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亦琛看到夏迟有些紧张的样子沉默了, 这和刚刚在手机上口出狂言的是一个人吗,他将眼镜取下来,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 “刚刚”
“怎么了?”夏迟上前一步,有些紧张的看着江亦琛。
“刚刚那些话,是温辞教你的?”
夏迟一惊, 虽然不是温辞教的,但追其本源应该是温辞, 怎么江亦琛连这个都能猜出来,“没有没有,不是他。”
江亦琛看着夏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沉默了。
夏迟是真急了,“真不是温辞, 是他的学生。”
江亦琛仔细回想了一下温辞身边的人,有几分难以置信道, “不会是季源吧?”
夏迟没说话, 心虚的瞥向一旁。
江亦琛沉默了一瞬, 叹气道,“你要不是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别什么都学。”
夏迟不服气的瘪瘪嘴,他就学!以后他不仅要跟着季源学, 还要跟着温辞学!到时候把他俩的恋爱小技巧全学过来,他还不信拿不下江亦琛了。
想到这里,夏迟立马硬气起来了,之前紧张的样子不复存在,他看着江亦琛,“咱们之前亲了是吧, 这个你承认吧。”
江亦琛顿了一瞬,瞳孔地震的看着夏迟,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是吧”
夏迟看着江亦琛犹豫迟疑的样子,顿时来气了,“那你不打算负责吗?”
江亦琛撇开脸,“我有苦衷,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夏迟大步靠近江亦琛,一把抓住对方的衬衫领子,膝盖放在江亦琛的腿间,单膝跪在椅子上,成功从江亦琛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和无措后,夏迟逼问道,“什么苦衷,来啊,说出来听听。”
爹的,为了爱情装了几天腼腆,还真以为他是小白兔了是吧?
江亦琛无措的看着夏迟,太近了,他们离得太近了,夏迟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江亦琛看到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满是倔强,眼里又隐隐闪烁着水花,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能狼狈的侧过头。
“你,你不会懂的。”
夏迟看着江亦琛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了这几个字,顿时更气了,死男人,长了张嘴却不会说话,他双手捧起江亦琛的脸,直直吻了上去。
看着夏迟直接的动作,江亦琛惊了一瞬,本来想推开夏迟,可不知道怎么的,双手落在夏迟腰间,却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对方。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味,唇瓣上满是柔软的触感,少年的睫毛轻颤,江亦琛狼狈地闭上眼,算了,就这一次吧,随后放任自己陷入沉沦。
夏迟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结果感受到江亦琛的回应,他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感受到江亦琛越来越用力的手臂,夏迟心知对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又想到之前男人对自己的拒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死男人拒绝他也就算了,还敢享受?随即狠狠咬了下去。
“嘶。”突然起来的疼痛让江亦琛倒吸口气,他猛地睁眼,却被夏迟一把推开,江亦琛狼狈的捂住自己的嘴,眼里满是无辜和迷茫,不明白对方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咬自己一口。
夏迟瞪了他一眼,恨恨道,“死渣男,单身一辈子去吧你!”
夏迟大步走到门口,转身看了眼江亦琛,看着江亦琛狼狈地捂住嘴,迷茫和无措地站在原地,夏迟居然觉得这人像受了委屈的大狗。
不对,还装上可怜了,夏迟清醒过来,气得咬牙,爹的,他还觉得自己可怜呢,随后一把拉开门,摔门而去。
温辞悠闲地哼着歌,手里还拿着苏柚给他的拍摄MV的合同,晃晃悠悠来到江sir办公室前,打算给他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夏迟一脸怒气的从江亦琛办公室里出来,温辞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啧啧两声,【哎呦呦这是怎么了。】
夏迟顿在原地,脸上的怒气立马消散,他轻咳两声,微抬起下巴,“怎么了温辞,来找江经纪人吗,他在里面呢。”
温辞抱着胳膊走向夏迟,看到对方水光潋滟的嘴巴,还有微红的双颊,当即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凑近夏迟,幸灾乐祸道,“怎么了,这是又强吻江sir了?”
“还江经纪人~怎么不叫江哥了呀,吵架了?”
夏迟听着温辞调侃的话,脸色僵了一瞬,心里恼怒的不行,觉得温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还是嘴硬道,“哪有,他刚刚都说让我离别的男人远一点,这不是吃醋了是什么,我们根本没有吵架,一点小摩擦而已。”
“哦~这样啊~”温辞尾音拖得老长,绕着夏迟转悠了几圈,嘴上啧啧道,“那看来你俩的关系有进展啊,这都能吃醋了,话说能吃算什么朋友呢,让我想想。”
夏迟僵硬的站在原地,脸上硬扯起一抹笑容,同时又有几分期待的看着温辞,能吃醋是什么朋友呢?
温辞如愿以偿的看到夏迟期待的眼神后,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嘿嘿,能吃醋算山西朋友。”
“你!”夏迟气得不行,温辞转身就跑,哈哈哈哈皮一下很开心。
“你要是再去网上背那些烂梗,我锤死你!”
听到夏迟在身后传来气愤的怒吼声,温辞跑得更快了,“我就不,我要一天24个小时住在互联网上!”
在公司的温辞和夏迟你追我打,季源则是急急忙忙赶到酒吧里,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找到包厢后,一推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祁言清。
昏暗的灯光下,祁言清一身粉色衬衫,桌上摆放着一堆空瓶子,祁言清整个人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正委屈的垂泪。
听到门响,祁言清抬起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迷茫道,“你是谁啊,怎么跟我老婆长得那么像。”
季源焦急的上前,“宝宝,我就是你老婆啊。”
看到越来越近的季源,祁言清混沌的意识才逐渐回笼,“源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祁言清猛地起身,却因大脑眩晕而眼前一阵发黑,他又跌坐在沙发上,季源小跑到他身边,将祁言清抱在怀里。
祁言清鸵鸟依人般依着季源,心里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那个江亦琛是谁啊,你怎么跟他说完话都不理我了。”
季源没有半点不耐烦,跟祁言清细细解释道,“他是我们的经纪人,刚刚换的,就之前给你说的那个江sir。”
“噢。”祁言清委屈的应了一声,季源又保证下次绝对第一时间回他消息,祁言清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他就知道,源源不是那种人,他现在就把网名改回“我老婆天下第一好”。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个名叫余裴序的男人,表情扭曲的看着这黏黏糊糊的两个人,神经病吧,有没有在乎过这个包厢里还有他啊!
爹的,自己是他们play的一环是吗,本来陪一个酒鬼就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还要看酒鬼秀恩爱。
余裴序不耐烦地站起身,打算离开包厢,就听到季源说,“你知道吗,我可厉害了,夏迟一周都没有堵到江亦琛,我拿过他手机只给江亦琛发了两句话,江亦琛不但关心他,还立马约他见面了呢。”
“哇,老婆,你好厉害啊!你都说什么了呀。”祁言清星星的看着季源,不愧是他老婆,好厉害呀!
余裴序猛地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两只耳朵倏地老高,争取季源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错过。
其实他有个小秘密,他喜欢自己的死对头池秋,人人都以为他俩互看不顺眼,但其实只有池秋看他不顺眼,想到这里,余裴序烦躁的皱了皱眉,真不知道池秋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不就是把他的每一任恋情都给搅黄了吗,至于吗,可那些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啊,看见池秋就说就对他一见钟情,这不妥妥的见色起意吗。
“前提是要有对方的微信,之后就互相交流一下感情嘛,找一下共同话题,然后再一起聊聊天,发一点可爱的话题。”季源认真地看着祁言清道。
祁言清恍然大悟,“像你当时给我说的那样,老婆,你这一招真的很有用啊,当时我看了你的消息后,想跟你见面的心确实很迫切呢。”
余裴序听了,耳朵倏地更长了,这么有用?那他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
“是的呢,不过要注意具体情况具体运用,今天帮夏迟约江亦琛的时候,就是稍微改变了一下措辞呢。”
祁言清好奇发问,“这次是怎么说的呢?”
季源思索了一下道,“嗯就可以关心一下对方的父母啊,问问有没有对你爸妈这么好,或者就夸对方年轻,说你真是个小学生啊之类的。”
祁言清大脑一片混沌,但对老婆说的话潜意识里保持认可,他点点头,赞同道,“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话题。”
一旁的余裴序看着记录下来的文字,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这夫夫二人,这对吗,真的能这么说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吧。
祁言清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季源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吧,他当时是怎么回的来着,说季源想给他当小妈?不对不对,是季源想给他妈妈般的温暖吧?
对,就是这句话!
祁言清突然感觉自己面前有好几个季源再晃悠,他努力摇了摇脑袋,“不过我觉得当面说也不错啊,你当时,当时关心我爸妈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感动呢。”
祁言清醉醺醺的说完这句话后,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一旁的余裴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样真的能追到对象?可祁言清他对象就是用这种方法追到他的啊,还有那个,夏迟追江什么琛,一个礼拜没见到人,主动发了这几条消息后立马约对方主动出来。
余裴序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是想的太多了,对于前人的成功经验,还是要亲身实践一下的,不能还没有开始用就产生了质疑,万一,咳咳,他是说万一有效果呢。
等到余裴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抬眼看去,包厢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余裴序走出包厢,打算找个机会实践一下。
晨光微熹,日头透过太阳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余裴序一早就来到剧组。
这部剧叫《醉浮白》,是一本仙侠小说,讲得是神界仙子云心和魔尊令狐墨宸相识相知相恋的故事。
池秋在里面饰演是一位名叫少虞的上神,是女主云心的那位清冷寡言的师尊,负责一开始教导女主仙法,并在之后的剧情里起到让男主吃醋的作用。
剧本里对少虞的描写花费了大量篇幅,说他姿容绝潋,喜穿冷白色衣衫,青丝如墨,肤白如玉,眉眼如远山黛,周遭的气势如皓雪一般,美颜清冷出尘,只是露出半张侧脸,变足以叫人看呆了眼。
余裴序看到剧本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池秋,之后更是悄咪咪派人给池秋递了本子,当然,他没敢让池秋知道这部电视剧他是主导演,不然池秋肯定不来,想到这里,余裴序磨了磨牙,他真的很不懂,池秋对他的意见怎么那么大,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好似任何人和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独在看见他余裴序时皱起眉头,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今天就是池秋进组的第一天,既然已经签订好合同了,那余裴序也不怕池秋看见自己就转身走了,毕竟池秋是个很敬业的演员,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耽误拍摄。
又复习了眼手机上的笔记,余裴序轻咳了几声,坐在椅子上等池秋的到来。
“池老师,你穿古装真的好好看啊!”
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余裴序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转身就看到了池秋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一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的睫毛下,眉目间满是清冷疏离,一头墨色长发只用一支青簪挽起,不知道身旁的女生又说了些什么,池秋突然清浅一笑,去了几分冷淡,添了几分柔情。
余裴序一时间看呆了眼,余光瞥到池秋身边的女演员何月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余裴序觉得实在是有点碍眼,不由轻啧了一声。
池秋礼貌跟何月道谢,就听到一声不满的轻啧声传来,二人一起抬头看去,池秋瞥到余裴序,脸上清浅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敛下眉目,“谢谢何老师,我就先走了。”
道谢过后的池秋打算换条路走,转身间衣摆翻飞,宛如仙人踏月而去。
何月愣在原地,看着沉下脸大步走向他们二人的余裴序,赶紧问了声好,“余导好。”
余裴序点了点头,大步上前拉住池秋的袖子,池秋被迫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瞧着对方。
“怎么看见我就走啊,都不打声招呼吗池老师?”
“池老师粉丝对外宣传的都是你只是性子冷点不爱说话,其实对待人很有礼貌,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难不成是你的粉丝在说谎?”余裴序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挑衅的看向池秋。
池秋瞥了余裴序一眼,面无表情道,“余导好。”
舒服了,余裴序长舒了口气,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看到池秋低头,整个人都感觉身心舒畅啊。
一旁的何月震惊地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尴尬一笑,“那,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话毕何月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天哪,听说池老师对谁都很有礼貌,唯独对余导不一样,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余裴序满意地看着何月离开,觉得这小姑娘真是有眼色,下次有剧本还找她演。
池秋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袖子从余裴序的手里解救出来,他强忍着怒气看向余裴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请问余导还有什么指示吗?”
余裴序挑眉看向池秋,觉得这人怎么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像小猫一样,“没事就不能找你?”
池秋:
眼看着池秋的怒气快压抑不住了,余裴序赶忙求饶道,“跟你开个小玩笑,别气别气,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池秋看着余裴序脸色顿时正经了起来,垂眸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余裴序轻咳两声,看到池秋手腕间戴的一串珠链,他眼前一亮,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备忘录。
池秋被他这一番操作整得有些疑惑,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珠链,就听到余裴序沉声道。
“你以为自己是小学生吗,穿成这样?”
池秋:?
余裴序看着池秋眼睛都瞪大了,心里窃喜,有戏有戏,以往池秋都是闭着眼睛一幅不愿意瞧他的样子,这次表情这么不同,肯定有戏。
“戴这么好看的珠链啊,给你爸妈买过吗?”
“你!”池秋震惊地看着余裴序,注意到对方脸上的一丝窃喜后,顿时更气了,忍无可忍的池秋一巴掌扇向余裴序,成功把对方扇得一愣。
抽出被余裴序放开的袖子,池秋瞪了他一眼,转身疾步离开这个地方。
余裴序感受到脸颊边传来的微热,半天没回过神来,其实池秋打的不是很疼,他刚刚扇过来时还带着一阵香风,但他就是不明白,哪里出错了!这不是成功率极高,用一个成一个的方法吗?
看着衣摆翻飞的池秋,余裴序捂着脸大声喊道,“手疼不疼啊你,要不要再扇一巴掌,凑个轴对称呗,不然就一边脸有印子也不好看啊。”
远处的池秋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了。
不远处,陪着苏柚前来MV录制现场视察地点的温辞,就看到一个仙气飘飘的美男,愤怒地抬起手,给了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后,仙子愤怒地离开现场,余留那个男人还愣怔原地。
之后听到被打男人的豪言壮语后,两人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不是是纯纯受虐型人格嘛!
