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温辞满脸佩服地看着温母, 【真女人从不回头,好!谢女士,我为你打call!】
听着温辞这番语气激昂的话, 温母嘴角上扬,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些, 温父和温瑾城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儿子\弟弟很活泼啊。
温母轻拍了拍温辞的手背, 刚想邀请温辞晚上一起去吃饭,就听到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温辞掏出手机一看,是夏迟发来的消息, 说他们正在做饭,让温辞晚上务必要回来, 同一时间闻逸舟也发来了消息,问他出来了没, 自己在地下车库等他。
“那什么, 谢董, 温董,温总, 我朋友在地下车库等我,我就先走啦。”温辞礼貌跟几人打招呼。
温母挽留道, “要不我们一起吃顿饭,你把你朋友也叫上?”
“对啊,这也快到饭点了,叫你朋友一起吧。”温父也开口了。
温瑾城拍拍温辞的肩膀,直接道,“已经定好位置了, 你叫闻逸舟一起来吧。”
看着三人的热情邀约,温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朋友还在家里等我,他们已经做好饭了,实在不好意思哈,下次,下次一定。”
温母惋惜地看着温辞走远,温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们太心急了,孩子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温瑾城垂眸,看着手里刚刚从温辞肩头拿到的一根头发,“我找人去做下亲子鉴定,到时候拿证据跟温辞坦白。”
“好。”温母点头表示同意。
与此同时,温辞刚坐上闻逸舟的车,温辞刚把安全带系好,就听闻逸舟问道,“接下来干嘛,带你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吧,夏迟让我回家,他和池秋在给我做饭呢。”温辞整理好被安全带弄皱的衣服,看向闻逸舟道。
闻逸舟顿了一秒,他怎么感觉温辞的那俩朋友不太像是会做饭的人呢?
“快开快开,回去吃饭。”温辞看着闻逸舟诡异地沉默了,有些心急地催促道。
“行。”闻逸舟收回思绪,开始认真开车。
温辞打起精神看着正在开车的闻逸舟,阴影中显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闻逸舟目光直视前方,温辞的目光落在他打方向盘的右手上,男人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骨节分明,有力的臂膀上青筋凸起,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凸显出浅浅的筋骨来。
温辞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声,【会开车的男人真帅。】
闻逸舟不经意地瞥了眼温辞,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要不要学一下开车。”
听到闻逸舟突然的问询,温辞愣了一瞬,上辈子是因为没时间学开车,一直都在剧组打工跑龙套,这辈子生活压力没这么重,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可以,我回去挑挑驾校。”
车程的后半程温辞没忍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刚好到了小区,温辞打了个哈欠,戴好口罩后跟闻逸舟一起下了车。
“走,一起去我家吃饭吧,他俩应该做的菜挺多的。”温辞热情邀请道,由于上次的惨痛教训,他已经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这次便能有底气诚挚邀请闻逸舟去他家做客了。
闻逸舟挑眉看了眼温辞,“行呀。”
二人相伴往楼上走去,越走温辞越觉得不对,虽然楼道里的氛围和以往一样,但温辞就是莫名有种第六感,当他把钥匙插进门锁时,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啪嗒”一声,门开了,温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一瞬间让温辞觉得他走错了地方。
这里不是他家,这里是村口沤肥的粪坑!
闻逸舟被这股味呛得直皱眉 。
“呕。”温辞yue了一声,强忍下大吐特吐的冲动,探头往里面看去。
池秋和夏迟正用夹子捏着鼻子,一幅被臭的翻白眼的样子,他们手上还端着一盘金黄色的东西。
温辞看着他俩的样子,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幽幽道,“你们在玩屎?”
夏迟张嘴想解释,鼻子上的夹子兴许是因为没夹稳,掉落在地上,浓郁的屎味瞬间窜入夏迟的鼻子,他两眼一翻,脚步踉跄地跑向厕所。
池秋心有余悸地摸摸脸上的夹子,确定夹得很稳当后,整理了下语言道,“我们想做个榴莲披萨吃,但是你家里没有烤箱,我们只能用微波炉代替,所以”
温辞看着眼池秋手里端着的盘子,绝望地闭上双眼,这个家是不能要了。
闻逸舟叫人送来了几件空气净化器,又将窗户全部打开散味,将已经不能用的微波炉扔掉后,温辞才隐隐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没有浓郁了。
随便从外卖软件上点了点烧烤之类的,几人将就着解决完了今晚的晚饭,将朋友们都送出门后,温辞瘫倒在床上,闭目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辞醒了后先打开手机,入眼便是江亦琛给他发的消息,对方说公司已经作出澄清,并给带头闹事的水军发了律师函,已经在起诉对方的路上了。
温辞说了声谢谢,想去微博看看舆论如今发展什么样了,然而温辞翻遍了手机也没找到微博。
今日灵异事件+1.
温辞咽了咽口水,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突然觉得哪哪都有人了。
他颤巍巍点开列表,给夏迟发去了消息,似乎昨天只有夏迟碰过他的手机,“喂,夏迟,你知道我的微博去哪了吗?”
夏迟很快发过来一条语音,温辞点开,“微博啊,我昨天怕你看了难受就给卸载了。”
行叭破案了,温辞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忐忑地点进微博,入眼便是标题为“H.S男团前经纪人温子休霸凌员工”的视频。
视频里有着温子休之前辱骂温辞的视频,评论区顿时两极反转,粉丝和网友们都开始心疼起温辞来。
温辞惊奇道,“公司从哪知道这些视频的,难不成他们早有准备?”
系统突然发声道,“嘿嘿,宿主,是我啦,我从资料库里翻到了之前你被PUA的视频,下载下来之后匿名发给你们公司了!”
听着系统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求夸”,温辞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他抽了抽鼻子,认真地说了句,“谢谢你啊,统统。”
系统高兴地在温辞脑子里转了个圈圈,其他人都叫它贰佰武,只有宿主叫它统统,孰轻孰重,自然一清二楚!
电话铃声打断了一人一统抱头痛哭地感人场面,温辞接起电话,余裴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温辞啊,我看到网上的言论了,既然已经陈清了,那就来上班吧。”
“啊?可是场地不是塌了吗?”温辞疑惑出声。
“噢,我们租了其他场地,不说了,你快点来。”
温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直翻白眼,该死的资本家,伤还没好就开始急着压榨员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到了剧组后,看到池秋已经换好戏服,他上前打了个招呼,池秋有些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温辞,昨天想着做顿饭给你吃的,结果不但没做成,还把你家给”
一旁的余裴序听到这话,倏地转身,震惊道,“什么?池秋你还给他做饭了?你给我都没做过饭!”
池秋没理余裴序,仍然紧张地看着温辞。
温辞无所谓地摆摆手,“害,没事啦,你也是好心,下次做饭的时候叫上我一起,我教你啊。”
“能行,也叫上我一起,池秋你做的我都喜欢吃。”余裴序插嘴道。
池秋松了口气,看着还没有换戏服的温辞,指了指前面的换衣间,“去那换衣服吧。”
“好嘞。”温辞进去后打量了一圈,室内空间很大,戏服整齐排列在中间的架子上,室内靠墙的地方摆满了化妆台,温辞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不下十个化妆师吧,大家好像都很忙,被温辞进来的动作吸引了一瞬后,随即又低下头,要么整理化妆品,要么低头看手机。
温辞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找到自己的戏服,他的角色是一位富贵少爷,是这部仙侠剧里为数不多的凡人配角之一,温辞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衣服,经过一番折腾,温辞在系统的帮助下终于将自己套进繁琐的古装里,他又检查了一番,确认穿着整齐后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啪嗒”,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温辞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小姑娘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
小姑娘名叫佳佳是个新人化妆师,剧组里的知名演员,要么自带化妆师,要么用的是余导高价请来的特级化妆师,就她一个人是走了后门,进来刷履历的。
前面温辞进来,没有化妆师主动跟他打招呼,佳佳自觉这个演员应该是自己可以化的,便守在门口等温辞出来,没想到温辞古装这么好看,前面掀帘出来,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小少爷,长身如玉,美目含笑,一身鹅黄与黑金交加的圆领长袍衬得对方少年感十足,就是头发有点违和感。
“请问,这是你的东西?”温辞看着还在发呆的姑娘,礼貌询问道。
佳佳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温辞已经来到她面前,手上还拿着刚刚掉落的化妆盒,她讷讷点头,“对,是我的,谢,谢谢你啊。”
温辞笑着说了声不谢,随后张望起来,不知道这个剧组是谁给他化妆啊。
佳佳看此情况急忙上前,热情推销自己道,“老师,要不我来给你化妆吧。”
“可以可以,麻烦你了。”温辞感激地谢过佳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乖巧等候。
其他化妆师被佳佳发出来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明明在刚刚都忙的不可开交的人,此刻突然有了时间,她们交换了个眼神,一个名叫lili的化妆师轻咳两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要不还是我来吧,我刚好有时间。”
已经准备给温辞敷面膜的佳佳顿时尬在原地,lili姐是余导花大价钱请来的化妆师,肯定是她的技术更好,想到这里,佳佳满脸遗憾,慢慢收起自己的化妆盒。
“是啊,lili姐的化妆技术很好的。”
“哇,那可是lili姐啊,她只给男女主还有池老师化妆的。”
“佳佳也太急了,她的手艺还不能给人化妆吧?”
一旁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响起,佳佳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感受到旁人打量的目光,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
温辞刚刚在回忆剧本,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打断了思路,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lili却误以为温辞已经默认了,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向温辞,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佳佳,眼里露出些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高傲,“新人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不要想着这么快上手,不然妆容拉低了演员的颜值可就不好了。”
佳佳羞臊得不行,同时委屈也涌了上来,明明是她看其他人都不理温辞,她才会想着去给他化妆的,她没有其他意思啊
“没事,就她给我化吧。”温辞突然出声道,面上看着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乐观,但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容置疑。
空气顿时静了下来,lili诧异地看着温辞,意识到对方拒绝了她后,不可置信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真的懂化妆界吗,他知不知道lili这个名字在化妆界意味着什么啊!
温辞没理会lili变幻莫测的脸色,他歪着头疑惑地看向佳佳,“你好,你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我可以等你噢。”
佳佳回过神来,赶忙将自己的化妆盒打开,满脸惊喜地看着温辞,“化,我现在就化,不用等不用等,我没有其他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一屁股挤开lili,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嘚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lili,随后重新给温辞擦干净脸颊,小心翼翼把面膜敷了上去。
lili被挤得后退两步,整个人气得像煮熟的虾子般,感觉头上都能冒烟了,有几个以往看不惯lili的化妆师嬉笑出声,“仗着自己年纪最大一天天挑三拣四的,现在好了,人家宁可要个新人化妆师也不要你。”
“就是啊,余导请你来是化妆的,不是让你摆谱的,真以为自己很牛吗?”
