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不同
飞机平稳的落在地面上，陈冉拉着行李箱走出临江机场，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后是赵辉和颜欢欢以及光太郎。
走出机场就看见方耀阳傻傻的站在寒风中，十二月的临江很是清冷。寒风一吹，方耀阳那身结实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冉眼睛发光，一路跑到方耀阳的身边，飞扑到方耀阳的身上。
方耀阳傻乐的张开双臂，“老婆！”
光太郎瞠目结舌的看向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先生，疑惑的看向赵辉和颜欢欢，最后难以置信的说道，“颜君，这是怎么回事？”
颜欢欢正在观望着机场，心不在焉的说道，“教授的老公啊，不然呢。”
“先……先生的老公？”光太郎不可思议的说道，“先生和男人结婚了？”
“没错啊。”颜欢欢点头，“不然呢？”
“……”光太郎受到了惊吓，倒不是因为先生喜欢男生，而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先生，攻受分明啊！
就那个高大的男人那种体格，先生真的受得了吗？没问题吗？
方耀阳抱住陈冉，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老婆，我可想你了。”
“我也想老公。”陈冉抱着方耀阳不想撒手，要不是在外面的话，他一定不会撒手的。可惜，现在是在外面，他也不得不撒手。
方耀阳牵着陈冉的手，看向赵辉和其他两人，“你们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们去临江大学？”
“不用了。”赵辉看着教授的眼神，尴尬笑着说道，“那什么，我们自己可以回去的。”
颜欢欢点头，“我等着涛哥来接我就好。”
“额……”方耀阳挠着头，憨憨的询问，“真不用我送你们吗？”
“不用不用。”赵辉急忙罢手，开什么玩笑，让方耀阳送他们？教授那眼神都得把他千刀万剐。
陈冉和方耀阳上车，光太郎还是一脸懵逼，用古怪的华语说道，“为什么教授刚才要这么盯着我们？”
赵辉只是沉默的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你以后会知道的，你还小。”
光太郎挠着头没有说话，没多久，江涛就来机场把颜欢欢给接走。只剩下赵辉和光太郎两人大眼瞪小眼，坐在车上，陈冉磨磨唧唧的不愿意系安全带。方耀阳低下头给陈冉系安全带的时候，陈冉亲吻住方耀阳的嘴唇。
方耀阳笑得很是灿烂，“老婆，你可真是小坏蛋。”
陈冉哼哼着，“你是我老公，我亲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方耀阳也亲了亲陈冉，“老婆，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陈冉摸了摸脸颊，奇怪的说道，“没有啊。”
“还说没有。”方耀阳又亲了亲陈冉，“走，咱们回家，待会给老婆做好吃的。”
“火锅好不好？”陈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耀阳，软软糯糯的对他说道，“要吃火锅。”
“成，那咱们就吃火锅。”方耀阳乐呵呵的对陈冉说道，“老婆，待会咱们先去买菜。”
“恩。”两人驾车离开，回到小区时，方耀阳紧紧握着陈冉的手。来到超市，陈冉买了不少的零食，才跟在方耀阳的身后挑选着食材。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陈冉在方耀阳面前说要吃辣的。
但方耀阳摸着陈冉的脑袋说道，“老婆，今晚要不要那个？”
“要。”
“那不能吃辣的，咱们改天吃好不好？”
看着陈冉一脸委屈的模样，方耀阳将陈冉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老婆乖好不好？”
“好吧。”陈冉委委屈屈的回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等待着方耀阳将火锅端上桌。没多久的时间，方耀阳就将火锅端在桌上。陈冉一路小跑来到餐桌前，吃完饭。
方耀阳去洗碗，陈冉回到卧室开始打滚。盘算了一下，他拿着手机给赵辉打电话过去，让他明天在临江大学等着他。现在都十二月中旬了，超算中心应该是可以用了。
等方耀阳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他老婆正在床上不停的打滚，看上去一副很无聊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陈冉蛄蛹着来到方耀阳面前，“老公。”
抱着方耀阳的腰身，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几下，“你有没有趁我出门，在外面乱来。”
“怎么会。”方耀阳抱着陈冉，原本烦躁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极为踏实。
“我不信，我要看看。”陈冉说着开始扒拉着方耀阳的衣服。
“老婆……”方耀阳躺在床上，任由陈冉扒拉着他的衣服。
过了好一阵子，他将陈冉捞起来，翻身压在陈冉的身上，亲吻着陈冉，“老婆，别乱动，待会别说老公欺负你。”
“老公。”
陈冉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耀阳，让他心神悸动。
方耀阳亲吻着陈冉，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吱嘎的晃动声，以及方耀阳和陈冉的声音。
“老婆，老公可想你了。”
“我也好想老公。”
“老婆乖，别乱动，不然待会老公还要收拾你。”
“我就想被老公收拾。”
“老婆。”
“耀阳。”
“乖，叫老公。”
“老公。”
“老婆真乖。”
过了好一阵子，方耀阳抱着陈冉去洗澡。陈冉像是树袋熊挂在方耀阳身上，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将陈冉抱着出来的时候，陈冉已经昏昏欲睡。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他们从傍晚折腾到凌晨，方耀阳给陈冉穿上衣服，吹干头发，陈冉哼哼唧唧的在床上翻滚着。方耀阳是板寸，头发一会儿就干了。他穿上衣服，钻进被窝里，将陈冉抱在怀里。
“老婆，别乱动，盖好被子，小心着急。”
给陈冉盖好被子，陈冉一下就钻进方耀阳的怀里。
“小坏蛋。”方耀阳抱着陈冉，“今天疼不疼？”
“不疼，可舒服了。”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几下，可想老公了。”
“老公也想老婆。”方耀阳抱着陈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存货都给老婆了。”
“你……”陈冉哼哼着，“你在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嘿嘿！”方耀阳嘿嘿的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陈冉打了个呵欠，“我明天要去临江大学。”
“好，我明天送媳妇儿去临江大学。”方耀阳想到了什么，“老婆，我最近在查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你一个人不要回家，等着老公接你回家好不好？要是有陌生人说认识我之类的，别相信。”
陈冉点头，他是警察大院长大的。一般这种情况，方耀阳手里的案子很大，对方有可能会倾尽所有来报复他和方耀阳。
“耀阳。”陈冉软软糯糯的说道，“你不会有事吧？”
“怎么会。”方耀阳好笑的亲吻着陈冉的额头，“老公不会有事的，老公可厉害了。”
“恩。”陈冉点头，“反正老公要小心一点。我最近在超算中心，就算是老公招惹的人也不敢轻易去的。”超算中心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军队驻守的，有很多项目需要运用超算。甚至有不少的项目都是需要保密的，肯定是有军队驻守的。
就算是穷凶极恶的人，也不敢在军队驻守的地方轻易动手。那得先看他们的手快还是军队的子/弹更快。
“这就好。”他老婆在安全的地方，他就安心不少。
将陈冉抱在怀里，他的心跳声很是沉稳。原本他很是烦躁，但是老婆在他的怀里，他一瞬间就很是安心和踏实。
看着老婆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方耀阳笑着亲吻他老婆的额头。
…………
“游轩出来吧。”小李看了一眼游轩，“你今天可以回家了，还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继续查你哥的老婆，下次可就没有这次这么简单。”
游轩哼了一声，快步离开国安局，嘴里嘀咕着什么。念念有词的，门外，一个儒雅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对游轩招手，“游轩，你过来。”
游轩走到中年人面前，“齐叔叔，你怎么来了？我爸呢？”
姓齐的男人笑眯眯的说道，“小轩，你爸托我来接你，对了，还有个事情，你爸把你安排出国，这是你的证件。”
“什么？”游轩看向姓齐的男人，“凭什么？”
看着清秀的游轩嘟囔着，姓齐的男人并不生气，“小轩，你听你爸的话，赶紧出国。”
“我不！”
姓齐的男人沉默片刻，“如果你不出国，那你也不能回家。”
“为什么不能回家。”
“你先去我家住。”
“我不去。”
姓齐的男人掏出手机递给游轩，“那你给你爸打电话吧。”
游轩看了一眼男人磨磨唧唧的上了车，秦局长就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
“秦局，那个姓齐的真不查一下？”
“这事儿和他没关系。”秦局长将档案递给小李，“看看吧，这人和姓游的没有任何利益联系，也就是他侄儿和游轩是同学。”
“他不是在帮游成民，只是在帮游轩。这个小屁孩……他刚成年，不管怎么说，他父母的事情怪不到他的头上。”
看了好一阵子，小李诡异的说道，“头儿，这个姓齐的还是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
“啧。”小李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姓游的小子危险了？”
“游成民突然让姓齐的去接游轩，我猜他已经猜到了一点什么，大概是想要给游轩找一条后路。因为他和谭梅梅的关系，游轩甚至有可能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姓齐的不管怎么说，还不到四十岁，年富力强。游轩榜上姓齐的，至少不会吃苦头。将来分手，还会有体面一点的生活。”秦局长好笑的说道，“可惜，姓游的心太狠，至于谭梅梅，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这份档案你继续看看。”
小李疑惑的拿着档案继续看了一眼，然后疑惑的说道，“姓齐的是从其他地方调去宁江的，但调去宁江之前，好像在宁江待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间点，好像是谭梅梅回老家，正好怀上游轩，方信远和谭梅梅闹矛盾，不知道谭梅梅和游成民的事情。游成民也在谭梅梅的老家……姓齐的是方信远的徒弟。”小李想了想继续说道，“有人故意抹去这个线索。”
“造成姓齐的是从外地调过来，从来没有来过宁江的假象。姓齐的是故意让侄儿接近游轩，然后从游轩这里想要找到突破口？”
“没错。”秦局长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汽车，“姓齐的还挺聪明的，蛰伏十多年的时间，他应该是知道不少的线索。我怀疑当年方信远最后的线索应该是留给他了，但是姓齐的知道光凭他一个小警察扳不倒游成民，蛰伏十多年的时间，从外地回到宁江，就是为了扳倒游成民。”
“游成民不认识姓齐的，又因为姓齐的侄子和游轩关系好，也不怀疑。”
“啧，姓齐的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吧？比如说绑架？”
“不会。”秦局长眯着眼睛，“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我们管，你们只要看好陈教授就行，陈教授不能有任何损失，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
小李快步离开，似乎去部署保护。
秦局长好笑的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面。啧，游成民真是在劫难逃了。他手里没有游成民的证据，否则他早就转手给方耀阳让他去抓人了。
毕竟他们分管的事务是不一样的。
天色有些阴沉，齐辉开着车，游轩坐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看着齐辉。他总觉得齐辉这个人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不爱说话，他在齐辉家住过几次，每次齐辉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汗毛倒立。要不是因为和齐辉的侄儿玩得好，他一点也不想认识齐辉。
他不是傻子，刚才齐辉对他说，父亲让他住在齐辉家他就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了。
齐辉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父亲竟然把他打包直接送给齐辉？疯了吗？
游轩又想到一种可能性，父亲觉得气数已尽，就算是全力一搏也不能全身而退，只能把他交给齐辉这个老男人。
但游轩觉得，齐辉肯定不是喜欢他，齐辉心里藏了事情。他总觉得齐辉是故意接近他，想要从他这里套出什么东西来。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想要和父亲一起分一杯羹，但齐辉更像是……掀桌。
“哗啦啦”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车窗前，游轩瑟缩着对齐辉说道，“我爸是不是把我打包送给你了？”
齐辉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开车。
“喂！”游轩原本就被谭梅梅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看着齐辉不理他，他恶狠狠的说道，“说话啊，老男人。”
齐辉只是撇了他一眼，“闭嘴，小屁孩。”
游轩缩了缩脖子，看上去齐辉的眼神很是威严，让他不敢继续说话。
回到齐辉的家，齐辉只是让他住在客房，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进主卧室。关上门，他将床下的一个油包纸拿出来，上面有泛黄的纸张。
齐辉揉了揉眉心，还是不太对，这个线索是不是错误的？
还是说，有什么线索是师父当年没有拿到的，或许是被那个女人给误导了？游轩，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十八岁。当年师父那个时间，似乎是师父和那个女人闹了一些矛盾。那个女人直接回了老家，但师父那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他们缉毒队本来就很忙，过了一段时间，师父去接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父母拦着师父，说什么她还在生气，师父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后来听说和别人跑了，那个时候方耀阳才五六岁而已。
后来他调去了另一个城市，师父出事之前似乎有什么预兆似的，没头没尾的给他写了一封信。他按着信里的线索，找到了这个笔记本。笔记本上记录了不少的内容，但要想彻底扳倒游成民完全不够。因为没有线索，而且十多年的时间，游成民肯定也找到了师父其他的线索。
他只有这个线索，其他的线索全都被拿走了。肯定是被游成民的人拿走了，当年他知道师父出事，还看了师父的尸检报告，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听说在师父出事之前，那个女人突然回来过，师父是跟着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一年之后才被人发现遇害的。他们师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总觉得是那个女人有问题。但又说不好，后来另一个师兄去了他所在的城市，他被调回来的时候，师兄特意抹掉他在师父那里学习过的痕迹。十多年的时间，刚忘记的都差不多忘记了。
他知道师父的儿子也在追查这个案子，但他不会联系方耀阳，外面阴沉的天气让他觉得一定会出什么事情。
心中很是不安，想了想，他将笔记本放回原来的位置，用油包纸包好之后，黏在床底。
换了一身休闲服，走出门的时候，看见游轩就像是个智障似的，对着他搔首弄姿。
他无视游轩，来到客厅，“你爸给我打电话说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出门。”
游轩哼哼着说道，“你不好奇嘛？”
“没兴趣。”齐辉看了游轩一眼，然后又说道，“别跟傻子似的站在门边搔首弄姿的，看着挺恶心的。”
“你滚蛋！”游轩用枕头狠狠的砸向齐辉，齐辉用手接过枕头，看也不看游轩，“没事赶紧去睡觉。”
游轩回到房间，总觉得齐辉这人肯定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但他又不敢确定，他知道父亲手段很残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多少听见父亲的手下说过。
总而言之，他不想任何人出事，所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烦躁啊！游轩闭着眼睛，可是不管怎么样就是睡不着觉。
齐辉正在等一个电话，一个告诉他游成民交易地点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建。
对面只有一句，“68号仓库。”
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齐辉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丝笑容，很好68号仓库是吗。那么，他很期待游成民会怎么上钩。
…………
方耀阳早上起床看见雾气很大，瓢泼大雨正在哗啦啦的下着。
陈冉裹紧被子，还有点迷糊。
方耀阳抱着陈冉亲吻了一下，“老婆，今天不是要去临江大学吗？”
“是哦。”陈冉点头，双手抱着方耀阳的颈部，“老公。”
“乖，今天很冷，多穿一点老婆。”
“好。”陈冉点点头，等着方耀阳给他穿衣服，一切准备就绪。两人下楼，方耀阳的手环绕在陈冉的肩膀上，一把伞将雨水隔绝。两人快步走到车内，陈冉昏昏沉沉的。方耀阳将雨伞放在，给陈冉系好安全带。开着车前往临江大学，将陈冉送到了数学系的办公楼，方耀阳这才转身离开。
来到胡威的办公室，陈冉还有些呵欠连天，“胡主任。”
胡威看了陈冉一眼，“哟，陈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陈冉伸出手，“超算中心。”
“给。”胡威将一张卡牌交给陈冉，“拿好了，没有这玩意儿你进不去。”
“我知道啦。”陈冉哼哼着，“对了赵教授和谢教授呢？”
“已经在我这里拿走了。”
胡威看了陈冉一眼，“没事就走吧。”
陈冉也不生气，将卡牌戴在脖子上，一溜烟去找赵辉。
“赵教授走吧，超算中心。”
赵辉急忙起身，“好的，叫谢师姐吗？”
“肯定啊。”
光太郎今天并不在办公室，大概是去学华语去了。
陈冉带着赵辉来到超算中心，进入之后，正在等待着谢春兰。没多久，谢春兰来到超算中心，“我来得算完了吗？”
“不算太晚。”陈冉耸肩说道，“我们正打算进行计算。”
工作人员一路小跑来到陈冉面前，“陈教授，您要计算的内容是什么？”
陈冉拿着笔写了下来，“就是这个。”
工作人员看着纸张，陷入了沉思。
最后缓缓询问，“真的没问题吗？”
陈冉疑惑的看向工作人员，“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看着陈冉疑惑的眼神，还有一种自我怀疑的感觉，最后看了一眼纸上的数据，嘀咕着，“感觉应该是算不出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路小跑着去给陈冉试结果。超算中心正在运算着，陈冉关注着运算，似乎正在想着什么，赵辉和谢春兰也在关注结果。
没多久的时间，工作人员苦笑着走到陈冉面前，“陈教授，真不行。”
陈冉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沉吟了一声说道，“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陈冉用手轻轻敲着桌面，“不对，或许可以重新尝试一下。”反正超算中心他们排了几个月的时间，大概是有一个月的使用权。也就是因为他是陈冉，所以申请之后能有一个月的使用权，因为陈冉提交上去是关于计算化学方面的内容，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是陈冉，诺奖得主。还真排不到超算中心，毕竟超算中心想要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冉拿着纸张开始继续看着验算，在闪烁的灯光中注视着结果。很显然，又失败了一次。陈冉倒是一点也不气馁，这要是一次就能成功那才叫怪事呢。
谢春兰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教授，看来还是很不对劲。”
“是啊。”陈冉点头，“还是很不对，应该还有些什么。”
他想了想，赵辉在旁边说道，“再加一些数学上的运算逻辑？”
“可以尝试一下。”反正只要不把超算中心给折腾坏，不管做什么事情，大概都是可以的。
陈冉看着屏幕上的计算，挠着头，“还有些缺憾。”
“教授之前没有想到吗？”
陈冉无奈的摇着头，“确实没有想到。”
“对了，光太郎呢？”
“哦，他报了一个华语班，昨天去胡主任那边签字之后准备搬进宿舍，不过胡主任那边还有些争执。说是留学生有专门的宿舍。”赵辉继续说道，“但还没有修好，我就让光太郎先在我家住。”
陈冉摸了摸下颔，“为什么留学生要有专门的宿舍？”
“额……”赵辉愣了一下，“教授，您也知道的，这是为了提升国际排名。”
“你说咱们临江大学什么最好？”
“数学、物理学和医学都不错，化学其实也还好，在全国也算是最强的专业。但对比数学和物理学以及医学就有点不值一提。”
“所以，留学生来临江大学还要有优待？”陈冉挑眉，“当年我去普林斯顿大学有优待，那是因为我实在是过于优秀，那些平平无奇的留学生还想要优待？爱学学，不学滚！”陈冉说完之后，想了想，“对了，为什么有争执？”
“也是因为教授。”谢春兰在旁边笑着说道，“有的教授认为教授您已经是国际上顶尖的数学大师，来咱们临江大学执教本身就是一个金字招牌，没必要给那些留学生优待。但有些教授认为，给留学生优待是为了国际排名。”
“余校长呢？他是怎么想的？”
“还没有拿定主意呢。”赵辉在一旁说道，“大概过几天会有个会议，估摸着是想要征求您的意见。”
“就是关于留学生的？”
“是。”
“颜欢欢应该是住在大学宿舍吧？”
“是的。”
“颜欢欢的宿舍满人了吗？”
“没。”
“把光太郎安排进去，顺便把我的话传出去，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留学生，只要是我陈冉执教的地方，爱学学，不学就滚。别用什么国际排名来忽悠我，不吃这套，什么国际排名。有本事在数学上超越我再说，没本事少废话。其他学校我不管，但我陈冉在的学校，我不想看见任何留学生有优待，有优待的只有一个标准。好苗子，不管是华国也好还是外国也好，只要是好苗子就会有优待，除此之外，什么国际排名，争这玩意儿有什么用。”陈冉撇嘴，“有这个时间研究一些学术不好吗？”
大概华国也就只有陈教授敢这么说话，毕竟现在是华国最崇洋媚外的时候。给外国人优待是很正常的事情，华国和国外的差距还有很大，虽然在逐步减小，客观上依旧有不小的差距。但陈教授这话也没什么不对，临江大学都有国际排名第一的顶尖数学大师执教，你也配有优待，先超过陈教授再说吧你。
其他教授的牢骚话可能对于学校没有多大的影响，但陈教授不一样，他是现在华国最有分量的学者，没有之一。还能够研究的学者之中，只有陈教授是最有分量的，学术水平也是最高的。还是国际上的顶尖学阀，谁敢不毕恭毕敬的听他的话？不想在学术界混下去了吗？
谢春兰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咱们临江大学留学生几乎都在医学院，以及文学院，倒是咱们理学这边没有多少留学生。”
“医学院那边的教授也是这么个意思，至少在临江大学不存在优待是最好的。”
陈冉点头，“所以那个留学生宿舍修起来做什么？还不如当实验楼呢。”
赵辉和谢春兰没有说话，教授的话很有分量。在临江大学乃至于整个华国和全球，敢大声反驳教授的人并不多，就像是之前的灯塔国大使馆，也不想和教授沾上什么关系。估摸着，这件事情也是大使馆后来才知道的。
虽然陈冉已经回了华国，那也是国际顶尖学阀，不少人还想要求着陈冉写推荐信呢。灯塔国那些议员的儿子女儿但凡要读名校，不得拿一个像样一点的推荐信，还有谁的推荐信比陈冉的推荐信更加好使？
要说灯塔国大使馆针对陈冉，谁都不会相信，什么失心疯，真想被国会上大部分议员针对是吧？他们是表演傻缺，不是真的傻缺。
至于欧洲那边，吹捧陈冉的学者太多，根本数不过来，大多数都是名校出身。但凡想要在上层圈子里混下去，就不能诋毁陈冉，否则那就做好一辈子融不进上层圈子的准备。没有谁会头铁跑去和一个顶尖学阀顶嘴，还是事实上的当代数学第一人。
“要不，教授之后给学校提一下意见？”
“我看可行。”陈冉是真不怕得罪别人，再说留学生能把他做什么？
等了一整天的时间，计算结果很不如意。但三人表情都还算比较好，因为是刚开始做计算，肯定还是会有不少不如意的地方，一步到位那是不可能出现的。
当方耀阳来接陈冉的时候，陈冉不情不愿的离开超算中心。方耀阳穿着一身警服站在超算中心外面，看着院子里陈冉慢慢的走出来，门外还有军人持枪站岗，他松了一口气。老婆在这环境那可真是安全得不能在安全了。
陈冉看见方耀阳开心的一路小跑冲向他，方耀阳乐呵呵的张开双手，一把将扑过来的陈冉抱住，“老婆。”
陈冉凑到方耀阳面前，亲吻了一下，“老公。”
“老婆，咱们回家吧。”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方耀阳刚整理完卷宗，和林勇讨论了好一阵子案情才来接陈冉。
开心的坐在车上，陈冉晃着脚，“老公给我系安全带。”
方耀阳乐呵呵的俯下身给陈冉系安全带，“咔嚓”一声，安全带系好。陈冉偷摸着亲吻了一下方耀阳，方耀阳那张帅气英武的脸笑得很是憨厚，“老婆，你又偷亲我。”
陈冉嚷嚷着，“你是我老公，我亲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我也要亲回来。”说着方耀阳就亲在陈冉的脸颊上。
陈冉抱着方耀阳，“老公，回家。”
“好，咱们回家。”
方耀阳发动汽车，将车驶向小区。
等车挺好之后，方耀阳牵着陈冉的小手回到家。陈冉洗完澡在床上等着方耀阳，当他钻进被窝，陈冉就钻进他的怀里。
方耀阳将陈冉抱在怀里，“老婆怎么啦？今天在临江大学受委屈了？”
“才没有。”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好几下，“谁敢给我委屈受啊，我就是想老公。今天做事儿的时候都想老公。”
“老公也想你。”方耀阳翻身压着陈冉，“小坏蛋，想不想要老公？”
“想。”陈冉看着方耀阳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轻轻点头。方耀阳亲吻着陈冉，感受到陈冉正在扒拉他的衣服。
过了一阵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婆，没事吧？”
“恩，没事老公，可舒服了。”
“喜欢老公吗？”
“爱老公。”
“乖，抱紧老公。”
陈冉乖巧的将双手放在方耀阳的颈部，凑到他的面前亲吻着。
方耀阳翻身抱着陈冉站起来，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婆是不是喜欢这样？”
“喜欢，老公讨厌。”
“老婆你之前不是说那个的时候要这样吗？”
“老公。”
“好，是老公不好。老婆，老公爱你。”
“我也好爱老公。”
“老婆不哭啊，老公最爱你了，老婆，老公好爱你。”
“我也好爱老公。”
“老婆……”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的时间，当方耀阳和陈冉洗完澡，陈冉昏昏欲睡的坐在床上打着呵欠，方耀阳拿着一条毛巾给陈冉擦拭着细碎的头发。
陈冉抱着方耀阳的腰身，眯着眼睛，“老公。”
“怎么了老婆？”
“不许危险的事情。”
“放心吧，老公不会做危险的事情。”
方耀阳将毛巾放在一旁，给陈冉穿好衣服，“老婆，咱们睡觉好不好？”
“老公是我的。”
“肯定是你的，老公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方耀阳温柔的抚摸着陈冉的脑袋，另一只手在陈冉的后背轻轻的拍着，“咱们都结婚了，老公是持证上岗，怎么还会是别人的。”
“哼。”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第一次看见老公就喜欢老公，老公可帅可帅了。”
方耀阳将陈冉紧紧的抱着，“老婆，老公也爱你。”
“以后老公都陪着老婆，老婆好好休息，不是累了吗？”
“是哦。”陈冉忍不住打着呵欠，“好累，都是老公的错。”
“是老公不好。”
陈冉想了想，在方耀阳的怀里蹭着，“老公，我要零食。”
“好，老公明天给你买。”
“我要吃老公。”
“老公给你吃。”
“老公只准爱我。”
“只爱你。”
“乖睡觉吧，不闹啊，老公抱着你睡，冷不冷？”
方耀阳的怀里很是暖和，陈冉一点也没有觉得寒冷，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和方耀阳折腾了很久，也确实累了。
清晨，方耀阳洗漱好，坐在床边陈冉迷迷糊糊的裹着被子将脑袋靠在方耀阳的腿上，“这么早。”
“老婆。”方耀阳轻轻摸着陈冉的脑袋，“是不是累了？还想要睡一会儿吗？”
“几点钟了？”
“七点半。”
“啊……”陈冉翻身开始在床上翻滚起来，“我不想上班，我想当米虫。”
方耀阳温柔的对陈冉说道，“那咱们不上班，老公养你好不好。”
“不要。”陈冉哼哼着从床上爬起来，“老公冷。”
方耀阳动作很快，直接给陈冉穿上衣服。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打着呵欠，等着方耀阳给他穿好衣服之后，一路小跑的去洗漱。
等洗漱完毕，陈冉凑到方耀阳面前，方耀阳亲吻住陈冉，过了一阵子，他抱着陈冉来到玄关。给陈冉穿好鞋子，这才将制式皮鞋穿好，拉着陈冉的手，“老婆，咱们走吧。”
陈冉开心的跟在方耀阳身边。
走到车库，打开车门，暖风吹来，陈冉打着呵欠。
将陈冉送到超算中心的大门前，方耀阳看着陈冉走进超算中心，这才开车前往警局。
来到超算中心，陈冉用卡片进入其中。工作人员并不多，因为还早的关系。看见陈教授这么早就到了，工作人员还有些诧异，“陈教授，您这么早就到了啊。”
陈冉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颔，“是啊，我也不想啊，但我老公好像最近有个大案子，怕我被报复，所以就把我先送到超算中心。”
工作人员啧了一声，陈教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和他结婚的还是陈教授的老公呢，他有点酸了。他记得陈教授的老公好像是临江市江东区警局的方某某吧，警局距离临江大学很近。虽然临江大学已经搬到了大学城，事实上，大学城就在警局的旁边。
第442章 抓错
工作人员抓了一把头发，“陈教授，我记得警局和咱们临江大学挨着的吧。”
“是啊。”陈冉点头，步行的话，从临江大学走到警局最快十五分钟，最慢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不至于吧。”工作人员嘀咕着，“陈教授，你说什么案子还敢跑来咱们临江大学报复啊。”这是什么年头，大学生都很金贵，更别说教授。任何一个教授都是国家不想损失的。更何况是陈教授，诺奖得主，数学第一人。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想要报复陈教授，生怕便当领得不够快吗？
“我哪知道。”陈冉撇嘴，“不过我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你知道的，有些人天生就挺反/社/会的，丧心病狂得很。我还怕他出事呢。”
“我看方警官那个体格，应该很难出事吧。”
“谁知道呢。”陈冉趴在桌上，“要是对方阴他呢。”
“啧。”工作人员啧了一声，没看出来啊，陈教授还挺爱方警官的。
咱就是说，能不能别再他们这种单身狗面前炫耀，真的好心累。
陈教授这种顶级天才都恋爱了，他还是单身狗，想想就好想哭啊。
陈冉没有看出来工作人员都要哭晕了，而是趴在桌上等着赵辉和谢春兰。谢春兰进来的时候冲着陈冉笑着说道，“教授，吃早饭了吗？”
“吃了。”陈冉用手撑着下颔，“赵教授呢？”
“正在给光太郎安排宿舍呢，估计现在正把光太郎的行李拿去宿舍。”
陈冉点了点头，等待着赵辉。
此时的赵辉和光太郎两人正提着行李箱苦哈哈的走向宿舍楼，打开宿舍大门，大概是同学们都去上课的缘故，并没有人。赵辉指了指其中一个床位，“那个床位原本是颜欢欢的，但他申请了校外住宿，光太郎你待会收拾好之后记得拿着你的钥匙以及学生证。”
在陈冉的强硬要求下，光太郎的学生证和华国的学生没什么两样。因为是四人宿舍，光太郎倒也没什么表示，反正他也习惯了。赵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我去找教授了，你待会收拾好之后记得去上华语课。”
“好的。”
光太郎收拾东西速度并不慢，很快就收拾好了。
等他全都收拾好之后，拿着华语课本去上华语课。
赵辉来到超算中心的时候，陈冉和谢春兰正在聊非线性偏微分方面的问题，谢春兰看着赵辉走进来，笑着说道，“哟，赵教授来了。”
赵辉一脸歉意的说道，“教授，不好意思，来晚了一些。”
“没关系。”陈冉摇着头对赵辉说道，“来得挺是时候的。”
“行了，咱们继续用超算做计算吧。”
灯光亮起的时候，陈冉微微皱着眉头，赵辉和谢春兰正在小声的交换着意见，“还是有点不太对。”
“是啊，还是有点不太对。”
两人注视着超算中心的屏幕，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太清楚？他们重新拿着教授的数学模型看了一眼，没什么逻辑性的问题，那么是化学理论上有问题吗？
陈冉挠着头，“不对，还是有问题，重新计算。”
工作人员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计算着，陈冉总觉得还是有些问题。不过对于工作人员而言，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还真没有什么奇怪的。
陈冉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太对，我觉得，关于这部分，可能还需于讨论一下。”
工作人员对陈冉说道，“陈教授您看需要多久的时间？如果时间比较长的话，您看能不能让其他的项目先用超算？”
“行吧。”陈冉点头，“最多一周，一周之后我必须要用超算。”
“好的。”工作人员继续点头，然后陈冉对赵辉和谢春兰说道，“走吧，咱们回办公室讨论。”
两人跟在陈冉的身后离开超算中心，回到数学系办公室时，陈冉直接坐在赵辉的办公室里，颜欢欢正在做课题。陈冉没有给颜欢欢课题，因为赵辉在颜欢欢生日的时候给他一个课题，陈冉告诉颜欢欢，如果能把赵辉给他的课题做出来，那么他就可以拿到学士学位，并且在他这里攻读直博。这是一个关于同调论上的问题，如果能够做出来，确实已经有拿到学士学位的实力。
“颜欢欢。”陈冉努努嘴，“你先去谢教授的办公室做课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一下谢教授的学生以及赵教授的学生，把门关上。”
颜欢欢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陈冉好笑的说道，“这家伙，怎么跑得这么快？”
赵辉的研究生去上课还没有回来，赵辉将门虚掩上，拿出小黑板。三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因为陈冉在这方面最是清楚，所以很多时候陈冉说话，赵辉和谢春兰就听着。
过了好一阵子，赵辉想了想，又回复陈冉。
三人就这么不停的在小黑板上写着计算公式，以及推演着。陈冉琢磨着大概最近这几天时间都要在赵辉的办公室里待着，没想到，胡主任出现在办公室门外，轻轻咳嗽着说道，“那什么，你们讨论的声音还挺大的。”
陈冉不可思议的说道，“胡主任吵到你了？”
“也不是吵到我了。”胡主任的嘴角微微抽搐，“我在你们楼上，你们就算是打架也吵不到我。”
陈冉微微颔首，“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胡主任究竟有什么事情？”
“额……”胡主任看向陈冉，“是这样的，陈教授，你下午两点半有个会议，在会议室举行。”
“哦，那下午两点半再说吧。”陈冉点头，“没有其他事情吧？”
胡主任看了看他们，“没事儿了，不过陈教授你记得啊。”
说完，胡主任转身就离开。陈冉看了一眼赵辉和谢春兰，语气极为迷惑的说道，“胡主任最近这是怎么了？”
谢春兰耸了耸肩膀，“我不太清楚。”
赵辉也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吧。”
原本三人就是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从超算中心出来的，现在又开始讨论，好在赵辉的研究生看着三人讨论比较激烈，给三人带了饭悄无声息的放在办公桌上。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讨论，很快就到下午两点过。
陈冉走进会议中心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齐了，看了一眼人还不少，起码上百人。陆永冲着陈冉挥手，陈冉便走到陆永的身边坐下，小声的询问道，“什么情况？”
陆永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情况。”
陈冉一脸懵逼，“不是，怎么了？”
“你说过什么话给忘记了？”
陆永和陈冉小声的说着话，没一会儿，余校长从门外走进来。余校长已经快要七十岁，走路倒是精神抖擞的模样，他大踏步的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
“好了人到齐了。”余校长看了一眼陈冉，“没想到陈教授都来了，我听说陈教授最近这几天泡在超算中心，还以为陈教授不会来呢。”
陈冉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陈冉坐在椅子上，瞪大了双眼。
说起来，临江大学最出名的就是陈冉，但这家伙刚到临江大学就请假一年的时间，大家虽然在电视上或者是媒体上见过陈冉。这还真是在生活中碰见他，打量着这家伙。
长得很是俊美，再加上有些娃娃脸，看上去就像是个高中生似的，笑起来，还有一丝纯真。这就是当代数学第一人吗？
陈冉挠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盯着他。
“好了。”余校长都有点看不下去，笑着说道，“你们在这么看着陈教授，他就该害羞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余校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现在我找你们开会是因为关于留学生的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闹得比较大，你们都有想法，那就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余校长环顾四周，大多数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学者，像是陆永和陈冉这样的学者还真没有几个。四十几多岁的学者也还是有几个。
其中一个教授起身说道，“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现在华国的所有学校都在用优待拉留学生，也不是我们愿意，关键是国际排名确实挺重要的。我知道大部分的教授对于这个排名有些不屑，但你们也知道，上面看的就是这玩意儿不管我们怎么想，问题是研究资金的问题，如果学校国际排名太低。咱们不好要研究资金啊！”
陈冉挑眉，“上面谁要看排名，告诉我名字，我现在就去京城找他理论一下。”
