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结果
可是转念一想，康斯坦丁教授又觉得自己对于陈冉太过苛责。陈冉才十四五岁，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读大学呢。人家从华国眼巴巴的跑来跟他做石墨烯实验，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能力收尾也就算了，还要靠着陈冉……这多少让康斯坦丁教授老脸一红。
想起来就觉得很是惭愧。
可是惭愧归惭愧，事到如今他也是没有办法。倘若他是有办法的话，也不至于让陈冉一个小孩子这么忙。
想想也是，之前做那些数学模型之类的，那可是要花上一两年的功夫。尽管现在陈冉看过所有的数学模型和数据，但也很不轻松。尤其是要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做出来，光是想想康斯坦丁教授就觉得头皮发麻。
更何况陈冉还要真的去做。
所以陈冉成功还是失败对于康斯坦丁教授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是极为认可陈冉的。只要陈冉的数学模型中规中矩，他就能够带着陈冉多去做几个大的项目。
揉了揉眉心，还没有来得及休息。罗伯特博士便推开办公室大门，“教授。”
“罗伯特先生，你来了。”
罗伯特博士倒是有点惊讶，今天教授本来该休息的，又出现在办公室里，莫非又是被陈打电话叫来的？环顾四周，他也没有看见陈的身影啊。
“教授？”罗伯特博士愣神，“您这是？”
“没什么。”康斯坦丁急忙罢手笑着说道，“就是刚才联系了一下安德烈教授。”
听见康斯坦丁说联系了安德烈教授，罗伯特博士眉头微微上翘，“您又和安德烈教授吵架了？”
“那倒没有。”康斯坦丁教授沉吟着，“我刚才和安德烈教授商量了一下……陈冉若是能够在十一月做出数学模型，我们就继续做石墨烯的实验。”
“那倒也是不错。”罗伯特博士说完之后，又兴致勃勃的说道，“陈又答应教授做数学模型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是他先提出来的。”
康斯坦丁正收拾着东西，“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准备回家了。”
罗伯特博士倒也没有继续说话，心中琢磨着陈冉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要做出数学模型，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他看过陈冉的论文，倒不会认为陈冉是在吹牛或者是金玉其外，可是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做出来吗？罗伯特还是很怀疑的，陈冉大概是想要拼搏一下？算了，和他没什么关系，倘若是这个项目能够继续下去。作为康斯坦丁教授的助理，他自然是要紧跟的。但实验做不下去，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伸了个懒腰，罗伯特也没有多想，直接整理着东西。
康斯坦丁教授离开了，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刚到办公室，怎么能够离开呢。
一直忙到晚上，罗伯特博士坐在沙发上正在思考着陈冉能有几分把握将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做出来。
很难吧？罗伯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问题实在是太难了，别说还是陈冉，恐怕就算是让数学学院的教授来做也很难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做出来。
康斯坦丁教授的想法终究是要落空的，只是看着教授离去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谁都知道，这很难。
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一眼，这个时间点，他也应该回家了。收拾了一下，罗伯特博士准备回去。
…………
石墨烯的数学模型让陈冉一个人做自然是很有难度的，陈冉几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心思全都在数学模型上。
每天抓耳挠腮的想着要如何让数学模型更利于研究。
头疼得不行，放下手中的笔，陈冉揉着眉心。他现在整个脑袋都在嗡嗡的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虑过多的缘故。总之，他就是特别的头疼。
因为整个身心都放在数学模型上，最近根本没有跟国内有任何的联系。就连电话也是不接，谁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别说是康斯坦丁教授之类的，就算是他姐姐给他打电话过来，他肯定也是不接的。
这么重要的时刻，要是不将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给做出来……他还真是会很后悔呢！
“还是有点问题。”看向摆放在桌面上的草稿纸，他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很冷，好在有地暖，还有空调。房间的温度倒是让陈冉觉得有点灼热，他只穿一件短袖，抿着嘴唇。
一动不动，过了许久的时间。整个脑子还是一团乱，虽然知道有问题，可问题他弥补不了。事情好像有点大发了，能够看出哪里有问题，可却不能做好。
瘫坐在椅子上，看向天花板，长长的叹息一声。
“真是要了命。”
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中旬了，大概的模型是做出来了。因为结合了之前的数学模型，陈冉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做，速度还是挺快的。只是当他做完之后，他就尴尬了。
初步的数学模型有些错误是他修改不了的，眼看着时间没有几天了，他马上就要将数学模型提交上去。
怎么办？
不可能将一个漏洞百出的数学模型交给康斯坦丁教授吧。
陈冉很是懊恼，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不应该啊。
一定有什么方法补救！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看向草稿纸。在心中不停的暗自想着补救的方法，就这么盯着草稿看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他脑子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数据和公式。
睡意来袭，陈冉有点忍不住盖上被子睡觉。
半夜，房间没有任何的声音。很是安静，陈冉突然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究竟是哪里错了。”
他急忙起身来到草稿纸上，兴奋的拿着笔开始计算，眉飞色舞的模样让人诧异。
要是有人看见他此时的样子，指不定会说，这孩子怕不是疯了吧！
陈冉肯定是没有疯的，他只是想到了如何将数学模型完善。刚才睡觉的时候，脑子还在想着这件事情，突然灵光一闪。他就惊醒过来，回忆起做梦梦到的那个灵感，毫不犹豫便起身来到办公桌前计算。
直到午后，陈冉放下笔，打着呵欠。他实在是不行了，从凌晨两三点钟一直高强度的计算到午后的三四点钟，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
仿佛一阵风就能够把他吹走。
不过还好，总算是完成了石墨烯的数学模型。
露出满意的笑容，陈冉先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随后给康斯坦丁教授打电话过去，他不知道康斯坦丁教授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
虽然他来曼彻斯特大学的时间不太久，并且几乎都在宿舍里做计算。可是他想着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康斯坦丁教授应该在家里吧？看上去，康斯坦丁教授还挺闲的。
于是先给康斯坦丁教授家里打电话，果不其然，接电话的便是康斯坦丁教授。
“陈？”康斯坦丁教授的声音很是低沉，“是有什么困难吗？”
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中旬，陈冉就得交出数学模型。据他所知，陈冉最近一直都在宿舍，除了吃饭之外便是去图书馆找一些文献资料。
想来应该是在宿舍里捣鼓着数学模型，可是现在给他打电话，难不成是陈冉那边出了问题？
康斯坦丁教授不会责怪陈冉，陈冉不过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即便是有绝顶的天赋也难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做出石墨烯模型。他能感觉到，陈冉已经很努力去做了。
他也很认可陈冉的努力，但有些事情和努力是没有关系的。科研嘛，虽然是科学，但有时候总会带有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没有那个运气也怪不了其他人。
康斯坦丁教授做了这么多年的实验，还是能够看得开的。
“康斯坦丁教授。”陈冉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打着呵欠，确实太累了。康斯坦丁能听出陈冉的语气有几分微弱，“陈，你出什么事情了？”
“教授，我把数学模型做出来了。”
陈冉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停顿，“不过我现在挺累的，可能需要休息……明天早上您看成吗？明早在您的办公室，我把数学模型的初步草稿交给您？”
“什么？”康斯坦丁倒吸一口凉气，做出来了？陈冉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做出来了？
怎么可能？
即便是曼彻斯特大学数学学院的教授们也不一定能够做出来啊！
他皱着眉头，随后又缓缓的松开，笑着说道，“那好，陈，你先休息。”他能听出来，陈冉的声音很是憔悴，应该是最近一直在拼命的做数学模型。
“明早办公室见！”
“教授，晚安！”
陈冉实在是不行了，挂了电话，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康斯坦丁教授挂了电话之后，还有是很震惊。
他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纠结。
期待的是万一陈冉真的做出来，说不定石墨烯实验是真的能够出成果的。纠结的是，万一陈冉的数学模型并不能让石墨烯的实验出成果，不也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康斯坦丁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
转念又一想，算了还是看天命吧。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可能更差。
第222章 办公室
既然不能更差，那不管怎么走都是上坡路。最差的结果不就是实验组解散么，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之前还是博士生时，他便经历过实验组解散。现在嘛，他都是教授了，经历更多。一次实验组的解散，还真对他构不成任何的伤害。
就是需要花点时间来安慰陈冉，他能感觉到陈冉是真的很希望这个实验能够成功，也是真的想要加入这个实验组，为实验组做点什么事情。
并不是来混个资历的。
当初邀请陈冉的时候他没有想太多，后来他隐隐很是后悔，但话都说出去了。收回来好像不太好，现在嘛，他挺为当初的决定庆幸的。看来陈冉这个小孩子，还是挺靠谱的。
甚至有时候比他带着的那群研究生和博士生靠谱多了。
程度上，大概和罗伯特博士相差不大。
事实上之前罗伯特博士也挺不靠谱的，还是担任他的个人秘书之后做事情才靠谱不少。
而陈冉嘛，好像一直很靠谱。
只是可惜了，陈冉并不会在曼彻斯特大学继续留学，仅仅只是作为转校生而已。很多人都清楚的知道，陈冉最想要去的学校是普林斯顿大学。
而普林斯顿大学自然是很欢迎陈冉的。
一位天才，不管是哪所学校，都是扫榻以待。这是毋庸置疑的，康斯坦丁教授就是很可惜，这样的学生不是他的学生。
不过等陈冉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他们以后在学术上的交流应该是不会少的。
接触陈冉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觉得陈冉是一个善于思考，甚至是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并且能够将这些想法结合实际的学生。
那么，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他需要给安德烈教授打个电话过去吗？
他看好陈冉是一方面，但陈冉能不能真正做出适合他们的数学模型又是另一方面。现在给安德烈教授打电话过去，要是明天数学模型不太好的话……安德烈教授指不定又要生气。
到时候办公室的画面恐怕有些不堪入目。
不通知安德烈教授？可是等明天看到陈冉的数学模型在联系安德烈教授，以教授的性格，肯定是要喷他一顿的。
还真是进退维谷！康斯坦丁苦笑着坐在沙发上，算了，豁出去了。相信陈冉一次，他拿起话筒，给安德烈教授打电话过去。
主要是安德烈教授那个脾气，他是安德烈教授的学生，对于老师的脾气他是非常了解的。就说眼下的事情，倘若是安德烈教授真的生气，恐怕不知道要和他吵闹到什么时候。可是康斯坦丁没有办法啊，他不是不想瞒着安德烈教授，问题在于即便是瞒住了安德烈教授，今后恐怕也是很不轻松的。
既然瞒不住，那就直接个安德烈教授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彻好几声之后，对面传来声音，“康斯坦丁，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过来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
康斯坦丁哭笑不得，教授这个性格从来没有改过。
他叹息着说道，“是这样的教授，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他的数学模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哦？”安德烈教授的尾音拖得很长，听上去似乎有点意动，“真的假的？”
“真的。”
“那么他的数学模型是怎么样的？”
康斯坦丁沉吟着，“还没见到，他大概是刚完成，听他的声音很虚弱，大概是没有睡觉。现在应该是刚睡下。”
安德烈教授虽然心中意动，但也知道不能打扰别人休息的道理，“约好时间了吗？”
“约好了。”康斯坦丁揉了揉眉心，“明天上午在我的办公室。”
“很好，我会去看的。”
安德烈教授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给康斯坦丁教授说废话的时间。康斯坦丁教授也是哭笑不得，他太知道安德烈的脾气了。估计明天一大早就要来办公室，他还得早点来办公室才行，倘若是比安德烈教授还要晚，估计教授又要骂人了。
康斯坦丁沉吟着看向远方，不知道正在琢磨着什么。
陈冉一整天都睡得特别香，晚上也没有起床吃饭。大概是因为做计算实在是太消耗体力的缘故，直到第二天起床，饥肠辘辘的陈冉这才在楼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不少的东西。
回到宿舍，将草稿纸誊写了一遍。因为之前的草稿比较混乱的缘故，陈冉害怕康斯坦丁教授看不懂。重新誊写了一遍，虽然只是草稿。可是陈冉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琢磨着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应该是可以直接应用在石墨烯实验中的。
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他有一种蜜汁自信。
拿着草稿纸，陈冉走向康斯坦丁教授的办公室。
…………
罗伯特博士今天来得比较早，因为是康斯坦丁教授昨天晚上叫他今天到办公室时要早一点。天刚亮没多久，他便来到办公室门前。一股冷风吹过他的身边，微微颤抖了一下。罗伯特博士叹息着，也不知道究竟昨天晚上心急火燎的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来办公室做什么。
平日里他都是九十点钟才到办公室来，甚至有时候教授会下午才来办公室，根本没有必要来这么早。最近教授几乎是不怎么来办公室的，罗伯特很是纳闷，教授今天是改性子了？这么早就来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的大门，罗伯特叹息一声，原本昨天晚上就将办公室打扫干净，今天的办公室倒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他收拾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吃饭，他准备先去吃饭然后回到办公室做一些杂事。
刚走到门前，就遇见康斯坦丁教授睡眼朦胧的走到门前。
“教授。”罗伯特有些诧异，教授这么早就来到办公室还真是头一遭。
“恩。”很显然，康斯坦丁教授似乎并没有睡醒，他走进办公室看向罗伯特说道，“罗伯特博士，现在几点钟了？”
“唔，差不多早晨快要八点钟。”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教授今天您来得还真是挺早的。”
康斯坦丁教授摊开手，他能不早点来么，若是不早点来，恐怕安德烈教授就要闯入他家里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没办法，今天安德烈教授要来办公室。”
“哦？”要知道安德烈教授比康斯坦丁教授更难得到办公室来，今天这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许久都不到办公室的安德烈教授都要来办公室了？罗伯特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
“教授，我准备去吃点东西，您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东西过来吗？”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不需要，我出门前吃了点东西。”
“噢！”罗伯特没有强求，“待会陈也要过来。”
“是的。”
罗伯特博士离开办公室，只剩下康斯坦丁教授一人，他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文献和资料，心中正在向着陈冉的数学模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安德烈教授便来到办公室，看向康斯坦丁时，眼神正往上看着。
一副高傲的派头，让康斯坦丁哭笑不得。
“教授，您需要咖啡吗？”
总之是他的导师，也不可能真的就让教授这么盯着他，他什么都不做。于是便询问了这么一句，安德烈教授挑动眉头，沉吟着说道，“还没有来吗？”
“还没。”康斯坦丁摇着头，“应该会晚一点才来吧。”他想了想，又对安德烈教授说道，“教授要不您先休息一下，他来了之后我在给您打电话？”
看着安德烈教授疲惫的脸色，估计是昨天晚上兴奋得没有睡觉。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这是他第一次看陈冉做数学模型，要是做的不好。就安德烈教授的模样，恐怕是要狂喷陈冉。
要是给陈冉留下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他准备让教授先回去休息，等他看完陈冉的数学模型没有错误之后，再给安德烈教授打电话。昨天原本是想要让安德烈教授一起看的，但是今天早上醒来，想起安德烈教授的性格，他还是决定先将陈冉保住比较好。
“不必。”安德烈教授摇着头，昨天晚上听闻陈冉做出数学模型的消息后，他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一直在琢磨着陈冉究竟是如何做出数学模型的。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今天早上来办公室之前，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大不了就算了。
对于陈冉，他也不可能真的如同对待康斯坦丁这般。
康斯坦丁好歹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就算他有时候脾气暴躁的说几句，康斯坦丁也不会多想。陈冉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极负盛名的天才数学家。不少数学界的人都很看好陈冉的将来，他要是在曼彻斯特给陈冉留下什么阴影之类的，估计很多人都会饶不了他。
抬起头来，看向康斯坦丁，安德烈教授冷笑着说道，“怎么，你是怕我对陈冉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的事情。”康斯坦丁急忙罢手，仿佛心事被看穿一般，让他很是尴尬。
安德烈教授淡定的看了一眼康斯坦丁，随后缓缓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更何况陈本就不是实验组的成员，之前也没有做过实验，就算是他的数学模型有错，也是不奇怪的。”
第223章 一作
听见安德烈教授这么说，康斯坦丁教授虽然放心了一些，可又没有完全放心。他太清楚安德烈教授的性格，有时候并非是安德烈教授故意要做点什么，而是他的性格本身如此。
揉了揉眉心，康斯坦丁教授叹息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陈冉还没有先来，倒是出去吃饭的罗伯特博士回来了。看见安德烈教授坐在沙发上，罗伯特特别恭敬的说道，“安德烈教授。”
安德烈教授轻轻颔首没有说话，旁边的康斯坦丁询问，“没有看见陈吗？”
“额……”罗伯特摇着头，他确实没有看见陈冉。不过两位教授都已经到了，结果陈冉还没有到办公室，确实是失礼的行为。但他不好多说话，他和陈冉没什么关系，康斯坦丁教授也和陈冉没有太大的关系。
安德烈教授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惊讶的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因为他计算太困的原因，今天迟到了？”
康斯坦丁看安德烈教授没有生气，于是沿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教授，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几次来办公室我都来得比较晚。所以，陈以为我今天会晚一些才来。”
“哦？”安德烈教授又不是第一天在曼彻斯特大学，平时他去办公室的时间也挺晚的。有时候一上午都看不见他的人影，还有时候出去做学术报告或者是学术论坛之类的，半个月、一个月不在办公室都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想来，陈冉现在不来倒是也不算是他的错误。
于是两人便在办公室里等待着陈冉，大概九点过，陈冉快步来到办公室。映入安德烈教授眼前的，是一个亚裔面孔，看上去很是小的男孩。带着笑意，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可是仔细看，又觉得这个男孩子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仿佛能够让所有的目光都移向他一般。和刻板映像中的亚裔是很不一样的感觉，他轻轻对着陈冉点头。
陈冉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位是谁，但看他的年纪已经精神有些疲惫的模样，心中大概是能够猜出来一些。大概是康斯坦丁教授的老师，安德烈教授。
康斯坦丁教授也没有和陈冉多聊其他的事情，直截了当的说道，“陈，我看看你的数学模型。”
陈冉将纸张放在桌面上，康斯坦丁以及安德烈的目光都看向陈冉放在办公桌上的纸张。
倒是陈冉一如往常般笑着说道，“两位教授可以看看，因为这是初稿的关系所以还有很多地方都比较简略，两位教授有什么疑问，我应该是可以解答一下的。”
看着陈冉这么谦卑的模样，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也没有多想，拿着纸张认真的开始看着。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也不见两位教授问话，陈冉心中倒是挺忐忑的。也不知道两位教授对于自己的这份数学模型究竟是如何评价的。
他对于这份数学模型还是很满意的，可问题是并非是他满意就好，还得两位教授首肯才行。
陈冉就这么盯着两位教授看，此时两位教授依旧还是没有说话。
深吸一口气，陈冉还在等待着。
旁边的罗伯特博士探着脑袋，想要看看陈冉都做了些什么。两位教授看得很是认真，没有在意罗伯特博士。陈冉看着罗伯特博士的言行，不自觉的想要偷笑，但是两位教授又在，他又不敢笑。只能憋着笑意，看向一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许久之后，安德烈教授率先放下草稿说道，“好像和之前的石墨烯数学模型不太一样。”
