殷勤的后果。
之后,何宴礼穿上拖鞋,步履匆匆, 头发凌乱地跑出门,见到一个佣人便问:“我大哥怎么样了,回来了么?”他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刚起床心里惦记着司纪臣着急忙慌地来问情况。
佣人还没回答,吴婶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小少爷放心,大少爷已经没事了,本来昨晚想通知您只是敲了半天门您都没回应,我怕是您睡了便没再打搅您。”
这跟何宴礼想得一模一样,他又问道:“我大哥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他。”
吴婶说话永远是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姿态也是双手交叠,毕恭毕敬,“大少爷昨晚去了一趟医院,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
都去医院了,看来伤得不轻。何宴礼心里暗爽,却气呼呼地骂道:“这个可恶的怪物害得我大哥受伤,看我怎么替大哥报仇。”
三十分钟后,司纪臣下了楼,本就冷白的皮肤没有什么血色,面带很深的倦容,眼眸阴鸷,压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怒火。
昨天是他有生以来最耻辱的一天,完美的计划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扇成了泡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被扣了一身奶油,而最糟糕的是失控兽化。
“大哥。”
司纪臣有些焦头烂额,听得从厨房传出的这清脆甜润的声音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养弟,只见养弟把一头金色头发扎了起来,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手里端着一个平底锅,似乎很开心,笑容如蝴蝶蹁跹。
比之形成对比的是,司纪臣的心底很阴暗,他不清楚养弟知道了多少。他问过吴婶,吴婶说是养弟提到了怪物。
“宴礼,你把昨晚看到的仔细地跟我说一遍。”司纪臣站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眼中闪着细碎的亮光。他当然不怕养弟知道,知道了他正好把他办了。
何宴礼在这凝重的气氛下收起笑容,带着几分可怜兮兮地说道:“昨晚餐厅的灯突然灭了,然后有个什么东西扑到了我身上,把我吓坏了,我就胡乱使劲地打……”
“后来我就看到了一个怪物,好大一只,又丑又恶心……”
“行了。”司纪臣眉心一跳,眼中爆出一团寒光。
何宴礼瞥见他紧紧攥起青筋凸起的拳头,明白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
司家人对于兽化讳莫如深,那是他们被剥夺神籍的耻辱烙印,他们自己都厌恶,更羞于被别人看到。
司纪臣昨天是被他又气又打到了一定程度才兽化的,估计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被说又丑又恶心,那还不得气炸了。
不过何宴礼还有更精彩的留在后面呢。
他这一番说辞应该被挑不出毛病,为了让打司纪臣合理化,他说“有个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其实也扑了司纪臣,那就是小狐狸。他说得含含糊糊没关系,司纪臣自己清楚就行。
司纪臣暗暗咬了咬牙,昨晚确实有个小东西跑进了家里,只不过他没有看清长什么样子。
“大哥,我跟你说,我给你狠狠出气报仇了。”何宴礼笑着把平底锅放到了餐桌上。
“这是什么?”司纪臣看到里面的东西拧起眉头。
何宴礼“厨艺不佳”,把东西烧得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在一片如水的静寂中,他俏皮地说道:“那怪物的触手啊。”
却是石破天惊。
司纪臣的脸一下子绿了,他感到胃里一阵痛苦翻搅,按压着胸口尽力解释道:“我不舒服,饭就不吃了。”
何宴礼望着他仓惶的背影,把锅里的东西倒进了垃圾桶。别说这顿饭司纪臣吃不下,恐怕他这几天都吃不下饭。
一个人享用完丰盛美味的早餐,何宴礼上了楼,刚打开门便愣住了,只见大狐狸正在他的床上昂首阔步,华丽丽的大尾巴轻摇,尽显慵懒和高贵。
何宴礼心想这绝对是狐狸界最美的狐狸,要是能变成人,绝对是最迷人的男狐狸精。
“宝宝,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不能把你留下。”何宴礼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去衣帽间找衣服。
司默在床上咬牙切齿,他已经使用美狐狸计了,可显然毛线作用都没有。
何宴礼不能堂而皇之地把大狐狸抱出去,他想到的是穿件宽松的上衣,把大狐狸藏在里面。他找着适合的衣服,大狐狸一个劲围着他脚边打转。
何宴礼感觉它好像要做什么,蹲下身来,大狐狸一双蓝眼睛望着他,颇有点炯炯有神的意思,前爪子抬起来又缩回去,很像人类的犹豫不决。
最后司默是拿出视死如归的决心,才把两只前爪搭到了何宴礼膝盖上,直起身体,面红耳赤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何宴礼的脸。
内心羞耻无比,但这就是动物讨好人的方式。
何宴礼在又滑又热的舌头舔舐下痒得笑起来,心里的那股不舍越来越强烈。
“宝宝,你好乖好萌好可爱……”何宴礼说着抚了抚狐狸的毛。这摸一次就少一次了。
昨天还对这话怒不可遏的司默今天只能把这话当成夸赞,甚至还设身处地以狐狸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觉得人类果然还是禁不住可爱小动物的讨好。
于是他又卖力地舔了好几口。
“不过宝宝,为了你也为了我,我必须得把你送走。”
“……”司默
所以他费劲巴拉地舔了半天,还被占了很多便宜,结果还是一样
何宴礼没管大狐狸愤懑的眼神,他挑了一件偏厚偏肥的棉衣,三两下换上,在送狐狸离开之前,最后喂了它一次血。
换了另一根手指。说来他身为魔族,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他的伤口恢复得特别快,不论是昨天被玻璃划破的手掌还是他自己割的手指,仅仅到了第二天便连痕迹都没了。
要分别的时刻,何宴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大狐狸头顶的毛,而大狐狸也安安静静的。
其实司默在研究着怎么能留下,但是他已经使劲了浑身解数,那么只能暂且先这样。
何宴礼洗干净手,在伤口上贴上创可贴。他特意出去看了看情况,回来后把大狐狸塞进了衣服里,如今狐狸这体型可不像昨天,他必须得用手托着点才行。
这样的伪装不仔细看瞧不出来,只要他避开佣人出了别墅,到了外面便不是问题了。
一切准备就绪,何宴礼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却在下一瞬一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小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司纪燃长得一双春水般温柔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脉脉含情,细瘦高挑的身材轻轻松松驾驭一身潮牌,耳朵上戴了一枚红色耳钉,纨绔风流的形象简直一目了然。
何宴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三哥,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四么?”
“所以才叫惊喜啊。”司纪燃冲养弟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小弟,为了给你制造惊喜,我可都翘课了,是不是该给三哥一个热情的拥抱来欢迎我……”
他表现得非常自然,像是演技炉火纯青的影帝,但是何宴礼会信他才怪。
只见司纪燃放下手里的行李箱,他走上前轻佻地捏了捏养弟软软嫩嫩的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说道:“或者亲我一口也可以。”
在司家的三个兄弟里,司纪燃是最没有边界感的那个,说话蜜里调油,喜欢挑逗原主,别人在的时候都肆无忌惮,所以原主才怕他。
他表面上温柔又多情,骨子里谁也不清楚有多恶劣。
司纪燃翘课当然不是为了制造什么惊喜,昨天可是养弟的生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可他叮嘱过给他通风报信的佣人却告诉他出了事儿,于是他今天一大早便从学校往回赶。
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还没弄清楚,但是养弟翠竹雪松一样俏生生站在他面前倒叫他意外。一是养弟还真的安然无恙,大哥居然失败了;二是养弟变漂亮了好多,像是被精雕细琢了一番,皮肤白皙透亮,他这一把掐下去仿佛能出水,眉眼更加昳丽,却还是既娇又羞的惹得人想欺负他。
面对司纪燃的变态要求,何宴礼恶心地不行,他知道司纪燃不是单纯地说说而已,此刻那双桃花眼瞧着他,是很认真的样子。
“三哥,别开这种玩笑,大哥受伤了,你快去看看他。”何宴礼垂下头抿起唇瓣,他想支开司纪燃,这也是原主经常用的逃避方式,至于管不管用要看司纪燃。
“是么,那你亲了我我立马过去。”司纪燃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这个魔族养弟在他眼里就是个小玩具,他可以哄他宠他,不过适当地他也得讨回来一点。
何宴礼感受到衣服里的狐狸动了动,大呼糟糕,这是憋着了,他管不着纠缠不休的司纪燃,就要退回去把门关上,一只脚却卡在门缝,拦住了他的动作。
“还有小弟,我花了两万块给你买了一个礼物,就凭这个,你也得亲我一下吧。”司纪燃继续循循善诱,他看出来养弟很慌张,不知道在遮掩什么。
其实在养弟第一次开门出来的时候,他便看到了,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了一下,他躲起来没让他发现。
何宴礼怕把大狐狸闷死,扭头飞快跑进了画室,赶紧把大狐狸从衣服里放了出来。
他刚刚将画室的门反锁,外面便传来司纪燃的声音,“小弟你在藏什么,最好自己交出来,别让我闯进去。”
司纪燃不但不生气,还十分兴奋,他太喜欢这种抓人干坏事的感觉了,尤其还是抓养弟的包,那样他就可以借此好好欺负他了。
所以他是一副猫捉老鼠坦然自若的心态。
何宴礼的脑海里在一瞬间闪过了被司纪燃捉住大狐狸的凄惨下场,画室里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躲藏的地方,他想到了把大狐狸从窗户扔下去,但是太高了。
还有别的办法么?