前面还在帮着lili说话的几个化妆师此刻却像没看见般,低头玩着手机,指甲噼里啪啦敲击屏幕的声起伏不断,lili脸色难看地瞪了她们一眼,随后咬牙看了眼温辞,气得夺门而出。
温辞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睁开眼睛看了眼门口,收回视线时和佳佳对上了眼,看着偷偷笑出声的佳佳,温辞也没忍住笑了笑,这种场景他上辈子的剧组见多了,重活一世,好久没在这种多人剧组化妆,他一时间都有些忘了这种勾心斗角,再次遇到这种事情,别说,还真有些怀念。
之后的佳佳发挥出来了毕生所学,力求给温辞打造一个完美妆容,在上妆时佳佳看着温辞皙白细腻的皮肤,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皮肤真的好好啊,而且好嫩,像豆腐一样,感觉掐上去嫩得能出水,佳佳竭力遏制着自己罪恶的双手,生害怕会被余导以“骚扰”演员的名号给赶出剧组。
粉底液只薄薄得上了一层,其实佳佳觉得这都没必要上,但为了隔绝彩妆,她只好痛心疾首得打了浅浅的一层,又给温辞涂了淡淡的一点口红后,妆容便完成了,说实话,这是佳佳化的最简单的一次妆,也是最容易的一次,这位老师底子真的太好了呜呜呜,给他化妆自己都觉得是暴殄天物。
温辞看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几个化妆师,也满脸欣赏地看着温辞,对佳佳也是止不住的夸赞,“不错呀佳佳,之前没见你化过妆,手艺还不错啊。”
“就是啊,有这种手艺怎么埋没了这么久。”
“下次想给谁化直接给姐姐们说。”
听到化妆师姐姐们的夸赞,佳佳心虚地笑了笑,只有天知道,这妆容之所以这么好看,完全是这位老师底子好,跟她的手艺哪有半点关系啊,不过听着这些夸奖,佳佳有些飘飘然了,这,这就是lili姐平时的日常,原来这么好啊,她虚荣的小心脏要蠢蠢欲动了,能不能以后成这位老师的专属化妆师啊呜呜呜。
接下来就是发型了,温辞没想到,这小姑娘妆化得可以,但发型这块却有着很明显的短板,不知道第几次了,扎好的头发再一次像瀑布般从头上散开,温辞看着急得快哭了的小姑娘,安抚一笑。
佳佳只看到温辞手指灵活摆动,青丝从对方皙白纤长的手指间划过,齐腰长的墨发便被束缚在头顶,对方似乎还不满意,对桌子上发冠挑挑拣拣,拿了件银色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
“好啦。”温辞利落起身,看着惊呆了的佳佳,打了个响指,把对方的意识唤了过来。
佳佳惊奇地看着温辞,这位老师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怎么手艺也这么好啊,这个妆造师应该他来当!让她这种没技术的人干这一行真是耽误事啊呜呜呜。
一旁的几个化妆师也被温辞这一手线束利落地束发技巧惊得不轻,要知道古装最主要就是发型,很多演员之所以在出演古装之后就被打上“古装丑男”的标签,一则是因为自身颜值不扛打,二就是因为发型了,要是有不符合对方脸型或是气质的发型,对男演员可谓是灾难般的妆造。
但温辞这一手操作,不但放大了对方脸型的优点,而且一看就知道技术之娴熟,从头顶那颗点睛之笔的发冠也能看出来对方眼光的毒辣。
“老师你,是之前学过吗?”一位化妆师犹豫地问出口。
温辞摇摇头,“不算,只是平时有刷到过一些视频,看了两眼便记下来了。”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被温辞的学习能力和天赋震惊了,看两眼就记下来了,那她们报了高额妆造班做的发型还不好算什么。
看着周围一群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温辞往后缩了缩,这可没说假话啊,上辈子他虽然跑龙套,但也是现代剧偏多,古装剧也有,龙套自然没有化妆师,他就是靠着平时娱乐的时候刷刷视频,去剧组现场现做的发型。
“温辞,好了没啊。”等待的不耐烦的余裴序一打开门,就看到众星拱月,被一群化妆师围在人群中的温辞。
余裴序当即“呦呵”一声,没想到温辞换下他那身小学生卫衣以后这么帅气,这不是天选的古装人吗?别说,真挺好看,当然还是比不过池秋的。
“好了就快出来,马上开拍了。”
“哎哎,来了。”温辞挤开人群走了出去,化妆师们看着行走间衣摆飘扬的温辞,满目惊艳。
佳佳更是喃喃出声,“像小说里少年感十足的小公子,真的好帅啊。”
一旁的化妆师们齐齐点头表示认同,这是她们为数不多对同一件事表示认同的时刻。
温辞小跑着到了片场,池秋和刚刚到剧组的夏迟看着温辞是止不住得惊讶。
夏迟说时迟那时快,利落拿出手机,拍下了温辞小跑着赶来的场景。
只见温辞头戴银冠、嘴角含笑,一抹红唇衬得对方容貌昳丽到极致,恰好微风吹来,少年青丝飞扬,衣角蹁跹,更有一股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滋味。
夏迟也是止不住的惊讶,虽然平日里温辞不打扮、只是穿着随意,也挡不住对方好看,但今天稍微一打扮,立马不一样了,夏迟决定了,等下次去温辞家里,他就把对方的那些小学生卫衣全给扔了,一个不留!
将保存下来的视频发给闻逸舟,对面很快回来了谢谢,与此同时,温辞的手机响起。
温辞跑到池秋身边,得知十分钟后开拍,他松了口气,随后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闻逸舟的消息。
第52章
W:要开始拍戏了吗?
温辞点开语音回复道, “还有十分钟,马上开始了。”
语音刚发过去,闻逸舟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辞有些诧异,这好像还是闻逸舟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吧,对着手机屏幕, 确认自己的妆造很完美后,温辞接通了视频, “叮”一声响后,闻逸舟出现在屏幕内,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坎肩, 对方应该是刚洗过澡,发尾还泛着潮湿, 闻逸舟捋了捋头发,额前碎发被整个捋了上去。
这还是温辞第一次见闻逸舟这么居家的样子, 他晃了晃神, 又很快反应过来, 扬起笑脸问道,“看, 怎么样,今天是古装造型哎!”
屏幕那头的闻逸舟看着温辞, 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温辞这次的造型确实好看,让人眼前一亮,他将温辞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温辞看着闻逸舟迟迟没有出声,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了,他有些迟疑道, “难道不好看?”
不应该啊,他前面照了镜子的,也没有那么丑啊。
闻逸舟逗够了温辞,才突然笑着夸道,“好看,特别好看,像古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温辞长舒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今天的造型不好看呢。
“来来来,开拍了,温辞,说你呢。”一旁余裴序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温辞应了声是,随后低头看向闻逸舟,“不说啦,我先去拍戏了,拜拜。”
挂断电话,温辞跑到镜头前,这一幕主要讲得是女主云心和师父少虞因为天牢原本压制的恶兽侥幸逃脱,故而来人间查看情况,温辞扮演的角色是兰陵萧家的纨绔小少爷萧凌风,平日里不学无术,只会招猫逗狗,但又不作奸犯科,萧家养这么一个纨绔也能养得起,况且这个纨绔在一众纨绔里,也算是个好纨绔了,因此萧家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也不过多约束萧凌风。
“第二十三幕,action!”
街头有一颗年份久远的垂丝碧桃,一阵微风吹来,花瓣顿时漫天散落。
这还是云心第一次下凡,虽然有正事在身,但年纪尚小的云心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四处打量着。
街头熙熙攘攘,有小孩手持桃花枝嬉笑跑过,一旁茶馆里说书先生正激情昂扬地讲述着话本,不知讲到了什么地方,引起底下看众一片拍案叫绝。
云心新奇地看着这一切,她扭头看向师父少虞,后者正一身月白色长衫玉立于垂丝碧桃下,有些许桃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为少虞本来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艳色。
“师父,我,我们能去那坐会吗?”云心踌躇的声音响起,试探地看向自家师父,她师父向来不喜欢热闹,可好不容易来一次人间,她真的好想去看看,那个说书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怎么大家的叫好声越来越大了。
少虞垂眸瞥了眼云心,叹了口气,“一刻钟。”
“好耶,谢谢师父!”云心高兴地应了声,这句话意思是只能听一刻钟,但没关系,到时候多拖延一会师父也不会生气的嘿嘿。
二人来到茶楼外的小桌旁,云心从袖里掏出一块手绢擦拭起木凳来,待擦拭干净后才让少虞坐了下来。
小二提着茶壶给二人倒茶,“两位要点什么?”
云心转头看了眼其他桌子上的点心,刚想张嘴说话,突然听到街上传来惊呼声。
“马,马惊了!”
云心转头看去,就见到一匹枣红色骏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那马儿身上还坐着一位穿着华贵,满脸凶相地紫色华服男子,想必应该是马的主人,见马受惊后,那男子不但没有安抚马匹,反而狰狞一笑,扬起马鞭狠狠甩在马儿身上。
刹那间,街边小摊被受惊的疯马踢翻了无数,更是有行人因此受伤,一对母女被人群挤散,小女孩看着周围拥挤的人群,顿时吓得大哭出声,更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人群尖叫躲避间,小女孩被推搡倒地。
疯马直直朝着小女孩而来,那名华服男子看此情景,反而拽住马绳,马儿前腿高高抬起,小女孩被吓得惊在原地,瞳孔猛地放大,却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
云心看到马儿前蹄要踩到小女孩身上,眼皮一跳,不顾师父出门前的嘱咐就要用法术帮助小女孩脱险,却传来一声清脆的马哨。
一匹黑色马儿像旋风般从街旁冲了出来,马背上一道鹅黄色身影浮动,操控着黑马直直撞向枣红色骏马,硬生生将红马撞翻在地,连带着马背上的紫衣男人也被掀翻在地。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传来,紫衣男人抱着腿不断在地上哀嚎,侥幸逃生的小女孩像被吓傻了般,还呆坐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她母亲见状,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颤着双手扶起小女孩,对着马背上的黄衣少爷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萧公子,谢谢萧公子啊。”
人群静默一瞬,大家都仰头看着马背上的黄衣少年郎。
萧凌风扫过母女俩,随即将目光转向王寻,他抱着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抱着腿嚎哭不止的王寻,挑眉轻笑,“喂,我说姓王的,敢比我这个兰陵第一纨绔还纨绔,你不要命了”
此刻王家的家仆们姗姗来迟,他们挤进人群,就看到腿骨正以扭曲角度弯着的王寻,顿时眼前一黑,扑上前将王寻扶了起来。
王寻疼得哭爹喊娘,看着萧凌风这样一幅睥睨的姿态,扯着嗓子怒号道,“萧凌风,你为了一介贱民敢伤我,你等着!”
还跪在地上的母子顿时头也不敢磕了,周围百姓也都噤了声,大家偷偷抬起眼紧张地看着二人对峙。
起身想去帮忙的云心看到师父少虞还在安静品茶,往外走的动作顿时一僵,又讪讪坐了下来。
萧凌风神情一顿,原本弯起的嘴角落了下来,他看了眼一旁被王家家仆一刀砍死的枣红色骏马,又看着疼得青筋直跳,脸色铁青的王寻,扯了扯嘴角,“噢,行啊,我等着呢。”
话毕,萧凌风扬起马鞭,狠戾地甩在王寻身上,看着王寻一时间疼得哭爹喊娘,连腿都包不住了,萧凌风才重新扬起笑容,嘲讽道,“滚回家去找你老子娘喊疼去吧!”
王家家仆再也不敢放任他们家少爷在此地多待,随便抢过一个小贩的木板车,把王寻放在上面就打算走,却被萧凌风起码拦住,家仆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不停求饶道,“萧爷,您行行好,行行好。”
萧凌风看着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小贩,轻啧了一声,“小爷我买东西都要给钱,你们比我还牛?”
