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次告白
比一觉醒来发现过去了一周更绝望的是什么？
是发现刚醒就是周一。
而且下周就是期末考试。
雪织只来得及回家简单洗漱一下就要拿着东西去上学了——在这个时候, 她忽然痛恨起了自己经过锻炼后强壮的身体。
甚至连腰上的刀伤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哦，雪织，回来了啊, ”星野泉正在厨房里做早饭，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出头来, “英国修学旅行怎么样？哎呀, 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急匆匆从厨房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就说英国食物差吧！”
雪织：……
她想起回家前, reborn特意叮嘱她一定要说是去英国, 而不是意大利, 原来是要把这口黑锅扣上去。
星野泉非常忧伤，觉得女儿只是出去一趟就变得瘦骨伶仃，真是太可怜了。
雪织摸了摸自己肚皮，还好，马甲线还在。
“今天给你做个超豪华便当带去学校！”他一头栽进厨房里。
雪织：“其实我不是很饿。”
刚吃完风纪委员们带来的流水席, 她胃里已经舒服多了。
“吃不完就交给阿武处理！”厨房里传来一声。
雪织捂头：不要把山本武说得像是回收站一样啊！
*
“星野学姐, 听说你去英国交换了？”京子和雪织打招呼，“英国好玩吗？”
雪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还可以。”
她拿出一叠——reborn赠送, 彭格列出品的——精美PS照片。
“哇！”京子惊呼，“咦？学姐为什么你在大本钟前照片脸上有红色痕迹？”
“番茄酱。”
雪织瞟了一眼, reborn把刚打完人的她照片p上去了。
“哦哦原来如此。”京子和黑川花两人凑在一起翻看这“天衣无缝”的照片, 而雪织只想脚趾扣地赶紧去上学。
她深深叹了口气, 回头，发现角落里一个金色脑袋鬼鬼祟祟的。
“莲，”她喊了一声, “出来吧。”
于是一个身影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大将。”
她穿着改良过的黑曜中学制服, 裙长及脚踝。
“你……还打算回黑曜吗？”
雪织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示意京子和黑川花先走：“我和老朋友聊一会。”
“可是！”千川莲焦急起来，“你不是打败了六道骸吗？那按常理，我们黑曜的人就都重新收归你手下了！”
雪织怔然，莲似乎以为这就是六道骸趁乱掌握黑曜，又被自己这个卸任大将打下台的故事。
她拽住了雪织的袖子：“求求你了……其实，黑曜的大家，都很期盼大将回来，重新统领我们。”
尤其是在隔壁并盛那群飞机头的衬托下，雪织走后，黑曜的不良都产生了种丧家之犬的感觉。
中途六道骸转学过来统一了黑曜，可莲就能感觉到，六道骸对他们，与雪织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以她一塌糊涂的文化水平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但她知道，跟着雪织的话，不用打违心的架，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
不同势力的不良们在互相攀比时，各自的大将就是重点中的重点。莲怀念以往在遇到其他不良时，能够抬高脑袋说“我的大将可是传说中的星野雪织”的时候。
只是，“六道骸不是我打败的。”雪织顿了一下，“其中涉及的内情，我不想告诉你。”
后来的战斗中，雪织虽然昏迷了，但她依旧从reborn口中得知了真相。
Mafia、复仇者、术师……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不良内斗的程度。
“那，是谁？”千川莲呆住，“那个云雀恭弥吗？”
“唔，”雪织耸肩，“严格来说，也不算吧。”
*
一个月后。
雪织在棒球场边上打了个哈欠，她恹恹的，也就在山本武打出全垒打时跟着鼓掌。
“星野学姐最近很辛苦啊，”京子给雪织嘴里塞了一块手工糖果，“听说学校里体育社团去参加全国比赛时的各项事务都要学姐安排。”
合宿经费、大巴预约之类的，雪织含住糖果，血糖上升让她清醒了点。
“是啊，他们最好都给我带着奖项回来。”说这话时她表情阴恻恻的。
“哈依，星野学姐这不是超级厉害吗！”京子旁边的女孩是雪织在纲吉家见过一面的，她说她叫小春，是绿女子中学的学生，“就和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一样！”
“学生会长啊……”雪织仰头思考了一会，她现在干的和学生会长有什么差别呢。
不就是学校里最劳碌命的打工人吗，还没有学生会长那种威风凛凛的权柄。
话说并盛是为什么没有学生会长来着？她半阖着眼睛思考，却差点被一个跑过的小男孩撞了一下。
雪织皱眉，回头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跑远了，还牵着他妈妈的手，两人似乎在谈论晚餐的事宜。
她肩膀一松，还是算了吧……虽然那个小男孩给她一种怪怪的欠揍感。
*
升上三年级后，雪织的学业繁忙了许多，她也开始思考提拔一些帮手之类的，比如之前来通知她消息的小池透，好像就是个心思很灵敏的女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在分班表上看到云雀恭弥的名字和自己并列时，雪织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
云雀不该毕业了吗！
“我随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学年上学。”
不愧是云雀恭弥！雪织拊掌惊叹，就是能做到他们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学姐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爱情蒙蔽了，”路过的黑川花捂脸，“话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真是太棒了雪织我们还在一个班级！”笹川了平则是单纯地开心，“今年也要极限地热血啊！”
“不要，夏天了，很热的。”
雪织无情拒绝，她可不想被笹川了平带着绕并盛跑两圈——
<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当雪织换好衣服走进健身房发现因为笹川了平在那疯狂举哑铃出现一圈被人群围住的真空时，她就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的。
“雪织，你来啦！”笹川了平熟稔地和她打招呼，“来一起极限地锻炼吧！”
……半小时后。
雪织：“这是我在卧推，你不要用力。”
笹川了平：“我没有用力啊。”
雪织看着他辅助的手臂都崩起青筋了：“要不再加两片？”
“哦哦不愧是雪织！”笹川了平眼睛一亮，终于松开了手。
雪织觉得他没准挺合适当健身教练的，至少情绪价值给的特别足。
只不过当她练完一组后，笹川了平依旧没有回来，雪织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他似乎接到一个“泡泡老师”的电话。
不过雪织丝毫不担心，因为——
“沢田纲吉遇到了大危机！”笹川了平完全藏不住一点话，“泡泡老师说他忽然不会游泳了，正是需要我这个【并盛斗鱼】出场的时候！”
雪织冷静地擦了擦汗：“怎么可能是忽然不会游泳。”
只可能是纲吉他就没学会过吧，而且让笹川了平去教游泳什么的……雪织沉默。
*
她还是跟来了泳池，也许是出于某种担忧吧。
雪织没有换泳衣，反而是在更衣室门口看到笹川了平的时候皱了皱鼻子。
“啊……我讨厌三角裤派。”
三角裤派-笹川了平不明所以，小麦色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纲吉他们一群人的地方很好找，雪织只要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就好了，期间也搞明白了为什么纲吉这么努力地学游泳——因为体育课上游不了十五米的男生要和女生一起打水。
哦，青春期男生敏感的自尊心。
“像这样，咻咻，呼哈，呼哈，就游起来了哦！”这是山本武的直觉式教学。
“十代目！根据我精密的计算，只要把手臂往上九十度……”这是狱寺的学霸式教学。
“纲君，很棒哦！就是这样，一二一，一二一。”这是小春的……幼师式教学。
雪织在后面看了一会，不确定，纲吉好像要碎了。
这种感觉在笹川了平跳出去时更强烈了。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肢平摊，直挺挺地落进了水里，然后开始扭动四肢，只是他扭动了半天，依旧在原地寸步未进。
看着旁边被这奇葩泳姿震惊到石化的众人，雪织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们以为，上一年被发配到女生区打水的是谁？”
虽然和纲吉不一样的是笹川了平他完全没有羞耻感可言，即使一人在女生们旁边打水，也是热血而极限地打水——下课后泳池里水少了一半。
“雪织你也来了啊！”山本武挠头，“这倒是没想到的。”
以运动少年的思维来想，笹川了平应该也是全能型的吧。
“不过，星野来了的话……”狱寺倒是眼前一亮。
纲吉同样眼前一亮：“最靠谱的星野学姐肯定有教游泳的办法吧！”
他整个人散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要说云雀前辈是强者无敌的代名词的话，那星野雪织肯定是靠谱安心的代表了。
这点对于并中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常识了。
“啊，我倒是可以试试？”雪织被这么一吹捧，也有点脸红。
……
“咻，噗哈，咻，噗哈，”雪织在岸边指导纲吉的动作，做出划水的模样，“然后咻咻咻的，噼啪噼啪，学会了吗？”
“……等等，为什么是和那个笨蛋同样的教法啊？！”狱寺吐槽。
“哎？可能因为小时候刚叔叔就是这么教我们的？”雪织捏着下巴回想，“应该很好学啊！”
纲吉绝望地沉入水底：原来你们师出同门啊！——