他心急如焚,却在转过头的那一刻似被一道闪电劈中,浑身僵硬。
由于别墅周围葳蕤树木的遮蔽,不开灯的画室在白天十分昏暗,就在这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好几条大尾巴在晃动,跟他在藏书室看到的一幕非常相似。
何宴礼毛骨悚然地摸向电灯开关,而那晃着尾巴的东西正朝他大摇大摆走过来。他按下了电灯开关,他很确定自己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但是等明亮的光线在屋内铺开,他却看到了一个男人,还是个不着寸缕的裸男。
男人高大魁伟,身材好到让人血液泵张,皮肤细致如瓷,身上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最惹眼的是有一头银发,如月光般倾泻在背上。
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狭长狐狸眼眯起,削薄的唇轻抿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何宴礼处在震撼中,目瞪口呆地僵硬在原地。
“还没看够么?”司默见他像个蜡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他当然不想在人前赤身裸体,不过何宴礼这副受惊的模样,他瞧着还不错。
听他这么一说,何宴礼总算恢复了心跳和呼吸,他忙别开了眼,结结巴巴问道:“你是……谁!”
“怎么不认识了?”司默挑眉嗤笑,他这时已经走到何宴礼面前,修长手指捏起何宴礼的下颌,“不是经常叫我宝宝么。”
宝宝?宝宝!
何宴礼瞪大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司默,对上他的狐狸眼,再瞥见那纯白如雪的头发,有种来自灵魂颤抖的悚然。
卧槽,他竟然是那只狐狸。
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中,只有司家人能兽化,看狐狸的状态是已经完全兽化了,喝了他的血后才变回了人。可是他不知道司家的哪个人的兽化形态是狐狸。
有问题找系统。他在脑海里狂敲系统,因为十万火急啊。
〔此人是司氏集团的总裁司默,也是司纪臣的亲叔叔〕
何宴礼的嘴角抽了抽,司默是书里一笔带过的角色,说他失踪了,目前集团的事务交给了司纪臣,到最后默认是他已经死了。总之对他的性格和外貌没有任何描述,是非常路人的一个角色。
何宴礼回想着他都对司默做过什么,几乎是摸遍了他的狐狸身体,还问他有没有狂犬病……
〔系统,麻烦提供一下司默的资料,花多少积分都可以〕
何宴礼为了活命也是拼血本了,但是系统给的第一个性格特征就让他心惊肉跳。
——有一定疯批潜质
后面还有睚眦必报。
系统完整的回答是:〔生母不详,父亲从小对他极为严苛,把他当做未来可以掌管司家一族的工具,性格矜傲孤僻,有一定的疯批潜质。成为司氏集团掌权人后,杀伐果断,睚眦必报,连神族的人都对他敬畏三分〕
之后系统扣了一千五百几分。
本是寻求帮助看怎么制定策略,可何宴礼听完却更紧张了,这里面属实让他挑不出弱点在哪儿。
而外面司纪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弟,三哥一直对你有多好你是知道的,你要自己老实交代,一切都好说。我现在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冲进来了。”
画室的门比不得卧室的大门牢固,估计两三下就被司纪燃给踹开了。
所以他现在属于里外都是麻烦。
“想不想先解决外面的麻烦。”司默的言外之意是他们两个之间的账可以在后面慢慢算,当务之急是先同舟共济地解决司纪燃。
何宴礼现在已经被逼得后背靠到了墙上,他抬眸看向司默,对方的眼眸是蓝色的,沉静而深邃。这时,司纪燃已经开始数数了。
“那你要配合我。”司默不用何宴礼回答,一切尽在一个眼神的对视,他用手托起了何宴礼的脸。
何宴礼尚不明白要他怎么配合,嘴唇便被吻住了。
第37章 被诅咒的家族 偷情加同居
由于全身暴露在空气中, 司默的皮肤宛若玉石一样冰凉,但是在他的掌心下,何宴礼的脸却烧得滚烫, 那热度从脸一直蔓延到耳根, 连他插进细密金发里的指尖都被灼到了。
两张嘴唇猝然碰到一起,司默是从容不迫, 何宴礼却是心慌意乱。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下后, 司默稍稍抬起头, 眼睛睁开,他看到那张漂亮的脸上绽开了满园绯丽春色,鲜艳欲滴又动人心弦。
而他的心上刚刚那一吻的甜蜜还在蔓延过来,却又被撩拨地弦儿乱颤。
何宴礼颤颤微微眨动睫毛,他刚才睁着眼, 两个人的目光对接,他明白司默是什么意思了,而后又缱绻缠绕,嘴唇也重新贴在了一起。
“二”
静寂如水的室内, 司纪燃的声音格外清晰,却像是在为他们打着节拍。
这时候浅尝的温存根本不行, 他们需要火热, 需要疯狂。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接吻,司默不想囫囵吞枣, 他要仔细品尝。
好软,那嘴唇像是果冻一样;也好甜,盛满了花蜜似的。
让人欲罢不能,心驰神荡。
司默边细细密密亲吻着何宴礼,边把放在桌子上的一盒颜料扫到了地上, 故意弄出了声音。
司纪燃的“三”字正要冲口而出又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一直倾耳聆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紧不慢成竹在胸地数着数,还期待着养弟红着脸低着头出来跟他坦白,而这一下让他无法淡定了。
养弟究竟在做什么?
