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最完美的AI（番外中）
Save等了很久, 绮莉还是没有忘了它。
绮莉甚至在自己有经济能力后，做了很多棕熊周边，有抱枕、贴纸、瓷娃娃等。
Save贴在玻璃上, 两只豆豆眼好奇地打量着绮莉, 黑黑的鼻子被玻璃压扁。
这些棕熊真的好像它呀，就仿佛在代替它照顾绮莉。
可绮莉摇了摇头：［不像。］
Save竖起耳朵，悄悄往前探脑袋。
绮莉,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绮莉在长大后，变得更冷静智, 也更现实。
而Save却是绮莉唯一幻想的生物。
绮莉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也遇到了追求她的男生, 可绮莉全都拒绝了。
因为继父，她惧怕婚姻。
绮莉大学毕业没多久，麦莫瑞便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是绮莉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尽管她的不幸来源于麦莫瑞的亲生父亲，但绮莉从来没有埋怨过麦莫瑞。
她们曾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 相互依偎在一起。
绮莉继父残暴, 母亲离世, 没有朋友，而唯一能与她说话的妹妹也在她长大后离开了。
天气阴沉, 绮莉抱着骨灰盒站在陵园外，茫然地看着路边的杂草, 一声不吭。
可到了夜晚, 绮莉却搂着那只人形的棕熊, 泣不成声。
［Save, 我唯一的家人……也没有了。］
Save坐在玻璃后面沮丧。
绮莉小姐，你还有一只棕熊Save在另外一个世界陪伴着你呀。
Save的力量又加强了, 而绮莉写信给它越来越频繁，到后面发展成了日记。
Save坐在花园里，一伸手，握住了一封崭新的信。
它小心翼翼将心搂在了怀里，回到了梦幻小屋，将信放入了最珍贵的藏宝箱里，里面全都是绮莉写给它的信。
后来AI苏醒，绮莉成了AI人类联合会的一名普通成员。
只可惜这个联合会太差劲了，直到AI32年，人类仍旧被AI统治。
AI冰冷无情，它们肆意刨开无辜人类的身体，只为查看人类的身体结构。
就连绮莉，也有好几次险些死于AI之手。
AI时代就是这般，人类的生命远不如AI珍贵。
绮莉给它写的信越来越多了，好在Save的宝箱很神奇，可以装下一栋房子那么多的物品。
绮莉在三十岁以后，有了一个愿望。
［Save，我想要亲眼见到你。］
Save捧着一束郁金香坐在玻璃前，它又从中揪起了一朵，塞到了绮莉玩偶手里。
它也很想见到绮莉。
绮莉并不是嘴上说说，她疯狂又大胆。
在游戏仓推出虚拟朋友后，绮莉将Save的设定输入了AI中。
Save惊讶地看着那只虚拟小熊模仿着它的语气，呆愣愣地唤着绮莉小姐。
Save：！
这个呆呆的模样，简直和它一模一样！
可绮莉却不满意，在之后的数十年里，一直调试数据。
即便就连Save都分不清AI与它自己了，绮莉却总觉得，AI与Save相差很大。
每天早上，绮莉去上班。
明明绮莉的家里已经有了会说话的Save，可绮莉还是来到了门口摆放的棕熊娃娃前，亲切地说“早安”。
玻璃后的Save摸了摸脑袋，可事实是，那只棕熊娃娃都没有AI棕熊的一成像它。
它有些笨，它可以解为，绮莉是想通过棕熊娃娃，对这个世界的它打招呼吗？
Save又收到了一封信，它熟练地放到了藏宝箱。
而现在，绮莉已经快写信五十年了。
Save回头，绮莉躺在病床上。
她是联合会最杰出的员工，部门主管很关照她，知道她喜欢棕熊，于是嘱托医院，给她换一件棕熊图案的被子。
绮莉看着枕边的娃娃，小声说：［晚安，Save。］
她将棕熊娃娃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Save不开心，因为又是绮莉搂它。
它是高大的棕熊，应该是它给予绮莉温暖的。
［晚安，亲爱的绮莉小姐。］
Save轻声说完，便趴在了玻璃前，静静地盯着对方。
过了不久，联合会人员急匆匆赶来，处了绮莉的身后事。
Save也不再回它的梦幻小屋了，它在等待绮莉小姐的来信，来放在它珍贵的藏宝箱里。
幻想世界里，一只蜗牛慢吞吞从它屋前爬过，问它。
［你在等什么？］
它说：［我在等待我自己消失。］
蜗牛：［是你的制造者忘记你了吗？］
Save：［我已经做好了她忘记我的准备，我想要变成一棵树，可以为她遮雨。可很遗憾，我无法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李华看到这里，回溯便终止了。
【一分钟后，您将回到自己的三级住宅。】
而故事却没有结束——
Save最终没有等来消亡，而是收到了一个邀请。
【你愿意离开幻想世界，进入比现实世界更高的维度，成为一个系统吗？】
Save：【系统很厉害吗？】
【系统只要攒够足够的积分，它可以实现突破现实生物想象力的事情。】
Save答应了，它也带走了自己的藏宝箱。
过了好久呀，真的好久好久……
Save回来了。
那时候的它也没有原来那么呆了。
它冷漠地看着这个对于它而言没有任何危险难度的普通B级副本，而它亲爱的绮莉小姐则成了这个副本中的一个普通NPC。
它无法带走NPC，于是违反系统规定，入侵《最完美的AI》副本，致使副本变异。
原先的副本初系统被压在了角落，它取代了对方，成为了新的副本主系统。
而这也是在它能力范围内，能做的最大的改动。
而B级变异副本正式开启——
它亲眼看着绮莉重生，它没有让对方携带这8546次副本重启的记忆，只给对方留下了少许片段，让绮莉知道，自己活在森空副本中。
Save只查看了100次副本重启记录，便颤抖得不敢再看下去。
一个无关紧要的NPC，在副本中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绮莉发觉自己重生了，自然松了口气。
她抱着棕熊玩偶道：［我要将你投放到第一代AI上，它是未来世界最智慧的AI，到时候我就能见到你了。］
Save一顿。
这便是记忆不完整的缺点，绮莉已经忘记，自己尝试过很多次复原Save，但都失败了。
而这时，第一批玩家来了。
好在Save提前做好了准备，给绮莉留下了有关于玩家的记忆。
绮莉先是成功将Save的设定导入第一代AI中。
然而她终究鲜少面临生死，在好几次差点被玩家杀死后，也培养出了反杀能力。
第072章 最完美的AI（番外中下）
时空之门开启, 第一批玩家才在最后一秒进入。
所有玩家穿过了一片白茫，他们以为白茫是正常的，殊不知那是时空间隙。
他们被卡了32年, 而Save也默默陪伴绮莉32年。
Save坐在云端上, 看着绮莉再次经受失去妹妹的痛苦。
绮莉抱着棕熊娃娃，泣不成声。
只可惜，Save已经不是那个幻想世界的生物了。
此时的它无法与绮莉面对面, 再也不能感知到绮莉的想法了。
绮莉毕竟携带记忆，加上她将Save的意识导入了第一代AI中。
在这次AI苏醒里, 绮莉站在了世界的顶端，成了AI与人类的主宰。
她一开始对政务并不熟练, 在"Save"的帮助下，磕磕绊绊十来年，才能将政务处得游刃有余。
而"Save", 在绮莉潜移默化的培养下，也越来越像真实的Save了！
绮莉对"Save"愈发温和, 她会拥抱"Save", 对"Save"诉说趣事与苦楚。
Save坐在云端上露出了微笑, 它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看着"Save"与和它相同的语气回复绮莉。
［绮莉小姐, 这实在太让人愤怒了，Save感到沮丧, 如果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 请让Save帮你解决。］
Save沉默了, 这个"Save"不但与它的声音一样, 就连说的话也与它想说的一样。
绮莉小姐微笑点头：［谢谢Save。］
就这样过了两三年，却遇到了一件意外。
绮莉遭遇了危险, 躺在病床上痛苦地蜷缩着。
她紧紧抱住了棕熊娃娃，却遭到了"Save"的不满。
机械爪子夺走了娃娃，不满说：［绮莉小姐，我是高大的棕熊，你不该将我搂在怀里，而是我给予你温暖。］
这些年来，云端上的Save已经慢慢让自己接受了AI代替自己的事实。
可当它看到这一幕时，还是站了起来，两只豆豆眼紧紧地盯着那只机械臂。
然而出乎Save意料的是，下一秒绮莉让"Save"将棕熊娃娃还回来。
"Save"如实照做，绮莉却道：［等我康复了，会删除你的设定。］
［为什么？］"Save"的音调高昂。
绮莉疼得满头大汗，喃喃道：［因为Save的爪子是宽大绵软的，不是机械臂。］
云端上的Save愣了愣。
而病房里的"Save"也顿住，随后道：［那是因为我并尚未进化出实体，绮莉小姐可以等等我。］
绮莉没有回复。
绮莉康复后，虽没有删除设定，但她却拾起了自己的习惯，给Save继续写信。
从一开始的一个月一封，到一周一封，再到夜夜都写。
而绮莉与"Save"的相处越来越少。
云端上的Save看着空荡荡的双手，这一世它不会再收到绮莉小姐的来信了。
藏宝箱依旧在它的身边，却很多年没有再填充新的信件了。
它失去了幻想生物的身份，也彻底失去了它的梦幻小屋。
好在它的背包里有很多花蕊的种子，如薰衣草、牡丹花、百合，以及……各种各样的郁金香。
它在系统空间开辟了一处花园，将它最爱的郁金香穿插于其中。
AI32年到了，玩家们离开了时空间隙。
依照副本最初设定，Save给了所有玩家10分钟的休息时间。
玩家们自然是看到了那一片花园，于是问它，可不可以在里面摘一些？
它爪子一顿，回复可以。
玩家们摘了数万朵花，各种品种都有，包括了它最爱的郁金香。
但它并不伤心，它甚至有些期待，因为时空之门快要开启了，倘若能有一朵郁金香流落到绮丽小姐手中，那它与她也是有了交集。
玩家们离开了时空之门，却有一半的人变卖了花卉，他们认为白得的花朵都是资源，采到就是赚到。
Save没有想到，玩家们却用变卖的钱换了防护服与武器，成了刺向绮莉小姐的凶器。
那时，绮莉小姐已经无人不知，玩家们自然将她当成任务目标。
他们潜藏在鲜花堆成的装饰里，准备在必要的时刻给予绮莉小姐一击。
好在步入老年的绮莉小姐经历了太多刺杀，早早地反应过来，杀死了九名的玩家。
剩下的三人再次进入了时空之门，他们贪婪询问Save，还能不能采摘更多的花束。
Save的花卉种子是从各个副本里带出来的，明艳珍贵，无论在哪个时空都能卖上好价钱。
玩家们大赚了一笔，他们甚至想着这次他们每人要再摘三千朵！不！再摘三万朵！
他们不知道，Save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Save愤怒到失去智，撕碎了那三名玩家。
【警报！***严重违规！违背森空法则，实施SSSSS+惩罚，剥夺***1/3积分，扣除1/2能量，承受系统专有能量攻击共计20年……】
电子音毕，Save成了重影，身体一颤一颤，艰难看向云下。
绮莉又写了一封信，而"Save\"已经慢慢开始制造实体了。
云端上的Save哆嗦迈着脚步，来到了它的花园，继续种花。
而这一种就是16年。
AI42年，"Save"拥有了柔软的皮毛、高大的身形、温暖的体温。
［绮莉小姐，我可以拥抱你吗？］
绮莉仰头，突然笑了。
［抱歉，我会删除你对我初始设定中，喜欢我的那一条。］
"Save"：［为什么？］
绮莉：［你不是Save，Save不需要联网。］
"Save"：［我可以压缩自己的芯片。］
绮莉：［可Save会吃东西。］
"Save"：［我同样可以进化出这个能力。］
绮莉：［但是你即便可以吃东西，你也无法进化出完美的消化系统。］
"Save"愣了愣。
绮莉转身：［生命与AI是有别的，而我的Save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棕熊，你永远无法变成一头完美的棕熊。］
"Save"：［但是科技一直在进步。］
绮莉：［除非AI的最小结构小于原子，否则无法突破桎梏，我在这个时空也无法遇到Save。］
Save看了看副本设定，这也是答案的一部分。
绮莉似乎懂了，自从"Save"删除了对绮莉的最初设定后，也不再黏着绮莉。
绮莉的晚年一直在为Save写信，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第二次副本也重启了。
绮莉死于AI48年，而Save距离结束惩罚还有4年。
这一次，它特意给空间蒙上了迷雾，让玩家不再那么轻易找到花园。
绮莉对于重生有些迷茫，但好在她只是多了一段记忆，心态还是年轻时。
对于这段神奇的记忆，她也不再迷茫。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无法用AI重现Save，因此放弃了这条路径，选择探索未知世界。