原本准备了意大利mafia学院交换生记录的reborn：（看到雪织瘦了好几斤的脸）你不准说是去的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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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次告白
雪织站在衣柜前对着几套泳衣有些为难。
不知道为什么, 纲吉他们也邀请了她去海滩，明明她没有参与mafia游戏来着，不过京子开口后, 雪织还是答应了。
不过去年买的泳衣好像都有点小了，是因为发育期吗？
她碰了碰腰上的一道痕迹——不知道彭格列用的什么药, 这会已经好透了, 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伤疤。
好像在提醒她之前的不谨慎。
雪织长长呼了一口气。
*
“星野学姐，那我们先出去了哦！”
海滩边的更衣室内, 小春和京子已经换好了衣服, 唯独雪织还在试图把去年的泳衣努力套到身上。
这本是一条竞速泳衣, 好不容易穿上后，她站在镜子前面转了转，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不行，就是觉得这么走出去……有伤风化，雪织扯了扯胸口的带子, 而且勒得慌。
还是换一条吧, 雪织无奈掏了零花钱在沙滩小屋现买了一套，顺便开始思考出发前山本刚和星野泉提起的庙会摆摊的事宜。
景点的泳衣可不便宜呢。
这么一来一回, 雪织出去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她撩起门帘, 外面居然意外的安静。
少女穿着色彩热烈的沙滩风泳衣, 细细的系带绕过脖颈, 露出劲瘦的腰线，双腿笔直修长，虽然戴着一副玫瑰金太阳镜, 但依旧能想象到是个让人侧目的大美人。
然而沙滩小屋门口空空荡荡的, 让人想不到刚才还是热闹的景点。
雪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纲吉他们又搞出什么事了吗, 不过她马上就找到了安静的源头——
不远处一个支起的阳伞下，似乎躺着一只……云雀恭弥？
他也来海滩了？雪织愕然，其他游客不会是被风纪委员的人清空的吧？
她踩着沙子走到阳伞下，推起太阳镜，发现这人还真是云雀恭弥，他甚至也换上了沙滩短裤，而且他阖着眼，单手覆在白皙的腹肌上，似乎是睡着了。
雪织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她大概知道吵醒云雀的人是什么下场，这也难怪附近被清场了。
她也不打算触这个眉头，虽然遗憾了一下，但还是打算先去找等着自己的京子和小春。
不料她刚抬脚，一只黄色小鸟就盘旋着从天上落下来，并且还一边飞一边用清脆的声音大喊：“云雀！云雀！”
它落到了云雀的脑门上，小爪子一踩，趾高气昂的。
雪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一秒她就对上了云雀睁开的眼睛：“谁？”
他还有几分睡眼朦胧，语气严厉，只是在看到雪织的脸后，语调一转：“你啊。”
云雀打着哈欠从沙滩椅上坐起来，顺手摘下了还在脑袋上绕着飞的小鸟。
“这是云雀桑养的吗？”雪织收敛了笑意，好奇地盯着羽毛蓬松的小鸟，“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声音也很耳熟，但她不记得是在哪儿听过的了。
“嗯，它叫云豆。”
虽然被吵醒，但云雀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他曲起一根手指，刚从掌心挣脱的小黄鸟就乖乖落在了上面。
云雀把手指往前送了送，雪织就看得更清楚了，她试探着喊了一声：“云豆？”
没想到这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小黄鸟振翅扑腾起来：“雪织！雪织！”
它居然还会叫自己的名字！
雪织震惊了，不愧是云雀养的鸟，就是和普通的麻雀不一样！
然而云雀不动声色地掌心合拢，把云豆重新困了进去，雪织抬眼，发现他垂下了目光，似乎在她腰处顿了一下。
“它还没训好，总是乱叫。”
他话这么说，掌心却只是虚虚拢了下，很快就重新张开，云豆瞬间飞了出来。
只是云雀放它一马，云豆却似乎并不领情，它飞到了两人头顶，连续不断地叫着“雪织雪织”，音调尖尖的，最后还落到雪织肩膀上去。
雪织微微侧头，总觉得自己从这小家伙黑豆豆一样的眼睛中瞧出了几分小人得势的狐假虎威来。
再看云雀，他脸似乎有点黑了，但却只是瞪着试图往雪织头发里钻去的云豆，可惜云豆一只小鸟，根本不懂什么是空气。
如果是任何一个不良少年，这会大概已经连遗书都构思好了吧，雪织莞尔：“看来它还挺喜欢我的。”
“哼。”云雀收回了目光，“那也是我养的。”
雪织眨眨眼，心中有点不明所以，耳根却有点发烫，可能是沙滩上太热了吧。
她张张口，有心再聊两句，可他们背后的海面上却传来一阵喧闹——
雪织回头眯起眼睛，发现那是海中央的一块礁石小岛，而上面有好多黑点在动来动去。
“哦？”云雀不知何时起了身，和她并排站着，望向小岛，“是那群草食动物。”
雪织也看清了是谁——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他们在打架！而且是2vsN！
看了会，确定那个N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后，她默默把太阳镜又放了下来，总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呢。
现在纲吉他们在的地方不出点事，她都不习惯了。
倒是云雀眯着眼睛多看了会，还不自觉活动了下筋骨，等到那两人拖着一群半死不活的对手往海滩上去，他才回头，看向试图哄骗云豆也站到手指上的雪织。
“那家伙，是你的邻居吧？”他突兀开口，“之前在接待室闹事的人里也有他，有趣。”
“你是说阿武吗，”雪织愣了一下，云豆就飞走了，“他身手还可以啦。”
见云雀面色不虞，她想了想又添一句：“不过肯定还是打不过你的。”
呃，希望云雀不要忽然翻旧账打算去打山本武一顿，雪织挠了挠脖子，阿武，她只能做到这了。
但云雀的心情好像神奇地又好了起来，他甚至回头招呼雪织：“去看戏吗。”
本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雪织：“好啊！”只要不演变成他们群聚，云雀打人就好了。
于是两人一起朝着那群“彭格列”走去。
*
终于解决完一系列前辈找茬、游泳比赛耍阴招、打群架、救小孩等事件后，纲吉等人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雪织。
……和她旁边的云雀恭弥。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多久了。
咿呀——目光刚触及雪织时被扑面而来的明媚美貌烫到一下的纲吉还来不及收回目光，就看到了旁边面无表情的云雀恭弥。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这两人为什么会一起走过来啊！
纲吉发现雪织旁边除了云雀，俨然出现了一圈真空，各种在沙滩上试图搭讪的人们都只敢眼观鼻口关心，不过在雪织摘下太阳镜后，还是有不少人悄悄粘着她看。
只是他们的腿都跟自己一样，仿佛钉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
宝藏虽好，但旁边可有凶兽看守啊！
而且……“嗳，居然还有熟人耶。”雪织笑着看向倒地的一群人，“这不是拳击社的【前辈】们吗？”
她在【前辈】两字上加了重音，地上已经半昏迷的人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
“哦！雪织！”
全场最不会读空气的人出现了！纲吉眼睁睁看着笹川了平和没事人一样迎上雪织。
“你也好久没见过这些前辈了吧？我记得你当初还来照顾过拳击社的！”
大哥你快回来吧会死的啊！纲吉心中的小人尖叫呐喊。
而且他严重怀疑星野学姐的【照顾】是物理意义上的让拳击社的前辈【被照顾】了。
在知晓雪织以前的战绩后，她在纲吉心中的形象已然拔高又拔高。
云雀也侧目看过去。
“对啊。”雪织没有否认，嘴角含笑，“毕竟是【前辈】嘛，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还需不需要照顾了。”
在她又重读一次后，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忽然出现了医学奇迹，个个抖如筛糠。
“不，不用了！”他们面色铁青，“我们好得很！”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拔腿就跑，扬起不少沙子。
雪织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刚上任时，陪着笹川了平去了趟拳击社，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乌烟瘴气，而笹川了平还一副非拳击社不可的模样，于是一气之下给了这些摆架子的【前辈】一点小教训。
可能对他们来说被一年级新生一人挑翻很丢人吧，不过她可有注意过的，只打了脸来着。
云雀看着逃走的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可惜。”
“不可惜啦。”雪织摇头晃脑。
没有好戏可看，云雀就没了兴趣，他打了个哈欠：“我去收今天的摊位费了。”
雪织下意识回了句：“一路顺风。”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报备呢？不过云雀根本没有朝她报备行踪的义务吧。
而且他也不可能参与他们的【群聚】，怎么感觉像是单纯陪她走过来似的。
云雀一离开，京子和小春就围到了雪织身旁。
“Dangerous！”小春抱住了雪织的一条胳膊，“星野学姐，那个人好可怕啊！小春刚刚都不敢呼吸了！”
她这么说着，还大口深呼吸了两次，好像真的缺氧了。
雪织拍了拍她的脑袋：“云雀只是看上去有点吓人。”
实际上也很吓人啊！纲吉在后面默默吐槽。
“不过好在云雀也走了，”山本武也跟在雪织后面，“可以好好享受海滩了！”
纲吉闻言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狱寺隼人则是在雪织来了之后一直眼睛朝天，看起来桀骜不驯，这会哼了一声：“谁要和陪麻烦的女人玩！”
“你们忘记了吗，”reborn突然冒出来，仿佛阴魂不散的幽灵，“你们是来当救生员打工赚钱的。”
“啊？不要啊……”纲吉只能看着女孩子们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傍晚，雪织还是来到了星野泉提过的摊位。