温辞瞥到仙子谪仙般的面容后,顿时看愣了,他表情复杂地看向被打的男人,心里蛐蛐道,【说谢谢了吗?】
苏柚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扭曲,但看到美男的脸后,她沉思一瞬,emmm,确实啊,说谢谢了吗。
正在余裴序从被打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气恼之时,当然,他不是气恼池秋打他,他单纯生气这个法子没用,就听到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还说什么说谢谢了吗,余裴序更气了,转身瞪了眼声音的来源,随后愤怒的拿出手机,给祁言清拨打了电话。
对面的祁言清很快就接起来了电话,“喂,干嘛啊,我给我老婆做早饭呢。”
“不是,你老婆昨天说的那个方法我今天用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被人打了一巴掌啊!”
电话那头的祁言清听到余裴序愤怒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胡说什么呢,站在一旁给祁言清打下手的季源听到了余裴序说的话,好奇地问祁言清道,“昨天说的,是怎么追求crush的小妙招吗?”
“对啊,就是那个啊,怎么一点用都没有,我还被人打了一巴掌啊!”
余裴序听到季源的声音顿时更气了,爹的。
祁言清眼疾手快捂住听筒,假装信号不好大声喊道,“什么?你说你用了那个法子之后crush终于摸你脸了?太好了,说谢谢了没?”
看着季源疑惑的眼神,祁言清讪笑道,“我朋友,他夸你那个方法好呢,为了感谢你想找个时间请你吃饭。”
季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高兴的看着祁言清,“我就说嘛,那可是温辞教给我的,怎么会出错呢。”
手机对面的余裴序听到祁言清这话都震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这两夫夫不愧是一家人,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余裴序听到季源提到的“温辞”两个字,刚想细问,听筒内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他愤怒道,“好好好,温辞,就是你小子出的这个主意是吧,别被我找到了!”
第32章
而一旁打算偷偷溜走的温辞, 听到这声怒吼后,顿时僵在原地,【不是, 这关我什么事啊,你被美人打了,不说谢谢也就算了, 还要找我麻烦,我冤枉啊!】
缩手缩脚打算离开现场的苏柚猛地一僵, 目光惊恐地转身看向余裴序,果不其然,对方向瞄准猎物的黑狼一样死死锁住温辞。
余裴序狰狞一笑, “就你小子是温辞对吧!”
温辞汗流浃背了,他僵硬回头扯出一抹笑容, “哈哈,您真是见多识广啊, 没想到连我这种小糊咖都能认识。”
温辞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劫时, 就见到苏柚跑到余裴序身边,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对方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惊奇, 随后游移不定的看着温辞。
温辞一时间忐忑万分,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余裴序转身看向温辞, 做出思考状指着温辞道,“你是温辞是吧,我知道你,你很有名的,你那个电影,什么卖炮仗的小男孩, 我看过,你在里面演炮仗演的不错。”
温辞笑容僵了,炮仗?
【捏吗的,什么炮仗啊,有这么一张嘴怪不得被美男扇,给你扇爽了吧!】
温辞在心里愤怒的嘲讽,面上却毫无破绽,“哈哈,哥你说的太对了,其实那部电影叫‘卖小男孩的炮仗’啦。”
苏柚各种疯狂的使眼色都没能阻止温辞打住心里的蛐蛐,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苏柚紧张地看着余裴序,生害怕余裴序一言不合给温辞一巴掌。
温辞这张嘴啊!真让人又爱又恨,有时候她真想跪下来求温辞别在心里蛐蛐了。
余裴序气得青筋直跳,还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他扯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小伙子,我夜观天象你有影帝之才啊,要不来我们剧组参演一下吧。”
温辞咽了口吐沫,坏了,有点心动,但看着余裴序狰狞的表情,他还是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哈哈,那,那还是算了吧哥,我也不能背着公司接私活啊。”
余裴序靠近温辞,一巴掌拍在温辞肩膀,仰天大笑道,“这怎么是接私活呢,你经纪人是谁,我去跟他谈,你放心,保准给你谈妥了!”
温辞被余裴序的一巴掌差点给拍到地底下去,他勉强站直身子,龇牙咧嘴道,“这,这我害怕之后的档期太多了,万一排不进去怎么办,要不还是算了吧哥,我还要帮小柚录制新歌MV呢。”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温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心痛,天杀的,除了去给苏柚的新歌录制MV,他根本没有其他工作!
话毕温辞眼睛抽风般看向苏柚,苏柚反应过来,赶紧附和道,“是啊余导,你知道的,小温他最近火了,其实还是挺忙的。”
温辞点头如捣蒜,他真的特别忙。
白天忙着在网上冲浪,晚上忙着在被窝里背梗。
余裴序轻啧了一声,“年轻人就是要多奋斗,你和苏柚是朋友吧,苏柚这次的新歌呢,就是我们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刚好你和她拍摄完MV,也来我们剧里客串一下。”
温辞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啊不要啊,他不要来这个神经病的剧组客串。
“片酬呢,我想想,就按一线演员的给你吧。”
温辞的头立刻停止了摆动,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数字进入温辞的大脑,温辞的眼睛里都能倒映出钱币的样子。
“也就是千万级别的片酬吧。”
哗啦啦~钱币从温辞的脑里倾斜而下,温辞眼睛都直了,“几,几千万?”
他猛地立正站好,脸上充满了对演戏的热爱和激情,“余哥,你知道的,我是个很敬业的演员,这次能接下来这部戏,片酬什么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我渴望突破自己,通过演绎不同的角色来打磨自己的演技,好回馈那些爱我的粉丝们。”
“这部戏,我接了!”
听着温辞铿锵有力的回答,余裴序笑了,就是笑得有些咬牙切齿,他双手插着腰,看向温辞,“这次不怕你经纪人不答应了?”
温辞满脸不赞同的看向余裴序,“哎,这就是你不懂我经纪人了。”
“他是一个特别敬业的人,如果看到我这么努力的话,他肯定会非常欣慰的。”
【江亦琛当然会同意了,他被夏迟强吻了那么多次,估计看见夏迟都打怵了,我现在进组的话夏迟肯定要同行,好不容易能远离夏迟一点,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呢~】温辞美滋滋的在心里想着。
而一旁的余裴序却猛地精神了,谁?江亦琛?
那个江家二少爷,为了摆脱自己爹的控制甘愿翻净身出户,结果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的冷面工作狂?
余裴序开始期待了,这波赚大了,他到时候要好好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强吻江亦琛,哈哈哈哈强吻,江亦琛。
余裴序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能放在江亦琛身上,简直是太可笑了,他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温辞看到突然嘴角勾起,然后脸上出现大大的笑容,最后变得狰狞无比,现在更是跺脚狂笑的余裴序,突然打了个冷颤,这,这位余导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样子哈,温辞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对,刚刚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温辞突然冷静下来,奇怪,所以余导一开始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是温辞这小子出的主意是吧”。
温辞站在原地,疑惑地摸不着头脑。
在温辞接到他人生中的新offer时,一场互联网战争悄无声息的打响了。
沈屿正在家里美滋滋的看着互联网上的一众好评时,就看到突然冒出来几个差评。
键盘侠:这是魔改童话故事吧,就我一个人觉得这样不好吗?
网络喷子:没get到笑点,觉得不是很好笑。
操作无敌下饭:温辞又在里面发癫吗?他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是你跌:真的会有人喜欢温辞吗,这不一看就是故意凹什么发疯人设呢吧。
沈屿的笑容当即消失了,爹的,IP一样,说的话术差不多,这不一看就是水军吗,到底是谁买的水军要黑这部电影和温辞啊!
就在沈屿气愤的拿出手机,妄图用钞能力对打回去的时候,网上的局势悄悄进行了反转。
只见温辞的粉丝闻风而动,纷纷杀到恶评底下,激动的开始留言。
我儿温辞:我天哪,这是什么,恶评,前排留念一下。
辞儿丝:温辞你是真的火了,居然还能有黑子了,不得了不得了,赶紧截屏留念。
抽象之王(恩师温辞):我昨天就粉上温辞了,让我来让我来,让我先看恶评!
平时就爱玩点小抽象:好好好楼上,比这个是吧,我今早才粉上温辞,让我先看!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黑子,你说的咋就那么对呢,温辞就是老发癫,你帮我劝劝他,下次别那么癫了,不然我作为粉丝是很丢脸的!
正主行为请勿上升粉丝(偶像温辞):@热心市民小温,温子,你看到了吗,你被人黑了!要是没我安特你,你能看到这幅盛况?
狂踹瘸子那条好腿:温辞你现在是真的火了,中间忘了,后面也忘了,但是你也别谨言慎行,就这样一路疯癫下去吧!就这样,加油,有事自己扛!
其他水军看到温辞粉丝的发言,纷纷气得摔了键盘,不是,我们的话都被温辞粉丝说了,那他们说什么啊!
键盘侠作为这次的水军头子,愤怒的敲击键盘。
键盘侠:不是,到底我们是黑粉还是你们是,温辞不是你们家gie gie吗?
辞儿丝:可我们家gie gie就是这样,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啊,我们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你们说错了吧。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对啊,黑粉也是粉嘛,而且感觉你们比我们还要了解温辞,以后温辞粉丝的位置,你们排第一!我们真爱粉排后面。
等到沈屿辗转各个软件搬来救兵时,就发现这一场网暴已经被悄无声息的化解了,水军们纷纷为温辞打抱不平,指责温辞粉丝不应该对正主有这种辱追行为,温辞粉丝大呼冤枉,她们连辱追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做数据什么的。
水军们看到温辞粉丝的发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键盘侠:看好了!数据就是这样做的,你们这帮假粉,学着点!
键盘侠(温辞黑粉版):牛奶皮肤温小辞,最最可爱温小辞,阳光少年温小辞,笑容爽朗温小辞,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们温辞吧!
辞儿丝:学到了!宇宙癫狂温大辞,最最神经温大辞,土味rapper温大辞,天天傻笑温大辞,请大家多多关照吧!
键盘侠(温辞黑粉版):?
辞儿丝:姐妹们,快转起来啊,给温辞的超话就叫温氏精神病院总院吧!
Word妈(有事找温辞,他惯得):学到了学到了,这就转发起来,我必须天天在超话签到打卡,势必获得精神病院院长的称号!
抽象之王(恩师温辞):楼上的,别和我抢!
键盘侠愤怒地看着这帮粉丝,觉得这帮人真是太抽象了!抽象到离谱,天杀的,他居然有些心疼温辞,他真想替温辞报警把这群假粉抓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键盘侠随手接起来,怒声道,“谁啊!”
“叫你黑温辞的事情怎么了?”一道变过声的超绝小学生音响起。
键盘侠一时间更气了,“你知不知道温辞他粉丝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就他有那样的粉丝还用黑?我p温辞黑图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粉丝发沙雕表情包的速度,用来黑他的每一个点他粉丝都已经自爆了,他粉丝还嘲讽我没有新意,你是不是耍我玩呢,这样的艺人怎么可能塌房啊,他本来就是一片废墟啊!”
键盘侠妙语连珠说了一大串话,最后突然猛地顿住,不可置信道,“你是温辞粉丝吧,故意用这种方式给你家gie gie炒热度是吗,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话毕,键盘侠愤怒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将自己刚刚写的安利语发到水军群里。
键盘侠:兄弟们,就照这个话术,给我狠狠安利温辞!
键盘侠愤怒地看着手机屏幕,好,故意为难他,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到时候用这个安利语狠狠安利温辞,再让路人发现温辞的真正面目,让路人觉得自己被骗了,给温辞和他的粉丝致命一击!
电话那头的超绝小学生音愣怔的看着挂断的电话,不是,什么意思,有病吧我靠!
而此刻的沈屿被这一翻转惊呆了,同样惊呆的还有路人,她们看着温辞的“真爱粉”和黑粉们你追我赶,一批人负责发丑照,一批人则负责发美照,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粉丝哪些是水军。
沈屿此刻的表情和路人也是如出一辙,他属实是被温辞粉丝的这波操作骚花了眼,电话响起,沈屿呆滞的接起电话,“喂,沈编剧,人手这边准备好了,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能把所有的恶评尽数压下!”
沈屿猛地清醒过来,迟疑道,“先不用了,现在敌我尚不能明确,不知道压哪些人的,还是算了吧。”
而拿着合同举报高高兴兴回到公司的温辞,刚坐下来准备缓缓,打开手机就被吓傻了,只见微博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他的热搜。
#温辞的真粉丝到底在哪里?
#温辞的真爱粉和假粉的区别在哪?
#水军都看不下去了
#黑粉亲自上场给温辞做数据
#有这种的黑粉,温辞怕是要感动哭了
温辞颤抖着手点进去,就看到屏幕上充斥着有关于他的密密麻麻的沙雕表情包,还有粉丝做的那些抽象安利语。
温辞以往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此刻,他确实有点脆弱了。
但看到有一群黑粉冒出来帮他做数据时,温辞承认,他真的感动了,呜呜呜,这才是真粉丝啊!
正在此时,一通电话打破了温辞的悲春伤秋,“喂温辞,我是沈屿,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啊,请你还有季源、闻逸舟、夏迟吃饭,五星级餐厅,超多美食,去吗,去的话我等会来接你们!”
“去!”温辞当场答应了,干饭干饭,天大地大,干饭最大,好吃的美食,他来喽。
给季源和闻逸舟还有夏迟发去消息后,温辞先一步背着小挎包出了公司。
刚出公司大门就被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打扮的黑衣男子撞了一下,温辞揉了揉肩膀,棒球帽掉落在地上,黑衣男人迅速蹲下身来捡,刚好被温辞看在眼里,他当即震惊道,“你不是温。”
子休吗?奈何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温子休猛地扑上前捂住嘴巴,温辞惊恐的睁大眼,很快反应过来,来了段利落的耸肩舞,几个肘击狠狠击打在温子休的腹部,后者被“嗖”得一声肘飞了。
【老登温子休欺我老无力,一肘击击飞他二里地!】
温辞摆出了一个帅气的螳螂拳,目光坚毅的看着温子休捂着肚子在原地哀嚎,勾勾手指,气沉丹田道,“你,过来啊!”
一旁的保安很快就注意到了骚乱,大声呵斥道,“谁!什么人!”