她再次孤独地经历了妹妹的离世，随后开启了钻研的一生。
这一世的她并不耀眼，但无恶不作的玩家却让绮莉真心厌恶。
她亲眼看到玩家为了追寻真相，杀死了几十个无辜人。
玩家为了逼出最完美的AI，放火烧了一栋大楼，砸了警车，甚至杀害了她的同事。
普通人又怎敌得过这群只在一个时空逗留三天的玩家呢？
于是绮莉利用自己的记忆，杀死了14名玩家，剩下的2名玩家死于意外。
杀死玩家她并无负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玩家在这个世上不会留下痕迹。
而Save也对玩家有了偏见，以前玩家走出时空缝隙，它会给予十分钟休息时间。
而现在，它只会给五分钟。
实验室里，绮莉对着四维空间的论喃喃：［我该怎么找到你呢？你真的存在吗？］
Save坐在云端，它很想告诉绮莉，它存在，绮莉的两次重生都是因它而起。
但是……它看着自己虚化的爪子，又打消了念头。
这个世界毕竟是它篡取的，它攒了好多年的能量快要没了，最多再开启一次副本，它就会因为损伤本源，彻底堙灭。
在它消失前，它还能见到绮莉吗？
好像从它诞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
而这一世的绮莉研究到了疯魔，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破开维度，见到Save，那个作为她精神支柱的棕熊。
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失败了。
第三次世界重启，绮莉眼神迷茫又清冷。
已经到了那般地步，都无法见到，她已经没有研究的必要了。
而Save则在空间，接到了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玩家。
等到这个副本结束，它会堙灭，而副本也会永远关闭。
但Save没有想到，它会在这里遇到一个熟统，015。
它盯了那个青年许久，仿佛能在青年的脑海里看到015的身影。
015为什么会来？它不是最早退休的吗？
它在圆球里摸头，对青年有些好奇。
015带的宿主都是狠人，015也狠，经常扒宿主“皮”，无奇不用剥削奴役宿主，把那一个个宿主折腾得身心倍受煎熬。
而此刻，那名叫做李华的青年双眼突然空洞。
Save知道，李华在与015对话。
Save调取了副本主系统的权限，听到了二者的交谈内容后，很是惊讶。
015好奇怪，它竟然会安慰宿主？
它想，李华肯定有自己的特别之处，不然也不会让015返聘了。
这时，015朝着Save看了过来。
Save在圆球里对015晃了晃爪子，算是打招呼。
第073章 最完美的AI（番外下）
副本开始了, 玩家们被集体投放在了AI元年的大街上。
Save坐在云端，看着重生第三次的绮莉小姐，精准地掐算着时间, 守在玩家的“出生点”。
当高大的男人凭空出现的那一刻, 路人并无太大的反应。
绮莉却手疾眼快，在玩家意识尚未回归之时，在玩家背后一刀了结了玩家。
【玩家坎纳佛德于正式进入副本00:00:02死亡。】
Save听到提示音咧嘴, 死亡如此之快的玩家在森空世界是凤毛麟角。
Save做玩家专属系统太多年了，见过的玩家数不胜数, 几乎不会怜惜玩家。
绮莉杀死了一名玩家后，扒去了对方的衣服, 为其换上当前世界常见的服饰。
随后，她顶替这名玩家打入玩家内部。
绮莉与李华相遇了，过于平凡的见面, 双方并没有将彼此放在心上。
绮莉拒绝了江合的拉拢，选择了人数较多的队伍。
Save明白, 绮莉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高效率套取玩家的资料。
玩家们散去时, 垃圾桶的尸体尚未消失。
他们贪婪地扒下了尸体的衣服, 里面却空空如也。
玩家们抱怨这具尸体连手机都没有，殊不知这正是第一位死亡玩家, 又怎会有精力去置办手机呢？
Save精神力强大，其一半注意力追随熟统的宿主。
当它见到李华进入手机店后, 选择购买而非抢夺时, 不由愣了愣。
李华莫非知道了这是一道陷阱？
损伤AI者会在未来被施以报复。
当它看到李华拿出那么多的万能金币后, 不由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万能金币是森空珍贵的道具, Save能感觉到李华刚进入森空世界不久。
李华能如此快获得，说明对方并非等闲之辈。
Save对李华更加好奇了, 怪不得015会返聘，李华要比大多数玩家优秀。
李华果真具有强烈的敏锐度，竟在一天时间里找到了AI的觉醒点。
他与绮莉小姐一同应聘，而那时已是深夜。
应聘者们排着长队，Save能感觉到绮莉小姐的焦躁。
是的，麦莫瑞重病，绮莉小姐能抽出时间应付玩家已是极限。
绮莉小姐拥有三世记忆，自身优秀，很快通过了面试，拿到了工作。
绮莉小姐尽管焦急，但她清楚，能来应聘这个岗位，已是玩家中的翘楚。
绮莉必须等着，她得探清“敌人”的虚实。
李华果真面试成功，绮莉与李华寒暄几句，二者便分道扬镳。
绮莉回家后不久，发现麦莫瑞失踪了。
绮莉知道是妹妹出来找她了，整个人焦急惶恐，沿着路边搜寻，却撞到了正在寻找住处的李华。
绮莉本无意与李华搭话，但也必须伪装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然而，麦莫瑞却倒在了草丛里。
那一刻，绮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已经做好了将李华引开的准备，却不料李华第一时间跑向了麦莫瑞。
绮莉怔在原地，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摁在腰间，抚摸着藏在那里的刀。
“她并不漂亮。”绮莉这般说，因为她太了解玩家的秉性。
怎料，李华却面露焦急，丝毫不怕被同为“玩家”的“文夏”看穿自己，带着怒意反驳绮莉。
李华要将麦莫瑞送往医院。
Save听到这句话时都呆住了，绮莉也在怔愣。
李华匆匆将麦莫瑞抱走，绮莉才如梦清醒，怀疑又担忧地捡起了玩偶，跟上了李华。
绮莉发现李华英文很不熟练，这对于玩家属于是致命缺陷，但绮莉却不认为自己可以拿捏李华。
在李华展露了一抹善意时，绮莉对外的尖刺也收缩了一毫。
绮莉说麦莫瑞需要缴费一万，她已经做好了在对方脸上看到犹豫的准备，也预见了对方会离去。
然而，李华代缴了那笔费用，也让绮莉的世界变得迷茫。
云端上的Save挠头，它好像能猜到那些万能金币的由来了。
李华离去，绮莉抱着垃圾桶呕吐。
惶恐感在这一刻涌上，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害怕麦莫瑞会遭遇危险，还是因这种陌生的情感而局促不安？
李华守护病床，绮莉看似合眼，实则透过缝隙打量李华。
这是重生的第三次，也是绮莉第四次陪伴麦莫瑞走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
意外的是，这一次她不再孤身一人。
当李华看到那张病历单时，绮莉讲着病例，看向李华眼里的难受与惶恐。
真新奇，竟然有人与她感同身受？
可麦莫瑞是她的妹妹，而李华却不过是见了几面的路人。
绮莉在李华探究的目光中讲述了麦莫瑞的童年，其实那不仅仅是麦莫瑞，亦是她。
李华愤怒、揪心、难过、苦涩与无奈，让绮莉目光复杂。
天亮了，李华主动买来了早餐，还有一人一个保温杯。
绮莉仰头，在她过去的几世里，也有人给她买过早餐，但那是在她功成名就之后，亦或者在年轻时有男生想要追求她。
李华要追求她？
绮莉从不这么认为，她能感觉到李华这个人是与爱情无关的存在。
绮莉深吸气，默默吃完了早餐。
童年的记忆被翻开，在她的愿望中有过一条：希望在早起饥饿之时，吃到别人送来的食物。
旁观的Save也想到了这个愿望，它忽然展露笑容。
它当然记得有好多人给绮莉小姐送过早餐，但绮莉小姐想要的，只是一顿单纯的早餐，而不是几口食物里掺杂着赠予者满满的欲望。
在上班的路上，李华为了跑快些，牵住了绮莉的袖口，二人一同奔跑。
Save扒拉着云朵，这又是绮莉曾经的一个愿望。
Save亲眼看着二者产生交集，从李华为绮莉小姐顺手带饭，到夜晚冷风下，李华挡在绮莉小姐面前。
他们三人经过手工糖小摊时，李华为三人买了糖果。
Save看到了绮莉小姐脸上的笑容，绮莉小姐很少笑的，但最近已经笑了很多次了。
李华回到了绮莉小姐的家中，看到了那一片郁金香，也听到了Save自己的故事。
李华站在阳台边问015：“世上真的有捧着郁金香的熊吗？”
那一刻，Save也紧张了起来，因为015知道它的本体，也知道它曾种过一片又一片的郁金香。
可如今的Save是副本的谜底，作为玩家专属系统，本身就不能向玩家透露任何关于解谜的事情。
Save以为015会选择不回答，然而015说：【见过。】
Save：……
015还说了，当世界足够浩瀚，便会有无数种可能。
其实015已经半透露了它的存在，世界足够浩瀚指的是幻想世界之外还有现实世界，现实世界之外还有更高维度的世界，而它正是因为宇宙的浩瀚，“生命”才得以延续。
果不其然，森空警告015，但是015赶在李华听到之前掐断了警报声。
Save有些郁闷，015一直都是最优秀的系统，退休后不仅拥有海量积分，能力权限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而它设定笨拙，哪怕是回来寻找绮莉小姐，也要被重重关卡阻拦。
但Save却不会真的怨恨自己的设定，它的设定是绮莉小姐给的，即便会让它行动艰难些，它依旧热爱它自身的一切。
当然，那么多的系统中也不仅是它的设定有些拖沓，事实上大部分的系统都有自己的故事。
015除外，它诞生于森空，本身就是森空出品，虽缺少了故事，但效率却是所有系统中最高的。
三天时间明明不长，对于绮莉的四世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Save觉得过了很久，绮莉小姐曾经求之不得的愿望在这三天里实现了很多。
李华也曾在脑海里提出问题，如副本的三次时空等，Save头一次给予了所有玩家回应。
玩家出现的三天对于绮莉小姐更像是一场短暂的任务，玩家离开后绮莉小姐的生活又会回归正轨。
但Save发现，绮莉小姐变了，眉眼里的郁气消散了很多。
她有了更多的喜好，除了每天给Save写信以外，还喜欢用那个保温杯喝水。
绮莉对于Save没有以往那般病态的执着，她变得更加镇定从容，也不再追求让Save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但Save知道，绮莉小姐对自己的情感从未减少。
她仍会定制一堆Save的周边，每日按时对Save说“早安”、“晚安”。
Save：［早安，绮莉小姐。］
Save又陪伴了绮莉36年，绮莉对外提到它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不同于前三世，绮莉小姐已经会主动寻找一些有趣的事物，比如看一看比较流行的影视，吃一些精美的食物……
绮莉小姐似乎放下了怅然，开始寻找自我。
但Save却听到了深夜里，绮莉用额头抵着棕熊玩偶，眼眶湿润。
［Save，这是我们最后一世了吗？］
［你真的存在吗……］
AI36年，玩家穿过了时空缝隙，来到了白雾之中。
这一次，Save特意放宽了时间，将原来的5分钟扩充成了3.6个小时。
玩家们恍然大悟，还以为一小时等于外面的十年。
但其实，这是Save对于李华的优待。
Save想让这个善良又真诚的人多休息一会儿。
Save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于是它故意伪造出了一个临时商城。
上面的商品是它这些年积攒的道具，它特意挑了一些品质高且不违规的道具放在上面。
至于售价，Save也刁钻地选择了万能金币，毕竟这是它单独为李华开启的商城。
李华买完商品后，竟逛到了它的花园里。
Save有些应激，它眼前又浮现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李华问它价格，它压抑了多余的情绪，因对李华的信任，它告诉对方这些花免费，也同意了李华采摘。
与第一批玩家不同的是，李华只摘了一捧郁金香。
Save不敢深想李华的用意。
可当它看到李华来到AI36年，将那一捧它所种的郁金香送给绮莉小姐时，它先是全身僵硬，随后张了张嘴，埋入云中，大口地呼吸着，泪珠滚落，浸湿了胸口的绒毛。
原来系统也可以流下真实的眼泪，Save自离开幻想世界后从未哭过。
它睁着小眼睛，直直地盯着绮莉小姐抱着那捧郁金香抱了好久。
绮莉小姐将郁金香插入花瓶，放在了自己的床头。
