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书库 > 其他小说 > [虹七]我怀疑我变成了松鼠 > 96、番外几来着
    少主睡着了。

    其实是喝醉了,黑虎崖来了客人,是天狼门大当家伯琅。

    酒量没人家北方的汉子好,还逞能,喝着喝着就多,送走天狼门大当家后,直接就在黑虎崖崖顶的大殿里迷糊了,还是以一种熬夜学习熬不动的姿态,单手肘支着头,在他各种鎏金镶嵌的椅子上睡了。

    以至于我都走他旁边了还没有醒。

    虽然他派人过来通知了一声,说他醉了懒得折腾,今晚不回来直接在山顶睡,叫我不用等他也不用担心。但———他说是这么说,我要是不上来关心一眼,真就摆摆手说知道了然后独自熄灯困觉了,他回头肯定很失落。

    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性子。

    反正轻功很快,就满足他吧。

    大殿里外都是灯火通明,我提着醒酒甜汤,跟外面执勤的左护法点点头,算是示意,他就放我进去了。

    我把醒酒汤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还轻手轻脚的给他披了件衣服。

    ——恩,他不需要这些,但他肯定需要我这么做。

    话说,我还真的很少见过他睡着的样子,一般情况下我只要一靠近他就睁眼,更别提在他睡着的时候对他上下其手。

    要不怎么说无聊生事端呢?

    嘿嘿…

    黑小虎!

    我拿起案上的毛笔,正好还有一碟未干的金墨,蘸了蘸,在他脑门上画了个王,让他变成真的黑小虎。

    不过画完我就疑惑了。

    话说老虎的脑门上真的有王吗?

    没有吧?

    我又努力回忆原著,黑小虎脑门有“王”吗?

    好像也没有…但是脸旁好像有对称的黄色条纹……

    刷刷刷刷,我画了四道。

    还有啥来着?哦,还有个黑色鼻头,这个就得用黑色的墨汁。

    我在墨碟里倒了新的墨汁———对,现在已经不需要磨墨了,大祭司弄出了即倒即用的墨汁,我换了只笔,蘸了蘸,点上。

    画完了,我捂着嘴笑得直不起来腰。

    这下他总会知道我偷偷来看他了。

    又欣赏一会儿,我简直笑得肚子疼。

    好了,我该跑了,不然等他醒了洗脸照镜子肯定要跟我算账的。

    *

    我在天香楼盘库的时候,掌柜出去又进来,然后与我耳语几句,说是黑虎崖总坛来人了,被店小二安排在了西角的雅间。

    我快速忙完手头的活儿,然后兴冲冲的上了楼梯。

    推开门,我满面笑容:“夫君?”

    说真的,逗少主玩实在是真有意思,就喜欢看他气得不行还没辙的样子,就跟逗一个伸不出爪子的大猫一样。

    然而屋里不见人影,只有珍珠的帘子在微微晃动。

    我想了想,来了主意。

    我像个和良家少妇玩捉迷藏的恶霸一样,搓手,越bb越大声:“宵宵?虎妞?妈妈的好大儿??躲起来也没用,小猫咪生来就是要被妈妈吃掉的…”

    然后居然是蚕小丛受不了的滚出来了。

    “求求了,快住嘴,这要是被人听到传到少主耳朵里,我就惨了…”

    我一下子冷了脸:“怎么是你?”

    蚕小丛望天花板,道:“因为少主没办法见人了啊。”

    “??他怎么了?”

    “你在少主脸上画画…”

    “对,”我点头,然后奇怪的看着他,“但那又不是什么大事,洗干净不就好了?”

    “关键是洗不净啊…那是大祭司刚研究出的防水的油墨…专门给走水路的兄弟传信用的…”

    “……”

    据说,少主在寅时准点起床洗漱,顺道抬头照了下镜子——镜子也从铜镜改良成更清晰的琉璃镜了,那个瞬间,少主就跟刚刚拆了伊丽莎白圈的猫本想一如既往舔毛却突然发现自己太监了一样发出凄厉绝望的叫声。

    蚕小丛抱怨道:“少主那天连着说了三十七句‘给我等着’。你跑的及时,可把我们害苦了,少主说往后这一个月开始搞居家办公,他除了弥雀谁也不见,汇报工作全都以信件形式往来,山脚下那几家卖笔墨纸砚的全被买空了,我还得骑马去五里开外买,价格还很贵,因为大家都靠黑鹰传信的原因,鸡肉猪肉牛肉也涨价了…”

    “?”