温子休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恼怒的看了眼温辞,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温辞看着温子休跑开后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死人了,天哪,这今天幸好是遇上他了,要是遇上别人,指不定就这么放过温子休了,那他岂不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那可不行。
“小伙子,你受惊了,我已经给队长说了这件事了,你放心,以后凡是戴帽子的我们一律严格辨别身份!”保安大叔愧疚的看着温辞,跟他解释以后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无妨,大叔,只是衣角微脏。”温辞帅气得摆了个pose,示意这只是小事一桩,看着保安大叔一脸愧疚的样子,他又赶忙安抚了对方几句,随后拍了拍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后,温辞歪着头思考了一瞬,还是倒回公司,打算把这件事给江经纪人说一声。
而此时,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公司对面的花丛中,有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打了个手势,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温辞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到江亦琛办公室,结果真被他找到了江亦琛,看到对方办公桌上堆放着的一堆文件夹,温辞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怪不得这么迟了还能在公司找到江sir,这人是真爱工作啊。
江亦琛瞥了眼温辞,又埋下头继续工作,顺口问道,“怎么了?”
温辞将刚刚见到温子休的事情告诉江亦琛后,对方皱了皱眉,“行,我会跟公司说这件事的,你今晚有什么行程吗,没有的话要不住在公司里,安全一点。”
温辞当即惊了,住在公司?那不能够,他赶忙道,“有的有的,沈屿叫我们一起吃饭呢。”
“你们?”
“就我,闻逸舟,季源,还有夏迟。”温辞说完后,特意观察了下江亦琛的表情,果然,在最后一个名字说出口后,江逸琛表情有细微的变化,温辞当即在心里啧啧出声。
“地址在哪,我也去。”
温辞竭力抑制住自己想看好戏的心情,扭捏道,“这,这不好吧,毕竟是沈屿组的局,我也不敢越过他直接答应啊。”
江亦琛瞟了温辞一眼,拿起手机给沈屿打了通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温辞竖着耳朵偷听着。
“你们聚餐的地址在哪,发来,怎么聚餐不叫我?”
电话对面的沈屿大呼冤枉,“你一天天忙的不行,跟你吃饭都得排号,我哪敢约您啊大忙人。”
江亦琛皱了皱眉,不理会沈屿的阴阳怪气,叫人半小时后开车过来公司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亦琛看着手上的文件,顿了一瞬,还是有些迟疑道,“夏迟他”
【他怎么了,你快问啊快问啊。】温辞的心声猛地扬起,整个人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sir。
江亦琛一时语塞,他嘴里的话转了一圈,最后问道,“他等会来公司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切~就问这个啊,江sir还真是怂怂的。】温辞对江亦琛无语了。
“那我给他说一声,让他先来公司吧。”
话毕温辞给朋友们都发去了消息,让他们先来公司,又给沈屿说开一辆七座的车,不然人太多坐不下怎么办,难不成让江sir穿着皮鞋跟着车跑吗?
沈屿被这话给逗笑了,他细想了想那幅画面,一时间笑得更大声了,要是江亦琛真有这么一天,那他肯定找几十个摄影师全方位无死角拍下这一幕,到时候在江亦琛的婚礼现场放出来!
温辞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打完了几把族谱保卫战——王者农药了,沈屿才发来消息,看着还在工作的江亦琛,温辞不禁肃然起敬,敬业,太敬业了,随后二人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今天沈屿开的是辆七座商务车,第二排两座,第三排三座,温辞看着闻逸舟和季源坐在坐在最后一排,给自己留了个位置,拿起自己的小挎包也去了最后一排。
江亦琛坐在第二排,还不忘拿起手机处理部分工作。
沈屿看着这一个两个都往后面挤,有点不乐意了,“怎么回事,让我当司机啊。”
江亦琛抬起头,“那不然让温辞来开车?”
温辞眼前一亮,【我吗?没有驾照也能开吗?有点子小期待了嘿嘿。】
沈屿当即沉默了,“哈哈那还是算了吧。”
季源抿嘴一笑,闻亦舟瞥了温辞一眼,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大了都没学过开车。
“咔哒”车门声响起,夏迟一把拉开车门,坐进第二排的空位处,转身看向众人道,“怎么今天想起来聚”
夏迟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一转身就和江亦琛对上了眼。
几人齐齐看向夏迟,只见他今天穿了一身丝绸材质的白色衬衫,左耳处带着一颗绿松石耳钉,冷□□致的面容上有些许错愕,一双墨瞳漆黑的亮眼,眼尾点着一颗泪痣,颈间衣领微开,精致的锁骨半遮半掩。
一时间车里的氛围安静极了,大家都被夏迟的穿着惊了一下,毕竟这几天夏迟穿的都很朴素,今天偶然间收拾一下,大家恍然间才想起来之前夏迟可是夜店小王子啊,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昏暗的灯光下,夏迟却清楚地看到了江亦琛眼里的愕然和惊艳,还有男人眉宇间一抹因工作产生的疲倦。
温辞和季源震惊地合不拢嘴,这也太好看了吧。
温辞悄咪咪看了眼夏迟的穿搭,又低头看看自己和季源的小学生穿搭,在心里悲伤道,【自卑,我太自卑了。】
夏迟被温辞的心声惊醒,一把拉开车门,转身走到车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江亦琛打招呼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嘴唇翕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话。
第33章
闻逸舟感觉到气氛有些许微妙, 他疑惑地看向温辞,本来在自卑的温辞一下子有了精神,【快快快, 你想不想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快问我快问我啊。】
闻逸舟听到温辞的心声,对上对方期待的眼神, 掀唇一笑,随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哎,我就是不问。
温辞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
坐在前面的夏迟听到温辞的心声,一时间有几分恼怒, “沈编剧,是还要等什么人吗?”
沈屿回过神来, 刚想开动车子,就听江亦琛道, “沈屿, 你开了一天车也累了, 我来开吧。”
嗯?沈屿震惊,“没有啊, 我今天在家休”
接触到江亦琛的眼神后,沈屿非常有眼色的话锋一转, “我今天在家休息的时候就爱开车玩,哈哈,我爱开车我爱开车~我是个爱开车的小编剧~”
温辞一言难尽地看着沈屿,真是够扯犊子的,还开车,能过得了审吗你。
江亦琛没有管沈屿的胡说八道, 他已经来到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后示意沈屿下来。
一旁的夏迟用眼神威胁着沈屿,又愤怒地瞪了眼江亦琛。
沈屿可谓是两头为难,最终还是迫于江亦琛的威压,手脚麻利的从驾驶位滚了下来。
夏迟脸拉了下来,拉开车门就想下车,被江亦琛一把拽住,随后眼疾手快将车门锁住,刚好跳上车的沈屿在心里暗骂一声,爹的,幸好自己速度快,不然他觉得江亦琛为了不让夏迟换座位,很有可能让自己步行去饭店或者打车去,这种见色忘友的朋友他真是受够了!
虽然这个色真的很好看,但这不是理由!
“别乱动。”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夏迟挣脱开男人的手,侧过头生闷气,结果男人得寸进尺,离他更近了,温热的呼吸声扑打在耳边,乌木沉香味充斥在身旁,夏迟愤怒地回头,唇瓣刚好擦过男人的脸颊,一时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温辞看的这幅场景有点愣神,【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错过了哪个环节。】
【上一次夏迟不还在办公室强吻了江sir吗,怎么现在就是一幅跟江sir不熟的样子。】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夏迟猛地瞪大眼,刚想回头让温辞别在心里乱说,就被江亦琛摁住,男人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响起,“系安全带呢,别乱动。”
夏迟竭力忽略脸上的热度,怒瞪江亦琛一眼,“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人帮忙。”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江sir喜欢你呗。】温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搞来搞去这么矫情干什么啊,亲都亲了,直接在一起呗,还搞这些有的没的是干什么啊,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双眼瞪得老大的众人齐齐点头,没错,说的太多了,这真的是多此一举,而且对他们这群围观群众的伤害很大。
这下轮到江亦琛顿住了,夏迟狠狠瞪了眼江亦琛,一把将对方推开,冷着脸系上了安全带。
季源悄悄凑近温辞,“阿辞,娇娇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
“确实,他今天真的很好看,感觉跟以前都不一样呢。”温辞赞同道,虽然说之前也觉得夏迟穿的时尚,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打扮的如此矜贵。
夏迟心道那肯定啊,平时见到季源和温辞那是上班,上班打扮的那么好看干什么,能穿衣服都算他夏迟还要这张脸,但今天他去酒吧里小酌了几杯,穿的肯定不一样啊。
“我都觉得江sir配不上他了呢,娇娇值得更好的。”温辞又看了眼满脸傲气的夏迟,低声蛐蛐道。
沈屿闻言也转身,赞同的点点头,三人六目相对,齐齐一笑。
闻逸舟挑眉看了眼隔着自己也能聊起来的温辞和季源,抱着肩膀闭目养神。
夏迟闻言抬眸,看到余光里一直瞥着自己的男人,不屑一笑,等着吧,回去之后他就找好几个男朋友,这颗歪脖子树他不要了!
江亦琛抿了抿唇,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莫名其妙颠簸了好几下,吓得温辞紧紧抓住椅背,没心思蛐蛐人了。
江sir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饭店,温辞一脚踩在地上,感觉整个人眼前一片眩晕。
江亦琛开的车他以后是不敢做了,江sir明明那么稳重,一开车却跟摩的小子一样,一路上净让温辞感受那强力的推背感了。
与此同时,觥筹交错的包厢内,手机铃声响起,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笑着道了声歉,拿着手机出了包厢。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随后接起电话,粗狂的男声从蓝牙耳机内传来,“喂,杨哥,我们抓到温辞了,那家伙,可难抓了,比过年的猪还难按,兄弟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抓到。”
“行,你给我好好问问那人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如此炸裂的剧情的,把他的灵感来源全部问出来,到时候不会少了你们的。”
“哎,好嘞,没问题。”
正在此时,电梯响起,几人吵吵闹闹的从电梯里出来。
“沈屿,这个饭店里面有小汽水吗,我想喝点小汽水。”
“温辞,这是五星级餐厅,你知道什么是五星级餐厅吗,你能不能点一点高级的。”
嗯?一旁的耳机男猛地顿住,温什么?
恰好沈屿也看到了耳机男,当即热情打招呼道,“哎呀,这不是杨编剧啊,快快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同行,杨猛老师,也是一位优秀的编剧。”
温辞等人热情地给杨编剧打招呼。
杨猛有些笑不出来,他目光锁定住温辞,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你好,我是杨猛,你是?”
“噢噢我是温辞,杨编剧你好!”
听到温辞这句话,杨猛彻底心死了,手机对面的壮汉猛地回过神来了,不是,电话那头的是温辞,那这头的是谁?
壮汉转过身,僵硬地咽了口吐沫,看着在地上蠕虫的黑衣男人,一把抽出嘴里的破布,低声逼问道,“你叫啥啊。”
“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温子休怒声道,这帮神经病,一上来就绑住自己,扔进后备箱,一路上还在问什么,你写作的秘诀是什么?
秘个头,他毕业这么多年连笔都没碰过,还写作?
壮汉啧了一声,满脸你怎么无理取闹的表情,大声吼道,“那你爹是谁你去问你妈啊,你问我干啥,我咋可能知道你爹是谁。”
“你当我们黑风寨是什么?小蝌蚪找妈妈的地方吗?”
“算了算了,堵上。”壮汉不耐烦地朝小弟投去一个眼神,小弟捡回那团破布,在温子休惊悚的目光中重新赛回他嘴里。
“哦对了,在问问他关于写作的秘诀,看看能不能问到点东西。”壮汉像是想起什么,随口吩咐了声小弟,烦躁的啧了一声后去想怎么给甲方道歉的PPT了。
小弟目光坚毅的一点头,随后拿起一旁的粉红色小皮.鞭,指着温子休道,“你快说,你写作的秘诀是什么?”
温子休没吱声,主要也吱不了,嘴被堵上呢。
小弟大惊,好硬的骨头,看来是时候上点难度了,小弟拿起小皮.鞭就在温子休屁股上抽了一下。
“说不说,你不说不说!”
温子休“唔唔”了两声,密码的,你倒是把我嘴里的布取出来啊傻叉!
而与此同时,沈屿还在原地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和杨猛那些年的你追我赶。
“我和杨老师啊,也是不打不相识,每次不是杨老师的电影被骂上热搜,就是我的,嘿嘿,但这次,有了温辞的帮助,我才能险胜,险胜一筹啊!”
杨猛笑容更勉强了,那可不是吗,正因为这样,他才想着买水军黑温辞和这部电影,结果水军那一步失败的彻底,水军不但没黑成,还倒戈了,现在铺天盖地的好评全是水军给温辞自发宣传的,为了宣传的更真实,他们居然还组团包了场,说他们就算是水军,也是有良心有专业性的水军,一定要亲自看完电影,从中挖掘出能宣传的闪光点,才更好的宣传温辞。
你说说,这是人话吗?
人言否???
“哎呀,果酱啦,我和沈老师是相互成就啦。”温辞嘴上谦虚着,实则嘴角翘得老高,和沈屿互捧道。
杨猛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第一步失败也就算了,他不明白,第二步怎么也会失败,这帮蠢货,他真的无语了,爹的,回去之后就给他们差评!
“杨编剧下次再见哈,我们先去聚餐了。”沈屿热情地跟杨猛打完招呼,几人走进包间。
沈屿坐在主位,大手一挥,“今天我高兴,大家随便点!”
温辞眼前一亮,“真的,这可是你说的?”
“那当然,我是谁啊,人送外号不差钱好吗。”沈屿自信开口。
温辞邪恶一笑,拿起菜单指着上面的白米饭道,“除了这个不要,其他全部来一份!”
沈屿当场就震惊了,不是,哥们,真的要这么不客气吗?
夏迟也笑了一下,拿起菜单,指着上面几瓶酒道,“这几瓶不要,其他每瓶来三份。”
一波震惊未平,一波震惊又起的沈屿:???
季源也有些蠢蠢欲动,他抿着嘴看了眼震惊的沈屿,还是结果夏迟递给他的菜单,看着上面的音乐道,“那,那就再来几首钢琴曲吧,你们店可以弹好运来吗?”
这位更是重量级。
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就连温辞都佩服地看着季源,没想到啊没想到,以往那个腼腆内敛的季源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留下的只有钮祜禄·源。
季源自觉受到了温辞的认同,挺起胸膛,“还是阿辞教的好。”
一旁的服务员笑容僵硬地看着这几位奇怪的客人。
闻逸舟挑了挑眉,摸索着下巴,“你们店有没有餐具可以买?”