“小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快开门。”司纪燃烦躁地砸了两下门。
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何宴礼在司默火热的吻下仿佛是翻滚浪潮中的一片飘飘荡荡的树叶,他不得不攀住司默的背找一个支撑点。
而司默已经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何宴礼的腰,一只腿抵着何宴礼的腿,让两个人贴得更紧,吻得自然而然更深。
“等一下。”何宴礼喘息着推了推司默。司默松开了他,就算亲得如痴如醉,他也一直保持着冷静,毕竟外面还有个司纪燃,他们没法忘乎所以地接吻。
司默静静看着何宴礼,他知道何宴礼这时候让他停下有他的道理。
“把这个穿上。”何宴礼快速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交给了司默,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立着的画架推倒,又把灯关了。
“砰”的一声,听得司纪燃的心尖跳了跳,火气控制不住地往外冒,一脚狠狠踹在门上,试图将门踹开。
时间紧迫,司默潦草得将外套披 到了身上,对何宴礼的聪慧和知意赞赏地扬了扬眉,其实光不光的没什么,主要他的长头发太显眼。
之后司默将人拉进怀里,继续干该干的事情。
当司纪燃怒火冲天地闯进来时,隐约地瞧见了地上的狼藉,还有昏暗中两道紧紧黏在一块的身影。
凌乱的呼吸伴着急促的吞咽声音,正在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司纪燃眼眶发烫,眼睛一点点红了。
而司默游刃有余,又带着点阴险狡诈,他一步步同司家人斗智斗勇当上司氏的总裁,又一步步把司氏做大,论起耍心机和手段,司家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他可最懂得怎么刺激人了,在何宴礼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让他“啊”地痛呼了一声。
司纪燃都要气疯了,屋子里的空气粘腻地让他难受,他大步出了画室,连何宴礼的房间都不想呆,摔门而出。
怪不得养弟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在偷人。
虽然他没看清脸,但是是谁他心里跟明镜一样。
一开始鬼鬼祟祟怕被发现,等他堵住门后,知道跑不了了,又明目张胆起来。在画室里就亲上了,是故意让他知道,还亲得那么无所顾忌,把画板都撞倒了。
我的好大哥真有你的。
原来你对小弟存着这个心思,所以昨天才没有动手。
司纪燃的眼底涌起层层叠叠嫉妒的暗光,拳头捏得把骨头都要捏碎了。
麻烦一走,两个人立即分开,何宴礼背过身去,脸红心热地擦了擦嘴唇上的口水。想起他被咬的那一口,他觉得司默真是把又美又坏诠释地淋漓尽致,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这样气气司纪燃,他不可能走得这么快。
还有,不得不说这一招“偷情”真的高明,一下子将对他们不利的局势扭转了过来。估计司纪燃把司默当成了司纪臣,因为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司默的存在。
何宴礼将画室的灯打开,没敢回头,“你先把衣服穿好。”
对此,司默有苦说不出,他可不想当什么暴露狂,实在是从狐狸变成人就这样。他将衣服的拉链拉上,看着自己光溜溜露着半截的腿,只能把自己当成国王的新衣里的国王,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当何宴礼扭过头,就见司默斜倚在窗台,穿着他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但是脸容刀削斧凿般俊美,狭长的眼眸里一片坦然平静,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而当他浓眉扬起时,又尽显大总裁的倨傲和凌厉。
之前司默说的先解决外面的麻烦,现在那麻烦已经没了,那么该算他们之间的账了。
何宴礼轻垂着头,先分析了一下情况。可以断定的是司默跟司家兄弟不是一伙的,他最初是被关在藏书室的盒子里,是谁做的,应该人就在这个家里。所以可以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司默还需要他的血恢复力量。
那么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司默变成狐狸时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可以把这些看作是一个大总裁在受难时的忍辱负重,忍着莫大的痛苦和委屈被他摸来摸去,最羞耻地应该是为了留下来迫不得已舔他。
何宴礼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把狐狸想象成司默的脸,为了讨好他,很卑微地又故作喜欢地伸着舌头舔……
卧槽!何宴礼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件事情最主要它不是能加倍或者十倍偿还的事情,他总不能让司默再摸回去吧。
因此何宴礼保持沉默,他要看看司默想怎么处理。
“过来。”气氛凝固了两分钟之后,司默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力。
何宴礼没有犹豫,很乖顺地走了过去,他看到司默的眼神冷冷的,像是浸过冰水。
他在司默面前站定,跟他保持距离,却又听司默淡淡说道:“再离近一点。”
这种情况让何宴礼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引颈就戮的羔羊,但他还是乖乖走到了司默跟前。司默直起身来,目色凉凉地掠过他的脸,然后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后颈。
司默摩挲着他颈侧的肌肤,像在把玩一块细腻的暖玉。何宴礼有点害怕下一刻会被他掐住脖子,却见司默将脸凑过来,贴着他的耳边,宣告了一个堪比十二级地震的事情。
“我以后就要跟你同居了。”
“……”何宴礼
他只考虑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还没有想以后,而司默这个狡猾的狐狸却早早想到了,还故意捉弄他。
他们两个,他无法离开司家,而司默暂时要留下来,便只能住在一起,那么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睡同一张床,他们是偷偷的,他不可能再给他弄一张床。
何宴礼似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棒,好半天都呆愣愣的,他觉得司默的报复目的达到了。
司默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地勾唇笑起来,何宴礼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惊恐的事情,在跟司默接吻的时候,他便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味,也就是清晨他从狐狸身上闻到的味道,那是他用的沐浴乳的香味。
狐狸是不可能洗澡的,也就是说昨晚司默在他熟睡的时候变成了人。
仅仅只是洗了个澡么,没有干别的事情么?
何宴礼不敢去想,他怕太变态。
事已至此,他只能往好的方面想,起码现在他多了一个同盟,不是孤军奋战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同盟能保持多久。
“那我要怎么称呼您呢?”何宴礼的心沉静下来,开始礼貌地跟司默交流。
“可以叫我司……”司默的眉头渐渐蹙起,这个问题把他难住了,一般大家都是毕恭毕敬地叫他“司总”,可他现在落了难,又要瞒天过海偷偷生活在这儿,这个称呼并不合适。
司默沉眉仔细研究了一下,认为他的身份还是不要告诉何宴礼的好,不知道便不会说错话。
“还是叫……”司默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用以掩下眸子里的酸涩苦楚,“……宝宝吧。”
叫宝宝就算不小心说漏了也能糊弄一下,但“司默”和“司总”却是要命的。这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司默只能自我牺牲。
何宴礼听了震惊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他发现司默的眼尾红温了,似乎在暗暗咬牙切齿。
“我叫何宴礼。”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却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心里默默念了很多遍“司宝宝”。
两个人结成同盟,何宴礼想着作为东道主,他理应尽地主之谊,现在最应该的是给司默找一套适合他穿的衣服。
他去了衣帽间,等拿了一套没有穿过的睡袍进来时,发现司默已经把倒在地上的画架扶起来,正在聚精会神地端详着。
何宴礼从昨天见到原主画的画时便觉得诡异,似乎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没敢打搅司默,因为司默又闭起了眼,试图通过精神力来探查。时间有点久,他在旁边安安静静等待。
“奇怪。”司默只感受到了些纷繁错乱的东西,像是走进了一个很大的迷宫里,若是精神力不够强大的话,还会被困在里面。
“你画的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问何宴礼。
何宴礼脸一红,这可不是他画的,只能搪塞道:“我画的什么我自己都忘了。”
“连你自己都忘了。”司默毫不掩饰地嘲笑他,可又忽然醍醐灌顶,再一次认真观察起那副画,“这应该是魔族的……”
何宴礼知道他是领悟出了画的秘密,正兴奋地等着他回答,可司默突然从他眼前消失了。视线往地上一瞥,一只雪白狐狸从衣服里钻了出来,不同于早上的是,它有了四条美丽的尾巴。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吧?目前力量是只恢复到了四条尾巴。
狐狸给了他个很无奈的眼神,本来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人形,但是看画消耗了精神力,让它又变成了狐狸。
狐狸不能说话,只能等到他变回人再说。
不过有些话何宴礼绝对不敢当着司默的面说,他觉得看着狐狸比看着司默那个人顺眼多了。
狐狸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叫起宝宝来没有丝毫违和感,可叫司默这个大总裁宝宝,即使司默说可以,但那眼神也能杀人。
大狐狸打了个哈欠,表示困了,它是夜行动物,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何宴礼善解狐狸意地给它找了个窝,在他的衣柜里,既舒服也不容易被发现。
何宴礼出了屋。司纪燃回来地让人没有一点准备,他跟司默仓促之演了一出戏,只是解除了一时的危机,却很容易被戳破。
司纪臣在昨晚受伤后换到了二楼睡,二楼的空房间本来就多,他下楼用餐的时候便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就是说他请了假,至于被自己气走后去哪了就不清楚了。
“大哥。”
走到楼梯间,何宴礼看到司纪臣从楼上下来,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踏踏实实落了地。
原来司纪臣去了藏书室,那应该去找什么疗伤的术法了,毕竟他的身体特殊。藏书室里有隔绝声音的屏障,因此他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佣人当然听到了,但主人家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掺和,当然也不会跟谁随便乱说。
因此很多事情都有它相反的一面,看似有弊但换到某个时候却成了利。
司纪臣一看到养弟就来气,尽管他的声音温润如常,但是心里却翻滚着熊熊的烈焰。
两个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司纪臣的眸子在楼道有些黯淡的光影中沉沉流转着暗光。
他想现在就把养弟拖到地下室关起来,就算有人看到也没关系。昨天的失败,他受的伤,还有今天养弟做的那一盘东西,让他没有了一丝耐心。
司纪臣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拖鞋踩到木板上发出“嗒嗒”声。何宴礼感觉他的目光宛若一头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恶狼。
他那是不想再伪装了。
何宴礼能猜到司纪臣在想什么,在司纪臣眼里原主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魔族,要不是他们家收养,被视作异类的原主在孤儿院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是司家给了他锦衣玉食,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这就是司纪臣可以为所欲为的底气。
司纪臣走到近前,只跟何宴礼有一层台阶的距离,何宴礼低下了头,面对将他牢牢笼罩住的身影,抿了抿唇角。
“大哥,你昨天跟我说咱们不是亲兄弟的话,我晚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久,你是那个意思么?”