星野泉和山本刚两个中年人正一人搬着一箱子东西走过来，从绷起的手臂肌肉来看，完全不输年轻人。
“雪织来帮忙了啊！”山本刚放下东西，雪织接过。
“这是什么？”雪织一入手，就觉得手中东西凉凉的。
星野泉：“是冰块！”
他墨镜底下勾起一个足以止小儿夜啼的笑：“没错，我们摆摊卖的就是刨冰！”
最近庙会，大家都来吃小吃街了，竹寿司生意差了不少，而星野泉的律所也好久没开张，于是两个老朋友坐在一起合计了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庙会摆摊了。
山本刚负责刨冰，星野泉负责刨冰上的糖浆和装饰，两人分工明确，但是……
“可恶，附近的同行也太多了！”
又一次看到游客在前面就买了刨冰，端着从摊位路过，甚至在旁边买了根巧克力香蕉，星野泉忿忿，他坚决不承认一大半人是被他的外形吓走的！
山本刚也觉得不行，他沉眉深思：“不能输给阿武那小子啊……”
雪织嘴角抽了下，没错，山本武和狱寺的摊位就在他们旁边，卖巧克力香蕉，虽然也状况不断，但生意居然还不错。
山本刚手动削刨冰的动作都停顿了，他的目光忽然停在雪织身上。
雪织有种不好的预感。
“雪织，你想不想赚大钱？”山本刚兼并盛生意最好的寿司店店长发话。
星野泉也看了过来。
在听完山本刚的计划之后，他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而雪织眉头紧锁：“分我几成？”
“三成。”山本刚比划了个数字。
雪织摇头：“六成。”
山本刚忍痛：“五成，不能再多了。”
“行，五成就五成，”雪织抬头挺胸，“我干了！”——
时雨苍燕流手工刨冰，你值得拥有。
减肥人士可选择无热量幻术刨冰，包好吃的。感谢在2024-07-06 23:20:19~2024-07-10 01:3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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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次告白
“他们这是恶性竞争！”
看着隔壁如流水般的客人, 狱寺愤愤不平。
“阿啦……这也是没办法的。”山本武挠头，“没想到老爸居然出这种招数，好狡猾。”
纲吉目露羡艳：“星野学姐好厉害啊。”
*
雪织换上了一身黑底海浪纹浴衣, 围上山本刚从角落里翻出来的白色蕾丝围裙，站在摊位前招揽客人。
“新鲜水果果酱, 真材实料, 纯手工制作！”她笑容甜美，“这位小姐, 要不要来一份哈密瓜口味的刨冰呢？”
“哎？那, 那就来一份吧……”
路过的女生脸红红的, 小碎步靠近了摊位，眼见山本刚刀光剑影，一大块纯净的冰块就被削成了细碎的刨冰，然后由雪织一边询问她爱吃什么，一边往白花花的刨冰上淋佐料。
带着颗粒状哈密瓜果肉的果酱, 两块焦糖小饼干插在角落, 最顶上挤了一圈花朵般的奶油，融化后渗进刨冰内部。
最后雪织用纸巾垫着冰碗递给女生：“招待不周！”
“看起来好好吃！”女生笑得牙不见眼, “一会我带朋友也来买一份。”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雪织，然后跑开了。
山本刚在后方露出邪恶的笑：“果然这个计策是对的！泉你再往后面退点, 你会吓到客人的。”
被嫌弃的星野泉：“长这样是我的错喽？”
“哟西, 我们也要加油才行！”山本武看着源源不断的客人过来, “可不能就这样输给老爸他们。而且，雪织吸引来的客人，可不能只有他们一家受惠啊。”
“没错, ”狱寺背后燃起熊熊火焰, “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推销巧克力香蕉！”
“在此之前, 你们摊位费准备好了吗？”reborn穿着一身浴衣出现。
星野泉闻言也捏住了下巴：“啊……还真是怀念，没想到我也有交摊位费的一天。”
“并盛的传统是给管理这一带的人付钱吧。”狱寺也挺懂的，“总之……”
雪织则是眨眨眼，放下了手中宣传刨冰的团扇：“摊位费。”
有点耳熟，白天云雀是怎么说的来着？
“五万。”
“噫！云雀前辈！”
“你这家伙来干什么？！”
“啊哈哈是云雀啊。”
“不给的话就砸了你的摊位。”云雀单手插兜，话音刚落，一群飞机头就已经包围了隔壁摊位。
雪织敲了下手掌，他说他去收摊位费了啊！果然并盛最大的黑/帮就是风纪委员会。
她看着纲吉流着宽面条泪交钱，云雀数过后直接放进裤袋，抿唇。下一家，不就是她了吗？
眼见云雀转头，抬脚，后面的飞机头们跟上，雪织居然有点跃跃欲试——她还没有试过交保护费呢！
纲吉他们也不禁把目光移到了雪织的方向，云雀前辈会收星野学姐的保护费吗？
星野泉和山本刚两人倒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摊位后面，似乎完全不担心雪织，星野泉还从钱箱里数了五万块出来，虽然隔了一副墨镜，但也蛮期待的样子。
云雀停在刨冰摊摊位前了！他盯着雪织亮晶晶的眼微微一顿，身后的飞机头们却已经自觉列队站好：
“星野桑日安！”
什么刀枪剑戟也都收到了身后。
雪织下意识点点头：“日安。”
果然是不会收的吧，纲吉想，毕竟不良们都很尊敬星野学姐，他们肯定不会砸星野学姐的摊位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云雀上前了两步，朝雪织摊开手掌：“五百円。”
哎？哎？哎！——
“太偏心了吧你这家伙！”狱寺抓狂，“凭什么她比我们少了一百倍啊！”
要是少个十倍二十倍也就算了！这可是一百倍！他们要多卖多少巧克力香蕉！
“我乐意。”云雀瞟了他一眼，勾唇，“我定多少就是多少，你有意见？”
“当然没有了！”山本武及时捂住了狱寺的嘴，“嘛，雪织能少交点摊位费是件好事啊！”
雪织用团扇遮住了笑意，她干脆也没回头问星野泉要，直接自己从腰带里掏出了为庙会准备的零钱包，取了一枚五百円的硬币放到云雀掌心。
“这样够了吗？”
她指尖蜻蜓点水一样落在他的掌根。
“够了。”
云雀把这枚硬币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对了，”雪织看向规规矩矩的飞机头们，“你们要不要吃刨冰？”
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雪织一句话，那群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们就开始排队买刨冰——没错，他们还坚持要付钱！
“怎么能让星野桑请我们吃东西呢！”
飞机头振振有词，飞快地把钱塞进刨冰摊位的钱箱子里。
“阿啦，”雪织站在旁边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个个定制服务，她单手托腮，“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觉得好吃的话请多多帮我宣传哦。”
“是！星野桑！”然后一群飞机头都手里托着刨冰碗离开了，甚至云雀手里也被雪织强行塞了一份抹茶红豆刨冰。
留下忙了一阵的星野泉蹲在原地，嘴里叼着一根装饰蛋卷。
他深深吸了一口，墨镜下滑，怀疑地看向雪织：“雪，你和爸爸说实话。”
雪织身形一顿，咽了口口水，紧张起来。纲吉剥香蕉的手停住，雪织爸爸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山本武也担忧地看向雪织。
“你是不是和那个小极道打过架？”他把蛋卷往嘴塞去，“不然他怎么对你这么好？当时谁赢谁输？”
……这思路是不是哪里不对！纲吉闻言满头黑线，但听起来意外的有道理怎么回事？
雪织扶额：“没有打架。”
“哦。”星野泉啧了一声，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不信，“其实输了也没什么的。”
雪织炸毛：“真的没有打过！爸爸！”
“好好好，”星野泉摆摆手，“不过这五万就给你吧。”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山本刚：“怎么样？”
“没关系啊，”山本刚笑起来，“毕竟是因为雪织才省下来的。”
突然有钱的了雪织：！
她果然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云雀恭弥！
*
飞机头们的广告效果好像是真的不错，而隔壁巧克力香蕉摊在一个神奇的花国女孩来过之后，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人头攒动。
雪织干脆想了个法子，推出了巧克力香蕉加牛奶雪花刨冰的终极套餐！
这个组合一出就大受欢迎，没多久就卖到脱销，让两边都赚得盆满钵满，眼见时间不早了，星野泉干脆让雪织先下班。
“今天已经很辛苦了，既然来了庙会就去好好逛逛吧。剩下的交给爸爸和刚叔叔就行。”
雪织正好也有点累了，她解下围裙：“那我去玩喽。”
“去吧！”星野泉挥手。
“真好啊，”纲吉可怜巴巴地看着雪织，“全部交给爸爸什么的。”
“没关系十代目！”狱寺在旁边捋袖子，“你也有我们啊！交给我这个十代目的左右手就好了！”
“那不一样啦……我怎么能抛下你们自己去玩呢。”纲吉笑了一下。
山本武：“给，巧克力香蕉，雪织玩得开心！”
他卖了根巧克力香蕉给雪织，回头：“那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些卖完就可以去找雪织玩了！”
“嗯！”纲吉深吸一口气，“大家加油！”
“嗯，你们加油，”reborn突然出现在雪织肩膀上，“我会带着你们的份和雪织好好约会的。”
纲吉感动的心瞬间破碎：“小婴儿怎么约会啊！”
山本武：“那请你好好照顾雪织啦。”
雪织也笑起来，又买了根巧克力香蕉递给reborn：“好啊reborn桑。”
“我的荣幸。”reborn把侧戴头顶的鸦天狗面具摘下来，行了个有模有样的脱帽礼。
*
“耶？我想要那个最大的玩偶也可以吗？”雪织手里拿着一份章鱼小丸子，惊奇地看向往枪中填子弹的reborn。
“当然。”
Reborn微微一笑，摆摊老板生死难料。
只见一颗子弹先是撞上最边上的小玩偶，然后一路反弹，居然瞬间把一整个架子都打翻了！
雪织看得叹为观止：“reborn桑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好多。”
“雕虫小技罢了。”他指使着趴在地上哭的老板赶紧把玩偶打包。
最后还是雪织动了恻隐之心，向reborn求情，只拿了最大的那个奖项。
“多的手里也抱不下了啊，”她三两口把章鱼小丸子吃完，单手扛起足足一人高的兔子玩偶，“可以和家里的小熊玩偶摆在一起。”
“让纲他们过来当苦力好了。”reborn舔着棉花糖，满不在乎地说。
雪织：“纲吉已经够可怜啦。”
这个大玩偶终究是不大方便，她决定回去一趟放摊位上再说，还能顺便看看山本武他们收摊了没有。