江亦琛也一脸正经道,“或许可以从店里购买一些桌椅板凳,拿回家用?”
沈屿大惊失色,“不是,你们真的不给我留一点活路?”
“沈公子不是不缺钱吗?”温辞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屿,说大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噢~
“把你们店的餐具图拿上来,让我们挑一挑,我看那个青色的碗碟就很不错,我想要那个。”温辞指指点点道。
“那我可以搬回去一套紫檀木桌椅吗?”季源狮子大开口道。
沈屿当场道歉,“抱歉,兄弟们,以后在你们面前,我再也不装b了。”
众人满意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夏迟和江亦琛两人气氛怪异,其他人纷纷发挥了此生毕生的手速,抢夺着盘子里的菜。
倒也不是说真饿到了那个份上,主要是跟好朋友在一起就是想抢点东西。
尤其是一边抢菜一边就着夏迟和江亦琛之间的小互动下饭,那更是有滋有味。
夏迟看着盘子里堆积如山的菜品,额头青筋隐隐挑动,“江经纪人,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夹菜,您不用帮我夹了。”
听着夏迟故意在“江经纪人”和“您”这两个字上刻意加重声音,江亦琛动作一顿。
温辞啧啧出声,心里阴阳怪气道,【江经纪人~人家抢不到饭,帮我夹夹吧~】
夏迟顿住一顿,抬头瞪了眼貌似无辜的温辞。
季源捂着嘴偷笑,闻亦舟挑眉看了这二人一眼,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从沈屿筷子上抢了过来,放在温辞盘子里。
温辞当即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了,【谢谢闻亦舟giegie~】
闻逸舟沉默了一顿,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后又将那只虾夹回自己的盘子里,徒留目瞪口呆的温辞和喷笑出声的沈屿。
几人吃饱喝足后,沈屿去付钱,夏迟第一个离场,说去地下车库等他们,江亦琛也跟着离了座,本来瘫倒在椅子上的温辞猛地精神起来,叫上季源和闻逸舟,偷偷摸摸的跟随在二人身后。
付完钱回来的沈屿看着空无一人的包间,感受到了一阵悲凉,热水太烫他不敢喝,人心太凉他不敢碰!
地下车库内,江亦琛看着夏迟,头疼地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夏迟,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真的有苦衷。”
夏迟抱臂冷笑,“苦衷,什么苦衷?”
温辞也陷入沉思,【难不成江sir其实是个0,他觉得他俩撞号了,那这事很简单的啊,让夏迟为爱做1呗。】
闻逸舟和季源瞳孔地震地看着温辞,不是,这话是能说的吗?
就连夏迟都震惊了,他放下胳膊用眼神扫视江亦琛,不是,一米八七,又有腹肌又有胸肌,常年健身,眉眼冷淡的江亦琛其实是个0???
这不合适吧,夏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但是他回想起自己对江亦琛的感情,又咬牙开口道,“我,我可以为爱做1的。”
江亦琛被温辞的那一番心声给吓懵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下定决心的夏迟,江亦琛都被气笑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1.”
夏迟惊得拍拍胸口,天哪,吓死他了。
别说夏迟了,季源几个也是吓得不轻啊。
此时温辞又疑惑了,那既然也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什么原因呢。
【系统,你知道江sir的苦衷是什么吗?】温辞在心里悄咪咪询问系统道。
江亦琛的心猛地提起,夏迟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温辞说的话。
系统愁眉苦脸道,[不知道啊宿主,系统内的资料是本文原先的资料,里面的江亦琛只是个配角,没有提到江亦琛还有苦衷啊。]
江亦琛松了口气,夏迟则是有些懊恼,在心中埋怨着系统怎么不能更新一下。
夏迟抱着肩膀,冷冷瞧着江亦琛,“江亦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在一起。”
江亦琛避开夏迟的视线,没有说话。
夏迟冷笑一声,好好好,随后拿出几张钞票,摔在江亦琛身上,“既然这样,之前两次接吻就当是我点你的小费!”
众人当即倒吸了口气,温辞心里猛猛点赞,夏迟,吾辈楷模,敢爱敢恨第一人!
他不赞同地看向江亦琛,来了句中西合并的rap,【风雪压me两三年,江sir当鸭怎么还收兄弟钱呢。】
二人严肃对峙的氛围当即被打破,急匆匆找到地下车库的沈屿更是大惊失色,什么,现在经济下沉到这种地步了???
江亦琛都去当鸭了?
还连兄弟的钱都收?
这太不合适了!沈屿谴责的看向江亦琛。
江亦琛额头青筋直跳,目光从夏迟身上移开,转向躲在柱子后面偷窥的几人,沉声道,“出来。”
除了闻逸舟外,其他几人皆是一惊,互相你推我桑一番,才从柱子背后走了出来。
“咳咳,好巧啊,江经纪人,夏助理。”温辞尴尬地看着两人,奇怪,藏得这么隐蔽,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闻逸舟先一步走向商务车,其余人在江亦琛的视线威胁下像鹌鹑一样排好队上了车。
一路上都很沉默,还是江亦琛开车,但夏迟却坐在了后排,江亦琛也没有制止。
沈屿看着低气压坐在自己旁边的夏迟,又看看冷着脸开车的江亦琛,怂怂的握住一旁的车把手,死活不敢撒手。
今晚江亦琛充当司机,将几人分别送回了家,路上夏迟问了温辞之后的行程,得知对方不久之后就要进组,跟温辞要了家门钥匙,温辞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给了,上辈子他因为太糊一直没有助理,但看其他明星的助理好像是有明星钥匙的吧?
第二天一早,温辞被一阵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他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突然卧室门被打开,有脚步声传来,随后窗帘被一把拉开,室内骤然变亮。
温辞眯着眼,迷迷糊糊从被子上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是核爆吗?”
“什么核爆,阳光给了你一记爱的大逼斗。”
熟悉的男声传来,温辞揉了揉眼,看到夏迟正站在他面前,温辞当时就震惊了。
夏迟看到他起来,走了出去。
温辞赤着脚下床,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忙忙碌碌在客厅收拾的夏迟。
温辞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又退了回去,重新打开了一遍。
夏迟还在那里收拾东西,温辞被吓得瞌睡都没了,他震惊地看着整齐摆放好一堆周边和谷子,还有安置在置物架里按照顺序排列好的零食,颤抖道,“无论你是谁,千万不要从夏迟身上下来啊!”
夏迟无语的转过身,“你能不能收拾一下东西,让房间保持整洁干净的样子,乱扔在地上看着不难受吗?”
温辞心虚的瞥了眼周围,嘴硬道,“虽然是乱的,但是它们乱中有序啊。”
“那,那个夏迟啊,你是因为失恋才突然劳动欲望大爆发的?还是说什么原因呢,要不,要不你天天这样失”温辞的话没敢说出口,因为夏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抱着肩膀冷冷看着他。
“清醒了吗?”
“清醒了,嘿嘿。”
“早饭给你带来了,吃吧。”夏迟示意温辞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各样中式西式早点。
温辞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被晃花了眼,天哪,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富裕的早饭,毕竟温辞放假的时候总能一觉睡到下午,别说早饭了,午饭都是和晚饭一起吃的。
当代年轻人的健康作息。
温辞犹豫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一大桌美食飘花了眼。
夏迟则是双眼含笑,亲自给温辞打开了小笼包的盖子,以及各种豆腐脑、油条、豆浆。
温辞震惊道,“这真的是给我的,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夏迟不赞同的看着温辞,“怎么会,毕竟我是你的助理,帮你给你带个早餐,不是应该的吗?”
温辞犹豫了一下,好像也是噢,不管了,开动,他拿起一个小笼包放到了嘴里,肉质鲜嫩的肉汁在他的口腔中炸开,面皮嚼劲十足,美味异常。
夏迟笑了笑,声音轻柔道,“温辞,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小笼包一下子噎在温辞嗓子眼里,温辞狂翻白眼,当即就想把嘴里的小面包吐出来,被夏迟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温辞迫于无奈只得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温辞惊恐地看着夏迟,后者言笑晏晏道,“吃人嘴软,吃了我的东西,一定要帮我噢~”
第34章
温辞悲愤地看着手上的小笼包, 叫你嘴馋,这下好了,要给人干活了吧。
“你让我帮什么忙啊?难不成是帮你追到江sir, 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江亦琛他都说了他有苦衷,问他苦衷是什么他又不说, 这怎么在一起,我总不能给你俩下椿药吧!”
夏迟原本的笑容消失了。
就在温辞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说的太重了, 这时候就听夏迟正色道,“温辞,这一次来找你, 是想让你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
“那,江sir呢?”温辞震惊的看着夏迟。
“哼, 他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也不能强求,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到时候认识新的人, 自然能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了。”夏迟冷哼道。
温辞佩服地看着夏迟,“你说的对, 替换文件比卸载文件快多了。”
夏迟点点头,期待地看着温辞, “所以,你到时候帮我找一个各方面条件比江亦琛都优秀那么一点的相亲对象就行。”
“啊?什么?各方面条件比江亦琛都优秀那么一点的相亲对象?”
温辞眼前一片眩晕,这让他上哪找啊?
“对啊。”夏迟点点头,忽然又有几分失落道,“我这样是不是太悲观了,感觉像是个很随便的人, 但失恋真的很痛苦啊。”
温辞摇摇头,看到夏迟脸上的期待后,温辞恨铁不成钢道,“你哪悲观了,你简直太乐观了,这种相亲对象是能随便找到的吗?”
夏迟的表情一僵,像一颗蔫了的郁金香,整个人暗淡下去。
“但是!”
“我温辞是什么人?也就是有些许人脉罢了。”温辞帅气的一仰头,从卧室里找出之前给季源帮忙找联姻对象时的太子爷名单。
夏迟看着那打印出来的长长一溜名单,震惊的合不拢嘴。
“来,挑,喜欢哪个,我去给你安排!”
温辞霸气一甩手,夏迟当即感觉的两眼泪汪汪,就这样,二人挑挑拣拣了一个早上,终于确定好了相亲人选:桂圈太子爷段泽和鲁圈太子爷江寻之。
阳光洒在街道上,温辞和夏迟站在街道旁,看着“铁锅炖土鸡”几个大字,温辞莫名觉得有几分亲切,简直像回到家一样温暖。
正打算进去时,就听到对面传来“铁锅炖大鹅,铁锅炖大鹅,新店开业,只要5折!”
温辞当即脚步一转,去了对面的铁锅炖大鹅店,温暖的家固然是好,但家外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连子!你还回来吗连子!”一道凄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辞的脚步当即一僵。
“那一年,我们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肖消乐悲戚的看着他的好兄弟“连连看”,眼里满是哀愁。
“我。”温辞声音颤抖,满眼都是纠结,一时间心头闪过无数片段,可他却不敢回头,和肖兄一起在院子喝面汤的日子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但今天!他就背叛了他的好兄弟,不应该啊,他真的不应该啊。
温辞倏地转身,眼泪夺眶而出,“肖兄!”
“哎,连弟。”二人隔着一条街道,执手相望,泪眼朦胧。
夏迟在一旁无语地看着两个人发神经,正在此时,“铁锅炖大鹅”店的喇叭又响了,“跳楼价大甩卖,一只大鹅只要66,只要66!”
温辞的眼泪倏地消失了,他拉着夏迟就是一个猛冲,一溜烟冲进了新店里,“对不起啊肖兄,大鹅要跳楼了,我还是先救大鹅吧!”
一阵凉风吹过,卷走地上的几片树叶,肖消乐双目呆滞的看着空如一人街道,嘴上喃喃着,“救,救大鹅好啊,救大鹅好。”
温辞坐在店里,兴奋的搓搓手,前几次的铁锅炖土鸡他都没吃到嘴里,这次可一定要吃到嘴里。
不过老板呢,怎么不见老板,而且这店里的装饰怎么这么眼熟,不会是对照他兄弟家的店一比一复刻的吧,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温辞当即大怒,一拍桌子就想叫老板出来对峙,“老板呢?你们老板在哪!”
夏迟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菜单,对温辞突然的发神经没有理会,他的思绪有些乱,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道江亦琛喜不喜欢吃“铁锅炖大鹅”呢?
“我在这。”幽幽的声音从温辞身后响起。
温辞当即一惊,听着这道熟悉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声音,温辞感觉大事不妙。
一转头,肖消乐那张大脸占据了温辞的整个视野,温辞当即被吓得一个倒仰,“啊啊啊,你怎么在这?”
肖消乐狰狞一笑,“没想到吧,这家店也是我开的!”
“好啊连兄,我就是轻微一试探,想看看你会不会抛弃我们的友情,结果我们的友情,根本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温辞汗流浃背了,“这,肖兄,你知道的,没有一个人能经受得住五折的诱惑啊,没有打折的饭店就是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走几步就散了。”
夏迟以手托腮,继续悲伤地望着窗外,是啊,他和江亦琛不就是这样吗,风还没吹呢,已经散了
肖消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本来想回怼温辞,但看到一旁的夏迟一幅悲春伤秋的模样,顿时不敢问了,他这兄弟的朋友怎么跟他一样都不咋正常呢。
温辞顺着肖消乐的视线将目光移到夏迟脸上,看到对方一幅有些哽咽的样子,登时冲肖消乐挤眉弄眼,用气音道,“他嗓子刺挠,肖兄,快给他整一锅铁锅炖大鹅治疗一下,鹅掌多整点,给他挠挠嗓子。”
“行,没问题。”肖消乐闻言表情复杂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给段泽发了新的地址后,温辞看着泫然欲泣的夏迟,“你还没放下吗?”
夏迟擦了把眼泪,抬起头嘴硬道,“马上就放下了。”
温辞看着夏迟嘴硬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爱情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正在温辞感慨之际,有一位身穿白色外套的男人走进店里,温辞看着男人,用系统内照片对比了一下,确定是段泽无疑,当即兴奋的超对方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段泽有礼貌的笑了笑,随后款步来到桌前。
夏迟抬眼望去,男人硬朗的脸上透露温润,眉眼间满是温和。夏迟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难过,露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
温辞见此场景,心里大呼一声有戏,拿起桌子上的面汤往嘴里送去。段泽看到夏迟时也露出几分惊艳的神色,随后整了整衣摆道,“哇,哩们是不几掉,几个路那叫一个难找,导航又丁不懂,难得不行咩。”
“噗嗤——”温辞嘴里的面汤尽数喷出,捂着嘴咳嗽个不停。
夏迟的笑容僵在脸上,被段泽的口音惊得说不出话来。
段泽看着一桌的狼藉,当即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慌乱道,“几么搞成介个鬼样子啊。”
温辞赶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擦干桌面,段泽一开始温柔如玉的形象在二人面前破碎的连渣都不剩了。
看着桌子被擦干净,段泽才又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温辞犹豫地看看夏迟,迟疑道,“那,开始吧,二位互相自我介绍一下?比如来说说你们的爱情宣言?”