那位教授哑然，陈教授是真的刚。他说的也是实情，但陈教授去找教育部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别说是理论，就是陈教授真跑去把教育部乱砸一通，教育部的部长也得给陈教授道歉。
让陈教授去理论？别开玩笑了，陈教授真要是去了教育部，这件事情传出去，简直就是给教育部上眼药。估计用不了多久，教育部的人都得换一批。
那位教授的嘴角抽搐，“倒也不用，陈教授咱们临江距离京城还是挺远的，您不是刚回来吗？”
陈冉点头，“是啊，但是我就是很不爽啊，国际排名有什么用处，能提升学术水平吗？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我话就放在这里，临江大学哪个留学生敢有优待，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余校长尴尬的说道，“陈教授消消气。”
“咱们这不是讨论吗？”
胡主任急忙记过话茬，“就是，咱们就是讨论，不一定的事情呢，陈教授淡定，淡定。”
“不是淡定不淡定的问题。”陈冉看了余校长和胡主任一眼，“我就这么说吧，但凡哪个留学生能有光太郎或者颜欢欢厉害，他要什么优待我也二话不说。至于其他的留学生，还要优待？爱学学，不学就滚，哪来这么多话。”
“光太郎的数学天赋很好，我也特别看好他，但我只让他住在宿舍，别给我搞什么留学生宿舍。”陈冉环顾四周，“有那个时间，你们是不能研究学术吗？”
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反驳陈冉，陈教授刚啊！这话他们可不敢说，但陈教授无法无天啊。敢在媒体上说，反正都没有我厉害。对着这么多人也敢直接说别整什么留学生宿舍。
余校长轻轻咳嗽一声，“你们的意见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教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要是和陈教授刚下去，估摸着陈教授真要跑去教育部了。
这不是弄得大家都挺尴尬的吗？而且陈教授估计是最不会尴尬的那个。
胡主任环顾四周，又轻轻咳嗽了一声，“陈教授的意见我们知道了，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胡主任轻轻咳嗽一声，“怎么没有人说话啊？”
“咳咳。”突然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我觉得陈教授说得挺对的。”
陆永点着头说道，“我也觉得陈教授说得没什么问题，本来就不该对于留学生过于优待，还是按照陈教授说得这样就好，哪来这么多优待。其他学校怎么样我不管，但在临江大学我觉得没有必要优待。能学就学，不能学就走，哪来这么多事情。”
“至于奖学金，我觉得跟其他学生一样，成绩特别好，那么我和陈教授都不会反对。还是那句话，要想有优待，可以，不管是华国还是国外的，要是好苗子，我们当然欢迎也必须给优待。我记得陈教授的学生光太郎不就是拿了一大笔奖学金吗？不过那篇论文我和胡主任都看过，非常好的论文，按照陈教授的话，他给光太郎提供了一个思想，剩下的都是光太郎自个儿完成的。”
“像是这种学生，我们花多大的代价都可以。至于留学生，要么能够通过考试和其他学生一样学习，要么就别来。”陆永敲了敲桌面，“诸位还有其他的意见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数学系本身就是临江大学最好院系，说话本身就特别有分量。又加上陈教授和他几个学生，现在外面都在盛传华国临江学派。说实话，他们真没有必要和陈教授对着干。更何况，他们又没有国外的留学生，那群留学生就是来混吃混喝的，真正想要读书的没几个。
现在临江大学的数学系可以说是临江大学内说一不二的院系，况且，本来就有很多教授是支持不优待留学生的。
看着大家都没有说话，陈冉起身，“既然没有其他的疑问，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
说完他自顾自转身就走，其他教授见怪不怪，毕竟这位可是敢在学术报告会上做完学术报告，不能别人的反应直接开跑的人。他好歹也给了大家几分薄面，并没有直接走，还是等了一阵，没有人说话再走的。
余校长看着陈冉离去的背影，轻轻咳嗽了一声，“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人表示反对，余校长表示，以后还有人提这件事情，他就不会认账了，如果有反对意见，赶紧说出来。
没有人会在陈冉离开之后又说什么反对的话，没看见数学系那群教授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吗？但凡他们敢多说一个字，相信数学系的教授们肯是饶不了他们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辉和谢春兰还在认真的讨论着，陈冉推开门，谢春兰笑着说道，“教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是问关于留学生的问题，现在商量了一下，不给任何优待，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开什么玩笑，光太郎我都没让优待呢。”
“教授新收的那个学生啊。”谢春兰笑意吟吟的说道，“确实挺厉害的，赵辉昨晚把他的论文给我看了一下，非常棒的构想，我听说教授只告诉他谢-周定理，其余都是他做出来的。”
陈冉点头，“没错，我只告诉他谢-周定理，其余的全都是他做出来的，很有数学天赋的学生。”
谢春兰也很赞同，“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学生，希望他的天赋能够用在数学上，将来或许还能获得菲尔茨奖。”
陈冉笑了笑没有说话，赵辉说道，“我们还要继续讨论吗？”
“当然！”谢春兰拿着笔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
光太郎拿着电话和家里通话之后，将电话挂上。父亲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私心里，光太郎想要父亲死在外面，永远别回家。
临江大学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他已经换成霓虹币给母亲寄过去，他报了一个华语班。光太郎觉得华国的氛围没有霓虹国那边这么压抑。不需要整天担心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大多数华国人都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的室友是什么样的。
刚回到宿舍，就听见室友们惊奇的声音，“不是说咱们还有个室友去学校外面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光太郎推开门，室友们回过神。光太郎缩了缩脖子，他这几个室友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惹的家伙，按照赵师兄和陈先生的话来说，一看就不像是学习数学的人。
尤其为首的那人看上去很是高大，光太郎那张清秀的脸憋得通红，鞠躬说道，“你们好，我是早川光太郎，以后是你们的室友，请多多指教！”
“？？？”三位室友愣了好一会儿，早川光太郎，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很像是霓虹国的名字？再加上这家伙一口古怪的华语，不把他当成外国人都不行。
其中有个室友好奇的说道，“你是霓虹国的人？”
“是。”光太郎点头，“我刚来临江大学，请大家多多指教。”
“噢！”室友们回过神来，对光太郎露出和煦的笑意，“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数学系的。”
“我们都是体育系的。”其中一个人拉着椅子坐下，“你是霓虹人，怎么跑来咱们临江大学读书啊？“
室友们都挺好奇的，霓虹可比华国好许多，霓虹也有很多不错的大学，怎么这位霓虹人跑来临江上大学？虽然数学系是很好，听说还有一位特别厉害的国际级教授回来执教，但也不至于让霓虹人来临江上大学吧？
光太郎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我是在京都大学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被，被陈先生看上，陈先生让我来临江大学跟着他学习的。”
“京都大学？”室友们都表示很震惊，京都大学那可是霓虹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
京都大学的学生跑来他们临江大学读书，真是太过奇怪了。
光太郎看着室友们都比较友好，于是也说道，“总之，以后麻烦各位多多关照。”
“没事儿。”室友们纷纷罢手，笑着说道，“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关照的。”
“我的华语还不太流利，所以请你们不要介意。”
“挺好的啊。”
大家对于光太郎还是比较友好的，毕竟光太郎长得清秀，又偏矮，没什么杀伤力。所以大家不会对光太郎有什么意见，再加上光太郎虽然腼腆不爱说话，还爱脸红，但好歹也和舍友们打过招呼。
光太郎回到位置上，松了一口去。翻开华文，继续翻看着，他学习华文的速度还算是快，就连老师也夸他进步神速。主要是光太郎想要早一些去陈先生那里学习，他知道如果能够在陈先生那里学习一定会让他受益颇多。
室友们看了一眼，“光太郎是吧，你还在学习华语啊？”
“是，是啊，先生告诉我，如果想要在华国好好学习，那么一定要学好华语。”
室友们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华语我们也挺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
“谢，谢谢大家。”
室友们嘻嘻哈哈的和光太郎说笑，还带着光太郎一起去食堂吃饭。等光太郎吃完饭之后，他打算出去买一些东西。
因为光太郎的华语不是特别好，他也不敢走太远，但是在坐车的时候，他没有看好，走坐错车了。当汽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光太郎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没有拿手机出来，想着只是在学校旁边买一些东西。看见有人正在排队，他还特意看了一下公交车站的站牌，他兜里的钱并不多。
他只是想要买一些生活用品，比如说牙刷之类的。
谁能告诉他，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光太郎实在是过于懵逼，问了好几个人，大概这里的老年人比较多，他的华语腔调又有些古怪，老年人摇着头纷纷表示听不懂光太郎究竟在说什么。
光太郎垂头丧气的看着街边的景象，这里比较清静，但周边还是开了不少的商店，马路很是宽阔，他挠头，想了想。师兄告诉他，如果他在临江迷路，可以找派出所，告诉里面的警察，他是临江大学的学生，因为是留学生刚来临江大学的关系找不到临江大学，麻烦警察带他回临江大学。
于是光太郎认命的想要找派出所，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光太郎身体有些单薄，瑟缩的裹紧衣服。临江的冬天本来就挺冷的，寒风一吹，光太郎都快要哭了。眼看着街边的人越来越少，他踌躇着想要询问街边的人，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真是该死，他在学校的时候还好，但刚才鼓足勇气询问了好几个路人，大家都听不懂他说的话，他急得连霓虹语都出来了。
他现在没有勇气再去询问，总觉得他说的话没有人能够听懂。
就在这个时候，他转过身，听见有人正在大吼，“靠，别跑！”
突然，光太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撞击力，整个人都往地上瘫倒，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过来，一把将光太郎拉起。大概是力度太大，光太郎一头撞进那个人的怀里。
光太郎只觉得一股汗味铺面而来，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洗衣粉的味道。他的脑袋和对方的胸膛撞了个满怀，那人闷哼一声。
抬起头来，他看见那人长得极为高大，身材壮硕结实。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那张脸有些不怒自威。
那人抱着光太郎大吼一声，“愣着干嘛，赶紧追啊。”
有不少人跑向前方，光太郎看着那人的虎目，瑟缩了一下，心里想着，他是不是遇见了社/团/成/员？这人看上去很是帅气，那张脸长得极为英武，但总觉得有些凶神恶煞的模样。
光太郎急忙对他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松开手，打量着光太郎，“你是什么人啊？准备做什么？我看你在这里逛了快半个小时了，踩点是吧？”
“啊？”光太郎一脸迷惑的看向那人，那人说话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听不懂。
“靠！”那人没好气的对光太郎说道，“行了，你跟我去一趟公办局。”
“啊？”那人说话的速度还是很快，刚到华国没多久的光太郎没有听懂。那人的手按住光太郎的肩膀，示意跟他走，光太郎身体瑟缩着。
光太郎越是这样，他也是觉得光太郎有问题。
光太郎现在都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他好好的会遇见社/团/成/员？会不会直接没命啊？
还在心里揣测的光太郎刚走到一辆车前，一个年轻人跑过来对那人说道，“方队，人抓到了。”
“恩。”那人点头，“赶紧押回去审一下。”
光太郎听懂了这几句话，开始瑟瑟发抖。不会吧？他今天晚上是不是生死难料了？
那人看着光太郎打量了许久，一个长得瘦弱清秀的小男生，看上去似乎还不满十八岁的模样，一直不停的抖着身体，他审视的想着，肯定是犯事儿了，不然看见警察抖什么抖？
“上车。”那人推了一把光太郎，光太郎吓了一跳，甚至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年轻人打量着光太郎，“头儿，你好像吓到他了？”
“吓到他？我看这小子在街边逛了快一个小时，一直在那边来来去去的走，我琢磨着估计是踩点的小蟊贼。”他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别哭，赶紧上车。”
光太郎瑟缩着身体，哭得更伤心，还是乖乖的上了车。
男人上车后看见光太郎不停的哭，他都开始有点头疼了。
当汽车停下来之后，他打开车门，看着光太郎一动不动就在无声的哭泣着，男人恶声恶气的说道，“赶紧下车。”
光太郎抽噎着，被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只能下车。看着眼前的高楼，黑灯瞎火的，他也没有看清两边挂着的字，他耷拉着脑袋，被男人提溜着走进大厅，然后顺着楼梯走向三楼。走到三楼之后，男人推开门，看上去里面有些杂乱。光太郎不敢乱看，他想着这个社/团/应该很厉害，不会是他看见这群社/团/的人追着某个人所以要被灭口吧？
呜呜呜，光太郎想着越来越伤心了。
男人拉着一把椅子，看了光太郎一眼，“给我老实的坐下来。”
光太郎乖巧的坐下，还在无声的抽噎着。
路过的人好笑的说道，“头儿，你从哪里带来的一个哭包啊？”
“我哪知道。”那人没好气的说道，“我看这小子肯定犯事儿了。”
一个女生走过来，看着无声哭泣的小男孩，好笑的说道，“方队，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继续说道，“我看他在街边逛了一个小时左右，来来回回就在那边逛，估摸着应该是在踩点，我寻思着带回来问一下呗。”
“不是，方队，你就算是最近失恋也不用这么暴脾气吧。”女生没好气的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小男孩不像是偷东西的样子。”
那人挥手，“你不懂，你刚来知道什么。”
女生笑了一下就离开了，男人拉着另外一把椅子坐到光太郎身边。
“说吧，叫什么名字？”
“早……早川光太郎。”
“啥玩意儿？”那人愣了一下，那张帅气的脸拧在一起，看上去很是凶恶的模样，他一拍桌子，“别给我搞笑，好好说，叫什么名字？”
“早……早川光太郎。”
男人怒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光太郎被吓了一大跳，原本就胆小的他又开始哭了起来。
男人看着光太郎一直哭，都没有脾气了，“这是江北区公安局你知道吗？”
“公安局？”光太郎抓住了重点词汇。
“不然呢？”男人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警察，给我老实交代。”
“你是……警察？”光太郎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真的是警察吗？不应该是社/团/成员吗？这个人看上去就很凶狠恶煞，一看就是社/团/成员啊。
“废话。”
男人怒极反笑，从裤兜里掏出警官证拍在桌面上，“给我看仔细了。”
光太郎伸着脖子看向警官证，“方……方守勇？临江市江北区刑警队！”
“嗯哼。”男人再次看向光太郎，“老实交代，干嘛在那边晃来晃去的。”
光太郎激动起来，“我，我，我……”
“你什么？”男人看着小男孩一会哭一会激动的，心里想着别是个神经病吧。
“我是临江大学的学生，因为刚，刚到华国，不，不太熟悉，所以坐错车。不知道怎么回去，那边没人能听懂我的话……”
光太郎完整的说完一句华语，那个语调很奇怪，就跟电视上演的太君说话一模一样。
方守勇愣了一下，“临江大学，你不是华国人？”
“嗨，我，我是霓虹国人。”
“霓虹国？”方守勇想了好一阵子，“所以，你真叫早川光太郎？”
“嗨。”
“那你怎么证明你真的是临江大学的学生？”
光太郎想了想，他的学生证放在宿舍，钥匙倒是在身上，只带了一些零钱出来。
“我，我有先生的电话。”
“先生？”方守勇打量着光太郎，“先生是谁？”
“是，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学者。”光太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大概是知道对方是警察的关系，所以没有那么害怕，他小声的说道，“是，是先生让我来临江大学当他的学生。”
“噢，教授是吧。”方守勇听懂了，一个教授跑去霓虹国，然后收了一个霓虹国的学生。这些教授也真是的，收谁不好，非要收个霓虹国的学生。
方守勇看了光太郎一眼，光太郎瑟缩着，他掏出手机努努嘴，“记得教授的电话吗？叫他来接你。”
“嗨。”
光太郎拿着手机想了想，然后按下电话号码，然后……他看见这个警察的手机里好像存了先生的电话。
手机接通的时候，对面传来先生的声音，“方守勇你没事儿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声音很大，就连旁边的方守勇都听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先生还在对面继续说道，“赶紧给我说话。”
“先……先生，我，我是光太郎。”
“光太郎？”先生在对面疑惑，“你怎么和方守勇在一起？”
“我，我好像迷路了，被，被方警官带到警局。”
“江北区是吧？”
“是，是的。”
“好，你等着，你让方守勇等着我跟他没完。”
说完，先生挂了电话。
方守勇倒退好几步，“我去，你是陈冉的学生？”
光太郎点头，方守勇站起来就想要离开。但看着瑟缩着的光太郎，没有办法，揉着眉心。估摸着待会陈冉是要打进来的。
等了接近两个小时，光太郎吃了一点饼干和零食都是方守勇买来的，陈冉怒气冲冲的带着方耀阳赶了过来。
“哟，这不是耀阳吗？”
虽然不是一个单位的，但大家好歹都是临江市的刑警，认识也很正常。
看着陈冉怒气冲冲的模样，那人拉住方耀阳，“怎么回事儿？你媳妇儿这是来咱们队找谁呢？”
“方守勇。”方耀阳无奈的说道，“把老婆的学生给抓了。”
“真的假的？犯什么事儿了？”
“没犯事儿吧，听说刚来华国，走错了，这不是被误抓了吗？”
正聊着，陈冉那边传来声音，“方守勇，你干嘛抓我学生。”
方守勇低着头，不敢回话。陈冉没好气的说道，“来来来，给我说，我学生犯什么错了？”
“那什么。”方守勇轻轻咳嗽一声，看见方耀阳急忙跑到方耀阳身边，“不是，耀阳你老婆今天吃炸/药了？”
方耀阳走到陈冉身边，“老婆，咱们不生气好不好？”
方守勇看得有点牙酸，光太郎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光太郎。”
“嗨。”
陈冉看了一眼方守勇，方守勇讨好的笑了笑。
“记住这个人，以后让他请你吃饭。”
“请，必须请。”
方守勇现在可不敢惹陈冉，方耀阳还在旁边劝，劝说好大一阵子。陈冉才带着光太郎离开，方守勇虚脱的坐在椅子上。其他人同情的拍了拍方守勇的肩膀，有点同情方守勇。
说实话，方耀阳的媳妇儿确实有那么一点残暴的感觉。啧啧，那个眼神，可凌厉了。
将光太郎送回临江大学，两人这才回到小区。刚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方守勇回来。方守勇倒退好几步，在陈冉冰冷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说道，“那什么，我这不是……额……额……总之我这不是看他在街边逛了一个小时，最近小偷小摸很多，又是年关。我就想着带回局里问一下。”
方耀阳搂着陈冉，“老婆，咱们不生气哈。”
陈冉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不得请我学生吃一顿。”
方守勇急忙点头，“请，必须请。”
“哼。”陈冉高贵冷艳的回了家，方守勇吓出一身冷汗。
靠，这小孩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他嘀咕了一声，打开门也回了家。
回到家，陈冉给光太郎打了一通电话，得知他回到宿舍之后嘱咐他早点睡觉，以后出门记得带上手机。万一走丢了，也好联系人。陈冉顺手把方守勇的电话给了光太郎，让他以后要是迷路就联系方守勇。千万不要和他客气，反正他不是也把你抓错了之类的。
说是这么说，但光太郎也不敢真的联系方守勇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虽然很帅，可光太郎实在是太害怕了。
不过光太郎还是给方守勇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他觉得教授说得对，如果认识一个警察，那么以后迷路应该可以询问一下吧。
第443章 怀疑
方守勇接到短信的时候刚好洗完澡，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方警官您好，我是光太郎，是教授给我您的电话，不知道能不能和您交个朋友？】
方守勇将手机扔在一旁，没好气的想了想，这家伙从看见他开始就哭，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鬼东西。他直接回了一句——
【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不得不给陈冉一个面子，估摸着是陈冉这小孩还在生气，所以转头就把他的电话给了光太郎，还让光太郎以后迷路之类的找他。他这个人吧，虽然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但没有办法，陈冉这小孩正在气头上。以后这个叫光太郎的要是有什么事情，他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
谁让陈冉是他弟，还是他哥的小舅子，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放下手机，方守勇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陈冉洗完澡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方耀阳的身上，哼哼着，“气死了。”
“老婆，咱们不生气好不好？”方耀阳乐呵呵的抚摸着陈冉的脑袋，他老婆只要不上班就喜欢粘着他。正好，他也喜欢被老婆粘着，抱着老婆就感觉特别的踏实。
陈冉凑到方耀阳面前，“老公亲亲。”
“好。”方耀阳和陈冉亲吻着，过了许久，方耀阳掀开被子，把陈冉放在床上，然后他也躺在床上，一把将陈冉抱在怀里，然后盖好被子。
“老婆，冷不冷。”
“不冷。”陈冉吸了吸鼻子，“老公，你真好。”
方耀阳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陈冉紧紧的抱在怀里，现在案情已经明朗，他们还没有找到最关键的线索，林勇告诉他最近务必要小心一些。不能让那群疯子钻了空子，他们看了很多档案。研判了许久。大概有不少警方的卧底都已经遇害。甚至有可能是被线人出卖的，他们现在不能相信线人。
方耀阳头疼的是，他就查到了父亲的死和这个贩/毒/集团有关系，但具体这个集团在父亲的死里扮演什么角色，他还不是很清楚。但他很清楚，他们距离真相近一分，那么他们就更加危险。
尤其是方耀阳，他父亲的死和这个集团本身就有关系，恐怕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抱着熟睡的老婆想了许久的时间，他和老婆结婚还不到一年，只希望这群疯子不会冲着他老婆去。但临江大学是什么地方，那群人想要混入临江大学应该很不容易，再加上他老婆在超算中心，外面还有军方的人把守。就算是那群穷凶极恶的疯子也不敢进去，想了许久，方耀阳琢磨着老婆暂时是安全的，但他需要尽快结案。
只是那个关键性的证据是缺失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那个证据。甚至方耀阳很怀疑，当初就是他父亲有这个证据才会被灭口。
看着熟睡的老婆，方耀阳亲吻着他的脸颊。
陈冉睡得迷迷糊糊的，扒拉着方耀阳的衣服，在他的怀里蹭了好几下。
方耀阳原本是有些心烦的，但被老婆蹭了几下，那种阴郁的情绪一下就散开了。抱着老婆，他感觉有老婆真好。
只要有了老婆，他就不会胡思乱想。
他现在只想要和老婆好好的生活下去，宠老婆一辈子。
希望那群人别想动他老婆，否则他一定和他们拼命！
方耀阳摸着陈冉的脑袋，陈冉哼哼了两声，迷迷糊糊的说道，“耀阳，耀阳。”
“老婆，怎么了？”
“唔，想耀阳。”
“老公在呢。”方耀阳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老婆，叫老公。”
“唔，老公。”陈冉嘟囔的叫了一声，然后又睡了过去。
方耀阳觉得好笑，看着怀里的老婆很是好看又很是可爱。他真舍不得老婆，不过，他必须要查出父亲死亡的真相。
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他们虽然已经很靠近真相，但这个集团的高层，他们还没有掌握详细的资料。这个集团，大概是非常神秘的，很有可能他父亲是有关键证据，而且知道这个集团的高层被人灭口。
方耀阳不停思索着，如果他们想要威胁他的话，那么肯定会在宁江动手，让他回宁江。
他又想起十一岁那个晚上，父亲出去办事，母亲突然回家。明明好几年都没有回家的母亲突然回家，当时的他还很高兴，以为母亲是想他了，没想到父亲回来之后和母亲聊了几句。让他去睡觉，最后母亲似乎哭着离开，而他父亲追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不对，这根本不是他的母亲，他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大概就是那个集团的人放出来让父亲上钩的鱼饵。他看过这个集团很多的资料，都没有那个女人。说不定，那个女人是集团的高层。
方耀阳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父亲那边的亲戚不是危险了吗？
这个案子，他肯定是不可能放弃的，已经追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厘清所有的关系，只剩下最神秘的集团就能够掀开神秘的面纱。但如果他们用亲戚的性命威胁呢？方耀阳不怕死，尤其是他父亲的死和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只是不想老婆难过，也不想老婆担心他。
如果真被威胁，他肯定要回一趟宁江。
想到这里的时候，方耀阳沉默了，他想不到破局的方法。宁江那边，肯定有那个集团的人，不然他们不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他父亲的死亡造成了很大的动静，可即便如此，宁江那边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方耀阳不知道谁是那个集团的利益共同体，总之那个集团能在宁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肯定不可能没有人给他撑着。
他的心中快速过了一遍，还是想不通究竟都有谁。他父亲可是警察，一个警察被人活生生折磨致死，甚至最后还是没有抓住人就翻篇了。
也就是给他父亲评了个烈士，给了一笔抚恤金。
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听见害死他父亲凶手的消息。宁江那边肯定是不干净的，方耀阳抱着老婆，还在不停的想着，如果那边警局没问题的话……但他并不敢保证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又紧紧的将陈冉给抱住，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
雨很大，齐辉看着窗外的雨，暗骂了一声鬼天气。游轩还在上蹿下跳，这家伙每天就在客厅里不停的捣乱。齐辉有点头疼，他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游轩并没有听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怎么回事？”
“我感觉他们要对耀阳动手了，我听说耀阳结婚有媳妇儿了。”齐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耀阳的媳妇儿别来宁江，还有他们会对师父的亲戚动手，耀阳肯定会回来。你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耀阳，让他做好准备，我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
“关键证据呢？”
“我还没有找到，还需要一段时间。”齐辉淡定的说道，“不过，他们要是敢绑架师父的亲戚，我们必须要出手了，我怀疑关键的证据应该在某位的家里。”
“大人物吗？”
“算不上什么大人物。”齐辉只是笑了笑，“副市长，我是说宁江市的副市长。”
“哟呵。”对面那边传来冷笑声，“我记得这位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快二十年了吧？”
“有证据吗？”
“我怀疑，他和游成民有关系。”齐辉淡定的说道，“当然只是怀疑。”
“行了，我知道了。”对面的人说道，“我现在在宁川市，正好能够联系上耀阳，对了，我过几天要去临江出差。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看住那帮人，别让他们捣乱。不要让我怀疑你的能力，师弟。”
“你放心吧。”
齐辉冷淡的说道，“我给他们制造了一些惊喜，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没有空去理会耀阳那边的情况。就我所知，耀阳那边速度很快，但是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高层。”
“啧啧，不愧是师父的儿子。”对面啧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在那边给我打好掩护，我这边也在推进。他们以为只有临江在推进，但实际上已经不是宁江市和临江的事情了。”
“赵局长有问题吗？”
“没问题。”对面的声音吊儿郎当的，“他能有问题才奇怪，人家儿子在临江大学当教授呢，过得滋润着呢。”
“没问题就好。”齐辉冷淡的挂掉电话，游轩还在上蹿下跳的像个智障儿童。
齐辉走到游轩的面前说道，“走吧。”
“去哪里？”
“走了你就知道了。”
游轩撇嘴跟在齐辉的身后，没一会儿，他们就坐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小区。没多久，来到一个地方。游轩懵懂的看着齐辉和一旁的人，那人看上去对游轩似乎很恭敬。
“齐局长，您决定好了？”
“恩，送他走吧，越远越好。”
“您看去灯塔国？”
“那就去灯塔国吧，反正是他爹给钱。”
齐辉看了一眼游轩，转身离开。
“游公子，咱们上车吧。”男人笑眯眯的说着话，齐辉头也不回的离开。再带着游轩就是个拖油瓶，齐辉直接将游轩送出国，以后是死是活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通过游轩的关系查到了不少的东西，游轩说到底是个孩子，虽然他父母双手沾满血，但对于一个没有犯过任何事情的孩子齐辉只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游轩被人推着上了车，他呆呆的看着齐辉离开的方向，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汽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游轩摸了摸口袋，然后小声的说道，“我要去厕所。”
汽车停下来，那人笑眯眯的说道，“游公子早去早回，临江到京城的飞机是今晚起飞的。”
游轩嘟囔了一声，打开车门一路小跑着离去。
男人等了许久的时间，发现不太对，等他们去厕所的时候，游轩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齐辉接到男人打开的电话，青筋凸起，刚打开门，就看见游轩得意洋洋的说道，“别想甩开我。”
齐辉很无奈，他让开身，“进来吧。”
然后他淡定的给男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找了，已经回来了，暂时不用出国。他打算等把游轩的父母抓进去之后，再把游轩送出国。
但他还要防备着游轩，这小子很机灵，说不定看出什么来，和他父母通风报信。
游轩回家之后跟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嘟囔着，“还想甩开小爷，也不看看小爷是谁。是你姓齐的想甩就能甩的吗？”
齐辉额头冒气黑线，“游轩，好好说话。”
“哼。”游轩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让齐辉更加头疼这个问题少年，说他乖巧吧，总能整出点花活。说他是个坏孩子吧，本性不坏，甚至一脸凶狠的表情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在学校不被人欺负。
齐辉洗了澡，躺在床上，翻身下床，摸了摸床底下，他觉得这玩意儿放在这里并不安全。于是他放进公文包里，打算直接放在办公室。放在办公室书柜的背后，基本上不可能被人给发现。
然后躺在床上，齐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他从暗格中取出一些照片，他一直觉得宁江市的副市长肯定和游成民有关系，不仅仅是利益共同体这么简单。
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齐辉看了一些照片之后，他的目光落在游轩和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他记得没错的话，是副市长的孩子。现在正在宁江大学读书，看上去和游轩有几分相似？难不成副市长头上一片青青草原？不对，亲兄弟？“
齐辉眯着眼睛，很像，但眉眼间和母亲相似的地方根本不一样，但那个模子……游成民整容过。
这么一来，就能够说得通了！齐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明白为什么他师父能够失踪一年之后才会被人发现抛尸荒野，死状凄惨甚至还受到凌/辱。很显然，如果没有一个副市长的亲哥哥看着，游成民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
师父明明失踪了一年，但警服确是新的，说明他们和某些人是有联系的，甚至弄到了一件合身的警服。肯定是照着父亲的三围发下来的警服，很厉害，囚禁一个警察一年，甚至还虐待这么久。他都不敢想象师父在被囚禁虐待的一年里，直到死亡的前一刻，有多么的绝望！这群人真该死！
当时现场不合理的地方就有很多，比如说师父尸体法医的坚定是死亡一天左右，还没有高度腐烂，但刑警队那边却草草结案。
有意思，这次看看能挖出多少人来！
齐辉整理了一下思绪，现在游成民已经开始焦头烂额，顾不了耀阳那边的事情了吧。反正耀阳也没有查出来他们是谁，估计也就是派一些小混混去警告一下。但那群小混混应该翻不了风浪的。
齐辉想了想，将照片收好，放在暗格。
躺在床上，齐辉梦到师父凄惨的死状。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醒来，全身都是汗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走出门喝水的时候看见游轩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到游轩的面前，踢了一脚，“滚去房间睡觉。”
游轩哼哼唧唧的起来，走进房间，关上门。
齐辉喝了一大口凉开水，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他猜的没错，现在游成民自顾不暇，还真没有心思去用方耀阳的亲戚威胁方耀阳，况且青天白日还有监控，真要是出了点事情，这可不是以前，虽然轰动，到底是小范围的事情能压得下来。这要是闹上新闻全国都看见了，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一辆汽车停在临江大学门前，他们正在等待着陈冉从临江大学里出来。今天方耀阳似乎不能来接他，被人给拖住了，陈冉肯定要出来坐车。他们只需要将陈冉带上车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们管不了。几个染着黄头发的混混坐在面包车里，正在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
突然，面包车的车窗被人敲响，小混混打开车窗恶狠狠的说道，“干嘛？”
那人看上去像是个中年人，老实敦厚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麻烦开一下车门。”小混混超起一旁的铁棍就要打开车门，就连司机也打开车窗，用阴狠的眼神看向那个老实敦厚的中年人。突然正在走路过来的人一拳砸在司机的面前，司机一阵头晕眼花，来不及反应，车门已经被人打开，他被人给拉了出来。
随后那人坐在司机的位置上，直接打开车门，好几个人一拥而上，直接坐在车上。老实憨厚的中年人笑着说道，“聊聊吧！”
小混混被吓得瑟瑟发抖。这群人看上去就像是练家子的，尤其是出手快准狠，完全就是杀人的路数，这种路数也就只有军方才会有。
中年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们有点害怕啊。”
“听说你们是来蹲守陈冉的对吧？”
车窗被人合上，没有人能看见里面的情形。中年人继续说道，“谁让你们来抓陈冉的？”
小混混不敢吭声，中年人笑着说道，“啧，不说话？那我们可就真的害怕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握住一个小混混的颈部，“队长，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咱们给他加点料，他还能不说？”
小混混看着这几个人不像是普通人，令行禁止的模样，更像是……不会真是军方的人吧？
“老实说吧。”年轻人笑眯眯的说道，“不然我们就把你带回去，我相信很快你就能说出来的。”
“是，是文哥。”
“文哥？”中年人眯着眼睛，“是宁江市那个帝王酒吧的老板宋文对吧，你们叫他文哥，听说有涉/黑/的背景。”
小混混咕咚一声，吞咽着唾液，他们好像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行了，开去国安局吧。”
“诶，队长，这是咱们抓到的干嘛扔去国安局啊。”
“不然呢。”中年人嗤笑一声，“他们还知道不少东西，不过我们没时间问，别忘了咱们的任务，国安局那边有不少人，能问出不少东西来。至于警方，很抱歉，我现在不太信任警方。”
“好的。”
年轻人乐呵呵的开车前往国安局。