    什么意思?我凭一己之力影响股市了?

    “等等…这不对吧?至于那么夸张么?就算是油墨,那个相似相溶的原理…用酒洗洗呢?或者用油洗洗呢?”

    “都试过了…少主还把大祭司叫了过去,听说是因为他怕油墨也不保险,被有心人拿猪油一抹还是会字迹模糊,所以还在墨汁里加了一点…额,养,什么养活的成分,让纸接触墨汁的地方直接养活变黄…”

    “……氧化?”

    “对对对,氧化”

    “…”

    那确实完了,这跟纹身膏也差不多了,只能等皮肤代谢周期过去了,表皮细胞下面长出了新的皮肤,被染色的地方才能搓掉…

    恩,然后我也完了…少主那么好面子,我记得他这个月还有外出的安排来着……

    蚕小丛抓头:“反正,没办法了,预计二十天到一个月内我们都得传信办公,弥雀因为护法不力被罚扫一个月厕所,除我之外还有好多弟兄们被罚…”

    我勉强提起一点精神:

    “啊?他罚你干什么?”该不会是被迁怒了吧?要知道蚕小丛和我是“同期”,关系也最好…

    蚕小丛委屈:“因为少主说只要看到错字就要使劲罚,一个字一吊钱,可我才学会写字不久啊,我这两天已经被扣了二十两了…”

    我无力扶额:“这样,年前我一定给你找个可以捞油水的任务让你挣回来———不过你也真是的,你完全可以在送信前找个识字的替你把把关啊?你甚至可以找个人模仿你的字迹,躲开这种不讲理的制l裁…”

    “啊?可以吗?但是这不叫做泄露本教秘密么?”

    “能有什么秘密?哪儿那么多秘密?!真正要命的专利都在大祭司那里,至于第几个五年计划的那种秘密,那小子连他爹都会瞒着。上班可不能这么死板!这正是你培养心腹的机会啊…”

    蚕小丛一边崇拜的聆听教诲,一边受教的直点头。

    说到一半,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对哦,我貌似也可以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的…你说,假使我对少主说,这些都是芥儿年幼无知,一时调皮画的,是不是我就可以躲过一劫?他总不好跟自己的孩子置气对吧?”

    蚕小丛的目光从迷信变为惊恐,就像看到了什么妖怪。

    “你…可以试试…但芥儿还不会握笔吧?你觉得少主会信吗?”

    *

    听蚕小丛的意思,如今我已是个人见人嫌的人了,等少主脸好了也要找我算账。

    我在十里画廊和玉蟾宫两个地方纠结了一下———虽然很想去居士家里暂住,那里环境清幽,而且之前居士还跟我承诺过———若我在世俗市井的生活中遇到烦心事,就把账本和剑谱带他家,让我住那个带瀑布的小竹屋,我干活和练武的时候他不会来打扰我,他家还有满山谷的水果和四条河的河鲜,到了吃饭的时候他还可以给我炒俩菜,当我想聊天时,达夫人是世上顶级解语花,跟她聊完包开心的。

    那是十里画廊吗?那明明是我的天堂!

    但想到之前少主放过的狠话,若我去十里画廊住得太久令他不满———我住几天,他就‘请’居士一家来黑虎崖‘住’几天……

    所以,就,只能算了……这就像好友好心借你电脑,但你不能真就厚脸皮的拿电脑浏览颜色网站导致中病毒死机以及害他被绿警找上门……

    ————还是选玉蟾宫好了。

    宫主也承诺过,说我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来玉蟾宫找他们。

    ‘他们’,也就是说,猫也在,且一直在。

    少侠虽然心眼多得令人不适,越看他我就越觉得他屑,但是人家武功是真好,少主无论何时何地找他的麻烦他都能接。

    *

    玉蟾宫,江湖顶级豪宅,从‘宫主为了保护少侠爆拆自己家然后趁乱逃走’开始,到‘少主跑玉蟾宫和少侠比武声势浩大掀翻屋顶’结束,短短几年经历了五次大修。

    尤其是六年前的那次‘天外飞仙’事件,不仅炸了一半的玉蟾宫,还炸平了玉蟾宫后的山头,重建的费用是个即使富二代也会落泪的价格,但宫主豪气乐观的一拍桌,说正好宅基地变大了,干脆直接扩建!多盖楼,多招人!提供就业机会,让更多的人加入玉蟾宫大集团然后安居乐业。