司纪臣浑身的火气像是被一下子给掐灭了,他疑惑又惊讶地看着养弟。养弟垂着头,让人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双手捏着衣角,代表他很紧张很羞涩。
“我是被司家养大的,家里人都对我很好,特别是大哥你,我记得我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算养母养父不同意,大哥也会偷偷买给我。”
当一条狗已经急了的时候,就得扔给它一根骨头,也就是适当地给点甜头。他知道司纪臣很会PUA原主,那他就不能给司纪臣灌灌迷魂汤么?
“现在养父和养母都不在了,大哥不仅承担着家的重担,要管理公司,还得照顾我。我其实挺喜欢大哥的,不过我不清楚是不是那种喜欢。”
司纪臣心口微微一荡,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喜欢?那还不简单么,养弟就是个连司家门都没出过的心思特别单纯的人,只要他抱着他亲一亲哄一哄,他就明白了。
他甚至现在就想抱他一下,却给躲开了。何宴礼细若蚊蝇地说道:“大哥再让我想想好么?”
司纪臣觉得自己又成了拿捏的那一方,一点点的时间,他还是能给的,毕竟虽然结果一样,但他还是想达到他最想要的结果。
“我现在要去公司,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回来带给你。”他顺便还可以大大方方地满足养弟的要求。
“这个……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什么,这样吧,大哥要忙就先走,我想到了给大哥打电话。”
司纪臣越过何宴礼快步下了楼,何宴礼在后面长长舒了一口气,眸中光芒闪烁,明澈又沉静。
他知道司纪臣是想晚上干点什么,可是司纪臣还不知道司纪燃回来了,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游戏,而是三个,不,还要算上司默,现在是四个人的游戏了。
他刚才说那一番话有两个目的,一是不让司纪臣这头疯狗咬了,二是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也好不会被司纪燃看了就捅破。
何宴礼下楼,到厨房的双开门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和牛奶,他现在藏着一个人,可不得多拿点么。
第38章 被诅咒的家族 贤妻良母
昨晚下了很大的雾, 白茫茫的,似厚重的纱帐一样将周围的景致包裹住。为了能看清楚道路,车灯不得不开着, 于是司纪燃从三楼的窗户隐隐约约地看到他大哥司纪臣乘坐的车缓缓朝着别墅大门驶去, 又很快被雾气吞噬,没了踪迹。
那双桃花眼中的怒意从压抑到猛然爆发, 他一拳恶狠狠地打在了房间里挂的沙袋上。沙袋是他锻炼用的, 但这一次只用作情绪的发泄, 他没有戴拳击手套,这一拳下去打得手上骨头生疼。
司纪臣怎么可以偷偷地做这种事情?
不是都说好谁也不许对养弟有其他想法的么?
自打养弟来到司家后,他就总喜欢逗弄这个漂亮的小魔族,爸妈怕他没有分寸,不止一次对他耳提面命, 要他别碰养弟。小时候这个“碰”偏向于戏耍,当他长大了,就是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要是喜欢那碰谁都可以, 却绝不能碰养弟。
这是给他一个人立的规矩,因为司纪臣和司纪南都做得很好。但是结果呢, 他管住了自己, 司纪臣却偷偷摸摸地把养弟搞到了手 。
他敢肯定司纪臣之前就对养弟有想法,只是隐藏得好, 所以他真是愚蠢,遵守所谓的规矩,让司纪臣先下手为强了。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抓到他们在接吻,那上床了没有?
司纪燃越想越气,比第一次还狠的一拳打在沙袋上, 沙袋顿时破了个洞,而他的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双眼中盛满不甘,他现在在读大二,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一堆俊男靓女围着他打转,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养弟。
养弟可是魔族,不是普通人能相提并论的。所以,他为什么放着近水楼台的鲜嫩美味不吃,而要费那功夫去挑挑选选。
其实从前司纪燃对养弟的想法并没有多强烈,他对样子也只是逗逗,掐个脸,摸个腰,连手都摸过,亲就更没有了,但被司纪臣刺激之后,他再也不想当傻子了。
用纸巾把脸上的汗和手上的血擦干净,丢进垃圾桶,司纪燃离开了房间。养弟的房间挨着他的房间,走到养弟门口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愤怒的痕迹,挂上了常有的玩世不恭的散漫笑容。
他没有敲门的习惯,正在推门而入,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推不动。
何宴礼在里面听到动静,咬着脆甜的苹果抿唇浅笑。以后他的房间要把防狗工作做好,可不能让什么疯狗、坏狗随便闯进来。
“小弟,开门,我是三哥。”司纪燃忍着恼怒敲门。
何宴礼置若罔闻。
司纪燃没有再敲第二下,就离开了,他想着总归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就不信养弟能一直不出来。
司纪燃在家里,何宴礼没法去藏书室,为了保住这条命,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解除封印让自己变强是最有效的,但看意思这几天都不行。今天是周四,到了明天傍晚司纪南会放假回家,司纪燃跟司纪南得周日回学校。
他研究起了原主画的画,司默有着令神族都敬畏的力量,他见多识广,既然他说画里跟魔族的什么东西相关,那他希望能找到破除封印的方法,可他盯得眼睛都花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看得太过入神,直到传来敲门声,何宴礼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他知道敲门的是佣人,司家的早中晚三餐有固定的开饭时间,午饭是十二点。
不过何宴礼没回应,他可不想跟司纪燃在餐桌碰面,他房间里有零食,有泡面,有饮水机,简单吃点就行。
餐厅里看到佣人自己回来的司纪燃气得摔了筷子。
看来这是要在房间里躲他一天了。
司纪燃暗暗咬牙,他再也没有心情吃饭,回到自己房间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既然这样,就别怪他来玩个大的了。
车从车库开出来时,他故意按了按喇叭,通知养弟他要出去了,但其实他是在欲擒故纵。
何宴礼听到声音,通过窗户瞧了瞧,他不清楚司纪燃为什么不死死盯着他了,不过惹人厌的家伙走了挺好。
他怕司纪燃会突然杀个回马枪,还是没下楼吃饭,自己津津有味吃了一桶加了卤蛋和火腿肠的泡面,又喝了一瓶酸奶。
这时候大狐狸还在衣柜里睡得很香,他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又去看画,盯得两个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欲睡。
爬上床之后,他睨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想着醒来后再收拾。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让他以为在做梦,只见高大英俊的男人围着围裙,正在一丝不苟地用湿巾纸擦着桌子。
这是司大总裁会做的么?
他只淡淡一扫,便发现整个屋子都被打扫过了。他放在桌上的泡面桶,撕开包装的袋子等等都不见了踪影,他乱放的游戏机,狼藉的一堆零食都被归置得整整齐齐。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贤妻良母?
这时候他看到司默捡起一根头发丝放到了一个当做垃圾桶的大的塑料袋里。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想不到堂堂一个大总裁会收拾家务,还这么会收拾家务。
关键是司默还特别的高傲。
以何宴礼一个穿越过数个世界的特工而言,他还没见过哪个霸总这样。
何宴礼揉揉眼,确认他不是做梦,他爬起来看到他的两只拖鞋规规矩矩摆在一起,还很贴心地摆在他一下床便能看到的位置。
“啊……”何宴礼红着脸解释,“不是我不收拾,是垃圾桶已经装满了。”
一般各人的房间有需要才会叫佣人进来打扫,原主都是自己整理房间,房间里有个小的垃圾桶,满了倒进楼下大垃圾桶就行。何宴礼这不是一直没敢出门么。
“那可以像我这样先把垃圾放进一个大塑料袋里。”司默的脸很臭,让他一个有洁癖又有强迫症的人才睡醒便看到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他只能无语地先收拾。
“以后知道了。”何宴礼虚心接受批评指责,他要去上厕所,也是暂时逃离,等他一打开门,却被闪着亮光的一尘不染的卫生间惊得目瞪口呆。
他只睡了一觉,司默竟然干了这么多的活。
如果说先前他还在为跟司默同居而忧心忡忡,那么现在他觉得他捡到宝了。司总裁不仅杀伐果断、运筹帷幄,还能料理家务,不辞辛苦,能帮到他的地方太多了。
而后何宴礼更加难以置信地发现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被用小夹子夹住晾在了置物架上。除了上衣和裤子,还有他的臭袜子。
他记得他昨天把衣服放进了塑料盆里,因为跟司纪臣谎称是沾了颜料,还用另一个盆给扣上了。居然这样都被司默发现,还帮他洗了。
问题是里面有他贴身穿的四角裤,现在两个盆都贴墙竖直放到了角落里,那他的内裤呢,不会被丢了吧?