陈冉轻轻点着头，对安德烈教授说道，“我之前看过所有的数学模型，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现在这个数学模型是我总结之前所有数学模型之后做出来的。”
“很好。”安德烈教授点头称赞，“如果是这个数学模型的话……说不定可以试一试。”说道这里，安德烈教授又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陈冉询问道，“多久能够全都做出来？”
“额……”陈冉想了想，“是拿出具体的数学模型吗？”
“对。”
“大概一周之后吧。”陈冉挠着头，也不太确定安德烈教授究竟是什么意思。
“恩，那就一周之后吧。”安德烈教授罢了罢手，“我等着，你把最后确定的数学模型给我看了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做实验。”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安德烈教授沉吟着说道，“我看了你的思路，非常好。和之前的那些数学模型相比，好了很多。你也说了，这是初稿。我等着你的终稿，唔……准备发表论文吗？”
陈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安德烈教授，“教授，您不怕我的论文发表之后，有人比实验组先做出来吗？”
“哈哈哈。”安德烈教授听见陈冉的话哈哈大笑，“我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可就太好笑了。学术嘛，不应该敝帚自珍。”
“你整理好之后，可以发表出去。”安德烈教授又笑着说道，“再说了，等着发表也需要一段时间呢。”
“这段时间，说不定咱们实验组早就有突破了。”
陈冉点点头，没有说话。
安德烈教授又询问道，“准备发表在哪个期刊？”
“Science还是Nature？”
“还……还没想好。”陈冉尴尬的挠着头，他确实还想没有想好究竟发表在哪个学术期刊上。
“这样吧，不如发表在Physical Review Letters。”
Physical Review Letters物理评论快报，是物理学最顶尖最据权威的学术期刊之一，除去上面两大学术期刊之外，也就是只有Physical Review Letters是物理学最顶尖的学术期刊。
安德烈教授让陈冉将论文发表在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上，自然也是认为陈冉虽然做的是数学模型，但总归是物理学上的内容，应当归类在物理学上。
陈冉倒是想要投稿给物理学的学术期刊，但一时间没有想好。听见安德烈教授推荐他给Physical Review Letters投稿之后，眼前一亮，“教授，您……”
“恩。”安德烈教授轻轻颔首，“我也算是审稿人之一，石墨烯这方面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由我和康斯坦丁审稿。”
“不过最快也得等到圣诞节之后，论文才能发表在学术期刊上。”
“好的。”对于什么时候发表，事实上陈冉并不在意，能够投稿就好。
“这样吧，你整理完之后，直接用论文的模式发到我的邮箱，顺便投稿给Physical Review Letters。”安德烈教授想了想，“需要多久的时间？”
“或者是说先发给我，我给你看看？”
“一周的时间足够了。”陈冉笑着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安德烈教授已经是世界知名的物理学家，自然没有必要抢占一个学生的论文，更何况他本身在计算上也不算出众。真要抢了陈冉的论文，那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接下来的质疑和怀疑肯定会纷至沓来，他没有必要做这种有损学术声誉的事情。
陈冉也相信安德烈教授没有必要这么做。
“没关系。”安德烈教授耸肩，“主要是看看你的论文格式，在计算上我确实不太行。”
术业有专攻，安德烈教授在计算上不说是一塌糊涂，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康斯坦丁教授此时也放下草稿，“陈，你真的太棒了。”
由衷的赞叹让陈冉的脸上露出不少的笑容，他低着头说道，“教授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我倒是觉得陈你这篇数学模型可以用作实验的……不过就是还有不少地方的数据都不太清晰，需要完善一下。”
“陈，一周的时间真的足够？”
“足够了。”陈冉摊开手，原本他想要用一周的时间多检查一下的。但是要写论文，一周的时间也是足够的。检查两三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见陈冉回答很快。
康斯坦丁教授没有多说话，安德烈教授心情一瞬间也好了不少，“那么陈辛苦你了。”
“你放心。”安德烈教授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等石墨烯实验做完之后，发表论文，一作肯定有你的名字。”
“嘶……”罗伯特博士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安德烈教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罗伯特博士整个人都傻了。
论文一作有陈冉的名字是什么概念，这次的石墨烯实验可是对标诺贝尔奖的，这要是以后获得了诺贝尔奖，一作上的陈冉肯定是能够获奖的。
这待遇也太好了吧？罗伯特博士现在都有点嫉妒陈冉了，什么人啊，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不合适吧？”陈冉知道石墨烯实验的重要性，暂且不说能不能得到虚无缥缈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就说其他的物理学奖项，肯定能够获得不少。把他写在一作，他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就做一个数学模型就跟着两位教授一起拿奖，他肯定是不会心安理得的。
“没什么好商量的。”安德烈教授摇着头，“就这么决定了，要不是你的数学模型，我们实验组就要解散了，一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安德烈教授直接离开。
陈冉傻傻地看着安德烈教授离开的方向，他现在整个人都还在呆滞中。
“陈。”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我觉得安德烈教授说得挺有道理的，要不是你，整个实验组都要解散。”
第224章 入迷
“所以一作写你的名字也是能说得过去的。”康斯坦丁教授微笑着指出为什么安德烈教授一定要给陈冉一作的原因。
陈冉还是觉得不太妥当，“这，会不会大家都对我很有意见啊，毕竟我还是新人。”
“再说了，光凭一个数学模型就将我写在一作上，这不太合理啊。”
“有什么不合理的。”康斯坦丁教授笑眯眯的说道，“他们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写一个数学模型出来。要是比你的数学模型好，我和安德烈教授也可以给他们一个一作。”
“整个实验组都没有办法，倒是到了你的手里，出现了解决的办法。”康斯坦丁教授的语气很是舒缓，也比较欢快，大概是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的缘故。
“我之前还担心陈你的数学模型和之前的那些数学模型没有差别呢。”说道这里的时候康斯坦丁教授笑得很是开心，“不过看了你的数学模型之后，之前还有很多让我疑惑的事情，我现在都想通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你的数学模型还有很多地方比较省略，你需要的是将所有的东西都写出来。”
“恩。”陈冉轻轻点头，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起身对陈冉说道，“那么陈，我期待一星期之后，你交出来的论文。”
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相继离开，陈冉收拾着草稿，准备回到宿舍继续写论文。
罗伯特博士对陈冉说道，“陈，我是没有想到，就连安德烈教授都夸赞你。”
“恩？”陈冉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心里想着，安德烈教授是很难夸奖别人吗？可是看安德烈教授的模样，不像是很难夸奖别人的样子啊。他摊开手说道，“安德烈教授很少夸奖人吗？”
“何止是很少。”罗伯特博士并非是每天都能见到安德烈教授，但实验组这么多年，和安德烈教授见面的次数很多。对于安德烈教授的脾气总归是很了解的，他对陈冉说道，“基本上安德烈教授是不会夸奖别人的。”
“哦？”陈冉挑动眉头，“是吗？”
但是他刚才看安德烈教授和颜悦色的模样，也没有觉得安德烈教授有多凶猛啊。为什么罗伯特博士提起安德烈教授一脸很害怕的样子，他确实有点弄不懂。
“不是吧。”罗伯特博士看向陈冉，好笑的说道，“你不觉得安德烈教授其实挺严肃的吗？”
严肃？陈冉想了想安德烈教授之前的模样，确实挺严肃的。他轻轻点着头说道，“安德烈教授确实看上去挺严肃的。”
“那不就是了。”罗伯特博士摊开手，“你以后就知道了。”
陈冉笑了笑没有说话，收拾好东西便离开。看着陈冉离开，罗伯特博士也只能低着头继续做事。
回到宿舍之后，陈冉还是挺开心的。并非是为了将来或许有的一作开心，而是为了可以继续研究石墨烯实验而开心。
这几天他除了做数学模型之外，还一直在纠结，倘若是不能做石墨烯实验，他还有必要继续留在曼彻斯特大学吗？虽说康斯坦丁教授答应他，会带着他去做其他的实验。可他来曼彻斯特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石墨烯实验啊，倘若是石墨烯实验不能做，他干嘛还要留在曼彻斯特大学，怎么想都觉得挺尴尬的。现在能够接续将石墨烯实验做下去，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一定要将论文写好，不仅要给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看，甚至还要发给Physical Review Letters编辑部，说起来，他之前虽然在一区期刊发表过不少的论文。但都是数学论文，都是数学的顶尖期刊。这次是物理学的顶尖期刊，他还是要做好才行。
或许他的论文投稿给数学期刊，那些编辑看见他的名字转眼间直接发给审稿人。而审稿人看见是他的名字，大概也不会过分纠结于格式问题，只要计算没有出错，就可以给过。
而Physical Review Letters是他第一次投稿，就算是编辑部真的把论文交给安德烈教授，至少编辑部的人也得看看论文格式吧。万一遇见某位挑剔的初审编辑，恐怕都不用发给审稿人就会直接打道回府。所以他一定要认真的写这篇论文才行，陈冉将手中的草稿纸放下，打开电脑，心中稍加思索了一下，开始在电脑上洋洋洒洒的打着字。
陈冉没有闲着，当然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也没有闲着，两位正忙着找赞助商继续游说投资。
好在两位都算是大忽悠，再说这么多年，赞助商也不是很甘心。最后还是给了两位教授两年的时间，安德烈教授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会在两年内将石墨烯给做出来。
赞助商和康斯坦丁教授都挺尴尬的，安德烈教授上次这么说还是在三年前，当时倒是将赞助商给忽悠住了。现在又故技重施，赞助商甚至想要撤资。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周后。马上就要十二月，陈冉将论文分别发给了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因为他没有安德烈教授的电话，只好先给康斯坦丁教授打过去，刚开始是打到康斯坦丁教授家里的。
康斯坦丁教授的家属说他并不在家，陈冉便给办公室打电话，没想到康斯坦丁教授竟然还真的在办公室。陈冉还以为康斯坦丁教授最近应该都在家里才对的。
“教授。”陈冉的声音很是清脆，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哦，陈，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的教授。”陈冉沉吟着说道，“我论文已经写好了，发给你和安德烈教授了，您需要看看吗？”
“当然。”康斯坦丁教授笃定的说道，“我肯定是要看看的。”
陈冉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康斯坦丁教授便继续说道，“那些比较省略的全都写完了对吧？”
“是的。”陈冉轻轻应了一声，“教授您可以先看看，因为我不太了解Physical Review Letters收稿标准，您要不帮我看看？”
“好的。”
康斯坦丁笑着说道，“没问题，Physical Review Letters我还是经常投稿的。”
啧，不愧是知名的物理学教授，连Physical Review Letters都是经常投稿。要知道这可是物理学的顶尖期刊，并且不像是科学和自然那样，虽然是顶尖期刊，但也暴出不少的学术问题。Physical Review Letters声誉还是有的。
挂掉电话之后，陈冉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似乎没事情可做，要不研究一下之前康斯坦丁教授交给他的资料，虽然他不会继续进行这个研究。反正现在也是无事可做，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顺便一起交给康斯坦丁教授得了。
就当是为了康斯坦丁教授的看重多做点事情吧。
陈冉伸了个懒腰，随后慢慢的拿着资料认真的琢磨着。
而康斯坦丁教授那边，则是打开电脑认真的看着陈冉的论文，一边对照着陈冉之前写过的内容，一边琢磨着他之前的疑惑应该怎么解开。
并非是一目十行的看，而是一点点的看，即便是看了一整天的时间，他也没有看完全部的论文。甚至于罗伯特博士提醒他应该回家的时候，他还在思索着。
“教授。”罗伯特看向一脸沉思的康斯坦丁教授，他知道现在并非是打扰教授的时候。可问题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教授的家并不在曼彻斯特大学之内。
“哦！”康斯坦丁教授一瞬间惊醒，抬起头来，看向罗伯特，用不悦的语气说道，“罗伯特怎么了？”
罗伯特揉着眉心，好笑的说道，“教授，您是不是忘记时间了。”说着，他指向时钟，“现在是晚上九点整，您应该回家了。”
“噢！”因为看得太过认真，甚至都忘记时间，他原本是早上开始看论文的，午饭和晚饭都是由罗伯特帮他带回来的。原本还以为时间挺早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晚了。
起身准备收拾东西的康斯坦丁教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的说道，“完了，忘记给安德烈教授打电话了。”
“……”罗伯特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康斯坦丁教授。
康斯坦丁教授肯定要被安德烈教授骂一顿，就连他恐怕都要稍带着被安德烈教授臭骂一顿。事实上他很早就想要提醒教授记得给安德烈教授说这个事情。
可是教授实在是看得太过入迷，甚至于他想要提起这件事情都找不到说话的缘由。现在好了，教授倒是想起要给安德烈教授说。不过少不了一顿臭骂就是了，真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罗伯特揉着眉心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
看着罗伯特的模样，康斯坦丁教授笑得有点勉强，又有点尴尬，“我说罗伯特博士，不至于吧。”
罗伯特只能轻轻抽动一下嘴角，低头不语。
拿着电话，康斯坦丁给安德烈打了过去。
“教授。”康斯坦丁没有给安德烈反应的时间，“陈冉的论文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记得看，我刚才看了一下……额……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应该是可以做实验的。”
说完，也不等安德烈教授有下一步的反应，急忙挂掉电话，拿着衣服对罗伯特说道，“我先走了，待会安德烈教授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回家了。”
说完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离开办公室。
“……”
第225章 新星
看着康斯坦丁教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说实话，罗伯特整个人都傻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康斯坦丁教授会给他来这么一下。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直到康斯坦丁教授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而此时电话铃声响起，罗伯特只好硬着头皮拿起电话，“喂，您好，是安德烈教授吗？”
“我是。”安德烈教授沉声说道，“是罗伯特？”
“是我。”罗伯特开始苦笑，听着安德烈教授的声音他就知道，待会要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可他偏偏不能挂电话。
“我刚才看见陈是早上发来消息的，我记得我不是给了陈电话吗？”
“或许，陈是忘记了？”罗伯特想了想，“安德烈教授，陈一周之内将论文写出来，应该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写论文上，可能您给他的电话，他……给忘记了。”
“说得也是。”安德烈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他也很理解陈冉忘记他电话号码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为什么康斯坦丁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他人呢？”
“额，康斯坦丁教授他……回家了。”罗伯特叹息了一声，“教授之前看论文看得太过入神，所以忘记给安德烈教授打电话。”
“恩。”安德烈教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我先看论文吧。”
“对了，罗伯特，这篇论文你看了吗？”
“没有。”
罗伯特倒是想要看，但教授一直在看论文，他也没有找到机会看论文。
“那么康斯坦丁的表现是如何的？”
“很入迷。”罗伯特稍微回忆了一下，“教授似乎对于这篇论文很肯定，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安德烈教授直接挂掉了电话，罗伯特松了一口气，好在安德烈教授没有骂他。看来，教授是想要快些看见论文吧。
唔，这样也好，他也做完该做的事情，准备回去了。
收拾了一下，罗伯特将大门关上。
而此时的陈冉在宿舍里，正一门心思的看着文献和资料，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走着。
“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对？”陈冉停下笔，想了想，又开始摇头。眼睛盯着草稿纸上的数学公式，他沉吟了许久的时间，“是不是差了点什么？”
这个课题就算是现在不做，以后康斯坦丁教授也是要做的吧，帮助康斯坦丁教授解一下资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他确实挺无聊的，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倒不如直接帮康斯坦丁教授做了，指不定之后的实验还能多教他一些东西呢。
陈冉在心中这么想着，越做倒是越觉得起劲。直到康斯坦丁教授给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是好几天之后。陈冉没有接到通知，一直都在做资料上的内容，等他整理得差不多。打算要是康斯坦丁教授没有给他打电话，他就更深一步的做资料上的内容，没想到刚想完没多久的时间，康斯坦丁教授的电话就打来了。
“陈？”康斯坦丁教授的声音依旧带着嘶哑，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但陈冉没有多问，只是乖巧的回答道，“是我。”
“明天能来办公室吗？”
“教授。”陈冉不解的询问，“是因为论文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噢！”康斯坦丁教授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倒是忘记告诉你了，明天实验组就要开始了。”
“我之前和安德烈教授做过推测，你的数学模型应该是可以直接用的。”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你还没有投稿吧？现在可以投稿了。”
“好的。”陈冉松了一口气，“那么明天我在办公室找您吗？”
“是的。”
“额……”陈冉想了想，“康斯坦丁教授您现在是在办公室吗？”
“准备回家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康斯坦丁教授今天在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和安德烈教授谈论实验组的事情，现在也挺累的。回家之前他想起好像还没有通知陈冉，这才给陈冉打电话过来。
“教授，您能不能等一会儿？”陈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康斯坦丁教授说道，“我有点东西想要给您看。”
“好的。”康斯坦丁教授虽然不知道陈冉要给他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出于对陈冉的信任表示可以等着陈冉。
挂掉电话之后，陈冉立马将东西拿上来到康斯坦丁教授的办公室。
到达办公室，罗伯特博士已经离开，只剩下康斯坦丁教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见陈冉推门而入，他笑着说道，“□□坐。”
教授的脸上带着疲惫，笑容都显得有点勉强。
“今天和安德烈教授讨论了一整天的实验问题。”康斯坦丁教授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几天都挺忙的，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陈冉摇着头，“教授，您之前给我的资料我看了一遍。”说着他将草稿纸递给康斯坦丁教授，“因为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就算了一遍。”
“这个实验……可能和我想象中的有点出入，可能是因为我不太懂这方面的问题。”
“恩？”康斯坦丁教授看了陈冉一眼，心中有点诧异，准备做石墨烯实验，还看其他的实验做什么？不过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拿着草稿纸认真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之后，挑动眉头，眼神中渐渐变得兴奋，“陈。”
“你的计算确实……非常棒！”康斯坦丁教授由衷的赞叹道，“事实上这个实验的难点就在于数据的计算上。”
“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解决了问题。”康斯坦丁教授开始向陈冉发出邀约，“陈，要不做完石墨烯实验之后，和我一起做这个实验吧。还是一样的，一作肯定有你的名字。”
“这……”陈冉愣了一下，“教授其实这只是我不太成熟的想法。”
“不。”康斯坦丁教授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陈，我能看出来，你的方法是解决实验难点的最好办法。”
“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做这个实验！”
康斯坦丁教授说完之后仿佛是拍板决定了一般，“陈，我突然觉得你攻读数学有点委屈了，你的计算非常好。能够应用在物理学上，应该更加的美妙。”
陈冉讪笑着不说话，康斯坦丁教授的话让陈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当然，我也很看好你在数学上的天赋。在我看来，你应该是可以获得菲尔茨奖的。”
菲尔茨奖，陈冉现在想都没有想过。他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菲尔茨奖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噢！”康斯坦丁教授的欣喜中又带着一种欣赏，“陈，我准备回家了。”
“我太太刚才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家。”康斯坦丁教授看了一眼时间，用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和你聊天差点忘记时间。”
“没关系。”陈冉罢了罢手，“教授您还是快点回家吧。”
“那么，陈，明天见。”
“你的资料我就先带回去研究。”
陈冉起身，和康斯坦丁教授一同离开办公室。
回到宿舍，陈冉一身轻松。大概是没什么事情，明天又可以重新做石墨烯的实验。