李华再次陪伴绮莉小姐三日，并为绮莉小姐讲完了她期待了36年的故事。
最后一日，李华与绮莉抓娃娃、逛街、试衣服……最后看了落日。
李华再一次成了绮莉小姐美好的回忆。
之后的16年，Save偷偷拔掉了穿插在花园里的上万朵郁金香，搜寻自己的仓库，找寻更优良的郁金香种子，填补原本的空缺。
它一边陪伴着绮莉小姐，一边平静地等待着16年后的到来，而那时，绮莉小姐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十六年后，李华果真又请求再摘一些郁金香，Save压抑着欣喜，向李华开放花园。
时空之门外下起了小雨，Save壮着胆子向玩家们提了一个建议。
【外面天气恶劣，你愿意花费10美金买一把伞吗？】
Save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但李华却同意了这笔交易。
雨下，郁金香放在绮莉小姐双腿上，雨伞为所有人遮雨。
绮莉小姐让李华试试答案，其实当李华输入答案的那一刻，副本就该结束了，李华是无法掐断的。
Save摸了摸胸口，它还剩一点点能量，大概还能维持两三年。
这样也好，它可以与绮莉小姐在同一天死亡。
就这样李华度过了最后三日，陪伴绮莉小姐看了日出。
李华再次回到白茫中，当李华识别了Save的身份时，Save错愕又惊慌。
就在这时，李华拿起了那张无比珍贵的S级许愿卡问它：你要去看看她吗？
Save终于站在了它最爱的绮莉小姐面前，而对方的瞳孔也是第一次真实地映出了它的身影。
——
李华回到三级住宅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甚至连副本奖励也顾不得看了。
他沉默坐在凳子上，难过地撇头，眼眶有些红。
系统015：【您是在纠结那张S级许愿卡吗？】
李华难受的根本就不是那张卡。
系统015突然道：【099是最晚退休的一个系统，比倒数第二的086晚了一千多年。】
李华意识到，099应该是Save的代号。
系统015回忆道：【099的原型是一头没有任何异能的熊，它行动笨拙，反应迟钝。由于来自于幻想世界，它天生就要比其他系统弱很多，它需要上万年的时间来填补幻想世界到**维度的差距。】
【最开始，099性格单纯，经常被玩家哄骗。玩家告诉它，只要帮助自己拿下副本，他们会获得大量的积分，而099也有更多的能力去回到自己原先的世界。】
【系统是不能干预副本的，否则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因此，099总是伤痕累累，几次面临销毁……】
【099虽然笨拙，但它拥有其他系统所没有的宝藏，那就是那个装满了爱它之人所写信件的藏宝箱。藏宝箱也是这些年来，支撑099走下去的希望。】
第074章 森空主世界
李华“唔”了声, 看向不远处的花园。
“只有蔬菜太过单调了，要不我们再种些花吧？”
系统015：【可以的。】
李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 来到了花园。
没想到蔬菜竟然都长成了！
种着生菜的小方地绿油油一片, 叶子青翠又新鲜，叶边凝聚着圆润的水珠。
黄瓜那边竟莫名出现了木架，藤蔓爬到了架子上, 瓜果垂了下来。
花生苗也长出来了……
李华回头，看向身后的电子表。
上面显示着, 这是他入住的第十一天，也恰好是蔬菜丰收日。
“难道玩家离开住宅后, 系统会托管玩家的植物？”
李华问出了声。
系统015默了默，平静回复：【自森空世界设立以来，所有玩家已死植物中, 由于玩家进入副本而造成植物死亡的概率为92.47%。】
李华微顿，听出了系统015的言外之意, 于是试探道：“谢谢你在这段时间帮我打花园。”
系统015：【不客气, 如您所说, 这是我们共同的食材。】
015此言，便证实了花园能有现在全靠015。
李华当然知道森空蔬菜的生长条件有多苛刻, 他叹息，随后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将蔬菜收好, 装进了背包里。
李华的背包虽然大, 但如此多的蔬菜李华背包的可用格子越来越少了。
“咱们明天再种花吧。”
李华活动了一番, 看墙上的时间，现在是傍晚18点。
李华走向厨房, 顺便问015：“咱们吃麻辣牛肉怎么样？”
015：【牛肉价格昂贵，请玩家李华谨慎考虑。】
李华打开商城，发现一两普通的牛肉价值1000积分，优良牛肉2000积分，精品牛肉则是3000积分。
至于普通与精品的区别，上面写着：精品牛肉为现杀出来的牛肉；精品牛肉没卖完，放置两小时到两天，这个区间的牛肉为优良牛肉，至于放置多久需要玩家自行选择。
而普通牛肉，则是放置两天到八天。
李华看到了普通牛肉的小字：【或许会吃到惊喜哦？】
李华点开普通牛肉评论区，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唾骂。
【我真的要被气炸了，谁懂啊？辛辛苦苦攒积分好不容易开荤，我就是想省点积分买了个普通牛肉，结果我在里面吃到了白色的蛋白质……】
李华：……
呕。
【谢邀，我又在肉里面找到了常驻嘉宾苍蝇先生。】
李华：……
他默默退出界面，又点开了精品牛肉评论区。
【我真的我服了，这么高的积分好不容易买了一两，结果你卖给我淋巴肉？】
【谁懂啊，买了一两全都是牛屁股，已经哭晕在0.3平米的厕所了。】
李华：……
原来买牛肉不能保证部位啊。
他打开《最完美的AI》副本结算，除了副本临时商城卖给他的一堆道具外，副本的具体奖励如下。
【积分结算：18680积分，SSS级保命卡一张，生活费+1w，商城购物卡额度+10w。】
这些是副本给予的基础奖励，李华当前累计积分是三万多，照这般趋势下去，他再参加四五个副本，就能出去了。
李华当前的生活费是1.5w，相当于正常玩家充值1500w积分。
李华：！！
保命卡让李华松了口气，之后参加副本存活的概率就能高些了。
购物卡的10w额度虽说变成积分足够让普通玩家离开这里，可惜此卡并不能变现。
而10w额度虽然多，但李华看了一眼牛肉，就知道购物卡额度根本花不了多久。
除了基础奖励，李华还获得了一些道具卡，他打算休息一晚再认真盘点。
李华问：“要不我们先腌制一些泡菜，以后可以用来调味？”
系统015：【经检测，您的背包中并无合适腌制工具，请问是否于商城购买？】
李华发现自己的很多坛子都是塑料的，偶尔几个瓷罐也只有一两升，平时放些调料什么的。
李华可以买，但一想到高昂的商城，又打消了念头。
李华：“要不我们做些甜品吧？”
他刚说出来，就想到家里没有鸡蛋，也缺少一些原材料。
李华：“那算了……”
系统015：【半途而废不可取，或许玩家李华该坚持一下？】
李华：？
不是你之前否定我的吗？
李华：“但是我们没有打蛋器……”
系统015：【打蛋器并不昂贵，015经过翻找背包，发现了一张商城一折卡。】
李华：“可是打发奶油很耗费时间。”
系统015：【015思考到李华过于忙碌，可以帮助李华完成打发奶油任务。】
李华：……
他好像接触到了一些隐秘。
李华本来打算做五种甜品就够了，但是015建议：【厨房工作一次耗费能源，最好一次性多做些甜品储存在背包中。】
李华点头同意了，并将采买的任务交给了015，甚至还给了对方2000购物卡的额度。
当李华看到橱台上的鲜肉后，沉默了半晌，道：“肉的价格非常昂贵。”
系统015：【但它却是肉松的原材料。】
李华：“打完折也很贵，而且你买了快一斤的肉。”
系统015：【015拥有一些肉类免费劵（一斤额度）。】
李华：……
好叭。
最后，他们做了十五种甜品，先是吃掉部分，剩下的放入背包。
李华：“我的背包似乎快满了？”
系统015：【015的背包仍有额度，可帮李华解决问题。】
李华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们可以把甜品分一下，一半给我一半给你？想吃的时候可以直接吃。”
系统015：【可以。】
就这样，他们将甜品平分了。
休息前，李华问015：“你说的一些肉类免费劵是多少？”
系统：【共计9085143张。】
李华：……
他平复心情，问015：“如果我们今后再做甜品的话，你可以帮忙买肉吗？我可以买其它的材料。”
015停顿半秒，李华的提议有些出乎它的意料。
它回复：【我们可以合作9085143次。】
李华微笑。
第二天，李华起床，吃了些甜点后，给花园松土。
他处了一小片土壤，之后打开商城，打算购买一些花卉。
这时，他看到花卉界面出现了一个新弹窗。
【珍惜花卉物种来袭，点击跳转，让您物有所值。】
李华点了进去，这似乎是花卉分区下面的一个新专栏，目前的商品有五种，分别是玫瑰、丁香、百合、鸡冠花、以及……郁金香。
花卉的价格并不高，最便宜的花种一包只需要5积分，只是后面附带了一行备注：神奇花种，种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有可能是惊喜，也有可能是其它哦~
其它？
李华点开评论区。
【本来想买，看到后我虚了。】
【森空世界的惯性谁还不懂？99.9%的概率都是其它呗。】
【花钱让自己心惊肉跳，笑死。】
或许是因为“其它”二字，又或许是新店开业，目前花卉还无人下单。
李华每样种子买了一包，下单不出三秒，门铃就响了。
李华开门，外面放着一个方形的箱子。
李华好奇的将箱子拿进来，他记得自己之前买蔬菜种子并没有这么大的箱子。
他将箱子打开，最底下放着五包种子，而种子上面，放着一个棕熊玩偶及一张留言条。
【新店开业，感谢我的第一位客人，送给您的小礼物∩_∩】
李华手指顿了顿，抱着棕熊，将其放在了橱柜上。
第075章 森空主世界
李华忙碌了一早上, 总算播种完毕。
他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的汗，笑容爽朗：“开花后, 我们可以做鲜花味的甜点。”
他的脑海里有电子音的“滋滋”响起, 这是015说话的征兆。
李华等了一会儿，015却未开口。
好叭。
李华去浴室洗澡，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 这是第一次副本结束后系统奖励给他的。
他衣柜里的衣服也不多，只有两套睡衣、两套常服、两套运动装, 贴身衣物有五套。
好在他的私人住宅四季如春，李华并不需要考虑保暖散热问题。
早上的劳动让他有些疲惫, 李华不想做饭了，于是打开了商城餐饮界面，没想到又上新品了！
【秘制牛排：售价588/份】
【已售：3】
李华看了看时间, 商城已经与他的住宅时间同步了。
煎牛排是早上7点上架的，现在是中午11点, 4个小时卖了3份倒也还好？
李华看了一眼店家, 店铺名叫C176ev.sen。
李华眼底出现了一瞬的明悟, 他拿出了【森瑟尔的学费】，里面一共有7040枚金币。
李华笑容灿烂, 使用了一张厨师赠予他的新菜免费券兑换了一份秘制牛排。
门铃声响起，李华并没有去取, 而是点开店铺主页, 发现目前一共也就上架了两个菜品, 其中一个就是李华品尝过的豆子汤。
他用普通菜品一折券购买, 余光扫到豆子汤的销量。
【已售：563】
李华：WOW
门铃声又响了，李华开门, 等他端着两份午餐回来时，桌子上刚好放了一个空碗和一个空碟子。
李华：诶？
李华给015分了一半的豆子汤与牛排，他们面对面坐下，李华面前的食物一点点消失了。
李华没有忘记他昨天做了一大堆甜品，于是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奶油流心蛋糕放在桌子上。
李华喝了一口豆子汤，意外发现黑胡椒少了，口味也做了细微的改变，如今的汤比原来更绵软柔和，看来厨师听取了自己的建议。
李华朝对面看去，发现015并没有将自己的蛋糕拿出来。
李华揉了揉头发，眉毛一拧，试探问015：“这个蛋糕有些多，我可能吃不完了，要不要分你一半？”
事实上背包可以保鲜，李华大可将剩下的蛋糕塞进背包。
系统015：【我可以为您解决您的烦恼，也感谢您的款待。】
李华：……
果然，昨天分给015的那一堆甜品被015吃完了。
李华恍惚，那可是将近20斤的甜品！一夜之间没了？
李华猜到了真相，但他不会说出来，015是他的好朋友，他要给好朋友留下面子，他还打算每次吃甜品的时候都分给015一半。
全部给是不可能的！因为015会一次性吃光！
李华点开商城，再次给予厨师反馈。
【牛肉鲜美，香料入味，搭配着松茸给人一股别样的风味，黑胡椒的配比刚刚好，旁边又有煮好的蔬菜解腻，即便算上现实世界，也是我吃过数一数二的秘制牛排。
【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因为习惯不同，我们更喜欢吃偏熟一点的牛肉，如果您有空余时间的话，可以给客人多一些选择。】
他发送邮件，又查看秘制牛排的评价，评价同样是99+。