何宴礼怀着复杂的心情翻了翻晾着的衣服,结果发现他的内裤好像出于一种难以启齿的原因被隐藏在了两件衣服中间。
呃……何宴礼的脸热辣辣的,这种事情他还是当做不知道吧。
从卫生间出来,何宴礼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帮我把衣服都洗了。”
司默的神色照旧冷冷的,不过这时的冷不是高冷,是怕被看出什么端倪而假装出的冷。
他给别人洗内裤也是人生以来头一遭。当他打扫卫生间时发现了盆里的脏衣服,强迫症让他忍无可忍地给洗了,而看到臭袜子他也嫌弃。
但是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多双袜子又有什么,于是便给洗了。那既然臭袜子他都能忍,为什么内裤就不能呢?
“以后袜子和衣服要分开放,知道么?”司默劈头盖脸地说道:“还有这些东西,不用的时候要收起来,掉到地上,很容易把人滑倒。”
“……”何宴礼
这一刻他有种被他妈训斥的既视感,就是那种“一边管着你还要一边伺候你”的感觉。
他点头如搞蒜,诚恳认识错误,当然还得学着机灵点,“你饿了没有,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司默的神色稍缓,还惦记着他饿不饿,那也不枉费他忙活了这么半天。
何宴礼又体贴问道:“你口味怎么样,吃辣么?还有,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这话像是破开厚厚冰凌的春水,让司默的心头暖暖的。人就是这样,不会稀罕风光无限时的逢迎巴结,却珍视落难时的那一点点的馈赠。
司默的防人之心早在何宴礼肯把血喂给他时就没了,现在何宴礼对他的体贴是种锦上添花。
“我不吃香菜,对芒果过敏,辣不辣的都行。”非常时期,不是他可以挑三拣四的,所以司默只简单说了他的饮食情况。
何宴礼拎着垃圾袋下楼,心想两个人这样也算是相处愉快。中午饭他跟司纪燃谁也没有吃,一般这种情况佣人就自己吃了,他们再剩下的会丢掉,像司家这种富有人家,冰箱里不会放什么剩菜剩饭。
他从冰箱里找出了两块牛排,牛排好做,不用让司默等太久。司家在吃食上很讲究,聘请的是星级大厨,做的菜又精致又美味。
等到做好后,何宴礼端着上了楼,鲜嫩牛肉的香味冲进鼻端,他觉得司默一定会满意。不过司默品尝之后,不明显地皱了皱眉,说了句:“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司默的厨艺一定很好,不然不会班门弄斧。对此何宴礼既惊讶又觉得很合理,都已经这么会做家务了,再会做饭,也无可厚非,那才是贤惠的好男人。
司默吃着饭,何宴礼在一旁问了一个他很关心的问题,“你还要多久能完全恢复?”
“这个我也无法说清楚。”司默用眼神表示了下无奈,“就像是生病了要吃药,再好的药也不能神奇到让人一下子就好了,而且每天能服用的剂量有限,不是越多越好。再有就是我是头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以往也没有可供参考的数据,这样说明白了吧。”
司默好像明白他还会问什么,自己说道:“如果你要问我现在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我能变回人的时间有限,具体能维持多久又是个未知数。”
这话让何宴礼很不好意思,人家好不容易变回来,就给他打扫卫生和洗衣服了。
后面何宴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想等他吃完后再让他解答画的问题。男人的银发被一根皮筋扎着,发梢轻轻翘起,蓝色眼瞳深邃迷人,不得不说兽化之后挺美的,就像是个美美的男狐狸精。
也不知道他从前是什么样子。
吃过饭,司默主动来到画室,双手抱胸,他还穿着围裙,有种家庭煮夫亦能指点江山的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画里隐藏的应该是你们魔族的传承。传承可以是术法,也可以是记忆,由上一代传给下一代。”
司默这时扫了何宴礼一眼,“你身上没有一点能量波动,应该是封印了,所以你无法直接接收传承,但传承存在于你的潜意识里,让你通过作画的形式把它画了出来。”
“至于是什么传承,只能你自己去领悟。”司默目光如炬地看着何宴礼,“或许里面就有解开你身上封印的方法。”
何宴礼的心跳漏了几拍,他错愕地看着司默,司默对上他呆呆愣愣地眼神,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一回,不过能不能领悟得出来只能看你。”
“记得要集中精神力。”司默说完溜达到卧室从冰箱里拿水果吃,尽管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他这样做是有他的算计在里面。
在一件事情面前权衡利弊,达到它最好的结果,似乎已经成了他做事的标准。
司默有一个并不美好的童年,他没见过他母亲,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他被他爸当做一件工具,每一样事情都要做到完美,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不然就要遭受一顿鞭打。
他爸那时候就是个疯子,因为他兽化的第二阶段就要到了,便把情绪变本加厉地发泄到他身上。
所以从小他做事就果决、狠辣,也自私,没什么情感。就像跟何宴礼亲吻时,无论吻得多甜,他也不会沦陷,永远清醒地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现在需要何宴礼的帮助,那自然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帮他是最好的。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何宴礼想起他还需要给司纪臣打个电话,便把看画的事情暂且搁置,匆匆忙忙下了楼。
“大哥,我想好吃什么了,昨天的生日蛋糕我一口都没吃,你再给我买一个吧,要一个小的草莓蛋糕就行。”
他当然不是为了嘴,只是幼稚是既符合原主又能让司纪臣松懈的方式。
司纪臣那边应该在忙,痛快答应后就结束了通话。
何宴礼还想着不知道司纪燃去干什么去了又什么时候回来,等他一回头被吓了一跳,司纪燃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桃花眼含笑觑着他,“小弟。”
尽管那眼神盛满热情,语气也柔情似水,但何宴礼下意识地从沙发绕过去想跑。
却被司纪燃一个箭步堵住,司纪燃早看出来养弟的意图。好不容易让他逮住了,他怎么可能放人跑了。
“你怕我干什么,三哥又不会吃了你。”司纪燃很会表演人畜无害,尽管他一肚子都是坏水。
“我怕三哥因为上午的事情跟我生气。”何宴礼在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他没有再逃跑。司家怎么说也是神族后裔,尽管一直扮演着普通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力量,但不代表把他们逼急了还会如此。
“不会,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么。”司纪燃把他买的一大袋子东西放到茶几上,“瞧瞧,这些都是三哥给你买的。”
袋子系了扣,何宴礼只隐约看到基本都有包装,具体是什么看不清,不过司纪燃的眼神带着几分狡黠。
“还有这个,这可是大家都喜欢喝的,你知道一瓶多少钱么,一瓶要一万多块呢。三哥这样还不够对你掏心掏肺么?”
何宴礼看着瓶子上印的英文,只想骂司纪燃是脏心烂肺,那是一种烈酒,喝起来有点甜甜酸酸的味道,但后劲特别上头。
司纪燃这是想把他灌醉。
何宴礼在心里冷笑一声,面对一个S级别的危机重重的世界,他是不是应该庆幸司纪燃没有给他下药就已经不错了呢?