陈冉对此一无所知，伸了个懒腰，走出门，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小区的名号之后。看着窗外的景色，他觉得今天的出租车司机特别安静，一句话也没有。看了几眼，出租车司机面色平和，专心开车。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混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那种。于是他也没有过多在意，当汽车停在警苑小区时。陈冉给了钱，直接进了小区。
中年人小声的说道，“报告，目标已安全。”
“很好，回来。”
秦局长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方耀阳，搞什么鬼。这不是在给我们工作增加难度吗？”
看着蹲在一旁的几个混混，秦局长愤恨的说道，“你们也真是的，就你们几个。”
刚走路过来的几个小年轻愣了一下，看向秦局长。
“对，就是说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和陈教授结婚，你，还有你，你，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
小年轻疑惑的说道，“秦局长那为啥你自己不上。”
“滚蛋。”
秦局长用一个文件夹砸向小年轻，“我要是能上，有你们的事？你说你们……这个方耀阳简直就是没事找事，纯属给我们增加工作量。”
秦局长气不过，直接给齐辉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这边恶狠狠的说道，“姓齐的，有没有完？几个人都看不住？”
齐辉一脸迷茫的说道，“是临江国安局的秦局长？您这是？”
“姓齐的，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干嘛，能不能别让这群人靠近陈冉。”秦局长没有好气的说道，“姓齐的，请你不要给我们增加工作量，宁江那边自顾不暇就算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要跑来临江抓陈冉？”
齐辉疑惑的说道，“陈冉是？”
“是方耀阳的媳妇儿。”
“额……”小师弟的媳妇儿嘛，想想跟着师父的时候，小师弟才十岁大呢，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师弟都有媳妇儿了。齐辉想了想，“所以，有漏网之鱼？”
“没错。”秦局长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现在连证据都找不到，慌什么，我只有一个事情，千万不要让那边的人骚扰到陈冉。我们国安局已经很客气了，军方要是知道，会激动的。至于军方激动之后，会做什么事情我不敢保证。”
齐辉更疑惑了，“军方怎么会牵扯进来。”
“你觉得呢？”秦局长没好气的说道，“总之，别来让人来骚扰陈冉。”
说完，秦局长就挂了电话。因为他们和警方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这些小混混在国安局待一段时间，应该会消停的。
至于陈教授那边，可定是要加强戒备的。秦局长挂了电话嘀咕着，方耀阳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给他找麻烦。
看他们这个案子一时半会儿也玩不了，总之他们得通知一声军方那边，必须要加强陈教授的戒备，陈教授不能有事。这是他的首要任务，别说受伤，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受损。
齐辉挂了电话，他觉得方耀阳的媳妇儿应该挺厉害的，国安局的局长亲自给他打电话过来。看来那边的人想要动小师弟的家属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齐辉松了一口气，小师弟的家属没事情就好。他听说小师弟的家属除了他媳妇儿之外，还有一个是临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即便是游成民是个傻子，其他人也不会让游成民真跑去对临江市警局的副局长老婆和孩子动手。
临江市本身就是省会城市，在省会城市的市局担任副局长听说还没满四十岁，前途无量，谁这么无聊去招惹这么一位煞神？
真要惹急了让这位一直追查下去，可没有任何人担当得起。本身那群人的势力范围也就是宁江市而已，到了临江市别说是没有势力，估计派出所民警也可以不给他们任何的面子。
再加上现在法律越来越完善，对于某些充当保护伞的官员的打击力度也很大。这要是敢冲上去，第一个被拿下的绝对不是游成民，而是某些官员。
说起来，小师弟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倒是小师弟在宁江的家属，他已经联系好了人，送去了宁川那边，在宁川那边，宁江的手伸不过去。再加上还有一位赵局长，估摸着赶过去都是送死。赵局长也在查宁川那边的毒品案，最后查到的源头就是宁江这边的。这要是还敢跑去宁川，大概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齐辉让师兄摸了一下底，宁川那边没有宁江的人，那边的人更不可能帮着宁江这边的游成民做事儿。说穿了，游成民也就是仗着关系在宁江市可以无法无天，出了宁江市，还真没有人会认他。
坐在椅子上，齐辉思索了半天的时间。事实上，那群宁江的人也不是只手遮天，还有很多人并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也尝试过反抗。虽然没有成功，但还有不少人拒绝配合。游成民的人也没有办法，现在不是以前，以前科技不发达，真要是有个人失踪了，还能有不少的说法。但现在科技发达，又有监控设备，但凡其中有一个环节出了错误，那可就会招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如果师父能够多挺几年，或者是不被人骗出去，赶上千禧年之后，大概师父身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齐辉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也不配合那群人，但那群人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就连架空他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都做不到。
也就是那年头，游成民仗着关系胡作非为，大家敢怒不敢言，但现在游成民但凡还像是以前那样嚣张，早就引/爆全国舆论，那个时候就不是临江省而是京城的人过来，都得遭殃。所以现在游成民那边的人也不敢继续放肆，即便是他不配合，对面也不敢怎么样。甚至游成民也只敢把游轩放在他家，因为游成民很清楚，齐辉不会把游轩怎么样。
齐辉觉得可能游成民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的，即便是如此，游轩在他的手中还是最安全的。如果让游轩去其他人那里，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很可惜，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游成民手中的证据，再加上游成民现在很小心，不像是千禧年之前那么嚣张，想要逮住他的小尾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千禧年之前的事情，这么多年，游成民应该是处理干净了。
只是他这么针对方耀阳大概还是怕方耀阳查到一点什么东西，或许还有什么没有处理干净？齐辉敲着桌子思索着，突然有人敲门。
齐辉整理了一下着装，“进来吧。”
“齐局，临江市江东区警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让您过去开会。”小警察看上去面色还有些稚嫩，齐辉起身点头说道，“开会，什么时候？”
“下周一，下午两点半。”
“好，我知道了。”齐辉想了想，“对了，通知缉毒队和刑警队，让他们抽调出骨干和我们一起去。”
宁江市缉毒队已经和游成民不死不休了，大概最恨游成民的就是缉毒队的人。他们缉毒队的人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被游成民逮住虐/杀的不在少数。缉毒队队长也是个硬骨头，顶着压力，一直追着游成民不放。再加上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游成民也不敢继续嚣张下去。缉毒队队长更是步步紧逼，把游成民都逼得快要疯掉了。
越发的小心，至于那位刑警队的队长更有意思了，他父亲就是被游成民害/死的缉毒警察之一。大概游成民都给忘记这件事情了。但那位队长可不敢忘记，一直没有碰过游成民的事情，但在暗中收集了不少的线索。他把这些线索都给了齐辉和缉毒队的队长，缉毒队的队长是认识齐辉的师父方信远的，看到第一面的时候就认识，但假装不认识的模样。
很显然缉毒队的人都挺恨游成民的，知道是以游成民为首的贩/毒/集/团，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都知道，那证据呢？没有证据怎么给游成民定罪？怎么让游成民的保护伞一起进去陪着游成民。
难不成是临江那边查出什么东西来了？江东区是从其他案子上查到游成民头上的，游成民大概是不想被临江市关注，所以才想要用威胁方耀阳的方式让方耀阳放弃追查。有没有可能，他们会设局弄掉方耀阳？齐辉仔细想了一下，他们很有可能有这种想法，虐/杀方耀阳，震慑警方。挺嚣张的啊，真要是这样，那就是军方直接拿着坐标送他们和太阳肩并肩了。
看来游成民还是嚣张惯了，还想用这种方式恐吓警方，别是警方没有恐吓住，反倒是让军方给盯上了。军方可是很想要这些行走的军功章，也就是不知道宁江的事情。否则，早就动手把这些行走的军功章给送上天国了。
不过临江是游成民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他还是很放心方耀阳在那边的。想了想，齐辉还是决定不能给游成民任何的机会。
…………
陈冉觉得最近方耀阳神秘得很，神出鬼没的，尤其是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一脸疲惫的模样，抱着他就睡着了。好几次方耀阳回家抱着他的睡觉的时候，他都被方耀阳给吵醒了，眼看着都到元旦节了，学校那边也要放假了。陈冉因为每天计算化学的东西，回家也很累，洗完澡就睡觉。方耀阳最近也不去接他，说什么很忙。陈冉总觉得方耀阳是不是有外遇了？但想想又不太可能，这家伙每天回家睡觉的时候都有一股烟味，一看就是抽了不少烟。
是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案子？陈冉在心中想着，就知道谢春兰告诉他林勇最近很忙，在忙一个特别大的案子，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林勇是缉毒队的，他们忙的大案子肯定是和毒/品有关系。方耀阳会不会也牵扯其中，或许方耀阳和林勇在一起破获什么案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冉有些不开心，方耀阳还没有回家。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原本在超算中心待了一整天的时间，让他很累，但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方耀阳肯定是在忙关于毒/品的案子。他气得睡不着觉，他一点也不想让方耀阳沾上毒/品的案子。因为毒/贩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可能和警察讲什么仁义道德，抓到警察恨不得直接弄死。那群人都是刀口舔血的，陈冉从小在警察大院长大，他很清楚那群毒/贩都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品种。
要是方耀阳出事儿了怎么办，就算是受点伤，他也心疼啊。况且，要是人没了他怎么办。好生气，陈冉正在生气呢，就听见大门被人打开。随后方耀阳蹑手蹑脚的回到主卧室，看见陈冉正坐在床上，他错愕的说道，“老婆，都凌晨了，怎么还不睡觉额。”
陈冉气呼呼的瞪着方耀阳，方耀阳急忙凑上去讨好的说道，“老婆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说呢。”陈冉扯着方耀阳警服的领带，“你是不是在追查毒/品的案子？”
方耀阳愣了一下，随后乐呵呵的说道，“媳妇儿，别胡说，你不是不让我碰那种案子吗？我怎么会碰那个案子，是我们刑警队的案子。”
“真的？”陈冉疑惑的看向方耀阳。
方耀阳点头说道，“真的，媳妇儿，你相信老公好不好？”
“哼，那我相信你一次吧。”陈冉抱着方耀阳的脖子，“要亲亲。”
方耀阳笑起来很是帅气，在灯光照耀下他周正的五官仿佛熠熠生辉一般。他亲吻住陈冉，两人吻了许久，陈冉哼哼着，“老公要睡觉。”
“老公去洗澡，洗完就抱着媳妇儿睡觉好不好？”方耀阳温柔的安抚着陈冉，“老婆，别胡思乱想的。”
“恩。”陈冉疑惑的看向方耀阳，琢磨着方耀阳是不是在骗他。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出轨，唔既然不是追查和毒/品相关的案子，那就没事了。他开开心心的盖上被子等着方耀阳洗完澡回来抱着他睡觉。
“哗啦啦”的水声在卫生间响起，方耀阳身上都是水珠，双手撑在墙壁上，死死的咬着牙。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查出来线索，怎么突然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林勇那边有一份资料一直没有给他看。他知道，肯定是关于他父亲的资料，林勇一直说是不重要的资料。
等方耀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陈冉正盖着被子打滚。方耀阳钻进被窝里，陈冉就钻进他的怀里，“老公。”
“媳妇儿怎么了？”听见陈冉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方耀阳那颗心一下就踏实了不少，抱着陈冉，“媳妇儿不累吗？”
“累。”陈冉凑到方耀阳的面前，“可我想要老公。”
方耀阳抱着陈冉，让他压在身上，双手抱着陈冉的腰身，“媳妇儿太晚了，咱们好好睡觉，老公最近特别忙，等老公忙完了全都给老婆好不好？”
“嗯嗯。”陈冉乖巧的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方耀阳有些气血翻腾，他亲吻着陈冉的额头，“媳妇儿，睡觉。”
“咔嚓”一声，等被关上，陈冉躺在方耀阳的怀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方耀阳已经把他放在床上，身边还有余温，大概是方耀阳出门了。
最近陈冉都是蹭王卫东的车，刚来到停车场，王卫东咬着一个包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不少的包子，他伸手递给陈冉，“小冉，吃。”
“谢啦。”陈冉飞快的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王卫东发动汽车，前往临江大学。当汽车停在临江大学的时候，陈冉已经吃完包子，对王卫东说道，“谢了，我去上班了。”
“恩。”王卫东点头，“那我下班的时候来接你。”
“好！”
陈冉走进超算中心。
第444章 威胁
“哟，陈教授。”工作人员已经和陈冉很熟悉了，陈冉的性子比较软糯。虽然在学术上很坚持，但和他相处下来，大家都比较愉快。尽管这是一位国宝级，甚至获得过诺奖的真正大学阀。但不管怎么说，陈教授就是挺好接触的，很好说话。
陈冉点点头，“谢教授和赵教授还没来吗？”
“唔。”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要到了吧。”正说这话，谢春兰和赵辉走进房间里冲着陈冉笑着说道，“陈教授这么早就来了？”
陈冉没好气的说道，“也不早了。”
工作人员在一旁询问，“还是继续先前的计算吗？”
“当然。”陈冉点点头，他们整理之后，数学模型和化学理论都变得更加的完美。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出结果，为什么不继续呢。
工作人员点点头，对陈冉说道，“那么现在开始继续进行计算？”
“好的。”
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陈冉一动不动的看着计算结果，谢春兰在旁边说道，“我们计算了好几天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大概还有几天，咱们借用超算的时间就要结束了。”说道这里，谢春兰不免有些好笑的说道，“应该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计算出结果来。”
陈冉点点头，“如果能够出结果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超算正在不停的运行着，突然陈冉的瞳孔放大，“对，没错就是这样！”
谢春兰和赵辉也屏住呼吸，很快结果就要出来了，如果他们没有计算错误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成功了！
直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工作人员率先惊呼，“成功了，真的成功了，陈教授我们成功了！”
陈冉也露出笑意，“没错，成功了，那么现在看起来，我们似乎已经开始做下一步。”
“下一步？”赵辉看向陈冉，“教授的意思是？”
“重复计算啊，不然呢。”陈冉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在重复计算几次，中间没有误差的话，就可以发表论文。”
“OK！”
工作人员继续忙碌起来，陈冉盯着计算结果，第一次重复计算没有误差，第二次也没有，第三次没有……直到许多次之后，已经很晚了，工作人员笑了笑说道，“陈教授，今天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继续？”
陈冉摇着头对工作人员说道，“我们现在不需要超算了，我准备在家里准备写论文，到时候会直接发表在arXiv上，总之这段时间多谢了。”
“没关系，我们也就是帮忙打杂而已。”工作人员和陈冉相处非常愉快。
谢春兰伸了个懒腰，“教授走吧，健民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因为比较晚，所以林建民来接谢春兰，顺便把陈冉载回家。到家之后，陈冉开始写论文。因为马上就要到元旦的关系，方耀阳又很忙。颜欢欢陈冉当然不担心，毕竟有江涛。倒是光太郎一个人在学校是不是不太好？他想了想，还是让光太郎放假这几天来他家住吧。他把人给带回来之后，还没怎么关心过。说起来，他倒像是一个甩手掌柜。虽然现在光太郎还在学习华语，但凭借光太郎的速度，应该要不了多久差不多就能够掌握基本的华语，别说是听懂他的讲解，大概给学生授课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里，陈冉琢磨着先去母亲家住一段时间，看着方耀阳挺忙的样子，还是别天天很晚才回家，疲劳驾驶也是容易出事情的。
恩，待会等方耀阳回家的时候和他商量一下吧，陈冉开始写论文。等到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方耀阳满脸疲惫的打开主卧室的大门，看见陈冉正在埋着头，好像是写着什么东西。他走到陈冉的面前，俯身看了一眼。
已经开始头疼起来了，根本看不懂。媳妇儿写的都是啥玩意儿啊，没有一个是他能够看懂的。
“媳妇儿。”方耀阳轻轻的叫了一声，陈冉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向方耀阳，那眼神有些迷茫带着一丝可爱，方耀阳没忍住俯身亲吻住陈冉。
陈冉哼哼着放下笔抱着方耀阳的腰身，方耀阳抬起头，用粗糙的手抚摸着陈冉的脸庞，“老婆，这么晚了，咱们休息好不好？”
“耀阳。”
陈冉抱着方耀阳，就像是树袋熊挂在方耀阳的身上，方耀阳抱着陈冉好脾气的询问，“老婆怎么了？”
“我想去妈妈家里住一段时间，你也别老回家。”
方耀阳愣了一下，“老婆怎么啦？”
“不是，我是说你疲劳驾驶容易出事，很晚的话你就在单位休息，你也别太忙了。”陈冉看着方耀阳满脸疲惫的神色，“心疼老公了。”
方耀阳笑得很是灿烂，“媳妇儿，你真好，放心吧老公有分寸的。”
“不行，你每天这么晚才回来，要是出事怎么办？”陈冉摇着头，“要么早点回家，要么就在单位休息。”
陈冉凑到方耀阳的面前，“不许让我担心。”
方耀阳一只手抱着陈冉，一只手摸着陈冉毛茸茸的脑袋，“好，老婆，我听你的话，不让你担心好不好？”
陈冉重重点头，“这才对嘛。”
方耀阳好笑的亲吻住陈冉的额头，“老婆，那我明天给妈打电话过去，说你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我明天上班之前给你收拾好行李。”
“恩。”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几下，“老公你真好。”
“媳妇儿。”方耀阳抱着陈冉坐在床沿边，陈冉不撒手，方耀阳就这么安静的抱着陈冉。
“老婆。”方耀阳低下头看了一眼陈冉，发现陈冉已经晕晕乎乎的快要睡着了，他把陈冉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刚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陈冉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方耀阳好笑中又带着甜蜜，他媳妇儿连睡着了都要往他怀里钻，可爱他了。
抱着老婆，方耀阳也睡得很好。清晨起床，他给陈冉收拾好行李，这才换上衣服匆忙里离开家。大概元旦节能有几天假期，在家里陪着老婆吧。方耀阳想了想，案情最近进展不太顺利。他们也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听说宁川和宁江那边都有人在追查这个事情，市局的牵头让他们开个会。
原本是准备周一开会的，但宁川那边出了点事情，推迟到元旦节之后。元旦节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又忙碌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上面决定给他们放几天假。
方耀阳已经决定好放假的这几天在家里好好陪一下媳妇儿。
扳着手指头算着，大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他就能在家里陪着媳妇儿。看着媳妇儿熟睡的脸，方耀阳露出一丝笑容，他在陈冉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才拿着外套离开家。
因为今天不去学校，陈冉醒来的时间比较晚，他打着呵欠去卫生间洗漱。随后拿着行李回家，王卫北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虎头虎脑的惹人喜爱。母亲笑着说道，“刚才耀阳还打电话过来说你要回家吃饭呢，我想着你再不过来，我就得给你打电话了。”
陈冉坐在沙发上，捏着王卫北的小脸蛋，王卫北敢怒不敢言，看着陈冉瑟缩在一旁，他想要回房间，但他现在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跑起来没几步就要摔倒。摔倒了好几次，他也不敢继续跑，只能满沙发的逃窜。
但陈冉到底是成年人，精准的捏着王卫北的脸。
“妈！”陈冉一边轻轻的捏着王卫北粉嫩的脸蛋，一边说道，“我有个学生元旦放假不能回家，我想让他来家里住几天。”
罗明秀疑惑的说道，“小冉你学生？”
“是啊。”陈冉点着头，“一个霓虹国的学生，正在学华语，等他学好华语就在我这里学数学。”陈冉松开手，王卫北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
“这不是他家在霓虹吗？之前在京都大学读书，我看着挺不错的，就让他来临江大学跟我学数学。正好耀阳也有事，我打算邀请他来家里住几天，毕竟放假过后，学校人也不多。食堂的饭菜也不是特别好，恩，给他改善一下伙食吧。”
陈冉重重点头，母亲好笑的说道，“那你得问问人家想要吃点什么，我可不能随便做啊。”
“应该都能接受吧。”陈冉想了想，“我之前看他吃饭还吃得挺开心的啊。”
“对了，妈你饭店不开了吗？”
“暂时不开门，过段时间吧，等卫北上幼儿园之后我在开店。反正那个门面咱们已经盘下来了，暂时不开门也没什么事情，也不用交租。”
“也是。”陈冉点头，继续逗弄着王卫北，王卫北想哭，但看见陈冉瞪着他，也不敢继续哭下去。
罗明秀没好气的说道，“干嘛就欺负卫北。”
“我这怎么是欺负他呢，我这是让他提前知道以后是要挨社/会毒打的。”陈冉振振有词，他继续逗弄着王卫北，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妈，我去写论文了。”
“你写啥论文啊，不是教授吗？”罗明秀好奇的说道，“我听你姐说，不是博士毕业的时候才写论文吗？”
“我这是学术论文。”陈冉解释道，“写了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
“总之，就是有用就对了。”说完之后，陈冉回到房间。
拿着笔正准备写论文，没想到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陈冉游戏摸不着头脑，按下接听键，“请问您找谁？”
“是临江大学的陈冉吗？”对面的声音趾高气昂，陈冉越发的迷惑，“你是？”
“我是宁江市副市长的秘书，副市长想请你吃个饭。”
“副市长请我吃饭？”陈冉想也不想就说道，“奇怪，请我吃饭我就得去？他谁啊，不去，别在打过来，否则我报警了。”
说完陈冉直接挂了电话，拿着钢笔准备写论文，然后一条消息发过来。
【陈冉先生，黄市长是真的想要邀请你吃饭，请你一定赏脸！】
这话说得，他不赏脸还能把他怎么样是吧？
陈冉也有点生气，我不理你你还没完没了了。他直接一个电话打到田省长秘术那边，接到电话的齐秘书还有些疑惑，谁啊，大上午的给打电话来。昨天田省长忙到早上，刚睡没一会儿呢。这又打电话过来，诚心不让省长休息了是吧？
不过是田省长的私人电话，知道田省长私人电话的人并不多。齐秘书拿着电话，看了一眼是本地的号码，他疑惑的按下接听键，“您好，请问您是。”
“陈冉。”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心情很不好。
齐秘书错愕的说道，“陈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教授回来这么久，还真没有给田省长打过一个电话，结婚也没打声招呼。摆明了就是告诉所有人，他陈冉就是搞学术的，别来沾边，也不会参和任何政/治问题。总之，他搞他的学术，你们搞好自己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关于发展上的问题，可以去问他，但除此之外，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沾边行为。
齐秘书是知道这位的脾气和能力的，天才嘛，有脾气很正常。况且，十多岁就是诺奖得主，国宝级的学者，还是国家钦定的学术领头羊和带头人。就这能力，要换上他，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陈教授还是低调了，非常低调。
听说陈教授最近不是在超算中心搞什么计算化学吗？临江大学那边放出的话说是有可能冲击诺贝尔化学奖。本来诺奖一生就只能拿两次，陈教授在两年前已经拿了一次。这可是最后一次了，而且陈教授甚至还没有满二十岁。
就是这位教授听上去心情很不好，像是谁招惹了他似的。谁啊，这么没品，跑去招惹陈教授干嘛？这位是真的上达天听的人物，但凡私底下发一句牢骚都有可能传到最上层，追究下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你是？”陈冉气呼呼的说道，“你不是田省长吧？”
“我姓齐，是田省长的秘书，陈教授我们之前见过。”齐秘书如实说道，“陈教授，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儿。”陈冉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临江省的副市长是不是特别闲啊？有病吧？非要我去吃饭，我不去还一直给我打电话，还威胁我。”
“啊？”齐秘书被陈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给骂得有点蒙圈。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人骂过了，毕竟跟在田省长身边，再加上田省长本身性格就比较好，虽然雷厉风行但也不至于骂下属。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机会骂他。但陈冉骂他，他也只能受着，好声好气的说道，“陈教授，您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宁江市的黄市长你知道吗？他怎么回事儿？非得让秘书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吃饭，我都拒绝了还给我发不少短信过来，还威胁我呢。”陈冉在电话那头气呼呼的说道，“能不能行，不行我换个地方当教授。”
“您别生气。”齐秘书急忙说道，“陈教授您别气啊，要不这样吧，您把短信发过来，说不定是骗子呢？”
“也是。”陈冉想了想，“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和消息发过来，你看看究竟是不是宁江市副市长秘书的电话。”
陈冉放下手机，即便是拉黑了对方的号码，对方还在发消息过来。陈冉直接一股脑的转发给了齐秘书，齐秘书接到信息的时候越看越心惊？他查找了一下，这个号码确实是宁江市黄副市长秘书的私人号码，真威胁上陈教授了？疯了吧！
陈教授可不是宁江大学的人，可不会受这种气。他不去招惹别人，反而别人跑来威胁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陈教授的消息发完。齐秘书思索了一下，敲响了房间门。
田省长醒来的时候问了一句，“齐秘书有什么事情吗？”
“田省长。”齐秘书脸色有些尴尬，“是这样的，刚才陈教授打电话过来。”
“哦？”田省长愣了一下，“陈教授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事。”
田省长好笑的说道，“不会是让我们安排他老公吧？”
“不是。”齐秘书急忙摇头，陈教授还真没有说过这种事情。而且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齐秘书小声的说道，“您看这个。”
田省长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怎么回事？陈教授跑来威胁我们干嘛？不会是陈教授丢了手机吧？”
“不是。”齐秘书小声的说道，“是宁江市黄副市长的秘书给陈教授发的消息。”
“什么？”田省长震怒，“他想干什么？翻天吗？”
“给陈教授发这个消息他想做什么？”
齐秘书也很疑惑的摇头表示他不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总之有点迷惑。
“给黄副市长打电话过去，现在就打。”
“是。”
齐秘书拿着办公电话，直接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黄副市长。他笑眯眯的说道，“齐秘书，您给我打电话来做什么？”
因为一般这种电话都是由齐秘书打的，田省长接过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黄成荣你想做什么？翻天是吧？临江大学的教授你也敢威胁，胆子挺大的啊。你给我好好说吧，找陈教授做什么？还有，你不是在宁江吗？怎么来临江了，挺清闲的是吧？”
“田……田省长。”黄成荣心中暗暗叫苦，这怎么还惊动了田省长呢，不应该啊。不就是叫一个教授吗？田省长还跑来亲自过问。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田省长，我这不是有点事情想要问陈教授吗？”
“哟，挺厉害的啊。”田省长很生气，音量很高，“你想见陈教授你就见？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你给我说说，给陈教授发动消息是怎么回事儿？还威胁上了，挺厉害的嘛。黄成荣都敢跑来临江市撒野了是吧。”
“不不不，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田省长冷笑一声，“有没有误会我不清楚，但陈教授现在很不高兴，刚才给我打私人电话，把我臭骂一顿，现在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那我只能查查你现在怎么在临江不在宁江了。”
黄成荣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好像招惹到了一位不该招惹的人。对方不仅知道省长的私人电话，还把省长给臭骂一顿。临江大学的教授这么厉害吗？怎么他们宁江大学的教授没有这么厉害？谁敢指着鼻子骂他，一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没想到临江大学的这些个教授这么凶残，敢指着省长的鼻子骂。
“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好好反思一下吧。”田省长说完就挂了电话，又对一旁的齐秘书说道，“这个姓黄的突然来找陈教授究竟是什么事情？”
齐秘书摇着头，“不清楚。”
“查查。”田省长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黄成荣的爸爸以前是宁江市的市长吧。”
“是。”齐秘书点头说道，“以前是副市长，黄副市长也算是宁江市的人，所以只能担任副市长，他在宁江市待了几十年，好几次想让他调去外地当市长他都不愿意。”
“不愿意？”田省长冷笑了一声，“查查吧。”
“可是，黄老那边？”
“也一起查。”田省长眼皮也没抬一下，“挺厉害挺嚣张的，都威胁到陈教授头上了，以后他想做什么我都不敢想，给我狠狠查。”
“纪委？”
“对。”田省长起身，“而且我觉得姓黄的肯定有什么事情。”
“好。”齐秘书匆忙的离开打电话去了。
陈冉写论文写得正好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是陌生的电话号码，陈冉心烦意乱的拿着电话按下接听键，“谁？”
“陈教授您好，我姓黄。”
“不认识。”陈冉狠狠的说道，“也不出来吃饭。”
“陈教授您看，这都是误会，我昨天刚到临江市，听说您少年英才，想要一睹您的容貌，所以才让秘书来和您接洽。”
陈冉无语的说道，“我认识你吗？你想见就见？你谁啊你。”
黄成荣都被陈冉给哽住了，他是第一次听见教授这么冲。宁江大学的那些个教授可不敢和他这么冲，请他们吃饭那是给他们面子，不都得欢天喜地的来吃饭，谁敢这么怼他，早就让他在宁江大学混不下去了。
但是电话里的人毕竟是临江大学的，教育部直属的大学，不是地方大学。这要是得罪了，他的手可伸不到临江这边来，反倒是这位教授看上去似乎有点能量。知道省长的私人号码，还能骂省长一顿。不管是这位教授有后台还是身边的谁有能量，都不是他现在能招惹的。
在宁江一亩三分地他是说了能算的，但在临江他的话还真没有多少人会听。
于是黄成荣赔笑的说道，“陈教授您看这都是误会，要不我们出来吃个饭，握手言和？”
“你是不是有病？”陈冉真的很生气，“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直接挂电话，以后别来骚扰我。第二，我给你们省长打电话过去问问他，是不是宁江市的官员都特别悠闲，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别别别。”
黄成荣急忙挂了电话，这人实在是太刚了，而且听上去很有能量，不能招惹。
游成民那个混小子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位陈教授的？黄成荣想了想，没好气的给游成民打了个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游成民也似乎心情很不好。
“干嘛？”
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你还问我干嘛？”
“我还问你呢，非要让我把那个姓陈的大学教授带来宁江，你到底想做什么？”
游成民顺嘴就说道，“请他坐客呗。”
黄成荣哪还不明白游成民的意思，坐客是假，想要用他来威胁某个人才是真的把。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让你擦干净吗？”
“有人追着不放。”游成民也在电话那头说道，“我能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那个姓陈的给省长打电话过去，还骂了省长一顿，这次事情大了。”
黄成荣无奈的说道，“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以前的事情要擦干净，洗白上岸吗？”
“来不及了。”游成民揉着眉心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手底下还有这么多人。”
“让他们闭嘴不难吧？你还有这么多钱。”黄成荣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姓陈的我肯定是请不了。”
游成民疑惑的说道，“他真不给你面子，你是副市长啊。”
“副市长怎么了？人家是临江大学的，临江大学是教育部管的，和我们没关系。”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而且又是在临江，我能怎么办？我还打听过，临江大学的教授脾气都臭，而且省长也经常过来询问一些意见，人家干嘛理我这个副市长？”
“真没办法？”
“真没。”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如想想怎么擦干净。”
“我要是能擦干净我找他干嘛？”游成民揉着眉心说道，“不是，真没办法吗？”
“我告诉你，你小子别给我再玩九十年代的那套，现在可行不通了。”黄成荣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总之，对方竟然能不吃我们这套，肯定是有依仗的。你还是想想怎么骗过去这一回，还有早点出国，对你对我都好。”
“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卧底。”
“都处理掉。”
“都这么多年了。”
“你想死吗？”
“我知道了。”
“你最近自己留意一下，我回家看看爸。”黄成荣深吸一口气，“还有你最近别高调给我低调一点，你那些产业该转手的直接转手，去了国外好好待着，以后别回来。”
“我知道了。”
黄成荣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可能会出什么事情，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他爸不说是门生遍天下，但好歹在临江省还是有些号召力的。就是不知道那位陈教授能有多大的能量，要是让老爷子出马才能平息那位教授的怒火的话，那可就真是罪过大了。对方听声音年纪很轻，甚至黄成荣怀疑对方还没有他女儿的年纪大。
但对方是临江大学的教授，临江大学他很清楚，可不是谁都能去当教授的，那可是得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听说对方是数学系的教授，那更是只有真才实学了。临江大学最好的院系也就是数学系，要说其他边角的院系还能靠关系，但数学系肯定是靠关系进不去的。而且这么年轻的教授，要不是真才实学，还真没有人敢安排他当教授。
这种一看就让人觉得有猫腻的，往往才是没有猫腻的。
因为没有人会这么蠢，让这么年轻的人跑去当教授，听上去年纪很年轻大概二三十岁吧。可能声音比较年轻，听上去像是高中生似的。
他坐在车上，对开车的司机说道，“小王，直接回宁江，去老爷子那里。我有点事情想要和老爷子说一下。”
“好的。”司机点点头，发动汽车。目不斜视的开车，做司机的什么都别说，什么事都别问，该他知道的，他就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谁问他他都不知道。
黄成荣坐在车上琢磨着，这个姓陈的挺厉害的。指不定还真得让老爷子出马赔罪，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赔罪，而不是向游成民说的那样，打着赔罪的旗号用他来威胁人，否则对方肯定会恨上他们。他不是游成民那个混不吝的家伙，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显然这位陈教授，是不能得罪的。