洗漱一番之后，陈冉也没有多想，直接躺在床上睡觉。等待着明天的到来，而回到家的康斯坦丁教授则是拿着陈冉带来的资料正在仔细的看着。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毛病，有不少的地方因为语焉不详的缘故，让康斯坦丁教授不由得轻轻皱眉。但康斯坦丁教授也很清楚，陈冉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能够做到这种模样已经算是特别认真也特别努力，根本是无可指责的。
就是有点心痒，还有不少疑问都萦绕在他的心中。
暗暗叹息了一声，得等到石墨烯实验结束之后才能解开心中的困惑。让康斯坦丁教授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爽。
可是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看着。因为他本身不擅长计算，纵然是陈冉将公式全都列举出来，让他来计算，估计这半年的时间他都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放下手中的资料后，他不由得再一次感慨，陈冉确实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数学家。以后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说不定在物理学上也是大有建树的，听说这位偏向于学习数学物理学。
那么以后不仅是数学，甚至是物理学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原本正值壮年的康斯坦丁教授不由得有一种他老了的感觉，心中想着，不管是物理学还是数学，都是天才的学科。
他一向也是很自傲的，但遇见陈冉之后，他确实被陈冉那些天马行空而又能转换为实际的想法折服。
…………
第二天清晨，陈冉起床很早。想着今天康斯坦丁教授应该会早一些来到办公室，八点过便吃完早餐来到办公室。
罗伯特博士倒是在办公室里，但康斯坦丁教授并没有到。
看见陈冉，罗伯特博士说道，“陈，教授让我带你去实验室。”
也就是说康斯坦丁教授已经到了实验室吗？陈冉眼睛一亮，随后又带着一丝腼腆的说道，“罗伯特博士，我是第一次做实验，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吗？”
“恩？”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不用太在意，你先熟悉一下，顺便记录数据，整理数据。慢慢上手就好。”
第226章 分离法
“谢谢您，罗伯特博士。”陈冉真诚的道谢，罗伯特博士轻轻摇着头说道，“谢我做什么，这是我份内的事情。”
“你跟着我吧。”说着，他带着陈冉离开办公室。两人走在道路上，“因为今天是实验组的第一天，所有的组员没有到齐，只有康斯坦丁教授和其他几位助手，你主要的事情就是整理数据。明天安德烈教授和其他的组员都会到。”
罗伯特博士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给陈冉说具体的情况，“很多组员都是曼彻斯特大学的副教授，也有不少是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实验室的成员，大多都是博士毕业的。”
说完之后，罗伯特博士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陈冉懂罗伯特博士的意思，大概就是很多人会觉得他没有什么用处。倒不是想让他表现，应该是想要让他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
陈冉点头表示了解，罗伯特博士看了陈冉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来到实验室，康斯坦丁教授正在忙碌着。陈冉换上白大褂，跟在康斯坦丁教授身后尽职尽责的做数据的记录，直到忙到晚上。康斯坦丁教授这才发现陈冉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记录数据，并没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太忙，他根本没有在意身边的人是谁。
又因为陈冉说着一口流利的英伦语，让原本就沉浸在实验中的康斯坦丁教授没有发现他就是陈冉。
直到现在，康斯坦丁教授回过头来看向陈冉，“陈，你怎么在这里？”
倒是罗伯特博士帮着陈冉说道，“教授，陈早上就跟在您身后一直在记录数据。”
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康斯坦丁教授老脸不禁一红，“抱歉，陈。我忘记了，今天原本也是要叫你一起来的。”
“没关系。”陈冉摇着头，“教授，这些数据需要整理吗？”
“当然。”说起工作，康斯坦丁教授的面色开始严肃起来，“陈，数据整理需要几天的时间？”
“明天早上能够交给您。”
康斯坦丁教授愣了一下，“会不会太赶了？要不缓几天，陈，实验开始后会很忙碌的，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额……”陈冉挠头，“事实上……教授，这些数据的处理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原本就是第一天，数据并不是特别多，处理起来倒也简单。陈冉有把握在一个小时之内将数据全都处理好。
“是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康斯坦丁教授并非是在怀疑陈冉，他只是觉得陈冉应该早点休息，因为实验组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他敢肯定，陈冉回到宿舍之后肯定是会迫不及待的处理数据之类的等等，今天倒也罢了。可是从明天开始，实验室的人会增加，随之而来那些数据之类的难以处理的程度也是会成倍增加的。
到那个时候，陈冉还像是现在这样的话……估计第二天是起不了床的。
“没关系的。”陈冉扬起笑容，“教授我先回去了。”
“恩。”康斯坦丁教授轻轻颔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记得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来实验室。”
“好的。”
陈冉拿着文献资料回到宿舍，将草稿纸摊开后拿着笔认真的计算着。
因为过于认真，忘记了时间。
等他计算完成后，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时间。还挺早的，没有到凌晨。先去卫生间洗澡，随后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康斯坦丁教授说得对，实验有很大的难度，他需要休息好才行。
…………
“妈。”陈青妍接到母亲的电话，有些惴惴不安。陈冉早就离开华国，现在正在曼彻斯特大学。前几天还给她发电子邮件说是马上要开始做实验，到时候会特别忙，没有时间打电话。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让她帮忙遮掩一下。
“青妍，最近我给小冉打电话，为什么总说他不在啊。”
陈青妍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妈，是这样的。小冉最近在帮教授的忙呢，教授去外地了。陈冉也跟着去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估计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有可能涉及到保密方面的内容吧，所以小冉不在学校。”
“是吗？”面对母亲似懂非懂的询问，陈青妍头皮发麻，她总不可能告诉母亲，陈冉早就出国了吧。
“这几天不是方守毅回来了吗？”
“恩。”陈青妍是知道方守毅回临江了，一年的学习期结束之后，他就回去工作了。
“我也问了守毅，守毅也是这么说的。”母亲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给我说一声。”
方守毅在旁边帮忙收拾东西，倒是方守勇冲着他挤眉弄眼。方守毅看了一眼他，“有事？”
“哥，咱们出去说呗。”
“恩。”方守毅放下手中的碗筷，和方守勇一同离开饭店，“有什么事？”
“哥，说正经的，你是不是和陈青妍在谈恋爱啊，你们说的话商量好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方守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还有点冷漠，“我和陈青妍没有关系。”
“不对啊。”方守勇皱着眉头说道，“我猜陈冉一定不是跟着教授一起走了，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
“不是跟着教授一起去的，那你亲自去问呗。”方守毅好笑的说道。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方守勇皱着眉头，“你们这么瞒着罗阿姨，不太好吧。”
方守毅只是淡定地看了方守勇一眼，转身就要进去，“等等。”
方守勇一把将方守毅拉住，方守毅瞪着他说道，“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知道王叔和爸要去京城吗？”
“恩？”方守毅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表情，“所以呢。”
“罗阿姨特别嘱咐他们一定要去京城大学看看陈冉。”方守勇继续说道，“你们这么瞒着有意思吗？陈冉出事了？”
“你不说也可以，反正王叔和爸肯定能问出来的。”
“……”方守毅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去？”
“后天。”
“那就瞒不住了。”
方守勇乐呵呵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瞒着别人。”
“他到底干嘛了？”
方守毅好笑的看向方守勇，“他出什么事和你没关系吧。”
方守勇摊开手，“我这不是好奇吗？”
“没什么，就是跟着教授一起去做实验。”方守毅还是那句话，方守勇看向他，“真的假的？还这么说。”
“真的。”
“好吧。”方守勇嘀咕着说道，“反正到最后你们肯定要露馅的。”
“呵呵。”
方守毅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青妍在电话中一阵慌乱，“妈，我不给你说了，刚才师兄叫我，我有点事情……要去帮教授做事呢。”
说着，陈青妍挂掉电话。
陈青妍心中想着，陈冉你给我等着，你回国我再给你分说！
两人回到餐厅里，就看见罗明秀正在嘀咕着，“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挂电话了。”
方守勇笑着对罗明秀说道，“罗阿姨，这不是我爸明天要去京城吗？回头他可以去京城大学问问。”
“也对。”罗明秀笑着说道，“主要是这孩子还这么小，就算是心里有主意，家里人还是担心啊。”
“就是，就是。”方守勇附和着，“王叔也要去呢，咱们看看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做什么也比你好。”方守毅瞪了他一眼，“明天不上班是吧？这么闲。”
“要啊。”方守勇急忙说道，“罗阿姨，我先回去了。”
“那个守毅，你也回去吧，我这边没事的。”
“没关系，我明天不上班。”
…………
来到实验室，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两人正在激烈的交谈着。陈冉刚步入实验室，就被安德烈教授给叫住，“陈，你过来一下。”
“啊？”陈冉走到安德烈教授身边，“教授您有什么事情吗？”
“陈，关于这段计算，我和康斯坦丁有些理解不同，想要听听你的意见。”于是安德烈教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陈冉一边听着安德烈教授说话，一边在轻轻点头。
康斯坦丁见安德烈教授说完之后，也开始说。
“是这样的。”陈冉想了想，“或许两位教授都误解了。”他随身有带笔的习惯，从裤兜里将笔拿出来，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一边说道，“两位教授你们这么看会清楚一些吗？”
“唔……”
康斯坦丁与安德烈对视，“也就是说，用分离法？”
“我是这么想的。”陈冉皱着眉头说道，“我之前看见两位教授也是用的这种分离法。”
“之前试过了，但没有出结果。”
“或许不是因为分离法的问题呢？”陈冉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两位教授没有说话，正在思索着可能性。
“那么重新尝试一下？”
“我觉得可行。”安德烈教授最后点头，“再尝试一次。”
说完，两位教授开始忙碌起来。陈冉依旧跟在康斯坦丁教授的身后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计算。这样速度会快上不少，直到天色完全黑下去，陈冉也挺累的。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别人打下手，光是记录数据，就让他忙得实在是不行。
“陈，今天的数据给我看看。”
第227章 没瞒住
陈冉直接将记录数据的笔记本递给安德烈教授，安德烈教授一边看一边嘀咕着，陈冉也没有听清楚究竟说了点什么。
最后安德烈教授合上笔记本，笑着对陈冉说道，“陈，麻烦你回去之后将数据处理一下。昨天的数据处理得还不错。”
“谢谢您，安德烈教授。”
陈冉笑着说道，“您放心吧，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处理数据的。”
…………
“同学请问一下，黄教授的办公室怎么走？”方振天左右看了看，找不到传说中陈冉教授的办公室，无奈之下只能询问周边的学生。
“您找的是数学学院那位教授吗？”学生看着方振天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长得倒是挺高大的，满脸严肃的模样，想着难不成是某位教授。于是指路说道，“就是那边那栋楼，三楼就是黄教授的办公室。”
“谢谢。”谢了那位同学之后，他又和身边的王志辉说道，“我说老王，你之前不是来看过陈冉么，怎么不知道教授在哪里。”
“我也没有去过他教授的办公室啊。”王志辉笑着说道，“行了老方，咱们走吧。”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黄教授的办公室，发现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在低着头。
方振天敲了敲门，路靖宇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询问道，“您好，请问两位是？”
“你好。”看上去，面前的年轻人是学生模样，方振天笑着说道，“我们是来找陈冉的。”
“陈冉？”路靖宇愣了一下，“你们和陈冉的关系是？”
“我是陈冉的伯伯。”方振天微笑着继续说道，“这孩子很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他妈妈担心他，正巧我们出差京城，正巧就过来看他。”
“噢！”路靖宇可没有被陈冉嘱咐，他就实话实说，“那两位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说？”方振天沉吟着说道，“他不在学校吗？我听说他和黄教授去做什么研究了？”
“啊？”路靖宇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但他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陈冉没有和黄教授出去做什么课题啊？”
“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表情不太对，路靖宇疑惑的说道，“陈冉没有告诉家人吗？他出国了啊。”
“出国？”方振天艰难的说道，“他出国了？”
“是啊。”路靖宇挠着头一脸诧异的说道，“两位额……叔叔还不知道吗？陈冉是受到曼彻斯特大学教授的邀请，前往曼彻斯特大学当交换生的。”
路靖宇看见方振天和王志辉愣住的脸色，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心里想着，陈冉怎么回事，难不成出国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给家里说吗？不至于吧！
他根本没有想过陈冉是故意没有给家里人说这件事情的，还以为是忘记说了。或许，现在陈冉挺忙的，所以忘记给家里人说，正好陈冉家里的人来询问，他便直接说了这件事情。
方振天和王志辉对视一眼，双方都开始苦笑着。陈冉现在才十五岁不到的年纪，虽然他们都很清楚，陈冉以后肯定是要出国的。可问题是在于以后是陈冉的年纪能够独立之后，而现在不管怎么说，陈冉的年纪还这么小，直接就出国……万一在国外有什么事情呢？
这事情要是让罗明秀知道了，那岂不是要翻天。方振天和王志辉开始头疼起来，想着回到临江以后怎么告诉罗明秀这个消息。
“那个。”王志辉这个时候询问道，“同学，我能问一下陈冉什么时候回来吗？”
“说不好。”路靖宇摇着头，“实验这种事情吧，谁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况且陈冉做的这个实验挺重要的。”
路靖宇想了想，“反正预计这几年估计都要在曼彻斯特大学那边过。”
“这曼彻斯特大学在哪里啊？”
“英伦啊。”
方振天还是没有弄懂，“可是陈冉才十多岁，哪里认识英伦的教授，还邀请他去英伦参加实验？”
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问题吧？
路靖宇听闻两人的话，反倒是在心中想着，看来陈冉是真的忘记给家里人说他要出国的事情。
“是这样的，陈冉之前去英伦参加国际数学竞赛的时候。”路靖宇挠着头，大概是因为坐在他面前的两位过于严肃，又或者是气场很足的原因，他说话有些战战兢兢的，知道的事情都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都给抖了出来，“主要是陈冉特别喜欢在网上逛一个学术论坛，arXiv是一个特别大的网上学术论坛，几乎所有的学科最新的论文都在arXiv上。”
方振天和王志辉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安静的等待着路靖宇娓娓道来。
“康斯坦丁教授之前在arXiv上发表了许多篇关于石墨烯的实验成果。”路靖宇看着两人就这么盯着他，那眼睛很是锐利，忍不住就从头开始全都交代，“陈冉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对石墨烯实验感兴趣吧，于是在arXiv上发表了不少对于石墨烯实验的看法。”
“康斯坦丁教授是曼彻斯特大学的教授，在物理学上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说起来，路靖宇反而有用一种羡慕的语气说道，“听说陈冉到了英伦，康斯坦丁教授就去找陈冉加入石墨烯实验组。”
“这个石墨烯实验危险吗？”
王志辉现在已经确定陈冉是真的被一位教授邀请出国的，那么他又想要确定另外一件事情，石墨烯实验危险吗？
“不危险啊。”路靖宇摇着头，不无羡慕的说道，“不过，我听说石墨烯实验很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倘若真的能够成功，那陈冉的履历不知道多好看呢。”
方振天倒是意有所指，“既然那位教授这么出名，为什么要邀请一个小孩子和他一起做实验？怎么想都有点不太对吧？”
王志辉一愣，还真是。
说什么获得诺贝尔奖的实验，既然这么牛，干嘛还要邀请一个小孩子一起做？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
“黄教授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方振天询问道。
“知道啊。”路靖宇还是没有多想，大概是情商这一块儿，他比较低的缘故。
“陈冉出国当交换生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教授一手操办的，两位叔叔放心吧，陈冉绝对没有事情的。”
方振天和王志辉对视苦笑，回去要是给罗明秀说了，又不知道要安慰她多久才行。
“这孩子也真是的，出国也不给家里说一声。”
“额，可能是来不及吧。”路靖宇摊开手说道，“陈冉出国之前一直在看石墨烯的文献和资料呢，再加上又有其他的课题……估计是忘记了。”
“恩。”方振天站起身来对路靖宇说道，“同学谢谢了，要不是你今天说，我还不知道陈冉已经出国了。”
“没关系。”路靖宇一边罢手，一边在心中嘀咕着，陈冉的这两位叔叔什么来头啊，给他的压力好大啊。
两人离开办公室，路靖宇刚坐在椅子上，突然愣了一下。
陈冉没有告诉家里他出国了……而陈冉的叔叔也说，陈冉没给家里说，难道是……陈冉故意不给家里说这事儿的？他要是说出去了？陈冉回国会不会追着他揍？
淦！事情大条了！
路靖宇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跑到座机旁给刘师兄打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刘师兄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靖宇吗？有什么事情？”
“刘师兄！”路靖宇鬼哭狼嚎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刘师兄忍不住将电话放得远了一些，“靖宇，你要是有事就直说，别这么惺惺作态的。”
“刘师兄，我好想犯错了。”
“犯什么错了？”
刘师兄纳闷，好像最近没有让路靖宇犯错的余地啊。
“就是那个什么……”路靖宇期期艾艾的说道，“刚才陈冉的叔叔来找教授，说是陈冉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
刘师兄一瞬间就回过神来，陈冉是专门给刘师兄说过这件事情，让刘师兄保密的。他平日里也都在办公室，即便是陈冉的叔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亲人来了，他都能应付。可巧就巧在，他昨天晚上因为忙得太晚，实在是起不来，路靖宇一个人在办公室。
正巧陈冉的亲戚又跑来询问陈冉的事情，他又没给路靖宇交代。他原本是琢磨着，陈冉的亲戚在怎么神通广大，也是在临江市的，不可能跑到京城大学来。即使来了，也有他在。
所有的巧合都实在是过于巧妙，刘师兄一时间有点无语。
沉默半晌后，刘师兄这才说道，“你给陈冉的叔叔说了他出国的事情了？”
“不能说是吗？”路靖宇结结巴巴的询问，“但我已经说了，怎么办？”
“怎么办？”刘师兄皱紧眉头，“祈祷明年陈冉别回国，否则你肯定惨了！”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师兄……你……你也没有给我说过这件事情啊……”路靖宇的声音越说越弱，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呵呵，你就等着吧。”刘师兄冷笑一声，挂掉了电话。
现在他好像只能提醒陈冉了，立马起身，写了一封邮件发给陈冉。
刘师兄叹息了一声，估计陈冉回国第一个饶不了的人就是他。
方振天和王志辉离开办公室之后，两人沉默的走在路上。
第228章 结果
“这件事情……”方振天斟酌着说道，“青妍和守毅肯定是知道的。”王志辉在一旁没有说话，陈青妍和方守毅两人就跟提前串通好似的，说陈冉是陪着教授去做什么实验之类的。现在想来，估计是三人串通好，沆瀣一气骗他们所有人。
正在这时，方振天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振天按下接听键，便听见杨美月在电话那头说道，“老方怎么样，小冉的消息问道了吗？”
“你现在在哪里？”方振天沉吟着，杨美月心中一紧，“老方别吓人啊，小冉出事了？”
“我在家里呢。”
“出事倒没出事，就是被这帮小崽子给骗了。”方振天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小子说是给教授做实验去了，其实是出国当什么交换生去了。刚才我在他们教授的办公室知道，陈冉这孩子说是在什么论坛上发表了对什么东西的看法来着，被一个国外挺知名的物理学教授看重，让他去英伦的一所学校跟着他做研究呢。”
“事情是真的事情，因为办理这件事情的是京城大学，听说是学校和学校对接，肯定假不了。”方振天揉着眉心，“就是吧，这孩子才十四五岁，这么小的年纪跑出国还不给家里说一声，这不是让人担心吗！”
“啊？出国了！”杨美月诧异的说了这么一句，好巧不巧，刚出门的方守勇给听见了。他愣了一下，立马说道，“妈，陈冉出国了？”
难怪他总觉得他哥和陈青妍肯定是在骗人，但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原来是陈冉这家伙瞒着他们偷偷出国啊，行啊，这小子还挺厉害的啊。不就几个月不见吗？都牛到国外去了啊！
“去去去。”杨美月瞪了方守勇一眼，“一边凉快去！”
“……”方守勇也没有多说，跑去洗漱。
杨美月继续说道，“这孩子……那守毅和青妍肯定也是知道的吧。”
“这两家伙肯定知道。”方振天哭笑不得，“这不是在帮陈冉打掩护么。”
“那咱们怎么办？”杨美月开始苦恼起来，“是直接给明秀说，还是继续给他打掩护？”
“先别说吧。”方振天叹息一声，还能怎么办。这要是真的知道了，还不得跑去英伦找陈冉？
最好还是先什么都别说，就按照方守毅和陈青妍这两小孩的思路帮着陈冉先隐瞒，陈冉应该现在是回不来的，至于罗明秀肯定也是去不了英伦的。除了干着急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作用，想到这里方振天和王志辉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吧……除了帮着小冉瞒着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是啊。”王志辉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陈冉竟然直接跑出国了。他们还在担心陈冉跟着教授会不会太累呢，没想到这小子倒好，直接出国。