上菜的肖消乐瞥了温辞一眼,真有意思,搁铁锅炖大鹅店整上爱情保卫战了,他可得好好看看,这太有节目效果了,心里想着,肖消乐手上的动作就慢了很多。
桌上的几人就看到肖消乐突然成了颤音慢动作延迟版。
夏迟看到这幅场景,也不装了,抢先道,“是这样的,我之前是在酒吧跳舞的,谈过的男朋友比较多,段先生不介意吧?”
夏迟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段泽大惊失色,他拿出手机猛翻一通,不对啊,这个AAA红娘给自己介绍的时候不是说夏先生是九八五出身吗,还是博士学历,智商大大滴高啊。
温辞瞥到段泽震惊的视线,猛地低下头,尴尬地扣出来了四室一厅。
一旁的肖消乐也是一个手抖,好险没将盘子甩出二里地。
“我是月光族,每个月的钱刚够自己花销,有时候可能还不够,还欠了几百万的房债,到时候”夏迟的话没说完,但懂得都懂。
段泽更震惊了,红娘不是说夏先生和当地各大金融机构都有往来,谈得生意最少都是几百万吗???
“爱好的话,平时喜欢刷一点擦边视频,看到喜欢的男主播也会给他们刷刷礼物。”
段泽颤抖地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一时间感觉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他点开智能ai的自动复述功能,ai男声略带诡异的语调响彻在整个大厅内,“夏先生的爱好是喜欢研究人体美学,而且夏先生特别旺另一半,他上一段恋情因为和对方理念不合,所以和平分手了,分手之后没多久对方就进体制内了。”
夏迟听了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旺另一半?程景川和他分手之后进体制内了???
离谱太离谱了。
段泽承认,当时他真是看重这一点,才迫不及待的跟夏迟相亲,毕竟他们做生意的,真的有点小迷信,但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段泽对旺另一半这句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第35章
温辞对上几人的视线, 心虚的撇眼,这很正常,媒婆话术是这样的。
看到温辞的心虚的眼神后, 段泽也知道上当受了骗。
夏迟看到这番场景,一时间也觉得有点太离谱了,与其这样了, 不如更离谱一点吧,夏迟直接道, “至于我的爱情宣言,那就是摔盘子,扔筷子, 爱扇公公嘴巴子!每天两眼一睁就要人伺候,段先生, 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段泽瞳孔地震地看着夏迟,想到自己家中七十岁的老爹, 他爹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段泽颤巍巍道, “还是,还嗦了吧。”
话毕, 段泽一溜烟跑了,一路上还带到了不少凳子, 但他扶也不敢扶,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太可怕了,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他还是安心回家等他爹给他介绍对象吧。
肖消乐看着满地狼藉的凳子,转头怒视着温辞, 后者勉强一笑,又从包里掏出来了几张红色钱币,不舍的递到桌前,肖消乐当即气就消了。
看着肖兄开心的走远,温辞生无可恋的看着夏迟,“你要赔我钱。”
夏迟沉默了一瞬,随后给温辞转了笔钱,看到支付宝到账的一万块钱,温辞顿时有力气了,开始期待其今天的最后一位主人公——江寻之。
二人等了一会,不多时江寻之就出现在了店里,与段泽的温柔外表不同,江寻之是一个非常成熟且不苟言笑的男人,而且长相莫名跟江亦琛有几分神似。
温辞看着夏迟又一次看呆了眼,心知稳了,这款还是个相似的。
江寻之进店后一眼就瞥到了温辞两人,他的注意在夏迟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后礼貌的向二人一点头,坐在空位上。
夏迟轻咳两声,礼貌微笑道,“江先生你好,我是夏迟,这位是我朋友,温辞。”
“你好,江寻之。”低沉又酥麻的声音钻入人的耳朵,温辞被这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掏出手机来缓解尴尬。
一打开手机,就发现经纪人和闻逸舟都发来了消息,经纪人问他对之后的行程有什么看法,闻逸舟则问他在干什么。
“江先生,我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目前的职业是一名首席技术官,负责规划公司的技术战略和发展,当然,也包括一些研究方向还有技术构架的确定。”
嗯??看着夏迟的侃侃而谈,温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夏迟用眼神跟温辞对话:怎么了,难道不是吗,难道不对你以后生活的发展进行规划和确定吗?
温辞勉强信了这个扯淡的理由,他将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给闻逸舟回复道:在陪夏迟相亲。
江寻之闻言诧异地看了眼夏迟,沉默半晌最后道,“不错,夏先生年少有为,我目前经营着一家私人企业,但我的家人总要求我考编,我目前正在考虑中。”
不愧是鲁圈太子爷,都太子爷了,家里人还要让考公考编,真是一生的执念啊,温辞默默吐槽着。
“啊,这样啊,那江先生真是受委屈了,哎,不过老一辈就是这样的啦,总感觉有个编制稳定呢~”夏迟弯起一双眼睛,体贴地安慰江寻之道。
温辞看了更是震惊,这,夏迟是被人夺舍了?
江寻之笑了笑,“夏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
夏迟谦虚道,“啊?应该是吧,毕竟我朋友都说我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对吧,阿辞。”夏迟笑眯眯地看着温辞,还在桌子底下狂戳着温辞的腰子。
温辞竭力忍住腰子被袭击的痛苦,深呼了口气,勉强道,“对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对另一半也很真诚,平时跟人发生矛盾也都是认真解释,从不骂人的。”
温辞说完这些话后心虚地在心里划了好几道十字,阿门,请原谅他的谎言呜呜呜。
就在温辞懊恼忏悔之际,传来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看去,入眼就是江sir那张冷得能掉渣的脸。
温辞大惊失色,一旁的夏迟没注意到,嘴上还叭叭个不停,“不知道江先生喜欢什么呢?”
“他喜欢逼人考编。”江亦琛大步来到桌旁,眸色暗沉地看了眼夏迟,又将目光放在江寻之身上。
“大哥,你不在家考公考编到这里来干什么。”
江寻之看了眼江亦琛,意味深长道,“来相亲啊,优秀企业家评选需要已婚,万一和夏先生看对眼了,到时候尽快领证结婚,明年评选优秀企业家。”
“我国同性不能结婚。”江亦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噢,一时间没想起来。”江寻之敷衍道。
温辞已经不敢抬头了,他偷偷撇了眼一旁的夏迟,发现这位更是傻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回来,懵懵的来了句,“你俩,是亲兄弟?”
“是。”江亦琛将目光移向夏迟。
温辞都不敢面对这幅修罗场,【坏了,我说怎么江寻之怎么这么快就入了夏迟的眼,原来是亲兄弟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俩这样的话,那他们的父亲唔!】
江亦琛和夏迟瞳孔地震地看着温辞,夏迟眼疾手快夹起一筷子萝卜塞到温辞嘴里,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一时间二人都长舒口气,反应过来的夏迟感受到江亦琛的视线,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如今的尴尬场面,当即面色一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寻之看着这幅场景玩味的挑挑眉,“我看夏先生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要不我们接触接触试试?”
“不用!”
“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夏迟看看出声的江亦琛,又赶紧侧过头,不敢直视对方。
江亦琛抓住夏迟的胳膊,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无措,“你怎么突然来相亲了。”
本来还在尴尬逃避的夏迟,闻言也恼火了起来,他瞪了眼江亦琛,“要你管啊,我跟你什么关系。”
江亦琛语塞。
夏迟乘胜追击,“我是温辞的助理,要管也是温辞官吧,哪里能轮得到你。”
江寻之插嘴道,“夏先生的工作不是首席技术官吗?”
温辞尴尬一笑,“别称,那是别称。”
夏迟闻言恼怒的看了这兄弟二人,只感觉一个个都气人的很,一个张了嘴不知道说话,一个张了嘴结果一说话能噎死人,都是神经病。
拿起手机夏迟就打算离开,却被江亦琛拉住,夏迟刚想挣扎,就被江亦琛单手扶住脖颈,重重吻了上去。
温辞被这两人的大胆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当即感觉自己特别多余,着急忙慌地往桌子底下钻。
上菜的肖消乐看到这幅画面双腿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走。
江寻之也瞳孔地震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家里寡言少语,为了工作连家都不回的二弟居然有一天也能这么开放?
夏迟也被江亦琛的大胆给吓到了,他竭力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不可置信道,“你疯了?!”
江亦琛一言不发,不顾夏迟的挣扎拉起夏迟就走。
温辞听到声响后又手忙脚乱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尔康手地看着二人,“夏,夏助理,还回来吃饭吗?”
“应该是不吃了。”江寻之看着走远的两人,转头回答道。
一时间桌子上就剩下了江寻之和温辞二人,气氛尴尬地能抠脚,温辞一秒钟八百个小动作,又是假装夹菜结果菜掉桌子上,又是拿起杯子喝水结果杯子里根本没有水。
江寻之打圆场道,“温先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亦琛和夏先生的事情呢。”
温辞纠结道,“说其他人的隐私,这不太好吧,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兴许还没有你知道的多呢。”
“也是。”江寻之点点头。
温辞却突然有一句话想问,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纠结地看着江寻之,“江,江先生,你知道我们经纪人有没有什么苦衷呀?”
江寻之抬眸看了眼温辞,稍加思索后突然笑了,“所以,他这几天因为感情的事情在家里神思不属,就是因为有苦衷?”
温辞点点头。
“也许是我最近纹身了,没法考公考编,于是我爸把全部压力都放在他身上了吧,嗯,下一步或许是催婚,然后抱孩子?”江寻之拿起一旁的面汤壶给二人各倒了一碗,温辞敏锐地注意到江寻之腕间的一个“n”字纹身。
温辞表情扭曲了一瞬,实在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啊,从小就听话,工作的时候违抗了一回,选择去当经纪人,为此气得我爸在床上躺了三天。他当时特别愧疚,之后我给他出主意,跟爸说他跟男生处对象,转移一下老爷子的注意力,没想到他真找了一个,又把老爷子气得躺了一个月。”江寻之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温辞叹为观止了,这真是哄堂大孝啊江大少。
门口传来脚步声,温辞当即面色一肃,这又是谁。
一道身影疾步走来,一屁股坐在江寻之旁边,来者是个年纪较小的男生,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米色外套,脸上满脸不乐意,“你今天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男生手腕处赫然是一个“x”的纹身。
第36章
江寻之看着身旁满脸不乐意地男生, 提起一旁的壶倒了杯水,将杯子递到男生手里后才柔声道,“帮我弟弟来做下决定。”
江寻看向温辞, 揽住一旁的男生介绍道,“这位叫叶均,是我爱人, 这位是温辞,是我弟弟手下的艺人。”
叶均端着水杯露出一个乖巧又礼貌的微笑, 温辞也点头示意,但看着两人之间一些互动,温辞一时间也不好当电灯泡, 借口有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走出饭店,温辞拿出手机, 才发现自己原本要发给闻逸舟的消息不小心发给了江亦琛。
看着江亦琛从刚开始的问号到后面的焦躁不安,温辞啧啧出声, 早认清心意不就好了吗, 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哎,他的铁锅炖又没吃上。
而此刻的夏迟正板着张脸, 生气的揉着手腕,瞥到一旁面无表情开车的江亦琛, 夏迟怒了。
“你一天这么闲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夏迟的三连问,江亦琛按顺序一一作答,“不闲,去家里取户口本,打算和你去领结婚证。”
夏迟倏地扭曲看向江亦琛,这人嘴唇紧抿、衣袖处稍显凌乱, 脸上经常戴的那副金丝边眼镜今天也不见了踪迹,将江亦琛刚刚说的话又回想一遍后,夏迟震惊了,“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沉稳的男声传来,其中又夹杂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看着江亦琛的侧脸,夏迟突然感觉到一阵委屈,他转过头,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刻意提高了声音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在逼你结婚是吗?”
“我夏迟还没有恨嫁到这种地步。”
尽管夏迟刻意掩饰,可江亦琛还是听到了对方隐隐颤抖的声线,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江亦琛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不稳,他一边分神去看路边的停车场,一边又用余光注意着夏迟,瞥到后者快速用手背掩了下双眼,江亦琛慌了神,不顾是否会被贴罚单,猛地踩住刹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就朝副驾驶位走去。
夏迟没有理会江亦琛突如其来的动作,他打开车门,就被江亦琛抱了个满怀,扑面而来的乌木香气充斥在夏迟周遭,男人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没有,我没有认为你在逼我,是我自己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对不起,我,我来迟了。”
夏迟眼眶微热,听到男人的话却猛地推开他,看到江亦琛无措的退后几步,夏迟厉声道,“你不是说你有苦衷吗,现在不管你的苦衷了?”
江亦琛咬牙道,“让我爹去考,他爱考什么考什么,七十岁正是奋斗的年纪。”
夏迟没听懂江亦琛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只觉得特别累,为了追求江亦琛,他做了多少大胆又丢脸的事情,这次更是直接把脸丢到了江家,他早就被这段爱情折磨疯了,被对方那不拒绝得彻底,又明确接受的态度给逼疯了。
他推开江亦琛,大步往前走,边走边垂着头,不想让路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江亦琛慌乱无措地拉住夏迟,看着夏迟平寂无波澜的眼神,江亦琛慌张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急忙从兜里掏出几张银行卡,尽数塞进夏迟手里,“这些都是我的卡,这张工资卡,里面大概有几千万,这一张,这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我名下几家饭店的流动资金。”
夏迟冷冷看着江亦琛,“你这是要做什么,拿钱羞辱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上交工资卡”江亦琛的话音越来越低,他做错了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夏迟,好像他俩的关系一直都是夏迟主动,当有一天夏迟要从这段关系中脱身时,他根本无从下手。
夏迟看了看江亦琛,又垂眸看向手心里的几张卡,一时间只觉得疲惫非常。
正在此时,一旁有粗犷的男声传来,“哎,干什么呢,这里不让停车!”