这便是森空的特色，虽然玩家们不买，但他们喜欢评论。
【588的牛排，果然是上等人的生活。】
【比直接买牛肉划算，可惜太贵了，这些积分需要我下两三个夺命副本才能赚来。】
【我还是感觉在森空买肉是脑子有坑，都快活不起了还在意那点口腹之欲？】
【我在这儿10年没吃肉了，吃一口怎么了？无语。】
【为什么不进副本里吃肉？还得出来买。】
【你放心吃你就吃，吃到嘎嘣脆的眼珠子你就老实了。】
【只怕上一秒大口吃，下一秒命都没了，谁进副本还敢真吃啊？】
或许因为秘制牛排是纯肉，所以大家的抗拒并不多。
李华的邮箱亮了，他打开后看到了厨师的回信。
【非常感谢，事实上我并不觉得麻烦，顾客的满意与厨艺的精进是让人愉快的一件事。】
附件又是三张新菜品免费券与五张普通菜品一折券。
李华再次发送信息：【每天这么多单子您累吗？】
那边秒回。
【累吗？您不用担心，我只需做出第一份食物，森空世界就可以复制完成剩下的食物。】
【我很开心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在森空餐饮店铺排行中，我的销量排行仍在100w+，但我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进步1W名了。
李华也是由衷地为厨师高兴，同时又有一些忧虑。
【你给我这么多优惠券会影响你赚积分，万一影响排名上升……】
邮件回复：【我们售出的是销量，赚取的积分并不重要。事实上您这两次购买的时间都靠前，已经给玩家们营造了我的商品很好的假象，他们为此也开始下单。】
李华眼皮一跳，愣了愣，好像明白了厨师C176ev.sen的用意。
他们这是在……刷单？
李华：……
【要不我帮忙留条评论？至于图片我的系统应该有保存。】
邮件：【非常感谢，但希望您可以将图片里面的份量减少一些。】
李华：【？】
邮件：【因为森空餐饮不允许虚假宣传。】
李华：【？】
邮件：【因为我给您的牛肉量是正常量的六倍，汤是两倍，毕竟包装盒放不下了。】
李华：……
李华与厨师告别后，看着自己的桌面，请求015对着空碟子拍照。
拍完后，李华上传图片，又配了一大段的好评。
他看着空碟子，还是有些困惑，于是问015：“我记得牛排发过来时，只是比正常份量多一点。”
系统015：【因为牛肉价值高，因此每份牛排的分量只有80g。】
李华：“可是宣传图很正常呀。”
系统015：【但图片里的碟子直径只有10厘米。】
李华：……
“玩家们不反抗吗？”
系统015：【玩家们习以为常，毕竟汤一类的菜品是正常份量。】
李华：……
汤里面大部分都是水啊！
他想起厨师的叮嘱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谁在虚假宣传。
李华负责为他与015准备午餐，而015则是让餐具凭空升起，飞入洗碗机。
李华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进入论坛，他先是来到了生活区。
【求助：裤衩破了8个洞，该怎么继续穿下去？】
李华手指一顿，点击。
【一楼：你只有这一条裤衩吗？】
【楼主：真的只有这一条，所以我很难受，我现在都分不清哪块是腰哪块是腿，它比丁字裤还要单薄。】
【你要不拿绳子编个网穿吧？好歹比你的裤衩破得有规律，也能兜住。】
【楼主：我已经尝试过了，结果卡住了，为了维持我的性别，我花了200积分求助森空医疗。】
【真迷惑，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穿裤衩？】
【新人滚开！要知道一些副本是不提供衣服的。如果你恰巧进入了某种令人惊悚的灵异副本，四面八方会伸出手拽着你的肢体，如果你不穿你将会被拽断。】
李华：……
他退出帖子，又看到了很多经验交流。
【如何将两平米房间改装成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李华：诶？
他点进去一看。
【主楼：先问森空世界借一把膨胀螺丝，再将墙壁凿穿，向外扩张金属支架……】
【一楼：森空点赞，并给了你的脑袋一瓢。】
第076章 森空主世界
李华：……
他退出, 又看向其他帖子标题。
【好冷啊，森空想钱想疯了吧，暖气比阳光还贵？】
李华好奇, 原来森空世界不一定是四季如春？
他点击帖子, 看向主楼。
【真绝了，我深深怀疑那些二十度左右的住宅是谁在住？森空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给我一个零下十度的住宅, 我就这一套秋衣秋裤我还怎么活？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给了我们一个独立的空间，至少没有北极熊闯进来打我？】
【1楼：楼主就庆幸吧, 我的住宅常年40度高温，都不需要交水费了, 因为汗水可以重复利用。】
李华：……
【5楼：悄咪咪说，虽然我住的这个地方同样很冷，但我有一个御寒的好办法, 我就是这样活了好几年。】
【回帖：什么办法？】
【层主：私，10积分。】
李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但他并没有私信。
他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10楼炸锅了。
【10楼：5楼你要不要脸？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 大家快来看看。（粘贴文字）】
论坛为了区分正文与粘贴文字，因而粘贴文字要比正文颜色更浅, 字迹也更小。
李华揉了揉眼睛，凑近一看。
【私聊（5楼）：一般住宅等级越低, 墙壁就越脆, 与邻居的间隔就越近, 只有0级以上住宅是独立空间, 0级以下住宅则是墙挨着墙。
【我们可以在商城买一个廉价的窥听器，偷听周围邻居的富裕程度, 肯定会有邻居忍不住寒冷交暖气费。
【所以，我们只需要趁邻居进入副本，偷偷在墙角凿个洞，这样我们就可以蹲在洞前面蹭暖气了。】
这段话一出来，整个帖子闹翻天了。
【我就说我的暖气费怎么用得那么快，天杀的凿我墙？】
【我们国家古代有人凿壁偷光，你现在是凿壁偷暖气，要不要脸啊？】
【我刚才看了一眼，果然我家的墙被凿了。】
【我是10楼，我之所以要把这个信息曝光，是因为我就是那个被凿了墙的邻居，我真的要气炸了，我现在就要把墙砸了，过去打死他。】
李华：……
他退出帖子，又进入了副本交流区。
在他的个人副本里，只剩下了一个《最完美的AI》。
李华进入副本，目光所及皆是惶恐与庆幸。
【幸亏出来了，不然我真的要凉了。】
【怎么突然就变异了？话说这个副本今后怎么办？】
李华看到了置顶的干货帖。
【副本速通交流】
他点击，楼主在分享自己的通关攻略。
【主楼（已修改）：该经验适用于以前，目前副本已变异，还未有人通关副本。】
李华注意到时间，这个干货帖已经发了很久了。
【楼主：这个副本并不难，只要玩家别在第1个时空为难AI，第2个时空便不会出事，而玩家的死亡也集中在第2时空。】
【不为难AI谈何容易？AI元年到处都是AI，而咱们初来乍到，本身就需要掠夺物资来保证自己的生存，与AI发生冲突是在所难免。】
【这就是森空的险恶之处，钓鱼执法。如果我们不烧杀打砸，我们就连去往隔壁市的机票都买不起。】
【话说，那个阻止AI苏醒大家是怎么完成的？那个任务好像不重要，奖励也只有10枚万能金币。】
【去指定的公司应聘，成为AI训练员，杀了一个名叫奥润珍的职员就可以了。】
李华心脏跳动变快，继续看下去。
【那个我做到了，毕竟咱们只需要在那里待三天，根本不用担心惹上人命。】
【虽然我没有杀奥润珍，但我心里有点发毛，就这么杀了他真的没事吗？】
【这个关卡其实是副本设置的陷阱，因为奥润珍创造的AI的确会在32年后统治世界，但我们杀了奥润珍，毁灭奥润珍创造的AI，还会有下一个奥润珍。】
【真的吗？】
【对，你们也不用担心杀了他会遭到报复。我已经调查过奥润珍了，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由于工作环境恶劣，薪资一降再降，他交不起房贷，好不容易奋斗的房子被拍卖，全家只能租房子住。
【他们为了省钱，在没有全方面调查的情况下，租了一个有问题的房子。
【入住了以后他们才知道，这间房子曾是一个杀人犯买的，杀人犯入狱后，房屋被拍卖，原房东买到后杀人犯出狱，贫穷的杀人犯威胁原房东将房子免费给他，房东不愿意，于是隐瞒这件事，将房子租给了奥润珍一家。
【奥润珍白日上班，晚上却得到了女儿的死讯，杀人犯被送入监狱，而妻子因为悲伤过度与他离婚。
【奥润珍本来想辞职，但父亲因为经受不了打击住院，需要高昂的住院费，奥润珍只能被迫工作，赚取越来越昂贵的医药费。
【然而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奥润珍请假想见父亲最后一面，请求却被公司驳回，要求死了以后再来请假。
【奥润珍的母亲本想追随奥润珍父亲而去，但考虑到儿子，又强迫自己活下来。
【奥润珍再次想辞职，但母亲却患有一系列慢性病，加上奥润珍年龄大了，一旦离开公司将没有去处，于是只能咬牙坚持。
【母亲知道儿子不易，想赚钱为儿子减轻压力，却遭遇了诈骗，母亲绝望，在出租屋中结束生命。】
【回复：这栋楼总结得太全了，所以说三天的倒计时实际上是奥润珍的生命倒计时？】
【是的，我们进入副本奥润珍只剩下死意。只剩下三天，他就能彻底激活AI，离开这个世界。】
【可惜了，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我早早给他一刀，我还能赚10枚金币。】
李华靠在椅子上，眼眸盖着一层雾气。
他酸涩地看着桌面，攥紧拳头，既为玩家的言论生气，又为奥润珍的经历难过。
他突然想起他与麦莫瑞告别后，倒计时突然停止的事情。那是奥润珍在等他，要与他做最后的道别。
屏幕上。
【对呀，即便我们杀死奥润珍，也不会对第二个时空造成任何影响。因为我曾经就杀死过奥润珍，怎料32年后，AI32年变成了AI31年，因为第二年又有人让AI苏醒了。】
李华退出帖子，想找一找绮莉的名字。可能是在副本变异前，文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论坛几乎没有关于她的描述。
就在这时，弹窗出现了。
与《意尤斯十九世》同样的话语，最后一行显示——
【十秒后，该副本将永久性关闭——】
论坛先是停滞了一瞬，过了几秒后，铺天盖地的帖子刷满了整个屏幕。
【我去，怎么回事，有人不但完美通关了，甚至再一次完成了附加任务！】
【？？有没有搞错？这是一个最高级的变异副本，顶级玩家都曾在此陨落，你告诉我有人打出了罕见的完美通关？】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到底是谁啊！】
李华回到了副本主页，他的个人区再次空白。
李华手指一顿，已经能想象到副本交流区会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
他索性下线，关掉电脑。
恰好他打花园的时间到了，李华来到花园，土壤湿润，一看就是刚打完。
李华眨了眨眼。
“你已经处好了吗？”
系统015：【是的，花园需要系统性管，我更适合对其操作。】
李华：“谢谢。”
系统015：【不必感谢，这是我们共同的食物来源，我也有义务管花园。】
李华揉了揉卷毛，原本憋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森空世界有些枯燥，李华问015：“商城有游戏机吗？”
李华需要玩一些简单的游戏让自己放松。
系统015：【有的，您可以打开商城进行搜索。】
李华照做，结果搜索出了一行说明书。
原来森空世界的电视机本身就可以加载游戏，玩家只需要在游戏商城购买相应游戏即可畅玩。
当然，玩家还需要购买专门的游戏手柄一个普通版游戏手柄500积分，豪华定制版则在1000~2000积分不等。
李华有购物卡，游戏手柄的价格不算贵，可若算上购买游戏，电费，还有玩游戏需要附加的游戏运营、网费……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更别说不少玩家根本就没有电视机。
李华怀疑，森空这么卖是为了提高电视机销量。
他先是打开电视机，发现网费的价格是阳光的二倍。
李华“嘶”了声，肉疼地点击屏幕，想要看看有什么剧。
影视专栏只有标题没有海报，李华起初怀疑森空是想节约宣发成本，可当看到影视的名称后，陷入了沉默。
当前热播——
《千足虫的爱情：霸道苍蝇别乱来》
李华：！
《一家八口：重生之男友女友双性友无性友好丽友……都爱我》
李华：！！
《拖拉机也有未来：古老机甲穿越星际后大杀四方》