“要不咱们去见见青妍吧。”方振天摇着头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要瞒着。”
“也好。”
王志辉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现在去找陈青妍好像也没什么事情。
…………
陈冉伸了个懒腰，他当然不知道路靖宇早就把他给卖了。最近这几天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但整理数据之类的事情他还是能够搞定的。安德烈教授询问是否需要给他配几个助手都被陈冉拒绝了，因为他一个人是完全能够忙过来的，没有必要配几个助手。他又不是什么物理学或者是数学大牛之类的，还需要助手。
安德烈教授没有在提这件事情，陈冉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回到宿舍，开始认真的做着数据的处理。最近的数据很多，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再加上有不少的数据是明天需要的，陈冉只能尽快先将明天要用的数据处理掉，至于其他的数据没有那么需要，他就晚一些处理。
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一边在草稿纸上做着计算，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大概是因为实验组大家都挺熟悉的，所以速度比较快。这么看起来，圣诞节之前，甚至还有可能将一半做完呢。
陈冉想了想，那么他这边的速度就要加快了，压力给到他这里了！要是他这边的速度慢下来，就得拖延大家的速度。
深吸一口气，他计算的速度越发的快。直到所有的计算完成之后，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错误。这才洗漱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醒来后洗漱一番吃个早餐，将处理好的数据带上前往实验室。
“陈，早啊！”
大家都熟悉之后，那些实验员也开始和陈冉说说笑笑。
“早！”
陈冉轻轻点头，刚将昨天做好的数据放下。就有人对陈冉说道，“陈，昨天的数据处理好了吗？我想要看看。”
“噢！奥斯古先生，数据处理好了。”
陈冉将昨天处理好的数据拿出来，递给奥斯古。
拿着数据认真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奥斯古笑着说道，“陈，你这个速度太快了，原本还以为要一周之内才能出结果呢。”
陈冉不好意思，“我看最近研究的速度比较快，我这边要是慢了，有点对不起大家。”
“哈哈哈。”奥斯古笑着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
“就是，有什么对不起的。”旁边的人帮腔说道，“陈，慢慢来，你这个速度有点快啊。”
“额……”陈冉挠着头，为什么大家都一脸他很快的样子，不应该啊。陈冉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速度有多么快，“有很快吗？”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呢喃还是说给别人听的，倒是旁边的实验组组员说道，“以往新的数据几乎都要半个月才完成，一晚上的时间……陈，你不会没有睡觉吧？”
“没有啊。”陈冉摊开手，“我只是将今天要用的数据处理了，还有不少的数据没有处理呢。”
“就算是这样……应该也挺晚才睡觉吧。”奥斯古沉吟着说道，“不会影响今天记录数据吗？”
“当然不会。”
陈冉总算是知道组员干嘛要这么说，原来是害怕他耽搁了研究进度。
“放心吧，我省得，肯定不会耽搁研究进度的。”
“你确定？”奥斯古还是不太相信，毕竟陈冉这个速度看上去是晚上没有休息，一直在处理数据。
罗伯特进门的时候，奥斯古还准备给陈冉说点什么。没想到罗伯特直接说道，“你们放心吧，陈不会因为处理数据耽搁实验进度的。”
“好。”
没有人在说话，陈冉也开始着手整理东西。两位教授还没有来，但实验已经开始了，拿起笔记本，陈冉准备记录数据。
“对了，陈。”罗伯特抬起头来，看向陈冉所在的方向，“这几天的数据很重要，能不能在圣诞节之前做完？”
“可以。”
数据虽然不少，但加加班，应该是能够在圣诞节之前做完的。
看着陈冉一口就应承下来，罗伯特也没有继续说话。
等康斯坦丁与安德烈教授来到实验室，大家都在忙碌着。两位教授也加入其中，没有说话。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左右，陈冉吃完饭回到实验室，安德烈教授正冲着他招手，陈冉想也没想，来到安德烈教授身边，“教授，您找我？”
“陈，罗伯特之前给你说了么？圣诞节之前这几天的数据要处理好。”
“说了。”陈冉点头，安德烈教授又继续询问道，“这几天你有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是在说实验的事情吗？陈冉沉思着，过了一会儿询问道，“教授，是石墨烯实验要结束了吗？”
“哦？”安德烈教授挑动眉头，“看出来了？”
“恩，通过数据的对比。”陈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发现最近这几天的数据和之前相比差距特别大，很多都是之前没有的数据。我猜想，应该是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找到了什么方法。”
“哈哈哈。”安德烈教授很开心，“也是因为你的论文，你给我说分离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在圣诞节之前，实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会不会太快了一点？”陈冉还是有些担心，这才做半个多月时间，这么快就要出结果了？他都准备好了要在曼彻斯特大学待上好几年的准备。
“不会，不会。”安德烈教授笑着说道，“原本实验进程就应该结束了，不过是有瓶颈，你的论文让我们解决了瓶颈问题，那么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就是最近这几天！”
陈冉倒吸一口凉气，“最近这几天就要出成果了？”
“没错。”安德烈教授点头，“不过后续还有不少的数据处理以及其他的事宜需要陈你的协助。”
“没问题。”陈冉拍了拍胸脯表示他都可以做。
安德烈教授笑着点头，“我记得华国并不过圣诞节？”
“不过。”陈冉摇着头，所以他待在曼彻斯特大学也没什么事。
“不过要过华国新年。”康斯坦丁教授在旁边说道，“实验结束之后陈可以先回华国，至于后续的工作我们可以邮件联系。”
陈冉没有说话，康斯坦丁教授说得也不无道理，反正两位教授是要过圣诞节的。他们都不在学校，他在学校或者是在华国，好像区别不大，都是用邮件联系。
“只是陈，我希望明年你可以继续来曼彻斯特大学，我这边的实验还需要你。”
“教授，您的意思是？”陈冉愣了一下，下一个实验还要他一起做吗？
第229章 回国
“怎么，陈，你不想帮忙？”康斯坦丁教授看向陈冉乐呵呵的说道，“放心，下一个实验你肯定还是一作。”
“不不不。”陈冉急忙罢手说道，“教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陈冉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那个实验要做多久。”
“应该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快一点，半年内做完也不是没有可能性。”康斯坦丁看向陈冉，“怎么，陈，你有其他的打算。”
陈冉不太好意思的挠着头，“我……其实是想要早点毕业。”
“之前给学校说好的，做完石墨烯的实验可以当做毕业论文。”陈冉摊开手，“我还想着得过几年才能做完实验呢。这么快做完实验，那岂不是明年就能毕业……”
“唔……”康斯坦丁教授想了想，“陈，我个人认为，你其实可以先做完这个实验在毕业的。你放心，这个实验对你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当然。”陈冉相信康斯坦丁教授不会害他，可是那个实验吧，陈冉确实兴趣不大。正巧实验做完之后，他可以直接毕业。然后去普林斯顿大学求学，研究一些他想要研究的问题。比如说纯粹的数学问题等等，也不是为了菲尔茨奖之类的做准备，纯粹是他想要做这类课题，仅此而已。
“不过，最后还是看你吧。”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陈，你决定来还是不来。”
“因为这个实验对于数学上的要求比石墨烯多上不少，我觉得很适合你。”
陈冉是看过文献和资料的，想了想说道，“关于雷诺系数方面……我……可以试试。”
“欢迎你的加入。”听见陈冉这么说，康斯坦丁教授明白陈冉是打算加入这次的实验。说是一个实验，倒不如说是一个假设，一个关于N-S方程的假设。
实验的部分没有计算的部分多，虽然不知道陈冉在方程组方面究竟如何。但以陈冉在数学上的天赋，康斯坦丁教授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个关于N-S方程的实验吗？”
“是。”康斯坦丁教授颔首，“不过假设性质大于实验性质，这次除了带上陈冉之外，我不准备带上任何人。”
“啊？”陈冉愣住了，“这不太好吧？”
罗伯特博士真的不会揍他吗？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罗伯特博士的吧，现在落在他头上，罗伯特博士还能饶了他？陈冉想了想说道，“算了吧康斯坦丁教授，还是罗伯特博士比较好。”
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陈，这件事情你倒是不用担心。”
“我之前也问过罗伯特，他似乎并不太愿意做这个实验。”
陈冉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想着倘若是做这个实验，恐怕需要的时间比石墨烯实验还要长久不少。
“要不……我在想想可以吗？”陈冉看向康斯坦丁教授，康斯坦丁教授轻轻颔首，“可以再想想。”
“谢谢教授。”陈冉缓缓舒了一口气，关于N-S方程的实验，他确实没有多大的把握，再加上陈冉感觉这次的实验恐怕真的是实验性质更多一些。
“唔……”安德烈教授挑动眉头，“行了，现在不要说这些了，大家都休息够了吧？可以继续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
陈冉来了精神，拿着笔开始记录数据。一直到晚上，陈冉都还在记录数据，回到宿舍后又接着处理数据。
很快，圣诞节就要到来。学校里大家似乎都准备回家休息，而实验组的分离实验也成功了。
康斯坦丁找陈冉单独说话的时候对陈冉说道，“陈，明年三月份就会开始新的实验，在此之前你有把握将数据全都处理完吗？”
“可以的。”陈冉想了想，距离明年三月还有不少的时间，他确实是能够将数据全都处理好的。
“那么就拜托你了，陈！”康斯坦丁教授露出笑脸，“还有两天时间就是圣诞节了，我让罗伯特博士给你订好了回华国的机票。”
“恩？”陈冉愣了一下，“谢谢您，教授。”
“哈哈哈。”康斯坦丁罢了罢手，“陈，明年三月记得来找我。”
“这个实验不能没有你。”
“我尽量吧。”陈冉叹息一声，看来不来是不行了，只希望这个实验能够尽快结束。
罗伯特博士送陈冉去机场的时候，特意将他那辆刚买没多久的汽车开来。陈冉是听说过罗伯特博士家是世代贵族，这个在欧洲还是挺流行的。有个贵族的身份本就与其他人不同，再加上罗伯特博士家不仅是贵族，同样极为有钱。那就更加不一样了，陈冉坐在车上询问罗伯特博士，“明年三月份的实验你怎么不加入？”
“噢！”罗伯特博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说那个实验啊……我在计算上没什么信心，就不加入了。”
“我还以为你会加入呢。”
“啧，我本身就不是做计算的那块儿料，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倒是你，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都觉得你挺合适的。”说道这里罗伯特博士心不在焉的，“你在方程式上面应该是了解的吧？”
他之前看的陈冉的论文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陈冉沉吟着，“N-S方程方面只是略微知道一些。”
“那就行了，凭借你在数学上的天赋，相信你能够很快完成这个项目的。”
“你的加入……应该在一两年之内完成吧！”
“最好如此。”陈冉哭笑不得，原本还想要早点毕业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之前已经选择好毕业之后，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要做的课题，现在嘛……估计还得等到下一个实验完成之后才能做他想要做的课题。虽然有那么一点不爽，但陈冉又转念一想，反正以后回到华国都是要做实验的。现在就相当于提前做一些预习之类的，不然以后回到华国在做实验还会手忙脚乱呢。
来到机场，罗伯特博士与陈冉道别之后，陈冉便坐在机场等着飞机的到来。
…………
回到京城已然是晚上，陈冉在机场给姐姐陈青妍打了个电话过去。
“陈冉？”接到电话的陈青妍一瞬间就想到许久没有给她打电话的陈冉。
“姐。”陈冉站在机场外的电话亭中，“我现在正在京城机场呢。”
“什么？”陈青妍大吃一惊，“你不是在曼彻斯特大学吗？怎么又到了京城机场？”
“额……”陈冉挠着头，“实验做完了。”
“实验做完了？”陈青妍更加不敢相信，“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实验就做完了。”
“我是亲眼看见两位教授用分离法将石墨烯分离出来的。”陈冉叹息一声，“不过还有不少数据需要处理，但是曼彻斯特大学那边放假了，康斯坦丁教授又给我订好了机票，我就直接回来了。”
“那也挺好的。”陈青妍想了想，“现在准备回京城大学吗？”
“额，我准备回家。”陈冉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而且……康斯坦丁教授邀请我明年三月继续去曼彻斯特大学做实验。”
“新的实验不知道要做多久，只能说尽快完成。”陈冉揉着眉心，“我原本想要明年毕业，然后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不过康斯坦丁教授的邀请也不好推脱，只能先去曼彻斯特大学继续做实验。”
“可你不是学数学的吗？康斯坦丁教授一个物理学的教授，怎么一直叫你去做实验。”
“是关于方程式的实验。”陈冉拿着电话低声说道，“大概实验的性质很重，不一定要出结果，或许只是在测试一些东西吧。”
“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我负责的是计算那一块儿。”
“是关于雷诺系数的。”陈冉说完之后，“姐，你今年回家吗？”
“看情况吧，我这边挺忙的，不一定能回家。”陈青妍话锋一转，“你现在怎么办？”
“额……”陈冉挠着头，“我已经买了回临江的机票，也不知道姐夫……啊，不对，守毅哥有没有事情，我打算给守毅哥打电话过去。”
“恩。”陈青妍没有多说，“你记得不要露馅了。”
陈青妍所谓的露馅肯定指的是他出国的事情，陈青妍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对陈冉说道，“对了，小冉。方伯伯和王叔已经知道你出国的事情……不过他们没有给妈说，你回家之后还是原来的说辞就好。”
“谁说的？”
“路学长……”
“路靖宇！”陈冉咬牙切齿，心里想着，路靖宇我肯定跟你没完！
挂了电话之后，陈冉又再次给方守毅打电话过去。他知道方守毅有手机，他和陈青妍都是没有手机的。
电话响起时，方守毅正和同事一同吃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国内的陌生号码。方守毅有点纳闷，平日里陈青妍给他打电话是一个让他很熟悉的电话，并非是眼前的电话号码。
他带着疑惑按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那边的陈冉说道，“守毅哥，你在上班吗？”
“恩？”方守毅先是一愣，随后不解的询问，“小冉，你怎么用这个电话联系我？”
“我现在在京城机场，待会飞机直接到临江……”陈冉轻轻咳嗽着，“守毅哥有时间来接我吗？”
“几点钟？”
“大概十二点过。”陈冉想了想。
“唔，到时候我没有到的话，让方守勇来接你。”
“恩，谢谢毅哥。”陈冉挂掉电话，安心的等待着飞机。
第230章 谢谢
方守毅挂掉电话之后，急忙给方守勇打了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守勇正打着呵欠准备回家，“哥，干嘛给我打电话。”
“今天你不值班吧。”方守毅直截了当的询问，“我问了一下，今天你应该不值班，明天也休息。”
“是啊。”方守勇纳闷，“怎么了？哥，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小冉回来了，待会你去机场接他。”
“啊？”方守勇惊呼，“这小子不是出国了吗？”
“怎么人家出国了不能回来吗？”
“不是，你说这小子才出国多久，怎么就回来了？不会是被人给赶回来了吧。”
“闭嘴吧你。”方守毅恶狠狠的说道，“有你这么说别人的吗？我刚才问了，人家国外不是要过圣诞节吗？圣诞节放假呢，明年三月份才开学，陈冉就先回国，明年在出国。”
“这样啊。”方守勇叹息着，“我还想早点回家休息呢，这下没办法了，只能去接陈冉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到临江啊，有没有说？”
“十二点过吧。”
方守勇看了一眼时间，“哟，这都十点过了，我得抓紧点去机场。”
“快去吧。”
方守毅挂掉电话，方守勇骂骂咧咧的换上衣服开车前往机场。陈冉这小子也是心里没谱，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还得去机场接他。这要是回家，还不得凌晨两三点钟了？
真是的！
虽然方守勇心中想着，但开车的速度不慢，来到机场也才不到十二点钟。他便坐在车上等待着陈冉，等了好一会儿。远看着机场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便下车站在汽车旁看着机场出入的人。
没一会儿，他便看见陈冉托着重重的行李箱从安检口出来。方守勇叹息一声，上前对陈冉说道，“我来帮你拿吧。”
陈冉抬起头看了一眼方守勇一眼，轻轻点头。方守勇拿着陈冉的行李，“不是说你小子在国外吗？怎么还回国了？”
“怎么，我出国还不许回来了？”
“我没这个意思。”方守勇觉得每次和陈冉说话，他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陈冉了，“我的意思就是……额，国外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守毅说你明年还要出国。”
“是啊。”陈冉点着头，“不过都是三月份的事情了，再说，我本来没有打算回国的。不是教授给我订好了机票，我大概是不会回来的。”
“哟，你小子还挺行的啊。”方守勇笑眯眯的说道，“混得不错嘛，教授给你订机票。”
陈冉摊开手，“还能怎么办，教授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人在曼彻斯特大学不合适吧。”
“额……”方守勇只知道陈冉在国外，但具体在国外什么地方，他还真不清楚，“那个曼什么斯特大学在哪里来着？”
“英伦。”陈冉叹息一声，“我也不是去留学，就是当交换生，主要是去做实验的。”
“那也挺不错的吧。”方守勇不太理解，“不是说你要出国留学的吗？”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说你成绩好以后肯定要出国留学。”
“那倒是。”陈冉看向窗外的景色，“不过我是去美利坚留学，不是去英伦。”
“额，那个曼什么斯特大学不要你？”
“不是。”陈冉轻轻摇头，“我个人原因，我比较喜欢美利坚的另一所私立大学。”
“嗯哼？”方守勇来劲了，“能行吗？私立大学好吗？”
“你想什么呢？”陈冉不客气的说道，“多少知名大学都是私立大学。”
“哦！”方守勇点点头，“这方面你比我清楚，你怎么想就怎么做。”
“肯定的啊。”陈冉不由得笑了起来，“辛苦你了，这么晚还来接我。”
“哟。”方守勇大为震撼，“你也知道我辛苦啊，我都要回家睡觉了，还跑来接你呢。”
“那可真是辛苦啊。”陈冉看了方守勇一眼，再也没有说话。方守勇一直在开车，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陈冉便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却在想着三月份又怎么撒谎去国外。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啊！陈冉揉了揉眉心，旁边的方守勇看向陈冉笑着说道，“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似乎有点差啊。”
“额……”陈冉沉吟着，“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情。”
汽车驶进小区，“阿姨已经回家了。”
“谢了。”陈冉将车门打开，方守勇心里想着既然都把人给接回来了，那就直接把陈冉给送回去吧，看他拉着这么多的行李，估计一个人也不好拉。再说了，就陈冉的力气，估计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东西给拉回去呢。
“我来帮你。”
方守勇帮着陈冉将东西全都堆在门前，陈冉打开门，家里的灯都已经关上了。估计母亲是在睡觉，陈冉将灯打开之后，对着站在门外的方守勇说道，“谢谢，不回家吗？”
方守勇站在门外好笑的说道，“一声哥都舍不得叫啊。”
“守勇哥。”陈冉无奈，“这会儿都凌晨三点过了，你明天不上班么？”
“不上。”
“噢！”陈冉轻轻颔首，“守勇哥，我先休息了，您要是没事，要不先回去吧。”
“这次谢谢你来接我，额……过几天，等我弄好论文之后请你吃饭。”不管他以前对方守勇有多大的意见，也不管以前他是不是喜欢方守勇，都不要紧了。现在他对于方守勇没有其他的想法，不过人家大晚上的跑来接他，当然还是需要请别人吃顿饭什么的。这点钱，他还是有的。回国之前，康斯坦丁教授给了他不少的钱，他也没什么用处。那就拿一些出来请方守勇吃个饭，算是谢谢人家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接他。
“论文？”方守勇打着呵欠，那张英武中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你还写论文呢。”
“恩。”陈冉摊开手，“我要处理数据，然后把论文写完发给两位教授。”说着又回过头看了看母亲的房门，发现母亲的房间门并没有打开，这才继续说道，“两位教授要发表论文，需要的数据都是我需要处理的，最近肯定没什么时间。等过段时间吧，元旦之后倘若守勇哥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
方守勇好笑的说道，“行啊，没想到你……咳咳，还挺有钱的。”原本方守勇想要说陈冉出国一阵子还有钱，但想到这是在陈冉家里，也就没有多说。
“守勇哥还不回家睡觉？”陈冉的面色很正常，说话也特别的正常。方守勇打量着陈冉，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陈冉。”
“恩？”陈冉挑动眉头，他现在确实挺累的，一直坐飞机，特别想要休息。
“我发现你和以前又有些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陈冉摸不着头脑，他出国这几个月面貌也没有变化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怎么说呢？你小子以前特别不想和我说话，一和我说话就特别喜欢……额，挤兑我。现在好像没有这么说话了。”
“是吗？”陈冉心中呵呵一声，当然没有必要挤兑你。因为你在我心里啥也不是，我花力气挤兑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论文身上，这得多无聊才花时间去挤兑你啊！
但是他脸上依旧笑意吟吟的说道，“守勇哥，以前我不太懂事，现在懂事了。”
“是吗！”方守勇也有点熬不住了，想要早点回家睡觉。伸出手在陈冉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成，我回去休息了。”
“对了，守勇哥。”陈冉伸了个懒腰，“请你吃饭，记得把嫂子带着一起。”
“啊？”方守勇愣了一下，转过头，用一种不太自然的表情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分手了。”
“肯定重新找了。”陈冉笃定的回了这么一句，搞得方守勇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也没有重新找，我现在挺忙的，你别胡说。”
“哦！”陈冉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行了，我回家了。”方守勇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陈冉无所谓的将大门关掉，今天晚上先睡觉，明天早上去图书馆看看教授是否给他发邮件过来……王卫东要是知道他回来，肯定要让他出去玩。
王卫东这小子……陈冉揉了揉眉心，这小子最近是不是玩野了？
“爸。”王卫东收拾好东西，“明天休息呢，还让我读书。”
“马上就要中考了，还不读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读书？”