要不是老爷子，他早就不想管游成民这小子了，就他做得事情，足够他被枪/毙十次八次。也就是在宁江，但凡这小子敢在宁川闹事，早被姓赵的老小子给逮住查个底朝天了。姓赵的老小子可不怕事儿，再加上他儿子也在临江大学工作。
还真不怕对上他，黄成荣很是头疼。揉了揉眉心，游成民这小子又发什么疯？但愿他别乱来，否则，还真有可能被一锅端了。
当汽车行驶到宁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黄成荣下车后让司机早点休息，拿着钥匙打开门。看见做饭的阿姨正在喝水，顺嘴问了一句，“林阿姨，老爷子呢？”
林阿姨跟了黄家很久，也算是老员工了。
“老爷子睡不着，在书房呢。”
“恩。”黄成荣点点头，上楼之后推开书房的门，看见老爷子正戴着老花眼镜看书。于是叫了一声，“爸。”
黄老爷子转过头看了黄成荣一眼，“怎么？看你的样子去临江的时候遇见事情了？”
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游成民那小子又招惹上别人了。”
黄老爷子将眼镜顶了一下，“怎么，这次很难解决？”
“很难。”黄成荣叹息一声，“是临江大学的一位教授。”
“哦？”黄老爷子将书本放下，“临江大学的教授？哪个系的？”
“数学系。”黄成荣沉吟着说道，“游成民这小子想把人绑来宁江，我估计临江那边的警方在查什么事情，查到他的头上，这个姓陈的教授和警方有什么联系，他想用姓陈的教授威胁警方的人。”
黄老爷子波澜不惊的说道，“被拒绝了？”
“人都没见到。”黄成荣叹息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给，还打去田省长那边，把田省长也给骂了一顿。”
黄老爷子错愕的说道，“把田省长骂了？”
“对。”黄成荣点头说道，“就是把田省长也给骂了，田省长给我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
“对方应该很有能量。”黄老爷子开始严肃起来，“能打电话骂省长的教授可不多。况且省长挨骂之后，还拿你撒气，说明对方对于临江省或者是华国都很重要。”
“老爷子，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做？”
“说说吧，到底怎么请人的。”
黄老爷子也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对方敢骂省长要么就是能量很大，要么就是对于自身的学术水平很自信。即便是省长也得捧着他才行，不管是哪种，现在黄家不想招惹上对方。
尤其是第二种，更难缠。对方学术水平都高到省长需要捧着的地步，岂不是说，至少也得是华科院的院士。这些院士看上去像是搞学术的，但人际关系很多也很杂。要真出点事情，对方把黄家不是安心请客的事情抖出去，那这话就可有得说了。
“游成民那小子的人拿了小杨的电话给姓陈的教授打电话过去，说是约他出来吃饭，但其实是等着对方上套。可能是语气很冲，对方直接拒绝。游成民的人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威胁对方。”
黄老爷子皱着眉头，“对方很生气？”
“很生气，所以给田省长打电话。对方收到威胁的消息还没有多久，田省长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看出来田省长很重视。”黄成荣想了想说道，“我本来今天也是去临江办点事情，后来我打电话去赔罪，那位姓陈的教授说他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黄老爷子眯着眼睛想了一阵子，“这人挺厉害的，不易招惹。”
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老爷子，我也不是抱怨什么，游成民那小子太没眼色了。你瞧瞧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情，每次都让我和你给他擦干净。”
“现在还跑临江招惹临江大学的教授，这教授要是一个院士，那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黄老爷子严肃的说道，“对方很有可能就是院士。”
“如果是院士的话，他要是跑去京城说点什么……”黄成荣看向黄老爷子，“游成民那边还有处理干净，还留着几个人呢。”
黄老爷子皱着眉头，“他想做什么？”
“您知道的，他就是个疯子。”
“他老婆呢，不管管他？”
黄成荣嘴角微微抽搐，“您觉得呢。”
黄老爷子想了想，“这事儿我明天打电话去问问，你准备好礼物，到时候和我一起去临江赔礼道歉。到时候诚心一点，别让人又生气了。指不定还会闹出点什么来，这人可不简单。”
“是。”黄成荣站起身来，又说道，“老爷子，你看我要不要去游成民那边一趟，让你注意点，尤其是别去招惹姓陈的教授？”
黄老爷子点点头，“你去了之后早点回家休息。”
“好。”
“小宇呢？”黄老爷子放下老花眼镜，“最近学习怎么样？”
“打算出国留学呢。”黄成荣笑了笑，“学习还不错。”
“恩，学的物理是吧？”
“是。”
“物理好啊，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可以，不过还是让他别回来了。”黄老爷子想了想，又说道，“我就怕什么时候事情会兜不住，主要是成民那边还有几个人没有处理，现在要处理很麻烦。”
黄成荣叹息着，“是啊，现在要是处理很麻烦，而且缉毒队那边跟疯狗似的咬着不放。我看刑侦队那边看上去事不关己，也是暗地里把游成民这小子给死死的咬着，这小子前些年太高调，招人恨。而且，爸，你也知道，他仇家挺多的。”
“还都是警察。”
“怎么，齐辉是什么态度？”
“模棱两可。”黄成荣想了想说道，“这小子挺会打太极的，我不太清楚他在中间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行了，我去打个电话，你去找成民说说事情。还有游轩那小子，让他也早点出国。这小子从小不学好，要是不出国，将来肯定倒大霉。”
“是。”
黄成荣离开后，黄老爷子起身慢慢下楼。
来到沙发边，拨打一个号码。没多久，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声音，“黄老，大晚上的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市长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黄老乐呵呵的说道，“我就是想要给您打听一个人。”
王市长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黄老，您不都退休了吗？怎么还打听人啊？您想打听谁？不会是陈教授吧？”
黄老爷子心中咯噔一声，看来王市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哈哈哈，这不是今天成荣去临江听说有陈教授这么一个人，想要见一面吗？”
“只是见一面吗？”
第445章 般配
黄老爷子愣了一下，有点不好的预感，但依旧还是笑嘻嘻的说道，“王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市长在电话那头依旧温和的笑着，但说的话却让黄老爷子的心跌入谷底，“黄老，我实话告诉您把，最近国安局抓了好几拨人。您猜怎么着，都是宁江市的小混混，都是要来找陈教授的。”
“您说会不会太巧了？今天国安局又抓到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个是黄副市长的秘书呢。”王市长依旧笑着，“黄老，您说这事儿吧，不好解决啊。”
说完，王市长挂了电话。黄老爷子的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怎么会？居然惊动国安局？这个姓陈的教授绝对不是普通人。他虽然退下来了，但还没有老糊涂。游成民这个混不吝的小子在干什么？能让国安局保护的是普通的教授吗？
黄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想着继续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放下了电话。这个时候黄成荣肯定是去找游成民的路上，想来还是不要打电话比较好。
过了好一阵子，黄老爷子的电话声响起，对面很安静。
“爸。”黄成荣的声音很不对，似乎带着一丝感慨和古怪，“我刚到成民这里。”
黄老爷子沉吟着说道，“告诉成民尽快出国，国安局那边抓了好几拨人，都是他派过去请人的。”
“国安？”黄成荣在电话那头诧异的说道，“怎么会有国安的人参和进来？”
“事情大了。”黄老爷子低声说道，“你和成民尽快出国，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爸，我会安排下去的。可是……”黄成荣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正在屏住呼吸，随后又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成民这边好些个是有公职的，如果突然消失的话……恐怕……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黄老爷子低沉而平静的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留着玩？让成民把剩下的人全都处理掉，不要留下一个活口。我知道他平时喜欢玩这些花样，但现在不是应该玩的时候，还不处理掉走人，那就走不掉了。也别让他带着那些人一起走，别看那群人服服帖贴的，说不定有机会，直接就要反水。”
“我懂您的意思了。”黄成荣闷哼了一声，似乎正在享受着，“爸，我待会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他。”
“你也是早点回家，别跟他一起胡闹。”
“恩。”黄成荣挂掉了电话，黄老爷子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王市长不像是通风报信，更像是故意的……不会是想要让他们露出什么马脚，这才好把他们给一锅端吧。
王市长挂掉电话，李秘书在旁边说道，“市长，怎么了？”
“没什么。”王市长自嘲的笑了笑，“黄老一把年纪了，还不睡觉。”
“李秘书，你打个电话过去，看紧黄成荣和那个游成民，不能让他们跑了。”
李秘书点头，“黄老那边会不会狗急跳墙？”
“那就让他跳吧。”王市长想也不想就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在宁江只手遮天的黄老究竟能跳多高。”
“陈教授那边？”
“陈教授那边有军方呢，要是军方激动了，那事情的性质更严重了。”王市长揉了揉眉心，“我们只能保证黄成荣和游成民都跑不了。”
李秘书很疑惑，“可是，这游成民和黄成荣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帮他？我看这个黄成荣被游成民拉下水之前，事情都做得挺不错的。”
“兄弟关系。”王市长缓缓说道，“游成民这小子整容过。”
说着，王市长将照片放下，“玩得还挺花，什么制/服之类的。”说话的时候，王市长是阴沉着一张脸的，“这小子，仗着黄老的关系，在宁江胡作非为。”
“王市长您之前不知道？”
王市长愣住了，随后苦笑着说道，“我和田省长都是外省调过来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这几年游成民虽然玩得花，但收敛了许多，真不能够引起田省长和王市长的注意。要不是因为黄成荣直接跳出来给陈教授打电话，他们还真不会怀疑宁江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事情。
“那黄老不跑吗？”
王市长嘲讽的说道，“黄老这不是自以为是老干部，不会拿他怎么样嘛。”
李秘书没有继续说话，反倒是王市长揉了揉眉心。扯着领带嘶哑的说道，“我听说江东区那边的案子和宁江市九十年代的案子是有关系的？”
听见王市长的话，李秘书点头，“我了解一下，听说和方耀阳的父亲有关系。”
“方耀阳的父亲？”王市长愣了一下，“陈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吗？”
“看上去陈教授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李秘书小声的说道，“好像是方耀阳警官没有告诉陈教授，听说陈教授不让方警官从事缉毒方面的工作，因为是这件事情和方警官的父亲去世有关系，所以……”
“我知道了。”王市长点头，“那就暂时别告诉陈教授。”
“好的。”李秘书不在有动作，王市长揉了揉眉心，现在警方应该是没有游成民的关键性证据。估摸着还要忙一阵子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要把黄成荣和游成民扣住，不能让他们出国。
实在是不行，只能查黄成荣的问题，从黄成荣那边查一下游成民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情是国安局报上来，看着那些照片，别说是王市长，就连李秘书都很生气，游成民和黄成荣玩得还挺花，难怪缉毒队的人追着游成民不放，这要是能放才是怪事。都不知道霍霍了多少缉毒警察，也就是因为之前游成民收敛了不少，才没有查到他的头上。但现在靠着另一个案子的契机，查到游成民的头上，游成民又被宁江市的缉毒队追着不放，想来现在已经很头疼了吧。
关键现在不是以前，他们也不敢继续乱来。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宁江市的警察要遭到这两人的毒手，看着桌面上的照片，王市长心烦意乱。
“李秘书，拿出去吧，看着恶心。”
“好的。”李秘书嘀咕着，谁看了不说一句恶心啊。这些照片警察那边是没有人，凭借这些照片还真定不了罪，人家可以说是那些警察是自愿和他们这么玩的。没有证据证明胁迫之类的，估计田省长那边已经气得不行了吧。
…………
晚上，陈冉给光太郎打了个电话过去，光太郎正在学习华语。从语言学校出来的时候，好几个霓虹人想要约他出去玩都被光太郎给拒绝了。他是来华国学习的，不是来旅游的。准备坐公交车回临江大学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先生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光太郎急忙按下接听建，“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元旦学校会放假，我寻思着你才来华国应该没什么地方住，不如先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吧。”陈冉停顿了一下，“反正我现在住我母亲家里，我上次看见你吃饭吃得挺开心的，我妈很会做饭，你应该会喜欢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先生都已经结婚了，看样子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去打扰先生可能有点不合适吧。
“没关系，我把地址给你……你让方守勇那家伙带你过来，我记得他今天没什么事情，还说要来我家吃饭呢。”
“诶？”光太郎想了想，他记得先生的丈夫叫方耀阳，那个叫方守勇的警察和先生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是先生丈夫的亲戚之类的？
“先生，您和方守勇警官很熟吗？”
“很熟啊。”陈冉奇怪的说道，“哦，他是我姐姐的老公的弟弟，就是我姐姐的小叔。而且从小就一起长大，所以比较熟悉吧。”
“那您和您丈夫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也不算是吧，我认识方耀阳的时候都十四岁了。”
“教授，真的没有犯法吗？”
“想什么呢。”陈冉没好气的说道，“我和方耀阳是去年谈恋爱，今年结婚的。”
“哦。”光太郎点头，“那，那我直接联系方守勇警官吗？”
“可以。”
刚才姐姐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正好方守勇没地方吃饭，也就跟着来吃饭。至于姐夫，好像最近挺忙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忙。
陈冉放下手机，方耀阳在忙吗？他有点想方耀阳了。
光太郎挂掉教授的电话之后，给方守勇发了个短信过去，正好方守勇将大盖帽扔在后座，刚发动汽车，就来了一条短信，叼着烟看了一眼，是那个叫光太郎的小男生发过来的。
他一撇嘴，让光太郎在临江大学旁边的公交车站等着他，他会把光太郎接去陈冉家。
到达临江大学旁边的公交车站时，光太郎正乖巧的站在公交车站前等待着方守勇。
方守勇吊儿郎当的说道，“上车吧。”
“嗨。”光太郎一路小跑打开车门，坐在后座上。他埋着头，不敢和方守勇对视，总觉得方守勇好可怕。
因为方守勇凶神恶煞的模样，所以光太郎不敢看方守勇一眼。
开车的方守勇也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
过了许久，方守勇开口问了一句，“对了，你怎么当小冉的学生？”
光太郎抬起头来，迷茫的看向方守勇，此时方守勇不像是他记忆中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挺帅气的，浓眉大眼，五官周正，穿着一身警服，看上去很是挺拔，身材也极为结实。即便是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他的力气肯定很大，身材也极为匀称结实。
甚至称得上有些强壮，在他这种弱鸡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好惹的代名词。
方守勇看着光太郎的模样好笑的说道，“对啊，就是问你呢。”
“哦，是，是先生去京都大学当访问学者……佐野先生告诉我，如果我能做一个学术报告会，说不定会被京都大学的某位教授看上。”光太郎的声音不大，但方守勇听得一清二楚，“学术报告会？那是啥玩意儿？就是报告会吗？”
光太郎学习华语特别认真，基本上只要不涉及到绕口令和哲学的话题，和华国人交谈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那个语调还是有些奇怪。
带着一股浓浓的太君味，至少也得是个大佐级别。
光太郎思索了一下，点着头说道，“差不多就和报告会一个性质吧。”
“哦。”方守勇点着头说道，“那奇怪了，京都大学不好吗？”
“挺，挺好的，是霓虹国很有名的大学，可以理解为华国特别好的重点大学。”
“菁华、京大这样的大学吗？”
“差不多。”
“咦，那你干嘛跑来临江大学读书啊？”
“因为……因为先生是临江大学的教授，我想跟着先生学习数学。佐野先生说过，即便是跟着先生学一些皮毛，也足够我这辈子使用了。”
“吹牛呢。”方守勇不相信陈冉能有这么神，“你还真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留学生。”外国人来华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倒是方守勇当警察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接触到来华国当留学生的，尤其是在临江大学当留学生的外国人。
当汽车驶进小区的时候，光太郎明显有些惶恐。看见里面有好多穿着制服的男女正在走进走出，他这是掉进警察窝了吗？
看着光太郎的眼神，方守勇解释道，“这是警苑小区，基本上临江市所有的警察和家属都住在这里。”
光太郎点头没有继续说话，方守勇又说道，“你教授基本上都在这里。”
将车停在车库里，方守勇冲着光太郎说道，“走吧，带你去你教授家。”
走出车库，方守勇指了指其中一栋房子，“你教授家在那边，诺，那边是你教授妈妈的家。”
“诶？”光太郎一脸震惊，“为什么教授有两套房子。”
方守勇看着光太郎震惊中带着迷惑的表情，好笑的说道，“因为你教授的继父也是警察啊。”
“继父？”
“是啊。”方守勇双手插在兜里，看上去很是高大挺拔，站在光太郎的面前几乎将光芒全都挡住，“你教授的亲生父亲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这个是继父，不过对他挺好的。”
光太郎没有接话，跟在方守勇的身后默默的走着。
熟悉的人路过的时候看着方守勇，又看了看光太郎，笑着问了一句，“哟，守勇，这是带着媳妇儿回家？”
方守勇没好气的说道，“别胡说啊，这是王副局儿子陈冉的学生，我就是带着他去王副局家而已。”
“哦，陈教授的学生啊。”那人点点头，“这不是看上去挺不错的吗，我觉得和你挺合适的。”
“一边去，瞎胡闹什么呢，人孩子都还没成年呢。”
“我说守勇你这样可不行，得学方耀阳，你看看陈冉这不就是成年就被方耀阳给拐走了吗？”
“去去去，一边去。”方守勇挥手，带着光太郎走进楼房里，“别介意啊，他们就是喜欢瞎胡说。”
“诶。”光太郎埋着头，方守勇也没有在意，来到大门前敲门的时候还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罗阿姨。”
罗明秀打开门就看见方守勇站在门外，“哟，守勇来了，快进来，你王叔也刚回来没多久呢，说你今天要过来，要和你好好喝一杯呢。”
王志辉抱着王卫北走到门前笑着对方守勇说道，“守勇进来吧，别待在门口。”
“哟，卫北都这么大了。”方守勇笑着走进玄关，罗明秀和王志辉这才看见方守勇身后还有一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守勇，这位是？”
光太郎面色有些涨红，“嗨，你们好，我是早川光太郎。”
罗明秀疑惑，“守勇，你媳妇儿是外国人？”
王志辉也看着方守勇，“行啊，还找个外国媳妇儿。”
方守勇哭笑不得，还没有解释呢，陈冉走出来说道，“王叔，妈别乱说，这是我学生，我让方守勇带到家里来的。”
“哦！”王志辉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早川同学是吧，快快，进来坐。”
王卫北也好奇的看向光太郎，方守勇看了一眼光太郎，“进来吧，别在门外傻站着。”
“光太郎进来吧。”陈冉笑着说道，“王叔和我妈都挺好客的，正好马上到元旦了，你就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吧。”
“嗨，给你们添麻烦了。”
光太郎九十度鞠躬，把人都给弄得有点懵。陈冉嗯哼了一声，“行了，别鞠躬了，快进来吧。”
罗明秀也说道，“就是，别在外面待着，快进来。”
光太郎红着脸走进玄关，“这是我们家乡的茶叶，请笑纳。”
“诶。”王志辉愣了一下，看向陈冉。
陈冉走过去接过茶叶，“行了，别搞这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喝你们那边的茶给森重文教授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
“嗨。”光太郎进屋之后极为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方守勇坐在光太郎身边，“王叔，卫东没回来吗？”
“今晚上夜班就不回来了。”
光太郎坐得很是端正，方守勇好笑的说道，“放轻松点，不会吃你的。”
王志辉抱着王卫北小声的对陈冉嘀咕着，“小冉，你这个学生还是外国人呢，霓虹国的？”
“是啊。”陈冉颔首，“去霓虹国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了。”
“多大啊。”
“十七岁。”
王志辉看了一眼，“我倒是觉得和守勇满配的。”
“别了吧。”陈冉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打算让他们谈恋爱啊，总之反正我不会推波助澜，要是两人在一起我是没意见。但让我牵线搭桥，我可不行。再说人家光太郎说不定博士毕业之后要回霓虹呢，还没有成年呢，等他成年再说吧。光太郎在霓虹国还有家人呢，反正别乱点鸳鸯谱。”
“成，王叔听你的。”
王志辉抱着王卫北逗弄着，王志辉基本是下班之后就回家，抱着王卫北就不撒手，能看出来，对王卫北很是喜爱。
罗明秀将饭菜端出来，光太郎依旧看着电视一动不动，陈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快去吃饭吧。”
“诶。”
光太郎这才起身想要吃饭，陈冉对光太郎说道，“你的话语已经很不错了，待会可以尝试一下做课题，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我。”
陈冉走到饭桌前，吃饭的时候，因为陈冉在即便是王卫北以前很闹腾，现在也不敢继续闹腾下去。
吃完饭，方守勇待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陈冉在草稿纸上写下数学公式递给光太郎，“练练手，这个课题做完之后，我会给你新的课题。”
“好，好的。”光太郎拿着课题，罗明秀走出来温和的对他说道，“早川同学，你的床已经铺好了，如果你觉得冷，我给你加一个被子。”
“不，不用了。”光太郎害羞的说道，“我，我去做课题了。”
说着回到了房间，罗明秀疑惑的说道，“这个小同学还挺害羞的。”
陈冉点头，“是挺害羞的，以后会好的。”
说着，他回到了房间，登陆电脑浏览着最近的论文，他的论文还差一点没有写完，打算在元旦节前后把论文全都写完。
看了一下arXiv后，陈冉又继续写论文，当他出门洗完澡，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可乐，正在快乐的喝着，大门被人打开。陈冉还以为是王卫东回来了，结果开门的人是方耀阳。陈冉激动的扑倒方耀阳身上，方耀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反手将陈冉抱在怀里，“老婆，怎么了？”
“想老公。”
方耀阳用手亲昵的刮着陈冉的鼻梁，“老婆想我了？”
“是啊。”陈冉凑到方耀阳的面前，“要亲亲。”
方耀阳顺手关掉门，亲吻着陈冉薄薄的嘴唇。
“唔……”过了好一阵子，方耀阳感受到陈冉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他的身上，他抱着陈冉的腰身轻声说道，“媳妇儿，咱们在爸妈家里呢。”
陈冉哼哼着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公。”
方耀阳含笑亲吻住陈冉的脸庞，“我肯定是媳妇儿的老公啊。”
“老公。”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肩膀上，方耀阳直接将陈冉抱进房间，放在床边，他起身将房门关上，顺手就锁上。
“媳妇儿咋了？”方耀阳坐在陈冉的身边，将陈冉搂入怀中。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呼吸着方耀阳的气息，“老公。”
“恩。”方耀阳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陈冉的脑袋，“媳妇儿，是不是生气了，老公最近忙，都没有时间陪你。不过我们元旦节要放几天假，到时候老公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说着，方耀阳低下头亲吻着陈冉的额头，“媳妇儿。”
陈冉哼哼着说道，“老公，要吃老公。”
方耀阳听见陈冉的话，呼吸都沉重了几分，凑到陈冉的面前，“好，给老婆吃。”
陈冉将脑袋埋着，方耀阳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手死死的抓着床单。过了许久，他一把将陈冉捞起来，亲吻着陈冉的额头，看见陈冉鼓鼓的脸小声的说道，“老婆，脏。”
听见方耀阳的话，陈冉吞咽了几下，直接全都吞掉了。方耀阳的呼吸有几分急促，“媳妇儿，脏。”
“不管。”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我要吃。”
“好。”方耀阳抱着陈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和裤子，然后将挂在他身上像是树袋熊似的陈冉抱着走进卫生间，“老婆，咱们漱口，待会老公洗澡。”
陈冉仰着头看向方耀阳那张帅气的脸颊，“要亲亲才漱口。”
方耀阳亲吻着陈冉，过了许久，他小声的说道，“媳妇儿乖，漱口。”
将牙膏和牙刷放在杯子上，陈冉拿着牙刷开始漱口。等陈冉漱口之后，方耀阳洗了毛巾，给陈冉擦脸，然后对陈冉说道，“媳妇儿，我洗澡，你先回房间，老公待会就来陪你。”
陈冉乖巧的点头，离开卫生间。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陈冉走进房间后，拿着笔开始继续写着论文，很快就要把论文给写完了。大概也不用多久了吧，正在陈冉想着，方耀阳推门而入。方耀阳换了一件短袖，看上去手臂很是结实，身材精干。陈冉放下钢笔，钻进被窝里，“老公。”
方耀阳好笑的走到床边，陈冉抱住他的腰身，“老公，要摸腹肌。”
“恩。”方耀阳点头，摸着陈冉毛茸茸的脑袋，一只手抱着陈冉的腰身，“媳妇儿，是老公不好，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
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一下，顺便摸了一下腹肌，“没关系啊，你又不是在外面乱来，是工作。”
“媳妇儿，你真好。”方耀阳抱着陈冉亲了一口，“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觉好不好？”
“恩。”方耀阳扯开被子，给陈冉和自己盖上，然后关上灯，“媳妇儿，明天就是就放假了，我争取早点回家陪媳妇儿好不好？”
“恩。”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打了个呵欠，临江的冬天挺冷的，但方耀阳的怀里特别的暖和，他在方耀阳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睡得很乖巧，等方耀阳起床的时候，陈冉缩成一团，挤在方耀阳的怀里。方耀阳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陈冉，依依不舍的亲吻着他的脸，这才换上衣服去上班。
但方耀阳离开后，陈冉睡觉的姿势就特别的难看，翻来覆去的，四仰八叉的模样，让人觉得好笑。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过了，走出房间，看见罗明秀正在沙发上，王卫北一个人扶着墙正在不停的走来走去。
“妈。”陈冉走到地毯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听个响。
陈冉伸了个懒腰，对罗明秀说道，“光太郎呢？”
罗明秀看了陈冉一眼，好笑的说道，“你还好意思呢，你学生都起床很久了，就你这个当老师的还没有起床。刚才吃完早饭，去房间说是做什么课题来着。”
“哦。”陈冉点头，走到王卫北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卫北，和哥哥一起去写论文好不好？”
王卫北惊慌失措的摇头，但陈冉一把将王卫北抱起来走进房间，“妈，我带卫北写论文。”
“他又看不懂。”罗明秀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把家里人都霍霍一遍吧。”
陈冉嘿嘿的笑了一声，也没有回答。坐在椅子上，抱着王卫北，陈冉拿着钢笔认真的写着论文。王卫北根本看不懂，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直到中午罗明秀叫陈冉吃饭的时候，看见王卫北抓着陈冉的衣服睡得很香，将王卫北抱在怀里，“你也真是的，卫北才一岁多刚到两岁，你就让他看这些东西，他能看懂啊。”
“看不懂可以学习嘛。”陈冉努努嘴，“姐不是说昨天要回家吗？”
“原本是要回来的，但你姐夫去接他，就回自家了。”
“哦。”陈冉点头，“姐夫最近不忙吗？”
“忙，昨天不是抽空去接你姐的吗！”罗明秀抱着王卫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有多忙，看看你家耀阳不就知道了。”
“妈。”说道这个，陈冉疑惑的挠着头，“我总觉得耀阳这段时间特别神秘，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罗明秀愣了一下，“你是说耀阳出轨了？不会吧，那孩子很老实，绝对不可能出轨的。”
“不是出轨。”陈冉摇着头，想到昨天晚上吃了方耀阳，陈冉的脸不由得有点红。好家伙，不知道多久没有宣/泄，挺上火的。
“我就觉得，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陈冉想了想，最近方耀阳神神秘秘的，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大事，否则不可能这么瞒着他才对。
罗明秀好笑，“你别疑神疑鬼的，你家方耀阳多老实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陈冉想了想，“也是，他敢瞒着我，我跟他没完。”
想到这里，陈冉开心的继续写论文。
“不吃饭啊。”
陈冉放下钢笔，洗手之后，来到饭桌前。
光太郎看上去还是挺习惯的，吃饭之类的，吃得挺香的。
陈冉顺便问了一句，“光太郎有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我可以给你说一下。”
光太郎摇着头，“暂时还没有，如果我继续深挖谢-周定理，应该可以将课题做出来。”
“很好。”陈冉点头，“那么我期待着。”
陈冉放下碗筷，“我去写论文了。”
罗明秀好笑的说道，“这孩子。”
最近这段时间，颜欢欢都一个人孤单的在赵辉的办公室做课题。他看着旁边的研究生，想了想说道，“今天赵师兄不来吗？”
研究生抬起头来看向颜欢欢，“应该要来吧，我听说陈教授没用超算了。”
“噢！”颜欢欢点头，咬着钢笔又继续说道，“你的课题会很难吗？”
研究生摇着头，“虽然教授为人毒舌了一点，但还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言下之意，那就是陈教授特别会为难学生。
颜欢欢有点羡慕的说道，“我这个课题做得我都要崩溃了。”
“习惯就好了。”研究生埋着头，“你想想，你现在还没有拿到学士学位呢，还有硕士和博士在等着你，这么想一下，有没有好一点？”
“并没有，感觉更崩溃了。”
“啊，我听说还有个学生呢。”
“哦，光太郎啊，在学华语呢，昨天被教授叫去家里了。说光太郎是外国人，一个人在临江又无亲无故的，还没成年，当然要多照顾一点。”
“我记得你也不是临江本地人啊。”
颜欢欢叹息，“可我住在临江啊，我有家诶。”
“那倒是，如果你在临江没地方去，大概陈教授也会叫你去他家，然后疯狂的做课题。”
颜欢欢打了个激灵，“好可怕。”
赵辉刚走进门就听见两人正在聊天，好笑的说道，“什么好可怕？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可不敢说他们在聊陈教授，否则赵教授肯定要跟着吐槽陈教授。要是路过的谢教授听见了，说不定还会告诉陈教授，啊，那就尴尬了。
“没，没什么。”颜欢欢率先开口说道，“赵师兄，明天就要放假了，你不回家吗？”
“哦。”赵辉点头，“我确实要回家一趟，反正也没多少事情了，顺便开始过年。”
颜欢欢瞪大眼睛，“现在过年会不会太早了？”
“不会啊。”赵辉认真的说道，“我从回临江开始就没怎么回家，对了，到时候监考的重担就落在你身上了，师弟！”
“不……我……”
“不，你很想！”赵辉看了颜欢欢一眼，“反正你都在临江过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一点也不愉快啊！”颜欢欢无力的说道，“我真傻，我就不该问你要不要回家这个问题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但你非要问，我只能回答你不是。”
颜欢欢垂头丧气的模样让赵辉觉得有些好笑，“行了，你要是明年过生日的时候不想要生日礼物，那就帮我监考，我可以考虑一下可以不给你生日礼物。”
“好的。”颜欢欢立马来了精神，“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光太郎呢？”
“光太郎啊。”赵辉摩挲着下颔，“他的华语还不是特别好，等他华语更好一点，我会让他帮我监考的。”
颜欢欢都快要哭了，“这是压榨，赤/裸/裸的压榨！”
“别哭了，否则我告诉教授了啊。”
颜欢欢不再说话，埋着头继续写课题。旁边的研究生自然是不敢说话的，否则教授肯定会怼他一顿。
好不容易在教授这里当学生，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被逐出师门，那也太惨了。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临江学派的人吧。
…………
“黄老爷子，您说谁？”
“陈冉？”
黄成荣坐在黄老爷子的身边，乖巧得像个小学生似的。昨天晚上他在游成民那边玩了一晚上，大清早就叫司机来接他，到了老爷子家里，他乖巧得不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那几个人被游成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无奈的说道，“黄老爷子，您怎么和那位沾上关系了？”
黄老爷子看了一脸疲惫的黄成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家成荣和那位教授发生了一些矛盾，你也是临江大学的教授，能不能在中间撮合一下？看看我们赔礼道歉？我亲自登门道歉也行。”
“黄老，这个忙不是我不帮，是帮不了你。他是数学系的教授，我是经济管理学院的，而且，他是咱们临江大学供起来的祖宗，谁敢得罪他啊。”那人苦笑着说道，“您说是我一个小教授了，就算是那些个院士想要和他搭话都不容易。这位教授可是国际顶尖的学者，人家刚从普林斯顿大学那边卸任数学系主任回国，您家公子怎么和他有矛盾？我记得这位教授当初还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就敢给省长甩脸色。这事儿，咱们临江大学早就传遍了。别说是您公子，就算是您亲自来，他真敢给您脸色看，您信不信？这位可是直达天听的教授呢。在国外是拿着诺贝尔物理学奖回国的，真正载誉而归的大学阀。我们整个临江大学，可真没有人感跑去找他的麻烦，只有他来找我们麻烦的份儿。”
“再说，他的母校是京大。您也知道京大的能量有多大，又和菁华大学还有楠开大学还有华科大都有关系，贵公子干嘛去招惹那位？”对面的人很无奈的说道，“这位回国就敢提休假，让市长和省长都别去找他，当场给人脸色看。你看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黄老，不是我要说什么，贵公子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不长眼，招惹到那位教授？要是那位教授但凡私底下说几句贵公子的闲话，用不了多久，贵公子恐怕会很难看啊。”
对面的人声音充满了无奈，都快要溢出电话了。
黄老皱着眉头，“这位既然这么厉害，那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事情吧？”
“谁知道呢，这位可是天才，你知道的，天才都是有怪癖的。”
第446章 蠢货
“对了，黄老爷子，还得跟您说一下，他也是华科院的院士。是京大把他推上去的，而且，他在学术界确实很厉害。黄老爷子，这么多年，您也应该知道什么是学阀吧。我就直说吧，他就是国际性的大学阀。我真和他说不上话，现在国际上有一个临江学派，您可以去查查，就是以他和他学生为代表的新学派。”那人叹息了一声，“我只能说上面特别重视这位，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位就是国宝级的学者。”
“您说，您公子招惹他是为什么啊？”对方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基本上除了学术之外，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黄老爷子也是很头疼，这都招惹了什么大人物啊。还真是他本人就是后台，这样的人很难缠。要想斗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是学者，在学术上又有权威性。发几篇文章想要斗倒对方，那可太幽默了。原本现在华国就越来越重视这些学者。就是他当市长的那些年，临江大学的教授就不用正眼看他，更别说现在了。还是个留过洋，在国外当过教授的人。真要把对方惹急了，直接去国外，可能他还没有出国，黄成荣就先得去有关部门说明情况。
游成民也实在是太不省心了，给他们黄家招惹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要他怎么去说项？对方根本就不理会他究竟是谁。
这不都说了吗？省长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他一个地级市的市长，更是不可能给他面子。要是上门请罪吧，人家要是觉得烦，抱怨几句，黄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黄老爷子，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是真的帮不了。”对面的人继续说道，“陈教授那个性格说好听点是吃软不吃硬，说难听点，就是油盐不进。但是大家都得捧着他，谁让他是诺奖得主，在国内外都是最权威的学者。”