“还是说,你们也想挑战我兰陵第一纨绔的地位?”萧凌风尾音拖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几人。
王家家仆瞬间吓得双腿哆嗦,离得最近的手忙脚乱从身上掏出荷包,塞给一旁的小贩,又看看被自家少爷毁掉的其他摊位,打头的家仆聪明了一回,赶忙叫其他人也把钱袋子掏了出来,一股脑塞给街边的小贩们,打头的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最大的钱袋子,一脸赔笑地走近那对母女,将手上的荷包强赛给了她们。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看着王家家仆连声道歉,萧凌风冷哼一声,调转马头,走到茶馆门口,萧凌风看着热情引出来的茶馆掌柜,利落下马。
“哎,萧爷,天字号包厢给您留着呢,点心茶水都备好了,就等你来呢,说书先生刚好讲到了三十八话,您这会上去刚刚好。”
“行。”萧凌风将一块银子扔给茶楼掌柜,快步走向门口,在路过云心那一桌时,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停下来打量着气质明显不同于周围人的云心少虞二人,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突然一屁股坐在云心旁的空位上,“小爷我改主意了,今天就坐在这吧。”
少虞端着茶水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萧凌风,后者此刻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云心。
“咔——”
温辞瞬间从戏中出来,他端起面前的道具茶喝了一口,前面化妆的时候就没有喝水,拍戏时又是骑马又是骂人,这会嗓子有点干得能冒烟。
余裴序看着“咕隆”“咕隆”喝水的温辞,惊叹道,“你小子不错啊,竟然一遍就过了,我以为要拍好几遍呢。”
女主角何月也猛点头,对啊,温老师演技很不错呢。
一旁的池秋也放下茶盏,笑看着温辞,他也没想到,温辞原来拍戏拍的这么好,不过之前怎么不见温辞的公司给他接电视剧呢?池秋目露疑惑地看向夏迟。
夏迟耸肩,他就是个新来的,对温辞的能力可不太了解,不过温辞确实演技不错,想到这里,夏迟拿出手机,看着江亦琛发来的数十条消息,夏迟犹豫一秒,还是给江亦琛说了温辞演技不错这个事情,并建议公司多给温辞接点剧本。
当事人温辞猛灌三碗茶水后,才感觉自己的嗓子活了起来,他看着周围人欣赏的目光,不自然的摆摆手,“害,一般啦,还有学习进步的空间。”
余裴序哼笑一声,“你还凡尔赛上了。”
接下来就是女主的一场独角戏,妆造师上前给女主补妆的空隙,突然有人小跑到余裴序身边道,“余导,有人找您,说是您的朋友祁白来探班。”
“祁白啊,叫他进来吧。”余裴序正在看前面拍摄的镜头,闻言头也不抬道。
一旁的池秋闻言微不可闻的一顿,而温辞敏锐注意到了池秋的动作,哎,这是谁,接下来他可以休息了,到时候让他看看这人有没有什么八卦。
第53章
还没等温辞点开系统, 就见到祁白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对方目光只在池秋身上顿了一秒,随后像不认识般越过他们, 走向余裴序。
余裴序直起身来,视线从镜头面前移开,看着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的祁白, 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扔到祁白怀里,“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祁白接过矿泉水, 轻笑出声,“谈生意,顺便过来看看你”
呦呵, 温辞瞬间有精神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祁白和余裴序, 又看看一旁垂眸看剧本的池秋,觉得这其中大脑猫腻。
他戳了戳在一旁坐着的夏迟, 后者此刻也不经意地注意着这二人的交流。
夏迟看到温辞过于明显的眼神, 朝温辞挤挤眼睛, 示意他收敛一点。
余裴序听着祁白这番话,拧了拧眉头, 他赶忙看向池秋,却只见到对方低着头研读剧本, 好似完全没有关注到这一幕,倒是一旁的温辞夏迟两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快速收回视线。
许是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合适,祁白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来看看你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害,说话就说话, 别大喘气的,让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余裴序意有所指道,看着池秋还是不搭理他,余裴序轻啧一声,越过祁白几步走到池秋旁,自顾自拿起小板凳坐下,顺带招呼祁白道。
“来,一起坐会。”
看着祁白还站在原地,余裴序皱眉道,“过来呀祁白,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不成?”
埋怨完祁白,余裴序又凑到池秋身边,一边打开助理刚刚拿来的餐盒,一边抱怨道,“不知道他这人今天咋了,平日里也没这么墨迹啊。”
刚过来的祁白听着这话顿时面色一僵,温辞将头扭过去,假装没看见这尴尬的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祁白这人面容和善,也没什么攻击性,看起来也很有礼貌,但温辞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想到这里,他想吃瓜的手更是忍不住了,瞥了眼都有事情在干的众人,温辞暗戳戳呼叫系统道,【系统系统,把祁白的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一旁时刻关注着温辞表情的夏迟闻言立马看向祁白,很好,对方脸上没有异样,看来是听不到。
余裴序打开饭盒的手一僵,怎么突然想起看这个来了,本着维护下朋友隐私的想法,余裴序轻咳两声,先将一碗汤盅放到池秋面前,又贴心地给人打开,随后热情招呼温辞道,“来,温辞,尝尝,我定的外卖。”
温辞的思路被打断一瞬,他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汤盅,轻轻掀开,浓郁的香味顿时钻入鼻子,一早上没怎么吃东西的温辞立马被这碗汤吸引了注意力。
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夏迟,又看看一共只有四个汤盅,温辞拿过一旁的塑料小碗,分给了夏迟半碗,随后兴致勃勃品尝起来。
余裴序见状大松口气,看着仍在低头看剧本的池秋,余裴序端起碗,摆出一副给池秋唯汤的架势。
一旁刚将汤碗摆在余裴序面前的祁白顿时一愣,余裴序从高中的时候就是班里一霸,又因为父母很有钱,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哪有他这么低三下四伺候别人的份。
祁白看着身穿一身古装、清冷出尘的池秋,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池秋现在的变化真大啊,跟当年那个需要助学金来维持生活的穷学生完全不一样了,钱真能养人啊,连池秋这种穷鬼都能像模像样的和他坐在同一桌了,祁白在心中嗤了一声。
“不用了,你喝吧,我不饿。”池秋看着递到眼前的汤勺,拒绝道。
余裴序不赞同道,“你拍了一早上戏,怎么可能不饿,快补充点体力,等会还要拍戏呢。”
祁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装作不经意开口道,“裴序,池秋不吃就算了,他都这么大人了,也有自理能力,想吃自然就吃了。”
余裴序手上的动作顿住,意味不明地转头看向祁白。
池秋抬头,祁白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此刻正一脸和善地看着他,池秋淡淡看了一眼,没说话,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正在喝汤的温辞顿住了,他抬起头看向祁白,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不等余裴序和池秋发话,温辞率先开口了,“哎呀,这是小情侣的一些小把戏罢了,这位老师不用这么较真。”
“是啊,热恋期都是这样的,挺正常。”夏迟端着汤附和道。
祁白原本和善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是没听清,反问道,“情侣?谁和谁。”
“我和池秋。”余裴序语气淡淡道,他放下手中的汤盅,瓷器接触到桌面,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祁白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池秋,对方没有反驳,“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着祁白这句质问,余裴序再没反应过来那就是真傻子了,这人见不得他和池秋好,余裴序不过三秒就做出了判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白,“哦,可能是不太熟,所以忘了吧。”
一旁的温辞差点喷笑出声,恰好盅里的汤已经见底了,温辞迫不及待地用意识进入系统,查看着祁白的八卦。
祁白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但很快恢复了原样,他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道,“裴序你说笑了,我就是好奇而已,毕竟池秋对你一直是看不上的。”
此话一出,连周围听到几人说话的工作人员都顿了一秒,隐晦地打量着几人,余裴序的助理看此情况急忙清场,示意工作人员去别的地方干活。
“抱歉,开了个玩笑,大家都是老同学,裴序你应该不介意吧。”祁白笑盈盈看向余裴序,对方的脸色如他所料黑了下去,看着余裴序将目光转向了池秋,祁白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对了,他就知道,余裴序最在乎这个了,虽然他不想承认,可相对于自己的阴阳怪气,余裴序更在意的是池秋对他的态度,想到这里,祁白气得攥了攥拳,指甲狠狠嵌入手心,疼痛刺激着祁白的大脑,他用看好戏地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余裴序没有理会祁白的话,说实话,对方的那些话对他来说没什么杀伤力,不过池秋对他的态度,余裴序确实很在意。
池秋睫毛轻颤,不知道此时的祁白突然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看着迟迟没有表态吃池秋,余裴序的心渐渐沉入谷底,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直不愿意细想的问题,此刻被祁白直接又暴力地扯到了明面上,余裴序回忆过去,好像是这样,永远是他主动,永远是他付出,无论怎样都打动不了池秋的心,是吗?
夏迟看了眼关系复杂的三人,又看看很明显已经神游天外的温辞,将碗底的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害怕等会万一打起殃及到他的汤那就不好了,还是喝到肚子里最保险。
正沉浸式看八卦的温辞没注意到此刻风云莫测的局势,系统资料库一更新之后变得又多又杂,连祁白喜欢吃什么都列的一清二楚,他跳过了这些无用信息,在看一点时,突然在心中惊呼道,【哇,祁白你小子坏事做绝啊,我就说当时墙怎么无缘无故塌了,搞了半天是你搞的鬼啊。】
余裴序脸色更难看了,他坐直身子,审视着祁白,那天晚上他之所以会被对方一个电话就叫出去,就是因为祁白说自己发现了些许端倪,等他过去,祁白说前不久他手底下的一家度假村完工后也出现了建筑倒塌的现象,后面他派人一查,建筑公司早已经跑路了,而余裴序的剧组,恰好也用的这个建筑公司。
当时的余裴序以为他们都是受害者,所以才对祁白态度亲近了几分,但现在看来,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一瞬间为自己刚刚把对方当朋友而感到可笑,而温辞的心声还没有停止。
【因为喜欢余裴序,想得到他,不惜牺牲一家度假村和建筑公司只为害死池秋,啧啧啧,这也太豁得出去了,嫉妒让人质壁分离。】温辞指指点点道。
一旁的池秋抬起头来,突然感觉有些可笑,所以他不断地死亡又重生,就是因为对方喜欢余裴序?为了得到余裴序,就要不停得杀了他,每次都是,无一例外。
夏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色温和的祁白,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坐的稍稍离祁白远了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祁白确实是有点可怕了。
而余裴序大脑嗡嗡作响,僵硬转头看向祁白,对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雅,但余裴序却觉得对方犹如恶鬼,他牙冠紧咬,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喜欢自己,所以祁白连杀人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祁白对上余裴序的目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在他的计划里,余裴序不应该和池秋吵起来吗?怎么会目光古怪地看着他?
此时温辞却又看到了一个更劲爆的点,他倒吸一口凉气,【嘶,我就说上辈子余裴序怎么年纪轻轻也死了呢,还死的跟池秋没差几天。】
池秋愣了下,有些愕然地看向温辞,余裴序也死了?