“额……”王卫东讪笑着，“这不是体考已经过了吗？”
“文化课呢？”王志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文化课我听说你还差好几十分呢。”
“还有一学期呢。”
王志辉瞪了王卫东一眼，“你要是能有陈冉十分之一聪明，我都不用这么着急。”
“那个……陈冉也不是没有读警校吗？”
“废话，人家都是要出国留学的。”
“爸，你说陈冉会回来吗？”
王志辉看了王卫东一眼，他知道王卫东这小子心里藏不住事情，也没有告诉他陈冉出国的事情。
“人家现在正忙着呢，估计是不会回临江的。”
“哦！”小伙伴不回来，王卫东心情不是特别好。
“去睡觉吧。”王志辉看着王卫东的模样，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第231章 借用
王卫东第二天起来比较早，原本今天周末休息，他打算多睡一会儿的。但被王志辉大清早拉起来锻炼身体，刚好路过罗明秀开的店。
两人进店吃早餐，罗明秀乐呵呵的说道，“卫东这么早就起床呢？”
“是啊。”王卫东点着头，幽怨的看向王志辉，“我爸大清早拉我起床锻炼。”
“这是为了你身体着想。”王志辉瞪了王卫东一眼，王卫东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罗明秀在旁边笑着，“小冉不知道是昨天还是今天回来了。”
“这会儿还在家里睡觉呢，今天是周末，要不待会卫东去找小冉玩吧。”
“啊？”王卫东愣了一下，“陈冉回来了？”
“回来了？”王志辉也傻了，这不是说他在国外吗？怎么就回来了。
“是啊，今天我看家里多了一些行李，出门的时候敲门，小冉说他要多睡一会儿，我就没有打扰。”
“怎么回事？”王志辉心中疑惑，但是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应该是忙完回来了吧。”
“可能吧。”罗明秀也挺高兴的，虽然孩子打死也不给家里打电话，至少还知道得空就回家啊。也挺好的，正巧，方守勇和方守毅进店吃早餐。
“罗阿姨。”方守勇原本在睡觉，被下班回家的方守毅给拉起床吃早餐。
他睡眼稀松的说道，“陈冉在家里吧。”
“在啊。”罗明秀笑着说道，“守勇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小冉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回来，我就让守勇去接他。”方守毅在旁边说道，“正好今天守勇没什么事情。”
“哟，那还挺晚的吧。”
“没关系。”方守勇摇了摇头，“他说请我吃饭来着。”
方守毅打量着方守勇，“你也好意思让小冉请你吃饭。”
“诶。”方守勇冲着方守毅挤眉弄眼，“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
“再说了，我也没有真让他请啊。”
“是该请。”
罗明秀将早餐端上桌，王卫东小心翼翼的询问，“守勇哥，陈冉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啊。”方守勇看向王卫东，知道这家伙是想要找陈冉玩，“你又想找他玩是吧，不过他说什么最近要忙着做论文还是什么来着，反正听他的语气，最近他应该挺忙的。”
“那卫东待会你吃完饭还是回家看书吧，还是别打扰人家陈冉。”王志辉说完看向王卫东，“赶紧吃饭，吃完饭回家。”
“诶！”王卫东还想着找陈冉玩呢，没想到父亲并不让他去找陈冉，他特别难过，可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啊。就算是他想要找陈冉玩，但家里人不让的话，他也不敢偷偷去找。
“爸。”王卫东看向王志辉，“我不打扰陈冉……”
“哪来这么多废话。”被王志辉瞪了一眼，王卫东不敢继续说话。倒是旁边的罗明秀乐呵呵的说道，“哎呀，没关系的，卫东和小冉是好朋友，就让他们去玩吧。”
“这不太好吧。”王志辉皱着眉头，“小冉不是有事情吗？”
“这孩子能有什么事情。”罗明秀挥了挥手，“待会卫东去找陈冉吧。”
王志辉还是很不放心，“要是陈冉在做事，不许打扰，知道吗？”
“我知道了。”撇了撇嘴，王卫东也不敢和王志辉硬怼。看着王卫东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让方守勇在旁边笑着说道，“走吧，待会我带你去找陈冉。”
“诶？”王卫东眨巴着眼睛，“勇哥待会也要去找陈冉吗？”
“恩。”方守勇点着头，“有点事情想要和他说一下。”
“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王卫东也没有多问，只要陈冉回来和他玩就好。
吃完早餐，方守勇和王卫东一同去找陈冉，方守毅回家休息，王志辉也去上班了。来到门前，方守勇敲了敲，陈冉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方守勇和王卫东，睡眼稀松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方守勇看着陈冉睡眼惺忪的模样，倒是挺可爱的。
不过他也只是将陈冉那模样当做小孩子的表情，虽然很可爱，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怎么，我们来了不让我们进去坐吗？”
“哦！”陈冉哦了一声，“进来坐吧。”
说着让开身体，方守勇和王卫东两人走进门坐在沙发上。陈冉换了一身衣服，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这才来到两人面前，尤其是方守勇，怎么突然找他来着？
至于为什么王卫东在这里，陈冉估摸着肯定是母亲或者是方守勇将他回来的消息告诉王卫东，这家伙才会跑来找他玩的。
“陈冉。”方守勇沉吟着说道，“我有个事情想要给你说一下。”
“啊？”陈冉愣住，他和方守勇之间能有什么事情？皱着眉头，陈冉在心中想，不会是想要让他从国外带东西回来吧？倒也不是不行，他就怕去了国外会忘记。因为实验关系，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外面乱逛。
“那个守勇哥。”陈冉的眼神在房间里飘荡着，“是要让我给你带东西回来吗？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我不一定记得，因为去了之后还有不少的事情，主要是实验……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出门。”
陈冉相信，方守勇肯定是懂他的意思的。
“你想什么呢。”方守勇好笑的说道，“是这样的……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想要问问你……额，出国什么地方比较好。”
“你有一个朋友？”陈冉打量着方守勇，出国的肯定不会是方守勇，那么这家伙突然跑来询问他，应该是别人托他询问的吧。
“学什么的？”陈冉纳闷了，方守勇什么朋友会出国？
“是出国留学吗？”
“是。”
陈冉倒是想了起来，“你那个朋友不会是……”
“咳咳。”方守勇急忙咳嗽了一声，陈冉一脸我明白的表情，“这个我不清楚，我对那方面不太知道，不过她要出国的话，大概率就是英伦啦、法兰西、德意志或者是美利坚比较好吧。我不太建议在亚洲。”
“这样啊。”方守勇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王卫东正在逛陈冉的房间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方守勇看着陈冉一脸淡定的表情，“你猜出来了？”
“恩。”
陈冉耸了耸肩膀，“我又不是傻子，不就是你前女友吗？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她干嘛让你问我。”
“她就想着你对国外应该挺熟悉的，所以让我问问你。”
“噢！”陈冉摊开手，“我对我学习的方面了解，对于她那方面确实不了解。”
“恩。”方守勇没有多说什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守勇哥。”陈冉想着待会要去图书馆借用电脑呢，可不能让方守勇走掉。
“怎么了？”方守勇转过身看向陈冉，“有事？”
“有事！”陈冉用力点头，“今天守勇哥好像休息吧。”
“你小子。”方守勇乐呵呵的说道，“不让我去谈恋爱啊。”
“那个。”陈冉搓了搓手，“怎么能不让守勇哥去谈恋爱呢，就是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图书馆。我听说图书馆现在有电脑。”
“是有，能上网，但是不能玩游戏。”
“我不是玩游戏，主要是……额，我要登录一下邮箱，然后做个记录。”家里没有电脑，陈冉没办法，现在买电脑实在是太贵，并且网费就高得吓人，完全没有必要。再说他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也不多，没有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成！”虽然嘴上说陈冉打扰他谈恋爱，但问题在于他根本就没有谈恋爱，哪来的打扰他谈恋爱。
“什么时候去？”
“现在吧。”陈冉也没有多想，康斯坦丁教授说过，昨天就该给他发过来的。他还得做一段时间的数据处理，越早越好。
于是，方守勇带着陈冉和王卫东开车前往图书馆。
王卫东快乐的看着窗外，“勇哥，我们去哪里啊。”
方守勇乐了，“我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陈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看向窗外的景色。直到汽车停在图书馆旁的车库，王卫东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勇哥，不是说好玩的地方吗？”
“这里还不够你玩呢？”方守勇指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咱们去打篮球。”
王卫东转过头看向陈冉，眨巴着眼睛问道，“陈冉你呢？”
“我去图书馆有点事情。”
“别打扰。”方守勇琢磨着陈冉肯定是有急事需要图书馆的电脑，拉着王卫东往篮球场去。
陈冉看着两人跑去打篮球，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转身进入图书馆，来到电脑前，他登录邮件。果不其然，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将数据发给他。陈冉开始记录数据，心中转念又一想，这也不是个事情啊。主要是论文如何发给两位教授？这倒是为难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哪里借用几天电脑？
等等，方家是不是有电脑？
如果方家有电脑最好不过，至于王卫东家，应该没有电脑吧。王卫东这个年纪，要是买电脑，估计王叔叔得气得血压飙升。
恩，待会问问方守勇他家有没有电脑，倘若有的话，借用几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直到中午，王卫东实在是饿得不行，方守勇跑到图书馆找陈冉，发现陈冉还在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第232章 说清楚
“陈冉。”方守勇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喘息着走入房间对陈冉说道，“你在做什么呢？”
“噢！”陈冉抬起头来，与方守勇那双眼睛对视。原本方守勇就长得不凡，剑眉入鞘，五官犹如雕刻一般，理着寸头，脸上还带着笑意。与陈冉对视，他发现陈冉的耳朵有点红，也没多想。估摸着这家伙应该是被冻红的，“冷？”
“有点。”打量着方守勇的脸，不可否认，这家伙长得确实很帅。又帅又高，身材还挺好。
“对了。”陈冉倒是没有忘记之前他在心中想着的事情，“勇哥，问你个问题。”
“恩。”方守勇点点头，示意陈冉可以直接问。
“你家有没有……电脑？”
“有啊。”方守勇突然回过神来，拍着大腿说道，“哎呀，对啊，我家有电脑，干嘛还来图书馆，我倒是给忘记了。”
“……”陈冉揉了揉眉心，“勇哥，其实你声音可以小一点的，这里是图书馆。”
陈冉提醒了方守勇一句，方守勇这才想起来，他在图书馆内，不宜高声喧哗。急忙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忘记了，忘记了。”
“没关系。”陈冉四周看了看，原本图书馆的人就不多，也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
方守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陈冉咱们要不先去吃饭吧。”
“恩。”
“今天下午要不去我家？”主要是外面比较冷，看着陈冉冻得小脸通红的模样，方守勇也有点不太忍心。
想着家里不仅有暖气有电脑，还有游戏机。陈冉用电脑做事情，他和王卫东可以用游戏机玩游戏。也挺好的，陈冉想了想，这样也挺不错的。只是之前他忘记询问方守勇家有没有电脑的问题，既然方守勇家有电脑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跟在方守勇的身边，吃了午饭之后，三人一同来到车库。王卫东高兴的说道，“咱们回去了？”
外面打篮球虽然好玩，但终究怕感冒。现在是冬天，又挺冷的。
“恩。”方守勇点着头对王卫东说道，“待会陈冉还要做事情，咱们玩游戏。”
“诶！”王卫东眼睛都亮了，“勇哥家有游戏机？”
“PS1。”方守勇点头，“以前买的，咱们直接玩就行。”
“噢！”听说能玩游戏，王卫东甚至一点也不想找陈冉玩，只想和方守勇一起玩游戏。
来到方家，电脑是在方守毅房间的。陈冉打开门，方守毅还在睡觉，他轻手轻脚的来到电脑桌前坐下，顺手将大门关上。外面那两个人确实挺吵的，影响方守毅睡觉那就不好了。
没想到方守毅的睡觉还挺浅的，他刚坐下，方守毅便醒了。睁开眼睛，看见陈冉坐在电脑桌前，他笑着说道，“哟，小冉怎么来了？”
“毅哥。”陈冉一脸歉意，“抱歉，把你给弄醒了。”
“没关系。”方守毅摇着头，“不存在弄醒不弄醒的说法。”
“我也是睡够了。”方守毅乐呵呵的说道，“怎么跑来玩电脑了？”
“有点事情。”陈冉不好意思的说道，“估计还要来好几天的时间，因为之后要将论文用邮件的模式发给那两位教授。”
“恩。”方守毅点头，“没事，反正平时我们都不怎么用电脑的。”
陈冉尴尬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别说方守毅也长得挺帅的，尤其是比方守勇更加成熟一些。睡眼惺忪的模样倒是让人挺想要扑倒的，不过对于陈冉而言，帅哥没有论文重要。更何况，方守毅是他未来的姐夫。他自然不会对方守毅有别样的心思，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开始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反倒是方守毅起床换衣服时露出结实的肌肉，陈冉拿着水杯喝水时看了一眼，又盯着电脑屏幕。方守毅也没有多想，随口问了一句，“外面挺闹腾的，谁在外面啊。”
“勇哥和卫东。”
“这两人，玩游戏呢？”
“应该是吧。”陈冉一边回答一边记录数据，方守毅换好衣服后打开门，果然两人正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玩着游戏。
方守勇听见方守毅的大门响动，偏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方守毅从房间里出来。
“哥，你醒了。”
方守毅皱着眉头，“小声点，人家陈冉在里面做正事儿呢。”
“好吧。”方守勇偏头看向一旁高兴得哇哇大叫的王卫东，“小声点听见没，待会陈冉出来揍你。”
王卫东声音果然小了很多，陈冉看着就像是没什么力气的，但他也不想被陈冉揍啊。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虽然很久远，但王卫东依稀还记得，陈冉揍人时那暴躁的样子。
要说他打不过陈冉，那确实是在搞笑。可是他不敢和陈冉对揍啊，陈冉要揍他肯定有理由，想想还是别打扰陈冉比较好。
方守毅去洗漱一番后，“我出去吃个饭，你们想要吃点什么，我给你们买回来？”
“零食吗？”王卫东眼睛发出亮光，方守毅觉得好笑，“不然还能是什么？”
“我都可以不挑零食。”
“那我待会随便买点什么回来。”
正好父母不在家，这几天就两兄弟在家里。有王卫东这个活宝也挺能活跃气氛的，方守毅出门去吃饭顺便买零食。陈冉就在房间里，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记录着数据。一直在数据记录完成之后，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
是不是康斯坦丁教授和安德烈教授把什么数据给弄错了？他想了想，给两位教授回了一封信过去。也没有想着当即就回复他。毕竟有时差，陈冉开始做计算，方守毅打开门问了陈冉一句，“陈冉，要吃零食吗？”
“额，毅哥不用了！”陈冉摇着头，他现在头疼着呢，还吃零食，吃什么都没有心情只想要把数据给整理好。
看见陈冉一直在摇头，方守毅也就没有继续问，而是关上门，坐在方守勇和王卫东的身边看着两人玩游戏。
陈冉打开门时，正好是三人商量着准备吃什么晚饭好的时候。看见陈冉忧心忡忡的从房间里出来，方守毅第一个率先询问，“陈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表情看上去挺不高兴的？”
“没，没人欺负我。”陈冉摇着头，“我就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
“怎么了？”王卫东也挺担心陈冉，“有什么事情没有想通？”
“不是什么大事。”陈冉苦笑着，“就是关于额论文上的问题，我想想就好。”
“今晚打算吃点什么？”方守勇看了陈冉一眼，发现他想得还挺入迷的。
“我都可以。”陈冉确实不太挑食，有什么他就吃什么，只要不是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能吃下去。
对于生活质量，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吃饭就好。
王卫东起身来到陈冉的身边，“怎么了？不高兴了？”
“真没事。”陈冉揉了揉眉心，“我就是在思考问题。”
方守毅直接说道，“行了，走吧。”
三人出门觅食，吃完饭之后，王卫东又和方守勇两人一起玩游戏。方守毅看了一下午，确实没有太大的意思，便回到房间。看着陈冉正坐在电脑桌前做计算，也没有打扰。只是随手拿着一本杂志正在看着，陈冉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方守毅。
“毅哥。”
“恩？”方守毅应了一声，正躺在床上，继续看杂志。
“最近没有联系我姐姐吗？”
“啊？”方守毅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的意思是，毅哥不是喜欢我姐姐吗？”陈冉一边做计算一边说道，“我还以为毅哥能做我姐夫呢。”
“想什么呢。”方守毅在一旁笑着说道，“我和你姐姐说清楚了，怎么说呢，我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你姐姐，大概就是当她是亲妹妹的那样吧。”
“啊？”陈冉愣住了，他不理解，很不理解。他记得上辈子方守毅确实和他姐姐结婚了啊。怎么现在剧情不一样了？
“傻了？”方守毅看向陈冉一脸不能理解以及震惊的模样，“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理解也不怪你。”
“不是毅哥，我……”陈冉想说，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后的确是我姐夫。可是想想，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莫名其妙的改变了历史？
“和你没有关系。”看着陈冉一脸自责的表情，方守毅揉了揉眉心，“你别胡思乱想，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能理解。等你长大之后就可以理解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陈冉还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方守毅说得挺有道理的，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他应该管的。
这是他姐姐和方守毅的事情，他们两人究竟以后如何发展，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没资格在旁边指手画脚。
只是在他的记忆中，以前这个时候，他姐姐应该和方守毅正在谈恋爱才对啊。难不成，这两人其实是瞒着所有人在偷偷谈恋爱？
陈冉一时间心中想了许多，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守毅在一旁看着杂志，他问心无愧。虽然喜欢陈青妍，但是被陈青妍拒绝，并且说清楚之后，他也没有纠缠。
而且，他也知道或许他喜欢陈青妍更多的是因为把陈青妍当成妹妹。
第233章 又出国
所以他现在根本没有想过和陈青妍的事情，就把陈青妍当成普通朋友。也没有想过结婚之类的，他现在还是事业要紧。并且确实挺忙的，工资也不高，就算是有喜欢的人，别人也不一定能够看上他。还是先上班，感情的事情以后再说也挺好的。
陈冉叹息一声，不理解两人究竟说了啥。只是在心中可惜，方守毅多好的人啊。要是和姐姐在一起，对姐姐肯定很好。不过没有在一起，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逼着两人在一起吧，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他是知道的。所以除了可惜之外，他没有多说其他的话。
还是继续写论文吧，好像这事儿和他也没多少关系。
房间里，除了方守毅翻阅书本的声音也就只剩下陈冉写写画画的声音。两人没有交流，方守毅有点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陈冉也挺尴尬的。原本以为的姐夫以后还不知道是谁呢，他还是加紧时间写论文的好。
“咳咳。”方守毅轻轻咳嗽了一声，陈冉停下笔，看向方守毅，“守毅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守毅摇着头，“就，算了。”
“啊？”陈冉愣住了，随后看向手中的草稿纸，“那没事儿我就继续做论文了。”
“恩。”
方守毅点点头，继续翻阅杂志。
直到晚上，陈冉回家休息之前，还在想着方守毅和他姐姐的事情。他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他应该管的。可是忍不住就是想要去想，最后的结论是，他姐姐和方守毅的事情他就算是想要管也管不了，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冉每天都忙着写论文的事情，早就把方守毅和他姐姐的事情抛之脑后。
直到来到方家将论文发给两位教授的时候，只有方守毅一个人在家里。他站在方家门前，敲了敲门。方守毅打开门，大概是方守毅刚回家的缘故，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警服，笔挺的站在玄关打量着陈冉，那张帅气的脸上露出笑意，“小冉怎么来了？”
“额，毅哥，我是来借用一下电脑的，准备给两位教授发论文过去。”
“恩。”方守毅点点头，让开身，“去吧。”
看着方守毅的模样，陈冉小声的说道，“毅哥是准备出门吗？”
“没，刚回家没多久，你去用电脑吧，我洗一下准备睡觉。”
“那会不会打扰毅哥？”
“跟我客气什么。”方守毅用手在陈冉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就算以后不是你姐夫，那我也是你哥哥啊。”
“噢！”陈冉哭笑不得，“毅哥还记得这件事情呢。”
“快去吧。”
方守毅挥了挥手，陈冉打开方守毅的房间，坐在椅子上。方守毅拿着饮料走进房间，放在电脑桌前，“诺，这是饮料，待会你想喝客厅还有，不要客气。”
“诶。”陈冉应了一声，“谢谢毅哥。”
“恩。”方守毅打开衣柜，拿着衣服出门，估计是去洗澡了。
果不其然，随后一阵水流声传来。
陈冉开始专心致志的看向电脑，将论文打在电脑上。随后传到两位教授的邮箱中，直到一切完成后。他伸了个懒腰，方守毅正躺在床上睡得很熟。陈冉小心翼翼的将电脑关掉，原本想要直接离开的，顺手要将方守毅的门给关掉。
没想到方守毅睁开眼睛，瞳孔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冉，“走了？”
方守毅的声音有点嘶哑，陈冉轻轻点头，“毅哥，那个论文我发给教授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恩。”方守毅确实很困，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他确实有点不行，感觉头沾在枕头上就能睡着。
关上门，陈冉穿上鞋子回家。
…………
因为今年姐姐没有回家的缘故，陈冉在家里待到三月份，这才前往京城。是方守毅送他去机场的，在车里，方守毅问了一句，“今年还要出国呢？”
“是啊。”陈冉摊开手，“还要去做另外一个研究，不过那个研究做完了，估计大学就能毕业了。”
“挺好的。”方守毅乐呵呵的问了一句，“那就真要出国留学了吧？”
“是啊。”陈冉轻轻点头，“估计很少回国。”
“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读完博士，准备在国外待上几年时间，然后回国。”
“哦？”方守毅挑动眉头，“不在国外待着吗？我听说国外可比国内好多了。”
“瞎说，哪有好很多。”陈冉摇着头，他并不觉得国外比国内好很多，尤其是现在差距正在逐渐缩小。不可否认，在待遇上，国内外的差距还是蛮大的。不过他对于生活品质的要求没有多高，再国内还是国外对于他而言，都是差不多的。他肯定选择更加熟悉的环境，也就是国内。