“您公子真要是惹了他……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对面的人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去数学系问问，但您老也别太报希望，这位听说前几天在超算中心那边，也不知道现在在没有。如果没在的话，我实在是没办法。”
“这位一向是神出鬼没的，而且听说人家最近在冲刺诺贝尔化学奖。我也不敢去打扰他啊，您说临江学派这种国际知名学派的掌门人，我敢去招惹吗？我还想发论文呢。”
黄老爷子疑惑的说道，“他不是物理学家吗？怎么要拿化学奖？”
“他学数学的。”对面的人哭笑不得的说道，“黄老爷子，这方面您不懂，总之他是数学系的教授，研究的方向是数学物理，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亦或是化学都挺厉害的。我们这种普通的教授和他相比，真的不值一提。”
“成，麻烦你了，喻教授。”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主要是很有可能见不到那位教授。”对面的人无奈的说道，“黄老，这件事情我不敢保证一定能给您做到，我就不说什么了。待会给您打过来。”
黄老爷子面色阴沉的挂了电话，看着精神萎靡的黄成荣，“又在成民那边玩了一天？”
“爸。”黄成荣打起精神来，“喻教授怎么说？”
黄老爷子闭了闭眼，睁开眼缓缓说道，“对方是一个院士，还是从国外回来的教授，拿过诺奖，你掂量一下吧。”
“啥？”黄成荣有些惊慌失措，“拿过诺奖？什么诺奖？”
“物理学奖。”黄老爷子看了黄成荣一眼，“他一直是华国籍，也可以说他是第一个以华国籍拿到诺奖的学者。”
“为什么电视没有报道过？”黄成荣小声的说道，“会不会是喻教授在吓我们？”
“要真是吓我们就好了。”黄老爷子阴着一张脸继续说道，“就怕他说的全都是真话。”
“真要是诺奖得主，还是物理学奖得主的话……”黄成荣打了个激灵，后果他都不敢想象。他可不想和诺奖得主碰一下，无异于以卵击石。对方虽然在仕途上没有任何的盟友以及人脉，但对方可是诺奖得主，一个国际性的大学者。他拿什么资本和对方碰一碰？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黄老爷子继续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刚回国的时候就敢不给田省长脸。”
“啊……这……”黄成荣舌头都有些打结，“他怎么敢的？”
“他为什么不敢？”黄老爷子沉着脸继续说道，“人家不给省长脸过得上好，省长能把他怎么样？”
“听说是直达天听的教授，上面是挂着号的。田省长也不敢去招惹他，你跑去招惹他做什么？”黄老爷子目光锐利的看向黄成荣，此时的黄成荣看上去精神极为萎靡，昨晚做了什么事情，黄老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成民非要去招惹他，问清楚，问清楚之后咱们在想想办法。直说吧，这位在灯塔国那边也很有地位，听说是那边一个学校的系主任，请辞之后回国当教授的。现在整个临江大学都把他当佛祖一样供着，母校是京城大学。”
“咕咚”黄成荣吞咽口水，京城大学有多大的能量他是清楚的。这些学院派的人虽然很少插足他们仕途的事情，但凡说一句话，那也是能够一呼百应的。
黄成荣小心翼翼的说道，“爸，要不咱们多问几个人？”
黄老爷子眼神如刀一般锋利，看了黄成荣一眼。原本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儒雅的黄成荣因为一夜荒唐看上去有些颓废的模样。黄成荣长相不算是特别出众，但也颇有些文质彬彬的味道，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很是温和。虽然人到中年，但并不算是太过发福，身材比较瘦削，穿着西装，颇有些精英人士的模样。只是他模样本就偏为清秀，再加上戴着眼镜，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性。现在盯着鸡窝头，两个眼眶也泛黑，有一种颓废的气场。
“成民喜欢玩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疯。”黄老爷子没忍住开始批评黄成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副市长吗？”
“爸。”黄成荣低眉顺眼的说道，“我知道，就是成民收拾的那几个人太服帖了，我，我没忍住。”
黄老爷子轻轻哼了一声，“你想知道是吧，行，我记得你有宁江大学数学系赵主任的电话吧？打电话过去问一下。”
“诶。”黄成荣疑惑的说道，“为什么找赵主任？”
宁江大学大部分教授都对他毕恭毕敬，毕竟是地方大学，说穿了还是他们地方管得比较多，很多科研经费都是他们地方出钱。那些个教授当然一个个都对他很好，但那位赵主任对他一直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镜。但这位赵主任吧，也是有些人脉的，还是一位院士。黄市长在宁江市虽然嚣张惯了，但对于这位老教授，还真没办法。人家住在军区，你能怎么办？
说不上恨，就是觉得和这位主任很不对付，话不投机半句多。
“为什么不找赵主任。”黄老爷子看向黄成荣，“现在这个时候只有赵主任最清楚那个姓陈的教授的来头，更何况他还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会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黄老爷子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插在黄成荣的心脏上。
“我，我知道。”黄成荣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对面传来老人嗤笑的声音，“哟，这不是黄副市长吗？怎么又想来我们宁江大学耀武扬威？”
黄成荣咬牙切齿的说道，“临江大学姓陈的教授是怎么回事？”
“哟。”对面传来惊喜的声音，“啧啧，黄副市长您这都威风到临江大学去了？看来是我们宁江大学不够威风，还要去临江大学威风呢。看来是在陈教授那边吃瘪了吧。”
黄成荣没有说话，赵主任笑着说道，“恭喜黄副市长啊，招惹了诺奖得主，哦！我想起来了，陈教授的母校是京城大学，啧啧，我记得陈教授还和国外的多所大学有密切往来吧，这要是宣传出去，黄副市长，您可是在国际上都出了大名啊！”
“你……”黄成荣恨不得现在就去宁江大学，和赵主任上演一场全武行，被赵主任欠揍的音调气的直哆嗦，“你别太嚣张。”
“哟，黄副市长您这话说得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我别太嚣张？”赵主任反问道，“不会是想要叫小混混来军区大院堵我吧，那我可真是挺怕的，我得给上面的人申请一下。”
黄成荣被赵主任给哽住了，赵主任虽然不是军方的人，但之前一直在做和国防有关的科技，所以一直住在军区大院。其他的不说，要真是赵主任出事，他黄成荣第一个跑不了。别说是现在，九十年代那么混乱，他黄成荣都不敢碰赵主任，现在更是在赵主任面前威风不起来。
“啧啧，黄副市长还想叫人去临江大学堵陈教授？哟，那我可就期待了。”赵主任继续嘲讽着，“黄副市长是不是在宁江大学嚣张惯了，以为临江大学和宁江大学没什么区别啊？”
“我看陈教授好像也不吃你这一套嘛，您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交代后事吧。”
说完，赵主任不带停留就挂了电话。
黄成荣苦着一张脸，“姓赵的老小子太嚣张了。”
黄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我在就给你说过，赵院士有军方背景，能别招惹就别招惹，你和成民就是不相信，非要去招惹，结果怎么样？成民的人被军方给逮住，揍了个半死不活，就算我见到也得叫一声赵教授，你们倒好，直接跑去招惹人家。”
“别人也就是老了，不想理你们而已，否则，你们早就被他给连根都拔起来了。你以为一个院士是这么好招惹的？还是有军方背景的。”黄老爷子看向黄成荣，用审视的目光说道，“说说吧，他说了什么？”
“是，是诺奖得主。”
黄老爷子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在思索着，想了半天之后，对黄成荣说道，“你问清楚，成民为什么非要去请那位教授回来，知道原因，我们才能做好对策。”
“好的。”
黄成荣起身，黄老爷子看向他，“回家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别疯了，记住先办正事。”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还有我昨天说的话，你记在心里，一定要给成民说清楚利害关系，那些被他收拾得服帖的人都不能留。”
“爸，我要是和成民一起出国了，那你呢？”
黄老爷子淡定的说道，“我都已经退休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和成民吧。”
“好的。”黄成荣打着呵欠，“爸，我先回家休息。”
“小宇那边你也要上点心，尽早安排出国。”
“恩，我会的。”黄成荣离开家，坐在车上，对司机说道，“回家。”
司机目不斜视的开车，黄成荣一觉睡到晚上十点过，这才匆忙的开着车来到游成民家里。
这个时候游成民的老婆并不在家，大概是出去打牌了。他对游成民的老婆没什么好感，等了一阵子，游成民这才从别墅外走进来，“黄副市长，您怎么来了。”
黄成荣整理着西装，游成民给黄成荣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昨晚还不尽兴？要不今天我多叫几个人？”
“成民，先别说这个。”黄成荣示意让游成民把手下叫出去。
游成民接收到黄成荣的信号，对着手底下的打手说道，“打电话把人叫过来，你们先出去，我和黄市长说说话。”
“好的老大。”
打手们离开房间，整个房间只剩下黄成荣和游成民。
“哥。”游成民看着黄成荣一直不停的吸烟，“怎么了这是？遇见难事儿了？”
黄成荣无奈的说道，“你惹出来的事情。”
“我？”游成民看向黄成荣，“哥，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什么时候惹事了？”
“说说吧，那个姓陈的教授是怎么回事？”黄成荣看向游成民，严肃的说道，“我们惹上大麻烦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姓陈的教授有什么过节。”
“我托人问过了，这人之前在国外，而且是宁川人，搬去临江很多年了，和你应该不会有过节。”黄成荣不由得带上审视的目光，“老爷子说了，让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才好想办法，你别说一半留一半，到时候我们都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游成民愣住了，“这么难搞？”
黄成荣将烟蒂碾在烟灰缸里，“你说呢？你不会以为临江大学的教授是什么善男信女吧？”
游成民眯着眼睛，“哥，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们如果真的惹上大麻烦的话，我们现在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到底怎么回事？”黄成荣严肃的说道，“好好给我说，别打哑谜。我之前给那个姓陈的教授打过几个电话，人家根本就不理我。”
“我打听过，人家都敢给省长甩脸。”
游成民有点错愕的说道，“那这人……起码在临江大学很有地位？”
“何止有地位。”黄成荣冷笑一声，“人家是临江大学供着的大佛，现在你跑去给大佛放狠话，人家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省长的私人电话那边去，劈头盖脸的把省长一顿臭骂。”
黄成荣停顿了一下，“我问你，你知道省长的私人电话吗？”
游成民摇头。
“那你敢骂省长吗？”
游成民继续摇头。
“那你觉得一个敢骂省长的教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游成民沉默了许久，“要么就是后台很强，要么就是本身很有能力。”
“很巧，他是属于那种本身很有能力的。”黄成荣看向游成民，“说说吧，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游成民有点慌神，“哥，不能够吧。”
“不能够？”黄成荣凝视着游成民，“为什么不能够。”
游成民顺手掏出一张照片，“这人，你告诉我他能力很强，靠自己当上临江大学的教授，你觉得我能信吗？”
黄成荣拿着照片看了一眼，是一个长得像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俊美中带着一丝可爱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偷拍，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脑袋歪着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人是？”
黄成荣疑惑的询问，“这谁家的小孩？”
“这就是那个姓陈的教授。”游成民没好气的说道，“我查过，叫陈冉，今年三月份才去临江大学应聘，直接当教授。更多的消息，我在临江那边的人没能查出来。”
黄成荣凝视照片审视半晌，回忆着老爷子和喻教授的话，以及赵主任对他幸灾乐祸的嘲讽。
“坏了！”黄成荣深吸一口气说道，“就是因为他这么年轻，能当上临江大学的教授才不会是什么善茬。”
“你想想，临江大学是什么学校？”黄成荣放下照片，微微有些颤抖，“那可是国家重点大学，教育部的直属学校，每个教授的任命都是需要审批的。不是宁江大学这种地方大学，教授任命还有操作的空间。”
“你看这个样子，还没有满二十岁吧，能直接当临江大学的教授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黄成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游成民一眼，“你疯了去招惹这种人。”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这种人的存在？”
游成民吞咽唾液，“那咱们都已经招惹到了，你说咋办？要不去赔罪？”
“还赔罪呢。”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根本就不理人，我说实话吧，你的人在临江已经被国安局抓住了，你最好祈祷你的人不会把你的事情供出来，否则国安的人转手把你的事情给警方，你完了！”
游成民瞪大眼睛，“怎么还牵扯进国安了？”
“是啊，你说呢，你就绑个教授，怎么牵扯进国安了呢？”
黄成荣重复游成民的话，游成民先是愕然，随后不可思议的说道，“国安的人是在保护他。”
“难不成是在保护你？”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咱们可能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游成民也有些心烦意乱，抽出一支烟点燃。当烟雾缥缈的升腾起时，他狠狠的抽了一口，辛辣的烟味呛得他不住的咳嗽着，“不会的，我是让其他人拖关系找人去请他来宁江的。”
“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黄成荣看了他一眼，“国安的人不是傻子，迟早能查到我们头上。”
“我知道他们不是傻子，但办案不是讲究证据吗？证据呢。”
游成民又狠狠吸了一口烟，“这次是我第一次看走眼。”
“现在不是追究你是不是看走眼的问题。”黄成荣有些生气的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不能解决掉这个麻烦，很有可能出不了国。你知道出不了国意味着什么，对吧。”
“还有游轩那小子呢？”
“在齐辉那边。”
“你疯了，把游轩放在齐辉那里？”
游成民吸了一口烟，“就是因为放在齐辉那边才会更安全。”
“齐辉那个人看上去像是两不沾边，但其实一直在背地里怂恿缉毒队的人追着我咬，所以他不可能对游轩做任何的事情。游轩这孩子太软了，不像我，也不想他妈，要是一个人出国指不定被人给骗了。在齐辉那边刚好，如果我们没事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如果我们有事，游轩这孩子至少不会被人欺负，还有口饭吃。”
黄成荣思索了一下，“你没给齐辉透露消息吧？”
“没有。”游成民摇着头，“我唯一让齐辉办的事情只有游轩被国安局抓了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还不清楚吗？”
游成民苦笑，“哥，我真不清楚，你知道我混不吝这么多年，我哪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我还以为游轩只是招惹上了国安的人。”
“笨不死你。”黄成荣揉着眉心，想了想说道，“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很有可能再晚一点咱们都跑不掉。”
“我们都跑了，老爷子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放心吧，他们不会对老爷子做什么的。”黄成荣躺在沙发上，“现在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要针对这个姓陈的，我们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至少要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吧？”
游成民沉默了一阵，“哥，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说着，游成民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长得强壮威武，穿着警服，眉宇间有一股凌然的正气，浓眉大眼，看上去有几分稚嫩，但又有些成熟的模样。再加上端正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帅得几乎快要让人窒息，那种扑面而来的英武之气，让黄成荣不由得心惊。
“你应该还记得吧。”游成民看向黄成荣。
“怎么会不记得。”黄成荣讪讪的说道，“太像了，这究竟是谁？”
“他儿子。”
黄成荣拿着照片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儿子继承那人所有的优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没有那人那般成熟。
这让黄成荣更加疑惑，“和姓陈的教授有什么关系？”
“姓陈的和他结婚了。”
黄成荣沉默了半晌，“所以你想用姓陈的教授来威胁他？”
“他在追查他父亲的事情？”
“没错。”游成民点着头说道，“哥，现在咱们真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不会忘记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黄成荣看了游成民一眼，“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跑，跑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黄成荣揉着眉心，“你……唉……”
“我这不是想着这人和他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哥你应该会喜欢。”说着游成民还抛给黄成荣一个暧昧的眼神，“要是收拾得好，咱们在临江也是有眼线的。”
“你是疯子吗？”黄成荣无语的说道，“你以为姓陈的看不出来？你敢动姓陈的一下试试，你信不信你这里马上被国安的包围。”
游成民撇嘴，“我哪知道姓陈的能量这么大，早知道我就不该招惹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黄成荣拿着照片又看了一眼，缓缓的说道，“既然他在追查他父亲的案子，将来很有可能查到我们身上。”
游成民看着黄成荣的目光游弋在那张照片上，开口说道，“他叫方耀阳。”
“然后呢？”黄成荣心不在焉的说道，“你就算是把他抓过来，然后呢，要是和他爹一样口服心不服，你敢下手？临江的警察死在宁江市，你不要命了？我看你这些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我和老爷子什么事情都能顶住是吧？”
游成民低着头，“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这么多麻烦。”
“你就是在宁江嚣张惯了，真以为什么地方都能让你撒野。”
黄成荣揉着眉心，拿着陈冉和方耀阳的照片看了几眼，“现在事情很不好办，我们可能被国安盯上了。在国安拿到证据之前，我们必须跑路。”
“还有，老爷子那边发话了，你那些人都得处理掉。别看他们现在服帖，很有可能就跟这小子的爹一样，有机会就要反水。”
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都处理掉。”
游成民看向黄成荣，“哥，你确定一下子处理掉这么多人，真没事情吗？”
黄成荣也有些心烦意乱，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妈的，我真没有想到竟然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当年梅梅说要做掉这个方耀阳，你说事情闹得很大，不能做掉。等咱们回过神来，这家伙跑去临江上警校了。”
游成民沉声说道，“要是把这个方耀阳一起做掉，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靠！”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敢当年的那件事，你知不知道那件事情闹得有多大，我花了多少年才把那件事情彻底压下来。你脑子里都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失踪一年的警察穿着新警服，体内还有几十个人的体/液，你不要命了吗？”
游成民揉着眉心，“哥，我不想动手的。是梅梅自作主张动手的，那些人也是梅梅叫的。我真不清楚，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会阻止他。”
“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游成民小声的说道，“那个事情我知道很麻烦，但当初应该斩草除根的，既然做了，又没有做绝，留了后患。”
黄成荣揉着眉心，“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当年是我最先发现他不对的。写了一封举报信，好在我把信给拦下来，否则咱们都得等死。”
游成民暧昧的说道，“哥，你玩他玩得不是很开心吗？”
黄成荣狠狠吸了一口烟，确实，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才知道游成民玩得这么花，也就是那家伙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凡知道他的身份，可能还会继续隐忍着回到岗位上，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等等……黄成荣抬起头来看向游成民，“你确定你现在玩的人里没有和那个人一样只是口服心不服，隐忍着准备随时反水的？”
游成民沉声说道，“哥，你放心，这点事情我是能够办好的。”
“最好如此。”黄成荣停顿了一下，“不过追究当年的事情也没用了。”
说着，他拿着方耀阳的照片看了起来，“和他爸长得真像。”
“是吧。”游成民暧昧的笑着，“我还记得哥你第一次玩他爸的时候，挺生涩的，后来倒是上/瘾了，每天不玩几次，好像不舒服。现在更是驾轻就熟。”
“我这不是想着让你玩了他爹又能玩他吗？”游成民挠着头，憨厚的笑着，“我知道哥挺喜欢这人的，长得确实很帅，而且就这个体格，玩起来肯定带劲。抱歉啊，哥，我不是有意的。”
黄成荣叹息一声，“行了，我知道了。”
“你特么当年吓了我一跳，我还真不知道你玩得这么花。”黄成荣没好气的说着话，游成民坐在黄成荣的身边拦着他的肩膀说道，“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不喜欢吗？每天都想玩他，那猴急的样子，我都不想说。”
黄成荣瞪了游成民一眼，“你还敢说这事儿，你还让他重新回缉毒队，要不是在他回去之前我发现不对劲，找到那封举报信，咱们都已经升天了。”
“还有，现在不比以前，以前你在宁江市一亩三分地，不管玩得多花，外面的人很难知道。但现在不一样了，但凡有什么风言风语的，你我第一时间就得被抓住。”黄成荣想了想，“这件事情，我得回去给老爷子商量一下。”
“你要做好准备，咱们随时有可能直接走。”黄成荣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如果我们不提早离开的话，很有可能就走不掉。”
“我知道。”
“叫你老婆别没事儿整天在外面闲逛。”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像什么话。”
“哥。”游成民想了想，“要不今晚放松一下吧，我人已经给你叫来了。”
“刑警队的？”
“对，就是哥你最近喜欢的那两个。”
黄成荣想了想，“我今晚还在你这里，老爷子肯定要生气。”
游成民乐呵呵的说道，“哥，你来都来了，不慌不慌。”
“成，叫进来吧。”
黄成荣起身，走上二楼。
游成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打开门，冲着外面站着的打手说道，“去叫人。”
“好的，老大。”
打手一路小跑着消失不见。
游成民在心中思索着，看来华国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好在他以前就觉得总有这么一天，换了不少钱。正好在国外能够用上。
就是不知道国安竟然会盯上他们，如果没有国安盯上的话，运气好还能逃过一劫。可惜被国安盯上，警方又死咬着不放，齐辉那边他打不进去，只知道他们一直在咬着他。他做事不敢太过大胆嚣张，因为对方是真的不会怂，而且会像疯狗一样一直咬下去。
原本证据链都被他给消灭了，但他拿捏不准方信远当年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许有些线索现在还有指向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和哥都危险了。
游成民想了半天，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已经上楼了，楼上传来一阵声音，看上去黄成荣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今天晚上有那两个警察受的了。
老爷子那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游成民在心中思索着应该如何破局。眼下，似乎不能破局。
清晨，游成民起床的时候，看见黄成荣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看来一夜荒唐之后，黄成荣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他坐在黄成荣的身边询问，“哥，没事吧？”
黄成荣叹息一声，扶着镜框说道，“我正准备去找老爷子。”
“昨晚休息好了吗？”游成民用暧昧的眼神看向黄成荣，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能不能别问这个问题，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
“哥，我知道你和老爷子肯定有办法的。”
“行了。”黄成荣压低了声音，看上去倒像是精神奕奕的模样，看来昨天晚上黄成荣是真的舒服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能咱们两个人离开的话，你就别带着你老婆。你懂我的意思，总要有一个人来平息怒火，你养了她这么多年，该她帮帮咱们了。”
游成民的笑容不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拍了拍游成民的肩膀，黄成荣直接离开。等到黄成荣离开之后，游成民想了想黄成荣的提议，很让人心动。这么多年了，谭梅梅除了打麻将炫耀之外，就是干了不少的傻事。每次都是他请老爷子和黄成荣收拾残局。蠢事做了不少，如同当年她非要干掉方信远，那件事情影响很大。
如果不干掉方信远，他和黄成荣有很多办法将方信远完全拿捏住，但谭梅梅这个傻子却选择了最蠢的一种办法。
这些年她的蠢事没少干，如果真能让她挡住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扔掉谭梅梅一个人跑路。
毕竟谁也没有命更重要，小命都不保了，谁还会在乎什么爱不爱的。
开什么玩笑。
再说这些年，他在谭梅梅身上用的钱也不少，虽然他玩得花，至少也没有带私生子回家不是。也算是对得起谭梅梅了，他捻灭烟蒂，起身走向外面，对打手说道，“去办公室。”
“是，老大！”
黄成荣前往黄老爷子家里的时候，还在想，应该如何给老爷子说这件事情。之前老爷子也怀疑过是他们做的事情，黄成荣好不容易压下来，问了游成民才知道，是谭梅梅那个蠢货干的好事。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最近这几年，黄成荣几乎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不敢像是先前那样嚣张。
太蠢了！黄成荣在心中想着，估计待会老爷子肯定会生气。从一开始老爷子就看不上谭梅梅那个蠢女人，也就是游成民喜欢罢了。
游轩这小子也是个软蛋，也不知道游成民和谭梅梅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软。
…………
“耀阳，下班了啊。”林勇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方耀阳正在收拾东西，方耀阳那张板正的脸点头，露出一丝笑意，“是啊，准备回家了。”
“哟，这是准备回家抱着老婆睡觉了。”老警察走进来对方耀阳开玩笑，“我记得以前耀阳很爱工作，倒是现在，要是能回家肯定是第一个溜走的人。”
林勇坐在椅子上，“担当一下，毕竟结婚了嘛。”
小杨从外面走进来，“方队，别忘记了元旦过后要开会啊。”
方耀阳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吗。”
高阳嘿嘿的笑着，“方队，这不是提醒你一下吗？知道嫂子软软糯糯的，我们不是怕你沉迷温柔乡给忘记了嘛。”
“一边去。”方耀阳没好气的收拾好公文包，“我回家配媳妇儿去了，和你们待在一块儿干嘛呢。”
“方队慢走啊。”小杨笑眯眯的说道，“对了，公文包里的东西别让嫂子看见，否则要跪搓衣板啊。”
方耀阳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去，一边去，你们懂什么。我媳妇儿这是担心我。”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方耀阳坐在车里，将公文包放在一旁。
第447章 没有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将原本就极为帅气的他更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芒，在光芒中他熠熠生辉。只是他拧着眉头，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那张端正的五官几乎都快要挤在一起。
有些烦躁的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气。方耀阳看着烟雾飘散着，心中开始想着，当年父亲究竟遭遇了什么，他母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很乱，听说宁川和宁江那边都是有消息的。最近有宁川警方那边的人联系他，让他小心点，顺带着老婆也要小心点。宁江那个贩/毒/集团的人想要对他老婆动手。
好在目前看来他老婆还没有什么事情，最近天气很冷，他老婆一般在这种天气是不愿意出门的。但春天到了之后，他老婆肯定会出门。他必须在这之前，将那群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一定不能让那群人伤害到他老婆，因为是警苑小区，没有人会傻到跑去小区里对他老婆动手。
当然方耀阳并不清楚，打算对他老婆动手的人已经有好几拨都在国安局待着。国安局不放人，谁也捞不出来。
什么关系都没用，问就是国家机密，你不会是想要了解国家机密吧？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堵上了。
将烟头捻灭之后，方耀阳开着车回家。刚到家，就听见陈冉的声音传来，“对，就是这样，如果素数变一下会不会好一点？可以代入哥德巴赫-赵-韩定理，这样可以把你的论文拓宽不少。”
“谢谢先生。”随后是一个稚嫩但腔调古怪的声音，很有太君味。
方耀阳换上拖鞋走进屋子，看见王卫北正在沿着墙不停的来来回回的走。陈冉和一个男生坐在地毯上，似乎正在说着话。这个男生他自然是认识的，早川光太郎。他老婆的学生，而且他老婆似乎很看好这个学生，霓虹国来临江学习的。上次方守勇还把人给误抓带回警局，陈冉生气得不行。方耀阳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惊动了陈冉和光太郎。
两人同时抬头，方耀阳露出一丝憨笑，“那什么，我打扰你们了？”
王卫北看见方耀阳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跌跌撞撞的走到方耀阳面前扯着他的裤管说道，“哥，哥……要奶，要奶奶……”
陈冉没好气的说道，“还要奶呢，耀阳你又偷偷给他买AD钙奶了？”
方耀阳乐呵呵的说道，“卫北想喝，我给他买了一瓶。”
陈冉气呼呼的说道，“我都没有。”
方耀阳走到陈冉身边坐下，揽着陈冉的腰身，“媳妇儿，我下次也给你买好不好？不生气。”
光太郎看了两人一眼，“虽然但是，我好像还在这里，我可能不应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陈冉惊讶的说道，“你都是跟谁学的啊。”
“额……不好意思，最近在听华语歌，顺便找找腔调，他们都说我说话有一股太君味。”光太郎不好意思的笑着，“方警官你好，我们应该见过好几次了。”
方耀阳抱着陈冉的肩膀对光太郎说道，“你好，咱们确实见过好几次了。”
“那么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光太郎起身拿着课题本往房间里走，“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安静一点的环境。”
陈冉好笑的看着光太郎离开的方向，又看向一旁的方耀阳，“干嘛啊，我学生还在呢。”
方耀阳乐呵呵的说道，“但你是我媳妇儿啊。”
在陈冉的脸上亲了一口，方耀阳像是偷腥的猫，笑得很是灿烂。
陈冉顺势躺在方耀阳的肩膀上，看着他的脸庞很是完美而帅气，还带着一股英气，长长的睫毛正在眨着。
“老公。”
“恩？”方耀阳低下头摸着陈冉的脸，“媳妇儿，怎么了？”
“你明天不上班啊。”
“不上。”
“正好。”陈冉起身，“我正想着我的论文怎么上传呢，你回来快帮我上传论文。”
说着他起身就要往房间里走，罗明秀正好从楼上往下走，看见方耀阳跟在陈冉身后屁颠屁颠的模样好笑的问了一句，“耀阳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啊。”陈冉推开房门，“我让耀阳帮我上传论文。”
说着开始捣鼓起来，方耀阳按照陈冉的指示开始给陈冉上传论文，因为是扫描，所以速度还是很快的。
等到吃饭的时候，论文差不多已经扫描完成。陈冉登陆arXiv将论文上传完成之后，顺手发给JACS的编辑部。和方耀阳开开心心的吃饭去了，等吃完饭回来，他登陆围脖，发了一条状态。
【阿冉鸭：告一段落！[图片]】
图片是论文第一页的通讯作者和第一作者以及所在单位。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临江大学数学系，恩，关于高分子复合材料的复杂性计算问题以及衍生问题？】
【陈教授，你一个数学教授跑来跟化学教授抢活，方某某都不管你一下吗？】
【离谱，真的太离谱了，我刚才去arXiv检索了一下关键词，很好，这位教授已经把论文发表在arXiv上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不过都是英伦语，看不看得懂就不知道了。】
【虽然但是，听说这位教授是冲着化学奖去的，真的假的？】
【不太清楚，但我觉得陈公子是在装X！】
【方警官快出来，你家陈公子又在围脖上装X了！】
【抱歉哦，方警官好像没围脖！】
【失踪博主再次更新，哦，我看不懂，我真的……学习成绩不好，就连别人装X都看不懂，这种感觉谁懂！】
【别的博主都在拉粉丝，天天发围脖，就这个博主一点也不在乎粉丝的感受，取关了取关了！】
【说取关其实也没有取关，就是想看看这个博主以后还会装什么X】
【新人，这个博主的粉丝怎么有上千万？不是这张截图是啥，看不懂，好高大上的感觉！】
【看不懂就对了，你都看懂了，人家怎么装X！】
陈冉看了一下评论都在说他装X，他关掉围脖，钻进被窝里，方耀阳正坐在床上看书。陈冉直接扑进方耀阳的怀里，方耀阳抱着陈冉放下书本，“老婆，怎么了？”
方耀阳的脸庞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实在是太过好看，陈冉都看得有点入迷了。他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陪我。”
“好。”方耀阳合上书本，将陈冉抱在怀里，“媳妇儿，最近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别生气啊。”
“我生气干嘛？”陈冉没好气的说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特别容易生气的人是吗？是炮仗吗？一点就炸的那种。”
“才不是。”方耀阳低着头，亲吻着陈冉的侧脸，“我媳妇儿对我最好了。”
“我不是怕媳妇儿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吗？”方耀阳笑起来很是好看，阳光灿烂，“媳妇儿元旦节之后还得忙一阵子呢。”
“恩。”陈冉重重点头，然后看向方耀阳，“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啊？”方耀阳愣了一下，“媳妇儿，我骗你什么？”
陈冉打量着方耀阳，试图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什么纰漏来。但方耀阳一脸迷茫的模样，不解的说道，“媳妇儿，我骗你什么啦？”
“你确定你真的没骗我？”陈冉看着方耀阳，哼哼着说道，“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耀阳好奇的说道，“媳妇儿要怎么收拾我？”
“我要和你分居！”陈冉张牙舞爪的模样很是好玩，方耀阳将陈冉死死的抱在怀里，“我才不要和媳妇儿分居。”
“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做什么？”陈冉还是怀疑方耀阳肯定是在追查什么案子，而且案子很严重，或许这个案子的严重性特别特别大。可能是和毒/品/交易有关系，如果是扫/黑的话，方耀阳绝对不可能不给他说。
“啊！”方耀阳亲吻着陈冉，“媳妇儿，真的就是一个凶杀案，特别棘手，我们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而且还有之前的案子看着也像是一个凶手，所以合并侦查，到时候宁川那边的人也要来，不信你问赵局。”
陈冉狐疑的看向方耀阳，“你确定没有骗我？”
“我确定！”方耀阳急忙点头，“老婆，真的，我没有骗你。”
“好。”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肯定饶不了你。”
“恩，媳妇儿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说着方耀阳死死的将陈冉抱在怀里。
将老婆抱在怀里，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方耀阳低下头亲着陈冉，“老婆，可以吗？”
陈冉也开始扒拉方耀阳的衣服，“老公……”