但她没想到的是，刚回到摆摊的那条街，遇到的就是迎面跑来的一个身影以及后面狂奔的纲吉。
“星野学姐！”他看到雪织像是看到了救星，“快帮忙拦住那个抢劫犯啊！”
“不要多管闲事！”那人低着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嗯？”雪织闻言毫不犹豫地伸出脚，让那家伙摔了个脸着地。
“呼，呼，帮大忙了……”纲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没想到倒地的抢劫犯居然坚强地又爬了起来，抓起钱箱往前跑！
“有本事就来抓我啊！”他嚣张地大喊。
“不，不准跑！”来不及讲话，纲吉又赶忙追上去。
徒留雪织在原地。
“你不帮忙吗？”reborn问。
雪织摇摇头：“我今天穿的浴衣不方便打架……而且是妈妈留给我的，很贵。”
Reborn点头：“确实是这样。”
雪织又掏出手机：“这种时候还是请教专业人士比较好。”——
云雀：跟老婆要点零花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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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次告白
“云雀桑, 我遇到一个抢劫犯，”电话响了两声后就接通了，雪织慢慢踱步, “哦……好像是团伙。”
“在哪里？”
“并盛神社。”
电话挂断了，雪织手里还摇着团扇, 她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 发现纲吉已经被一圈人围在了中间。
如果是以前的雪织，这会大概会很担心, 但现在雪织哪怕看到纲吉在瑟瑟发抖, 也不会觉得他无法应付。
区区……几十个小混混而已。
雪织已经对纲吉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信赖之心。
只要他努力的话, 就一定能办到，哪怕是看似不可能的奇迹什么的，雪织用团扇遮住下唇，“奇迹”也已经降临纲吉身上无数次了不是吗。
“就是上面这群人吗，”云雀也赶来了, “看起来很丰盛嘛。”
“交给你了云雀桑。”雪织停在了鸟居的位置, 没有往前。
“呵。”
云雀轻笑一声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条黑色外套飘落——雪织抬手, 刚好挂在她手臂上。
是云雀的外套，上面还有风纪委员的袖标。
“雪织！纲就在前面吗？”
山本武和狱寺带着武器急匆匆地赶来, 雪织一点头, 他们就也冲了上去。
狱寺还扔了两个炸弹营造出开场氛围。
不过他一个远程为什么也要跑到攻击的正中心啊？雪织倚着鸟居的柱子观看这场大战, 在心中兀自点评。
云雀的动作不用说，简洁果断伤害性高，山本非常灵活, 不过他不怎么朝要害打, 狱寺下手倒是比雪织想象中狠, 而纲吉……
今天是蓝底白色波点裤衩啊，雪织觉得纲吉的衣柜还挺丰富的。
偶尔还有被打飞的人落到雪织跟前，其中一个受伤不重，发觉自己的同伴要输，抬头撞见了安静伫立的少女。
“你们乖乖投降的话我就饶这女人一命！”
他捡起地上的球棒指向雪织，大喝一声。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狱寺倒吸一口凉气，山本武挠了挠头有些疑惑，而纲吉在火焰状态下依旧在打人。
“我吗？”雪织困惑地指了指自己。
“没错，”那人大抵以为自己捉住了把柄，得意洋洋，“你们都束手就擒的话……”
“八嘎！”有人认出了雪织，“你在干什么！”
云雀没有多话——浮萍拐已经飞了过来！正中这人面中！
沉重的敲击声响起，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开了瓢。
而雪织也有了动作，她手中的团扇一划一收，这个不良的头发就离他而去了。
“啊——”
“传说中用极快的速度挥动拳头，拳风就和最锋利的刀一样，这也是雷心流的秘籍之一。”reborn啧啧称奇，“当然，手中有武器的话就更强了。”
“我倒是没想到有人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雪织穿着浴衣用淑女的姿势半蹲下去捡起了浮萍拐，“也不想想我为什么敢站在旁边……！”
“笨蛋总是到处都有的。”同样站在观众席的reborn点点头。
“云雀桑！”而雪织则是捋起袖子又把浮萍拐扔了过去，“物归原主了。”
旋转的浮萍拐切过一众混混头顶，他们只觉头顶一凉，精心设计过的发型就都变成了统一出厂。
云雀精准接住了浮萍拐，他甩了甩，重新正对心如死灰的混混们：“确实很嚣张。”
*
解决了一众混混后，天也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而纲吉等人面对云雀表示誓死保护他们的财产。
云雀已经收缴了混混们抢来的钱，此时眉头一挑，有些感兴趣。
脱离火焰状态，纲吉看上去弱气不少，但他还是努力地用身体护住了钱箱：“我……我们是不会把钱交给你的！”
“没错！”山本武和狱寺也挡在纲吉前面。
雪织咂舌，云雀这不是完全变成反派了嘛。
她想了想，试探着发声：“云雀桑？马上烟火大会开始了，去看吗。”
她晃了晃手中的外套。
“那就把这个人情先记上，”云雀笑了一声，回头，“走吧。”
他走到雪织身边，顺手接过了外套披上。
等到云雀和雪织两人身影消失，纲吉才像漏气一样坐到地上：“还是星野学姐厉害啊，连云雀前辈都不怕。”
“放心吧十代目！以后您肯定都不用把那家伙放眼里！”狱寺积极画饼。
纲吉被噎住：“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不过想到星野学姐刚刚说的话，他想，原来烟火大会还没开始啊，那岂不是说明——
“大家也都在啊。”小春和京子出现在鸟居。
“根据我的排名，这里可是并盛秘密观看烟火地点第一名！”风太蹦蹦跳跳的。
话音刚落，烟花就在天边炸了开来。
“好漂亮，”京子抬头，“刚刚看到星野学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没看到好可惜。”
“那个超危险的人陪在她身边，小春没敢拦呜呜。”小春瘪嘴。
“是啊，”看着天边漂亮的烟火，纲吉也忍不住想，“如果星野学姐能留下一起看就好了。”
“我勉勉强强能给她留个位置吧。”狱寺啧了一声。
山本武仰头看着连绵不断炸开的烟花，只是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
其实雪织和云雀并没有走远，他们在神社的后面。
雪织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有一处悬崖，而且视野很开阔，两人就站在悬崖后面一点的位置，能感觉到回荡的谷风迎面而来，带着潮湿的水汽。
直到烟花炸开来，她才后知后觉——这不是网上提起的那个“最适合告白的地点100条”中排行前三的！烟火大会！吗！
而且还是两人独处！
一时间，她的脑海内被“现在就是告白的时机！”、“和云雀两人看烟火了！”、“这是约会吗是约会吗？”……等等消息刷屏了。
天边的烟火炸出一个粉色爱心，雪织绞着手指，悄悄把目光移到云雀身上。
他神态非常放松，绚丽多彩的烟火映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只有侧脸清瘦的弧度一如既往。
“云雀。”雪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喊了他一声。
结果云雀立刻就转过了头，冰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下幽幽地看着她，一时之间，雪织居然连烟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张了张口，忽然又紧张起来，告白的话会被接受吗？会不会被当成一时兴起的玩笑？
最后……“云雀桑你的脸上蹭到灰了。”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刚打完群架，哪怕是云雀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尘不染。
也许是为了掩盖她的生硬，她还慌乱地伸手去帮忙，质地冰凉顺滑的高级浴衣袖子被她当做抹布一样在云雀脸上胡乱擦拭。
结果被握住了手腕。
雪织的手掌还贴在云雀的脸颊上，这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一点点抬高，露出完整的面部。
雪织的心跳剧烈失衡，大量血液泵到脑部，让她晕晕乎乎的，像是陷入了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软绵绵的棉花里。
“你不该有其他的话要说吗。”云雀盯着她的脸，让她无所遁形。
恰时天边嗖嗖的烟花飞起，由无数小小星光组合在一起，绽开，成了占据半面天空的火树银花。
待爆炸声消弭，天际又重归平静，雪织也咬着唇说出了她的愿望：
“云雀桑，我这学期打算竞选学生会长。”
她目光灼灼，眼中已经是踌躇满志。
云雀盯了她半晌，才缓缓放下她的手腕：“我知道了。”
“还有，”他很轻微地摇了下头，“你和我现在是同级生了，不用加敬称。”
雪织收回手才发现手心中居然全是汗，而大脑似乎还在宕机状态：“那，云雀？”
“嗯。”
“云雀。”她傻傻地又叫了一声。
“起来了，”云雀似乎叹了口气，“烟火结束了。”
雪织手一撑地，就翻身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星野雪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两人朝着山下走去，雪织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悬崖，摸了摸藏在衣领底下，胸口的海蓝宝石。
——她刚刚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直觉，如果她告白的话，这个悬崖也许会发生滑坡之类的事故也说不定。
*
“同时，我会关注学生的学习和生活环境，努力改善校园设施，营造更加舒适和谐的校园氛围……建设一个团结友爱、高效合作的学生会团队……以上，是我作为学生会会长候选人的全部发言，谢谢大家！”
全校大会上，雪织演讲结束，台下立刻掌声雷动，以空手道部的大汉们为首，他们手都拍得通红，恨不得把鼓掌一直延续到会议结束。
星野雪织担任学生会长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似乎。