“来,喝一杯尝尝。”司纪燃让佣人拿来两个杯子,他狗一样守着要到嘴的食物。没有太急功近利,而是狡诈地先给何宴礼倒了一点点。
何宴礼想到原主喝一点就头晕的情况简直牙疼,而那杯酒已经送到了他的眼前。这个时间点司纪臣回不来,司纪燃正是借着这样才这么做。
实在躲避不开,何宴礼接过就被轻轻抿了一小口。
第39章 被诅咒的家族 捆绑play
客厅里的真皮沙发足够七八个人坐, 可司纪燃偏偏要跟养弟挤在一起,他还喜欢玩一些暧昧小动作,在养弟接过酒杯时, 指尖碰了碰养弟的手。
然后看着酒液将养弟的嘴唇润得鲜艳无比, 枝头舒展着花瓣的蔷薇花般诱得人想一亲芳泽。不过看到酒杯中只少了一点点的酒,又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喝吧,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喜欢可要多喝一点。”
根本不给养弟拒绝的机会, 便给倒了半杯酒。
何宴礼嘴里弥漫着酒的丝丝甜味,他看了看这杯兼 具馥郁柔情和烈性如火的液体,十秒钟之后端起来饮了一大口。
还夸赞道:“真的很好喝,有一点酸,但细细一品还挺甜。”
既然司纪燃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灌醉, 那与其被花言巧语、软磨硬泡地使劲手段灌,还不如自己痛痛快快地喝。
司纪燃望着他几乎一口气就要将半杯酒喝光,觉得自己这个养弟实在是蠢得可爱,本来酒量就不好, 这么喝不醉才怪。
“我还要再来一杯。”这次不用司纪燃,何宴礼自己抓起酒瓶, 咕咚咚贪婪地给自己酒杯里倒得满满的。
司纪燃可真是开心坏了, 都说请君入瓮,他这个养弟是自己往翁里钻, 又见他撅起一张嘴,气呼呼地抱怨道:“三哥,你说好给我的生日礼物呢,回来都半天了也不给我。”
司纪燃闻言更加心花怒放,“礼物在我房间里, 一会儿喝完酒你跟我去拿。”
竟然都不需要他找借口把人哄去自己房间。
何宴礼端起酒杯,正要往唇边送,却一阵头晕目眩地使劲眨了眨眼,倒得太满的酒洒出来一些。
“不行了,三哥,头难受。”
这么快就不行了,真不愧是喝点就醉。司纪燃把养弟拿得不稳的酒杯接了过去放回桌上,看养弟晃晃悠悠地便搂住了他的肩膀。
何宴礼的脸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泛起了红,司纪燃情不自禁地捻搓着他红彤彤的柔软耳垂,桃花眼里蜜一样的浓稠却悄无声息地散开了,变得无比阴暗,他咬着压根问道:“你跟司纪臣上过床了么?”
何宴礼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司纪燃这才云开雨霁,眼里迸射出兴奋的光芒,他凑过来,吐出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抚过养弟的耳廓,“走,三哥带你去拿礼物。”
一听礼物,何宴礼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就要上楼,被沙发腿拌了一下,幸好被司纪燃及时扶住。司纪燃没忘记拎那一大袋子东西,待会儿可是用得上的。
养弟很乖,一点都不闹,像个迷迷糊糊的兔子,只是当司纪燃把人搀扶到三楼经过养弟的房间时,他忽然挣扎开来,去拉房间的门。
司纪燃在旁边是啼笑皆非,门是往里推的,往外拉怎么行,养弟费了半天劲拉不开,气急败坏地踢了两脚门。
“不是去你的房间,是去我的房间。”司纪燃双手按住养弟肩膀,把人往前推。
刚刚五点钟,夜色已经降临,将别墅重重包围住,这时候是没有星光和月光最黯淡的时候。
为了避免有人来打搅,司纪燃将门反锁了。何宴礼站不住,没骨头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司纪燃将外套脱下来,随便扔到椅子上,他在养弟面前站定,居高临下,跃跃欲试。此刻的他像是纯良无害的兽长出了獠牙,他伸手抚上了养弟的嘴唇。
养弟虽然天真愚钝,但让他简单占占便宜还行,一旦这样就会立马化身畏畏缩缩的小兽要逃跑,不过现在人好乖,任由他抚摸。
养弟的眼神呆愣愣的,朦朦胧胧含着醉意的暗红色眼眸中尽显潋滟魅惑,脸颊似枫叶染红,连耳根子都红了透。
司纪燃有种微妙的兴奋感,养弟这副样子他们可没有瞧见过。
“礼物呢?”何宴礼伸出手,执着于讨要他的礼物。
养弟这么听话,司纪燃也自然乐意哄他,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iPad,笑眯眯说道:“我这个可比大哥给你买的什么游戏机好玩多了 。”
“另外,再给你看看这些,保准你喜欢得不得了。”司纪燃解开大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到了床上,有避孕套、润滑油、情趣内衣等等。
“这件衣服特别的sexy,要不要穿上试一试?”
何宴礼的眼睛又湿又亮,但是他盯着的是另外一样东西。司纪燃喜出望外,有感兴趣的就行,他把包装拆开,那是一个项圈加手铐的组合束缚玩具,还赠送了一个眼罩。
何宴礼好奇地将玩具拿在手里摆弄,研究着怎么用。司纪燃也是头一次玩这个,心跳都加速了,他当然是要用在养弟身上,正要哄他,却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现在正在忙,滚远点。”司纪燃恶声恶气地说着,不防备那项圈套到了他的头上。
“三哥,这个确实挺好玩的,咱们一起玩吧。”何宴礼的口气一派天真。司纪燃跟他“玩”的定义可完全不一样,既然养弟这么配合,那他们这第一次他便诱导着他玩一次。
“三哥,手。”何宴礼已经照着包装上的图片找到了诀窍,稍显笨拙地在司纪燃地指点下把司纪燃的双手拷了起来。
“三哥,然后还要趴在地上么?”何宴礼拿起包装指给司纪燃看。
“当然要这样了。”司纪燃跪下来,他的演技在这时候得到了充满的发挥,“要这样仰着头,咬着嘴唇,又可怜又诱惑地说,主人,我错了,你就好好爱爱我吧。”
“可是三哥你这样好像一条狗啊。”何宴礼被逗得乐不可支,“还是一条很贱的狗。”
司纪燃听出来里面的嘲讽之意,不过这种调教似的情趣可不就这样么,他一点没觉得羞耻,还用脸蹭了蹭何宴礼的腿,“主人你想在床上怎么羞辱我都行。”
下一刻,司纪燃跳上了床,他的双手被束缚在了后面,这一跳展现出了饱满的热情。他用眼神勾着何宴礼,“主人,过来呀。”
何宴礼爬上床,骑到了司纪燃身上。司纪燃见他也不完全是块朽木,继续引导,“主人,你要扒我的衣服就扒,要亲也随便亲,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任你为所欲为。”
何宴礼弯下了腰,两个人四目相对时,司纪燃能闻到养弟身上幽幽的木质香气,还有呼吸间湿热缠绵的酒气。他见养弟的脸离着他越来越近,以为要亲上来,结果眼前骤然一黑,被蒙上了那个眼罩。
“……”司纪燃
行吧,养弟这是玩到精髓了。蒙着眼的确更有意思。
司纪燃兴致勃勃地等着,他不知道的是何宴礼的那双眼似是破开了重重迷雾,很是清亮有神。
“三哥,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是么?”