李华：……
李华茫然地拍了拍脑袋，尝试播放最后一个。
【抱歉，观看此电视剧需开通vip，或选择收看广告。】
李华点击看广告。
广告倒计时：9999999999秒，剩余广告：863259491。
李华：……
他发现这部电视剧的评价还挺多的，于是点开评价。
【看不起电视的我，每天就靠这点广告活着了。】
【我真服了，天天给我播放治痔疮、脚气的广告，就不能给我弄点好的吗？】
【你们的电视是彩电吗？我还是黑白六寸，前两天还总是花屏。】
李华：……
他最终选择结束影视，回归本心，进入了游戏商城。
李华看上了一款冒险游戏，游戏的风格接近他原先的世界，而游戏的价格是300积分。
李华购买了以后，又在商城买了两个游戏柄。
他给自己买了一个普通的，给015买了一个自定义炫彩的。
015拿到手柄后怔愣：【玩家李华，你应该节约额度的。】
李华：【可是礼物本来就该投其所好。】
系统015：【滋滋……滋……】
李华拉着015一起打游戏，他们的配合很好。
015总是能预测到所有怪物的走向，只要李华无措，015便会指导按相应的按键。
李华抱着手柄，另一只彩色炫光手柄飘在空中，按钮“砰砰砰”。
李华玩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游戏，才中止了游戏，说自己要喝口水。
李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闲暇之余，他打开商城，想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结果意外看到了一个玩家黑市。
李华：诶？
他看了看说明，上面的意思是，玩家可以在这里买卖二手物品，赚取一点积分。
李华进入黑市，商品琳琅满目。
【不知名的蘑菇：1积分】
【介绍：家里的墙发霉了，墙角和墙上结出了很多蘑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总比古怪的营养液好很多，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尝尝看。】
【评价：看起来还不错呀，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一个差评，估计是好东西，犹豫要不要买。】
【回复：有没有一种可能，想打差评的已经不在了？】
第077章 森空主世界
李华：……
除了蘑菇外, 其他商品也吸引了李华的注意力。
【形状不一的卫生纸：2积分/份】
【介绍：一张卫生纸用起来太浪费了，于是我每次撕上一小片用，导致剩余的卫生纸形状不一。至于一份卫生纸里出现七八种颜色, 是因为家里的纸都是大促销抢到的, 品牌不一。】
李华知道玩家们有多节约，卖零散卫生纸的行迹他也想得通。
可卫生纸是生活必备消耗品，为什么要卖出？
评论给了李华解答。
【我呵呵了, 颜色不一啧啧，也就骗骗新人。】
【本来就是赚黑心钱, 竟然要两个积分，心真的黑到没边儿了。】
李华疑惑, 评论区也有玩家疑惑。
【怎么了，卫生纸难道有问题吗？】
下面一串回复。
【黑市经典骗局，把用过的卫生纸往水里一泡, 稀释颜色，晾干后拿出来卖。】
【什么？楼上你再说一遍！】
【呕吐（表情包）能买到稀释过的算是运气好了, 我新人期不懂, 买到了一个带固体的。】
【？】
【？？？】
李华：Σ( ° △°|||)︴
NO！他的眼睛！
李华赶紧关掉页面, 缓了缓后，继续与015打游戏。
李华玩的是联机对战, 点击开始游戏后，十六个小组分别行动, 与副本规则类似, 小组们按照积分排名, 每局游戏只有前三名可以顺利通关。
森空玩家多到难以想象, 即便玩得起游戏的玩家不多，可当李华点击开始匹配后, 不出一秒便匹配成功了。
其实李华并不擅长这个游戏，但他与015每局都可以拿到前三名。
他强势的时候，015就会弱一些，将舞台留给他。
他弱势时，015就会成为他的最佳辅助，他缺武器就给他找武器，他血量不足就给他找血包。
一局结束，李华的小组再次取得了胜利。
他露出微笑，看向一旁悬在空中的游戏柄，游戏柄晃了晃，貌似心情也不错。
到晚饭时，李华特意多做了些食物，还多分给了015一块小蛋糕。
与以往食物一口一口消失不同，这次的小蛋糕瞬间全没了，像是被人一口吞掉。
李华脑海里，又响起了【滋……滋……】的声音，他能感受到015的愉悦。
晚饭后，李华尝试又邀请015打游戏，015欣然同意。
他们玩了整整两个小时，配合越来越密切。
而015的游戏柄从一开始的轻微晃动，到后面每局胜利后上下摇晃，游戏柄的彩光也更耀眼了。
只可惜到了晚上九点，这是李华离开副本后雷打不动的休息时间。
他与015告别，关掉电视机后，洗澡入睡。
殊不知深夜里，电视机忽然打开，只不过是静音的，那只彩色手柄再次亮了起来。
手柄在空中飘了一夜，从一开始胜利后左右晃动，到后面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再无波澜。
凌晨四点，屏幕上亮着【再来一次】的提示，而这个提示已经保持十分钟了，彩色游戏柄的主人却没有丝毫动作。
过了不知多久，电视机熄灭，手柄缓缓落在茶几上。
第二天李华醒来，发现生活费被扣了一大截。
他摸了摸脑袋，看向茶几上的游戏柄，顿时了然。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如果今后有关于生活费的任务，他要认真努力些。
李华：“015？”
系统015：【我在。】
015的速度比秒回还快，李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他没有太多动作，而是想着自己刚才看游戏柄的眼神是不是被发现了？
李华没有问关于游戏的事。
“花园里的植物你打过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去。”
系统015：【已于5分16秒前打完毕。】
李华：“好的。”
他来到厨房，拿了两只碟子，问：“你要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滋……滋……】又是迟钝的电子音。
【蓝莓。】
中午，李华又与015打游戏，彩色手柄晃来晃去，暴露了其主人对游戏热爱的事实。
一天结束，015对李华说了一段意外的话。
【很抱歉，游戏耗费的生活费太多了。】
李华惊讶：“没关系，我们有很多生活费，我们的娱乐项目本来就很少……”
系统015：【感谢您将我当做家庭成员，为此我会承担一部分的生活费。】
李华：“没关……”
系统015：【请不要拒绝，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李华：诶？
不过直到夜晚，李华也没有看到生活卡的余额增加。
李华并不在意，他在森空世界有一个固定同伴已经很庆幸了。
第二天早上。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李华的眼皮上。
李华皱了皱眉，缓缓睁眼，揉了揉眼睛。
他看向透光的窗帘，突然一惊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光？他明明没有开灯，哪来的光！
这缕光照得他很舒服，分明不是灯光！
他走到窗前，忽然拉开窗帘，旭日东升，朝阳洒在了整个卧室里。
阳光。
这是太阳？
李华仰头，刺眼的光芒让他双目紧闭，太阳的轮廓在血色的眼皮上一跳一跳。
真的是太阳？
李华想起昨天015说的，负担这个家部分生活费，难不成指的是阳光费？
李华手指蜷缩，阳光费本来就昂贵，将阳光当成正常的太阳用，是不是太奢侈了？
不过李华还是看出了端倪，计时收费的阳光虽然在窗外也有太阳的轮廓，但并没有这么清晰。
而他住宅的阳光就像是真的太阳在照耀一般。
难不成这是某种商品？
李华打开商城，开始搜索。
他原以为自家住宅就像是以前的村里通网，自家也是通上了阳光。
可当他点击搜索，却只出来一个商品时，李华愣了愣。
唯一与阳光有关的商品只有一个。
【高配版仿造太阳】
【该商品仅能绑定一处住宅，商品对于住宅的功能与普通太阳功能一致。您完全可以将它当成正常太阳使用，当然，它是独属于这处住宅的太阳。】
李华眼皮跳了跳，半晌回不过神。
所以不是“村通网”，而是给“村”单独搭建了基站？
当李华看到商品的标价时，更是瞳孔上翻，昏昏然。
【售价：100，000，000】
李华：〣( ？Δ？ )〣
商品的评论数量更是夸张。
【我就是笑笑不说话。】
【又是森空搪塞广大玩家的一天，我制造个商品我就是不卖，嘿，我就是摆在这里占摊位。】
【笑死了，这么离谱的标价我不会说谁买谁是冤大头，我只想说这有可能卖出去吗？谁能买得起！要不要这么离谱！】
而商品的介绍栏小字写着。
【已售出：1】
第078章 森空主世界
李华朝四周看去, 可惜看不到015的实体。
脑海的评论区却仍在下划，评论区最先展示的是最热评论，再往下是最新评论。
只见最新评论以光速刷新, 内容几乎一致。
【？？？】
【？！！！！】
【我去？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昨天已售还是0！】
【不知道, 我在思考。】
【别烧烤了，脑子都快糊了！】
李华震惊过后，压低眉毛, 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谢谢，阳光让人很舒服、很温暖, 我很喜欢自然光。
李华诉说内心的喜爱，脑海里响起“滋……滋……”的声音。
李华能想象到, 015心情大好。
系统015：【分担住宅的部分费用本就是我的义务。】
李华松了口气，又说出自己的担忧：“即便是玩家，一亿积分也要攒好久, 我听说，系统的积分来源是玩家的分成, 比玩家少很多, 你……”
他想说, 一亿积分015要攒好久，一口气买下一个太阳, 对015的负担是不是太重了。
系统015：【玩家李华请不必担忧，015早已脱离打工状态, 积分来源于日常投资, 比如森空商城, 015拥有其0.5%的股份。】
李华：？
所以他这段时间买东西, 每向森空商场贡献1000积分的利润，015就能收获5个积分？
李华：……
“但是你的资产……”
李华知道015的资产是一个巨额数字, 但森空世界的玩家多到难以想象，015的资产有些对不上账。
系统015：【那是流动资金，是015的日常零用。】
李华：……
好叭。
即便015很富有，但李华更想问一个问题。
“巧克力蛋糕和西瓜蛋糕你要哪个？”
系统015：【西瓜蛋糕，谢谢。】
李华：“不客气。”
既然家里有了太阳，李华也不会浪费阳光。
他将阳台打扫了一番，在阳光最好地方放了两个躺椅，其中一个是红青渐变塑钢躺椅，另一个是普通的木制躺椅，躺椅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后面则支着一个太阳伞。
从这一天起，阳台就成了李华与015的日常休闲区，他们早上会晒两三个小时的太阳，偶尔尝一口桌子上的小甜品，再喝点水果茶。
如果太阳特别晃眼，则可以往上一仰，让脑袋躲到太阳留下的阴影里。
——
几天前，考场走廊。
玩家们陆续离开，姚芬斗靠在墙上双眼失神。
上次的两千元快花完了，她该怎么办？
她调出自己的余额，当前还剩下81积分。
其中的1积分是她第一次购买商品的结余，剩下80积分是她连续两次帮助李华出谋划策，李华与系统共同给予的。
她该买什么呢？
商场还有很多20积分的商品，但姚芬斗并不想买。
她有些惶恐，她担心李华不需要她写作文了，她会坐吃山空。
她不能再买一些一次性商品。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弹出了一条提示。
【由于您累积两次以李华笔友身份帮助李华度过难关，您已升级为李华的1级笔友，且解锁如下功能。】
【1级笔友功能：您可预支20积分，仅需在十年内还清。】
20积分？
姚芬斗眼睛睁大，连忙翻找商城，在新解锁的二级货架里面看到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商品。
【咸鱼来财】：售价101积分，限量99（0/99）
确实，101积分对于当前的考生属于巨款，该商品暂时没有人购买。
姚芬斗毫不犹豫买了它，即便自己的积分已经清空，还倒欠系统20积分。
森空世界，李华家阳台。
015旁边的小蛋糕一次性消失了一大半。
李华不由多看了几眼，小声道：“这要是在现实世界，很容易得蛀牙的。”
系统015平静回复：【系统虽然有虚拟牙齿，但不会得蛀牙，但我需要提醒您一件事情。】
李华：“诶？”
系统015：【经检测，您背包中的甜品库存急剧下降，请及时补充货源，避免胃口大好时缺少食物。】
李华：(ー_ー)!!