在学生会的会议室里，老师懒懒地拿着手里的唱票记录：“虽然大概是走个过场，不过按照我们并盛中学的传统，担当学生会长的人必须通过各部门的一致同意。”
也就是说要得到所有学生部门的支持才行。
大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窗边的云雀恭弥，有人在交头接耳。
“学生会长的权利是不是比风纪委员会还大啊？云雀桑会同意吗。”
“怎么办，风纪委员不支持的话，星野学姐当不了会长的吧？”
“如果星野学姐当上会长的话，是不是云雀桑也要听她的话！”
说这话的人被旁边的人紧急捂嘴：“你在找死吗？什么都敢说。”
“咳咳。”老师清了清嗓子，“那现在，同意星野雪织担任学生会长的部门举手！”
唰唰唰，从对外联络部开始，差不多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然后他们都紧张地看向唯一一个没动的人——云雀恭弥。
站在老师旁边的雪织也看了过去，他半依在窗框上，似乎没把注意力放在室内。
“咳咳。”老师又咳嗽了一声。
云雀转回了头，正好对上雪织的目光，他挑眉，注视了一圈室内快缩成鹌鹑，但还是坚强地举着手的众人。
在大家都死心的时候，他缓缓举起了手。
“哎？”结果老师像是吓到了，“咳，云雀同学，你这是同意的意思吗？”
“没错，”他慢条斯理地回答，“差不多可以宣布结果了吧，老师。”
“哦哦哦！”老师赶紧抓起旁边的印章，“那从今天开始，并盛中学学生会长一职，将由星野雪织担任！”
代表学生会长的印章被交到了雪织手上，现在开始，她就有权审核和批准并盛中学的各类活动和项目，分配和监督学生会各部门的……工作任务了。
也就是说。
就算是风纪委员会，以后也要每周给她交工作报告！
*
顺利当上学生会长的雪织当晚高高兴兴地泡了个澡，将大半身子埋进乳白色的浴汤中，她举起了从黑曜战后一直没有离身的海蓝宝石。
她找了家珠宝店，要求把这颗宝石用链子串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旁边开不动产的大叔会一边吃拉面一边劝她打个戒指，但雪织还是决定先简单做成项链。
毕竟谁闲得没事戴个这么大的海蓝宝石在手上，要是挂胸前她还能藏一藏。
而且，雪织透过蒙蒙雾气去看宝石，里面丝丝缕缕的猩红好像洗不掉了，鲜血被凝固在了宝石内，透露出些许不祥。
她想起在幻境中响起的，妈妈的声音……“失乐园，吗。”
《失乐园》（Paradise Lost），创作于17世纪，描述了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的故事，雪织记得它的第一章，还是妈妈读给她听的。
撒旦因反叛上帝而被打败，与其追随者一起从天堂被驱逐，堕入地狱的火湖。
然而他们在地狱中建立了他们的王国，决心报复上帝！
这才有了后面撒旦化身为蛇，引诱人类吃下禁果的故事。
雪织目光渐渐迷茫，是因为和离开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一样，她在那片雪地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她的【伊甸园】，所以才叫失乐园的吗？
……
“看来你接触到这枚宝石的本质了。”
雪织一睁眼，发现一个菠萝头正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滚！”
她干脆利落地挥出一拳，晶莹的冰壳从六道骸的脚部往上蔓延，把他定在了原地，他不得不受了这一拳。
“所以我才讨厌到你的幻境里来。”六道骸啧了一声，擦去唇边血渍。
雪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这里是那片雪地。
依旧是白雪皑皑，寒风侵肌，只是她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幻境，所以她本人并不会觉得寒冷。
但六道骸想来是不好受的，她扯扯嘴角：“那你还进来干什么？以为这里是你的卧室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想，下次一定在幻境中立一个【六道骸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我可没这个兴趣，”六道骸手中幻化出三叉戟，敲碎了快蔓延到腰部的冰壳，“事实上，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要求你。”
“不答应。”雪织飞速回答。
“如果我说和黑曜的不良有关呢？”
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幻境排挤出去，六道骸干脆地说出了重点。
果然，听到这话，雪织神色微凝：“你什么意思？”
“我又越狱了。”他说。
雪织皱眉。
“但我没能成功。”
雪织展眉：“你活该的。”
“不过犬和千种逃出去了。”
雪织又皱眉：“那又怎样？”
六道骸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在黑曜，还有一个女孩。”
雪织察觉哪里不对：“你们上哪找的女孩子？”——
雪织：不要伤心，你罪有应得的。
六道骸：我谢谢你。
以防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雪织的海蓝宝石是地狱指环中的失乐之霹雳，漫画中归属十年后的六道骸，并没有详细展示过战力，所以能力算是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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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次告白
雪织在当上学生会长的第二天就请了假, 久违地来到了黑曜中心。
她撩开肆意生长的藤蔓，自从六道骸离开之后，这个地方似乎比以前更加阴森空虚了。
以前还会来的黑曜不良们也把这儿当成了某种禁忌, 仅仅几个月就让这里人气全无。
不过……雪织踩上散落的口香糖包装纸，这应该就是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吧。
“我记得你！”果然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黄毛, “你是和那个鸭子大王在一起的女人！你过来干什么？”
“很可疑, ”另一个带着针织帽的家伙扶着眼镜，“总之先驱逐出去。”
雪织今天扎着高马尾, 她捋起衬衫袖子：“你们就是六道骸说的犬和千种吧？”
“你知道我们——你有骸大人的消息？！”犬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迎面而来的连续三拳, 人中、下颌、腹部！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飞到一半, 雪织又追了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子。
她笑眯眯的：“抱歉，之前光顾着打六道骸，忘记打你们了。”
“放开犬！”
千种手中出现溜溜球，一连串毒针朝着雪织飞过来！
然而雪织消失在了原地, 千种再次看到她时, 她已经到了面前！一只手鬼魅般扼住了他的咽喉，一口气没提上来让他喉咙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狮子形态！”犬的恢复力比常人要好, 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受死吧女人！”
雪织扔开了千种, 直面冲过来的犬时不躲不避, 在撞上来的一刹那单手撑在犬的头顶翻身而起！
犬觉得, 自己好像撞进了一片水流中，动作在水的阻力下变得沉重，又被水流裹挟着——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雪织抓着脑袋在半空中抡出一个半圆, 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失去了意识。
“原来如此, 这就是六道骸说的人体改造。”
“是骸大人让你过来的？”千种捂着脖子，意识到了什么。
雪织轻笑：“是啊，他可是托我好好照顾你们。”
她继续往两人心口上捅刀：“不过确实，你们的实力也太弱了，难怪要找我来呢。”
“你胡说！骸大人才不会这么做！”犬居然又坚强地爬了起来。
雪织点点头：“所以刚才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小回礼，之前黑曜的事，我们就算两清了。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们应该知道，光凭你们的能力，是打不过我的。”
千种拦住了犬：“犬，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骸大人的安排。”
“幸好还有一个动脑子的，”雪织理了理领口，“所以，那个——【库洛姆】在哪里？我这次可主要是为了她过来的。”
*
雪织第一次见到库洛姆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啊啊，本来想直接弄到黑曜去的，但是这女人太弱了，哪怕有骸大人的帮忙也还要在医院里调养，”犬蹲在床头，“不过我们也没医药费给她交，到时候就会被医院赶出来吧！”
然后他就被巡回护士给赶出了病房，千种也跟着出去了。
紫发的少女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还戴着呼吸机，雪织捏了一下她的手腕，纤细得像是随时会折断。
“六道骸那家伙，还真是给我扔了个大麻烦啊。”
她撩起少女的刘海，轻轻点在她的右眼眼皮上。
睫毛倒是又长又密，如果眨眼的话，会像蝴蝶振翅一样掀起小小的气流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这双眼睛真的睁开来了，绛紫色的虹膜纯净得像是潭水最深处的宝石，病房的灯倒影出细细的光圈。
雪织猝不及防与她对视了，她下意识松开了手，于是紫色刘海又遮住了那只与六道骸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睛。
“你醒了啊，”她讪讪，不知道库洛姆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感觉还好吗？我叫星野雪织，是……”
“我知道，”少女摘下了氧气罩，撑着床单一点点坐起来，迷蒙的目光看向雪织，“你是雪织大人，黑曜的大将。”