第54章
余裴序面色一变, 温辞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死了?还跟池秋死的没差几天?上次片场倒塌的时候,他只听到了系统发布的任务, 里面并没有提到自己和池秋会死。
夏迟面色一肃,这已经不是单纯吃瓜了,而是晚上八点半档的黄金法制节目。
温辞表情扭曲了一瞬, 前面他只是粗略浏览了一遍,看了开头后便快速拉到了结尾, 上面写着祁白因为求爱不成将余裴序杀了。
他狗狗祟祟看了眼祁白,对方敏锐地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温辞尴尬一笑,要不是系统的资料黑纸白字展示在这里, 温辞都觉得自己要出现幻觉了。
【为了得到余裴序,祁白害得池秋进ICU抢救, 但事后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和余裴序一起守在ICU门口, 对外还买通水军宣称为了到医院看池秋, 祁总前一刻还在生意会场,下一刻得知消息后连生意都不顾了, 任谁看了不赞一句祁白重感情,毕竟池秋只是他高中同学, 而且俩人在高中的时候没说过几句话,网友知道了之后纷纷被祁白的重情所感动,连带着祁白公司的股票都上涨了不少。】
温辞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种替池秋不值的感觉,明明是害死他的仇人, 却在池秋死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这谁看了不气,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变成鬼,要是能的话,池秋不得气得半夜从棺材板里爬出来。
池秋有些想笑,但他笑不出来,数次的死亡轮回,从一开始的恐惧、惊悚到如今的麻木不仁,每一次重生都以为是新的开始,但一次次的挣扎过后迎接他的依旧是死亡,以同样的方式,无论如何都避之不及的结局。
之前经历过的痛苦重生之后还会再经历一次,不对,是数次,数次的痛苦,不断在他身上重演,伤疤被一次次揭开,在没遇到温辞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痛苦,也不知道是彻底的崩溃先一步到来,还是解脱先一步到来。
余裴序面无表情地晃动着手中的汤盅,似乎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汤的热气散开,只是脖间隐隐凸起的青筋透露出余裴序本人并没有那么平静。
祁白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余裴序的爆发,看着余裴序一下又一下晃着汤碗,祁白知道这是余裴序生气压抑时的表现,他眼神闪了闪,难道是火力还不够大?所以余裴序才没有爆发。
一旁注意着祁白表情的夏迟没有错过对方的小动作,他看了看周围空出来的场地,悄悄摸出手机给季源发了条消息,让他赶紧带祁言清过来,感觉余裴序不像是能忍的主,到时候真打出事可就不好了。
祁白指了指自己面前还没动过的汤盅,看着池秋状似关切道,“池秋,你还是喝我这碗吧,这碗还是热的,裴序那碗怕是要凉了,他一向就是这样,不太会照顾人。”
祁白看着池秋抬眼看向自己,笑了笑,又看向余裴序,语气亲昵道,“裴序,你以后还是细心些吧,本来池秋就不爱搭理你,再这么不会照顾人,池秋怕是没多久就要换人了。”
夏迟啧啧称奇,说实话,这话虽然低级,但是好用,讲真,今天要是没有温辞,这两人保底大吵一架,更严重一点直接分开也是有可能的,就算不分开,祁白的这句话也会像一根刺一样,永远扎在余裴序心里,有句话是感情里谁先动心谁输,但夏迟不这么觉得,他觉得后动心的那一个才是最惨的,要是先动心的一旦感情耗尽,从这段感情中抽离出来,剩下那个,自然就惨了。
一时间氛围凝重到了极点,没有人接祁白的话,池秋瞥了一眼祁白后,复而垂眼,打算听听温辞之后怎么说,大家都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情,祁白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他咬咬牙,好,孤立他是吧,等他得到余裴序之后,这些人有一个没一个的,纷纷踢出剧组。
温辞这次没有被打断太久,他心情压抑地继续往下看着信息,在心里默读道,【余裴序被祁白的虚伪骗到了,在池秋经历抢救无效身亡后,余裴序不再社交,像疯魔般动用所有力量一门心思查剧场建筑塌方的原因,连祁言清都没法联系上余裴序,但只有祁白是例外,他又是积极帮忙调查,又是忙前忙后举办池秋的葬礼,跌落低谷的余裴序几乎是把祁白当成了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余裴序笑了,他抬起头看向祁白,“池秋换不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就算换人,我拿个号继续排队就是了,总有一天能排到我吧?”
祁白伪善的面容瞬间被这番不客气的话打破,他以前一直安慰自己余裴序就是最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当他看到余裴序对池秋的态度时,他才意识到,余裴序是可以压下自己的狗脾气的。这让他如何不恨,自己整天追在余裴序屁股后面跑来跑去,结果余裴序去给别人当狗了,祁白恨不能直接杀了池秋,想到这里,祁白目光阴郁地看了眼池秋,啧,命真大,这都能活下来。
心里思绪万千,祁白面上却装出来一幅受伤的样子,他勉强道,“裴序,你算了,你开心就好。”
余裴序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不是打别人,而是打他自己,他真想回到上辈子看看,自己真的这么蠢吗,被祁白玩弄于鼓掌之间,错把仇人当朋友,放任这么一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池秋却突然有了动作,他拿过已经被余裴序弄凉了的汤盅,舀了一勺送入嘴里,轻声说了声,“谢谢。”
余裴序愣愣地看着面前空了的桌子,又迟钝地转头看向池秋,对方似乎是觉得他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谢谢,我觉得很好喝。”
余裴序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对祁白的厌恶都压了下去,他回过神来,一把将祁白面前没有动过的汤盅拿了过来,“喝这个,这个热。”
祁白差点被气了个倒仰,有病吧,自己前面递得时候不喝,现在整这一出是干嘛,秀恩爱给他看吗?
池秋有病,余裴序有病,旁边坐的那俩电灯泡更是有病,都有病!
夏迟被这幅场景逗笑了,但他又害怕被小心眼又恶毒的祁白盯上,只好假装被手机吸引,低下头去努力忍着想笑出声的冲动,两个肩膀轻微抖动着。
温辞又将信息划拉到了下一页,【但没多久余裴序就发现了祁白的不对。】
温辞大松口气,幸好发现了,这要是没被发现,他今晚要气得睡不着了。
余裴序也松了口气,看来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就算被池秋突然的死亡扰乱了心智,但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幸好,幸好啊,不然他真要去做个开颅手术了,到时候得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是不是有人把他的脑子换成了猪脑。
温辞继续扒拉着,【余裴序查到了建筑公司和祁白有联系,但祁白一直在注意着余裴序,发现不对劲后直接给余裴序下了药,祁白将自己数十年的爱意激动地宣泄出口,但得到的只有余裴序仇恨的目光,祁白气疯了,他将池秋真正的死因当作攻击余裴序的把柄,不断告诉对方都是因为余裴序,池秋才会死,一边逃避责任,一边又让余裴序自责怨恨,我靠!这不纯纯傻叉吗!】
温辞看到这里爆粗口了,祁白的心太狠了吧,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下此狠手,要是把这份精力放在考研考博上不早就上岸了,一天天净整这些没用的。
池秋有些错愕,没想到他死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余裴序刚刚消下去的火又上来了,而温辞的心声还在继续吐槽着。
温辞此刻的心声隐隐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太毒了,太毒了,祁白清楚地知道等余裴序药效过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索性先下手为强,直接将加大了剂量,把余裴序搬到装满水的浴缸里,打算活生生淹死他。】
【最过分的!祁白之后故意放出消息,误导池秋的粉丝,让他们以为是余裴序让手下人偷工减料,导致池秋被倒塌的建筑砸死。】
【等到舆论发酵的差不多了,余裴序也死了,祁白宣称余裴序因为受不了被池秋粉丝的网暴,而在家中自杀,最后祁白反手把粉丝们告上了法庭。】
【池秋死了,余裴序死了,粉丝的名声也臭了,甚至还有人因为帮池秋维权入狱,反倒是祁白这个幕后黑手又吃了波人血馒头,以池秋同学的名义吸引了大众的同情,最后赚了个彭满钵满!】
温辞看完气得火冒三丈,他倏地抬头,看着面容虚伪的祁白,恨不得能一巴掌扇死他。
而比温辞动作更快的是余裴序,他站起身狠狠踹向祁白。
祁白没有察觉,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从凳子上被一脚掀翻。
第55章
躺在地上祁白只感觉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剧烈地咳嗽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被来人狠狠揍了一拳, 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里,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余裴序气得青筋暴起,但此刻还余留了些理智, 害怕温辞发现不对,他爆了句粗口道, “草,祁白,那天晚上你是约我出去, 是不是为了让池秋误会我,给老子说话!”
话毕余裴序一把将祁白的衣领抓起, 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身上,这几天积压在心底的担忧、怒气、焦虑此刻成倍的反噬了出来, 听着祁白的哀嚎, 余裴序火气更大, 他一直以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动物会凭着本能行事, 而人却是可以克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像祁白这种有点权利却不把人当人看, 肆意虐杀无辜,这不是人,这比畜生还畜生。
在场众人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待听到祁白的哀嚎时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架。
温辞最先反应过来, 他满脸焦急,竭力想阻拦余裴序,只是手总是不经意按住祁白挣扎的双手,当然,他嘴上也没停,余光瞥到不明所以纷纷赶来拉架的工作人员,温辞大声喊道,“余导,余导,算了算了,虽然他刚刚故意装绿茶想让你们小情侣吵架,但念在他特意半夜叫你出去吃烧烤的份上,放他一马吧!”
一旁来劝架的工作人员顿时顿住脚步,面面相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好像是这人活该哈,他们就说余导怎么突然暴怒了,平日里余导虽然脾气不好,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啊。
夏迟看着温辞趁乱往祁白身上踩了两脚,眼皮跳了跳,赶紧假装也过去拉架,夏迟挡住温辞压低声音道,“你别太明显了,还有,这么打会出事吧?”
温辞又踩了祁白两脚后才觉得出气,他抬头看了眼身边越聚越多的人,剧组不让拍摄,但温辞眼尖地看到有人拿手机的姿势不对,很明显在偷拍。
坏了,温辞心道不好,刚刚是他们冲动了,温辞看着肿成猪头,眼镜都被打飞的祁白,赶忙拦住余裴序,这下是真拦,“余导,算了算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赶来拦架,却没有任何效果,余裴序此刻耳内嗡鸣一片,双目隐隐发红,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余裴序,好了。”
这道声音像是清心符,把余裴序从疯魔的状态中瞬间拉了回去,余裴序转身看去,是池秋。
池秋静静看着余裴序,后者此刻眼眶微红,愣怔着看着他,眼里有着恐惧和后怕,虽然已经停了下来,可男人的双手却仍在隐隐颤抖,不知道是刚刚用力过猛,还是其他原因。
池秋靠近余裴序,伸出手握住对方,轻轻将余裴序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温辞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余裴序,心里很复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哎,如果说余裴序像一条恶犬,那池秋就是唯一能束缚余裴序的那条锁链,而且是余裴序主动锁住自己,将绳索虔诚地放入池秋手中,渴望对方能收下这条看似被驯服的恶犬。
温辞被自己这番富有哲理的话逗乐了,讲真,如果不当个爱豆,他觉得自己还能当红娘\劝架师\厨师\小说家\哲学家\感情辅导师。
多个技能多条路,他会的可太多了,这么一想,温辞只觉得人生太有盼头了。
祁白躺在地上好久才被工作人员扶起来,他的眼镜被打飞了,脸颊青紫一片,浑身更是像被车碾过一样疼痛无比,他勉强睁开眼睛,顺了顺了气,看着余裴序和池秋二人并肩走远,心中的恼怒更甚。
有工作人员不小心碰到了祁白的伤处,祁白疼得惨叫出声,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没长眼啊!”
妈的,被余裴序打也就算了,现在连随便一个臭打工的也能来欺负他了?祁白咬着牙看着走远的二人,发誓一定要让这对狗男男付出代价。
温辞被这声响亮的耳光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去,其他人后怕的退开,也不敢去扶祁白,只有那个被打的工作人员懵懵的站在原地,他慢慢捂住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祁白连平日里的虚伪表象也不装了,他狠狠瞪了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后,看着其他人像躲避瘟疫般对他避之不及时,气道,“都是瞎子吗,不知道过来扶我,余裴序就是这么管你们的吗!”
温辞的脸拉了下来,看着周围工作人员没有一人敢上前,温辞主动走了过去,他热心地握住对方的胳膊,双手用力,狠狠一捏,祁白登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你有病啊,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辞咧嘴一笑,猛地靠近祁白,在对方耳边幽幽道,“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祁白顿时像熄了火的哑炮,错愕地看着温辞,一时间连疼痛都顾不上了,他仔细打量着温辞,努力回想着这是圈子里哪号大人物的儿子。
温辞看着成功被忽悠住的祁白,邪恶一笑,“这角色可是余裴序求着我演的,我有什么背景你好好想想吧!”