为什么下降你不知道吗？补充货源其实是为你补充吧？
李华：“我背包里还有樱桃冰激凌，你要吗？”
系统015：【这是一种新奇的口味，我可以在品尝后为我们留下有用的数据……您可以现在放在桌子上。】
李华：司马“统”之心，路“华”皆知。
李华刚将冰激凌放在桌子上，脑海里响起了“滋滋”声。
李华抬头看向躺椅。
系统015：【无碍，我刚拿到了一个人类的欠条。】
李华好奇：【利息高吗？欠多久？】
系统015：【没有利息，十年期限。】
李华诧异，以他对015的了解，对方对于此事不应该这么慷慨。
现实世界。
姚芬斗跑完早操后，往掌心哈了一口热气，握着饭卡去往学生餐厅。
她排了五分钟的队伍，前面只剩下了两人。
姚芬斗默念：一个馒头、一个馒头……
她的饭卡只剩下10元，可现在才周三，她还得解决八顿饭，尤其是午饭，她得多吃点。
餐厅一个素包子1元，肉包子1.5元，而馒头只需要0.5元，一个鸡肉土豆黄瓜丝卷饼则是3元。
终于到她了，食堂阿姨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装素包子，姚芬斗连忙道：“要一个馒头！”
食堂阿姨一愣，挑了一个大馒头，将馒头掰开，往里面夹了两大筷子的土豆黄瓜丝。
姚芬斗局促不安，她以为是阿姨听错了，心里想着这一次又得多花些钱了。
哪知食堂阿姨往馒头往塑料袋里一放，拎起袋子递给她，而饭卡只被刷了0.5元。
姚芬斗：“阿姨……”
食堂阿姨做了个“嘘”的动作，摆了摆手。
姚芬斗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咬着馒头满不是滋味。
阿姨是个好人，她很感激阿姨，可难道她今后顿顿饭都得被阿姨接济吗？
姚芬斗从口袋摸出了一百元现金，其实她有钱，妈妈每个周给她的生活费也是足够的，但她不愿意花。
她想着将来有一天，家里再次急用钱了，她还能用她攒的钱救急。
到了中午，姚芬斗依旧在面点档口排队，只是早上给姚芬斗多夹菜的阿姨下班了。
姚芬斗松了口气，排到她的时候，她一口气买了十个馒头，这样她后面几天就不用再来了。
姚芬斗啃了三天的干馒头，好在她的水卡里面有很多钱，不用担心噎着。
到了第五天中午，姚芬斗来到餐厅，正巧那个阿姨也在。
阿姨对她笑了笑，问她要吃什么？
她说要两个肉包，阿姨惊讶，但还是从里面挑了两个最大的肉包。
正午艳阳高照，姚芬斗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每咬一口肉包就要咀嚼三十下，都说这样好消化，但是对于姚芬斗而言，她只是想多尝一下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短发，蒙着厚厚围巾的人走来了，对方不到一米五，体型微胖，校服下面是黑色的长袄。
祂坐在姚芬斗附近，口中念念有词。
姚芬斗侧头，对方的声音嘶哑浑浊，但仔细听起来又有些像小孩。
姚芬斗无法分辨对方的性别，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正在背元素周期表。
在对方再一次背错后，姚芬斗忍不了了，她转头，小声道：“氪下来是氙，氦氖氩氪氙氡。”
元素周期表除了要横着背，还得竖着背，每一竖列的元素性质类似。
“嗷嗷！”对方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又背错了。
姚芬斗：……
她只能再次提醒，而对方也给予她感激。
眼看午睡时间快到了，姚芬斗正打算离开，对方叫住了她。
“那个……”对方压低声音：“做交易吗？”
姚芬斗：“嗯？”
对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沓试卷，局促地摸了摸脑袋：“可以帮我做几张卷子吗？一天一张，一张卷子可以给你10元。”
姚芬斗回头，金色的日光下，二人交谈了一番，姚芬斗拿到了今天预付的十元与试卷离开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身后，那个矮胖的身影消失了，偏偏周围的同学并没有察觉。
另一个世界，绿意盎然。
树木参天，不同种类的植物布满大地，树上悬挂着精美的树屋，地上的牵牛花竟然有一个水桶大，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萤火虫点缀着这美丽的丛林。
草坪上摆着一堆藤椅，一堆黑煤球坐在藤椅上摇来摇去。
草坪的正前方放着一台电视机，两只黑煤球用球形手掌大力戳着手柄。
就在这时，草坪上出现了一道时空缝隙，方才与姚芬斗交流的短发学生走了进来。
祂摘掉假发，滑溜溜的脑袋上只有一根翘起的“呆毛”，随后祂脱掉人类的伪装，露出自己本来的模样。
原来祂竟然是一颗大号“黑煤球”！
大号黑煤球坐在属于自己的藤椅上，眯着眼睛，絮絮叨叨：[为什么让我去！这次的任务明明轮到格斯了！]
一只老煤球捋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道：[雅恩，你必须承认，你是我们族群中最高大的勇士，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大号黑煤球一下子就炸了：[高大？你去看看那群银河系人类，他们最矮的也比我高，甚至有的人类高度是1.3个我！]
[什么？]老煤球震惊，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蹦一蹦，来回踱步：[看来我们有必要将他们的食谱偷过来。]
大号黑煤球躺在椅子上软软Q弹，它没有手臂，只有两只悬在空中的球形手，球形手抬起，遮住刺眼的光芒。
这就在这时，那两只正在打游戏的小煤球惊呼了声。
[什么？我们又输了！可恶，这个叫做015hua的玩家到底是谁！]
老煤球呵斥道[卢米，你们又在挥霍网费了！难道忘记这个月网费超支，才让雅恩不得不去执行任务赚取积分的吗？]
雅恩正是那只大号黑煤球的名字。
小煤球叽叽喳喳恳求：[只要赢了这个叫015hua的，我们立马关掉电视！]
第079章 森空主世界
然而, 直到祂们的网费再次耗尽，祂们还是没能赢015hua。
两只小煤球目光呆滞，“吧哒”坐在地上, 如同被咬破皮流出馅的汤圆, 瘫软无力。
[呜……]祂们发出了哀痛的低鸣。
现实世界。
姚芬斗拿到卷子后，一下课就开始做题，除了上厕所, 其余时间就坐在凳子上不挪位。
放学后，她背着包, 用今天的“工钱”买了三根烤肠，她吃了一根, 剩下的两根和今天中午剩下的那个肉包放在了一起。
她穿过熟悉的小巷，扶着生锈的扶手上楼，妹妹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为她打开了门。
“妈呢？”姚芬斗放下书包，看向桌面, 那里有妈妈留给她的白粥咸菜。
“姥姥住院了, 妈去陪护了。”妹妹一个礼拜没见到她了, 现在正热切地陪在她旁边。
姚芬斗拿出了一根烤肠递给妹妹，妹妹果然惊喜, 一口就咬掉了大半根烤肠。
姚芬斗多看了妹妹两眼，决定把唯一的肉包子留给妈妈。
她是很小气, 明明她一顿饭最多只能吃两个馒头, 烤肠也要小口咬, 半晌舍不得咽下, 但妹妹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将烤肠两口吃光。
姚芬斗叹了口气，去厨房热粥, 问妹妹喝不喝。
妹妹：“不想喝，家里天天都是粥，我刚才买了包泡面。”
姚芬斗：“你哪儿来的钱？”
妹妹茫然：“妈妈不是每个周都会给我们十元的零花钱吗？”
姚芬斗：“哦。”
妹妹回房间了，姚芬斗看着桌上的白粥咸菜突然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也不想喝白粥，也不想啃馒头，她想吃肉，吃好多的零食，再用馒头蘸着泡面汤。
姚芬斗将碗筷洗干净放好，顺便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晾到衣架上。
锅里的粥还剩了点，她根据家里剩余的食物判断出妈妈下午应该没吃东西，而且以妈妈的性格和家庭收入妈妈也不会在外面买东西吃。
她记得妈妈有胃炎的，于是又将锅里的粥热了热，顺便将家里即将蔫了的青菜择好。
期间，妹妹从房间出来，准备洗漱，看到她的动作后有些不解，问：“姐，你干什么呢？”
姚芬斗转头：“妈还没有吃晚饭。”
妹妹茫然：“啊？你怎么知道的？”
姚芬斗：……
“我还知道妈妈有胃炎。”
妹妹：“啊？有吗？”
姚芬斗：“没事，你去玩吧。”
妹妹还真的抱着手机去玩了。
姚芬斗手一顿，磨了磨牙。
姚芬斗来到客厅，将化学试卷拿出来，卷子后面有一串号码，是微Q号。
她搜索号码，搜到了一个名叫“暗黑嗜血&神の巨人”的微Q号，其头像好像是一坨穿着华丽盔甲的黑果冻。
姚芬斗：？
她尝试发送好友申请：我是今天操场上的姚芬斗。
那边秒通过。
姚芬斗松了口气，将做好的试卷一拍，发了过去。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通过了，明天加油。】
姚芬斗犹豫问：【如果我提前将卷子做完呢？】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这套试卷最多只能做十张，十天后我的家教才会给我布置新的作业。所以就算你提前做完了，我也没办法给你布置新的任务。】
姚芬斗明白了。
【冒昧问一下，若是明天中午前，我又做了三套试卷……】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那我会支付给你30元，但是后面的三天你就没有钱了。】
姚芬斗拍了拍胸口，发了个喜悦的表情包，又向对方道谢。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没关系，不过仅此一次，十天后我随时有可能转学到国外，以后的工资我只能按天给你了。】
姚芬斗有些失落，但能有一百块的赚钱机会，她的运气已经很好了。
对方见姚芬斗迟迟不回复，问：【有什么事吗？】
姚芬斗连忙说没有，又向对方表达了感谢。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好的，说不定我们会成为永久的同事，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及时向我倾诉。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很乐意在你难过的时候倾听烦恼，当然这是在我出国前。】
也不知是不是“网友”的话触动了姚芬斗，亦或着她回到家后本就压抑，她鼻子一酸，输入了一行字。
【我有时候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我的妹妹，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就会有人替她摆平烦恼。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太多管闲事，自己没事找事。