“啊……”雪织语塞，六道骸是这么介绍她的？未免太中二了，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称呼……
“骸大人说，”库洛姆咬了下唇，“让我出院之后就去黑曜上学，这样的话，雪织大人会照顾我的。”
雪织：！好狡猾的六道骸！
可是扪心自问，如果库洛姆这么干的话，她好像还真的放不下！可恶，六道骸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刚刚通过医院走廊时，她就听见护士们的谈论，库洛姆的父母似乎都不肯管她，完全把人放在医院自生自灭。
“哎，”她深吸了一口气，“总之你先不要叫我大人了。”
库洛姆表情落寞了些许：“大可是雪织大人……是不是我成为黑曜的不良的话，就能这么叫你了？”
“不是这个原因！”雪织覆上她的手背，“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库洛姆似乎陷入了极大的迷茫中。
病房中忽然腾起一阵烟雾，雪织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原本柔弱无骨的纤细小手就变成了……六道骸的手！
“kufufu，”他阴笑着，“看来你和库洛姆聊得不错。”
雪织的脸像是误食了巧克力肉包一样青，触电般撒开了六道骸的手，在床单上狠狠擦了两下。
“你怎么出来了？还真的附身在小姑娘身上，”她皱眉，“库洛姆身体这么虚弱，不会病得更严重了吧？”
“她并非生病了，而是出了车祸，现在内脏都是幻术变化的，但只要幻术不消失，她就是安全的。”六道骸摸了摸右眼，“而我希望她能跟在你身边的原因也是这个。”
“你确定吗，”雪织抱臂，“我的幻术你也体验过了。”
她抬手，冰晶在掌心凝结成一片美轮美奂的雪花：“在现实中，我幻化的东西本质都是雪，非常冰寒，并不适合作为内脏。”
这就像是一种副作用，雪织领悟幻术的速度非常快并且很容易就使出了极具攻击性的幻术，但也被定格在了冰雪属性中。
六道骸道：“只要能够坚持一小会就行，我会赶来的。”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我会帮忙？”雪织揉了揉眉心，“退一步讲，如果把这个女孩的幻术废了，你也就被废了一半吧？”
闻言，六道骸弯起眼睛：“一个被过去的属下捅了一刀也能原谅，最大的弱点是母亲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没给雪织恼羞成怒的机会，他直接消失在她面前，留下愣神的库洛姆。
“雪织大人？”
雪织扶额：“好吧……”
“醒了就可以出院了吧！”犬又跑了回来，“我刚刚好像感觉到骸大人的气息了！”
晚了，六道骸已经消失了。
眼见犬揪着库洛姆的病号服往外拖，雪织赶紧拦人：“等等！你们打算怎么出院？”
“不就是走出医院就好了吗？”犬满脸理所当然。
“你完全没有生活常识的吗！”雪织无语了，“你给我把人放下！在这呆着！”
她去办出院手续吧。
犬不满：“凭什么命令我啊你这女人。”
雪织举起拳头，微笑：“凭你打不过我——给我乖乖在这守着库洛姆，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她走出病房，发现千种就站在门口，于是把人拖了过来。
“为什么我要为了那女人出院跑腿。”繁琐的出院手续让千种本就拉着的脸更黑了。
雪织拿着缴费单：“因为这是六道骸说的，要我在这期间照顾库洛姆，那你们身为他的属下，不该协助吗？”
六道骸扔这么三个大包袱过来，难道还指望她真和老妈子一样照顾人吗？
“我看你们有手有脚的也饿不死……”雪织瞅千种和犬各种不顺眼，千种瞬间有了危险的预感。
千种：“你什么意思？”
雪织捏着一键清空她的零花钱的缴费单微笑：“我的意思是你们明天开始给我去打工养活自己吧。”
至于库洛姆的医疗费。
*
晚上，星野宅。
雪织拉着库洛姆走了进去，找到了正在裱花的星野泉。
星野泉抬头，把库洛姆吓了一跳，她往雪织背后藏了藏，只露出半只眼睛偷看人高马大的雪织爸爸。
结果正对上他被刀疤贯穿的眼睛，又被吓了一跳。
“什么？雪织你是带朋友回来了吗？”他摸索着从胸前口袋里找出一副墨镜戴上，“怎么不提前和爸爸说一声。”
“爸爸，”雪织把库洛姆推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我给你找了个活儿。”
她指着房门放轻了声音：“这个小姑娘原名凪，今年十三岁，被她爸妈弃养了。”
她对着星野泉眨了眨眼睛：“有没有办法让那对父母在付抚养费的同时进局子啊？”
被女儿的星星眼攻击，星野泉坚强了半辈子的心脏简直受不了，他捂住胸口：“这有点麻烦。”
“但是！”他竖起拇指，“你要相信爸爸是专业的！”
“爸爸好厉害！”雪织鼓掌，“那这段时间里，能让她住在我们家吗？”
总不能让库洛姆和犬他们一样去睡黑曜中心的破沙发吧？
“没问题，”星野泉大手一挥，“正好客房也空着，你让你朋友安心住下吧！”
“谢谢爸爸！”
雪织得了承诺，这才打开房门，没想到撞到了库洛姆——她居然一直就站在雪织推她进去的位置，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她右眼还是雪织从医院里拿的纱布眼罩，站在那里像是易碎的琉璃艺术品。
也太没有主动性了，不知道这孩子以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雪织心脏好像被扎了一下，这会库洛姆在她眼中已经变成了雨天里不会叫的幼猫。
要好好呵护的那种。
“不过六道骸对你的期望，可是成为一名战士啊。”雪织朝她伸出手，“现在，你自己走过来吧。”
*
这段时间，库洛姆就住在了雪织家，只是雪织有些无奈的是，她似乎对于转学黑曜有种特殊的执着。
她好像以为雪织是黑曜不良的首领，会照拂手下的不良，而她只有成为黑曜的人，才能合理地接受雪织的帮助。
这种一定要为别人的好意找到理由——或者说自己的价值的行为，让雪织更头疼了。
除此以外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六道骸终于意识到这三人生活都是要花钱的，所以期间附身了库洛姆一回。
他消失了半天，再回来时提着一箱现金。
“地下钱庄？”雪织看到箱子，挑眉。
六道骸不置可否：“应该足够了吧……这些由你支配。”
雪织第一次正眼看他：“在说这话时你意外的还挺像个人。”
六道骸额头蹦出青筋：“嘴巴这么毒，那个并盛山大王是怎么忍得了你的。”
雪织啧了一声：“你管我？我跟他说话好听啊。”
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六道骸看了牙痒痒。
他眯起了眼睛：“行。不过一个忠告。”
“接下来的日子，并盛可能又要热闹起来了，”他一如既往地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那可是连我都觉得毛骨悚然的计划呢……”——
六道骸：我有一个忠告。
雪织：我建议你闭嘴。
云雀：（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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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次告白
雪织最终还是帮库洛姆办好了转学手续。
作为远近闻名的不良高中, 黑曜中学的入学门槛可以说是低到没有，只要交钱，谁都可以上, 出勤率要求30%，考试更是只有结业时的一场。
墨绿色的校服穿在库洛姆身上意外的合适, 雪织帮她调整了下右眼的眼罩, 看她乖乖巧巧——但是坚持保留凤梨头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还是送你去一趟黑曜中学吧……”她挠头, “如果你不习惯的话, 随时可以退出来。”
黑曜中学什么鬼样子, 曾经在黑曜小学上过的雪织再清楚不过了——
*
空气中是久不打扫的灰尘味，一进校门，就是遍布砂石和垃圾的操场，而雪织抬头就能看到用喷涂颜料写在教学楼上的大大的【喧哗上等】四个大字，角落里各种涂鸦更是数不胜数。
明明已经到了上课时间, 但整个教学楼里依旧鼓噪非凡。
库洛姆亦步亦趋地跟着雪织, 临到教学楼底下，还被她揪着躲过一片从天而降的玻璃。
这大概是某扇窗户的残骸, 与地面亲密接触后，彻底变成了晶莹的碎片。
而上面无一人探头出来, 周边的人也毫无反应, 显然这在黑曜是家常便饭。
走廊上垃圾遍地、墙壁上满是涂鸦、修理费的追加跟不上窗户被破坏的速度, 以至于只能用胶布凑合着修补玻璃。*
这就是黑曜中学。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雪织最后一次劝说库洛姆，“你也看到了, 黑曜就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
但库洛姆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会努力适应的！”
好像刚刚学会如何迈步的小猫咪, 就要被扔进最弱肉强食的野狗中, 雪织想，她如果不迅速成长起来的话，会很快被撕碎的。
“老师办公室在二楼，你进去报名就可以……”她嘱咐库洛姆接下来要做的事，自己却皱了皱眉，回头看向操场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不良们。
看不出什么异常，但雪织却觉得气氛不对劲——人太少了，为什么人都在教学楼里？
“黑曜中学的渣滓们！”校门口忽然传来声音，传遍了整个黑曜，“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给我们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吧！”
雪织回头，那是个举着扩音器的大块头，以他为首，后面居然跟着多到看不清的人！
“没错！”另一个戴着金属大链子的人在旁扭动手腕，“黑曜作为不良高校巅峰的历史，从今天开始就要改写了——我们三校联合，就是为了击垮你们而来！”
雪织拉住了往里面走的库洛姆，和她一起站到了不易被发觉的角落里：“你在这里呆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是！雪织大人。”库洛姆护着手中雪织送的书包。
雪织目光飞速划过来人的衣着，判断出他们所属的中学：九条中学、城本工业、川东市立——均是黑耀周边的不良中学。
他们居然真的联合起来攻打黑耀了？
黑曜中学的人自然也毫不示弱，头顶教学楼中发出巨大的嘘声，雪织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窗前，谩骂声不绝于耳。
但是站在操场上的还是只有那一小撮人，甚至雪织看到领头的还是千川莲那家伙！