祁白冷汗直流,越看越觉得温辞长得好像很眼熟,似乎真的和圈子里某个大佬很像,他这下真老实了,看着温辞放开自己后,祁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谢谢”,随后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车。
温辞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员,轻叹了声气,“这个算工伤,到时候让余导给你报销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你们余导有钱,保底六位数!”
“真,真的吗?”看着温辞肯定的点点头,工作人员立马憋回了眼泪,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脸不疼了,果然,钱能止痛。
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刚刚还在为同事被打感到难过,现在突然眼红了是怎么回事?
今天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虽然余裴序走了,但他的助理和副导演成功将此事情解决了,虽然仔细检查了在场工作人员的手机,确保没有留下相关视频,但助理还是隐隐不安,给余裴序发了条消息,报备了下这件事。
此时的余裴序刚和池秋刚到池秋家小区,是池秋的助理开车送他们回家的,到了地下车库,助理再三犹豫地看着池秋,又偷偷瞥几眼余裴序,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家艺人为什么突然就和余导在一起了,也很想问问等会他能不能一起上去他不放心这两人单独待在一起,但看了看余裴序凶巴巴的面相,助理忍住了,他目睹着二人下车后并排上了楼,待确定人彻底听不到后,助理才哇的哭出声,满嘴苦涩地给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余裴序一直到电梯里都还没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池秋,等到电梯门“”叮”得一声响后,池秋牵着他走出电梯,这一层楼里只有一户,隐私性不错。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余裴序看着放在自己脚下的一双拖鞋,不可置信地抬头,他真的来池秋家了?啊?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吗,余裴序抬眼看看窗外,好像是没有。
池秋洗完手后发现余裴序还愣在原地,有些不解道,“你没有换鞋的习惯吗?”
余裴序反应过来,赶忙换好拖鞋,又认真地用七步洗手法仔细搓洗自己的双手,这手今天可打祁白了,得好好洗洗。
他将手洗干净后才认真打量着池秋的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池秋的家和池秋本人一样冷,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竟然连个茶几都没有,餐厅里也孤零零的一个板凳加一张小方桌,很明显是主人家长期独居,而且连朋友都不常往家里带,不然怎么也得多几张凳子。
随着余裴序的视线望去,池秋看到了孤零零的餐桌和椅子,他顿了顿,因为平时工作很忙加多次轮回,池秋对平时的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他连饭都不一定会按时吃,更别说装饰下家里了。
说起来,余裴序是除了经纪人和助理外第一个到他家来的人,想到这里,池秋打开冰箱,看着只有几瓶牛奶的冰箱,池秋顿了顿,随后若无事道,“你要喝牛奶吗?”
心理学上说过,不发出笼统的提问,只给对方选择,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就像此刻他没有问余裴序想喝什么,而是直接问要不要喝牛奶,就能避免让对方发现自己家中物资缺乏的窘境。
余裴序果然陷入了沉思,说实话,他不喜欢喝牛奶,但这是池秋问的余裴序坚定道,“喝!”
池秋将牛奶递给余裴序,二人坐在沙发上,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余裴序有些拘谨,他平时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只好假装自己渴了,打开牛奶瓶,咕隆咕隆的喝起牛奶来,池秋就在一旁安静的看他喝牛奶。
余裴序一口气喝完了一瓶牛奶,感受到池秋的视线仍然落在他身上,余裴序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话题,想缓解此刻的气氛。
池秋突然做得离余裴序近了些,感受到身旁男人立刻紧绷起来的身体,池秋注视着对方,轻声道,“你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第56章
余裴序被池秋的靠近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隐隐钻入鼻腔,余裴序喉头滚了滚,没听明白池秋说的话, 他愣愣地抬眼看向池秋,对上后者澄澈的双眼,余裴序回忆了一下对方说的话, 嘴角的笑容僵住,心渐渐坠入谷底。
你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淹死?只有温辞刚刚的心声中透露出来了他上辈子的死因, 池秋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被淹死的时候难受吗?
余裴序声音涩然道,“我, 我怎么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池秋没说话,虽然是白天, 但因为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屋内仍然有些昏暗, 他从沙发旁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精巧的女士香烟, 池秋低头, 手指灵活地取出一根烟蒂呈淡蓝色的香烟。
余裴序看着池秋将香烟送入嘴中,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 凑过去。
“咔哒——”
幽蓝色的火焰冒出,池秋垂眸, 纤长的睫毛下方洒下一片阴影,他微微俯身,就着余裴序手中的火点燃了这支香烟。
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空气中,池秋两指夹住烟身,轻点几下烟身,烟灰落入垃圾桶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忽明忽暗的一点猩红,嘴巴张了张,想问问池秋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又不敢直接问,害怕自己偷来的这段感情就此结束。
池秋看着神情紧张的余裴序,声音平静道,“就是温辞说的话啊,你没听到吗?”
余裴序肯定能听到啊,不然怎么可能按着温辞的心声来呢,而且今天祁白什么都没干,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按照往常余裴序的德行,才不会在意,口头上的小便宜,让对方占就占了,可让池秋疑惑的是,祁白鹤余裴序关系那么好,温辞说的话,余裴序就这么轻易相信了?
还是说余裴序也是重生的呢?可要是重生的,要是像温辞所说,余裴序上辈子被祁白杀死,那这辈子怎么还能和祁白和平相处,这正是池秋疑惑的点。
池秋看着手中的烟蒂,伸手微微用力,摁在垃圾桶内壁上,轻撵几下将香烟熄灭,之前池秋接了个会抽烟的角色,为了演好这个人物,他特意买了一包香烟,用来练习。不知道哪一次轮回的时候,他因为严重的焦虑和恐慌,只能靠抽烟来短暂麻痹自己,可后来抽烟也不管用了,再后来池秋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烟盒。
“我能听到温辞说的,可,可他说的不是上辈子的事情吗?”余裴序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回答道。
话毕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池秋,生害怕池秋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其实只是他单方面装失忆硬抢来的。
池秋收回视线,那看来余裴序不是重生的,他突然又好奇道,“可你怎么能肯定温辞说的是真的呢?万一他的资料有误怎么办?”
他之所以相信温辞,是因为对方说的跟自己经历过的都能对得上,而且他派人调查了温辞,发现温辞的队友季源,上辈子好像早早就因为金主事件被全网黑而退圈了,听说好像还背了好大一笔违约金,也不知道之后怎么样了。
可这辈子对方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知名度比以前高了很多,嗯,还有了情投意合的爱人,说来也巧,季源的爱人竟然是祁言清,池秋想到这里一时间也有些分析不明白了,但有一些人的命运确实因为温辞而改变了,有他,也有季源.
余裴序看着池秋好像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他大松了口气,对于池秋的新问题,余裴序回忆了下自己刚听到这话时的反应,他当时一听到温辞的那些话,怒火就止不住往上涨,他为祁白的无耻和愚弄感到愤怒,同时也为池秋的无妄之灾感到心疼还有心虚,余裴序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池秋也不会遭此一难。
但池秋因为这件事不要他可不行啊,他愿意用余生去弥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池秋,余裴序想到这里有了些底气,他轻咳两声,“我当时被那些话冲昏了头脑,而且而且我感觉,温辞他就是咋咋呼呼的,本性不坏,人其实还挺好的。”
余裴序偷偷注意着池秋的脸色,也不知道池秋信不信。他看着垃圾桶里的一点猩红,不知道池秋怎么突然会抽烟了,而且姿势异常娴熟,余裴序平时会抽烟,但烟瘾不是很大,只有压力大的时候会抽几根,可看池秋那娴熟的姿势,一看就知道对方经常抽。
想起祁白干的事情,余裴序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解释下那天晚上他的不辞而别,之后他从保镖那得知了池秋在他走后好像情绪失控了,想到这里,余裴序又觉得自己很蠢,怎么连祁白的话也会信,“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走的,是祁白说他知道一些”
余裴序的声音越说越低,在知道了事实之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当时很蠢,蠢到他都没脸解释。
池秋看了余裴序一眼,说实话,其实一开始他对祁白是有恨的,但经过了太多次的轮回,他已经麻木了,这辈子的他,在遇见温辞之前,基本上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毕竟已经清楚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日期,他也没有心情在死亡之前好好享受生活,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但有了温辞这个变数,他活了下来,以后的生活应该会好一点吧,池秋心想。
池秋看着余裴序眼尾耷拉下来,视线下移,池秋看着余裴序紧抿的嘴唇,突然出声道,“要接吻吗?”
余裴序:?!
本来还在自责的余裴序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池秋,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这么问,这是在考验他吗
余裴序耳根一下子爆红,他结结巴巴道,“这,这太快了吧?”
池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看到余裴序拒绝了之后便没有继续说话。
一旁的余裴序松了口气,看来池秋只是开玩笑而已,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遗憾,假如,他是说假如,刚刚如果他答应了,那池秋真的会那样吗?
余裴序一时间思绪纷飞,他的视线扫过池秋清冷的眉眼,落在对方的薄唇上,池秋的嘴唇无意识微张着,像淡粉色的、正在绽放的玫瑰花,余裴序喉结滚动了一下。
池秋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精致小巧的水果糖,这还是助理上个月来他家时带的,看了眼生产日期,确定没有过期,池秋抬眸看向余裴序,“荔枝和西瓜,要哪个口味?”
余裴序没说话,他的目光还死死锁住池秋的唇,一张一合间,贝齿中露出些许微红。
池秋没听到回答,疑惑的“嗯?”了一声。
余裴序惊醒,回想在自己刚刚的龌龊心思,眼里有慌乱一闪而过,他赶忙平复好情绪,有些不自然道,“你刚刚说什么”
“荔枝和西瓜,要哪个?”池秋也没有不耐烦,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余裴序看着池秋手中的一白一红两颗糖,“荔枝吧。”
话毕,他伸手就要拿过那颗白色的糖果,却见池秋倏地合上手,将两颗糖都握在手心,余裴序愣了下,不解地看向池秋。
池秋放下红色那颗,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两指轻轻拿起莹白色的硬块糖果,池秋抬眸觑了眼余裴序,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将糖果送入自己嘴中。
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余裴序却莫名觉得嗓子干哑,觉得这样直勾勾看着池秋不好,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目光死死缠着池秋,他张了张嘴,“你,你喜欢吃荔枝味的啊。”
池秋顿了顿,随后抬步走进余裴序,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着身下有些呆愣的男人后,池秋突然勾唇一笑。
余裴序被池秋这一笑迷花了眼,往常不怎么笑甚至连其他表情都没有人,突然笑起来,眉眼间的清冷去了几分,增添了妩媚,眼波流转间,尽显风情。
池秋双手搭在余裴序肩膀,单膝跪在男人□□,俯身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男人,慢慢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余裴序被池秋突然近距离的接触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喉结滚动,嗓子里干渴地厉害,看着池秋将膝盖放在他的腿间,余裴序一下子僵在原地,伸手想扶住池秋,却迟迟不敢触碰对方,只会傻愣愣地虚扶着,好确保对方站不稳自己能第一时间扶住。
看着越来越近的池秋,余裴序身子不断往后倒,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沙发靠垫,退无可退。
脸上的热度弥漫到全身,明明已经是秋天,余裴序穿的也并不厚,但他就是觉得很热,有细密的汗珠顺着脖间划过滚动的喉结,随后顺着衬衫领口流入结实的胸膛,淡淡的薄荷味里夹杂着些许荔枝香,余裴序感觉大脑像一团浆糊,整个人浑身烫的厉害,眼神却紧紧跟随着池秋的唇,不舍得移开。
池秋看着余裴序,对方死死克制着自己的行为,眼神像好几天没进食的饿狼般凶狠,真有意思,池秋心想,他修长的手指轻抬余裴序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第57章
轻柔的触感从嘴上传来,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充斥在周遭,灼热的呼吸声钻入池秋的耳膜,他眼睛眨了眨, 看着身下男人僵硬的面容和隐隐泛红的耳根,嘴角轻扬。
清线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余裴序感觉自己整个人烫的厉害, 感受着唇齿间的悸动,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 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唇,荔枝的甜味瞬间充斥在唇齿间,就在余裴序想加深这个吻时, 池秋突然起身了,余裴序迷茫又急切地看着池秋, 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不亲了。
幽静的环境里,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在室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 余裴序的手已经放在池秋腰间, 隔着一道布料,余裴序清楚感受到了手下细腻温热的肌肤。池秋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眉心, 犹如一片羽毛拂过,带来些许痒意, 池秋长着一张清隽惑人的面容,纤长的羽睫根根分明,轻轻眨动间,如同振翅欲飞的黑蝶,眸色漆黑透亮,眼尾缀着颗浅色妖痣。
池秋居高临下看着余裴序, 鼻腔里泄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舌尖满是荔枝的甜味,池秋歪了歪头,双手搭在余裴序肩上,慢吞吞道,“现在呢,要亲吗?”