司纪燃鼓励他,“尽管来,你三哥没那么细嫩,如果能凶狠一点,三哥会更开心。”
何宴礼卷起了袖子,一个酝酿已久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司纪燃脸上。
混蛋,还想把我灌醉,还想趁人之危。
他打完司纪燃的左脸,反手对着右脸又是毫不逊色的一巴掌。
骗子,说什么给我买礼物,天花乱坠的,电话里说是省吃俭用了两个月,回来又说花了两万块钱,但其实根本就没买,那个iPad一看就是用过的。
他当然不是计较什么礼物,但这是让他收拾人渣的一个绝好的理由。
“小弟,你在干什么?”司纪燃恼了,激情四射没来,来的是响亮凶猛的耳光。不过他作茧自缚,眼睛看不到,手上也一时挣不开。
能打两下就不错了,何宴礼知道这种皮革制品能困住普通人,却困不住司纪燃。他见好就好,赶紧往外跑,起得太猛,到了床下目眩头晕,天旋地转,扶着沙发背缓了缓。
跌跌撞撞打开门,猛然撞见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刚要挣扎,耳边传来了低沉熟悉的声音。
“是我。”
这个声音叫人很安心,何宴礼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他跟司纪燃是半真半假的在做戏,一开始的醉是装的,不过后来酒劲很快上了头,脸上的醉态是实打实的,他一直用指甲掐着掌心让头脑保持冷静。
司默搂住何宴礼的腰将人快速往何宴礼的房间带,虚掩的门后司纪燃的咆哮声如恶犬乱吠,“小弟,你给我站住。”
刚才敲门的其实是司默,他在房间里听到何宴礼的踢门声又听到司纪燃说的话便知道要出事。他出了房间查看情况,司家目前只有几个佣人,而这个时间点吴婶正在张罗晚饭,三楼并没有别人。
司纪燃房间的门锁了,他只能敲了敲,看能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情况,结果当然是不容乐观的。
破门而入对他来说有难度,并且现在不到暴露的时候,司默想了想铤而走险地下了楼,何宴礼刚才跟他说过要下楼给司纪臣打电话,说明客厅有座机。
茶几上的酒瓶和酒杯里剩下的酒一目了然,司默立马猜出是怎么回事。他通过通话记录给司纪臣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便挂了。
司纪臣当时下了班正在回来的路上,来电是家里的座机,通了什么话都没说,他怕是养弟有什么事情,叫司机把车开快一点。
像是在玩一场抢人游戏,有明修栈道的,也有暗度陈仓的,司默把抢到的人带回属于他们的地盘,利索地给房间上了锁。
他估计着司纪臣很快能回来,司氏集团的总部离这里并不远。当初他大哥司寒买下这栋近乎要荒废的庄园别墅,花了一大笔钱进行修缮,在乔迁新居的那一天,他跟一些亲戚都来祝贺。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也是唯一一次他来这里。他跟司寒年纪差太多,说起来他只比司纪臣大两岁,关系实在是一般。
想想司寒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是想把小魔物关在这儿,这么些年他可从来不知道司寒有个养子。
就在司默转过身的刹那,他的衣领被揪住了,何宴礼看着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暗红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两簇小火苗。
司默穿的是何宴礼给他找出的睡袍,别墅里有中央空调,温暖如春,睡袍很薄,领口开得有点大,于是那抓着他衣领的滚烫指尖便触碰到了他微凉的肌肤,带来令人战栗的酥麻痒意。
在司默眼里,此时的何宴礼一改柔弱可欺的小白花形象,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动作都充满了侵略性。
司默不会不明白何宴礼要做什么,但他纵容了他酒后的行为,因此轻轻松松地便被推倒在了椅子上。
灼热的呼吸间夹着令人陶醉的酒气,迷离的眼神里尽是魅惑的光影。
手一边抚摸着司默如同下了一场纷扬大雪的白净胸口,何宴礼一边把腿嵌进了司默的两腿之间。
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司默的脸上,司默这张脸具有一种攻击性的凌厉的美,那双看似妩媚的狐狸眼从来让人不敢直视,纤薄嘴唇抿起来刀锋一样。
放在平常他肯定不敢,但现在他俯身在司默的唇角啄了一口,接着把整张嘴唇封住了。
司默只有一个体验,那就是不要小瞧了看似弱小的人,那只是“看似”,当他发起凶来用起狠来,能把你的两片嘴唇给啃下来。还特别会撬开嘴巴,勾缠住舌@头,又吸又吮间会技术不佳得咬上一下。
司默享受着何宴礼给他带来的甜蜜刺激,不知不觉间竟神魂颠倒地有些忘我。当他亲别人的时候是一回事,那是他掌控着,但被亲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直到门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是司纪燃在踹门。
这响动把何宴礼惊动,他这才从迷迷糊糊中有所醒悟。
是不是哪里错了?
他想的是绝不能轻易地放过司纪燃。司纪燃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能圆过去,他可以说那些玩具是他买来自己玩的,所以一定要让司纪臣看到他被欺负了的证据。
他头晕乎乎的,实在不想说话,而且这话他说不出口,但做可以,借着酒劲推倒了司默,问题是他们这次好像没有上次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外面,司纪燃犹豫着要不要爆发出力量拆了这破门。他的脸现在火辣辣的,肿起了老高,他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养弟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却听得身后传来了管家吴婶的声音,“三少爷,大少爷让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司纪臣没有等到回来后再处理,而是给吴婶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吴婶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也得把司纪燃回来的事情告诉他。
看着司纪燃那张扭曲的脸、猩红的眼,吴婶的腿肚子直打哆嗦,她很怕眼前的人失控暴走,赶紧把司纪臣搬了出来,“大少爷他很快就回来。”
司纪燃是司家年纪最小的,他还不至于被刺激到兽化,只是眼睛变了颜色,再看到吴婶,听他说司纪臣要回来,他的拳头攥紧又张开,张开又攥紧,胸膛起起伏伏,额前青筋凸起,如此才把气给忍下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吴婶,“警告你,不许跟我大哥乱说话。”之后愤然离开。
这事儿他当然没完。
何宴礼现在是醉醺醺的,他的思路跟清醒的时候不太一样,他只知道要跟司默做点什么,等司纪臣回来让他认为那是司纪燃干的。
司纪燃都已经下作到了这种地步,那他也可以耍些阴险的手段。
他扒开了司默的衣服,那睡袍也实在好扒,一层笋皮一样,把里面的鲜嫩雪白暴露出来。
司默被他压在椅子上,仰着头跟他接吻,唇齿间都是甜蜜,身上被那只四处乱摸的手撩拨得火烧火燎的。
这是一件他没预料到的事情,是一件不受他掌控的事情。炙热的吻,交缠的呼吸,砰砰乱跳的心,在一步步走向火热深入。
司默并不知道何宴礼跟司纪燃在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一时间他没跟何宴礼对上信号。不过他知道这时候是不适合亲热的,便想着哄人,沿着何宴礼的耳朵开始亲,细细密密的吻从脸颊到下颌,再到脖颈。
被亲的人酥软下来,白皙的脖颈上被吸了一口,留下绯红艳丽的一抹。
司纪臣是提着一块小的草莓蛋糕回来的,这种事情不用他亲自去办,养弟打电话说要蛋糕,他叫助理去买的。
吴婶回电话说不清楚小少爷和三少爷发生了什么,对这话他偏向于坏的方向,毕竟司纪燃喜欢招惹养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客厅里放在茶几上的明晃晃的烈酒证明他猜的没错,他阴沉着脸把蛋糕放下,急切地上了楼。
听到司纪臣的声音时,司默已经用冷水洗过的毛巾给何宴礼擦了擦脸,何宴礼清醒了点,可头还是晕的,眼前的事物在旋转,像是万花筒。
“你可以么?”司默问道。
“嗯。”何宴礼揉着头,又咬了咬嘴唇,将衣服弄得凌乱,才艰难地走过去打开门,而司默站在了门的后面。
“大哥要不要一起喝酒呀,三哥买的酒真好喝,他还买了很多有趣的玩具……”何宴礼大着舌头,说话不是很清楚。
不过司纪臣的注意力在他红肿的嘴唇上,在他乱糟糟的衣服上,在他脖颈上被种下的红灿灿的樱桃上。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司纪臣刚从眼前消失,何宴礼便站立不稳,后背靠在了一个及时接住他的人身上。
司纪燃是个阴暗龌龊的家伙,他就算知道司纪臣的事儿,也不会挑明,他喜欢暗中搞小动作,所以何宴礼要做个放火的人,让他们两个人的心思在这一场大火中明明亮亮的。
第40章 被诅咒的家族 摸毛的毛病
当司默看到司纪臣的反应才明白何宴礼的计划, 是要让他们狗咬狗,窝里斗起来。司默顺手将门锁上,只可惜他们无法欣赏那精彩纷呈的场面。
怀里的人用双手紧紧抱住他, 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贴在他身上, 头枕在他的肩头,安安静静地, 似乎已经睡着了。
司默叫了何宴礼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又拍他的背, 却听得人不开心地哼唧一声,反而抱得他更紧了。
司默的眉梢轻轻蹙起,人醉酒后的情况千奇百怪,有耍酒疯的,有胡言乱语的, 何宴礼倒是很乖,只是黏他身上不撒手可怎么办?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司默有些无可奈何,毕竟比抱抱更亲密的接吻他们已经吻了两回了, 虽然都是逢场作戏,可让他刚亲完就翻脸似乎太不近人情。再说何宴礼都醉了, 他理所应当地该照顾他。
把自己说服之后, 司默揽住何宴礼的腰,想着等人睡踏实了再说, 却听得何宴礼梦呓似的说道:“宝宝,你身上好舒服,我早就想把你当软软的抱枕了。”
“……”司默
被创得要吐血就是他现在的感受。“宝宝”那是对他狐狸形态的称呼,把他当抱枕自然是拿狐狸当抱枕。
司默有种何宴礼是“蓄谋已久、借酒醉发挥”的感觉。
令他最无语的是,别人都是要么贪图他的地位要么贪图他的色, 何宴礼图的却是他的狐狸毛。
从头撸到尾巴都不够,还要拿他当抱枕。
实在是太过分了!