雪织神色凝重起来，千川莲固然有一点战斗力，但绝不是那种实力在第一档的高手，而跟在她身后的人看起来也手生得离谱，甚至不如在黑曜中心外部拦截她的乌合之众。
黑曜不良的质量下降到如此程度么？
“呸！这么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千川莲朝地上唾了一口，“不过是趁着黑曜混乱的机会来舔食的苍蝇！”
“哈哈哈！”闻言对面狂笑起来，“混乱？我看你们才是群无头苍蝇，所谓的不良巅峰，现在不过是群四分五裂的丧家之犬，现在连千川莲你这种货色都要来出头了！你从过去开始，不就是只会扒着星野雪织的一条狗吗！”
千川莲咬牙：“哼，如果雪织还在的话，你们哪敢踏进黑曜一步！”
大块头脸色沉了下来：“但事实就是她已经不要你们了！更何况那女人在又怎么样？”
“你这混蛋！”千川莲气得脸通红！挥舞着拳头就要去打人——
就在这时，她冲上去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对面！
“怎么，现在黑曜不良连站都站不稳了吗？”他确信星野雪织本人不在，语气愈发嚣张，“就算星野雪织在现场，也只会被我打得屁滚尿流！”
“这样么。”幽灵般的声音在大块头脑后响起，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声音！他脖子咔咔地转过去——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是那个怪物女人的声音——“星野雪织！”
过高的音量让扩音器都承受不住，发出持续不断的噪音，这个名字在黑曜中学不断地回荡着。
在教学楼观战的人群发出骚动。
“你刚刚说，我在现场的话会怎样？”
雪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没等大块头回答，就已经一脚把他踢飞出去！看起来足足有雪织三倍大的人，一直飞到操场的中央，才发出沉重的落地声。
目睹大块头惨状的其余学校领头人：！
“都不准回头，”雪织呼出一口气，“回头的人，就和他一个下场。”
于是他们原本转到一半的身子，就又硬生生停住了。
“大，大将！”千川莲捂住了嘴，带上了哭腔，“你回来了！”
雪织越过不良，重新走到千川莲面前：“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三年级？”
她发现了，出来迎战的不良中，居然只有千川莲一个高年级，也难怪是她领头。
千川莲闭上了眼睛：“因为其他人都不愿意站出来……一开始只是一年级的和别的学校打架，他们被打得很惨，回来之后……三年级的却说！一年级的事务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是不会为了新人出头的！”
说着她捶了下地：“这群家伙自从你和六道骸走后，就一直在相互混战，现在各自为政，都不愿意为了自己以外的人出一点力……这还算什么黑曜？！”
她苦笑起来，抬头看向外面黑压压的讨伐军：“也许就和外界说的一样，我们黑耀，已经是盘不堪一击的散沙了。”
但是现在星野雪织回来了——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雪织。
“怕什么！”金属链子大喝一声，战胜了恐惧，“星野雪织也不过一个人，我们三校联合，哪怕一人一拳都能把她打死！”
于是原本寂静下来的人群又复活了，他们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如此，”一阵风吹过，白色的垃圾袋从雪织面前滚过，她转身面对三校不良，声音清晰可见，“所以现在的黑曜是能被区区三校联合踩在脸上的孬种集合地了吗？”
她感受到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下楼声，碰撞声，一回头，之前还在教学楼老神在在的高年级不良们都已经站在了操场上，手中拿着从水管到椅子腿不等的武器。
从他们阴沉的脸色上，看不出他们究竟是想对付雪织，还是三校联合。
但是雪织却慢慢笑了起来，她一手摘下眼前的圆框金丝眼镜，狠狠摔在了地上：“还等什么？都给我上！”
举着钢管的男生一马当先：“冲啊！”
“很有趣的样子，我也来参一脚吧！”犬以四肢着地的方式落在雪织跟前，他之前也在教学楼里看戏。
“只是为骸大人看守黑曜，你不要误会。”千种掏出悠悠球。
红着眼睛的黑曜不良像是疯了一样往前冲去——只是在雪织身旁，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圈真空，人流滚滚，唯有她屹立在最中间。
“上啊！”三校联合也跟着喊起了口号。
一时之间，整个黑曜操场变成了战场，不良们打架水平有高有低，三校联合的人数更是比黑曜多出三倍，但哪怕一对三，黑曜不良们今天却像是忍耐许久后迎来了爆发之时，下手格外狠厉，犹如没有痛觉。
扩音器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发出断断续续的噪声，又在谁狠狠敲击一下后彻底报废。
在人群混战之时，雪织却在往回走。
她没有出手，站在她路径上的三校不良们就被黑曜的人扑倒在一边，让他们的大将能够畅通无阻地走过去。
雪织停在了黑曜教学楼楼底——黑曜的教学楼，只有一个口子。
这原本是为了记录通勤、防止逃学而设置的。
她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双肘支在膝盖上，盯着战场的目光灼灼。
“你这个大将，就这么看着手下拼命，自己却在这里躲闲？”三个手持武器的不良围住了雪织，“听说你是传说中的顶点，只要打倒你，我们就出名了！”
三人同时出手——同时飞出去，落在了雪织脚下，被她当做脚垫踩着。
雪织拍拍手，继续盯着尘土飞扬的操场，忽然大声道：“给我在操场上把人解决了！”
“而教学楼，”她旋身飞踢，把来人的水管踢飞出去，“只要我在这里，谁也别想上去！”
雪织的脚垫，又多出两人。
*
等到混战结束，踉踉跄跄的黑曜不良们带着胜利回到教学楼前，雪织身下的“垫子”已经堆成了一层楼高的小山。
她就这么盘腿坐在最高处，盯着远处吞噬夕阳的天际线。
赤红金黄的晚霞洒在她身上，一时之间，抬头的黑曜不良们恍惚觉得雪织身上在发光，刺目得让人落泪。
她双手插兜，轻巧地从“小山”上跳了下来。
“怎么可能，”被压在最底下的不良吐出一口血沫，“上一个击败三校联合的黑曜大将，还是那个传说中的顶点……人称虎泉的男人！”
“哦。”雪织扯了下嘴角，“那是我爸。”
“什么！”那人大概气急攻心，直接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大将！”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起来，“大将！大将！大将！”
所有人都挂了彩——除了雪织，她似乎只丢失了一开始自己砸碎的眼镜，鲜红如血的眸子直视众人，发出悠悠的叹息。
“一群笨蛋。”
*
“刚才砸碎玻璃的，自觉去补上，”雪织没有反驳大将的称呼，只是往外面走去，“对了。”
走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有个女生来黑曜报道，”她歪头，“她叫库洛姆，姑且算是我罩的，懂吗？”
“是！大将！”要由他人搀扶着才能站起来的千川莲神采奕奕，“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
“星野学姐，你怎么衣服上沾了红色啊？”纲吉惊恐地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雪织边走路边打哈欠。
这个形状……不会是血迹吧？绝对是血吧！
“啊，这个？”雪织瞟了一眼没擦干净的血渍，面色如常，“番茄酱而已。”
纲吉：他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比起这个，”雪织捞过纲吉，“你不如说说上周周末补习你们一群人缺课的事？连京子都被拉走了，你小子怎么回事！”
虽然雪织本人也经常缺席补习，但那天回来之后山本武的情绪似乎低落了很多，有过一次教训的雪织几乎是立刻警觉起来。
但他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似乎那只是雪织昙花一现的眼花。
“啊？不是，我……”纲吉欲哭无泪，话题怎么转到这里了！
他现在想起上周末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呢，他悄悄看了眼雪织，心中却生出隐秘的侥幸，还好学姐没有被卷进去。
他有种直觉，如果让星野学姐和那个巴利亚撞上，也许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算是交代一点剧情，接下来是指环战啦。
虽然很中二但我还蛮喜欢不良风云（bushi好孩子不要学（。）
*黑曜中学的描述出自家庭教师官方小说隐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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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三次告白
雪织看着库洛姆修改后露出半截雪白腰肢和裙摆短了不少的特供黑曜校服, 沉默了。
“这是千川前辈特地为我改的……骸大人也夸了这身好看。”库洛姆脸颊红红的。
千川莲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这可是根据大将当年的特攻服之一改的哦！”
雪织：“……”
雪织：“还是先开始今天的特训吧，库洛姆。”
话音刚落，整个黑曜中心就变化作了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 而雪织的身影消失在暴风雪中。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抓住我。”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库洛姆变出了三叉戟, 紧张地握在手中。
*
“到此为止, ”被困在雪地中的库洛姆倒下时，六道骸站了起来, 无数莲花围绕着他生长出来, 覆盖了整片雪地, “还真是奢侈的用法。”
他对着显露出身形的雪织感叹：“因为雷心流足够强大，所以选择用幻术辅助遮掩……只要抓住时机，恐怕很少有人能防住你的暗杀了吧，可怕的组合。”
雪织推了推眼镜，就端坐在库洛姆正对面的沙发上：“只是尝试一下。”
比起最近觉醒的幻术天赋, 她还是更信任自己一点点训练出来的雷心流。