“挺有志气的。”方守毅停下车，拍了拍陈冉的肩膀，“以后你要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那可就是陈博士了。”
陈冉笑着说道，“毅哥，你就别笑话我了。”
“能不能攻读完博士学位我心里都没有底呢。”陈冉拉着行李箱，方守毅看向陈冉说道，“小冉，哥就不送你了啊，一路小心。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哥哥打电话，虽然哥哥帮不了你什么，但是烦心事哥哥还是能够帮你梳理一下的。”
“恩。”陈冉轻轻点头，走进机场之后，方守毅看着陈冉离开的背影，双手抱在胸前，随后摇了摇头，笑了笑，打开车门坐在车里。
发动汽车，一路驰行着离开。
…………
来到曼彻斯特大学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陈冉想着要不要跟方守毅说一声。还好他记得方守毅的手机号，于是给方守毅打了个电话过去，方守毅接到陈冉的电话时，对面还挺吵闹的，似乎正在喝酒。
因为是国外的号码，这一看就是陈冉打来的。他故意走开了一些，倒是同事在起哄，“哟，方守毅，你媳妇儿给你打电话了啊？还要去一旁接。“
“一边去，我弟打来的。”
“切！”
方守毅按下接听键，“陈冉？”
“毅哥。”陈冉舒服的坐在沙发上，“我刚到曼彻斯特大学还没有多久，明天去见康斯坦丁教授，我琢磨着到了曼彻斯特大学先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恩。”方守毅笑着，“在国外小心点啊，不比国内。虽然你去年就出国了，但总归小心一点好。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能够帮上忙的人。其他的问题，有什么不开心不高兴的事情，可以给哥哥打电话，哥哥都在的。”
“谢谢你毅哥。”陈冉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毅哥你真好。”
“乖！”方守毅笑着，“你是我弟弟嘛。”
“可惜毅哥不是我姐夫。”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方守毅装作发怒的说道，“在这么胡说，我可就挂电话了啊。”
“诶，毅哥，你在喝酒吗？”
方守毅看了一眼同事，“之前办了个案子，大家都挺高兴的。”
“我不喝也不行。”
“少喝点。”
“成，我听你的，少喝一点。”方守毅笑着说道，“跨国电话挺贵的，我就先挂了啊。你放心，毅哥肯定会少喝一点的。”
“恩。”陈冉挂掉电话，盘算着明天找康斯坦丁教授，先询问一下他发过去的论文究竟如何。主要是康斯坦丁教授并没有给他回复，这就让陈冉有点不安。
方守毅挂掉电话之后叹息一声，又回到位置上。旁边的同事学着刚才方守毅的语气说道，“行，我一定会少喝一点的。”
“少喝一点。”同事们嘻嘻哈哈的说道，“方守毅你可不老实啊，还说不是媳妇儿打来的电话，你弟弟还会让你少喝一点啊。”
“就是，明明就是媳妇儿。”
“别胡说。”方守毅是真觉得冤枉，“真是我弟，他刚到额……京城，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报平安，估计是听见你们说话大声，就让我少喝一点。”
“哟哟哟，什么弟弟啊，还管你喝不喝酒。”
“不对啊，方守毅，我记得你弟弟是方守勇啊，那家伙可不会让你少喝酒啊。”
“就是！”大家回过神来，方守毅的弟弟不是方守勇吗？那家伙自己喝酒都挺厉害的，也没有去京城啊！这家伙太不老实了。
“我就只能有一个弟弟啊。”方守毅急忙罢手，“是另一个弟弟，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我说老方不地道啊，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什么妹妹，明明就是嫂子！”
“对，就是嫂子！”
“瞎胡闹！”
方守毅悟了，跟这群酒鬼是讲不清道理的，任由他们去说吧。反正他就是接了陈冉一个电话而已，也就是趁着酒劲和他开个玩笑罢了，他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
陈冉起身，来到房间，打开电脑。准备看看邮箱里有没有人给他发新的邮件，他给安德烈教授和康斯坦丁教授的论文中，改过数据，两位教授肯定是能够看出来的。
正要打开邮箱，电话铃声响起，陈冉急忙拿起电话，“喂，您好？”
陈冉用一口流利的英伦语，对面的人愣住了，“还真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额，请问你是？”陈冉也傻了，谁啊，还打跨国电话。
“说的是英伦语来着。”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听见陈冉的后面一句话，还在说着话。
第234章 选择
“？？？”陈冉先是有些错愕，随后便想到，估计是有人拿着方守毅的手机给他打过来的吧。是不是让方守毅的同事误会了什么？
“不好意思啊。”电话那头的人正在说着话，还传来方守毅的声音。
“没关系。”陈冉笑着说道，“可能你们误会毅哥了吧。”
“是是是。”对面的人尴尬的说道，“我们还说是方守毅他媳妇儿给他打的电话呢，他说是他弟弟，原来还真是。”
“呵呵。”陈冉轻笑着，“跨过电话挺贵的，我先挂了。”
“对了，让毅哥少喝点酒。”
“恩。”
挂掉电话之后，他看向其他人，“真是个男的，不过听声音挺小的，还是跨国电话来着。”
方守毅挑动眉头，“这次你们相信了吧。”
“切，我还以为方守毅金屋藏娇呢，原来真是个男的。”
“嗨……”
大家一瞬间就失去了兴趣，也没有纠结这件事情。
陈冉挂掉电话之后，登录邮件，发现两位教授还是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过来。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挺纳闷的，但后面转念一想，既然教授没给他发消息过来。是不是说明他的论文没什么错误，所以两位教授才没有给他发消息过来。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明天见到康斯坦丁教授的时候他还是多少询问一下吧。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陈冉登录arXiv怎么看一些文献和资料。
看了一整个下午，吃完晚饭。他联系了一下罗伯特博士，接到电话的罗伯特博士颇为惊讶，“陈，你已经到曼彻斯特大学了？”
“是啊。”陈冉很是迷惑的说道，“怎么了罗伯特博士。”
“噢！”罗伯特博士在电话那头苦笑着说道，“我还想来接你的呢，没想到你直接到曼彻斯特大学了。”
“谢谢您博士，不过好像不需要了。”
罗伯特博士笑着没有说话，陈冉又继续说道，“明天康斯坦丁教授会在办公室吗？”
“陈，你来得真是时候，明天康斯坦丁教授会在办公室里。”
“好的。”有什么事情他明天可以见到康斯坦丁教授之后再说，“那么明天罗伯特博士会在办公室吗？”
“当然。”
陈冉询问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想要早点去办公室，康斯坦丁教授什么时候来办公室时间是不一定的。有很多时候说不定是吃晚饭之前才会来办公室里转上一圈。
他想要早点去办公室等着康斯坦丁教授，挂掉电话之后，陈冉很愉快的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休息。
外面春光明媚，陈冉清晨醒来，大脑很是清醒。
洗漱一番，去吃了早餐，直接来到康斯坦丁教授的办公室。
罗伯特博士看上去也是刚来没多久的样子，看见陈冉之后笑着打招呼，“陈，你到了，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罗伯特博士。”
“关于石墨烯实验的问题处理得如何了？”陈冉还是挺关心这件事情的，见到罗伯特博士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那件事情啊。”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处理得挺好的。”
“那就好。”
“多亏你在发来的论文中将数据更改了，否则最后的结果肯定有问题。”罗伯特博士很高兴，虽然他并不是一作，但至少论文上是有他名字的啊。这么大的实验，指不定就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哪怕他连诺贝尔的边都沾不到，但以后很多实验他都可以参与。指不定还能自己组建团队，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陈，论文已经发表了。”
“啊？”陈冉愣了一下，“已经发表了吗？”
“你没有看arXiv？”
“我昨天倒是看了arXiv……”不过都是看的关于数学上的内容，并没有怎么在意物理学上的内容。
“你，康斯坦丁教授、安德烈教授是一作！”
“啊？”陈冉人都傻了，虽然两位教授言之凿凿的说一定会给他一作，但他却没有当真，他知道就他给出的贡献，根本就不应该上一作，哪怕是三作上有个名字都已经很不错了。他的要求不高，能够加入实验都非常棒了，一作有他的名字，他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
罗伯特博士挑动眉头看向陈冉，“激动了？”
“不，我是在想，两位教授不是说说而已吗？”
“两位教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罗伯特博士特别兴奋的说道，“陈，这可是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实验呢，你是一作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倘若这个实验能够获得诺贝尔奖，那么我……”陈冉人都傻住了，他就能和两位教授一起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不科学啊！
两位教授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陈，我突然有点羡慕你的计算天赋了。”罗伯特博士无所谓的说道，“毕竟你的计算天赋帮助你拿到了一作，以后要是获得诺贝尔奖，或许可以感谢我一下。”
“让我也出名嘛。”
陈冉尴尬的笑着，这件事情还没有影呢，就说感谢他之类的太早了。
“今天康斯坦丁教授什么时候来？”陈冉坐在沙发上看向罗伯特博士，他不知道康斯坦丁教授什么时候会来。
“谁知道呢？”耸了耸肩膀，罗伯特博士耸了耸肩膀，“或许待会就来，或许下午才来。”
“具体情况，我确实不太清楚。”
陈冉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不一会儿之后，康斯坦丁教授便来到办公室。看见陈冉也在，还挺高兴的，“陈，你这么早就来了吗？”
“教授，您不是说之前的实验要找我吗？”陈冉看向康斯坦丁教授，结果康斯坦丁教授脸上一阵尴尬，“陈，这个事情我倒是忘记告诉你了。”
“怎么了？”陈冉也没有激动，只是默默的听着康斯坦丁教授说话。
“那个实验吧……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是说可能暂时不能做实验。”
“噢！”也就是说没他什么事情了，这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他当然也不会怪罪康斯坦丁教授。再说机票都是康斯坦丁教授给他订好的，他甚至可以直接回京城大学申请毕业也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陈，因为最近忙着石墨烯的事情，让你白跑一趟。”
陈冉摇着头对康斯坦丁教授说道，“没关系，那么教授我是可以回京城大学准备毕业论文了吗？”
“关于你毕业的论文的事情……我和黄教授商量了一下，黄教授认为石墨烯实验的论文可以直接当毕业论文，你只需要六月份去京城大学答辩就好。”
“还有你需要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吗？安德烈教授那边的推荐信我也拿到了。”说着康斯坦丁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两封信，“邮件的方式我已经发给普林斯顿大学那边。”
“谢谢您康斯坦丁教授。”陈冉有些高兴，似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可以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那边留学就好。
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原本我是想让你在曼彻斯特大学留学的，不过我想着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都是留不住你的，你更不可能会留在曼彻斯特大学。你对于数学上还有不少的追求，去普林斯顿大学对你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陈冉笑着没有说话，确实对于他而言，去普林斯顿大学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原本还以为要多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去普林斯顿大学，没想到康斯坦丁教授对他还挺好的，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他几乎可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去普林斯顿大学。
“想好找哪位教授了吗？”康斯坦丁教授继续询问陈冉，“我在普林斯顿大学也认识几位数学教授，你要是想好找哪位教授，我或许可以帮忙帮你联系一下。”
“当然，凭借你的名字进入普林斯顿大学，不管是哪位教授肯定都会收下你的。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可以去普林斯顿大学，只要你想的话……我可以立马联系那边的教授，他可以直接收下你。等到六月份，你回到华国只要拿到毕业证就好。”
“这……”陈冉大吃一惊，这都能行吗？
看着陈冉疑惑的眼神，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当然，对于一般的学生来说是不行的。但对于你这样的天才，我相信普林斯顿大学是非常愿意的。”
“怎么样，有想好哪位教授吗？”
“爱德华·威腾教授您觉得如何？”
“威腾么？”康斯坦丁教授还是有点诧异的，他以为陈冉会选择纯数学领域内的教授，没想到选择了一位以物理学教授的身份获得菲尔茨奖的教授。那可是一位特别会做计算的数学物理学家呢！
“当然威腾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教授，倘若你要是能够拜在他的门下……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康斯坦丁教授看向陈冉，“不在考虑其他的教授吗？比如说恩里科·蓬皮埃利、皮埃尔·德利涅、辛康·布尔甘等等，这些都是获得菲尔茨奖，大名鼎鼎的数学家。”
陈冉觉得康斯坦丁教授说得有道理，突然之间有点犹豫。
每位教授都是获得菲尔茨奖的顶尖数学家，真要让他选择哪位教授当他的教授，他很是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才好，看见陈冉的模样，康斯坦丁教授说道，“陈，要不你可以多想几天，想好了我帮你联系，如何？”
第235章 联系
“教授……”陈冉现在是举棋不定，可是又想要早点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越早越好，因为他想要研究他已经拟定好的课题。
倒是康斯坦丁教授乐呵呵的劝解陈冉，“陈，我认为你可以不要这么着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在曼彻斯特大学住下来，你之前就在曼彻斯特大学住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相当习惯曼彻斯特大学的。就当是……唔，就当是旅游也不错。这几天可以多想想，不要太忙于做决定。还得想想，你选择的教授是否适合你。”
陈冉听见康斯坦丁教授的话也不无道理，最后皱着眉头，牙齿一咬，“教授，还是威腾教授吧。”
“确定了？”没想到陈冉几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他心中暗自想着，不怪陈冉竟然能在学术上做出这么多名堂来，决心是很够的。
他能看出陈冉之前的犹豫，最后一狠心，还是做出了决定。
“确定！”陈冉重重点头，“不会改了。”
“那行，正好我与威腾认识，我待会联系他。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待会联系威腾之后，让罗伯特博士联系你。”
“谢谢您，康斯坦丁教授。”
陈冉是真心实意的给康斯坦丁教授道谢，没想到康斯坦丁教授为他考虑了这么多事情。
“哈哈哈！”康斯坦丁教授罢了罢手，他不过也是看着陈冉特别努力做事情，比较喜欢，也就多管了一些而已。再说陈冉年纪小，康斯坦丁教授简直就把陈冉当成自家的侄子。
“那么教授，我先走了？”陈冉小心翼翼的看向康斯坦丁教授，示意他先离开。
康斯坦丁教授轻轻颔首，陈冉离开之后，罗伯特博士羡慕的说道，“教授，陈真的可以直接去普林斯顿大学吗？”
他可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普林斯顿大学这就直接接收了？
“其他人不一定能去，但是陈……一定能去。倘若现在普林斯顿大学不收陈冉，我相信不管是牛津大学还是剑桥大学都会很乐意陈现在就去他们学校的。”康斯坦丁教授笑了笑，“我先给威腾打电话过去询问吧。”
拿起电话，康斯坦丁直接给威腾教授打过去。
此时的普林斯顿大学，威腾教授正皱着眉头看向草稿纸上的内容，随后又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学生，冷声说道，“你让我太失望了。”
站在办公室中的学生低着头不敢说话，威腾教授又继续说道，“这就是你研究的成果吗？”
依旧还是没有说话，整个办公室里，似乎只有威腾教授的声音。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刚才那个学生，沉吟着，“你的量子场论论文太让我失望了。”
学生依旧不敢说话，只能沉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威腾教授看向学生，那双严肃的眼睛让人不敢对视。学生结结巴巴的，似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
“哼！”威腾教授继续冷哼，将纸张一把扔在地上，无数的纸张在半空中飘荡着，“你就用这么个玩意儿来敷衍我？”
“……”学生身体微微颤抖，天知道他已经特别努力了，可是达不到教授的标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教授。”学生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我回去修改？”
“修改？”威腾教授的眼中有着危险的光芒，“不，你需要重新做，我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是，教授。”
学生叹息一声，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草稿。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威腾教授此时心情很不爽。拿过电话询问，“请问是谁？”
“威腾教授。”
“哦？”威腾教授轻轻挑动眉头，“是康斯坦丁？”
“是我。”康斯坦丁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听上去似乎威腾教授很生气？”
“与你无关！”威腾教授不太理解此时康斯坦丁给他打电话是为什么，按道理来说，两人虽然认识，可研究领域完全是不一样的，即便是想要做数据处理，一般也不会让他来做数据处理的。好歹他也是全球知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并且还是一位顶尖的数学家，曼彻斯特大学可以做数据处理的教授大有人在。
康斯坦丁教授在电话里笑着说道，“威腾教授知道陈吗？”
“陈？”威腾教授沉吟着，“你是说陈冉？”
“没错，就是他。”
“我知道。”
威腾教授怎么会不知道陈冉，他甚至看过陈冉的学术报告会，不可否认陈冉是一位非常具有天赋的数学家，或者是说，天生就应该是一位数学家。无数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摩拳擦掌想要将陈冉收入囊中，他也不是没有那样的想法，但他毕竟在行的是数学物理学，对于纯数学领域的研究不太够。而陈冉研究的方向似乎是数论与代数部分。
所以威腾教授也就没有其他教授那么想要将陈冉收入囊中。只是，康斯坦丁教授为什么莫名其妙提到陈冉？这让威腾教授很是疑惑，“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威腾教授大概还不知道，他在曼彻斯特大学。”
威腾教授轻轻皱着，没有说话。他早就听说过，陈冉想要留学的学校是普林斯顿大学，现在又跑去曼彻斯特大学，为什么？这让威腾教授很不理解。
“放轻松，他不过是以交换生的身份来到曼彻斯特大学。”康斯坦丁教授在电话那头侃侃而谈，“更何况，他最中意的学校还是普林斯顿大学。”
“哦？”威腾教授沉声询问，“是需要我给他写一封推荐信吗？”
如果是推荐信，那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像是陈冉这样的学生，哪位教授都不会拒绝帮他写一封推荐信的请求。
“不不不。”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威腾教授您误会了。”
“陈今年六月份就要毕业了。”
“恩？”威腾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刚上大学吧？”
“事实上您觉得他还需要上大学吗？”
“没有特别需要。”基础的部分，陈冉已经很扎实，事实上也是不用上大学的。
“所以。”康斯坦丁教授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我是在恭喜威腾教授。”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威腾教授觉得康斯坦丁的话越来越奇怪。
“刚才我询问陈想要哪位教授做他的导师。”康斯坦丁教授停顿了一下，威腾教授笑着说道，“难不成是我？”
“当然。”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他甚至都没有犹豫就选择了你。”
“可是……”威腾教授皱着眉头，“我偏向于量子场论的研究，他更偏向于纯粹数学的研究。”
“或许他对于数学物理学更感兴趣呢？”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我想他应该是对于数学物理学比较有兴趣所以才会选择你的吧。”
“是吗？”威腾教授依旧还是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那么他决定好了？”
“当然决定好了。”康斯坦丁教授又继续说道，“只是他六月份需要回华国进行一次论文答辩。”
“论文答辩的内容是？”
“石墨烯实验。”康斯坦丁教授笑眯眯的询问，“最近没有看arXiv吗？”
“抱歉，对于石墨烯那一块儿没有兴趣。”威腾教授实话实说，他更偏向于计算类的物理学，对于石墨烯实验这种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太关注。或许更多的数学方面的内容能够让威腾教授的兴趣更大一些。
康斯坦丁教授也没有计较，“他是来帮助我做石墨烯实验的，石墨烯实验已经成功了。”
“正好现在的他没什么事情可做。”康斯坦丁教授的目的威腾教授已经很清楚，“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能来普林斯顿？”
“大概最近这几天吧，主要你能收下他，他马上就能来。”
“我需要给主任说一声。”威腾教授想了想，“不过没什么问题，一周后吧，一周后我会让我的助手去接他。”
“好的，我会联系陈。”康斯坦丁教授挂掉电话，看向一旁的罗伯特博士。他正在竖着耳朵，似乎想要听教授与威腾教授的对话。
“怎么？”康斯坦丁看向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你也想要去普林斯顿？”
“不不不。”罗伯特急忙罢手，“我只是想要听听教授您与威腾教授的对话罢了。”
“呵呵。”康斯坦丁教授笑了笑，“好了罗伯特，做你该做的事情。”
罗伯特只好默默地开始做他该做的事情。
而此时康斯坦丁教授给陈冉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陈冉正捧着文献仔细的看着。
“您好。”纯正的英伦腔让康斯坦丁教授在电话中轻笑着，“陈，我刚才联系了威腾教授。”
陈冉心中一动，还是沉住气，等待着康斯坦丁教授给他说。
“一周后，你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康斯坦丁教授笑着说道，“威腾需要给系主任说一声。”
“谢谢您。”陈冉对康斯坦丁教授感激的说道，“教授要不是您，我也不会这么早前往普林斯顿大学。”
“举手之劳罢了。”康斯坦丁教授感慨，“可惜，曼彻斯特大学留不住你。否则，你还可以和我一起做不少的实验。”
“……”陈冉在电话那头笑着，也没有回答康斯坦丁。
挂掉电话后，陈冉在心中想着，马上就要前往普林斯顿大学了，他似乎也可以先做一些他早就在心中拟定好的课题？
第236章 接应