“媳妇儿乖一点。”
方耀阳起身将门锁上，钻进被窝里。
等光太郎出门喝水的时候，路过两人的房间，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以及吱嘎吱嘎的声音。
光太郎的脸微微涨红一溜烟就跑开了，只能听见里面的人正在说着什么，“老婆舒服吗？”
然后他听见先生的声音，“恩恩，舒服。”
方警官的嗓音很嘶哑，“媳妇儿乖，叫老公。”
“老公。”
“媳妇儿乖，老公好爱你，爱你。”
“老公，我也好爱老公。”
“老婆，你乖一点不要乱动，待会老公还要收拾你。”
“老公，衣服。”
“媳妇儿，你等等。”
“砰”的一声传来，好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然后方耀阳在房间里爆粗口，“艹！忘记手机也在裤子里了。”
“你是傻子吗？”陈冉的声音传来。
“不管了，媳妇儿，我明天重新买一个。”
“老公。”
“乖，媳妇儿咱们不哭啊。”
“老公。”
“媳妇儿，媳妇儿……”
等光太郎红着脸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人还在不停的折腾着。
陈冉迷迷糊糊的被方耀阳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等洗漱好，回到房间的时候，陈冉问了一句，“老公，几点钟了？”
方耀阳看了一眼时间，“两点过。”
啊，他和方耀阳竟然从晚上七点过折腾到凌晨两点过，实在是太能折腾了。陈冉都有点受不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睡觉。”
“好，老公抱着你睡觉。”
陈冉刚闭上眼睛，方耀阳的胸膛很是暖和，即使是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热量。
刚要睡着的时候，脑海中响起机械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四
任务难度：S级
任务奖励：半张破旧图纸（已保存）】
“？？？”我特么和老公睡得好好的，系统你钻出来干什么？陈冉都快要忘记系统的存在了，没想到系统又钻了出来，这家伙不会一直偷窥他和老公睡觉吧？这么一想，陈冉觉得系统好可怕。
【是/否接受任务五？】
等等那张破旧的图纸是个啥他都不知道呢，怎么又要任务五了？
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一下，方耀阳紧紧的抱着陈冉，就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似的。陈冉能听见方耀阳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头顶传来方耀阳的声音，很是低沉好听，“媳妇儿乖，咱们快点睡觉。”
陈冉在心中默念，“系统，看看科技树的情况。”
【基础科学：
数学：9级
物理：8级
化学：6级
生物：0级
计算机科学：6级
工程学：0级
材料学：6级
交叉科学：
数学物理：7级
信息学：6级
物理化学：6级
计算化学：6级
计算材料学：3级
请宿主继续点亮科技树！】
陈冉愣了一下，怎么又多出一个材料学和计算材料学？哦，是哦，他发表的论文确实涉及到了材料学上的内容。
看了一下，他的物理和数学都差不多快要到顶了，现在似乎可以看一下生物学？
恩……今后系统不会让他学医学吧，不要啊！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数学教授而已，不至于吧。
【是/否接受任务五？】
“所以任务五究竟是什么？”陈冉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他觉得系统居然都不给他看任务五究竟是啥就想让他接受任务五，肯定有诈！陈冉想了想，对系统说道，“任务五是什么？”
【是/否接受任务五？】
“……”陈冉觉得系统有毒，他又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任务奖励究竟是个啥，开图纸之后，图纸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一张很破旧的纸张，上面只有一个看不懂的图形，看上去——恩？不太能够理解。因为他不是工程学的，所以上面的标注他也没有能够弄懂，数据和图纸都极为奇怪。
说实在的他没有看懂，上面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图纸中的一小部分，他仔细观察了许久，还是弄不懂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感觉像是一个控制中心，又像是某种东西的外部构造。啊，好烦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怎么看都看不懂。
陈冉有些心烦意乱的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几下。
方耀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在黑暗中，看着陈冉的眼眸睁开，似乎有些烦躁。他愣了一下，将陈冉抱在怀里，小声的说道，“老婆怎么了？”
“唔……”陈冉想了想，对方耀阳说道，“我好烦哦。”
“怎么啦？”方耀阳在陈冉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媳妇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陈冉闻着方耀阳的气息，打着呵欠说道，“我就是在想……恩，以后的课题。”
方耀阳笑了笑，抱着陈冉亲吻着。
亲吻了好久之后，方耀阳小声的说道，“媳妇儿，咱们明天想好不好，先睡觉啊。”
“恩。”陈冉感觉到方耀阳温暖的怀抱，轻轻点着头对方耀阳说道，“我待会再想吧。”
“好。”方耀阳露出笑意，即便是在黑夜中，他笑起来也极为好看。
闭上眼，机械声继续传来——
【是/否接受任务五？】
好好好，现在是给我玩厉鬼锁魂那一套是吧。
陈冉想了想，咬牙切齿的说道，“接受任务五。”
【任务描述：人类寻找世界客观规律的脚步从未停止，而你，从中找出一些客观规律的学者，你需要更深入的研究万事万物的客观规律，帮助人类认清宇宙运行的本质！
任务五：万有引力量子化理论
任务难度：SSS
任务年限：5年
任务奖励：奇怪的数据随机补充内容】
好好好，我就知道系统肯定不会让我好过，但引力量子化理论，还真想让我做大统一理论是吧！
陈冉气鼓鼓的想着，又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好几下。
方耀阳翻身，让陈冉压在他的身上，陈冉的脑袋埋在方耀阳的肩膀上，他的手抱着陈冉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媳妇儿，快睡觉，这么晚了，咱们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好不好？”
“恩！”陈冉闷闷的应了一声，“老公，我想要你。”
“乖，媳妇儿，咱们不是刚要过吗？不要了啊，对身体不好。”方耀阳亲吻着陈冉的脸颊，“好好睡觉，明天晚上老公都给你好不好。”
陈冉恩了一声，看来明天早上起来还得继续提交课题。算了，他还是先睡觉，课题的问题明天再说。
想着想着，陈冉就睡着了。
等陈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吃午饭了，他揉了揉眼睛，死死的抱着方耀阳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他的大腿上，方耀阳坐在床上看书，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方耀阳放下书，温和的笑着。冬日的暖阳洒在房间里，将方耀阳照得熠熠生辉。陈冉凑到方耀阳的面前，“要亲亲。”
方耀阳亲吻住陈冉，这个时候王卫东打开门，“吃饭了。”
他看见方耀阳抱着陈冉，而陈冉仰着头和方耀阳亲吻着，看上去像是深吻。
“啊……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王卫东快速的关上门，那张脸涨得通红，光太郎走出门的时候一脸奇怪的看向王卫东，他也是今天才看见王卫东的，他用疑惑的语气说道，“王君，怎么了？”
“没，没什么。”王卫东摇头，若无其事的走到客厅。恩，怎么说呢，他就是没看出来，这两人挺好的。都快要吃饭了，还在接吻呢。
光太郎奇怪的看了房间门一眼，想起昨晚听见的响动声。啊，王君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先生和方警官真是爱的太炽烈了呢！
“咔嚓”大门被打开，陈冉气呼呼的走出来，方耀阳一脸讨好的笑着，“媳妇儿，咱们不生气啊。”
“都怪你，不锁门。”陈冉走进卫生间，方耀阳也跟着进了卫生间。
隐隐约约还传来方耀阳讨好的声音，“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陈冉还在说，“下次记得锁门。”
“好，媳妇儿，我记得了。咱们漱口去吃饭。”
光太郎也若无其事的走到客厅，今天的饭菜还算是丰盛，陈冉吃完饭，关心了一下光太郎，“对了，光太郎，你最近研究有没有遇见什么难题？”
“暂时还没有。”
陈冉点头，“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会比较忙，额，打算去物理实验室待一段时间，不过课题的话，应该是三月份左右。你最好能在一月份的时候完成现在的课题，然后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课题。”
坐在沙发上，陈冉靠在方耀阳的身上，“光太郎有问题吗？”
光太郎坐在地毯上，旁边的王卫东一脸呆滞的看向电视。
“应该没有问题的。”光太郎看着陈冉躺在方耀阳结实的胸膛上，方耀阳长得本就高大，又极为结实精干。那双虎目给人一种压迫感，抱着先生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笑容。原本就极为帅气的脸庞，看上去就像是灿烂的阳光一般，有些夺目耀眼。
他很好奇的询问，“教授接下来的课题会是什么？”
“哦。”陈冉想到这里，对光太郎说道，“正好你帮我整理一下，就今天下午，我打算把课题申请一下。”
“引力量子化理论。”陈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已经做了强电统一理论，我觉得是时候继续深挖陈-规范场论，将万有引力和陈-规范场论结合在一起。”
“啊？”光太郎有些不可思议，“教授您这是想要？”
那可是万有引力量子化理论啊，如果教授真的做出来，那么人类距离大统一理论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太过可怕了！他知道教授之前做过强电统一理论，甚至尝试过看强电统一理论，但遗憾的是，他根本看不懂。实在是太过困难了，陈冉对光太郎说道，“你现在还不适合研究物理学的方向，当你攻读研究生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些关于理论物理学的课题。你也知道，我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数学物理，当然，事实上你在纯数学领域内的天赋更高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尝试一下主要研究数学方向。”
“这些需要你思考一下。”陈冉停顿，看向一脸思索表情的光太郎，“好了，待会你帮我整理一下，我会将课题提交上去，这次我打算带几位教授一起做实验。”
光太郎点头表示很清楚，然后陈冉从方耀阳身上起来，带着光太郎走向房间，方耀阳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没多久，陈冉就开始让光太郎写课题申请，大概是想要锻炼光太郎的华语水平，陈冉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光太郎打字，并没有说话。
过来好一阵子，光太郎疑惑的看向陈冉，“教授，这样对吗？”
陈冉看了几眼之后颔首说道，“不错，就是这样。”
光太郎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教授说这样不对，那就挺尴尬的。
“好了，现在发给胡主任吧。”
陈冉让光太郎将课题发给胡主任，没多久，光太郎起身，这个时候方耀阳并没有打扰两人，而是坐在另外一边，拿着一本书看着。
光太郎看了一眼，好像是一本比较偏向于刑侦的书籍。不过，光太郎对于这个不是特别感兴趣。于是对陈冉说道，“教授，那我先走了。”
“好的。”陈冉点头，光太郎离开房间，顺手将房间门关上。陈冉坐在椅子上，方耀阳放下书，来到陈冉的面前，“媳妇儿又要做什么事情？”
“啊，没什么，就是一个新的课题，可能需要几年才能完成。”陈冉挠着头，想了想，“大概吧，上次做强电统一理论我也以为需要好几年呢。”
正在说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胡主任打过来的电话，按下接听键，胡主任在电话那头疑惑的说道，“陈教授，你没事吧？”
陈冉很疑惑，“我没事儿啊，不是胡主任，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有事了。”
胡主任在电话那头很是疲惫的说道，“陈教授，我刚看见你发过来的课题，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提交课题不认真了？”陈冉反问一句。
“引力量子化理论。”胡主任沉吟着说道，“说实话，陈教授你确定要做这么困难的课题？我是说你确定你能做出来？”
陈冉很疑惑的说道，“不是，胡主任，你能做出强电统一理论？”
“做不出来。”
“那我做出来没有。”
胡主任沉默良久，“好吧，陈教授你确定你真要做这个课题？”
“嗯哼。”
“我会开一个课题组，对了，最近胡主任没有收到求职简历吗？”陈冉随口问了一句。
胡主任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还真收到了。”他在电话那头很苦涩的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你那个学生，就是那个罗伯特，他给我们学校发了求职简历。你说他一个灯塔国人，在普林斯顿大学待得好好的，干嘛跑来临江大学？”
“不是？”陈冉人都傻了，“你说什么，罗伯特给你们发求职简历？”
“啊？”胡主任也很迷茫，“陈教授你知道这个情况？我以为罗伯特给你提前说过呢。”
“拒绝，赶紧拒绝！”
“额……”胡主任很艰难的开口，“说实话，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教授，还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很难拒绝吧。”
“那也得拒绝，他在普林斯顿大学待得好好的，跑来干嘛？”
“可能是想跟着你混个诺奖？”胡主任小声的嘀咕着，“说起来，你那篇化学论文我正在看，里面有不少的数学计算还有数学模型，再加上……恩，其中涉及了不少材料学的内容。而且是用超算中心的超级电脑计算的，你的想法是？”
“哦，你说计算材料学啊。”陈冉在方耀阳的身上蹭了一下。
“计算材料学？”胡主任的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计算材料学，不是，陈教授你这个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太厉害了，材料学方面实在是太好了。”
“这也算是一种夸奖吗？”陈冉小声的问了一句，“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吧。”
“这不重要，计算材料学你有没有什么想法？”胡主任在电话那头很是激动，“我觉得大有可为。”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问题是我已经拟定好新的课题了。还有，拒绝罗伯特，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咳咳，可是我们已经同意了。”
“……”沉默良久，陈冉开始头疼起来，“那么还有其他的求学简历吗？”
“对，还真有。唔，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李明教授和严青。”胡主任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我们应该接收吗？我这不是怕京城大学的人来我们临江大学闹事吗？”
“这两人都是京大重点培养的对象，走哪里去都要拿出去炫耀一下，尤其是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你的学生，解开了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有一个和你一起做强电统一理论，放在国际上也是顶尖的二流学者，京大可宝贝着呢。”
陈冉的嘴角微微抽搐，“你连普林斯顿大学都敢得罪，还怕京城大学？”
“陈教授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普林斯顿多厉害，他好歹是在大洋彼岸不是。但京大就在华国，我这不是远交近攻吗？”
陈冉捂着额头，“很难想象胡主任你的思想，你这是什么远交近攻啊。”
“咳咳，总之，陈教授你的想法呢？”
陈冉惊悚的说道，“不是，胡主任你不会把我推出去挡刀吧。”
胡主任在电话那头说道，“调皮，怎么能说是拉你出去挡刀呢。陈教授您之前不是给我说了吗？你老公是警察，我寻思着就算是京大的人来寻仇也不敢动你啊，毕竟你老公是警察吗？到时候叫你老公带人来把他们都给抓住。”
“……”陈冉很无语，早知道就不炫耀方耀阳是警察这个事情了，还真被胡主任给逮住机会了。
他沉默良久之后，对胡主任说道，“所以胡主任你的意思是？”
“啊，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这不是顺手一起接收了吗？”胡主任停顿了一下，“哦，对了，菁华大学你的那两个学生也来求职了。”
“你不会还要把我拉出去挡刀吧？”陈冉很惊悚，他觉得最近可能不宜出门。说不定京大和菁华的人就在他们小区外面转悠，他要是敢出门，绝对会把他揍个半死不活。
“我是这么想的。”胡主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反正京大都接收了，菁华大学的也得接收不是，反正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一群也是得罪。都已经得罪了，何必在乎得罪的人究竟有多少呢。”
“而且陈教授你也说了，你老公是警察，我就这么想，我觉得你老公既然是警察肯定不会看着你挨打，会帮你对不对，到时候你叫你老公出来，他往那边一站，你看那个教授敢动手。”胡主任继续说道，“再说，你老公膀大腰圆的，又高又壮，那些教授谁是你老公的对手啊。他往那边一站，就震慑全场。”
陈冉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耀阳，然后说道，“不对，胡主任，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咳咳。”胡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什么，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没来得及和你说。”
陈冉气鼓鼓的指责，“你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又做什么坏事儿了？”
“怎么能说是做坏事儿呢。”胡主任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给教育部的写了一封信吗？就是在信里顺嘴提了一句，陈教授觉得数学竞赛的事情不能让京大和菁华包圆，大家都要有机会嘛……”
陈冉很头疼，“不是，胡主任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呢？”
“哎呀，怎么说陈教授也是临江学派的领头人，咱就是说，临江学派的领头人是临江大学的教授，我们临江大学怎么说也要沾点光不是。”
陈冉很无力的说道，“哪有什么临江学派，你能不能好了？”
“咳咳，那什么，陈教授你的课题组准备让哪几位教授参与？这可是能够拿诺奖的课题，我看有不少教授想要加入吧。”
胡主任叹息着说道，“要是年轻个十岁，我也想要加入，没办法，人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小胡同志，这么说就不对了。”陈冉摇着头说道，“你也还不是很老，努努力，还是能当院士的。你看，你都当了这么久的长江学者了，该提一下了。”
胡主任汗流浃背，“是是是，陈院士说得对，我不跟你胡扯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了电话，胡主任哭笑不得。陈教授还没满二十岁呢，已经是院士了。叫他小胡，好像也没错。毕竟在学术上，达者为师嘛。陈冉的学术，绝对是国际最顶尖最权威的水平。否则临江学派即便是陈冉一再否认，但依旧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就说陈冉的几个学生吧，一个个都是10年菲奖的候选人。虽然菲奖从来不会公布什么候选人，也不会在开奖之前泄露出什么消息来。但两个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以及两个解开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教授，肯定都是菲奖候选人。至于还有两位一位在之前关于陈-规范场论的数学处理上做出了很大的突破，另一位在数论的研究上很是精湛。虽然过了拿菲奖的年龄但同样是一位出色的女学者。
现在，从世界上来看，和谢春兰教授一样出色的数学女学者还真不够多，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谢春兰教授在10年的时候肯定会受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学术报告，至于王成，最近在鼓捣陈-杨-米尔斯方程式，也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也有可能是10年的菲奖候选人。
陈冉目前博士学生也就6个人，6个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国际级的学者。就这些学生，往数学会议上一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搭讪都找不到门路。
就算是陈教授一再否认从来没有什么临江学派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但别人的眼中，是真的有临江学派的存在。不管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就是真的存在。只要陈冉在，整个临江学派就是存在的，况且陈冉现在都不能说是年富力强，简直就是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是临江学派的带头人，在过上几年，鬼知道陈冉的学生发展究竟能有多好。不说现在能看见的，就说颜欢欢和光太郎，这两人的天赋都是一等一的好，以后只要努力钻研数学，就没有不成的。
至少也得是赵辉和韩岳的高度，而且罗伯特最近发表的论文也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何况，这位临江学派的掌门人，现在似乎已经打算拿诺贝尔化学奖了，真是凑齐了数理化三项最高大奖的存在啊。
关于计算化学以及计算材料学方面，胡主任看了不少，说实话计算材料学上他看到了大有可为，即便只是概论就已经足够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了，最晚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陈教授必将拿到化学奖。
这位教授可是八月份才满二十岁呢。
根本就不是年少有为的事情，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胡主任感慨着，还好陈冉来了临江大学，他能够想象到今后临江大学数学系不仅是在华国、亚洲，乃至于全全球想必都会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就如同现在提起数学就会想到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等等。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还需要和陈教授商议一番。
这种想法，只有陈教授提意见，那些个院士和其他大学的教授们才不会阻拦。但凡换一个人，他们想要说的话都挺多的。
可是陈教授说话，大家也就只能安静的听着。
第448章 投诉
刚放下手机，方耀阳抚摸着陈冉的脑袋，疑惑的说道，“媳妇儿怎么了？”他刚才听见胡主任说什么你老公是警察，你不怕之类的，他还有点懵逼。他是警察没错，但他媳妇儿可比他厉害多了。临江大学的教授呢，说起来和他是警察有什么关系。他们临江大学都不鸟警察的啊。
陈冉愁眉不展的扑倒方耀阳的怀里，看着陈冉的模样，方耀阳给心疼坏了，“媳妇儿，怎么了这是？”
粗糙的大手在陈冉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方耀阳还在一旁说道，“媳妇儿，咱们不哭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冉吸了吸鼻子，抱住方耀阳粗壮的熊腰，“老公，数学系的胡主任太坏了。”
“啊？”方耀阳抱着陈冉摸着他的脑袋，“他怎么了？”
“哼。”陈冉气呼呼的说道，“这个胡主任实在是太坏了，他把普林斯顿大学的罗伯特都给拉来了。”
“啊？”方耀阳回忆了一下，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就是叫罗伯特来着，“就是媳妇儿在国外当教授的那个学生是吧。”
“对。”陈冉点头，“人家给他发求职简历，他打着我的旗号把罗伯特拐到了临江大学。还有京大和菁华大学，也是打着我的旗号，把京大和菁华最好的教授给挖走了。”
陈冉软软糯糯的说道，“老公，我会不会出门就被京大和菁华的人揍啊，我好怕。”
“媳妇儿不怕，你老公是警察呢，他们要是敢揍你，老公就把他们带去派出所关起来。”方耀阳抱着陈冉，“咱们不怕，老公保护你。”
“老公。”
陈冉抬起头，看向方耀阳那张帅气到过分脸颊，“要亲亲。”
方耀阳捧着陈冉的脸亲吻着，过了许久的时间，方耀阳心疼的说道，“媳妇儿不怕，老公保护你。”
“老公你最好了。”
“嘿嘿。”方耀阳开心的笑着，他抚摸着陈冉的脑袋，“媳妇儿，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从椅子上站起来，陈冉整个人扑倒方耀阳的怀里，“老公，要老公。”
“媳妇儿乖，不行，对你身体不好。老公抱着你休息好不好。”
“好吧。”陈冉嘟嘟囔囔的钻进被窝里，方耀阳也跟着进了被窝将陈冉抱在怀里，陈冉打着呵欠，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陈冉很快就睡着了。
方耀阳没有睡觉，睁着眼睛看着陈冉的睡颜，心疼的轻轻抚摸着陈冉。他觉得昨天晚上肯定是把媳妇儿折腾得太狠了，所以媳妇儿没有睡好。看来以后折腾的时候，要轻一点才行。虽然媳妇儿每次都说很舒服，还一脸满足的表情，但方耀阳总觉得这样对老婆的身体不好。
他暗骂一声禽兽，媳妇儿看着软软糯糯的，哪里承受得住他这么折腾。可是每次要老婆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实在是太爱老婆了。
陈冉闻着方耀阳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铃声，方耀阳伸出手给陈冉将电话递过来。
今天早上方耀阳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话，没有坏掉。好在昨天晚上电话只是摔了一下，不至于直接坏掉。
陈冉嗯嗯了一声，方耀阳按下接听键，陈冉有气无力的说道，“谁啊。”
“陈冉！”费主任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陈冉很疑惑，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方耀阳的胸膛实在是太暖和了，冬天被方耀阳抱着睡觉真的很舒服，“嗯哼，费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费广涛在电话那头恶狠狠的说道，“陈冉，你给我等着，你不仅把京大的教授挖走，连带着学生都一起挖走，这事儿京大跟你没完，我这就带着数学系的人来临江，你最近最好别出门，否则我一定带着京大的教授把你往死里揍。”
“老公。”陈冉抬起头来软软糯糯的对方耀阳说道，“这是威胁电话。”
方耀阳疑惑的拿着电话，凑到耳边，“你好，我是江东区刑警队的方耀阳。”
费广涛哽噎住，过了许久，恶狠狠的说道，“陈冉呢？”
“额，你是？”
“京城大学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主任。”
“哦，费主任你好，我，我媳妇儿说是威胁电话。”
费广涛恨得牙痒痒，“方警官是吧。”
“恩。”
“告诉你老婆，最近最好别出门，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揍他一顿。”
费广涛说完之后似乎很是生气，方耀阳疑惑的说道，“您是京大的教授，干嘛弄得跟涉/黑/团伙一样。”
“你还敢说。”费广涛更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做了什么事情？”
“啊？”方耀阳抱着陈冉一脸懵的说道，“我老婆最近一直在家啊，什么都没做啊。”
“没做？”费广涛气呼呼的说道，“把你学生拐到临江大学也就算了，谁让这是他的学生。把我们京大数学系的好苗子全都挖走，全都挖走了啊！一个不留，那群学生全跟着他学生跑了，跑了你知道吗？”
这事儿吧，听上去确实挺欠揍的。
方耀阳想了想，“会不会是临江大学其他的教授恩……可能不是我媳妇儿吧，我媳妇儿最近一直在忙什么论文呢，经常去超算中心。”
“……”费广涛恶狠狠的说道，“姓方的，别让我看见你。”
“啊？”方耀阳很纳闷，“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也教不了你们的学生啊。”
“要不是你，你老婆能回临江啊？他是京大毕业的，就算是回国，那也应该回京大啊！现在呢，跑去临江，还不是因为你。”
费广涛气急败坏的说道，“姓方的，你是警察你了不起，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一定揍你。”
“……”方耀阳抑郁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位教授好像一点也不讲道理的样子，他只能无奈的笑着，“可能费主任很难见到我吧。”
“最好别出现在我眼前。”费广涛气呼呼的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方耀阳还有点哭笑不得，陈冉迷迷糊糊的看向他，“老公，费主任和你说什么了？”
“说别让他看见我，否则要我好看。”
陈冉打了个呵欠，“他一个小老头能把你怎么样。”
埋在方耀阳的怀里，“我估计待会还有人要给我打电话，老公你接就好了。”
“恩。”方耀阳抱着陈冉，“老婆没事儿吗？”
“没事，估计是菁华那边的教授给我打过来的。”陈冉想了想，“好累哦，我还想睡。”
“那老婆睡觉吧，待会老公接电话就好。”方耀阳心疼的拍着陈冉的后背。
看着陈冉睡着，那睡颜很是可爱，他没忍住亲吻在陈冉的脸颊上。他家媳妇儿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正在想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看见存着的电话号码写的名字是“菁华大学杨德华”，他想了想，大概是菁华大学的教授吧。
抱着陈冉，他不想媳妇儿睡觉被打扰，于是急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浓厚的叹息声，“陈教授，我的副主任诶，您是我们菁华大学邱成统数学中心的副主任啊，您不至于吧，王成韩岳是你的学生也就算了，韩岳还是我推给您的学生。您怎么就把王成和韩岳挖走的同时，还能把所有数学苗子一起挖走啊。我都快要控制不住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数学系这边有多少人想要找你麻烦？”
方耀阳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你好，额，陈教授在睡觉。”
对面的人很明显极为疑惑，“你是？”
“哦，我是他爱人。”
杨德华在旁边嘀咕着，怎么陈教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还是个男人。他怎么想的？我们菁华大学帅哥这么多，他就没有看上的吗？
方耀阳抱着陈冉也没有说话，杨德华在电话那边说道，“哦，是陈教授的爱人啊，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哦，我是临江市刑警队的。”
“啥玩意儿，你是警察？”杨德华在电话那头很明显，显得极为惊讶，“不是，陈教授怎么看上你的？”
“额……”
方耀阳也说不上来，杨德华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你还是让陈教授最近别出门吧，我怕我们菁华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忍不住跑去临江揍他。”
“不，不至于吧，都是教授，不会这么……恩，这么粗鲁吧。”
“呵呵。”杨德华冷笑一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是警察诶，打人要被抓的，而且我觉得你们数学系的教授能打过我的也不多吧。”方耀阳憨憨的说了一句。
“我就说陈教授怎么敢这么嚣张，原来因为你啊！”杨德华在电话那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姓什么？”
“额，我叫方耀阳。”
“方耀阳是吧。”杨德华教授在电话那头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来找你的麻烦。”
“诶。”方耀阳有点头疼，和媳妇儿熟悉的教授怎么看起来脾气都不太好的样子。是他的错觉吗？
“啪”的一声，电话挂掉了。方耀阳还是有点疑惑，将手机放在一旁，看着媳妇儿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好，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媳妇儿太好看了，他都没忍住，真想要了媳妇儿。可是媳妇儿身体要紧，方耀阳想了想，可不能要媳妇儿了。媳妇儿本身就挺单薄的，受不了他天天这么折腾。
等陈冉醒过来的时候，方耀阳正靠在墙上抽着烟，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事情。陈冉嗷呜一身扑倒方耀阳的怀里，房间里烟雾弥漫。陈冉皱着眉头对方耀阳说道，“不许抽烟。”
“诶，媳妇儿。”方耀阳急忙捻灭烟蒂，抱着陈冉说道，“媳妇儿不想我抽，我就不抽了。”
陈冉凑到方耀阳的面前，和他亲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老公。”陈冉坐在方耀阳的身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老婆，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方耀阳抱着陈冉说道，“你别胡思乱想，老公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
“可我就是觉得老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冉看着方耀阳那双虎目，然后小声的说道，“你给我说，什么事情？”
方耀阳的脸微微涨红，“真没是，老婆。”
“你撒谎，你一说谎就红脸。”
方耀阳叹息着抚摸着陈冉的脑袋，“媳妇儿，我真没事情骗你，就是案子挺难的，我很头疼。”
“就是因为案子？”陈冉看向方耀阳，“不是出轨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方耀阳亲吻着陈冉的脸颊，“我怎么会出轨，我只爱媳妇儿。”
“还要和媳妇儿好一辈子呢，才不会出轨。”方耀阳翻身，将陈冉压着，“媳妇儿，不许胡思乱想。”
陈冉开始扒拉方耀阳的衣服，“我要老公。”
“好。”方耀阳看着陈冉一直扒拉着他的衣服，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媳妇儿待会不许哭知道吗？”
“恩。”陈冉点头。
方耀阳亲吻着陈冉，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声音。
“媳妇儿，不是说好不哭吗？”
“太舒服了嘛！”
“媳妇儿乖。”
“老公给我。”
“老公都给你，乖老婆，再忍忍好不好？”
“恩，老公还要亲亲。”
“好，老公亲亲，不要哭，老公心疼你。”
“媳妇儿怎么了？老公不是给你了吗？”
“还要，还要。”
“好，媳妇儿乖一点。”
“老公。”
“媳妇儿，老公在收拾你呢，乖乖的。”
“老公要抱。“
“好。”
“抱起来。”
“冷，待会感冒了，不许这样。”
“媳妇儿，乖，再忍一下，不要哭好不好，老公亲亲你。”
“老公，老公。”
“媳妇儿乖，老公在。”
“媳妇儿。”
一直折腾到晚饭的时候，陈冉一直扒拉着方耀阳就是不肯松手。还是王卫东敲门，让两人出去吃饭，陈冉这才被方耀阳穿上衣服一起出门吃饭。吃完饭，陈冉在床上来回打滚，大概是和方耀阳折腾了一下午的时候，陈冉很是满足。枕着方耀阳的大腿，“老公是我的。”
“乖。”方耀阳好笑的摸着陈冉的脑袋，“放心吧媳妇儿，老公就是你一个人的。”
陈冉哼哼着抱着方耀阳的腰，“老公。”
“媳妇儿乖，好好坐着，老公看会书。”
“老公在看什么？”
“唔，刑侦的书。”方耀阳亲吻着陈冉的脸颊。
“今晚跨年诶。”陈冉眨巴着眼睛看向方耀阳，“明年就是08年了，老公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啊。”方耀阳放下书本，抱着陈冉想也不想就说道，“愿望就是和媳妇儿过一辈子啊，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
“老公。”陈冉凑到方耀阳耳边，“跨年还要。”
“不行。”方耀阳抱着陈冉，“明年跨年的时候给媳妇儿好不好，你下午才要了这么久，身体吃不消，你乖一点听话。”
陈冉哼哼了两声，“好吧。”
“媳妇儿乖。”方耀阳好笑的说道，“老公不是陪着你吗？”
“可爱老公了。”
“老公也很爱媳妇儿啊。”方耀阳亲吻着陈冉的脸颊说道，“老公最幸福的就是和媳妇儿结婚。”
“嘿嘿。”陈冉笑了笑，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肩膀上轻轻的蹭着。
方耀阳抱着陈冉，过了许久，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着。
“媳妇儿，咱们该睡觉了。”
“恩。”陈冉点头，方耀阳伸手关掉灯，将被子盖在陈冉的身上，陈冉压着方耀阳，凑到方耀阳的面前小声的说道，“老公，爱你哦。”
方耀阳笑得很是好看，即便是在黑夜里，也极为照人，“媳妇儿乖，老公也爱你。”
“快睡觉，不然明天又要很晚才能起床了。”
陈冉这才乖乖的睡觉。方耀阳抱着陈冉，心中很是踏实。这几天的时间在家里陪着媳妇儿，他心里很踏实。好像只要一回家，抱着媳妇儿，什么烦心的事情都不会再有似的。果然有媳妇儿就是好啊，方耀阳在心中感慨着。
元旦节，陈冉也没有出门，外面虽然没有下雪，但气候实在是太冷。陈冉很怕冷，待在家里还有暖气，能穿着短袖到处乱跑，要是出门的话，他得被冻死。他打算春天之前都龟缩在家里，玩玩电脑，做一下课题不香吗？干嘛要出门，再说即便是想要吃点零食之类的，方耀阳也可以给他带回来。
光太郎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陈冉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方耀阳穿得很厚，看上去是要出门买东西。陈冉就穿着短袖短袖坐在光太郎的身边。
“怎么样，昨天我看你一直在想问题，真的没有什么理解不了的吗？”
光太郎摇着头，“教授，暂时还没有什么理解不了的地方。”