二人转身看去,一个保安大爷叉着腰,中期十足的大喊着,“没看见旁边的牌子啊,那么老大几个字,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使了啊。”
夏迟一时间觉得有几分臊得慌,他想张嘴解释,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亦琛冷静下来,先是礼貌地跟保安大叔道了歉,说他们马上就走,随后先一步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露期待地看着夏迟。
夏迟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上了车,一上车夏迟就将银行卡丢在驾驶位上,假装自己已经困了,侧过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江亦琛看着散落在驾驶位上的银行卡顿了一瞬,看着闭眼休息的夏迟,江亦琛收拾好银行卡后放慢车速,刻意减少颠簸的概率。
而此时的温辞看着又一辆出租车显示载客的标识后,绝望地蹲在地上,体会到了不会开车的坏处,他决定了,一定要拿到驾照,然后买辆车!
电话铃声响起,温辞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在耳边,皱眉大声道,“歪,sei呀。”
闻逸舟懒懒地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在干什么呢,半天不回消息。”
坏了,他就说忘了什么事呢,原来是没回闻逸舟的消息啊,“陪夏迟进行了一项户外多人辩论活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直击主题道,“这会有没有时间,打游戏来不来。”
温辞眼前一亮,心知闻逸舟今天在休息,“来来来,但是你得先来接一下我,我打了好久车都没有打到!”
“行,地址发来。”
听到闻逸舟干脆利落的声音,温辞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等,这人就这么轻易答应了,难不成其中有诈?
温辞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老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闻逸舟今天休息,闲的没事干接一下同事怎么了!这很合理吧,安慰好自己后,温辞美滋滋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等闻逸舟。
待到闻逸舟的车到了后,温辞一个箭步窜上副驾驶,利落地把安全带系好。
闻逸舟挑眉,“你打不到车怎么不知道在软件上约一辆。”
刚想催促闻逸舟快点开车的温辞顿时卡住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看着僵在座位上的温辞,闻逸舟嘴角微挑,“笨死了。”
温辞当即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好啊好啊,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闻逸舟当做没看见,调转车头往他家开去。
温辞一路上都在生闷气,他的厌蠢症都要犯了,真要被自己蠢哭了,当然,看到闻逸舟笑,他更是气得不行。
“到了,下车。”闻逸舟先一步下车,站在车边等着温辞,看温辞拉着一张脸下车后挑了挑眉,走在前面领路。
进到家中后,闻逸舟从柜子里找出一双拖鞋,示意温辞穿上,随后洗干净手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放在桌上,“这是可乐,要是想喝其他饮料或者水,冰箱里有,自己拿。”
温辞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低头乖乖换好脱鞋,目不斜视的走进洗浴间洗手,爷爷从小就教他了,来到别人家可不能乱看,他一定要当个有礼貌的孩子。
闻逸舟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温辞目不斜视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怪有意思的,“想看就看,我花了大价钱搞装修就是给人看的,这么小心干什么。”
温辞当即翻了个白眼,也不装了,认真打量起闻逸舟家的装潢,客厅是统一的黑白色调,一旁的置物架上放着整齐的一溜乐高和模型,外面用玻璃隔断隔开,看着整齐又高级。
闻逸舟打开一间卧室,示意温辞跟上来。
温辞拿起桌上的可乐,探头往里看去。
这是一间电竞房,入眼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器,房间整体色调呈现蓝紫色,地毯上摆放着几个游戏机,房间侧面放着两台电脑,各陪着两套电竞椅。
“哇。”温辞双眼亮晶晶的,好大的一间电竞房啊,他以后有自己的房子了,也搞这么一间。
闻逸舟已经先一步坐在电竞椅上,他拍拍一旁的电竞椅,又从旁边的零食架上拿出一些零食放在隔壁桌上。
温辞嘿嘿一笑,快速滑蹿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带上耳机后打开了电脑。
二人这次玩的是双排吃鸡,是一款战术竞技性射击类沙盒游戏,简而言之就是开局跳到物资点,搜索枪械和物资,活到最后的游戏。
当然,活到最后有两种活法,一种是拿着枪到处狙人;另一种则是看见医疗箱就捡,背着厚厚的一包物资,看见房子和掩体就躲,争取一局下来包里的五百发子弹一分都不少。
很显然,温辞就是后者,二人降落在y城,闻逸舟拿着一把狙击枪看人就狙,而温辞还在原地打转,“不是,你这个鼠标怎么这么灵敏,我没法控制人物啊。”
闻逸舟将躲在掩体后的敌人一枪毙命后,分神看了眼温辞的屏幕,温辞操作的人物正像跳芭蕾一样不停地原地打转,“你点设置,把灵敏度拉低。”
“噢噢好。”温辞点点头,一顿操作后,屏幕完全暗了下去,他懵逼地看着屏幕。
闻逸舟在一旁咬牙道,“让你调灵敏度,你把亮度拉低干嘛。”
第37章
“啊?”温辞发出了迷茫的询问, 他就是按照闻逸舟的指导来的啊,怎么没操作对啊,温辞又按了几个键, 成功把自己的皮肤全脱了下来。
闻逸舟看不下去了,将自己的人物操纵到掩体后面后,闻逸舟站起身来走到温辞椅侧, 一手握住温辞握着鼠标的手,另一只胳膊圈住温辞, 轻抬下巴道,“看好,这样调。”
屋内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了。
温辞感受到一股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懵逼地看着闻逸舟圈住自己,闻逸舟瞥到他眼神乱飘的样子, 轻啧一声表示提醒,温辞又怂怂的缩成一团, 竭力忽略着手背上传来的温热。
【那好好说不行吗怎么非要这个姿势说啊, 奇奇怪怪的。】
这下轮到闻逸舟僵住了, 他看着温辞的头顶磨了磨牙,快速帮温辞调好后, 也不管对方学没学会,拉着一张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身边的雪松气氛骤减, 温辞看着突然不说话的闻逸舟挠了挠头,大小姐,这又是咋了。
算了,不管了,他要美美玩游戏喽。
温辞兴奋地看向电脑屏幕,在破烂的房子里开始了一圈搜索, 将地上的子弹、急救包、能量饮料、烟雾弹,甚至绷带都没有放过,全部放进了他新捡的二级包里。
“走了。”闻逸舟出房子半天都看到温辞跟上来,转头看向温辞的屏幕,瞥到页面下方,发现背包的容纳度已经快满了,闻逸舟表情有一瞬间复杂,很难想象温辞到底装了什么垃圾。
“噢噢。”温辞操作人物出了房子,屋外一片静寂,周围也没有脚步声,温辞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他刚找到闻逸舟的方向,打算跑过去,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机,温辞当场就兴奋了。
为了防止闻逸舟抢人头,他偷瞥了一眼隔壁桌子,发现闻逸舟正架着狙给观察四周,完全没发现异常,温辞更兴奋了,他狞笑一声,对准人机就冲了过去。
一发扫射后,温辞的一百发子弹都用完了,人机只是受了点皮毛,还把温辞打成了重伤。
闻逸舟听到枪声吓了一跳,他赶紧抱着狙跑过来,看着跑出s型走位也没躲过人机追打的温辞,沉默了一瞬,随后捡起地上的手.枪,给了人机一枪。
“这人机有挂吧!怎么这么多枪都打不死!”温辞无能狂怒着,顺便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把绷带和饮料,补充着体力。
闻逸舟看着温辞拿绷带重复着治疗的动作,有些无语道,“你为什么不用医疗包,那个能一次性回复百分之八十的血量,而绷带一次只能回复十个。”
“攒着之后用啊,都怪你,没提前提醒有人,我头盔都被打烂了!”温辞说完瞥了眼闻逸舟头上的三级头,不断用眼神暗示着对方。
闻逸舟深呼吸了一个来回,总感觉这把游戏将是对他心态和技术的一个挑战,看着温辞的小动作,他头疼地捏捏眉心,随后利落将装备脱下来换给温辞,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走。
温辞喜笑颜开地捡起装备,舔完盒子后屁颠颠跟在闻逸舟身后。
之后温辞过上了闻逸舟在前面狙人,他在后面舔盒子的快乐生活。
远处有空投降下,闻逸舟让温辞躲在掩体后面,他打算一个人去舔包。
温辞认真点头,随后抱着枪谨慎地看着四周,有汽车的声音传来,温辞猛地提高警惕,小心翼翼拿出六倍镜观察着敌情。
六倍镜的中心正对车身,温辞觉得,这可能是这局游戏唯一一次能双杀的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冲了!
温辞利落地扣动扳机,随后一阵振奋人心的枪响声后,温辞枪口的准心直直冲上了天——他压枪没压住。
“啊啊啊闻逸舟,救命救命。”
闻逸舟余光瞥到温辞活生生把步枪压成了信号枪,额头青筋又是跳了跳,他深呼吸一个来回,连空投也不抢了,转身就往回跑。
温辞手忙脚乱躲避子弹,嘴上也没停,“闻逸舟,舟哥,求你了快点回来啊啊,你队友我要陨落在这里了!”
此时雪上加霜的场面来了,听筒里传来敌人的嘲讽声,“就你这水平,键盘上洒把米都比你强!”
“就是,还敢偷袭我们,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
闻逸舟眉心一跳,表情冷了下来,找好狙点利落架枪,瞬狙了二人。
温辞当即不虚了,他绕着两人的盒子啧啧出声,“菜就多练,抱只鸡过来往键盘上洒把米都你俩玩得好!”
“你!”屏幕那面的敌人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你下次,把镜头瞄准敌人的脚,这样就能打到人了。”闻逸舟扯起嘴角,嘲讽道。
温辞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闻逸舟有办法,为了感谢闻逸舟,他当即从背包里掏出来了五百发子弹,放在了闻逸舟脚下。
看着铺满一地的子弹,闻逸舟沉默了,“你一共有多少颗子弹。”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没子弹用的,我还有五百发呢。”温辞转头看向闻逸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嘿嘿,有这种能带自己躺赢的队友真好。
闻逸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看着温辞的笑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你”
“快上啊闻逸舟,那里有人!”温辞看着闻逸舟半天没动,瞬间急了,马上要到决赛圈了,闻逸舟怎么掉链子啊,别耽误他夺冠啊。
闻逸舟气笑了,他现在觉得有病的不是温辞了,他才是那个神经病,居然会觉得温辞还挺可爱的,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二人就这样一路杀到了决赛圈,温辞看着装得满满的三级包自信得翘起二郎腿,这游戏简简单单,不过如此嘛。
“砰!”又是一枪爆头。
闻逸舟躲在岩体后面,扭头看了眼爬在地上蛄蛹的温辞,“刚刚那人身上穿的是吉利服,你去舔下盒子。”
温辞眼前一亮,爬起来就打算去找盒子。
闻逸舟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帮温辞架枪,“你好歹躲一下啊,这么明晃晃站着是给人当靶子吗?”
温辞又立马趴了下来,“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没找到啊。”
“在东南方三十五度的位置。”
“东南方?”温辞迷惑了,游戏里的东南方在哪里?
闻逸舟咬了咬牙,“就是你身后那颗树的旁边。”
“嗯?”温辞看了眼自己身后,有很多树啊,算了,趴过去一个一个找吧。
汽车声响起,除了温辞和闻逸舟外的最后一队成员来了,闻逸舟紧盯着屏幕,时刻注意敌方的动向,“你有没有手雷,照着车扔一颗。”
“有,但是我害怕我扔不准啊。”温辞理直气壮道,手雷在包里确实有一个,可是他准头一般啊。
闻逸舟闻言一噎,确实有这种可能性,“那你包里还有烟雾弹吗,封个烟,我过来找你。”
温辞从包里拿出烟,连丢好几个,闻逸舟看着东一个西一个,完全避开正确路线的烟雾弹,表情扭曲了一瞬,“重新丢,往路中间丢。”
“烟雾弹没了,全扔完了。”看着包里仅剩的一颗手雷,温辞还是没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他利落拔出手雷朝对面车子扔去,手雷呈现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砰”得落在了离闻逸舟不远处的地方。
闻逸舟赶紧操作人物躲开,他一时间腹背受敌,不仅要防着敌人,还要防着温辞从背后偷袭,不小心炸死他。
“啊啊啊手雷也没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刚刚说的盒子在哪,我再去舔点装备。”温辞在一旁吱哇乱叫着。
闻逸舟眼皮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在你后方,后方的那颗树后面。”
温辞转了个圈,整个人直直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闻逸舟怒了,也顾不得敌人会不会发现他的踪迹,他操纵人物站到盒子上面,又猛地起身攥住温辞的手,“在这,在这里,舔我下边这个!”
强压怒气的男音从温辞头上传来,“舔”和“下面”两个字回响在温辞脑海里,温辞瞬间瞳孔地震,惊悚地看向闻逸舟。
“你,你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说,舔我下面这个!”闻逸舟又咬牙重复了一遍,看着温辞惊悚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话语间的歧义,整个人陡然沉默了下来,怒气一瞬间消散无余。
“砰!”一声响后,两个人被敌方的一颗手雷炸成了盒子。
嘲讽的声音从耳机内传来,“这两人干啥呢,都不带躲一下吗。”
“可能是小情侣吵架了。”
“嘶,那这冠军不香了,爹的,早知道多补几枪好了。”
温辞脑子还不停回放着闻逸舟刚刚的话,不明白闻逸舟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此刻的温辞大脑糊成了一团浆糊,他懵懵地低头,眼神自然而然的瞥过闻逸舟某处不可明说的地方。
闻逸舟瞬间回过神来,他慌乱地捂住温辞的眼睛。
第38章
温辞的视野骤然变黑, 男生干净温热的大掌盖住了他半张脸,视线受阻后,其他感官却变得格外敏感, 男生有紧张又急促的呼吸声钻入耳朵,雪松味环绕在周身。
温辞眨了眨眼睛,混沌的大脑此刻才有了几分清醒, 他嘴唇翕动,“你”
闻逸舟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瘙痒, 一时间更紧张了,身下人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嫣红的嘴唇微张, 刚想说点什么,闻逸舟手掌下移, 眼疾手快捂住对方的嘴巴。
以他跟温辞相处的经验来看,必要的时候, 还是要制止温辞发声, 否则将会出现更让人尴尬的局面。
遮盖物从眼睛移动到了嘴巴, 温辞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有些慌乱的闻逸舟。
昏暗的电竞房内, 男生高大的身影压在他身前,雾霾蓝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若明若暗, 男生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俊美,但微抿的嘴角和有些慌乱的眼神,彰显了对方内心的不平静。
温辞愣了一瞬,随后在心里尖叫出声,【啊啊啊啊,耍流氓了, 耍流氓了,顶流闻逸舟耍流氓了啊啊啊!】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高岭之花闻逸舟为何对队友做出如此行径啊啊啊!】
闻逸舟绝望地闭上了眼,他忘了,就算捂住温辞的嘴巴,不中听的话也会从他的心里泄露出来,根本堵不住。
温辞挣脱开闻逸舟的束缚,整个人猛地窜到椅子后面,“闻逸舟,你要干什么!”