将文献放在一旁，陈冉心情很好。一边正在心中琢磨着，究竟要先做哪个课题，一边又在想着，既然要做课题的话，那么就做一个大的课题才好。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课题呢？陈冉想了许久的时间，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啊一开始没有做的课题——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
这个课题或许是他目前最想要做的课题之一，给定一个整体域上的阿贝尔簇，猜想它的莫代尔群的秩等于它的L函数在1处的零点阶数，且它的L函数在1处的泰勒展开的首项系数与莫代尔群的有限部分大小、自由部分体积、所有素位的周期以及沙群有精确的等式关系①。
说做就做，陈冉绝不拖延。
拿起笔，他就要开始计算起来。草稿纸上，他开始写写画画。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等他停下笔时，天空已经是黑色的。伸了个懒腰，他想要先出门吃饭。
看了看时间，现在华国应该是早晨吧。陈冉在心中想了好一会儿，拿起电话给他姐姐陈青妍打了个电话过去。
“姐！”接到电话的陈青妍愣了一下，听见陈冉的声音，又询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这不是姐姐过年没有回来吗？很忙吗？”
“忙完了。”陈青妍在电话那头感慨着，“怎么，小冉有事情？”
“恩。”陈冉想了想，还是将他马上要去普林斯顿大学的事情给陈青妍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姐姐，我现在不是在曼彻斯特大学吗？”
“我知道啊。”陈青妍很不理解，他在曼彻斯特大学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不用重复吧？
“额，我马上就要去普林斯顿大学了。今天下午康斯坦丁教授还问我要不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呢……说是他和黄教授已经商量好了，只要我六月份回京城大学做一次论文答辩就行，其他时间自行安排。原本吧，我在曼彻斯特大学是有实验的。不过康斯坦丁教授的实验好像出了点问题，现在不能进行，我在曼彻斯特大学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回到京城大学也没什么事情，而且六月份我就可以从京城大学毕业。于是康斯坦丁教授就问我有没有特别想要找的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然后呢？”陈青妍沉吟着询问陈冉，“你选了哪位教授？”
“爱德华·威腾，在数学物理学方面非常厉害的教授。不仅是顶尖的数学家，也是一位顶尖的物理学家，尤其是在量子场论方面。”
“你不是想要学习数学吗？真想要往物理学方面发展？”
“我也不好说，总之……我就是觉得爱德华·威腾教授还不错。”
“什么时候去普林斯顿？”
“额，大概是一周后吧。到那边之后，应该是直接攻读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不比在曼彻斯特大学的时候，没事做了还能回来。估计到了那边，圣诞节等等之类的是不会回来的。况且，我也想要在国外多待上几年之后再回来。”陈冉搓了搓手，“姐，你觉得呢？”
“我还能阻止你去国外留学吗？”陈青妍觉得好笑，“总之到了普林斯顿之后你自己小心一点。”
“您放心吧，我肯定会小心的。”陈冉松了一口气，又对陈青妍说道，“姐，你和毅哥的事情。”
“你一个小屁孩不要管这么多。”陈青妍在电话那头说道，“做好你的事情。”
“好吧。”陈冉挂了电话，出门吃了个饭。
然后回到房间继续做课题，因为课题比较困难的缘故，陈冉想了好几天，也只是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而已。还没什么头绪，BSD猜想的前半部分被称作是弱BSD猜想。即便是如此，前半部分也不好做。陈冉最近这几天一边在想着如何做，一边又在查阅文献和资料。
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多久便是一周过去了。
原本陈冉想要自己订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机票，没想到康斯坦丁教授已经给他订好了。罗伯特博士送他前往机场的路上还在羡慕陈冉能够直接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别人想要去普林斯顿大学那可是千难万难。而陈冉就不一样了，说去就能去。
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他想要去哪所学校就能去哪所学校。恐怕就算是他现在想要去斯坦福大学，那直接改道去斯坦福大学也是可以的。
“最近你有没有研究新的课题？”罗伯特还是比较好奇陈冉最近会不会研究新的课题。
“是的。”陈冉笑着说道，“最近一直在研究新的课题。”
“哦？”罗伯特眼神闪烁着光芒，“研究什么新的课题？”
“唔……”陈冉想了想，又回答罗伯特博士，“关于BSD猜想的课题。”
“这样啊。”罗伯特博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那个挺困难的吧。”
“是啊，比较困难，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头呢。要是能做完BSD猜想，博士也差不多该毕业了吧。”
“啧！”罗伯特博士轻轻啧了一声说道，“怎么说呢，不仅是能够博士毕业吧。甚至能够获得菲尔茨奖了吧。”
“现在距离菲尔茨奖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再说那个时候，我不一定能够做出来。”陈冉没有说假话，那个时候他能不能做出BSD猜想都是未知数，更不可能获得下一次的菲尔茨奖。想要获得菲尔茨奖，估计还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在四十岁之前获得菲尔茨奖对于陈冉而言就不错了，虽然数学是天才的学科，他也被人称之为天才，但他没有自大到能够在三年接近四年的时间就能够获得菲尔茨奖。
下一次能够继续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并且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目标只是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要知道不少华国数学家，最多也就是做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会，能够做一小时学术报告会的人少之又少，几乎都是国际知名的数学学者。他要是能够做一小时的学术报告会，那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陈。”罗伯特博士在机场前停下车，“就送你到这里了。”
“到了纽约之后，会有人来接你的。”他笑眯眯的说道，“不过似乎以后咱们会很少见面了。”
“罗伯特博士。”陈冉也真诚的说道，“谢谢这几个月您对我的关照。”
“有什么关照的地方吗？”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不过你就要离开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总之，谢谢您。”
“不，没有谢谢我的必要，主要是康斯坦丁教授很看好你。”罗伯特博士摇了摇头，“事实上我确实不太看好你，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说实话，这是让我很诧异的。”
“额……”陈冉有点不太好意思，用手挠着头，“只是一些微末的事情罢了。”
罗伯特博士笑着说道，“这都是微末的事情，那么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才不是微末的事情。”
“总之，陈，保重，一路顺风！”
“谢谢您，罗伯特博士。”陈冉下了车，将行李箱托着进入机场。
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额之后，他还在心中想着，以后不知道要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上多久的时间。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中途他醒了好几次，和旁边的人聊了一会。得知陈冉是要去普林斯顿大学，旁边的人询问既然他能去普林斯顿大学为什么不在牛津大学或者是剑桥大学就读，陈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概对方把他当成亚裔了吧，听他一口流利的英伦腔，很难不让人相信他不是英伦人而是一位亚洲人。
来到纽约机场，陈冉刚出机场便看见有亚洲人脸庞的人举着他名字的牌子。
陈冉上前，看见那人的身边还有一位高大的欧美人，“您好，我是陈冉。”
“你就是陈冉。”亚洲人用流利的华语对陈冉说话，旁边的人一脸懵。大概是不懂华语的关系，“李，这位是？”
“这位就是陈。”
“噢！”那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陈冉说道，“你好，陈。我是威腾教授的助理，亨利·凯森。”说着又指向旁边的人说道，“这位李，叫李明。”
“说起来，你们应该也算是校友。”
李明笑着说道，“我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我在京城大学攻读的学士和硕士学位，现在是威腾教授的博士生。”
“师兄你好。”陈冉很乖巧的叫了一声师兄。
李明笑眯眯的说道，“我也是黄教授的学生。”
“啊！”陈冉都傻了，威腾教授到底是从哪里找出来这么一个人啊，两人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了。
“走吧师弟！”说起来，陈冉还真是李明的师弟，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陈冉都是师弟。
三人来到机场旁的车库，李明和亨利帮着陈冉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亨利在旁边说道，“原本教授让我一个人来接你的，但我不太懂华语，便叫李和我一起来找你。”
“亨利先生，谢谢您。”
李明在旁边笑着说道，“我听威腾教授说了，你只要六月份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在他这里攻读博士。”
李明冲着陈冉竖起大拇指，“真好，想当年我可是在京城大学攻读了好久的硕士才来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的。”
第237章 问题
陈冉在旁边询问，“李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来普林斯顿大学的？”
“前年吧。”李明叹息了一声，“不比师弟啊，我在学习上似乎没有多大的天赋，还在跟着教授一起做课题呢。”
“对了。”李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陈冉说道，“待会到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先给你安排住宿。然后便要带你去找威腾教授。”
李明悄悄的对陈冉说道，“师弟有课题吗？还是说要和威腾教授一起研究课题？”
“额，我是有拟定好课题……就是不知道威腾教授会不会允许。”
“一般来说，应该是会允许的。”李明也不知道陈冉拟定的可以究竟是什么，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威腾教授一般是不会驳回的。尤其是陈冉这样有极高天赋的学生，更不会被驳回。很多时候，有天赋的学生通常都会研究自己的课题，并不会和教授一同研究课题。
像是他这种没什么天赋的学生，才会被教授抓着一起研究课题。
“现在威腾研究的课题是？”陈冉还是挺好奇的，威腾教授现在研究的课题究竟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量子场论呗。”
“噢！”陈冉想了想，“没有研究M理论吗？”
李明轻轻摇头，“对于我来说，M理论还太早了一点。以后博士毕业之后，我是打算研究M理论的，但是现在嘛……亨利先生倒是在带队研究。”
陈冉点点头，亨利打开车门对两人说道，“你们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那么你们坐前面吧。”
说完之后也不管两人如何应对，直接坐进车内。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养神。
李明悄声对陈冉说道，“亨利先生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的课题，现在大概没什么精神。”
陈冉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同时坐进车内。
“那么就直接前往普林斯顿咯？”李明看向旁边的陈冉，李明岁数并不大，看上去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只是头顶几乎快要秃顶，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样子。
“不去纽约逛一逛？”李明继续说道，“纽约还挺不错的，但是去了普林斯顿之后，再想来纽约可就不太好办了。尤其是师弟，你还没有驾照。”
“额，不用了。”陈冉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旅游的，他想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好好做研究，而不是来纽约旅游。
李明看了一眼陈冉，这才继续说道，“师弟，你真不逛一逛吗？”
陈冉摇着头，坚决的说道，“师兄算了吧，没什么好逛的。”
“那行，我们直接去普林斯顿咯！”说着李明发动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陈冉便往窗外看去，一片阳光明媚中，散漫得让人想要睡觉。
轻轻打了个呵欠，陈冉看向身后的亨利先生，发现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亨利先生是威腾教授的助理，同时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物理学博士毕业的博士生。”李明说完之后看向陈冉，“师弟，虽然亨利先生并不是威腾教授的博士，但作为助理，亨利先生还是很有能力的。”
陈冉轻轻颔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正在发着呆。
旁边的李明又继续询问道，“师弟，你的课题是什么，说说呗？”
“额……”陈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
“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李明愣了一下，看向陈冉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师弟，真的假的，代数阿贝尔簇上的内容？”
“对。”陈冉不太好意思，沉吟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总之有点困难，现在好像还有点不太知道该怎么下手。”
“额……”李明沉吟着，“事实上威腾教授可能帮不了你。”
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说起来威腾教授在这方面并不太擅长。威腾教授擅长的是偏微分方程和拓扑学，在代数上并没有过多的研究，尤其是阿贝尔簇……可能教授在这方面还比不上你。”
现代数学细分有许多，某位教授在某一领域内即便是做到了全球顶尖，难免在其他领域做不到顶尖，甚至有可能没有学习过。只知道一些基础知识，比如说威腾教授，在偏微分方程和拓扑学都是最顶尖的，但是其他方面可能就没有这么出色。
陈冉原本也没有想过威腾教授能够给他什么帮助，只要威腾教授同意就好。
他想了想开口询问，“师兄，你说教授会同意吗？”
“当然。”师兄想也不想就说道，“教授肯定是会同意的，只是这个问题并不好做……即便是收集资料和文献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整理以及着手解决，恐怕十多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不能完成。”
“师弟没有必要吧。”李明摇着头表示陈冉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或许陈冉重新选择一个简单些的课题，过几年就能够博士毕业。但是选择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这辈子能不能毕业都说不定呢。
“其实你可以选择其他的课题，比如说拓扑学上的内容，又或者是偏微分方程和常微分方程等等，这些都是教授比较擅长的，有什么问题也是可以和教授讨论的。”李明苦口婆心的劝解陈冉，“师弟你想想，这可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
“什么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做出一道是有一百万美金的奖励没错。随之而来的荣誉以及地位都会让你成为最顶尖的数学家也是没有错的！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问题，不就说明了不少吗？”
李明是认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困难，将他当做博士论文做，陈冉简直就是对自己没点数。
就算是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将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当做博士论文啊，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查尔斯·费夫曼，那位可是十多岁就能够在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说起来，学术成长经历还和陈冉挺相似的。现在也是菲尔茨奖得主，可是人家在博士的时候，也没有将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这种级别的问题当做博士论文吧。
“我知道。”陈冉轻声说道，“师兄，你说的问题我都很清楚。”
可是我就是想要试试，能不能解开这个问题。陈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说道，“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实在是不行，我可以换一个课题。到时候在研究偏微分方程或者是拓扑学也不迟。”
“也是。”李明转念一想，师弟现在是少年得志，吃一些亏也是好的。
省得师弟总是觉得数学没什么困难的，事实上对于李明来说，现在他就已经很是吃力了。他总觉得，陈冉能够选择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是因为还不太清楚这种级别的猜想能够让人发疯！
只要吃了些苦头，肯定是可以回头是岸的。
于是李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开着车前往普林斯顿。
当天色渐渐黯淡下去，汽车停在车库中，李明打开车门，走到后座旁边，轻手轻脚的将后排的车门打开。
“亨利先生，亨利先生！”
他晃了晃亨利的身体，亨利缓缓睁开眼睛，嘟囔着说道，“李，我们到了？”
“是的！”李明轻轻点头，亨利叹息了一声，“先带陈去宿舍吧，我去找教授。”
“待会你带着陈见一见教授。”
李明轻轻点头，亨利下车后，直接前往办公室。李明对陈冉说道，“师弟走吧，我先带你去宿舍。”
“别说，你的宿舍还真不错。”
“额。”陈冉一边拿着东西，一边询问李明，“师兄，我的宿舍和你的宿舍不一样吗？”
“那倒不是，所有博士生的宿舍都是一个人，就是你在位置比较好。阳光比较充足！”李明开心的说道，“这可是威腾教授专门给你选择的宿舍，说起来，还真是威腾教授第一次亲自给他的学生选择宿舍呢。”
“你这待遇，真是很好啊！”李明的话语中多少带着一些感慨和羡慕，同样都是威腾教授的学生，并且都是从黄教授那里来威腾教授这里学习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有点大啊！
陈冉有点尴尬，只能不接话，跟在李明的身后走向宿舍。
来到宿舍后，将行李放在房间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宿舍，就拿着钥匙跟在李明的身后前往办公室见威腾教授。
时间已经不早了，估计待会威腾教授就要回家了。陈冉便抓紧时间见一见威腾教授，来到办公室门前，李明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严肃的声音，李明推开门，“教授，我把陈冉带来了。”
威腾教授抬起头来打量着陈冉，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陈冉。
他轻轻点着头，“陈，又见面了。”
“威腾教授，您好！”
陈冉对威腾教授鞠躬，威腾教授淡定的说道，“先坐下吧。”
“是。”陈冉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威腾教授对亨利和李明说道，“你们先出去，顺便将门关上，我和陈聊一聊。”
亨利和李明也没有多说，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顺手将大门给关上。
威腾教授打量着陈冉，“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第238章 偶遇
陈冉看着严肃的威腾教授轻声说道，“教授，您请说。”
“我很疑惑。”威腾教授开门见山的说道，“陈，你能够选择的教授很多。比如说费夫曼、德利涅等等，这些都是非常看好你，并且非常愿意接纳你的教授。而且，就我所知，你的研究更多的是在纯数学领域。而我的研究几乎都是放在量子场论上。”
“为什么选择我？”
威腾教授很是疑惑的看向陈冉。
“教授事实上我也想要研究一些关于数学物理学上的内容。”陈冉沉吟着说道，“不过现在看来还不到时候。”
“哦？”威腾教授来了兴趣，“为什么，拟定好课题了？”
“陈，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你六月份毕业之后就会在普林斯顿大学直接攻读博士学位，论文是非常重要的。”威腾教授依旧很严肃，但说话的语气没有特别大，很是平稳，“我知道，你帮助康斯坦丁做完了石墨烯实验。说实话，即便是这篇论文当做博士毕业论文都是够资格的。”
“但是——”威腾教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听说，你似乎准备将石墨烯实验的论文作为你大学毕业的论文，有这回事吗？”
“是的。”陈冉轻轻点头。
威腾教授继续说道，“陈，既然你选择了我，我希望你不要沉溺在以前的成就中。你需要的是更多的数学研究，否则就是浪费你的天赋。”
“我这么说，你能清楚吗？”
“当然。”
陈冉再次点头。
“好。”威腾教授想了想，依旧严肃的说道，“陈，那么你有想好课题吗？”
“又或者是做我这边正在着手的课题？”威腾教授看向陈冉，他想知道陈冉是否选择了课题。倘若是选择了，那自然就让陈冉做他选择的课题，倘若是没有做。他这边还有好几个课题，可以让陈冉选择。当然，威腾教授还是认为，陈冉最好还是自己选择课题比较好。
“教授。”陈冉看向威腾教授，冷静的说道，“我选择好了课题。”
“哦？”威腾教授来了兴趣，希望陈冉不要让他失望，“你选择的课题是什么？”
“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
威腾教授微微一愣，看向陈冉不解的说道，“陈冉，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陈冉点着头说道，“我准备就做这个课题。”
威腾教授沉吟着说道，“你知道这个课题有多么困难吗？并且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关于代数这方面，我不太清楚。”
“我知道。”陈冉依旧点着头说道，“所以我决定做这个课题。”
“很好。”威腾教授看向陈冉，“我原本就是想着你比较擅长这方面的内容，就是想要让你自己去选择课题。凭借你的天赋，根本就不需要参与我的课题。既然你已经选择好了课题，我就不多说。总之，陈，我期待着。”
“谢谢您，教授。”
威腾教授拿出几张表格递给陈冉，“陈，你填写一下表格。”
“教授这是？”
“全额奖学金。”威腾教授笑着说道，“填写完之后交给亨利就行，他会帮你将事情办妥的。”
“还有五年的时间，陈，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谢谢您，威腾教授。”陈冉是真心感谢威腾教授，虽然他选择什么课题对于威腾教授的影响并不大，说穿了他能不能博士毕业对于威腾教授而言，没有多少影响。但是威腾教授能够让他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屁孩做千禧年大奖难题，可以看出威腾教授对于他还是很信任的。
倘若威腾教授让他做目前正在做的课题，陈冉也是拒绝不了的。