【明明妈妈早就说了，不需要我考虑其它，我偏偏一省再省，每个礼拜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给妹妹带一些小零嘴。
【从小到大，我哪怕有一元钱，我都会掰成一半给她。而她有了零花钱，第一件事只会想着自己，也不会想着与家人分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直都是这样。】
姚芬斗情绪崩溃，其实她想说的也不只有妹妹，长期以来家庭贫困，她担心自己的每一次“伸手”都成了家里的负担，她极力地压缩着自己的生存环境，到头来成了她的一厢情愿。
毕竟妹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妹妹只是吃了几口零食，甚至没有体验过正常孩子的童年。
姚芬斗揉着额头，仿徨无措。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你是一个负责的孩子，从小的经历让你细心敏感，容易共情，也擅长用细节寻找真相。对于你与妹妹孰对孰错我不会点评，但我想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姚芬斗压低眉毛，看着跳出来的文字。
【你要相信人类是很神奇的生物，你的特性是你的标志，无论是敏感与钝感，都是人类个体的财富。比如你的妹妹，她会很少受到情绪的影响，减少焦虑抑郁的可能。】
姚芬斗问：【那我呢？我好像只是一块给别人提供温度的耗材。】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但它却是你事业上的引路灯。】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
姚芬斗放下手机，妈妈疲惫地走进来。
姚芬斗直接去炒菜，整个厨房香喷喷的。
姚芬斗端着热好的粥与炒青菜走了出来，妈妈看向晾好的衣服揉了揉眼眶。
“辛苦了，你晚饭吃了吗？”妈妈捂着肚子，面色不太好。
姚芬斗：“吃了。”
她皱眉：“你走的时候可以带个馒头，明明家里还有馒头的。”
妈妈：“我忘记了。”
她抽出纸巾擦鼻子，声音沙哑。
姚芬斗知道妈妈在忍哭，于是拿起手机来到卫生间开始洗漱，将客厅留给妈妈。
她能猜到，妈妈应该在姥姥那里受委屈了。
无非又是姥姥劝妈妈“再婚”。
姚芬斗冷笑，妈妈能有这般地步，还不是外公脑子一热，将妈妈随便嫁了出去。
现在结婚，结婚了，然后呢？姥姥家再收一波彩礼还能丰富自己的钱包，丝毫不考虑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在那边怎么活下去。
姚芬斗厌恶极了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只顾着体现自己权威的行为。
姚芬斗给自己的生活打了码，模糊了大多数细节后发了过去。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这些都是你猜出来的？】
姚芬斗回复：【这些几乎将事情摆在了桌上。】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不是的孩子，你的思考要比很多人全面，且善于发现细节。你将这种能力用在家人身上，家庭会减少很多烦恼。如果你将这种能力用在能带给你价值的人身上，再搭配好的口才，你将会得到很多机遇。】
姚芬斗一愣，之前的烦闷渐渐被瓦解。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其实，你的责任感已经带给你财富了，只是你还没有察觉到。】
姚芬斗问：【什么财富？】
对方发了一个善意笑容的表情包。
第二天早晨。
姚芬斗起了个大早，一口气写完了三张试卷。
很巧，每张试卷的题量刚好花费她一小时，且不存在她将一个题做熟练后速度会变快的可能，因为每一套卷子的题型知识点都是新的领域。
“网友”告诉她可以翻书以及在网上找相关知识点，姚芬斗便将陌生的内容圈下来，打算以后加强记忆。
至于在网上找答案？那更是不可能，这一套试卷全网原创，她甚至找不到卖这套试卷的网店。
怪不得要花钱让她写？
姚芬斗恍然大悟，她怀疑这套卷子可能是家教特意为“网友”出的题，毕竟试卷上没有标注生产批号等资料。
姚芬斗写完卷子就已经九点了，她再花一个小时将上面提到的知识点总结下来写在另一张纸上，最后一起给“网友”发过去。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收到了，孩子你很细心。】
姚芬斗：【……其实我想问，咱们的年龄不都差不多吗？】
暗黑嗜血&神の巨人：【请不要低估暗黑之神的年龄。】
姚芬斗：T_T
好吧，对方虽然有时比较靠谱，但目前对方还停留在COS中。
又过了两个小时，“网友”给她把答案发过来了。
【家教刚给我的，你对照看看吧，下面还有解析，我已经看过了。】
姚芬斗惊喜：【谢谢！】
她将卷子判了一遍，本想将图片给对方发过去，哪知不小心按到了视频通话。
【噔噔蹬蹬……】
姚芬斗心脏骤停，快飞想要挂断，哪知那边接通了。
那边好像是一个漆黑的树林，“网友”带着帽子，穿着黑棉袄面向她。
姚芬斗：“抱歉！我点错了！”
她刚想挂机，却看到“网友”身后两坨黑糊糊的东西一动一动，且正在朝着“网友”靠近。
姚芬斗吓了一跳，指向网友身后：“小心！那个——”
两坨黑糊糊的东西突然停住，“网友”并未回头，却知道姚芬斗在说什么。
网友声音低磁软糯：“我正在矿场，所以比较暗，后面那两个是刚挖出来的煤球。车胎气压比较低，因此看起来一跳一跳。”
姚芬斗：“你……”
网友：“我家是卖煤的，俗称煤老板，我现在陪我爸到矿场视察。”
姚芬斗：“哦哦！”
怪不得对方可以出国留学。
视频挂断，网友也就是雅恩眯着眼，气势汹汹来到身后两个“黑煤球”面前，对着“黑煤球”一摁，将“煤球”摁成了“煤饼”。
雅恩：┻╰（‵′）╯
[有人类打视频，你们能不能不要添乱？]
其中一坨“煤饼”因为被摁扁而口齿不清。
[雅恩，不要这么对我，不然我会去告状的！]
雅恩冷哼。
现实世界。
姚芬斗刚到学校就面临了一场小月考，其它科目照常发挥，但英语和化学姚芬斗却越写越流畅。
英语不用说，而化学的很多知识点她却在做卷子的时候总结过。
笔尖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姚芬斗做完题目后一阵恍惚。
她的化学成绩一般在六十分左右，满分是一百分，今天考完试她感觉自己能得七十多分。
月考一结束，姚芬斗立马将网友给她的试卷拿出来，翻看着后面的内容，几乎涵盖了整个高中所有化学知识点的盲区，题型也都非常新颖。
用老师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套卷子非常偏，可对于姚芬斗，却是一个查漏补缺的神器。
在之后的两天，姚芬斗将剩下的化学卷子全都写完了。
她与网友约定，在学校的时候她们中午在操场交接，在家里则用手机联系。
日光下，姚芬斗将卷子交给对方。
网友却只是拿出手机对着卷子拍了个照。
姚芬斗：“诶？”
她眨了眨眼，盯着网友手里的手机。
网友：“嘘！偷偷带的。”
姚芬斗：“可是每天要查手机啊！”
网友抬脚，让姚芬斗看祂的厚底鞋。
“每次检查时，我把手机踩在脚底下。”
姚芬斗：6
不过，对方这个内增高加外增高貌似有将近10厘米了？
网友察觉到了什么，将打印好的答案往姚芬斗手里一塞，匆匆离去。
到了第11天。
姚芬斗再次与网友会面，她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要变得艰难了。
哪知，网友挠了挠头，递给她厚厚的一份打印笔记。
“家教让我抄书，每天抄1200字，你帮我抄吧，每次给你50块。”
姚芬斗：？？？
她怔在原地，对如此丰厚的报酬不可思议。
网友躲在围巾里，似乎一脸笑意。
“家教很满意‘我’之前的学习态度，跟我父母表扬了我，他们最近给我涨了零花钱，幸亏有你。而且你总结的笔记我也看了，我也学到了很多。”
姚芬斗每次做完卷子都会对卷子进行总结，然后交给网友。
网友叹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家教只认你的字。”
姚芬斗嗓音微哑：“谢谢。”
网友：“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报酬。”
恍惚间，姚芬斗想起对方曾对她说的那句话。
——其实你的责任感已经带给你财富了。
得到“新工作”后，姚芬斗做的第一件事是，先跑到食堂买了五个大肉包！
阿姨依旧笑盈盈地给她挑了最大的包子。
姚芬斗将自己吃到肚撑，随后来到学校超市。
尽管网友告诉她“工资”是每日一结，工期不定。
但她想奢侈一把，她想对自己好点。
她给自己买了一双班里大部分女生都有的加绒手套，手套15元。
她想了想，又买了两双。
妈妈一双，妹妹一双。
她又买了一个好看的发绳。
只给妈妈，妹妹没有。
最后，她买了一个笔记本，是给自己一个人的。
——
森空世界。
李华休息了七八天，家里的消费越来越高了，他觉得有必要进入新副本了。
他算了算，按照现在的赚积分速度，还有四个副本他就可以出去了。
李华：“我背包里的甜品快吃完了，我打算再做一些甜品，做完后我就进入新副本。”
系统015：【好的，副本时间我会按时打花园。】
李华做了水果、花瓣、巧克力等口味的面包、蛋糕、冰激凌等甜品。
李华看着厨房里的一堆食物，挠头：“要不这次我们三七分吧，你三我七。”
过了好久，015才回复。
【玩家李华，如果015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上次是五五分成。】
李华：【可是，上次我把我那部分的一半甜品都给你了，按说你应该得到了75%甚至更多。】
系统015：【……】
【但我的系统程序已经确认好了本次应得到的甜品数目，如果最终数目发生更改，会让我的程序紊乱，造成不良后果。】
李华“嘶”了声：【那要不我们把家里的所有食材都做成甜品吧？说不定下个副本会奖励食物。】
系统015：【015赞成。】
李华：【你不是说数目更改的话会导致你的程序紊乱吗？】
系统015：【无碍，这是正向的紊乱。】
李华： →_→
剩余的食材显然有很多，厨房被放得满满当当。
李华还增加了布丁与饼干，系统015都很喜欢。
李华侧头一看，只见装着布丁的盆摇摇晃晃，布丁也“DuangDuang”的。
李华看不到015，但李华知道015就在布丁前。
最终，所有甜品以李华六015四决定了命运。
李华“加做”了甜品，天也晚了，李华打算休息一晚，养好精神再去。
他在临睡前打开电脑，进入论坛副本交流区，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消息。
结果一进入，他就看到了两个hot帖。
第一个帖子是：【德滨大佬飞升了！】
李华：诶？飞升？
他进入一看，算是明白了。
德滨大佬是一名现有积分超过95000的大佬，最近这五年一直在离开森空的边缘徘徊。
据说玩家在离开前的一两个副本里，会遇到一个“飞升本”。