“你居然觊觎我的美貌!你不要脸!”
温辞瞪着闻逸舟,他承认,如果美貌是一种罪,那他一定罪无可恕,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闻逸舟居然对队友下手,这简直不可原谅!
“不是,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闻逸舟急急解释着。
温辞猛地窜到另一边椅子后面,指着闻逸舟喊道,“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可不是面团捏的的,你在过来我就喊人了!”
温辞嘴上警告着闻逸舟,手上也没停,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该死的,他拿闻逸舟当兄弟,闻逸舟居然对他心怀不轨!
闻逸舟看着温辞的动作眼皮狂跳,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温辞的手机,在后者惊悚的目光中将对方压在沙发上,顺带用手捂住温辞的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解释一下。”
一阵天翻地覆后,温辞半边身子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内,倒也不疼,就是人有点晕晕的。
温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闻逸舟,眼神飘了一下,好,好有实力的一张脸。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我到时候放开你,你不许乱跑,认真听我解释,行不行。”闻逸舟一手撑在温辞颈侧,一手捂住对方的嘴,靠近温辞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温热的呼吸声洒在颈边,温辞不自觉动了动,听着闻逸舟的话,温辞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闻逸舟松了口气,刚想放开捂住对方嘴的手,就听温辞的心声响起,【骗你的,到时候我一旦拥有行动能力,当即给你小子一个爆踹,你等着吧!】
闻逸舟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
温辞瞪大了眼,虽然不懂闻逸舟怎么窥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还是在心里嘴硬道,【你就怎么样,你说啊!】
闻逸舟被噎住了,他还真不能怎么样,拿温辞一点办法都没有,瞥到温辞有些不自然往一旁躲闪的动作,闻逸舟有了办法,他立马放手,在温辞大喊之前往对方的痒痒肉处挠了过去。
本想大喊的温辞立马喷笑出声,扭动着身子躲避着闻逸舟的攻击,“舟哥,舟哥我错了。”
“我错了舟哥,别挠了别挠了。”
温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在沙发上扭成了一捆麻花。
闻逸舟看着气喘吁吁的温辞,挑眉道,“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温辞大呼冤枉,“明明是你先口出狂言的,怎么还倒打一耙啊你。”
闻逸舟冷笑一声,好,看来还是没服气。闻逸舟单手抓住温辞的两只手腕,将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用空闲的那只手继续挠着温辞的痒痒肉。
温辞先是懵了一瞬,随后剧烈的痒意从腰间窜到大脑,温辞爆笑出声,“我真,我真错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别挠了哈哈哈哈,别哈哈哈舟哥。”
闻逸舟没有搭理温辞,有些事还是要一次性解决比较好,免得温辞到时候出去乱说。
温辞不停扭动着,衣服被蹭得堆上去一部分,腰间露出一片莹白。
闻逸舟余光瞥到那一块莹白,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温辞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身上又痒得厉害,终于他趁着闻逸舟力气松懈的空荡,将双手从中挣脱,整个人扑向闻逸舟怀里,又怕对方继续挠他,慌乱间十指相扣,死死扣住闻逸舟的手,争取不让闻逸舟继续抽出手来攻击他。
闻逸舟感受到胸口传来温辞的呼吸声,他愣了一瞬,随后就看到温辞抬起了毛绒绒的脑袋,眼圈周遭还泛着泪花,可怜兮兮得看着他求饶道,“舟哥,我真的错了,求你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闻逸舟突然说不出话了,清浅的呼吸声洒在他颈间,甜而不腻的清香味充斥在鼻尖,男孩纤白细腻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恍惚间对方光洁小臂好像贴上了他的腰腹,让人心里一阵酥麻。
“我真的错了,舟哥,你别不信啊。”温辞看着闻逸舟目光沉沉、一言不发的样子,顿时更慌了,别啊,他可经不起再来一顿挠痒痒攻击了。
闻逸舟目光下移,瞥到男孩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喉结滚顿了一下,身体不受他控制地慢慢往前倾斜。
温辞看着闻逸舟“暴雨将来”的气势,一咬牙道,“我真的错了,你这一看就直的不能再直了,我刚刚居然鬼迷心窍的污蔑你,我真的太不应该了。”
“真的舟哥,你的直男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明,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男的,你都不会对我有别的企图,我相信你!”
温辞这番铿锵有力的回答像一锤暴击,狠狠砸向了闻逸舟,他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看着温辞坚毅又诚恳的目光,闻逸舟气得磨了磨牙,把住对方的胳膊猛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看着温辞稳稳坐在沙发上后,闻逸舟才有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倒也不用这么说。”
温辞懵懵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脸黑下来的闻逸舟,摸不着头脑,又咋了,又不高兴了,这人咋一天生气八百回啊。
闻逸舟运了运气,整理了下措辞,对刚刚的口误解释道,“我刚刚的意思是,那个盒子在我人物模型的下面。”
“噢噢,这样啊。”温辞尴尬挠头,好吧,看来这确实是他的错,他真是太容易多想了。
闻逸舟看着温辞天真的样子,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往好处想,这样别人也骗不走温辞。
“饿不饿。”闻逸舟看向温辞。
温辞乖巧得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饿,就是感觉有点累,空气中仿佛喷满了安眠药喷剂,无时无刻不入侵着他的大脑。
看到温辞脸上的疲劳,闻逸舟拿起钥匙,“行,那送你回家吧。”
二人来到地下车库,闻逸舟做进车里,转身刚想给温辞系安全带,就见后者已经系好了安全带,眨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询问他看自己是要干嘛。
闻逸舟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后跟着导航驶出了地下车库,温辞哈欠连连,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着,闻逸舟分出一只手来将座位调了调,温辞从昏昏欲睡中醒来,感激地朝闻逸舟笑了笑,随后头一歪,昏迷了。
闻逸舟刻意放慢了车速,偶尔转身看眼熟睡中的温辞,一时间思绪纷飞,却又有种诡异的幸福感,闻逸舟感觉自己真是要疯了。
到目的地后,温辞还没有醒来,闻逸舟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测过身看着熟睡中的温辞,车内暖灯照在温辞光洁的双颊上,浓密的睫毛下方洒下一片阴影,因为歪着头,温辞的侧脸压在安全带上,隐隐出现了一条红痕。
闻逸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伸出手想给温辞调整下睡姿,他试探性地伸手,却在距离对方几厘米处停了下来,闻逸舟定定看着温辞,悬在空中的右手顿了又顿,最后还是不知该怎么调整。
正在此时,温辞迷迷糊糊睁开眼,闻逸舟瞬间清醒了过来,倏地收回了手。
温辞揉揉眼睛,脑子还有些没有清醒,“到了吗,那我走了。”
头脑风暴了一早上,就为给夏迟出主意,下午又和闻逸舟打了一架,真的好累。
温辞也不等闻逸舟回答,推开车门就想下去,结果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了回来。
嗯?这是什么非科学能解释的怪谈吗?温辞震惊了,他低头一看,好吧,原来是安全带没解,嘿嘿。
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的闻逸舟叹了口气,俯身过去给温辞解开了安全带。
一颗蓝色脑袋突然冒了过来,温辞懵了一瞬,看清楚是闻逸舟给他解安全带后,温辞愣住了,他突然有些小尴尬,“谢,谢谢啊。”
闻逸舟没说话,解开安全带之后也没有坐回原位,目光认真地看着温辞,“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温辞挠头,闻逸舟怎么老问他饿不饿啊,看了看神情认真的闻逸舟,温辞懂了,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你是不是有单独吃饭恐惧症,所以想找我陪你一起吃饭啊?”
闻逸舟:
“你社恐想要我陪你就直说呗,老问我想不想吃饭干嘛啊,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口是心非,下次要直接说哦。”温辞侃侃而谈道。
闻逸舟咬了咬牙,“我没有。”
他长出一口气,解开安全带走到副驾驶座,亲自开了车门,邀请温辞下车。
温辞跳下车后看着闻逸舟,“真不用我陪你?”
“不用了。”
听着闻逸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温辞噢了一声。
微风吹过,夜幕即将降临,小区内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闻逸舟前面没注意到温辞居住的环境,此时看着老旧的小区和不完备的基础设施,他皱了皱眉,“你就住在这里?”
“对啊,这里咋了。”温辞转身看去,小区是老了点,但架不住房租便宜啊,这还是原身租的房子呢,房租还没到期,他一时间也就没有找新的房子,而且他对住宿的要求不是很高,屋子里干净就行,emmm,就是有点乱,但可以理解,年轻人的房子要那么整齐干什么!
闻逸舟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没什么,你先上去吧。”
“好,谢谢舟哥今天送我回家,再见呀。”温辞弯了弯眼睛,朝闻逸舟挥手告别后,转身蹦蹦跶跶回了家。
闻逸舟嘴角也不自觉弯起一抹微笑,目送着温辞上楼后,他拿出手机,从微信列表里找出江亦琛的头像,给对方发了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温辞又被夏迟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他顶着一张鸡窝头迷茫地坐在床上,“又怎么了夏助理,这次又要让我干嘛,追哪个啊。”
夏迟白了他一眼,“今天是你去剧组的日子,你忘了吗,余导的剧啊。”
温辞猛地清醒了,对啊,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温辞手忙脚乱地起床,一手穿裤子,一手拽衣服,随后又慌张跑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夏迟看着他这幅慌乱的样子,又是一番白眼,转身进去帮温辞把被子给叠了。
等温辞洗漱完毕,想从冰箱里随便拿点牛奶时,夏迟制止住了他,“走,直接上车,我给你买了热的早餐,大早上空腹不要喝冰的。”
温辞感动地快要哭了,天哪,夏迟对他可真好,温辞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夏迟找个比江亦琛更好的男朋友,让夏迟两个换着谈,这样就不存在因为爱情难过和伤心了!
夏迟在门口等了半天,转身就看到温辞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在干嘛,之后更是握拳嘴里念叨着什么,夏迟额头青筋跳了跳,气沉丹田喊了句,“温辞,你快点的,要迟到了!”
“噢噢来了来了。”温辞被这声河东狮吼给惊醒,急忙换鞋跟夏迟一起下了楼。
一路上夏迟风驰电掣,温辞在车上再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推背感,下车时整个人腿肚子都在抖,他怒视着夏迟,怪不得能喜欢江亦琛,这两人开车真是一模一样!
一旁的余裴序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池秋演戏,就在刚刚,他又被池秋给无视了,但问题不大,有了温辞的帮助,他一定能成功将池秋追到手。
余光瞥到脚步虚浮的温辞,余裴序当即眼前一亮,大步走向温辞,热情地邀请对方坐在凳子上。
被强压在凳子上的温辞:?
余裴序想到之前苏柚给他说的,温辞心软,要是想让他给自己意见,最好还是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轻咳两声,看了看正在拍戏的池秋,凑到温辞身边,突然表情一变,僵硬的露出一抹悲伤的表情,“温辞啊,你看我追池秋追了那么久,他还是不愿意理我,我是不是像一只舔狗啊,哎。”
温辞僵硬地看着表情奇怪的余裴序,心里惊悚道,【坏了,人皮子讨封!】
余裴序:?
第39章
一旁的夏迟没忍住, 瞥过头看向一边,竭力压制着上翘的嘴角。
余裴序面部扭曲了一瞬,这怎么跟苏柚说的不一样, 在她的描述里温辞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男孩吗,怎么嘴巴毒成这样了???
温辞惊觉自己表情失控,他平复好情绪, 露出一抹笑容,勉力安慰道, “哎呀,余导,强扭的瓜不甜, 要不你还是算了吧。”
【嘿!老登,我告诉你, 你要是学黄皮子讨封那可找错人了,要是再这样, 别怪我立马拿出桃木剑干你丫的!】
看着面上乖巧无比, 实则内心鸟语花香的温辞, 余裴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就爱吃强扭的瓜,管他甜不甜,不甜我蘸酱吃。”
温辞看着表情扭曲的余裴序,咽了口吐沫,在内心发出哀嚎,【这个更是犟种中的犟种, 补药当舔狗啊,舔狗到底有什么好的。】
夏迟突然有点笑不出来了,怎么感觉这句话也伤到他了呢?
虽然在心里吐槽着,但温辞面上还是滴水不漏,他诚恳地看着余裴序,“余导,你这句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这瓜你都没有尝,怎么知道甜不甜呢,而且万一你就是喜欢吃不甜的瓜呢,我刚刚确实是狭隘了,这样,你给我说说你喜欢谁,我帮你分析分析。”
余裴序磨了磨牙,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凑近温辞,装作不经意地拍拍温辞的肩膀,随后指向在片场中拍打戏的池秋,“你看,那就是我喜欢的人。”
温辞扭头看去,片场中间,池秋一身霜色长衫,手持长剑,眉目间满是清冷,打斗间衣袖翩跹,宛若天上皎月。
温辞看看池秋,又看看余裴序,突然沉默了,【这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已经做起梦来了。】
静,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其余工作人员看余裴序脸色难看,纷纷绕着这块场地走。
“余导,您眼光真好啊,哈哈。”温辞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能缓解尴尬的一句话。
听着温辞恳切的夸赞,余裴序没吱声。
夏迟给温辞举小电风扇的手隐隐开始颤抖,整个人都不敢直视温辞,生害怕下一秒破功喷笑出声。
余裴序额头青筋直跳,余光瞥到埋下头双肩抖动的温辞助理,心知对方也能听到温辞内心说的话,但他已经完全不想在乎原因了,他现在只想掐死温辞。
看着越来越生气的余裴序,温辞抖了抖,【瞪我干嘛,你今天就是把我瞪出花来也没用!】
余裴序猛地起身,又瞪了眼温辞,随后大步离去。
看着像炮仗一样走远的余裴序,温辞转头看向已经拍完打戏的池秋正跟一旁的工作人员说着些什么,工作人员看样子是办错了事情,池秋虽然冷淡,但并无不耐,反而耐心劝导着对方,温辞一瞬间也理解了余裴序为何会对池秋穷追不舍,他拿起一旁的奶茶猛吸一口,【我要是余裴序,我就假装失忆。】
【冲上去管池秋叫老婆。】
【缠着他搞先婚后爱,包成的!】
余裴序脚步一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瞬,突然大笑出声,转身看到温辞坐着的塑料小凳子,指挥着工作人员道,“快快快,给温辞的塑料凳子换了,把我办公室里那张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真皮沙发给他搬出来。”
温辞听到余裴序这话,吓得一口珍珠卡在了嗓子眼里,夏迟眼皮一跳,大力拍打了好几下温辞的后背,才把对方成功解救了回来。
温辞抚着胸口惊悚回望,却只看到余裴序转身离去的背影,温辞颤巍巍抓住一旁夏迟的手,无措道,“他咋了,怎么对我突然这么好,他不会是想把我卖到缅北吧。”
不待夏迟回答,温辞又猛地摇头,“不对,他不缺那点钱,那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想潜规则我???”