另一边,司纪臣面色铁青,一边大步往司纪燃的房间走,一边扯开勒得有点难受的领带。他现在的火气非常大,本来今天他就能拿下养弟,半路司纪燃却突然杀出来想要截胡,还用诱惑哄骗的卑劣手段。
除了喝酒,还玩了玩具……是什么玩具他多少心里有数。
这件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以前,他断然不会这么气,可今天上午养弟跟他说了喜欢他,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那种喜欢,却已经说明了他在他心中非同一般。
这让他有种养弟就是他所有的感觉,因此司纪燃的行为属于抢他的人。
司纪臣没有心情敲门,他风风火火地推开司纪燃房间的门。
司纪燃这时候已经把“作案工具”收拾了起来。跟何宴礼料想的一样,他装作没事人似的在用冰块敷着脸,见了突然闯进来的司纪臣,诘问道:“大哥你怎么不敲门?”
可他不知道他越这样装模作样地糊弄司纪臣,越让司纪臣心头蹿火。司纪臣不会姑息他,如果这次放过司纪燃,势必还会有下一次。尤其他是大哥,是目前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更不允许司纪燃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司纪臣没有一上来就大发雷霆,他压着火气开始在司纪燃房间找,他特别了解司纪燃,如果只凭养弟的话,司纪燃一定会抵赖,所以得找出确实证据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放在床边的醒目的行李箱,还是躺在地上的,打开来,那些零零碎碎令他怒不可遏,“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情;趣用品啊,大哥你就算没用过也该认识吧。”司纪燃根本不带怕的,甚至还云淡风轻地讥讽起司纪臣。
他们是一个爹妈生的没错,但感情一直不怎么样。司纪燃性格散漫桀骜,喜欢想干嘛就干嘛,从小到大没少闯祸,爸妈对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受不了才会管管他,而管他的时候势必会把司纪臣搬出来做榜样。
“你看看你大哥……”
“你怎么不向你大哥学学。”
类似这样的话,他听了不知道多少。
相对他而言,司纪臣性子比较稳,各个方面都挺出类拔萃,被爸妈觊觎厚望,心血也大多倾注在他身上。
以前司纪臣就没少管教他,这叫他很反感,现在司纪臣更总是端一家之主的架子,控制着他花钱,数落着他的成绩。
不过他也只是烦躁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真正跟司纪臣呛过火,但得知到司纪臣背后都做了什么,加上眼前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就难以控制自己。
这种赤!裸裸挑衅的言语让司纪臣怒不可遏地把东西砸到了他脸上,大喝道:“司纪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我都做了什么?”司纪燃却依然不认账,“我不就买点东西自己用用么,这样犯法么?”
司纪臣想起养弟被亲得红肿的嘴唇,他脖颈上暧昧的痕迹,再看到司纪燃这么猖狂,他彻底暴怒,左手揪住司纪燃的衣服,右手毫不留情地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司纪燃,我是你大哥,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还有……你跟谁动歪心思不好,你非跟宴礼动歪心思。”
司纪臣可不是普通人,这一拳没太收住力量,司纪燃“呸”地吐出一口血来,既然已经被拆穿了,那他索性也把司纪臣的事情抖出来。
都是阴暗鬼祟的那一类,凭什么司纪臣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
“大哥,我是对小弟动了歪心思,但难道你就没有么。”司纪燃冷笑,脸孔狰狞,在司纪臣错愕之时,趁机以牙还牙地给了他一拳。
空气中的火药味弥漫开来,而司纪燃偏偏喜欢逞些口舌之快,“就是因为你是家里老大,因为你能力强,所以爸妈偏袒你。我早就喜欢小弟却因为他是魔族我什么都做不了,可你呢,口口声声说着小弟是邪恶的魔族,是给咱们解除诅咒的工具,但是你还不是想睡他。”
在这上面,司纪燃跟司纪臣是有点差别的,司纪臣纯粹就是想玩弄养弟这个魔族,骗他的感情,再用他的血解除诅咒。司纪燃却不着急解咒,他是想跟养弟玩,但又谈不上真感情。
“所以,别拿你大哥的身份压人了,你那一套套的理论就是狗屎,我以后……”
话没说完,司纪燃就被一股气浪重重掀翻在地,胸口传来剧烈疼痛。
司纪臣双眸里布满恐怖的血丝,掌心间一股法咒凝成的气旋正在聚集。
他的状态最近一直很糟糕,心烦意乱,很容易受刺激。昨天还被气到兽化,虽说是打了两针抑制药物,现在能克制住兽化,但司纪燃的话化成平时的两倍甚至三倍的,针扎一样刺激着他。
他都不想管司纪燃是怎么知道他对养弟动了心思的,只司纪燃那大逆不道的言论,就让他想杀了司纪燃。
见到司纪臣都动用了法咒,司纪燃咬着牙冷笑,心想谁会怕你啊。
他们又不是普通人,不是装普通人久了就忘了会使用法咒的事情。司纪燃也早想用实力告诉司纪臣,别总用封建思想谁是老大谁就怎样那一套。
司纪燃甩出了一道气旋,两道气旋相撞,把周围的东西撕得七零八落。现在没人管司家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法咒的规矩,他们只想把另一方打趴下。
在这个世界,修习的是法咒,风咒、火咒、水咒等等,而精神力是判断能修习到什么程度的依据,就是说精神力越强,对一般法咒掌握得越好,还能修习深奥的法咒。
各种法咒一一舒展开,简直像是拆家一样,司纪燃被火咒灼伤,司纪臣也被冰咒刺中。没有人敢来阻止他们,后来趁着司纪臣不备,司纪燃像是野兽一样将他扑倒,换成直接用拳头解决。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甘示弱,拳拳到肉。
何宴礼对这些一无所知,他从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醒来后迷迷瞪瞪地,头疼欲裂,醉酒的感觉太难受了。
闭着眼翻了个身,却在旁边摸到一团柔软,他凑过去就开始来来回回地蹭。
真软,真舒服!
直到什么东西突然糊到脸上,他才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大狐狸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逃出来,而后亮出锋利地爪子想给他来一下,却又爪下留情,晃着尾巴跑开了。
“……”何宴礼
他好像惹大狐狸生气了。
何宴礼欲哭无泪地转到另一侧去,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来。不过狐狸毛就是软,他总忍不住要摸摸抱抱啊。
何宴礼眼睛发直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两天了,他已经在这个S级别的世界安全度过了两天,现在又有了解开封印的方法,完成任务的希望越来越大。
想到昨天司纪臣气冲冲的嘴脸,何宴礼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跟司纪燃咬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去哄哄司默。
原本以为同居是个很糟糕的事情,结果是司默给他收拾房间、洗衣服,而他却是单方面的在“欺负人”。
不过傲娇要怎么哄?
“宝宝,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乱摸了。”何宴礼先诚恳的道歉,可一点作用都没有,大狐狸钻进了衣柜里不肯出来。
那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因为拿何宴礼没办法,只能自己苦恼地躲起来。道歉?道歉根本弥补不了对他的伤害。
他昨晚怕隔壁那两个混蛋的打斗声吵到何宴礼,布了一个屏障法咒,直到力量消耗到变回狐狸,可何宴礼倒好醒来后就调戏他。
想了想,何宴礼只能拿出杀手锏,相信大狐狸不会拒绝魔族的血,果然只是一滴血珠就诱惑着大狐狸钻了出来。
“宝宝,我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何宴礼赶紧趁热打铁地再次表明决心,还顺便委屈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容易,“割手指挺疼的。”
大狐狸傲慢地在他跟前踱了踱步,最终舔了舔他的手指。何宴礼忍着没敢笑,他在心里偷着乐,这便是原谅了他的意思。
然后他开始考虑现实问题,大狐狸恢复得挺快的,昨天便长出了四条尾巴,不过就跟升级一样,越到后面越难。等到九条尾巴都有了,成了完全形态,那便代表彻底恢复了力量,之后再依靠魔血就能摆脱诅咒。
其实看到司默变成狐狸,他挺心疼的,虽说他们只是种迫不得已的联盟,但司默已经三番四次地帮了他。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司默,他跟原主会是一个结局。
“宝宝……”这样想着,他又不由自主地抚摸起狐狸头上的毛。
当狐狸的耳朵尖敏锐地一抖,他的心跟着一颤。再当狐狸用种要吃人的眼光看他时,他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打脸来得太快了。
这喜欢摸毛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