威腾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去询问其他的教授，我相信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帮你解决的。”
陈冉再次向威腾教授道谢后离开房间，将表格交给亨利的时候，陈冉对亨利说道，“亨利先生，教授让我把表格交给你。”
亨利拿着表格看了一眼，点头对陈冉说道，“放心吧，我会弄好的。”
李明冲着陈冉笑，“师弟，刚才教授都问你什么了。”
“没什么。”陈冉摇着头对李明说道，“就是一些……额，关于论文的事情。”
李明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把你要研究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这件事情告诉教授了吧？”
“是啊。”陈冉回应，“教授问我选课题没有，我就直接说了。”
“这……”李明额头上的汗水都要滴落在地，“教授怎么说？”
“教授说他期待着，如果有不解的地方，可以去询问其他的教授。”陈冉很是轻松，完全没有因为要解千禧年大奖难题就特别紧张的模样。
“我的师弟诶！”李明哭笑不得，“那可是千禧年大奖难题，再说，你要在博士毕业之前解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试试吧。”陈冉淡定的说道，“不一定要解开，能够解开弱BSD猜想也是解开啊。”
李明转念一想，师弟倒是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解开弱BSD猜想也算是解开一部分，他不由得点头，“也对，要是能够解开弱BSD猜想的话……”
说道这里，他又觉得不太对，“不是，师弟。你要知道弱BSD猜想也不是这么好解开的！”
“额，试试嘛。”陈冉依旧很淡定的说道，“解不开就换个课题咯。”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光棍，李明只能摇头苦笑，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确实不太好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一同前往餐厅，吃完饭之后，陈冉回到宿舍。这才开始打量着宿舍，事实上宿舍内的环境和曼彻斯特大学相比，也没有多一些什么。只是看上去更加宽敞，陈冉随手拿起电话给姐姐陈青妍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刚响。陈冉就想起来，不是有时差吗？还是不要给姐姐打电话吧。刚准备挂电话，陈青妍就接下电话。
“陈冉，你小子搞什么？”陈青妍抱怨道，“我就算是没什么事情，你不知道有时差吗？”
“额……”陈冉摸了摸鼻梁，“忘记了。”
“到普林斯顿了？”
“到了。”陈冉笑着说道，“就是给你报个平安。”
“你小子……”陈青妍叹息一声，“教授那边怎么说？”
“给我申请了全额奖学金，而且不要读硕士，直接读博士。刚才教授还问我选课题没有，要是没有选课题，应该是做教授手上的课题。”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我选好了课题啊，不然呢？”陈冉反问的这句话让陈青妍头疼，“恩，你刚到普林斯顿大学还是好好休息吧。”
“姐。”陈冉小心翼翼的说道，“今天来接我的师兄……”
陈冉话还没有说完，陈青妍询问道，“怎么了？”
“就是挺有缘的。”
“怎么说？”
“额，他是华国人，也在京城大学读的学士学位和硕士学位，到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正好教授也是威腾。”
“恩。”陈青妍似乎正在吃东西，“然后呢？”
“额，我们都是黄教授的学生，你说巧不巧。”
“那是挺巧的。”陈青妍继续说道，“你小子还是好好休息吧。”
“也是，我明天就要开始准备收集文献和资料，以后可能没什么时间给姐姐打电话了。”陈冉想了想，“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打电话吧，收集文献和资料都挺难的。”
“你六月份不是要回京城吗？”陈青妍又询问了一声，“这还没有大学毕业呢，就准备博士论文了？”
“是啊。”陈冉笑着说道，“越早准备越好，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呢。六月份回国一趟，待不了几天，应该就要回普林斯顿大学。”
“挺好的，在国外好好学习，好好做研究。”陈青妍在电话那头说道，“以后姐姐要是落魄了，就靠你了。”
“姐，你放心吧！肯定没问题。”陈冉乐呵呵的问了一句，“那我姐夫呢。”
“滚！”陈青妍恶狠狠的说道，“哪来的姐夫，别胡说八道。”
“挂了！”陈青妍直接挂了电话，陈冉摸了摸鼻梁，他就想要问一下姐姐有没有谈恋爱，怎么姐姐就破防了？
不应该啊。
算了，他还是去洗漱一下休息吧，明天早上就要开始收集文献和资料，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呢。
陈冉放下电话，洗漱一番后便躺在床上睡觉。别说，舟车劳顿之后，陈冉躺在床上就熟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依旧是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前往餐厅吃早餐。人并不多，陈冉吃完早餐，拿着卡牌前往图书馆。他想要借阅一些文献和资料，都是需要身/份/证/明的。这是亨利先生昨天晚上给他的，说是有了这个卡牌之后，可以将文献和资料从图书馆借阅出去。
不过陈冉并没有打算直接借阅，而是打算在图书馆里多看看，整理一下头绪。
前往图书馆的路上，陈冉倒是碰见一位老熟人——费夫曼教授。似乎这位教授正在散步，看见陈冉的时候乐呵呵的冲着陈冉打招呼，“陈，你什么时候来普林斯顿大学的？”
“费夫曼教授？”陈冉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竟然会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道路上碰见这位大名鼎鼎的顶尖教授。
第239章 插曲
“昨天刚到普林斯顿大学。”陈冉不好意思的说道，“准备去图书馆里借阅一些文献和资料之类的。”
“噢！”费夫曼教授点着头说道，“那么以后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吗？”
“是的。”陈冉颔首说道，“以后费夫曼教授多多指点。”
“哈哈哈。”费夫曼教授笑着，“陈，你选择教授了吗？”
“选了。”陈冉摊开手，“威腾教授。”
“哦？”费夫曼教授诧异的看向陈冉，“陈，我不理解。”
陈冉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费夫曼教授不理解也很正常，按照常理来说，他选择的余地有许多。怎么选都不可能选到威腾教授的，陈冉解释道，“我对于M理论挺感兴趣的。”
“是吗？”费夫曼教授只是颔首，“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来我这里的。”
“抱歉了，费夫曼教授。”
“没关系。”费夫曼教授罢了罢手，“不过我还是很欢迎你来询问我，我相信你选择的课题应该是和威腾没有多大关系的。”
陈冉只是笑，费夫曼教授算得还是挺准的。他选择的课题确实和威腾教授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倒是费夫曼教授在代数方面颇有研究，或许很多时候还真得来询问费夫曼教授一些问题。
“陈，那么回见！”费夫曼教授悠闲的说道，“待会我还要去上课，你要是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询问我。噢，对了，待会我的课你可以来听一下。”
“这……”陈冉小心翼翼的询问，“我听课没关系吧？”
“有什么关系。”费夫曼教授笑着说道，“既然你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自然是可以听任何课程的。”
“只要你感兴趣，况且就算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都能听课，不过前提是不能在课堂上捣乱。”
陈冉在心中盘算着，去听听这些教授的课程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陈，回见！”费夫曼教授离开后，陈冉有些纠结，他现在到底是去听费夫曼教授的课程呢，还是去图书馆呢？他有点举棋不定。
算了，还是先去图书馆吧。听课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得先把文献和资料全都收集好才行。否则的话，别说是听课了，五年之内能不能做完课题都还不一定呢。
来到图书馆，陈冉开始认真的寻找文献和资料。找了好大半晌的时间，课本是找到了，不过他还有不少的东西都需要解决。比如说思路等等，都是需要从头开始清理的。
陈冉坐在图书馆，认真的看着文献上的内容。
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应该如何开头，想了半天的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应该如何是好。这就有点尴尬了，陈冉叹息了一声，收拾好了东西先去食堂吃饭。
然后回到图书馆继续看书，五年的时间能不能解开BSD猜想陈冉心中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明明课题就已经很困难了，他要是在吊儿郎当的，肯定是解不开的。
倘若是能够在五年之内解开那自然是非常美妙的，就算是不能解开，他也需要做一些突破出来才行。否则，别说是威腾教授那边不好交代。首先，自己这关就是过不了的。
想到这里，陈冉挠着头叹息着，怎么办呢？他现在应该想个办法才对吧？可是他却想不到什么办法，这就尴尬了。
“怎么办呢？”陈冉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话，他现在拿不出办法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着文献和资料，开始沉吟着。
“还是继续看看文献和资料，整理思路的事情，以后在想！”陈冉琢磨着时间还有很多，也不急于一时，他现在可以先看文献和资料，动笔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他甚至还没有学士毕业，也没有正式在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
看了一整天之后，陈冉琢磨着等收集完文献和资料，他还是得先去听听课才行。现在他是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动笔，说不定听听课，换换心情。
思路一开阔，他就知道应该如何动笔了呢！抱着这样的心情，陈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冉开始收集文献、资料。因为特别忙碌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给陈青妍打电话过去。至于其他人更不必说，他是瞒着所有人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就连方守毅他也没有说，虽然说其他人都知道去年他在国外。但是今年在不在国外他们并不知道。
陈冉只是说去京城大学，根本没有说他还要继续去曼彻斯特大学。
方守毅知道，但肯定也不会走漏风声。
忙碌起来，很容易就会忘记时间。等陈冉回过神来的时候，马上就要到六月份了。他准备订好机票，资料终于全都收集好了，剩下的就是研究和动手正式开始做课题。
这一步他还不慌张，最近没什么事情，他可以先去听听课。然后回京城大学做论文答辩，最后回到普林斯顿大学在进行课题的研究。
五月的阳光很是明媚，照在人的身上，有些灼热。陈冉伸了个懒腰，离开房间，准备去听课。正好遇见李明，李明冲着陈冉笑着说道，“师弟今天看上去还挺清闲的。”
“是吗？”陈冉笑着说道，“师兄急匆匆的是准备去哪里？”
“回去找一些文献，好像是忘记带去办公室了。”李明站在原地，打算和陈冉聊一会儿，“倒是师弟，平时一直匆忙，今天很悠闲的样子，很少见啊。”
“额，文献和资料整理完了，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动笔，打算先去听几节课，从京城回来之后再动笔。”
“那也挺好的。”李明轻轻点头，“正巧，我还想要给师弟说这个事情呢。”
“额，师兄，怎么了？”陈冉眨巴着眼睛看向李明，“师弟，正好我给你订好了票。”
“啊？”陈冉愣了一下，“这怎么好，师兄多少钱，我还给你。”
李明哈哈大笑，“不用，不用。是教授出的钱，不是我出的钱，我哪来的钱啊。”
“这……”陈冉挠着头，“也不太好啊。”
“放心吧，估计教授也不是自掏腰包，而是学校给出的钱。”李明拍了拍陈冉的肩膀，“前几天张守伍教授还在说怎么没有看见你，想要让你去他家吃顿饭呢。”
“额……”陈冉和张守伍教授并不熟悉，只是在去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有一面之缘，甚至都没有说过话。突然邀请他去吃饭，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倒不是会认为张守伍教授会把他怎么样，人家毕竟是全球知名的教授，能把他这个无名小辈怎么样呢。
估计就是师长对于学生的关心罢了。
“怕啊。”李明看着陈冉的模样还以为陈冉是害怕张守伍教授，于是安慰的说道，“放心吧，张教授并不可怕，人可好了。”
“我们这些留学的学生，要是想要吃正宗华国菜都会去张教授家蹭饭，张教授就是看着你刚到普林斯顿大学，对这边不太熟悉，就是想要让你多走动走动，给你介绍几位师兄认识。”
“师兄，我不是怕。”陈冉摇着头，“就是我和张教授不太熟悉，就这么去，好像不太好。”
“我带着你一起去吧，就今天晚上吧，待会我和张教授说一声。”
“我是不是该买点什么东西？”
“不用，不用。”李明急忙罢手，“你要是买东西，教授才会生气，什么都不带，教授倒是挺欢迎的。”
“好吧。”陈冉无奈，“那师兄我先去听课，今天晚上您和我一起去张教授那边。”
张守伍教授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了许久。并且还是G·法尔廷斯的学生，虽然并非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但在普林斯顿大学授课许久。也算是国际知名的数学家之一，陈冉在心中琢磨着，待会见到张教授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和李明互相道别之后，陈冉来到教室。这是德利涅教授的课程，今天主要教的便是代数簇，陈冉坐在角落的位置。大概是因为蹭课的人并不少见的缘故，大家看见生面孔也没怎么在意。
再说，陈冉坐在最后一排，也不会影响别人。
倒是陈冉发现坐在中间的一位并非是学生，而是费夫曼教授，至于他身边坐着的那位似乎也是一位教授，是谁陈冉并没有看出来。
总之是一位教授就对了，不一会儿，德利涅教授走进教室。学生们并没有吵闹，似乎等待着教授授课，陈冉坐在最后一排也在认真的听着。别说，德利涅教授讲解虽然不细致，很多东西都是一笔带过没错，可是陈冉依旧还是能够感受到德利涅教授讲解的那些内容非常的充实，至少陈冉觉得很是充实。
他没有做笔记，仔细的听着教授的讲解。似乎下面不少的学生都在皱着眉头，看上去很难理解教授讲解的内容。
就这么安静的听完一节课的内容，陈冉倒是觉得思路开阔不少。虽然还是没有动笔做BSD猜想的能力，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第二节课刚上的时候，他就准备继续认真听课。
不过，这次似乎出了一点小插曲。
德利涅教授刚要讲课时，费夫曼教授站起身来，“德利涅教授。”
德利涅教授看向他，“费夫曼教授有什么想要说的？”
第240章 回去
“呵！”费夫曼教授轻笑一声，“我只是对于德利涅教授所讲授的内容有些异议罢了。”
“请说。”这种项目在普林斯顿大学必不可少，不管是德利涅教授也好，还是费夫曼教授也好，都挺习惯的。学术上的争论嘛，哪里都是有的。
大家不可能达成共识，至少有一部分的东西是不可能达成共识的。
陈冉竖起耳朵，想要听听看两位教授是如何争论的。
他倒是不想管两位教授的对错，只是想要听听看，两位教授是如何各执一词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在陈冉看来，是非常重要的。
【将矩阵A看成列向量组的形式，即A=(d1，d2，…，dn+1)，设W是该向量组生成的子空间，即W=span{d1，d2，…，dn+1}，则以下命题是等价的:
j是方程组Aγ=y的最小二乘解。
……①】
“这部分不是特别的清晰，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详细解说一下吗？”
“当然可以。”德利涅教授轻轻颔首，拿着笔在黑板上写着——
【证明只要证线性方程组Aγ=0和ATAγ=0是同解方程组。
设j是方程组Aγ=0的解，即Aj=0，则ATAj=0，所以j也是方程组ATAγ=0的解。
设j是方程组ATAγ=0的解，即ATAj=0，则jTATAj=0。由矩阵转置的性质可得:(Aj)TAj=0，则Aj=0，即j是方程组Aγ=0的解。证毕。
推论4线性方程组ATAγ=ATy必有解。②】
德利涅教授轻笑着看向一旁的费夫曼，“这样能够理解了吗？”
“我没有什么问题了。”
费夫曼教授坐下后，德利涅教授又开始一如往常的授课，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般。陈冉倒是很认真的看着黑板，时间过得很快，陈冉感觉还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已经下课了。等他想要离开教授时，被费夫曼教授给叫住，“陈！”
陈冉转过身，看见费夫曼教授和德利涅教授在一起，身边还有一位教授，看上去是华裔面孔。这位应该是张守伍教授吧？陈冉虽然见过张守伍教授，但也只是匆匆的见过一面，没怎么记住他的长相。
“这位是张守伍。”费夫曼教授说道，“我之前还在给张守伍说你来到普林斯顿大学的事情呢。”
“他很惊讶你最后选择了威腾教授。”
张守伍教授冲着陈冉点头，“陈冉，我之前还告诉李明，让他今天带着你来我家呢。”
“这件事情我也听师兄说了。”陈冉多少有点不太好意思，三位世界最顶尖的数学家就站在他的面前，陈冉当然是不好意思的。
“那么今天晚上我等着你。”
“谢谢您，张教授。”
“去吧。”费夫曼教授挥了挥手对陈冉说道，“我和张教授还有些事情需要讨论。噢，对了，你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知道。”陈冉最近一直在图书馆，但是几位教授的办公室他倒是很清楚的知道在什么位置。
要是以后有什么问题，结果找不到几位教授的办公室，那可就太尴尬了。
“那么教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陈冉转身离开，费夫曼教授叹息一声说道，“说起来，陈多少让我很是感慨啊。”
张守伍教授笑着说道，“你很想让他当你的学生？”
“当然。”费夫曼轻轻颔首，“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我听说陈似乎还没有学士毕业，你还是有机会的。”
费夫曼教授只是轻轻的摇着头说道，“没机会了。”
“为什么？”张守伍教授看向费夫曼。
“很简单，陈已经选择了威腾，我相信威腾会把陈看得很紧，其他人不可能会有机会，不是吗？”
张守伍教授只是轻笑，不再说话。确实如威腾教授所言，其他人根本不会有机会了。
“走吧。”
两人渐行渐远，陈冉也来到图书馆，打算再看一会儿文献和资料。
打开文献，他认真的看着。
直到晚上被李明找到时，他还在图书馆里认真的看着文献。李明满头大汗，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陈冉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说道，“我说陈冉，你可真是让人好找啊。”
“额。”陈冉愣了一下，看着李明焦急的神色，“师兄，您这是？”
“一直在找你呢。”李明揉着眉心，“我还以为你是在哪个教室或者是在宿舍，没想到你竟然在办公室。”
陈冉摸了摸鼻梁，“不好意思啊师兄，今天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太过认真。”
“没关系，走吧，正好刚才张教授给我打电话过来。”
陈冉合上资料，跟在李明的身后。
两人离开普林斯顿大学，漫步在街上。
“张教授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哦？”陈冉看向街上匆忙的行人，“这里似乎挺清静的。”
“是啊，这里没其他的什么东西，几乎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以及当地人，外地人很少会在这里。除了学校的教授会在周围租房或者是买房之外。”李明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以后你要是想要在留在普林斯顿大学，应该也会在附近租房。”
“不贵，因为本身普林斯顿就不是什么大城市。”
陈冉跟在李明的身后，“师兄以后呢？也打算待在普林斯顿吗？”
“看吧。”李明浮现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待在普林斯顿。”
“我可不像你，你要是博士毕业之后，肯定是能够留校的。至于我嘛，能不能留校就不好说了。”
陈冉也没有继续和李明说话，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别墅前。
李明敲了敲门，张守伍教授打开门，看向两人，“来了？进来吧。”
陈冉和李明一同进入别墅，房间很宽敞，但东西并不多。也就是电视机以及沙发等等常规的家具，陈冉和李明坐在沙发上，张守伍教授便与两人闲聊起来。
“陈冉，在普林斯顿大学这些日子感觉如何？”
“还挺好的。”说实话，普林斯顿大学的氛围陈冉特别的喜欢。似乎他做什么都可以，也没有对他说，他应该做什么。
这种自由但又浓厚的学习氛围，确实在其他地方很难找到的。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即便是生活上的事情也可以来询问我。”
“谢谢您，教授。”大概大家都是从京城大学出来的缘故，张教授还挺照顾陈冉和李明的，拉着两人聊了许久的天，这才开始吃饭。
吃完饭之后，陈冉又在张守伍教授家里和张守伍教授闲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和李明一同离开。
回到宿舍，先是洗漱，他打算先睡觉。过几天就要回京城，最近这几天没有必要熬夜看文献和资料，反正以后时间还有不少。
直到要回京城的那天，他起床很早，洗漱之后一如往常的想要去食堂吃饭。
李明见到陈冉是在食堂，陈冉都已经吃完饭了，李明给陈冉打招呼，“师弟，今天这么早就来食堂了？以往都是九点过才来的。”
“今天要回京城。”陈冉笑着说道，“所以早点来吃饭。”
“噢！”李明轻轻点头，“待会我去你宿舍找你。”
“师兄找我有事吗？”
“这不是带你去机场吗？”李明摊开手，“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情，你一个人去纽约估计很难找到机场，再说挺贵的，我开车送你去吧。”
“麻烦你了，师兄。”
“没关系。”李明拍着陈冉的肩膀，“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陈冉跟着李明笑，回到宿舍，陈冉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主要就是拿几件衣服走而已。其他的东西，他都是可以不用带的。
也就在京城待几天就要回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答辩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很多东西都在学术期刊上，事实上教授们看一下学术期刊也就好了。
然后拍个毕业照，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想起来，陈冉还觉得就跟做梦一样。他刚读大学还没有多久呢，转年就可以毕业，还能在普林斯顿大学直接攻读博士。这要是换一个人，直接就乐疯了吧！不过，他现在琢磨着，以后要是可以的话，他确实想要留在普林斯顿大学待上几年。做助理也好，亦或者是其他的都好，只要能够留校就很不错了。
在学校待上几年，然后直接回国。大概是回临江吧，省得母亲又打电话唠叨他。不过即便是回临江，陈冉觉得估计也会挺忙的。
收拾完东西后，陈冉等着师兄来找他。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冉打开门，果然李明就站在门外，“收拾好了吗？”
“刚收拾好。”陈冉冲着李明笑着说道，“师兄，我们现在走吗？”
“你要是有事，也可以晚一点。”
“没，没什么事情。”陈冉摇着头，直接背上书包，“师兄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车库，李明打开车门，陈冉直接坐在副驾驶室。
李明上车后便询问，“准备什么时候回普林斯顿？”
“额……”陈冉想了想，“就这几天吧，论文答辩完成之后就回普林斯顿。”
“马上就要放假了，你确定不九月份或者是十月份来普林斯顿吗？”李明看向陈冉，“要知道在普林斯顿的话不比你在曼彻斯特的时候，估计今年圣诞节是回不去了。”
“师兄多久没有回国了？”
“唔，大概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吧。”李明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家一趟，九十月份再来也是不迟的。”
“是吗？”陈冉在心中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