    ————原话我忘了,但大意是这么个大意。

    所以说,女侠只是宫主的副业。

    和平年代,宫主的身份是女企业家。

    与此相对的,大侠是少侠的主业,在反派像打地鼠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那几年,少侠作为安定江湖的大英雄,受到天下人的尊崇和瞩目。而和平年代,少侠褪去光环,就在家里相妻教子,偶尔出门管管街坊的闲事。

    于是我亲眼所见,五个穿着绿色宫装戴着金钗玉簪的侍女捧着账本,跑到宫主平常处理事务的顶楼大平层挨个儿汇报工作———哪个地区业务量下滑,哪家店隔壁出现了竞争对手,哪款屏风出现了竞品,哪款料子因为走的水路被雨打湿出现水痕,哪里突然发现一款新的料子更加透气舒适要不要引进,哪里有人抱怨他们的衣服华而不实要不要做平价款,哪里最近不流行披帛了要不要砍掉这块业务改作绢扇……

    然后宫主在桌子后一脸严肃,有的事项她会直接回复:“打价格战输的是对方,不必理会”,有的提议她要从长计议:“平价款这事待定,我们也要给别人留活路。”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粉色宫装的小姑娘,宫主说某月某日召谁和谁开个短会,某年某月去实地考察,粉色宫装的小姑娘就用毛笔记下来,偶尔会提醒她,禀宫主,这个日子和某某日子撞了,偶尔还会针对一些问题再做地理和同行背景的补充。

    这还是宫女吗?这帮女孩简直是顶级区域经理和超级秘书。

    怪不得,怪不得宫主外出几年拯救世界也没耽误赚钱,人家玉蟾宫人才济济啊!!

    我本来是想找宫主喝茶吃点心嗑瓜子的,结果宫主连着工作了两个时辰,我一句话都没搭上,直到外面开始敲大鼓,房门被人准时推开,少侠小心翼翼探进来一个脑袋,发现没有打扰到才放心的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他尚在襁褓的儿子,露出一个贤良且乖巧的笑容:“蓝儿,该吃饭了。”

    我:“……”

    要知道,在原著里,抛开猫受伤昏迷的那几次七侠由宫主指挥,其余时间,宫主都是把话语权交给少侠的。通常是少侠有了迎敌良策然后宫主迷妹般的双手赞成,接着就尽职尽责打辅助。考虑到这几年少侠的名望几乎是无冕的武林盟主了,我来的时候本来以为能看到一个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白衣飘飘的一男的,因此,这个‘叱咤商场女霸总和她贤惠的男人’的场面,我委实有点没想到。

    *

    晚饭后,宫主继续办公,因为屋子面积大,蜡烛大概点了百十来根,每过一段时间就有侍女轻手轻脚的进来剪烛芯。

    宫主还命人搬进来一张桌子给我用,再备上一套笔墨纸砚,就跟大人没工夫陪小孩玩就给他一套彩笔和画本一样。而我写了会儿东西,便给自己做眼保健操,见宫主放下笔开始起身找东西———这会儿就不用担心打断她思路了,我趁机建议:“宫主,要不扯根电线,把电灯安起来算了,比这个更亮,保护眼睛,还不担心着火。”

    黑虎崖走的是重工业路子,玉蟾宫发展的是轻工业。

    我们市场极少重合,有时候还是上下游关系,有时甚至可以达成共轭客户。

    “如此说来,这个电线,是不是需要拆了屋子重新动工?”宫主听了我的描述,虽然有点心动,但语气略微迟疑。

    我忙道:“屋子不用拆,但是需要再盖个发电的厂楼。如果嫌麻烦的话,也可以先试试煤油灯……”