“好的，如果有的话，那记得告诉我。”
陈冉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查询了一下临江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哦豁，看了一眼。多了五位教授。一个外籍的罗伯特，然后就是京大和菁华挖来的。
他想了想，先是给罗伯特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询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然后登陆球球，想了想，还不如在聊天软件上直接询问罗伯特。
打开秋秋群，看见大家这段时间好像都挺忙的，没有人说话。
陈冉直接打开群聊——【我的普林斯顿】
【阿冉鸭：@Robert 什么时候来临江？
传说中的小宇宙：啊，你们终于说话了，你们不说话我都不敢说话。
勇：话痨！
热血阿强：媳妇儿说你们不说话，他不敢说话。
永永永：我没有啊，我都不在意这个群的
五岳为之倾：@永永永 陆教授又换名字了
青青青：诶，陆教授的名字看起来和我有点相似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赵赵：不，你没有！
欢颜：你们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话说光太郎没在群里吗？
Robert：光太郎是谁，谁取的名字这么奇怪？
Robert：我正在华国驻灯塔国大使馆询问移民问题，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华国是非移民国家，不过我这种高级人才如果确定要移民华国，应该是可以的，需要在华国工作两年，然后将工作绿卡换成永居绿卡，如果能够拿到国际性的学术大奖，可以入籍的
勇：你要入籍华国？
Robert：是啊，我被爸妈扫地出门了，只能来投奔教授了
阿冉鸭：说清楚，你干嘛了？
Robert：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把家里的产业给摆弄了一下
青青青：你家不是华尔街的大佬吗？
Robert：我弄了几下，股票跌了不少，我爸妈要追杀我，我就跑路了
赵赵赵：你不是在普林斯顿吗？
Robert：圣诞节啊
Andri：这么离谱吗？
Robert：我也觉得很离谱，不过我已经拿到工作签证了。
青青青：你来临江大学当教授？
赵赵赵：真的假的？
Robert：是啊，临江大学这边给我发了邀请函，我还在询问移民的相关事宜
传说中的小宇宙：我觉得你有问题，从实招来，为什么要移民！别忘了，群里有很多警察！
Robert：好吧，其实我觉得在数学上我还有很多东西想不通，教授打死也不去国外，就连好几次国际会议都是用视频开的，我决定还是移民华国，能和教授好好讨论学术上的问题。
永永永：这么说，我们临江大学以后是华国最厉害的数学系，没人有疑问吧
阿冉鸭：你在得意什么？
永永永：我是数学系副主任啊！
热血阿强：我媳妇儿真厉害！
小明不是学渣：上面的两位够了，我接到一个新消息，费主任要杀来临江，一级战备！！！
传说中的小宇宙：费主任是谁？
永永永：那我出去躲一阵，我记得我好像有个讲座是在华科大，啊，过年之后再见！
赵赵赵：我应该要回宁川大学一段时间，主要是办点事情，过年之后再见！
春华秋实：我已经请假了，过年之后再见！
阿冉鸭：我无所谓，反正我不打算出门。
青青青：还好我要明年三月入职！
Andri：不是吧，你们有没有搞错，让我一个人面对费主任和杨教授？
五岳为之倾：我正在家里诶，我妈说让我三月份去临江就好，我正在看临江的房子。
Robert：你们看上去都很害怕的样子，那我晚点过来，大概三月份的样子。
小明不是学渣：啊，我已经到临江了，不过我要明年三月入职，就王成这个傻子急匆匆跑去入职，笑死！
Andri：我真的服你们了
阿冉鸭：真可怜，@五岳为之倾 @青青青 @Robert 三月份和我一起做课题
Robert：教授，什么课题？
阿冉鸭：引力量子化理论
Robert：？？？
青青青：？？？
五岳为之倾：？？？
小明不是学渣：淡定一点，当年他做强电统一理论的时候，我比你们还要震惊
永永永：就不能加我一个？
阿冉鸭：我看你就是想要蹭诺奖！
烈日千阳：媳妇儿，零食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阿冉鸭：没有了
烈日千阳：哦，好的，那我回来了哦！
阿冉鸭：好的】
方耀阳将零食带回家的时候，陈冉正在浏览着围脖，这段时间也没有特别好的内容，陈冉很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新闻。说实话，新闻其实都挺一般的。没想到罗伯特要移民，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出乎陈冉的意料吧，不过像是罗伯特这样的高级人才，如果想要加入华国国籍还是蛮简单的。
毕竟罗伯特在数学上确实很厉害，是一位国际级别的学者。
方耀阳将零食摆放在桌上，对陈冉说道，“媳妇儿，你想吃什么直接拿就是了。”
光太郎正在埋着头做课题，陈冉无聊到在床上打滚。
方耀阳好笑的坐在床边，摸着陈冉的脑袋，“媳妇儿，又无聊了。”
“是啊。”陈冉重重点头，“真的好无聊啊。”
方耀阳轻轻揉着陈冉的脑袋没有说话，陈冉蛄蛹着抱住方耀阳的腰身，“老公。”
“媳妇儿乖。”
坐在方耀阳的身上，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肩膀上，方耀阳抱着他，拿着旁边的书本看了起来。
陈冉呵欠连天，方耀阳笑着说道，“又想睡觉了？”
“恩，有点，要老公抱着睡。”
“乖，老公抱着你呢，好好休息。”
陈冉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方耀阳怕陈冉感冒，给他裹上杯子，抱着他继续看着书本。直到晚上吃饭之前，陈冉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出门的时候陈冉差点摔跤，还是方耀阳眼疾手快的将陈冉给抱住，否则他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媳妇儿，你小心点。”方耀阳亲昵的刮了一下陈冉的鼻梁，“别迷迷糊糊的，都要摔倒了。”
“恩。”陈冉重重点头，罗明秀今天买了不少的东西回家。王志辉在家里带王卫北，一整天的时间也没有下楼，大概也是挺累的，陪着王卫北玩了一整天。王卫北吃饭的时候都想要睡觉，陈冉吃完饭之后回房间，罗明秀没好气的说道，“小冉你也是，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出门逛一下。”
“好冷，不想出门。”陈冉飞快的回到房间，方耀阳正准备跟着回房间，突然被王志辉给叫住。
“耀阳，跟我去一趟书房。”
“好。”方耀阳走到房间门前，打开房门对陈冉说道，“媳妇儿，爸叫我去一下书房，我待会从书房回来就陪你好不好？”
“好。”陈冉点点头，方耀阳跟在王志辉的身边来到书房。
王志辉看了一眼正在外面站着的王卫北，没好气的说道，“卫北乖，找妈妈玩去。”
罗明秀走过来，温柔的抱着王卫北，“卫北，咱们去玩，爸爸有事情呢。”
方耀阳看见罗明秀把王卫北抱远之后，关上房间门。
王志辉指了指沙发，“耀阳坐吧。”
方耀阳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爸，什么事情？”
王志辉揉了揉眉心，“耀阳，你们进展如何？”
“还缺失不少的线索。”方耀阳想了想，“爸，怎么？”
“没事儿。”王志辉想了想，“我就是想要问问你那边进展如何。”
“暂时没有什么进展。”方耀阳叹息一声，“倒是我听说宁川那边有不少的进展，好像抓了不少人，供出来不少的东西。”
“恩。”王志辉眼眸中带着亮光，“行，你看着办吧，对了，小冉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
方耀阳哭笑不得，“好像发现了什么，我打死没有承认。”
“别说是你了，你妈一直在逼问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累啊。”王志辉很无奈的说道，“耀阳我告诉你啊，只有这么一次，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这要是继续下去，我估计得被你妈骂到狗血淋头。”
“……”方耀阳想了想老婆要是知道他忙的案子，估计得和他闹个天翻地覆，头好疼！
“耀阳，还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王志辉想了想，“算了，你上班的时候去我办公室一趟，或者是我让别人把卷宗带过来。”
“好。”方耀阳点头，“爸，没其他事情了吧？”
“没有了。”
“我得去陪媳妇儿了，估计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怎么能陪他。”
说着，方耀阳转身离开。王志辉哭笑不得，方耀阳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看见媳妇儿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似乎正在打字。于是他走到陈冉的面前看了一阵子，恩，老婆好像是在和别人说什么事情的样子。
陈冉转过头看向方耀阳，“回来啦。”
“是啊。”方耀阳笑得很是灿烂，“媳妇儿。”
陈冉放下手中的键盘，扑到方耀阳的怀里，方耀阳急忙将陈冉抱住，“媳妇儿，小心点，别被摔倒了。”
“我就知道耀阳肯定会接住我的。”
方耀阳用手摸着陈冉的脑袋，陈冉看向方耀阳，“王叔叫你有什么事情吗？”
“能有什么事情。”方耀阳笑着说道，“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乖，媳妇儿不是不喜欢那些照片吗。”
“那倒是。”陈冉是真不喜欢那些照片，看见都毛骨悚然，真要是让他去现场，估计他得吐到天昏地暗，顺便做几个月的噩梦也不一定。一点也不想在家里看见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可怕。
方耀阳粗糙的手指在陈冉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所以啊，媳妇儿，我就不告诉你好不好？”
“恩。”
陈冉重重点头，方耀阳笑着亲吻陈冉的脸颊。陈冉眯着眼，像是树袋熊似的挂在方耀阳的身上。
在家里的几天时间，方耀阳一直陪着陈冉，就连陈冉玩电脑的时候都是他抱着陈冉再玩。陈冉无聊就抱着方耀阳什么都不做，很快就睡着了。
方耀阳觉得有点好笑，摸着陈冉的脑袋没有说话。
等到他上班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五号，刚到队里就听见有人叫他。方耀阳看了一下，是林建民，最近林建民升任江东区警局的局长，他一脸无奈的说道，“耀阳，你来一下办公室。”
“诶。”
方耀阳跟着林建民来到办公室，林建民手中拿着一份儿卷宗，“那什么耀阳，待会看见卷宗一定不要生气知道吗？”
方耀阳疑惑的点头，随后林建民疑惑的打量着方耀阳，“你最近招惹人了？”
“什么？”方耀阳纳闷的说道，“林队，我一直在家里啊，招惹谁了？”
“有人打电话去市局投诉你。”
“投诉我？”方耀阳疑惑的说道，“谁啊。”
“京城大学和菁华大学的教授。”林建民哭笑不得的说道，“投诉你，恩……把陈教授拐走了。”
“……”这么离谱的吗？方耀阳有点憋不住，“那，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林建民好笑的说道，“不然还真把你给撤掉啊。”
方耀阳挠着头对林建民说道，“那些教授什么的，也太离谱了吧。”
“你知道离谱就好。”林建民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市局的人给人家道歉大半天，人家才哼哼唧唧的挂了电话。”
方耀阳沉默良久，林建民拿着卷宗说道，“行了，这份儿卷宗拿回去看看，还有记得不要冲动，对了……咳咳，下午两点半开会别忘记了。”
“好。”方耀阳结果卷宗，心中嘀咕着什么玩意儿让他不要冲动，他是有老婆的人，怎么可能冲动。拿着 卷宗回到办公室，正巧高阳走进来对他说道，“方队早啊。”
“早。”方耀阳拉开椅子，“你元旦怎么过的？”
“我吗？”高阳笑了笑说道，“就在宿舍待着呗，反正人也挺多的，不想出门。”
方耀阳歉意的说道，“原本是想叫你去我家过的，不过媳妇儿回了丈母娘家，我就跟着去了，也不好带你去。”
“没事。”高阳罢手，“对了，方队，我听林局说让你今年带徒弟呢。”
“再说吧。”方耀阳将卷宗打开，一边说道，“我把眼下这个案子解决掉然后再说带徒弟的事情。”
“成。”高阳点头，“那什么，我也算你徒弟吗？”
方耀阳看了高阳一眼，和高阳共事也有几个月的时间，高阳是什么性子他还是很清楚的，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咳咳，那什么方队，我真算你徒弟吗？”
“算。”方耀阳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诶。”高阳美滋滋的说道，“那什么如果我算你徒弟的话，能不能让嫂子给我找个媳妇儿？”
“滚蛋！”方耀阳没好气的说道，“你嫂子的学生就两个。”
“诶，有两个？”高阳眼睛一亮，“新来的是谁啊？”
“人家没成年呢，还是外国人，别胡思乱想的。”
“哦！”高阳撇嘴，“那什么，队长我先去忙了。”
“去去去！”方耀阳无奈的挥挥手，看着高阳离去的背影，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高阳也真是的，有这么着急找媳妇儿吗？他们队里没媳妇儿的人也不是还有很多吗？谁跟高阳似的，想媳妇儿想疯了吧。
将卷宗拿出来，方耀阳的面色一沉，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卷宗过了许久，他心烦意乱的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
点燃之后，深深的吸入一口。
辛辣的烟雾进入肺部，然后缓缓吐出。方耀阳放下手中的卷宗，眼神凝视着，那双虎目中充满了恨意。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他的手握成拳头，他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成为这种样子。
…………
黄成荣一脸无奈的对黄老爷子说道，“事情就是这样。”
黄老爷子恶狠狠的拍着沙发指着黄成荣的鼻子骂道，“你是傻子吗？成民是傻子吗？让一个女人这么胡来，你们是想要做什么？真以为你们干的事情没人敢说？”
黄成荣埋着头，不敢和黄老爷子对视。
“成民也是老大不小了，看来真是被惯坏了，临江大学的教授说绑架就要绑架，你还要帮他？”黄老爷子气得用枕头砸在黄成荣的身上，“我看你们是在宁江待久了真以为哪个地方都和宁江一样。”
黄成荣低声下气的询问，“老爷子，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黄老爷子被气得跳脚，“让成民把证据全都推给那个女人，还有游轩那边暂时不用去管。那个齐辉一直暗地里咬着成民不放，肯定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
老爷子停顿了一下，“你回去准备一下，过年之前务必出国，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老爷子，靠谱吗？”黄成荣看向黄老爷子。
黄老爷子哼了一声，“老部下，靠谱，赶紧通知成民出国。还有，那个蠢货女人别带着。”
“好的。”
黄老爷子凝视着黄成荣，“最近这段时间，你们给我低调一点，还有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露出半点风声知道吗？还有小宇，让他赶紧出国。”
“爸，小宇的申请还没有下来，申请了好几所学校，都已经被驳回了。”黄成荣一脸苦恼的说道，“我问过宁江大学那边的教授，说我们招惹上了谁，对方不让小宇出国留学，没有学校敢接收。”
黄老爷子拧着眉头，“是那个姓陈的教授？”
“应该……不是吧？”黄成荣摇着头，“宁江大学那边的教授说是本校的人不让小宇出国念书。”
“赵主任吧。”黄老爷子冷冽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让你们别去招惹不相信，你们真以为赵教授没人脉呢？”
第449章 坏种
黄成荣一脸苦相的询问，“爸，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黄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该怎么办？我还想问你该怎么办呢。”
“成民那边让他最近注意点，还有你们最近想要玩可以，他不是收拾了不少人吗？从他收拾的人里面谈谈消息。”
“爸。”黄成荣小声的说道，“我和成民商量了一下，如果他收拾的人都处理掉恐怕后患无穷，还不如让那些人把我们送出国，你知道的，他收拾服帖的人基本上都是警方的。”
“他们肯定有门路把我们送出国。”
黄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行，我知道了，还有记住了，千万别让他带着那个蠢货女人一起出国。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反对的。”
“爸，您放心吧。成民一定听您的话。”黄成荣小声的说道，“爸，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去工作了。”
“小宇那边怎么办？”黄老爷子敲了敲桌面，“我想想，去问一下赵主任，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黄老爷子挥了挥手，有些心烦意乱。游成民这个傻小子，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想要逮住方耀阳。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能真的让他逮住吗？
“陈教授你好，我是宁江大学的赵文。”电话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是这样的，关于黄宇这个学生出国留学的事情，原本和您没有什么关系的。”
陈冉嗯了一声，“但不少人都给我打电话询问过意见，再说他是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我是评审之一。”
赵主任笑了笑说道，“黄宇的成绩我发给您了，您看了吗？”
“看了，这么普通，出国留学干嘛？”陈冉直接说道，“怎么，赵主任觉得他可以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
赵主任轻笑着说道，“我这边是不给批准的，但我们校长批准了，我也没办法。”
“哦，你们宁江大学的校长批准的？”陈冉挑眉，“让你们校长接电话，我倒是想要问问，这个黄宇是哪路神仙啊，我这关初审都过不了，还想拿着奖学金出国留学。”
“您等着。”赵文挂了电话，陈冉将手机放下。没多久的时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陈冉看了一眼号码，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陈教授你好，我是宁江大学的校长。”
“宁江大学的校长是吧。”陈冉冷淡的说道，“那个黄宇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呢？”陈冉反问一句，“你当别人是傻子吗？他那个成绩也要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哪路神仙啊。”
宁江大学的校长赔笑说道，“您瞧您这话说得，在您面前还有谁是神仙啊，不都一个样吗？”
“哦？是吗。”陈冉冷声说道，“你就告诉那个黄宇，我不管他是哪路神仙，他想出国就自费出国留学。但凡他能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接收他。我是说国外，你就说是我说的。”
说完，陈冉就直接挂了电话。
宁江大学的校长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秘书说道，“给黄副市长打个电话过去，就说陈教授那边不批，而且已经放话出去了，他要是敢申请国家奖学金，没有哪个学校会接收这个学生。”
秘书小声的说道，“校长，这陈教授和黄副市长也没什么恩怨吧？”
校长哭笑不得，“我听说黄副市长前些天倒是招惹上了陈教授，不过陈教授估计也不知道黄宇是黄副市长的儿子。”
“那他还……”
“人家不是傻子，不会看成绩吗？”校长没好气的说道，“当初我就给黄副市长说过了，不可能会批下来的，临江那边没有人会卖他面子他就是不相信。现在好了吧，初审都过不了，人家陈教授还把我给阴阳怪气一顿。”
“您毕竟也是校长，陈教授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是校长怎么了？人家陈教授还是院士呢，我能和人家比，诺奖得主嘛。忍着吧，以后别去招惹就是了。”校长哭笑不得的说道，“惹不起，躲得起嘛。咱们以后给他送人的时候，看仔细点，就算是关系户也要成绩好的关系户，不然就等着天天被他骂吧。”
“这……”秘书尴尬的说道，“好歹也是大学教授，有点不太文雅。”
“他骂还算好的，可别把他给气到了，让其他部门的人盯上咱们。”校长摇着头，“这位能量大着呢，就说整个华国，谁想去招惹他？就算是国际上想要去招惹这位的人也不多。”
秘书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位已经很厉害了。没有谁想要无缘无故去招惹一个非常厉害的权威教授，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给黄成荣打电话的时候，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黄副市长，黄宇同学的国家奖学金没有申请下来。”
“怎么回事？”黄成荣惊讶的说道，“以前不都申请下来了吗？怎么今年申请不下来？”
“今年的评审教授全都给换了，初审都没过就被打回来了，校长还被臭骂一顿呢。”
黄副市长疑惑的说道，“我记得杨校长在临江省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啊，谁这么不给杨校长脸啊？”
“还能有谁。”秘书叹息着说道，“临江大学的教授呗，杨校长被骂了一顿，现在正不高兴呢。”
“哪个教授啊，杨校长的面子一点也不给。”
“陈教授，还能有谁。”秘书叹息一声，“陈教授已经放话了，黄宇同学要是拿着国家奖学金出国留学没有哪个学校会收人。”
“不是，姓陈的和我过不去了是吧？”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他有什么资格对国外的学校指手画脚？他说不收就不收？”
“其他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但陈教授说国外的学校不会收，大概是真的不会有人收。”秘书沉吟着说道，“陈教授确实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面子，校长这边已经没有办法了。”
“黄副市长，您要真和这位教授有什么恩怨，您就低个头吧。这位教授很不一样，别说是您了，我就这么跟您说吧，但凡是他不爽，上面的人他都敢直接骂。”
秘书说的这话，黄成荣是真的相信。毕竟这人确实挺厉害的，他沉默了良久，“最近能让小宇出国吗？”
“需要申请，可能审批有点慢，今年之内都不一定能行。”秘书疑惑的说道，“黄副市长您很着急吗？”
“没，没什么。”黄成荣嘟囔了一句，“谢谢你了啊，王秘书。”
王秘书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小事一桩罢了。”不过，他在心中还是不免犯起嘀咕，这黄副市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把他儿子送去国外还这么着急，不会是犯什么事情了吧？真要是这样，还得给校长说一声比较好，别到时候校长傻乎乎的把他儿子送去国外，自个儿进去了。
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王秘书的脚步加快不少，来到校长的身边低声说道，“校长，黄副市长想要将黄宇尽快送出国，可能有什么事情。”
校长微微颔首，“那就按照正常程序来就好，到时候黄宇出国和我们也没有关系，反正程序都是正常的。”
王秘书想了想，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黄副市长也挑不出错来。再说，他们也是有理由的，已经被陈教授给盯上了，在像是以前这么做，还要不要命了？大家都在宁江混，谁还不知道谁的事情。虽然王秘书知道得不多，但也很清楚，本地涉/黑/集团首脑游成民和黄副市长有莫大的关系。听说游成民玩得挺花的，特别喜欢玩高大的制服男人，宁江市的警察不知道有多少都被游成民玩过。这个事情，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但和黄副市长接触过的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黄副市长跟着游成民也不知道玩过多少次，这要是真被查出来，光这一项就够他受的。
校长当然不算是黄副市长那一伙的，也就是在宁江一亩三分地，不得不给黄副市长几分面子。校长好歹也是长江学者，虽然不是院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学校长。明面上，黄副市长也是不敢得罪校长的。数学系的赵主任这么怼黄副市长，也没见黄副市长敢把人怎么样啊。
也就是为了科研经费，校长不得不和黄副市长虚与委蛇而已。当然，黄副市长的饭局，校长从来没有去过。听说玩得很花，每次都要叫上几个高大的制服男人去助兴之类的。
也不知道究竟玩什么，王秘书不想探究，也不能探究。这东西追查下去，他的小命都不保。也就是陈教授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还有国安局的人保着呢。但凡游成民敢动陈教授一根头发丝，那游成民和黄成荣都得一起完蛋。
别看黄成荣在宁江大学耀武扬威，但凡敢和陈教授当面甩脸子，都不用等陈教授发怒，想要替陈教授解决黄副市长的人，能从宁江排到临江。
黄副市长在认识陈教授的人中，还真排不上号，也不值得陈教授特意针对。不过就是看见了，骂校长一顿罢了。以前大家都给黄副市长几分薄面，想着好歹也是副市长家的孩子，成绩也算是过得去，能不能得到奖学金也就是那么一说的事情。
现在评审团的人都换上较真的，尤其是陈教授，那是极为较真的。
你黄成荣再有本事，倒是去和陈教授刚一下啊，别不是还没有刚到陈教授，自己反而有事了。
这个时候校长决定不卡着黄宇，又按照正常程序走，走上几个月还是几年那就不知道了。正常程序嘛，黄副市长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这是正常程序，如果黄副市长那个时候还没被抓，黄宇也能继续出国。如果被抓了，那就是黄宇倒霉，出国的钱哪里来？
王秘书很理解校长的意思，“校长，陈教授那边？”
“不用管。”校长摇着头说道，“陈教授就是那个性格，估计和赵主任通过气了，说不定还骂赵主任一顿呢。”
王秘书哭笑不得，宁江大学的赵主任是出了名的难搞，你要是成绩好，入了他的眼，一切好说。要是成绩不好，想要走关系。对不起，别说是门，窗户都没有。
之前游成民的儿子还想买宁江大学混个文凭，被赵主任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当时游成民还甩着脸让赵主任等着。结果没几天的时候，游成民那边的人被扔到派出所从重处理，听说是军方的意思。倒是把游成民和黄成荣弄得挺尴尬的，救人没救到不说，还被军方威胁，要是地方管不好，直接上军事法庭。
王秘书觉得游成民是土皇帝做得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军方的人也想要动一动，真不怕闹出事情来。
好在，这事儿最后有黄老爷子的学生说项，这才过去，双方都不追究，但那几个人肯定是要从重判刑的。
从那之后，游成民看见赵主任都是绕道走。黄副市长也只敢和赵主任争执几句，还真不敢动手。
但凡两人敢动手，现在已经在监狱里关着了。
宁江市说大并不大，说小也不小，不管怎么说，都是拍过排得上号的地级市。游成民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在赵主任那边吃瘪之后，直到开始低调起来了。
之前还跑到宁江大学来，明目张胆的泡女学生，但被路过的赵主任打了好几回，彻底不敢来宁江大学了。他估计也很明白，赵主任是真不会客气，而且军方肯定是护着赵主任的。赵主任闹没事儿，你游成民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军方闹？
更别说原本游成民就不占理，黄副市长为了这个事情还来了宁江大学好几次，依旧被赵主任指着鼻子骂，黄副市长能怎么办？只能拂袖而去。
威胁赵主任的妻儿？开什么玩笑，真想被军方介入是吧？游成民那人不怕警察，但很怕军方。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军方真的出动围住他，肯定是冲着灭了他来的。
警察他不知道玩过多少，估计那身衣服在他眼里也就是增添情/趣的，但军方就不一样了，军方可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一个坐标。
黄成荣骂骂咧咧的放下电话，嘀咕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跟我过不去呢？要不是临江大学的教授，我要你好看，还要你那个老公好看。”
他有些心烦意乱，看了方耀阳的照片又觉得有点心痒难耐，虽然这几天玩得还不错的，但那些人和方耀阳确实没法比。方耀阳那长相就不说了，真的太帅了。帅得让人窒息，那强壮的体格，玩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带劲。想到方耀阳的爹，他啧了一声，可惜了被谭梅梅那个蠢货给弄死了，要是不弄死，估计现在已经服服帖帖的，方耀阳也被他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想着，要是让那个姓陈的教授看见他老公被人玩，不知道有多崩溃。
不过，这事儿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估计分分钟就能让国安和军方的人把他们团团包围住，黄家真得被灭门。
他想了想，给黄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黄老爷子精神头还算是不错，“成荣，说吧，什么事情？”
“爸，小宇出国的国家奖学金没批下来，宁江大学的校长还被人臭骂了一顿。”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几秒钟，估计是闹不明白，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看黄成荣的面子也得看他的面子吧。之前黄宇拿国家奖学金，很明显不少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黄宇奖学金的。但现在连他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看来，这个临江省是要变天了。连他的几分薄面都不给了，他记得他有好几个老部下都在临江那边，和临江大学的教授关系还挺好的。就算是他的手没有那么长，但是通过老部下运作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黄老爷子沉吟着询问，“审批的教授是谁？”
“还能是谁。”黄成荣在电话那头心烦意乱的说道，“那个姓陈的，说是小宇不够资格，把宁江大学的校长给骂了一顿，刚才王秘书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那位陈教授已经放话了，但凡小宇继续申请国家奖学金，出国没有任何一个学校会接收。”
黄老爷子沉吟着，“这人会不会有点欺人太甚了？”
“老爷子，我也这么想，这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黄成荣小声问道，“咱们真没有办法吗？”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成荣，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爸，我能想什么，就是这人欺人太甚。”黄成荣继续说道，“爸，我觉得这人太嚣张了，比成民以前嚣张多了。”
“人家有嚣张的资本，成民有吗？他是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他为什么能嚣张，你不清楚吗？”黄老爷子缓缓的说道，“我看过陈教授的基本资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
黄成荣被黄老爷子说得有点尴尬，“那什么，爸，我不是觉得这人太嚣张了吗？需要打击一下。”
黄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冷淡的说道，“打击，就凭你，打击人家什么？人家要学术有学术，要人脉有人脉。他想办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有的是人忙着他办。你怎么打击他？你一个副市长跑去临江市掳走人家老公是吗？你当临江的警方是吃素的？你以为军方真的不会动手？”
“爸，您在军方那边不是有人吗？”黄成荣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想到方耀阳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心痒难耐，要是能把方耀阳给抓住，他迟早能让方耀阳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服服帖帖被他玩。
黄老爷子继续冷淡的说道，“你觉得可能吗？什么时候了，你还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你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脱身吧。军方那边的关系我要是敢用，就是在害你和成民。你信不信我现在给对方打电话过去，下午就有人直接把你们抓走。”
黄成荣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才缓缓说道，“爸，我就是出不了这口气。”
“忍着，你是不是横贯了，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黄老爷子冷漠的说道，“现在不就有人能治你了吗？忍不了也得忍着，对方比你厉害，比你能量大，你和他碰什么？以卵击石吗？我以前怎么教过你的？隐忍！”
“是，爸，您说得对。”黄成荣深吸一口气，刚才他一直想着方耀阳那张帅气英武的脸，现在想想，冷汗直冒。确实，有可能方耀阳会被他们给抓住。然后呢，第二天估计国安的人和军方的人就会直接把他和游成民带走。
有些事情可以要证据，但有些事情是可以不需要证据的。
恰好，陈教授的事情，似乎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有任何能够证明他们绑架方耀阳的线索，别说是把方耀阳带回来收拾了，估计刚带回来，他们全都得遭殃。
“爸，我知道了。”
而且父亲说得很对，父亲确实和军方有联系，平时帮一点不咸不淡的小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凡他们敢让军方帮他们绑架方耀阳，估计都不用陈教授知道，军方直接把他们给抓去送给临江市的警方。这可是行走的功勋呢！
“知道就好。”黄老爷子不咸不淡的说道，“我早就给你说过了，玩归玩，但一定要有理智。我看你是被成民给带歪了，这种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你甚至还要跟我提一嘴，你是怎么想的？”
黄成荣脸涨得通红，不敢继续说话。
黄老爷子继续说道，“行了，不管人家怎么针对你，你忍着就是了。实在是不行，可以去成民那边，但我的话你要记清楚，最近不要泄露任何你要走的事情。尤其是被成民收拾过的那群人，你不清楚他们里面有没有人想要反水。”
“爸，我知道的，我有分寸。”
黄成荣颓然坐在沙发上，他在宁江市好歹也是百无禁忌的。这个突然出现的陈冉，竟然这么难对付，难对付就算了，还有国安和军方的背景，更是动都不能动。更遑论，要把对方的老公抓过来玩，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晚上来到游成民的家，看着黄成荣的模样，游成民就知道黄成荣今天肯定吃瘪了。
“哥，怎么了这是？”他给身边的打手暗示，让他叫人来。
打手收到指示快步退出，黄成荣拿着烟盒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那个叫陈冉的，妈的，不让小宇拿国家奖学金出国。还放话，小宇敢拿国家奖学金出国，没有学校敢收。”
“哟呵。”游成民错愕的说道，“他这么横呢？”
“可不是。”黄成荣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人家有本事嘛，国外的学校也要听他的。”
游成民想了想，“这还真不好弄啊。”
“谁说不是呢。”黄成荣没好气的说道，“妈的这个姓陈的和他老公一样总和我们黄家过不去。”
游成民在旁边说道，“当初就该弄死那个小兔崽子，哪还有这么多事情。”
“啧。”黄成荣看了游成民一样，游成民又急忙赔笑着说道，“就该从小开始收拾，指不定现在不知道多服帖呢。”
“我们要走的事情你没有说过吧？”黄成荣眯着眼睛看向游成民，“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和你收拾过的那群人说咱们走的事情。否则，他们会不会反水还真不清楚。”
“您放心吧，哥，我连梅梅都没说呢。”游成民给黄成荣一个暧昧的眼神，“哥，今天你在我这里好好玩，那些事情都别想，老爷子不是说了吗？事情憋在心里，不要说出来。实在是想要发/泄，人我不是已经给你找好了吗？”
黄成荣捻灭烟头，看了一眼游成民，“成民，你也别跟我吊儿郎当的，你要好好想想出国之后应该做什么。你在宁江过了大半辈子，都是老爷子和我罩着你，出去之后咱们可就没有老爷子这个金钟罩了。这些年要不是老爷子的老部下，你不知道已经被送进去多少次了。”
游成民急忙点头称是，“哥，您放心吧，我都记在心里头呢。”
“你记得就好。”黄成荣揉了揉眉心，“行了，我先上去了。”
黄成荣上楼，游成民啧啧两声，看来哥今天心情不太好，来的人要遭殃了。
游成民转身离开别墅，打手跟上前，“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家，还能去哪里。”游成民没好气的说道，“最近让他们都注意点，对了老三是个什么情况？”
“在宁川被人给逮住了。”打手小声的回应，“暂时还不知道宁川那边掌握了多少情况。”
游成民拧着眉头，“他还在做那一行么？”
“还在。”
“货是哪里来的？”
“咱们以前的。”
游成民深吸一口气，“会不会直接把我供出来？”
“不，不太清楚。宁川那边，我们实在是没人，再加上是局长亲自审，很多警方内部的人都不知道。您也知道的，您收拾的人也打探过消息，但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靠！”游成民骂了一声，“怎么不给我说？”
“昨天刚被抓，您今天一整天都在睡觉。”
“妈的。”游成民都要被气疯了，“现在人呢？”
“还在宁川那边关着呢。”
游成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能不能行？”
打手摇着头，“安排不了人啊。”
宁川可不是宁江，宁江有黄成荣，整个警局都被游成民和黄成荣弄得乌烟瘴气的。但宁川那边就不一样了原本赵晨就是局长，现在又兼任副市长。还真不怕黄成荣，但凡游成民或者是黄成荣敢送上门，估计赵晨脸都得笑烂，这可是活生生的功勋呢。不要白不要的那种！
现在警方是缺少证据，但谭老三这个蠢货还顶风作案，把证据送到警方手上？疯了吗？齐辉又带着刑警队和缉毒队的人去开会。最后是什么结果，还真是生死难料。
“这件事情，暂时别给黄副市长说。”游成民平复了一下心绪，“最近提高一点警惕，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提醒我。”
“好的。”
打手点头，心里琢磨着，这怕是快要倒台了吧？
不过打手面上也没有显露出来，老老实实的跟在游成民身后。游成民在心中计较着，这一劫如何才能躲过去。