余裴序没说话,目光晦暗地看着池秋,突然伸手将池秋用力一拽。
池秋闷哼一声,跌坐在余裴序怀中,灼热的呼吸洒在池秋冷白的颈间,他微微仰头,试图躲避,却被男人狠狠禁锢住腰身,动弹不得,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男人温热的唇顺着他的颈间吻到耳后。
第一次尝试,池秋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无意识地轻喘出声,身后男人猛地僵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池秋仰面倒在了沙发上,嘴里的糖差点没含住。
余裴序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下的池秋,像白玉般无暇的面容染上了一抹情欲,眼下那一片绯红给池秋去了几分清冷,添了几丝媚态,余裴序喉头滚动,感觉浑身烫的厉害,看着池秋眼里还残余着几分迷茫和惊慌,余裴序体内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他此刻只想打破池秋淡漠的表情,想看着这张漂亮的脸流泪、轻声喘息,以及在自己身下哀求。
池秋有些狼狈地咬住下唇,总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他张了张嘴,刚想拒绝余裴序,眼前倏地一黑,灼热的吻覆到他的唇上。
跟刚刚的蜻蜓点水不同,余裴序的吻热情又激烈,他一手把着池秋的腰身,另一手固定着池秋的后颈,仿佛要把池秋揉进他的身体般,吻得凶狠又霸道。
余裴序用蛮力地撬开池秋的牙关,不顾对方呜咽的拒绝声,贪婪地攥取着对方唇间的气息,甜蜜的荔枝味从舌尖蔓延到心间,糖块不停地在舌尖推搡,余裴序眼睛都要红了。
池秋眼前一阵阵发黑,被余裴序吻得呼吸困难,轻颤的睫毛,发烫的脸颊,脑袋昏昏沉沉的,唇间的水声清晰可闻,池秋脸更烫了,酥麻的感觉从脊柱范到全身,池秋双手接触到男人结实的胸膛,竭力推拒着,却没想到这举动好似点燃余裴序欲望的兴奋剂,对方一时间吻得更狠了。
余裴序起身,剧烈地喘息着,他抽出池秋颈后的大手,单手握住对方在胸前作乱的双手,举过头顶,目光沉沉地看着池秋,后者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情欲,起伏的胸膛,泛红的眼尾,柔弱又无力抵抗的姿态无一不让余裴序感到兴奋,余裴序将空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两指伸进池秋唇间,取出快化干净的糖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余裴序在将手撤出时搅动了一二。
池秋被他这粗鲁的举动刺激得咳嗽了两声,他眸中浮现出一抹水光,愤怒地瞪视着余裴序,手腕挣扎两下,怒声道,“放开。”
余裴序挑眉笑了笑,幽暗的光线衬得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了一丝邪性,汗水顺着下颚滑落,余裴序声音暗哑道,“前面要玩的也是你,现在玩不起的还是你,池秋这可是双人游戏,你拒绝没用。”
察觉到对方声音中带着的浓烈情欲,池秋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了起来。
池秋想错了,这不是一条看似凶猛实则衷心的狗,而是一条伪装成狗的恶狼。
余裴序欺身而上,不顾池秋的反对,将人欺负了个透,除了最后一步,两个人能做的都做了。
池秋从昏睡中醒来,室内昏暗一片,池秋分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他眨眨酸涩的眼睛,意识逐渐回笼,颈侧男人平稳的呼吸和身后温热的胸膛提示着池秋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转身,看到熟睡中的男人,气得咬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给了余裴序一巴掌,男人的胳膊顿时红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响起,余裴序从梦中惊醒,迷茫和惊悚中看到怒目而视的池秋,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他有些讪讪地看着池秋,抓过池秋的手看了眼,娇嫩的手心被磨得通红,不知道到底是他脸皮太厚还是前面
余裴序将脑海中的黄色废料踢出去,心疼地亲了亲池秋的掌心。
池秋看着男人这幅样子更气,他张了张嘴,却因为嗓子干哑,说不出话来,余裴序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穿着一条居家的短裤,出去给池秋倒水。
池秋看着余裴序那件短裤,伤眼得移开视线,这还是他的裤子,当时买大了,他懒得退,前面余裴序死不要脸,只穿了条平角内裤在他面前晃悠,池秋忍无可忍地从衣柜里找出这条裤子扔给余裴序,没想到对方穿上刚刚好。
余裴序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坐在池秋身边,贴心地将水杯递到池秋嘴边,看着池秋喝了好几口才推远了杯子,心知对方是真的渴了,将水杯放到床头,看着神情蔫蔫的池秋,余裴序目光下移,瞥到对方红润的嘴唇,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池秋敏锐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他冷声道,“想都别想。”
余裴序凑近抱住池秋,嘴上含糊着,“就一下,真的,我发誓就一下。”
话毕余裴序不等池秋说话,又重重吻了上去。
“唔”池秋被迫后仰,冷白的脖颈展现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好像一只被胁迫的白天鹅,优雅美丽,但又无法反抗。
两小时后——
余裴序从浴室出来,他将半湿的头发往上捋了捋,露出锐利的双眼,余裴序上身赤裸,胸膛和后背隐隐可见抓痕,连脖子也未能幸免,发间的水珠顺着肌肤线条滑过腹肌,隐隐没入下方。
拿起放在客厅的手机,余裴序看着祁言清发来的数十条语音,皱了皱眉,选择转文字,看着里面那一堆乱码配合着几个发怒和嚎哭的表情包,余裴序辨认了许久,也没辨认出来,为了不打扰正在睡觉的池秋,余裴序去了厨房,将门关好后,点开语音,祁言清撕心裂肺的怒声立马传了过来。
“余裴序你他妈——”余裴序眼皮一跳,立马退出了微信,他轻啧一声,直接给祁言清打了过去。
对方几乎是秒接,对面那头的祁言清怒吼道,“余裴序,你脑子有坑啊,当着那么多人面打人,现在好了,视频被传到网上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啊,说你超雄男,你个文盲,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超雄啊,沾上这个词你这辈子完蛋了好吗!”
余裴序虽然已经将扬声器关掉,并将手机刻意举得远了些,但祁言清的声音还是透过网络狠狠钻入他的耳膜。
有些头疼得揉揉额头,余裴序无语道,“那是恶意剪辑好吧,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还在叨叨个不停,“你知道祁白怎么说的吗,这个贱人居然话里话外暗戳戳说你高中就喜欢霸凌同学,一直是校内一霸,还找了几个其他同学当水军,纷纷在网络上污蔑你,这你也能忍?你高中除了睡觉和空气投篮还会什么啊,一个数学只能考十八分的人能坏到哪里去,这帮网友也是的,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
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这种事情就没必须在电话里说了吧,刚想张嘴打断祁言清,就听对面传来一道温柔的男音,好像是祁言清的那个对象吧。
“言清,算了算了,有时候网友也是被蒙蔽的,你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余裴序听到这话满意了,澄清了就好,那他也不用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处理这种琐事了,到时候能和池秋多相处一会,想起祁白做的事情,余裴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正经道,“要不是温辞的心声,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你到时候找个时间帮我约下他,我得好好感谢下他,我已经叫人去查祁白了,你这几天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找到证据直接报警,势必把祁白直接送进去。”
厨房外传来响动,余裴序担心是池秋醒了,火急火燎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一脸懵逼,什么心声?余裴序还没睡醒吧,他刚想跟季源嘲笑余裴序,转头就看到了季源一脸惊恐的面容。
祁言清:?
第58章
翌日, 剧组拍摄的办公室内,季源紧张地握住祁言清的右手,生害怕对方暴走。
祁言清像思考者一样单手撑住额头, 神情严肃地低头沉思着。
对面的余裴序看到这一幕无语拧眉,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一旁的池秋,看到后者没接, 余裴序认命地低头,将橘子上的白络一一撕下来, 又把橘子掰开后才递到池秋嘴边。
池秋垂眸看着余裴序手上的橘子,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洗手了, 洗了两遍呢。”
听到这话,池秋才就着余裴序的手吃下这瓣橘子。
祁言清余光瞥到余裴序的行为吓了一跳, 好,好惊悚啊。
余光瞥到旁边暗戳戳看着二人互动的季源, 祁言清心里警铃大作, 不好, 余狗好深的心机,原来是给他上眼药水呢, 祁言清一把将桌上放的果盘抢了过来,一次性给季源剥了三个。
余裴序眼皮一跳, 直接把桌下放着的一箱橘子整个搬到桌子上,飞快地剥起橘子来。
该死!他居然有一筐!祁言清气得咬牙,猛地站起身将箱子拉到中间,狂剥橘子。
一旁默默往自己嘴里塞橘子的季源在连续塞了几个后差点yue了出来。
“呕”季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拽住疯狂的祁言清,“够, 够了,言清。”
默默观察三人的池秋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在季源像小仓鼠一样不断往自己嘴里塞橘子的时候他就想劝了,别被身边这俩男人影响到智商,但出于自身素质,池秋还是没好意思张嘴。
祁言清被季源的动作吸引,一时间也没了和余裴序争霸的心思,他慌乱的丢下橘子扶住季源,看着季源捂嘴的动作,内心狂喜道,“怀,怀了?”
余裴序嘴角抽了抽,“酸儿辣女,看来这是儿子啊。”
祁言清顿时抱住头哀嚎了起来,补药啊补药啊。
吃噎了的季源:?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疑惑,啊?男,男人亲个嘴也能怀孕吗?
池秋忍无可忍的锤了余裴序一拳,“胡说什么呢,又不是小说,男人不能生孩子。”
余裴序不满地轻啧一声,“祁言清不是信了吗,我逗他玩呢。”
祁言清面色扭曲了一瞬,不想承认前面那个抱头嚎哭的人是自己,他轻咳两声,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优雅的姿势,微抬下巴高傲道,“笑话,作为初中的生物课代表,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刚刚就是在开玩笑而已。”
“你最好是。”余裴序哼笑出声。
季源看着瞬间被点燃的祁言清,赶忙安抚对方,“好了好了,这次来不是有正事的吗?”
祁言清瞬间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道,“说起这个事情我就来气,凭什么你们都能听到温辞说话,怎么就我不能!”