    我喝了一口茶:“对了宫主,你是搞服装和绣品的,缝纫机需要么?脚一踩就咔咔咔往前跑着缝的机器,比人手缝的更快更均匀……”

    我又吃了两块点心:“我知道现在市面上熨平布料都是用加木炭的铜盆,玉蟾宫有做过改良吗?蒸汽挂烫了解一下不?适合大块布料,而且还不会把料子烫坏……”

    我点心吃腻开始吃桔子:“……嗯,现在还没有量产,就是大祭司随手做出来放家里自己玩,像什么洗衣机……洗衣机你应该不需要吧?衣服这种东西水洗后不就不退不换了?……”

    这一讨论,就讨论到了后半夜。

    在我滔滔不绝的时候,曾好几次感觉到了门外和窗外出现了极强的存在感,宫主因为对我的话题感兴趣所以听得津津有味没注意到,但我作为一个比较怕死的人,是能感觉到那股几乎化为实质的恼怒气息的。

    但我不管,我不信他能拿我咋滴。

    终于,房门又被人推开了,少侠端着一个木盘进来,上面还放着一个汤盅,他露出一个关心又担忧的北影教科书标准表情:“蓝儿,我熬了参汤给你补身体,你这些天都睡得太少了,现在都丑时了,你要注意身体啊。”

    宫主看见参汤,笑得很是甜蜜,喝完后把碗放回去,她先夸了一下少侠的手艺,又解释是因为我的新点子很新奇,让她想彻夜听下去,最后柔声劝少侠带着儿子先睡,不必等他。

    少侠:“……”

    我:“……”

    草,更像了,忙于生意彻夜不归的霸总和她幽怨的煮夫男人。

    当然,宫主是个真正的好人,她对‘高嫁’过来的少侠的态度多年未改、一如初见,看向他的眼神永远带着当年对‘盖世英雄’的崇拜,少侠给她的惊喜和礼物全部捧场,全肯定式的赞扬他给麒麟洗澡和感激他哄孩子睡觉,对于少侠约她去骑马结果当天染坊出事故了不得已放了他鸽子的事致以最大歉意,还常觉亏欠的问要不要资助他创立一番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但少侠是这么回的:他的梦想就两个,一是匡扶正义,踏平天下不平之事;二是和宫主长相守,把孩子好好培养成材。

    我:“……”

    你说凹,宫主她和现代生活中娶了意中人后担心对方在家无聊、一拍脑门要出资帮对方开公司、还主动帮其拉人脉指点生意的良心霸总还有什么区别?

    而少侠这抽象又平凡的愿望,说白了就是在许愿要世界和平和一家人幸福美满,不是说这个愿望不好,但这种愿望他留着生日的时候许就好了,在宫主面前许什么啊?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趁着宫主去小厨房捞馄饨,我实在忍不住了,手指头戳戳少侠:“哎,咪咪,你这样可不行啊,就说你昨天送参汤这个事,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当七剑之首的时候连着好几天为了突围累死累活不睡觉,你肯定是希望有人能为你分忧,而不是给你送点喝的,让你顶住。你得学点本事抢她一半工作去做啊!”

    虽然讨厌他吧,但毕竟是我磕的第一对cp,两人还那么般配,我真心希望他们能锁死的。

    少侠白了我一眼,继续剥鸡蛋。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你看你总这么在家里待着也不是回事啊,你不怕十年八年后宫主看你一直不进步不要你了?你武功那么好,虽说没有盖棺钉帽是天下第一,但只要前三强拿你没辙,那就和天下第一没区别。要不你趁着名声和热度还在,去开山立派?”

    少侠把鸡蛋放在宫主的碗碟里,慢悠悠且平静道:

    “七侠本就是太平盛世时安居乐业,贼人当道时揭竿而起。开山立派的一代宗师何其之多,辛琥一来,朝夕可亡,如今的百废待兴也是因为之前的十年浩劫。蓝儿她一路助我达成所愿,现在天下安定,万物向荣,蓝儿她聪慧博爱,愿以玉蟾宫庇护天下女子,我也愿助她永无后顾之忧,往后无论遇到多少强手妄图打破太平、称霸天下,便须先踏过我的长虹剑……”

    ……额,这猫刚刚是不是吃申论了?