老爷子那边的口风已经说了，现在情况很不好，准备随时跑路。恐怕已经快穷途末路了，那些被他收拾得服帖的警察，随时有可能反水。这样下去，估计很难出国。但他现在也不敢乱动，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只有等老爷子安排他们出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匆忙的回到家，谭梅梅还在外面打牌，游成民走到屋子里的时候，翻箱倒柜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瘫坐在地板上，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字很是遒劲有力，很是板正。
看了许久的时间，他的眼神微微迷茫，“在这么下去，迟早要完蛋，不行，我得让你儿子跟我陪葬才行。嘿嘿，就算是做鬼，我也要玩死你们父子。”
说着，他将笔记本扔在一旁。
谭老三那个蠢货肯定是憋不住事情的，即便是打探不到消息，但游成民依旧能够想象得到谭老三这人在警察面前肯定是禁不住吓，估计什么事情都跟倒豆子似的，吐得干干净净。
谭老三是谭梅梅的亲哥，所有的事情他都参与过的。这些年仗着谭梅梅和他的关系，他和黄成荣的关系在临江嚣张得不行，但被宁川的警方抓住。估计就不会像是在宁江警方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当年他对方信远是最狠的那个。
明明，方信远对谭家人都很好，但谭老三就能对方信远下死手，要不是游成民阻拦，估计谭老三都要把方信远给玩死了。不过最后还是让谭梅梅给玩死了，谭家人就是一群天生的坏种，无论男女。也就是他有钱有势，一直巴结着他，但凡他倒台，第一个上来踩他的人肯定是谭家。
现在谭家的荣华富贵哪一样不是他游成民给的，如果他被抓住了，估摸着谭家的父母肯定要跳出来说什么都不知道。
指不定还要怎么编排他呢。
游成民拧着眉头，不能让谭家人好过，即便是他真要和警方鱼死网破，他也要让谭家人什么都得不到。谭老三出卖他，估摸着临江的谭老二马上就要被抓住了。
至于谭老大，哦，谭老大和方信远是同僚，方信远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就属谭老大最激动。一直在追查这个事情，最后查到和谭梅梅有关系，准备继续查下去。没想到被谭家父母骗回家，被谭老二和谭老三给玩死了，甚至连谭老大的孩子都没有放过。
啧啧，这一家人为了钱都已经疯了，谭老大是眼睁睁的看着亲儿子被谭老二和谭老三给弄死的，谭家父母甚至眼皮都没眨一下。还说谭老大当个警察就是个穷鬼，不如谭老二和谭老三。原本谭老大和谭家其他人都断绝关系了，也就是还记挂着父母。完全没想过，父母会把他骗回家。原本游成民是不准备弄死谭老大的，只想让谭老大知难而退，或者是服帖一点，用不着要人命。但谭老二和谭老三非要下死手。
谭家父母也不是好东西，谭老二和谭老三拿钱回家，两人还夸老二老三有本事，不像是死鬼老大，当一个穷警察。谭家父母是知道谭老二和谭老三要弄死老大的，但眼皮都没眨一下。
除了谭老大，这一家子都是蠢货和自私鬼，游成民早就看透他们的本质了。
所以他让谭老二和谭老三去做危险的事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要和警方鱼死网破的时候，谭家人也得被殃及池鱼。
游成民想了想，拿出一些东西来，不仅是谭老二和谭老三的证据，甚至还有谭家父母包庇和纵容的证据。至于谭梅梅本来就是和他一条船上的，她是跑不了的。
就是可怜了游轩，游成民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将证据放在了一个显眼但又不被别人注意到的地方。等到警方来搜查的时候，一定可以找到。
谭梅梅回家的时候，看见游成民正在吸烟，她皱了皱鼻子，“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游成民捻灭烟蒂，“今天去哪里打牌，这么晚才回家？”
“哦，我回家看了一下爸妈。”谭梅梅轻松的说道，“他们还说你好久没有回家了，让你回家住一下。”
游成民的嘴角勾勒出一丝讽刺的弧度，“你爸妈真不怨我弄死你大哥？”
谭梅梅没好气的说道，“死就死了呗，早就该死了。”
“哦？“游成民好奇的看向谭梅梅。
谭梅梅冷哼一声，“他就是穷讲究，明明没钱，还学人家要什么气节，活该，这种人就不应该活着。”
“再说，是老二和老三弄死的，管你什么事情。”谭梅梅坐在游成民身边，“我说成民，我爸妈想你回家一趟。”
“是想我回家，还是想我带钱回家？”
“这不都一样嘛。”
“恩，过几天吧。”游成民深深的看了谭梅梅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这是？”
游成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记得你大侄子去世的时候刚读警校吧？好像是被你爸妈叫回家的？”
“切，死了就死了呗。你不知道啊，他们一家都死绝了。”
“是吗？”游成民笑着说道，“那你们谭家以后要是被警方抓住了，岂不是要绝后了，我记得老二老三在外面可没有一儿半女的。”
“不是还有游轩吗？你看我爸妈多喜欢游轩呢。”
“呵呵。”游成民冷笑一声，那里是喜欢游轩，不过就是他能给钱吧。与其把游轩放在谭梅梅父母家还不如放在齐辉家呢，齐辉好歹不会虐待游轩。真要是他倒台了，第一个虐待游轩的，绝对是谭家的父母。
“最近挺忙的，没时间，改天去吧。”
“成。”谭梅梅也没有想太多，“对了，小轩那边怎么样了？我爸妈说，要不让游轩回乡下跟他们一起住，更好一点。”
“再说吧。”游成民看了谭梅梅一眼，“你就不怕你爸妈像对你大侄子那样吗？”
“怎么会。”谭梅梅笑着说道，“我们家游轩和那个该死的东西怎么能一样呢。”
“啧。”游成民没有说话，“我记得和你大哥的尸体一起埋在你家后院。”
“是啊。”谭梅梅点头，“不都搬出来了吗？那边已经没有人住了，我去看了一眼，挺渗人的。”
游成民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伪造谭老大辞职证据的可不是他，再加上谭老大的儿子也被弄死了，至于谭老大的老婆早就疯了，被谭家的父母卖给人贩子了。
游成民毫不怀疑，要是他倒台，谭家父母肯定会往死里虐待游轩，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像是谭老大这种歹竹出好笋的几率太小了。
这下，谭家是真的一个都不剩了。
“不是成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谭梅梅不太高兴，“你不想回去就算了，改天我自己回家住一段时间，带着小轩一起回家住。”
游成民笑眯眯的说道，“你想去齐辉家？”
谭梅梅被哽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咱们什么时候出国啊？”
“快了，就这一两年。不过你家老二老三肯定出不了国。”游成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道，“对了，你爸妈也出不了国。”
“管他们去死啦！我们先保命要紧。”
游成民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谭梅梅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游成民今天这是抽风吗？
干嘛笑得挺奇怪的。
“老二和老三留在国内，很容易被抓住，尤其是我和哥都出国的话，恨他们俩的可不再少数。”游成民停顿了一下，“到时候谭家可就要绝种了。”
“管不了这么多，让他们在国外帮我们顶罪也挺好的，再说我爸妈家还有两具尸体呢，爸妈也可以顶罪不是。”
第450章 招供
“砰”一本书砸在地板上，方耀阳和赵晨看向对面那个长得矮小看上去就像是个瘦猴子，极为丑陋的中年人。
高阳冷冽的说道，“谭老二，你以为你在什么地方？”
谭老二不屑的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们等着，爷要是出去了，要你们好看。”
方耀阳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谭老二，“你是在搞笑吗？出去，出哪里去？”
谭老二认真的看着方耀阳，认真的观摩了许久，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你爹的滋味真不错。”
“你他妈说什么？”
方耀阳站起身来，涨得那张帅脸通红。
“方耀阳。”王志辉推开门，“你先出去，这里不该你审问。”
方耀阳深吸一口气，瞪了谭老二一眼，转身离开。
但谭老二的话幽幽的传入他的耳边，“方耀阳，你爹方信远滋味真不错。”
王志辉冷淡的说道，“谭老二，你以为这里是宁江，有人能把你捞出去？”
方耀阳气得浑身哆嗦，他今天上午才看见父亲的卷宗，气得他差点要晕厥过去。现在谭老二又说这样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揍死谭老二。
王志辉凝视着谭老二，“直说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贩毒的证据，可以直接送审判死刑。”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给你个机会，说一下吧，究竟是谁的货？”
“哟呵，长得不赖啊。”谭老二对着王志辉吹着口哨，“你是什么人啊。”
王志辉冷淡的笑着，“比你头上的保护伞大半级，市局的副局长。”
“切。”谭老二撇嘴，“副局长而已，又不是没玩过。”他看着王志辉的眼神放着光芒，“你长得很不耐，玩起来肯定带劲。”
坐在谭老二对面的几个警察都面沉如水，王志辉倒是没什么反应，“如果你不交代也就算了，反正我们也可以查清楚，毕竟谭老三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包括，你们虐/杀谭振国一家的事情。”
谭老二撇嘴，“那又怎么样，证据呢？”
“尸体埋在老宅子里吧，挺畜生的啊，谭老二。连大哥和亲侄子都能下手。”王志辉依旧淡定的说道，“我在重申一次，这里是临江市警局，不是宁江市警局。你来了这里，就算是黄成荣也没有捞人的机会。”
说着，王志辉继续笑眯眯的说道，“还有，你刚才的话似乎涉嫌虐/杀其他人吧？这个我们都听见的啊。”
谭老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说什么了？我告诉你，小爷明天就能出去。”
王志辉轻笑着说道，“看来你对黄成荣和游成民很有信心，不过没关系。”
“有信心是好事。”王志辉站起身来说道，“要是没有信心，你就得和谭老三一样，哭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
“哦，之前谭老三也跟你一样嚣张，对着宁川市的赵局长一阵花花。”
“你猜后来怎么样？”王志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等了半个月，整整半个月啊，没有人来捞他也就算了，他的小弟也跟着被抓了。”
“那个小弟说什么来着？”王志辉看向旁边的高阳，高阳心领神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谭老二依旧嚣张，还是那副无法无天的模样，王志辉是一点也不生气。
看向谭老二说道，“你可以慢慢想，好好想，想清楚在说话也来得及。”
王志辉起身，谭老二猥琐的说道，“屁/股真翘，玩起来肯定带劲。”
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恶心，王志辉大概是见到人太多了，于是笑着说道，“你不会以为就凭这样就能逼警察动手，让你有保外就医的机会吧？”
谭老二依旧色眯眯的模样，“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像你这样警察玩起来才够劲儿。”
王志辉笑着说道，“那我陪你玩玩。”说着，他给高阳递了个神色过去，高阳点头。王志辉走出大门前，又继续说道，“我见过你，你是方信远的同学是吧。”
没有任何的停顿，王志辉直接离开审讯室。方耀阳正站在外面抽烟，一脸颓废，双目发红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厉鬼似的。
“耀阳，审讯你需要回避。”王志辉停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亲属。”
“恩。”方耀阳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在审讯室里吊儿郎当的谭老二。
“行了。”王志辉也怕方耀阳待会会出什么事情，“小冉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刚还给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方耀阳深吸一口气，对王志辉点头，他知道王志辉是在提醒他，他还有老婆。
不能因为冲动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方耀阳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王志辉看向方耀阳，发现他的虎目眼圈都是红肿的。
王志辉默默的掏出烟盒，递给方耀阳一支烟。
接烟的时候，方耀阳的手还在颤抖着。
王志辉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对方耀阳说道，“耀阳，你记得你大舅谭振国吗？”
方耀阳愣了一下，他记得小时候即便是母亲跟别人跑了，大舅还是经常来看他，给他带不少的东西。他父亲去世后，大舅显得很激动，然后一直念叨着要找到凶手之类的。
后来，再也没有大舅一家的消息。说是大舅辞职了。
王志辉深深吸一口烟，将辛辣的烟吸入肺部，“我以前怀疑过谭振国，因为他太诡异了，说是要追查你爸死亡的真相，特别的激动。然后突然间辞职，我认为他可能就是凶手之一，或者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方耀阳沉默着，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谭振国和他父亲的死亡没有关系。因为大舅一家消失得太过诡异，无声无息就走了。
明明他父亲去世之后，大舅还经常看他，但过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突然消失了。
王志辉狠狠的说道，“死了！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被谭老二和谭老三给杀掉了，你外公外婆骗回去的，还有你表哥……”
方耀阳错愕的看向王志辉，王志辉继续说道，“谭振国应该是查到了不少的东西，所以被灭口了。”
“你表哥也死了，你还记得你表哥吧。”
方耀阳有些呆滞的点头，表哥比他大好几岁，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表哥已经读警校了。他原本以为大舅一家和母亲一样，不想看见他。没想到，大舅竟然是在追查父亲死亡的真相的时候遇害。
说实话，方耀阳对于外公外婆一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和他们并不怎么来往，他们好像也不喜欢方耀阳。反倒是大舅特别喜欢他，大舅和父亲是同事关系。虽然母亲和别人跑了，但大舅和父亲的关系依旧很好，小时候大舅妈很温柔的问他喜欢吃什么，然后会给他做不少好吃的东西。表哥也很喜欢他……方耀阳吸了吸鼻子，“不对，我记得还有个表弟。”
王志辉沉默了一阵，“好像谭振国有什么预感，很早之前就把那个孩子送走了。”
表弟比他小好几岁，应该是六七岁的模样，如果大舅是在他十一岁的时候遇害的话，那小表弟应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孩子太小，谭振国怕查出什么来，殃及到小孩，所以把他送到了下川一个同学的家里。现在正在临江警校。”王志辉看着烟雾，眯着眼睛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方耀阳靠在墙上，埋着头，眼眶很是湿润。
“爸，你说吧。”
“我们怀疑你大舅不是你外公外婆亲生的。”王志辉停顿了一下，看向审讯室里的人，“谭老二和谭老三的长相很是相似，但你大舅很高大，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因为看那模样，应该是没有哪一点像你的外公外婆。”
“说起来。”王志辉又继续说道，“谭老三那边说了一个特别费解的消息。”
方耀阳垂着眸子，“爸，你说吧。”
“十九年前，那个时候你应该只有四五岁吧。”
“恩。”方耀阳恩了一声。
“谭老三说，十九年前，他帮你妈买过一种催情药，但不是用在你爸身上的。”王志辉古怪的说道，“说是那天晚上你大舅回了你外公家，是你外公叫回家的。第二天谭梅梅很早就走了，你大舅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被你外公灌酒的。后来，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你妈带着另外一个人回家，姓游。”
方耀阳错愕的看向王志辉，喉头微微滚动，王志辉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
“但谭老三认为，这个孩子是谭老大的，说那个孩子长得和谭老大很像。”王志辉继续说道，“谭梅梅觉得要怀上孩子才能套牢那个所谓的富商，但是富商好像没有生育能力。谭梅梅和那个富商一起去检查过，但谭梅梅没有告诉富商结果。”
“后来谭梅梅被逼急了，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狠招。”王志辉看向方耀阳，“但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方耀阳苦笑一声，“她可真是……”
“谭老三觉得你妈是怀恨在心，认为他们把谭老大给弄死了，所以对他们进行报复。这几天都让他们去贩/毒其实就是逼着他们送死，因为他们把谭老大弄死了，让孩子没了爹。”王志辉看了看方耀阳，然后将一个文件夹递给方耀阳，“你看看吧，不过……不一定是真的，都是谭老三的猜测。”
方耀阳将文件翻看了许多次，离谱，实在是太过离谱，他很难想象到这究竟是离谱到什么程度的事情。
“根据谭老三的口供，认为你妈应该是爱而不得，所以策划的一切，包括那个富商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王志辉看了一眼刺眼的灯光，“她是不是疯了？”
方耀阳手微微颤抖的说道，“说不定，是谭老三的猜测而已。”
“确实，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无厘头的猜测。”因为如果是真的，那就实在是过于炸/裂，王志辉从警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比这个更炸/裂的事情。
方耀阳停顿了一下，“那个所谓的富商就是宁江市的毒/枭对吧。”
王志辉点头，方耀阳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这个游轩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吗？”
“游轩不知道谭老大不是真正的谭家人。”王志辉想了想，“这件事情只有谭家人知道，就连谭老大都不知道。”
方耀阳憋了半天的时间，憋出一句话，“一群疯子！”
“行了，你先回家冷静一下，不要冲动。”王志辉看向方耀阳，“你不适合审问谭老二。”
“其实我们已经从谭老三那边得到了不少的关键消息，包括富商的保护伞，以及他做的那些事情。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收集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那群人，一个都跑不掉。”王志辉握了握拳头。
方耀阳点头，眼眶依旧很红，手在微微颤抖着。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的心情依旧不能平复，感觉就像是有一团阴云笼罩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这种悲伤的情绪。
回到家的时候，陈冉正坐着看电视。因为元旦节之后，他们搬回自家。陈冉看着方耀阳的眼眶泛红，面色阴沉，表情很难看。知道方耀阳的心情很不好，于是走到方耀阳的身边，软软糯糯的安慰他，“老公，怎么了？”
“媳妇儿。”方耀阳将脑袋埋在陈冉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可以吗？”
“恩。”陈冉轻轻应了一声。
方耀阳将陈冉抱起来，扒拉着他的衣服。
房间里响起方耀阳嘶哑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哭腔，“媳妇儿，媳妇儿。”
好像是在宣/泄他的情绪一般。
陈冉抱着方耀阳不停的安慰着，“老公，乖，没事啊，老婆一直在呢。”
“媳妇儿，你真好。”
方耀阳和陈冉折腾到了半夜，将陈冉抱在怀里的时候，方耀阳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媳妇儿，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公，没事的。”陈冉抱着方耀阳的脑袋安慰着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情。”方耀阳压在陈冉的身上，亲吻着陈冉的脸颊，“媳妇儿，你真好。”
“恩。”陈冉看着方耀阳的表情好了不少，但眼眸中还带着悲伤和一些其他的情绪，看上去晦暗不明。
他知道，方耀阳现在不想提这件事情。于是也就没有多问，“老公，我们洗澡睡觉好不好，以后老公都陪在你身边。”
方耀阳抱着陈冉，“媳妇儿，我有你就够了，你对我最好。”
“老公。”
陈冉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方耀阳的身上，被方耀阳抱着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方耀阳给陈冉擦干身体之后换上新的衣服，抱着陈冉，“媳妇儿，我最近遇到很多特别难过的事情。”
“没关系。”陈冉握着方耀阳的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方耀阳破涕为笑，“老婆，你真好。”
“我以后也要对老婆好一辈子。”他笑得很开心，就像是个傻子似的。
陈冉将脑袋埋在方耀阳的怀里，“老公，别多想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有老婆呢。”
“恩。”方耀阳重重点头，“就算是为了媳妇儿，我也不会冲动的。”
将陈冉紧紧的抱在怀里，方耀阳乌云密布的心就像是被耀眼的阳光穿/透一般，看上去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情绪稳定而又心情良好。
陈冉没有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觉得如果方耀阳想说的话，一定会说。如果方耀阳不想说，那就不说吧。
拍着方耀阳的后背，今天方耀阳睡得就像是个孩子似的，看上去很是委屈。陈冉正在方耀阳的身上蹭了一下，方耀阳清晨起床看见陈冉躺在床上，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他觉得，陈冉就是他的救赎。如果没有陈冉的话，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熬过来，或许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也或许真的会失控。昨天他想了很多，回到家，听见陈冉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他一瞬间什么都不在想了。所有的委屈和难受以及悲伤都想要对着老婆宣/泄出来。
他们折腾到很晚，陈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慰他。
他那颗阴云密布的心在陈冉的安慰下，变得阳光灿烂。今天仿佛是脱胎换骨一般的新生，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还在熟睡的陈冉。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老婆真好，如果没有老婆，说不定他就要走上错误的道路。大概谁遇见这种事情都会很崩溃吧。
昨天对他的打击特别大，好在，他还有老婆。老婆特别爱他，特别在乎他。
他说什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为了老婆也要好好的活着，而且和老婆在一起的生活让他特别满足。也让他看见了很多的阳光，他一定能够好好的活着的。
“媳妇儿。”
方耀阳在陈冉耳边轻声说道，“老公爱你。”
“恩，我也爱老公嘛。耀阳……老公……”陈冉闭着眼睛，死死的抓着方耀阳的衣角。方耀阳温柔的笑着，轻轻抚摸着老婆的侧脸，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之后，这才去上班。
…………
方耀阳站在门外，王志辉走进大门，看着一夜没有合眼，眼睛里还有血丝的谭老二笑着说道，“说吗？”
“你们这是虐/待！”
高阳疑惑的说道，“虐/待你什么了？你又想不起来，只能让你待在审讯室好好想一下，我们可没有动手啊，这里有摄像头还有执法记录仪。”
谭老二一时哽咽，眼睛打量着王志辉，不屑的说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王志辉也不着急，“行了，小高，把他带下去吧。马上谭老三就要交过来了，我们直接问谭老三就得了。”
高阳起身，“副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走吧。”高阳来到谭老二面前冷漠的说道，“反正也是死刑，没啥好说的，人赃并获了都。”
谭老二看了一眼正在起身的王志辉，有些慌了神，“不不不……”
王志辉甚至没有回头，“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反正你知道的和谭老三一样多，我直接问谭老三就是了。”
“我知道，我还知道一个事情。”谭老二急忙说道，“你们一定想知道的消息。”
王志辉依旧没有回头，“如果是游成民和黄成荣的关系，我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我知道游轩是谭振国的孩子。”
王志辉转过身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谭老二吞咽唾液，“谭梅梅做过亲子鉴定，是我拿着的结果，是谭振国和游轩的亲子鉴定。”
“怎么搞到样本的？”
“爸妈拿的。”
“游成民不知道？”
“不知道，游轩长得像谭梅梅，只是眼眉像谭振国。游成民觉得儿子像舅舅不奇怪。”谭老二继续说道，“这个事情谭老三不清楚，我才是最清楚的那个。”
王志辉撇嘴，“我不想听你说八卦。”
“我，我还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游成民的犯罪证据被藏在哪里，是我去藏的。”
王志辉笑得就像是老狐狸，“哦？说说看。”
他走到座椅前继续坐下，“先说说谭梅梅的事情吧。”
“好，其实谭梅梅从小就知道谭振国不是我家亲生的，和我家没有血缘关系。”
“然后呢？”王志辉双手抱在胸前。
谭老二一脸颓废，“谭梅梅很喜欢谭振国，但谭振国不知道他不是我们家亲生的。所以，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谭梅梅很生气，后来在谭振国家遇见了方信远，她和方信远结婚是为了和谭振国更近一些。”
“在和方信远结婚几年之后，认识了游成民。那个时候的游成民虽然有钱，但根本没有做这种要命的买卖。是谭梅梅让游成民做的。因为做这个买卖会消失一大阵的时候，她可以去找谭振国。但谭振国对他不咸不淡的，后来她告诉爸妈说认识一个富商，要和富商结婚得要怀个孩子才行。我爸妈想也没想就按照她的想法把谭振国叫回家。药是老三买的，但当时老三不在场，只有我和谭梅梅还有爸妈在。”
“谭振国是警察，没有发现不对吗？”
“他发现了，但他是个傻子，我爸妈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我爸说他晚上喝多了，回到房间非要脱衣服，所以早上醒来的时候才会光着身子，他信了。”
“后来谭梅梅有了孩子，再加上谭振国知道她跟着人跑了，和她断了关系。”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杀谭振国。”
谭老二吞咽唾液，“因为谭振国发现了家里的秘密。”
“毒/品？你爸妈也参与了？”
谭老二点头，“我爸妈看不上谭振国，觉得他一个穷警察拿着死工资，也不能给他们买好的。然后我们合计了一下，因为谭振国知道家里的事情不能留。所以爸妈打电话把他从外面骗回家。我和老三把他还有他儿子给杀了。”
“谭梅梅恨上你们了？”
“对，从那天开始，爸妈要是不制/毒，她一分钱也不会给。我们这边必须要参与贩/毒才能有钱，之前根本就不会参和这些东西。”谭老二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就是个疯女人。”
“说说游成民和黄成荣吧，你在他们身边待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不少的事情。”
“他们是亲兄弟。”
“这件事情不用你告诉我们，还有我们感兴趣的内容吗？”
“我知道方信远收集的所有证据在哪里。”
“说说看。”
“在老家，是我亲手埋在谭振国身边的。”谭老二吸了吸鼻子，“证据是被谭振国找到的，他看见证据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不愿意相信爸妈会干这个事情，再加上爸妈先把他儿子骗回家的。所以他就跟着来了，爸妈给他们准备了迷药，然后我们动手的。”
“还有吗？”王志辉的眼眸很冷。
谭老二吞咽口水，“方信远是谭梅梅杀掉的，黄成荣和游成民都不想杀掉他，但谭梅梅擅作主张要杀掉方信远，就是为了报复谭振国。”
“之所以谭梅梅这个疯子喜欢游轩就是因为他是谭振国的孩子。”
记录的警员一脸懵逼，这也太炸/裂了，这是一个疯子引起的血案吗？
“既然谭梅梅这么在乎谭振国，为什么要回看着谭振国被你们干掉。”
谭老二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没敢告诉谭梅梅，他知道的时候谭振国和他儿子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谭梅梅一直用钱拿捏爸妈。让他们参与了不少的犯罪活动。我们都知道，谭梅梅的想法就是做这个行当肯定有被抓住的一天，抓住之后爸妈也是主要犯罪人员，肯定是跑不掉的。他就是想要我们谭家全都绝后。”
谭老二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个儿子的，被谭梅梅做掉了。这是她的报复，还有老三的老婆和女儿而已是被谭梅梅干掉的。”
“谭家的亲戚一个个全都没有了，都是谭梅梅这个疯子干掉的。”谭老二似乎很恐惧，“爸妈其实都知道，但他们不敢声张，害怕谭梅梅会把他们弄得半死不活。”
“有一回，谭梅梅带着谭家的一个亲戚回家，那个亲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就知道，谭梅梅就是在恐吓我们所有人。其实她才是最疯的那个。”
谭老二小心翼翼的说道，“游成民还不知道，其实一直是她在引导游成民做事情。”
“他想要我们谭家绝后，但我爸妈已经被她吓破胆了。”
王志辉看着谭老二，冷笑着说道，“你也被谭梅梅吓破胆了吧，儿子都死了，还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谭老二惊恐的说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疯，她拿着刀，把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
王志辉看了谭老二半天，“我猜谭梅梅也不是谭家亲生的对吧。”
“对……对……这事儿老三不知道，爸妈就给我说过，说是家里穷，本来是抱回家做童养媳的。”谭老二点头，“谭梅梅也知道。”
王志辉继续缓缓说道，“我猜你不止有一个孩子，你们谭家的所有亲戚都被她杀了个遍吧，但你们被吓破胆了，不敢声张，还必须帮她做事。”
谭老二点头，王志辉继续问道，“游成民肯定知道一点什么，但又不想说出来。”
“说不定他早就猜到游轩不是他亲生的。”王志辉继续幽幽的说道，“有没有可能游成民也看不惯谭家，是他在放任谭梅梅？这两人都是疯子。”
谭老二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王志辉双手抱在胸前，“还有什么我们感兴趣的内容吗？”
谭老二使劲想了想，“我还知道黄成荣所有的受贿账本在老家，黄成荣说放在我们乡下更加安全一点，是我埋在谭振国身边的。”
高阳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什么都往谭振国身边埋？”
谭老二不敢接话，王志辉说道，“因为对他来说，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地点，我猜是在他们自家的院子里，外人根本进不去。”
“而且乡下空置的房子很多，修了新的房子，留着老房子的并不在少数。没有人会特别在意谭家的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时间长久之后，更不会有人察觉到谭家的老房子有问题。”
王志辉起身说道，“行了，你们派几个人去谭家的老房子找找。”
“需要注意点吗？”高阳疑惑的说道，“毕竟是临江，黄成荣还是副市长。”
王志辉摇着头说道，“不需要注意什么，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不过注意点，别被人看见了。”
“额……那不成小偷了吗？”
“特殊时期，能不能行？”
“行！”高阳急忙点头。
方耀阳缓缓吐出一口气，颤巍巍的站在旁边。高阳出来的时候看了方耀阳一眼，突然想到方队的父亲也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之一，而且方队的母亲确实一言难尽。他走到方耀阳的面前，拍了拍方耀阳的肩膀，“方队，来一根？”
“谢了！”方耀阳点燃烟之后，深吸一口气。王志辉从门内走出来，“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不过耀阳，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行动，但如果你情绪不稳定的话，我是不可能批准你进组行动的。”
方耀阳抬起头来，目光坚毅，“王副局您放心，我的情绪很稳定。”
王志辉打量着他，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不过这个案子结束之后，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老婆解释吧。”
方耀阳有些哭笑不得，确实，跟老婆很不好解释。
要是闹不好，老婆是真的会很生气，估摸着要把他赶出家门的那种。
…………
“李睿。”操场上正在挥洒着汗水的年轻人停了下来，他疑惑的看向旁边，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看上去颇为高大。
李睿一路小跑来到中年警察的面前，中年警察打量着李睿。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还有几分青涩和稚嫩，身上穿着一件球服，看上去像是最新款式的球服。看得出来，家里人对他很好。
“请问您是？”李睿疑惑的看向中年警察，他在学校没有见过这位老师啊。
“李睿。”一个长得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和那人握手，“林局，幸会幸会。”
中年警察挑眉，“李德祥是吧。”
“是是是。”中年人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颇为平凡。
李睿兴奋的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李德祥，穿着一件比较旧的长袖，看上去有些朴素。反倒是李睿身上的这件衣服看上去颇为不便宜，李德祥好笑的说道，“你妈担心你在学校会不会冷，正好我来临江办点事情，不就给你带点衣服过来嘛。”
“哦。”李睿点头，“嘿嘿，爸，你也真是的，来就来呗，请我吃饭。”
“你这小子，每天就知道吃吃吃。”李德祥戳了一下李睿的脑袋，“行了，我和林局聊一会儿，你先去洗个澡。”
“诶。”李睿看向中年警察，压低声音问道，“爸，我也没犯事儿啊。”
“知道你没犯事儿，先去洗澡。”
“哦。”李睿一路小跑着离开操场，中年警察看着离开的李睿笑着说道，“养的挺好的。”
李德祥面色一沉，“林局，突然来找小睿是有他亲生父亲的消息？”
“是啊。”中年警察叹息着，“找他去做一下DNA对比。”
“怎么回事儿？”李德祥疑惑的说道，“当年我找过振国很久，但一直都没有找到，说是辞职了，他爸妈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中年警察沉默片刻，“事情很复杂，案件还在进行侦查中，不能透露更多详情。我只能说，是有预谋的。”
李德祥也是警察，听见这句话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可能是这样。”李德祥拍了拍脑袋，“我早就该想到的。”
“李德祥你也别太自责，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中年警察沉默着说道，“这事儿，就算是报失踪也无济于事。”
李德祥叹息一声，“大的那个呢？”
“也不在了。”
李德祥颤巍巍的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妈的，谁这么缺德，谁干的？”
中年警察闭口不言，李德祥知道失态了。
“小睿一直觉得是他爸妈不要他……他妈妈呢？”
中年警察沉默片刻，“很可能也不在了。”
“振国是知道可能自身难保所以把小睿托付给我？”
中年警察想了想说道，“或许是防备报复吧。”
“唉。”李德祥叹息一声，“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他说这事儿。”
中年警察拍了拍李德祥的肩膀，“我们暂时还没有挖出谭振国的尸体，只是需要记录一下李睿的数据。到时候就告诉他……说是找他爸妈就好。”
李德祥点点头，没多久李睿换了一身衣服飞快的下来，小伙子比李德祥高了一个头，看上去又高又壮，很是帅气阳光。
尤其是笑起来，很是灿烂。
“爸。”李睿的新衣服看上去就不便宜，李德祥和老婆对李睿是真的很好，就是当成亲生儿子在养。
“小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东区的林建民局长。”
李睿疑惑的对林建民问好，“林局您好。”
“李睿是吧，是这样的，你父亲失踪很多年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睿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林局您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我们想要收集一下你的DNA进行对比。”
“哦。”李睿看着李德祥，李德祥没好气的说道，“看我干嘛，去啊。”
“爸。”
李德祥瞪了李睿一眼，“叫爸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不想……”
“停停停。”李德祥用手在李睿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就是录入一下指纹和DNA。”
“那不把我还回去吗？”
“多大的人了，谁还能管住你。”李德祥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的，和林局做完之后我带你去吃饭。”
李睿和李德祥勾肩搭背，“爸，你真好。”
“臭小子。”李德祥没好气的说道，“快去。”
“哦！”李睿跟在林建民的身后也没有说话，反倒是林建民说道，“读的刑侦是吧？”
“是。”李睿点头。
“挺好的，以后毕业打算回下川还是留在临江市？”
“不太清楚，到时候再说吧，我爸大概想我留在临江市，说这样好一点。福利也不错，说是工作两三年，能买大院的房子。”
“是可以买。”林建民温和的说道，“你还记得方耀阳吗？”
“方耀阳？”李睿回忆了很久，摇着头说道，“谁啊？”
“你表哥。”林建民停顿了一下，“也在江东区的刑警队呢。”
李睿撇嘴，“我都不认识，什么表哥不表哥的。”
林建民继续笑着说道，“你小时候和他见过，他爸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牺牲了。”
“……”李睿沉默着没有说话，林建民继续说道，“待会你就能见到他。”
“那我应该安慰他一下吗？可我和他根本不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