温辞越想越惊悚,双手抱住弱小的自己,妈呀,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就知道,美貌迟早会成为击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温辞泪目了。
夏迟一脸无语地看着戏精上身的温辞,刚想让温辞别那么自恋,有一只大手结果他手里的小风扇,代替了他的工作,给温辞吹着风。
他转头看去,是江亦琛,夏迟愣了。
温辞也从背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很不简单,到底是在他后面放了个自动制冷机,温辞转过头打算一探究竟,就看到了手拿电风扇的江亦琛。
嗯???江sir怎么在这。
江亦琛并没有看温辞,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夏迟,只是嘴上的话确实跟温辞说的,“我来帮夏迟一会,让他休息休息。”
温辞顿时哑巴了,这,这样啊,那行吧,虽然刚才夏迟给他吹风他本人也不是很需要,但看着江亦琛很明显一幅追求人的样子,温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让自己的经纪人拿着一个小电风扇给他吹风,他真是哪哪都难受。
夏迟皱了皱,看着周围工作人员若有若无的注视,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把电风扇给我。”
话毕他上手去抢电风扇,被江亦琛躲过,温辞感受着脖子里窜进来的冷风,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江亦琛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平静,“你坐在旁边休息会吧,今天一大早就送温辞上班,应该也累了。”
那天送夏迟回去后,对方并没有继续跟他有过多交涉,江亦琛自知做错了事情,为了挽回夏迟,他决定重新追求夏迟,努力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心。
温辞听到这话后瞬间坐立难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点他呢,坏了,看来考驾照刻不容缓了。温辞尴尬一笑,把位置让了出来,“要不,要不你俩坐?”
夏迟更恼了,他瞪了眼江亦琛,强硬把温辞按回座位,“你坐下,你是艺人还是他是艺人。”
温辞像父母吵架被夹杂在中间的小孩,一时间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你俩这是闹啥啊,又在把我当你俩play的一环吗?】
江亦琛顿了顿,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他看着温辞道,“我就是替他一会,没别的意思。”
而温辞已经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待了,他打了声哈哈,“我去找下余导,问问剧本的事情,他还没给我剧本呢。”
话毕温辞转身就走,看到了一处隐藏在器材旁的小凳子,温辞当即眼前一亮,小跑过去,嘿嘿,有鱼不摸是傻瓜,受虐狂才主动找工作呢。
注意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温辞抬头看去,是池秋,后者见他发现自己在看他,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温辞愣了一瞬,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辞美滋滋的回味着池秋刚刚的笑容,哎呀真好看啊,他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显得无聊,温辞用意识打开面板,打算看看池秋和余裴序到底有什么瓜葛。
温辞先点开了池秋的,个人信息,开篇是一串池秋获得的奖项,从幼儿园一直到工作,温辞咋舌,看来池秋真是从小优秀到大啊。温辞继续往后看,瞥到“终年23岁”这几个字时,温辞愣住了,【什么意思,池秋23岁就死了?】
正和江亦琛处在僵持中的夏迟闻言也愣住了,他迷茫地看向江亦琛,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错愕。
温辞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在千度上搜索池秋的生日,上面明晃晃写着23这两个字。
温辞彻底慌了,他退出池秋的资料,转而点进余裴序的资料,直接拉到中间,敏锐地找出来了一串数字,“终年23岁”,与池秋资料不同的是,余裴序这段资料后面标明了死因:死于池秋粉丝的网暴。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你的资料出错了吗?】一向嘻嘻哈哈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温辞,此刻心乱如麻,而他并没有等来系统的回复,而是等到了一道冰冷的电子音。
[叮,炮灰任务已发布,因为池秋对你视而不见,所以你打算报复对方,在片场建筑砸向池秋时选择不提醒他,好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与以往小打小闹的任务不同,这次的任务关乎人命,温辞在内心狂戳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系统,你疯啦,发这种任务?】
一旁的夏迟和江亦琛对视一眼,齐齐走向温辞,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毕竟之前他们只把系统当做一个天真单纯的电子智障。
而刚从办公室出来的余裴序听到这道冰冷的电子音就是一惊,推开围聚在他身边汇报进度的工作人员,往池秋处狂奔而去。
回应温辞的只有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倒计时,1.]???
温辞震惊,3和2去哪了?
正在此时,池秋身旁的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向他,众人纷纷发出惊叫,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了,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温辞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向池秋跑去,“躲开,快躲开!”
而当事人池秋听着周围的惊叫,后知后觉抬头,看到直直向他砸下来的墙面,池秋瞳孔猛地一缩。
第40章
“砰——”一声巨响后, 周遭泛起一片灰尘,温辞用袖子扇了扇呛人的尘土,看到余裴序跪坐在废墟中, 将池秋死死护在身下。
惊叫声响起,片场一片混乱,碎石溅落一地, 温辞手脚发软的拿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随后蹲到余裴序身边, 颤声问道,“余导,余导你还好吗?”
余裴序没有说话,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轰鸣,刺耳的耳鸣声从耳膜钻入大脑, 后脑和脖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鲜血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 低落到池秋瓷白的脸上。
池秋感受到了脸上黏腻的液体, 他有些僵硬地眨眨眼, 强烈的惧怕感此刻才涌上心头,看着余裴序的侧脸, 池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嘴唇张张合合半天, 却什么都说不出。
“快快快,把余导扶到更安全的地方。”温辞扬声召唤着其他人,夏迟和江亦琛也赶了过来,
池秋回过神来,被温辞从余裴序怀中拉出来,之后几人合力搀扶着余裴序到开阔的场地。
余裴序眉头紧皱, 有些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眼前明暗交叠,后脑和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池秋的助理惊慌的跑过来,看着愣在原地、脸上还沾着血迹的池秋,助理当即发出了一声尖叫,两眼一翻就想晕倒,完蛋了,经纪人要把他的皮给扒了啊。
温辞举着两根手指头,神情严肃的看着余裴序,“余导,这是几。”
夏迟也神情紧张地注意着余裴序脸上的表情。
余裴序本来就头疼的难受,看着温辞的动作,一时间更烦了,他抬起头刚想说什么,瞥到站在不远处脸上明显是担忧的池秋,余裴序突然顿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两根手指头,语气肯定道,“这是三。”
“完了余导傻了”温辞双目无神的低喃着,夏迟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站在一旁的江亦琛觉查出来稍许不对,他眼神古怪地观察着余裴序。
一旁的工作人员更是眼前发黑,这个剧组要完蛋了,刚开机不久就有人受伤,现在总导演更是傻了,完了完了,天凉余破了。
而温辞在一旁不死心地又伸出五根手指头,“这是几。”
余裴序撇了眼,咧嘴一笑道,“六指狂魔。”
温辞:?!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温辞绝望地抱头哀嚎,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虽然半小时前他还在心里偷偷骂余裴序是个老登,可世事无常,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转眼就成傻子了,苍天不公啊!
“滴度滴度——”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了车,几人将和医护人员合力将余裴序送上救护车,江亦琛留下来帮余裴序主持大局,季源和夏迟陪同着余裴序一起上了救护车。
车门缓缓和上,温辞看着池秋还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温辞歪头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出声叫池秋一起,不然总感觉会对池秋产生很大的心理负担。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周围,温辞和夏迟紧张地守在手术室门口,周遭还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刚刚医生对余裴序的情况做了初步检查,皮外伤比较严重,不过幸好脑部后面都只是写擦伤,背部倒是有条比较长的伤口,幸好没有伤到脊柱。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温辞转头看去,就落入了一个满是雪松香味的怀抱,温辞发出一声闷哼,感觉快来人抱得要窒息了,就在他即将被勒得翻白眼之际,温辞被人放开了。
“我靠。”温辞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闻逸舟,后者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瞳孔里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闻逸舟把这温辞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对方毫发无伤,只是脸上有些灰尘后,才彻底松了口气,闻逸舟前面正在拍摄杂志,突然得知了温辞所在剧组出现事故的消息,看到图片上一地倒塌的废墟还有点点血迹,闻逸舟当场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地拿起车钥匙就往剧组赶,到了剧组没发现温辞,被江亦琛告知温辞已经去了医院,闻逸舟心一瞬间跌倒谷底,都没有听对方之后的话,一脚油门直冲医院。
温辞刚想笑话闻逸舟怎么一惊一乍,可余光看到闻逸舟隐隐有些颤抖的双手,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尴尬地挠挠头,“我没事,是余导受伤了。”
“温辞,余裴序出来了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温辞转身看去,咦,是池秋。
闻逸舟顺着温辞的动作转头看去,他想起来了,从剧组出来时他带了个人一起去医院,当时这人听说他要去医院后,礼貌告知他也想去医院后,拉开车门就上了车,根本没有过问他的意见。
温辞礼貌告知了一下池秋余裴序的情况,得知余裴序没有生命危险后,池秋松了口气。
闻逸舟看到温辞脸颊上的一抹灰尘,抬手就想抹掉,手都伸到温辞脸颊旁了,却突然又顿住。
温辞杏眼圆睁,有些惊讶地看着闻逸舟有些突兀的动作,后者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尴尬道,“你脸上,这里,有一道灰尘。”
“噢,这,这样啊。”温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跳的有些厉害,他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灰,扬起脸问闻逸舟,“现在呢,干净了吗?”
闻逸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袋装湿巾,弯下腰认真擦拭着温辞脸上的灰。
闻逸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温辞脸上,明明对方的动作并不大,温辞却感觉脸颊慢慢变烫,他注视着闻逸舟认真的眉眼,嘴巴张了张,“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闻逸舟的动作顿住,他直起身子笑了笑,将湿巾递给了温辞。
池秋坐在凳子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工作人员一门心思盯着手术室门口,只有夏迟还有些心情,暗戳戳的观察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夏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二人的互动,照片里光晕打在二人身上,温辞低着头,认真擦拭着脸上的脏污,而闻逸舟站在温辞对面,目光落在温辞身上,说不出的温柔缱眷。
从手机列表里找出季源,夏迟把这张照片发给季源,后者激动的连发三个感叹号,又问这里是哪里,怎么感觉像在医院,夏迟对季源的细心点了个赞,告诉对方是温辞在的剧组出了事,导演余裴序受伤进医院了。
屏幕那边的季源立刻坐直身子,将手机递给一旁给他削水果的祁言清,祁言清手上动作没停,眼神瞥到最下面一行字时瞳孔地震了一下,“什么?余裴序受伤了?真的假的,老天终于看不过去他天天装x,打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不过这上面的情侣写真挺好的,我俩改天也去拍几百张。”祁言清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季源,对照片指指点点道。
季源将苹果放在盘子里,犹豫道,“看起来伤的还是挺重的,好像都进手术室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祁言清的分贝猛地上升了好几个度,吵得季源往旁边躲了躲。
祁言清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给季源穿外套,又急急忙忙换好衣服从柜子里取出鞋,季源看着他的动作急忙阻拦,“我自己穿我自己穿。”
祁言清不赞同地看了季源一眼,他有手有脚怎么能让他老婆自己穿鞋,虽然他的好兄弟受了伤进了手术室,但这不耽误他给自己老婆穿鞋哈,兄弟,你再等等。
收拾妥当后祁言清带着季源就往医院赶。
与此同时,温辞等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倏地暗了,温辞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了?
门被拉开,医生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抹纠结的神情,池秋从凳子上起来,愣愣地看着医生,“他,他怎么了?”
紧赶慢赶终于到医院的祁言清,一出电梯就看到这幅场景,他当即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季源的身上,从嗓子里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呐喊,“裴序啊,你怎么,怎么年纪轻轻就没了啊!”
躺在病床上的余裴序一被推出来,就遭到了暴击,听到这声呐喊的余裴序,眼皮狂跳了三下。
医生的眼皮也跳了跳,赶忙安抚道,“请病人家属不要紧张,病人只是单纯的失忆了而已。”
祁言清哭灵的声音戛然而止,注意到其他人纷纷目露惊奇地看着他,祁言清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些许尴尬,“哈哈,失忆了啊?真的吗,真的只是失忆吗医生。”
这,要不还是再整点其他病吧,不然现在这样整得他很尴尬哎。
余裴序额头青筋跳了跳,也顾不得医嘱,整个人直直从床上坐起来,“医生,这是谁啊,我不认识他,快把他赶出去,感觉这个人不安好心啊。”
祁言清当即怒了,天知道他为了赶来看余裴序一路上开的有多快,还浪费了他和老婆约会的宝贵时间,这个人居然翻脸不认识,太不应该了。祁言情转头想寻求老婆的认可,却发现他身边空无一人,嗯???他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祁言清发挥了毕生视力,终于找到了尴尬躲在温辞身后,妄图想和墙角融为一体的季源,祁言清大松一口气,老婆还在就好,看着头上包着纱布的余裴序,祁言清确认对方并无大碍后眼珠转了转,随即大步走上前,“兄弟,我苦命的兄弟,你难道忘了我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祁言清啊,你当时跟借了我一个亿,你还记得吗?”
“就算失忆了也不能赖账哈。”
众人:?!
余裴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