    要么就是吃了一本思想道德与法治?

    是,我听懂了,他那意思就是,他没闲着,他要当所有反派的破壁人。

    但这冠冕堂皇之乎者也的,长话短说不行吗?

    还未等我想好怎么回答,

    “馄饨来了~”宫主两只手轻轻松松端三碗馄饨出现了,走过来后,又非常灵巧的翻腕,把三只碗稳稳当当放在桌上,笑眯眯道:“夫君,莎丽,等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湖边骑马吧?然后我们一边野炊一边听莎丽讲她的奇思妙想……”

    “……”

    原来小丑竟是我……

    这猫婆婆妈妈的说半天敢情就是为了隔空对宫主表白。

    你看给宫主感动的,都愿意抽一天时间陪着逛游乐场了。

    而且就冲这猫的心机,以后无论遇到多少绿茶想撬动宫主,也是得先踏过他和长虹剑一样快的脑子,他用得着我操心吗他……

    *

    我拿着玉蟾宫的合同乐滋滋的往回走,那可是玉蟾宫啊,搭上这种大客户,不出意外,今年我是销冠……

    轻工业虽然薄利,但是单量大啊!

    等等,不对,我怎么从玉蟾宫出来了?

    我当初为什么跑到玉蟾宫来着?

    “……”

    *

    虽然脚长在我腿上,我可以再走回去,但宫主等我的回信呢。

    回家的话,家里还有个被画了个大花脸的怨夫……

    若是不能让他消气,这单生意怕是要黄。

    ———毕竟当年他为了泄恨,宁可自己被炸,也要往地ll雷阵冲。

    急中生智,我在山脚下火速找人刻了个印章,加急款,再找到那个永久度极高的墨汁,红色的,蘸了几下发现印章不沾色,我又从大祭司那里讨来了同款氧化性印泥。

    我狠狠心,在脑门中央盖个章,

    【对不起】三个字又红又清晰。

    负荆请罪嘛,不丢人。

    到时候跟他说“你看我也这样了”,他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得熄火。

    嘻嘻。

    少主面皮抽搐,震惊之余,气得半天才说出话:“你傻啊?你做事前都不问问吗?印泥的染色得半年才能掉!!别人还会想你是多罪大恶极才会被人往脸上刺字!你容貌有损我是跟着沾光了吗?!”

    不嘻嘻。

    *

    两天后,少主找人设计出了十几款图案,选了一款,把我脑门上的字改成了一朵红色莲花花钿,还找人切了许多珍珠,让我往花叶的几处不对称处贴,以示‘不是画岔了补救,原本就是这样设计的!华丽富贵奢侈风!’

    盖章那件事,本来我冷静下来后还有点不好意思,出门的欲望一度降到了最低,和少主一样准备缩在家里长期居家办公,等到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再剪刘海带帷帽,但经少主这么一画,我又支楞起来了,把值钱的头饰也尽数堆上,趾高气昂的下山,一个月去天香楼盘库八回。

    我又去了趟玉蟾宫,顺道在少侠面前显摆:“看,少主给我画的,好看吧?你有这两下子么?我猜宫主应该不让你画吧?毕竟心灵手不巧,画毁了可就半永久了…”

    少侠:“……”

    等宫主核账出来,见了我,眼睛一亮,那表情如是说‘还可以这样!’她甚至一眼就看出这是染上去的,问:“莎丽,你这花钿的染膏愿意公布售卖吗?有别的颜色吗?我这里有几款衣裙可以正好搭上,我马上给你看图纸,效果再好没有了……”

    托少主的福,我又能和美丽的宫主做生意了。

    回来后我依旧很兴奋,我对少主说:“你有这本事早说啊,我只知道你爹会画画,但没想到你也会,你这藏的还挺深———你给我背上画个猛虎下山图呗?画个菩萨也行,再在我胳膊上画个曼珠华沙,另一条胳膊画个龙,这以后出门在外,我假装不经意的一撸袖子,周围的人马上就知道我不好惹,这多酷啊,走路路都会变宽……”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