说到这个事余裴序也很疑惑,“我以为你能呢,有这种奇遇居然也没有告诉我,还以为儿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祁言清白了一眼余裴序,没理会他嘴上的占便宜,想到昨天凭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季源也支支吾吾不肯明说,祁言清顿时委屈的不行,有种他老婆跟其他人有了小秘密,唯独背着他一个人的孤独感。
几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祁言清到底为什么听不到温辞心声。
余裴序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先不讨论这个了,我的人查到了祁白把建材换了,但换掉的建材在哪死活找不到,没找到确切的证据,我害怕又被祁白给逃了。”
祁言清也严肃了起来,确实,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回想起以前看过的悬疑片,祁言清的大脑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什么,他双手撑住下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低声道,“他是不是把建材放他家地下室了?”
余裴序:?
“不是,那么多建材,哪家地下室有这么大能让他造的,你以为他建了个防空洞吗!”
受不了了,果然他对祁言清的脑子不该抱有幻想,一个能把生物答案抄在语文试卷上的人,能有什么脑子,想起这件事余裴序突然大笑出声。
池秋和季源有些惊悚地看着突然狂笑不止的余裴序,这是怎么了,被祁言清气傻了吗?
祁言清吓得一哆嗦,他颤巍巍扶住椅背,“哥,哥们,你别笑了我害怕。”
余裴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勉强压下嘴角,忍俊不禁道,“我突然想起来祁言清初中时候,把生物答案抄在了语文试卷上”
记忆慢慢拉远,那是一个下午,语文老师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在快上课时生气地抱着一塌卷子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一边敲桌子一边对着祁言清嘶吼,“谁告诉你《母鸡》的作者是膀胱的,哪个老师这么教你的!”
讲台下的学生们顿时喷笑出声,昏昏欲睡的祁言清则是猛地被余裴序一锤捣醒,懵逼地看着台上生气的老师。
那时候余裴序更是坏的没边,他低声道,“老师说你怎么没擦黑板,让你擦黑板呢。”
于是祁言清就顶着全班同学诧异的目光还有语文老师能杀死人视线走上讲台。
语文老师本来以为祁言清是来道歉的,看他主动上来冷哼一声,刚想说两句之后就算了,没想到祁言清突然拿起黑板擦,把黑板上他让课代表写好的板书全部给擦掉了。
小老头当时气得火冒三丈,拿起卷子猛敲祁言清的头,吐沫点子更是无差别攻击了前三排的同学,整个楼道都能听到他的怒吼,“全文描写了作者对尿道的变化,表达了对前列腺的赞颂之情,文章以作者的情感变化为线索,对母鸡的情感由泌尿系统转化为神经系统,前后形成鲜明的对比,谁教你这么写的,祁言清!”
“哈哈哈哈哈!”班里同学顿时笑喷了,都不顾吐沫点子攻击,笑得前仰后合,更有甚者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祁言清缩着头接受着老师的毒打,看着自己抄错答案的卷子半天不敢说话。
从楼道路过的数学老师半边身子伸进教室,同样落井下石道,“我也想知道谁教的他,祁言清把一套两百多万的房子打完折后就剩19.9了,还算出来了养老院共有二分之一个老人,怎么,这是半拉老太太吗?”
数学老师想到这里气得狂拍大腿,“这也就算了,剩下这半拉老太太还在街上以每秒500米的速度狂奔,到底是哪家老太太这么牛啊!”
还是初中生的余裴序当即笑得狂拍桌子,哈哈哈哈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比祁言清聪明,他起码不会算出来半拉老太。
数学老师眼尖的看到大笑不止的余裴序,怒声道,“你就很好吗,余裴序,你解方程解着解着把x解没了,十万的车打折之后是一块,有条件让你们父母再生一个,不然就你俩这脑子,公司迟早亏没了!”
余裴序笑容消失了,但祁言清脸上出现了笑容。
英语老师路过,并踩了一脚,“你俩大哥别笑二哥了,我就想知道你俩写的red LED是什么?”
“互相抄袭也就算了,起码要知道对方是对是错再抄吧?”
语文和数学老师以及爆笑不止的同学们齐齐沉默下来,所以这是什么,显示器吗?
祁言清颤巍巍举手,“是红灯笼,这是余裴序抄我的,我是原创啊老师!”
英语老师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就这个还争原不原创呢啊,那hand hands,loud louds是什么意思!”
余裴序瞬间支棱了起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是我写的老师!”
几位老师被气得齐齐翻了白眼,小老头当场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余裴序带着怀念的语气将这段往事讲了出来,当然,那些关于他的糗事是祁言清爆出来的。
季源已经笑趴下了了,祁言清有些无奈地拍着季源的后背,本来因为余裴序说出自己糗事感觉有些丢脸的他看到季源这么开心,无奈地叹口气,没事,能让季源开心也好。
就连一旁的池秋也忍俊不禁地看着余裴序,“没想到你初中数学就一般啊。”
余裴序悲伤的叹了口气,“可不是,本来底子就差,高中的时候求你教我学习你又不愿意,导致我学习更差了,人也不聪明,但凡你高中帮我开脱下思维,我也不至于现在想不到祁白到底把建材放哪了,都怪你,你要好好补偿我。”
余裴序说着说着就黏糊糊靠在池秋肩上,池秋无语地转过头,用沉默表示拒绝。
事情一下子又陷入僵局,大家绞尽脑汁思考着祁白到底能把证据放在哪里。
窗外传来响动,几人被动静吸引,转头就看着温辞一路蹦蹦跶跶地从窗前路过,余裴序和祁言清对视一眼,齐齐挑眉一笑。
一窗之隔,温辞从保姆车上下来,背着斜挎包刚走向化妆室,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呃!”
后面半句话还没唱完,温辞便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拽到了办公室。
温辞惊悚地跌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笑得一脸诡异的祁言清和余裴序,惊恐道,【干嘛啊干嘛啊,干嘛露出这种爸爸桑的表情,我卖艺不卖身的!】
第59章
余裴序和祁言清脸色一僵,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怎么就爸爸桑了!
不对, 祁言清猛地回过神来,他怎么能听见了!祁言清惊喜地看向季源,却发现季源已经坐到温辞身边了, 此刻正满脸不乐意地看着他,很明显是对他请温辞到来的方式表示不满。
坏了, 祁言清在心中发出一声哀嚎,老婆生气了。
一旁的池秋也没想到这二人用如此干脆利落的方式“请”来了温辞,池秋虽然面上不显, 但不动声色地伸手掐住余裴序腰间的肉、随后狠狠一拧,余裴序顿时疼得嘶哑咧嘴, 连忙握住池秋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脸却是堆满热情地看向温辞。
“温, 温辞啊, 最近在剧组过的怎么样呢?”
看着余裴序扭曲的脸色中硬挤出几分和蔼, 温辞勉强一笑,“还, 还行,您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
夭寿了, 他的小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余裴序听到这话顿时一僵,这让余裴序怎么说啊,这没法说啊,“就,就慰问下你,哈哈, 来,吃橘子。”
将堆满橘子的果盘推到温辞面前,余裴序盛情邀请道。
温辞颤巍巍伸手接过橘子,但他总觉得这里面不是下了砒霜就是下了绝命散,亦或者两者都有!
大脑一时间飞速运转,温辞感觉自己此刻的智商堪比爱因斯坦!通过余裴序和祁言清细微的表情,温辞判断出来,就算这橘子里没有下药,那必然也是极酸无比。
又看看旁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季源和池秋,温辞懂了,一定是这两个男人嫉妒自己在季源和池秋心中的地位比他们高,所以出此下策,想酸死他,好取代自己在二人心中的地位!
温辞自信一笑,既然已经勘破了二人邪恶的心思,那他怎么又能如他们所愿呢。
温辞开动了,在祁言清和余裴序赤裸裸的目光下,温辞慢慢掰开一瓣橘子,放进嘴中,酸涩的味道立即充满了整个口腔,要不是温辞是个老演员了,怕是当场就会露出破绽,但温辞是谁,他可是未来影视巨星!内鱼紫微星!爱豆界的未来之光!洗把脸内鱼顿时天亮了的颜值扛把子!
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于是众人就看到温辞眼泪汪汪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豪,豪次”
余裴序和祁言清惊了一瞬,这,给孩子好吃哭了?
而温辞看二人明显不信,一狠心,又塞了一块橘子进去,这下是真正的酸倒牙了,温辞感觉这瓣橘子比自己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酸楚多了,要是某个酸涩文写手吃了这瓣橘子,想必能立马创作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酸涩大作!
【太,太好吃了呜呜呜】
虽然温辞的哈喇子都差点留下来了,但为了成功骗过其他两人,温辞决定先骗过自己!在心里不停重复着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余裴序看看温辞好吃到喜极而泣的表情,再看看温辞将剩下一大半橘子分享给他的举动,沉默了一瞬,还是犹疑地接了过去,或许尝了这瓣橘子后就能跟温辞有共同话题了,有共同话题之后他再一苦恼,到时候温辞一问,他就一说,温辞不问,他就不经意地一说,但凡温辞泄露出来一星半点,那祁白岂不是半只脚踏入局子了?要是温辞能多泄露一些,祁白两只脚岂不是都进去了。
余裴序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虽然他不喜欢吃橘子,但为了不打温辞的脸,余裴序干了!他利落拿过橘子,掰下来一半,一口气全塞嘴里,酸涩的汁水瞬间让余裴序的皱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里露出几分坏笑的温辞,坏了,上当了。
祁言清看着余裴序脸都皱了起来,有些狐疑道,“到底好不好吃?”
“好吃,特别好吃!”余裴序梗着脖子说道。
祁言清有些不信,余裴序热情地将橘子放到他手里,“快尝尝啊,特别甜,真的,不信你问温辞。”
被提到的温辞狂点头,甜,太甜了,甜的他这会都说不出来话来。
季源看看,突然又想吃橘子了,他伸手拿过果盘里的橘子,却被温辞不经意地制止。
温辞挤眉弄眼地看着季源,坑坑朋友的对象也就算了,坑朋友算怎么回事,小源源千万不要上了他这个邪恶摇粒绒的当啊!
池秋将温辞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后者和他对上了视线,温辞狡黠地朝他眨眨眼,池秋心照不宣地笑笑,和温辞一起看向祁言清。
而已经接过橘子的祁言清则没注意到温辞的眉眼官司,说实话,这话要是余裴序说的,那他肯定不信,可看到双眼里写满了清澈二字的温辞也这么说,又加上对方心里也夸好吃,祁言清恍然大悟,满脸感动地看着余裴序,这一定是他余儿子良心发现了,想分享美食给他,是他狭隘了,怎么能怀疑余裴序对他的一片孺慕之心呢,不应该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祁言清内心谴责了自己一番后,欣然将剩下的一大半橘子放进嘴里,“呕——”
祁言清被酸得白眼直翻,立马就想吐出来,却被余裴序眼疾手快捂住嘴,看着季源惊悚的目光,余裴序呲牙笑道,“没事没事,老祁怀了!”
“哇!”季源发出来了没见识的惊叹,原来男人真的能怀孕啊,绿江小说诚不欺他。
看着祁言清眼看被憋得奄奄一息了,池秋瞥了眼余裴序,淡淡道,“嘴上没个把门,一天天净胡说什么呢?”
余裴序闻言放开了捂着祁言清的嘴,他看看笑得前仰后合的温辞,再看看明显还在状况外的季源,有些纳闷这两人怎么玩到一起去的,温辞很明显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哪像季源,却是是从里到外都是白的。
祁言清真的泪目了,他这下真感受到了人心险恶,热水太烫他不敢喝,人心太凉!他不敢碰啊!!!
看着祁言清这样,季源顿时心疼了,他轻轻抚着祁言清的后背,“乖,要是怀孕这么难受,那咱们不生了。”
祁言清感动的神情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源,深深感到了回旋镖刺到自己身上的痛,不要啊,他刚刚就不该乱说话,都怪余裴序,不知道他老婆容易认真吗!