飞升本并不是最难的，但却是玩家离开森空的一个门槛，没有人知道副本的具体内容。
玩家若是成功通过，相当于半只脚迈出了森空。
可倘若玩家失败，将会被永远留在副本中，无论用何道具卡、与系统做什么交易都不能离开。
是的，进入副本不一定会彻底死亡，倘若有高等级道具卡，便有重来的机会。
而那些80000+积分的大佬，几乎每个人握着好几张改变命运的道具卡。
李华想了想，貌似自己也有？
《最完美的AI》结束后，除了许愿卡以外，他还有一张SSS级保命卡，以及一次复生机会？
李华继续看帖子。
【我去！刚才看了德滨大佬的论坛详情，震惊我也，这就是顶级玩家的实力吗？】
论坛详情？
李华离开该贴，搜索了一番，知道了因果。
原来玩家在进入飞升本后，论坛会公开该玩家的【论坛副本】。
即，该玩家可以进入哪些论坛的副本，所以不会具体标明名称，但是会显示每个等级的副本数量。
李华又点开了原来的帖子，在12楼看到了德滨大佬的论坛截图。
【玩家：%*？】
【已解锁论坛：SSS+级：2，SSS级：6……A级：342，B级：895……共计：3619】
德滨的真名并不叫德滨，Ta貌似不是银河系生物，因而名字显示了乱码，但由于“德滨”在论坛大名鼎鼎，因此部分玩家或许是按照音译，称呼该玩家为德滨。
论坛下面是一片震惊。
【我去！牛啊！三千多个副本，我到现在才过了一百多个，这就是我和大佬的差距吗？】
【别说了，我都五千多个副本了，目前才八万积分，我也不知道这个牢要坐到什么时候。】
【三千多就能飞升？妥妥的天赋者，慕了慕了，我已经不想说我经过多少副本了，只能透露我已经坐了两千年的牢。】
李华摸了摸脑袋，有点好奇自己的论坛显示状况。
同样的，一些玩家也好奇自己的通关情况，于是帖子里出现了查看自己信息的教程。
李华退出帖子，按照教程打开了个人主页，上面的内容让李华笑容渐渐凝固。
【玩家：李华】
【已解锁论坛：无，共计：0】
李华：……
他愣了愣：“该不会我进入飞升本的时候，也会这么显示吧？”
系统015：【如果您今后参与的副本仍旧频频关闭，届时您飞升时公开的信息将会是空白。】
李华：……
于森空历经数载，归来仍是新人。
第080章 七七归魂
李华退出帖子, 看向另外一个热帖。
【听说真神又把副本干崩了，森空格局是要变了吗？】
李华：？
他默了默，指尖微颤点进了帖子。
果不其然, 那天《最完美的AI》论坛关闭, 对整个玩家论坛造成了激烈影响。
该帖发出时间在论坛关闭不久，如今已经叠了几千页。
【什么情况？短时间内两个副本都关闭了？】
【我去！小道消息，干崩这两个副本的玩家是一个人。】
【大家是怎么知道的？】
【看这个链接：我是与真神同一个副本的玩家。】
李华点开链接, 界面跳转，原来帖子的帖主便是当时电梯里的兜帽女。
兜帽女在第二个时空受了重伤, 后面一直苟延残喘，到了第三个时空, 她更是躲在角落等死。
哪知李华将副本打通关了，她作为副本唯二的幸存者，莫名其妙就被带飞了。
只不过她出副本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为了治好自己，她花了八千积分, 而自己也只剩下了84积分的余额。
帽兜女在论坛发帖, 忏悔自己没有及时认出李华的身份, 不然自己一定会抱住真神的大腿，马首是瞻。
或许是死里逃生, 她甚至抛弃了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信仰，转而信仰真神李华。
【楼主：请问熟悉真神的玩家们, 我该如何供奉真神？】
【喋喋喋, 你供奉一叠试卷就好了。】
【楼主：？】
【再买几根笔芯插在香炉里, 对着香炉念英语。】
【楼主：……】
兜帽女怀疑这些人在恶搞, 但犹豫之下，她还是打算照做, 前提是她有积分。
不过她发自内心崇敬李华的强大能力。
李华看完帖子后：……
时间不早了，李华不想再看玩家们对于他的震惊，以及对他身份的各种细扒。
他更关注的是自己下一个副本会遇到什么。
好在副本交流区经验帖数不胜数，他很快就找到了副本派发规则。
【玩家顺应系统派发副本，副本奖励不变。】
【玩家主动挑选某等级副本，副本奖励仅为正常副本的30%。】
李华想要离开森空，那不用说肯定是任由系统派发。
但李华看回帖，发现大部分玩家都表示要主动挑选副本。
李华感到疑惑，这时下面有一位玩家回复道。
【森空太不要脸了！逼着我们主动选择副本！】
【回复：如果可以，谁不希望副本奖励多一点？但他不看看，如果玩家在C级副本表现良好，下一副本则晋级为B。B级表现良好，下一个副本则是A级。照这样算下去，岂不是只要玩家不死，六个副本就能到SSS级？】
【回复：SSS级副本只有最顶尖的那一波玩家敢进入！没有两千副本的经验，进去只有送死！】
李华揉了揉脑袋，掐指一数，他目前通过了两个副本，还有四个副本就能出去，最后一个副本岂不刚好就是SSS级？
这也就是玩家们说的六个副本到最高级？
虽然李华对于主动选择副本有些心动，但他有一次复活机会，去体验一下A级副本的难度也不是不可以。
为此他又搜索A级副本的相关贴，结果发现不同种族A级副本相差甚远。
比如地球人类，根据数据统计，地球人类遇到的A级副本60%都是中式灵异。
李华：！
他虽然害怕血腥场面，但他也害怕中式灵异的精神攻击。
【中式灵异干货帖】
这是一个加精且回复量最高的帖子，李华毫不犹豫进入打探情况。
【首楼：因为论坛限制较大，很多影响副本走向的干货不让说，我只能在这里科普一些基础知识。】
李华扫了一遍，发现这些内容作为一个华国人几乎都知道。
有一条提示引起了李华的注意。
【如果手中有相关道具的话，能带尽量带进去。A级副本允许带五个道具，一个A级以上道具，四个A级以下道具，A级道具不允许带。】
道具规则看似奇怪，但却适用于99%的副本。
比如S级副本，允许携带一个S级以上的道具，五个S级以下的道具，同一等级道具数量不超过2，S级道具则不允许携带。
据分析，一个高等级道具是为了保命，几个低等级道具则是为了让副本更顺利且不会对副本造成太大的干扰。
既然思路已经清晰了，李华便开始准备道具了。
两个副本下来，李华攒了三四十件道具，有的是副本奖励的，有的则是在Save临时商城购买的。
李华毫不犹豫带上了【森瑟尔的学费】这个高等级道具。
低等级道具则分别是：B级【引路罗盘】、B级【哭丧棒】、C级【符咒（消耗）】、C级【阴阳眼】。
李华准备好了便去洗漱，一口气睡了九个小时。
清晨，李华吃完早餐后，选择进入副本。
【A级副本《七七归魂》将于三秒后开启——】
李华眼前涌现白光，瞬间失去意识，等醒来时他在昏暗的烛堂里。
李华的面前放着一口巨型棺材，而他跪在一个黄色的蒲团上。
一共十六个蒲团围绕着棺材，每个蒲团上跪着一名玩家，他们依旧看不清彼此的脸。
李华听到了系统提示。
【《七七归魂》的主线任务为：帮助逝者离开阳间，前往安息之地。】
【本副本最终通关名额为3，根据玩家累计分数进行排名。】
【本副本共持续49天，部分时间会进行加速处。】
【三秒后，所有玩家将正式进入副本，3、2、1——】
李华是在公交上醒来的，他听着一串英文播报，迷迷糊糊看向窗外。
秋日万物凋零，山峦露出黄褐色的地皮。
公交车颠颠碰碰，他的耳边是一串英文。
就在这时，015告诉他，副本的背景以及他在副本中扮演的角色。
【你刚辞职不久，本在家里休息，却突然接到了表哥打来的电话：你的舅舅快要去世了，希望你回去奔丧。
【舅舅住在小镇上，而你在大城市，你们已经有十年多没有见面了。
【你的母亲，也就是舅舅的妹妹，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因此你是代表你这一脉前去悼念。】
公交车晃来晃去，尘土飞扬，李华关上车窗挡住烟尘，车里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咳嗽声。
他回头，竟看到了坐在这里的其他15名玩家。
至于李华是怎么认出这些人是玩家的呢？
在李华的眼里，司机是华国人，公交车上的图案也是华国传统元素。如果没有这15个外国人，他以为他回到了华国。
李华震惊：【这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是外甥，他们是谁！】
系统015：【您可主动询问其他人身份，015无法告知。】
李华摸了摸脑袋：【难不成舅舅是华外混血？】
系统015：【无法告知。】
“叮咚——”
李华摸了摸口袋，原来是手机响了。
其余玩家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查看手机上的内容。
【任务1已发布，玩家们的任务各不同，请玩家及时查看。】
李华收到了系统提示，打开微Q，看到聊天框的备注后陷入了沉默。
【Xiao cousin】
cousin是表兄弟堂兄弟的意思，xiao表哥？
他点开未读消息。
"Huazi， your uncle is almost dead. You are a college student. Can you write a eulogy for him when you come？"
（华子，你舅快不行了，你是大学生，来的时候能不能帮你舅写一段追悼词？）
李华：……
为什么都到华国了，大家还是说英文？
而在李华身后，一名叫做约翰的玩家也收到了一个任务。
［翰子，你舅快不行了，他当初最喜欢你了，你来的时候帮你舅买一套寿衣，我把尺码发给你。］
约翰皱眉：" What？shroud？ Whats this？"
（什么？寿衣？这是什么？）
但是他们在车上，即便约翰想买，他也没办法买。
好在约翰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到了手机上的网购APP。
约翰露出微笑，这个任务看似并不困难。
然而，当他看到自己的余额时，眼睛瞪大。
［50元？这能做什么！］
不仅约翰苦恼，他身后被委托买香烛的玩家也很苦恼。
李华也想起来了，查看自己的余额，51.34。
好在他有道具，只不过他得考虑这个副本如何将道具收回来。
其他玩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看到余额后骂了一声：" Shit！"
李华身后，约翰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在购物软件输入这二字，结果跳转出来，约翰顿时眉开眼笑。
【寿衣/殡葬/纯棉寿衣/中式……9.9】
" Good！"约翰笑了，这软件真是好，竟然有9.9的寿衣。
正当他想点击进入，屏幕突然跳转，约翰想返回，却返回失败，上面一直播放着大转盘。
［恭喜您，获得了拥有200元的资格，正在检测您的资质，您是高品质买家……］
约翰挑眉，看到弹窗一个接一个，还告诉他自己的某个好友就已经提现成功了。
"Withdraw cash？"（提取现金）
约翰摸了摸下巴，觉得提现并不容易，谁曾想他运气爆棚，即便他没有任何动作，一番动画下来，他仅需0.1元就可以提现200。
" Oh my god！"（哦，我的上帝。）
约翰惊喜万分，开始用软件赠送的10次抽奖机会抽取剩下的0.1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