“惊喜橘子!”温辞惊叹出声,【没想到小小的一瓣橘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都能让男人怀孕,这简直能让现代的医学进步一百年好吗!】
看着满眼泪水的祁言清,温辞都想立刻打电话把祁言清和橘子一起上交了,作为一个热心市民,也该为祖国的医学事业贡献出一份力量了!
余裴序喷笑出声,池秋也嘴角微微扬起,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季源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他一时间误代入现实了。
祁言清拿起桌上的水狂喝了好几口,才将嘴里那股酸得不行的味道强压了下去,看着还在大笑不止的余裴序,祁言清气得不行,正事干完了吗,就在这笑笑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接受到祁言清的目光,余裴序的笑容顿时消失了,看着温辞已经隐隐收拾东西打算出去化妆了,余裴序意识到最佳的时机已经错过了,现在再提起祁白的事情肯定过于刻意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留住温辞,余裴序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温辞收拾好东西,先跟季源道了声别,又看向坐着的池秋,“秋秋,你不去化妆吗?”
池秋也站起身来,瞥了眼一旁的余裴序和祁言清,前面看到俩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就暗示余裴序不要那么干,但对方一意孤行,还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这两人不但没问到自己想问的,反而被忽悠的吃了一嘴酸橘子,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一起吧,我也要去化妆。”池秋走近温辞,二人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一时间老婆线索皆失的余裴序:行吧,他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到化妆室后,已经等候已经的佳佳兴高采烈围了上来,看着池秋也来化妆室,有些迟疑地站住脚,以往池老师的妆造都是去保姆车上由lili亲自做的,怎么这次和温老师一起来了大厅呢。
“池,池老师,要我帮您喊lili老师吗?”佳佳犹豫道,其他化妆师也没有动作,虽然还是干着手头上的事,但都暗戳戳地注意着池秋的一举一动。
“不用,lili已经被辞退了,以后我的妆造就在这里做吧。”池秋淡淡道,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却让大家瞬间面面相觑了起来。
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池秋朝面露诧异的温辞笑了笑,今天刚来的时候助理将lili的事情告诉了他,大大咧咧的余裴序没察觉出来什么问题,但已经从之前生活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池秋却敏锐察觉出来了不对,之后他派人查了一下,如他所料,lili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剧组霸凌其他化妆师和咖位不大的艺人,在征求余裴序的同意后,池秋直接在众人面前宣布了这件事。
没在保姆车旁等到池秋的lili一进化妆室就闻此噩耗,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余导的剧组是出了名的钱多事少,不明白到手的金饭碗怎么突然就没了,余光瞥到一旁的佳佳和温辞,lili自觉了解了被辞退的真相,她突然冷静下来,有些嘲讽地看着池秋,“池老师,您虽然是当红明星,但也不能听了某些人的谣言后就把我赶出剧组吧,况且你又不是导演,哪来这么大权利?”
lili不屑地看着池秋,好笑,她可是余导亲自请来的金牌化妆师,池秋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演员罢了,搁古代这叫下九流的戏子,凭什么对她吆五喝六的。
第60章
气氛一下凝滞了起来, 在场的化妆师无一不面面相觑,lili这话意有所指的味道太明显了,一方面是在说池秋没有权利辞退她, 一方面又暗戳戳的内涵池秋让人怀疑他和导演的关系。
而lili则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攻击,她又把目光转向温辞和佳佳,斜眼看了二人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有些人这辈子就是糊的命, 也就新人化妆师不嫌弃他咖位地,愿意给他话化妆,但凡有点技术的人谁愿意自降身份给糊咖化妆呢?”
池秋奇怪地看眼lili, 刚想说话,就被温辞拉住, 看着虽然已经命令禁止拍摄,但还是有人用其他物品遮挡, 暗戳戳拿着手机拍摄的化妆师们, 池秋面无表情拿起手机给余裴序发了消息。
嘶, 看着四处开炮的lili,温辞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他翻看了下lili的资料,妄图想找到对方的薄弱点进行攻击, 但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对方的性别后面明晃晃写着一行字:女(以前性别为男,在经历手术后现为女性)
大概扫了眼对方信息后面那一连串战绩,温辞沉默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称呼lili为刻薄小子还是刻薄丫头。
抬头看到面色得意的lili,温辞神色一肃, 其实他是一个不喜欢怼人或者骂人的高素质小男孩,他最多只会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偷偷扎别人小人,但遇到特殊情况,温辞觉得有必要放下个人素质,享受潇洒人生。
但具体怎么骂人,这是个哲学问题,很明显,要是以前,温辞会选择嘴毒的告诉lili,你的脑子跟你的葬礼一样空空荡荡,亦或者说,你往那一站就是全家福,这话无益是有用的,但在这个互联网高速发展、人民的物质和精神水平也在日替提高的时代,通骂膨胀已经非常严重了,所以,这句话必定已经有人说过了,而温辞再说这话,就像炒冷饭一样,没什么滋味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啊?”lili摸摸自己脖间的丝巾,将有些歪掉的胸针扶稳,又看看池秋和温辞,一时间更得意了几分,果然,这帮明星就是一帮低学历空有皮囊的蠢货,被说两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lili如此欠骂的行径,温辞知道,单纯的辱骂对lili来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一不小心还会奖励她,温辞知道,只有另辟蹊径,才能从lili所有的“s”中脱颖而出,思及此,温辞抬起头,看着得意洋洋的lili,幽幽道,“我是不会爱你的噢~”
池秋:?
佳佳和其他化妆师:?
以及刚刚得知消息急匆匆赶来的余裴序:?
连lili本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辞,“你,你有病吧,说这个干嘛啊?”
温辞叹了口气,悲悯地看着lili,“我是不会爱你的,死了这条心吧,沃尔玛购物袋。”
他想了想,lili的身份,称呼什么都不合适,只有沃尔玛购物袋勉强可以一用。
lili真的感觉温辞脑子有点问题,看着周围人细思极恐的眼神,她一时间更气了,同时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她们不会真信了吧,“你在狗叫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这种话了!”
“哎,无论你妄图用什么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但不爱就是不爱,我不会爱你的。”温辞说完这句话,施施然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其他化妆师都沸腾起来了,她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声道,“哇,原来lili是喜欢温老师啊,我就说呢,她怎么一直这么关注温老师。”
“原来是因爱生恨了,肯定是之前温老师不让她当自己的化妆师,她生气了吧?”
“温老师虽然人抽象了点,可确实长得很帅呢,lili喜欢也是正常,希望她早日放下吧,哎。”
余裴序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愣住的佳佳,没回神过神来的池秋,神情自若的温辞还有一脸抓狂的lili,说实话,他一时间都有些同情lili了。
看着其他化妆师同情又吃瓜的表情,lili快要疯了,她竭力嘶吼着,“我没有,我没有喜欢温辞,不是,我真的没有!”
温辞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哎,没有就没有吧,希望你早日放下。”
池秋神情复杂地看了温辞一眼,没想到温辞的杀伤力这么大,很难想象,刚刚lili那么想找茬,想激怒他们,结果突然开始不得不自证自己不喜欢温辞,更绝的是,无论自证什么都没有用,在温辞几句话的铺垫后,lili所有的解释都是被对方拒绝之后的挽尊,高,太高了。
一旁的佳佳也反应过来,满脸佩服地看着温辞,天哪,温老师好厉害,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瞬间扭转了局势,而且杀伤力如此之大,快把lili给逼疯了,刚刚温老师的话无异于说lili其实暗恋自己的竞争对手长达数十载,深爱对方入骨,只可惜对手是个直女一样让人绝望和无助。
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lili,温辞淡定的摇摇头,哎,这位女士的攻击性还是不够强,吵架切忌心里不安,一旦有一丝不安的情绪,那心理防线必定崩溃,你瞧瞧,他都没有说几个字,就把那句话重复不断地说了几句,再配以些微的表情变化,就已经不战而胜了,还是对手太弱。
温辞在心中指指点点,随后将视线收回,优雅地端起桌上佳佳给他买的珍珠奶茶,浅浅尝了一口,嗯~xuan~
lili嘶声呐喊道,“你说清楚啊温辞,你说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余裴序看着眼前这一幕,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保镖,“把她带走吧,让法务部跟她联系一下,针对于她造谣剧组艺人和霸凌同组化妆师的事情。”
lili慌乱地看向余裴序,“余,余导,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池秋和温辞,你就赶我走吗,我们可是每个剧都有合作啊,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温辞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lili,突然注意到对方丝巾上的胸针,他凝视半晌,疑惑道,【这是哪家胸针啊,怎么还闪光呢?】
现在的科技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先闪光胸针也能搞出来了,温辞暗戳戳地拿起手机,想搜搜同款,这种酷炫的好东西他怎么能没有呢!
余裴序本来不想多说,想直接让保镖直接将人带走,但听到温辞的心声,他突然一顿,目光下移,赫然看到伪装成胸针的针孔摄像头,余裴序这下是真气笑了,他大步走向lili,一把拽掉对方脖间的丝巾。
被丝巾勒伤脖子的lili顿时惊叫一声,lili眼底浮现出恐惧,整个人瑟缩在一旁,颤抖地看着将胸针暴力拆除露出里面摄像头的余裴序。
池秋走到余裴序身边,看着手里的针孔摄像头,冷眼看着lili,他就说lili好歹也是娱乐圈打拼过的人,怎么敢这么
一旁的保镖立刻清场,将同样被吓坏的几名化妆师请出了室内。
温辞看着余裴序利落的动作,感慨地摇摇头,怪不得人能当导演呢,都是看见胸针闪光,余裴序就发现是针孔摄像头了,而他只会觉得是高科技胸针吸引顾客的一些酷炫小手段,人和人的差距可能就在这里吧,温辞悲伤地感慨一声,很快又打起精神,不知道为什么保镖没有请他出去,但既然留了下来,那这种前排吃瓜的好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
【战地记者小温为您实时报道!】温辞在心中喊了声口号,虽然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暗戳戳打开了系统,仔细查看起lili为什么心怀鬼胎地带针孔摄像头来挑事。
一旁刚想盘问lili的余裴序被温辞这声呐喊给打断,话一时间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大门被合上,又因今天天色阴沉,室内灯还没来得开,在阴暗安静的环境下,本就心虚的lili看到面容扭曲,脸色铁青的余裴序时,顿时抖若筛糠,有时候余裴序不说话却比发火时更加可怕,怎么办,余裴序不会打自己吧?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池秋被这一变故打的措不及防,他看看抖得不行的lili,又看看被话噎住的余裴序,把注意力转移到温辞身上,竖起耳朵听温辞后续的心声。
【auv,我就说呢,原来是祁白搞的鬼啊,这小子早就买通了lili,平时让lili给自己传递点消息,这次直接让lili故意激怒池秋,打算送池秋二次出道呢,太坏了太坏了,怎么这么坏啊!】温辞气得咬牙切齿,偷偷瞪了眼lili。
lili颤声道,“余,余导,我可以解释的,是有人花钱雇我这么干的,我把钱全给你,你放我一马行吗,行吗余导”
余裴序刚把胸口那口气顺了下来,听着这事又跟祁白有关,余裴序沉着脸思考着对策。
温辞沉思半晌,发现了盲点,【不对,余裴序怎么还没把祁白送进去,这人是不是不行啊,祁白都坏的那么明显了余裴序还查不到线索吗?】
经过大脑的一番高速运转,温辞果断给余裴序下了定义,【这种男的不行,效率太低了,不能要,等会我要偷偷劝池秋分手!】
池秋闻言沉默两秒,头也不回地走向温辞,徒留下余裴序留在原地。
余裴序刚顺好的那口气又梗在胸口,看着走远的池秋,余裴序只感觉自己三魂七魄离家出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