“不过, ”她看向六道骸，“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训练库洛姆？”
为此不惜把她也拉了过来当库洛姆的教练, 雪织不了解普通的术师修行进度怎样，不过她敢说库洛姆在战斗意识方面, 要胜过她遇见的许多人。
但她的体质也许是常年营养不良的缘故, 终究是孱弱的, 在雪织看来并不适合立刻战斗，至少要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和锻炼后才行。
六道骸倒是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语气古怪：“你不知道？”
透过雪织平静的目光, 他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确实是这样呢。”
雪织最讨厌的就是他谜语人的模样, 手一捏，冰状的棱刺就出现在她面前，朝向六道骸。
“有话直说。”
“可不是我不告诉你，”他面对包藏杀机的棱刺笑了起来，“不过这也许是个惊喜呢。”
*
叮铃铃——雪织回去的路上，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抱歉，雪织，能不能帮我买点刺身酱油到店里？哎呀我忘记补货了。”对面是山本刚，“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雪织脚步一转，往并盛商业街的方向走去，“不过刚叔叔居然会忘记补货，还真是少见。说起来阿武不在吗？”
山本刚一向是使唤山本武跑腿的。
“呀，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他的声音在电话对面听着晃晃悠悠的，“他说……”
“想要让我教他剑道呢。”唯独这句话，像是金石碰撞，掷地有声。
听得雪织都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阿武愿意继承时雨苍燕流了？”
“啊呀，哪有继承不继承的，你也知道时雨苍燕流不和雷心流一样要学那么多东西，只是演示一遍，没想到那小子真学会了罢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但雪织依旧隔着电话听出了他翘到天上的嘴角。
她弯了弯眼睛：“恭喜。”
山本刚和星野泉是多年好友，又都是古武传人，彼此自然是知根知底，只不过雪织在小时候主动提出要学雷心流，而山本武一直醉心于棒球，也就没人和他说时雨苍燕流的事。
但雪织是知道的，事实上山本刚一直是仅次于她爸爸的给她陪练的重要人员。
至于和山本武玩的过家家，那确实只是小打小闹。
不过大概和纲吉有关吧，雪织挂断了电话，脚步一拐走进超市，说起来她最近也没有看到云雀。
上周的例行会议是她当上学生会长之后第一次亲自主持，虽然流程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这是并盛学生会第一次没有老师在场的例会。
而云雀是在会议开始的最后一秒从窗户翻进来的，他连浮萍拐都没收起来，头发上还夹着一片草叶。
也不知道是谁能与云雀打到这个程度。
雪织推着购物车，把竹寿司常用的刺身酱油拿了几瓶进去，然后打算顺便买点食材。
库洛姆在犬和千种把黑曜中心收拾出几个能住人的地方后，就坚持搬了出去。
她现在已经能够使用幻术，加上千川莲也时不时过去，雪织这才放心她过去，不过要她说跟着犬和千种两个家伙，实在是三天饿九顿，总是只吃些零食怎么会饱呢？
好歹也要是便当这样的才能当正餐吧。
虽然不会下厨，但与老父亲相依为命，买菜颇有经验的雪织没多久就挑好了想要的食物，而且她还眼尖地看到今天牛排区居然上了新的鲜切牛肉！
雪织盯上了一块看起来肉质不错的菲力牛排，而在她打算下手之时——
“喂！那块肉，是老子先看上的！”
一个没注意，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男人就冲了过来，然而雪织已经眼疾手快按在了牛排上。
白发男人一只手也按在牛排上，刚好盖住的雪织的手，他挑眉，似乎也有些惊讶——为雪织速度居然比他快而惊讶。
“这位先生，先来后到可不是照嗓门决定的。”
雪织据理力争，原本她是无所谓一块牛肉的，可一旦有人要抢，那就另当别论了。
“哈？胆子很大嘛小鬼，”白发男人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雪织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管你是谁，这块牛排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
“你以为能抢过我？小鬼，我警告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白发男人音调再创新高。
就在这时，周围的几位挎着篮子等黄标的大妈看不下去了，纷纷怒斥男人：“年轻人不懂规矩，谁先看上的就是谁的！” “这么大个子欺负一个小姑娘，丢不丢人！”
“对啊，没家教！” 大妈们七嘴八舌地指责，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不过白发男人巍然不动，两人陷入僵持，犹如决战之前的武士，等待着对手先拔刀。
就在这时，雪织忽然注意到男人的左手有些不对劲，她仔细一看，发现他竟然没有左手！
本该是手掌的地方，是类似机械改装义肢的存在，他甚至没有做一个可活动的假手。
雪织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疚，她都干了些什么啊！她为了这么一块牛排和一个残疾人争执，未免也太过分了。
“这位先生，对不起，”雪织忽然抽出了手，将牛排让给了男人，“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
男人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他不明白雪织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大妈们也一脸疑惑，但雪织的态度让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白发男人眼中的怒火逐渐消散，他挑眉看了看雪织，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算你上道。”
雪织微微点头，心中还在自责。
就在她准备继续购物时，白发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嗓门却是一样的大。
雪织：“星野雪织。”
“星野么，我叫斯库瓦罗。”男人点头，似乎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你动作不错，杀气也收敛得很好。有缘再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来我手下做事的机会！”
他拎着购物篮去结账了，雪织却陡然一惊——是刚才对峙时露出的杀气被察觉到了吗？未免太敏锐了。
她看着斯库瓦罗在收银处排队的背影，深深地感到自己最近还是太膨胀了，她的修行还远远不足。
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时，雪织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反而一个金发男人狠狠朝她的方向摔了过来！
雪织下意识地踹了一脚，金发男人痛呼一声，朝着反方向飞了出去，但他在半空中就调整了位置，平稳落地，回头。
雪织这才看清楚他的脸，惊讶道：“……迪诺桑？”
迪诺抬起头，龇牙咧嘴：“水妖，啊不，雪织？下手真狠啊。”
和云雀打了一路他没受什么伤，刚刚雪织一脚差点没把他尾巴骨踹裂开。
雪织也略感心虚，连忙道歉：“对不起，迪诺桑，我刚刚在超市遇到一个有点危险的男人，大概是不自觉进入了警戒状态。”
也幸好是迪诺，雪织看他现在的行动还挺自如，没受重伤……要是普通人的话，怕是要赔上一大笔医疗费了。
迪诺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话说雪织你觉得危险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他总有种感觉那会是自己的老熟人。
“啊，白发，”雪织点着唇回想，“左手是义肢……”
“真的是他？”迪诺晃神，有些急切地靠近了点雪织，“他走远了吗？朝哪个方向去的？”
“呃，我没有注意。”
雪织忽然察觉一阵冷冽熟悉的杀气——她抱着购物袋就往旁边跳去，但迪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背上狠狠挨了两记，痛得他惊呼：“恭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话刚说完，他觉得这台词有点耳熟，好像刚刚才说过一遍的样子。
“忽然觉得你更不顺眼了。”
举着浮萍拐杀到的云雀看向还保持着滑步姿势的雪织：“买东西？”
“诶？是的，”雪织不好意思地又抱紧了点手中的购物袋，“刚叔叔店里酱油用完了，我帮忙跑个腿，顺便买点吃的。”
她觉得有股热气顺着脑门冒出来，明明只要回答一声的事她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啊！
“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迪诺桑，”但她的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秃噜了一堆话，像是在拖延时间，“还不小心碰了他一脚，云雀你是在和迪诺桑……对战吗？”
“是我在咬杀他。”云雀更正。
迪诺：“今天就到这里怎么样恭弥？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去追查一下。”
“对了，这个是你的。”
雪织眼睁睁看着云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发卡？？？
手工制作的珠花像是半盛开的彼岸花，旁边点缀着圆润的珍珠，金色的穗子垂下来，风一吹就飘飘忽忽的。
旁边被华丽丽无视的迪诺：“你是谁！你绝对不是恭弥！快给我从恭弥身上下来！”
雪织本想伸手去拿，但两手抱着购物袋的她居然一时间腾不出手，只能愣愣地看着云雀把发卡递到她面前。
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发卡在购物袋上面停顿了一下，没有落下去。
云雀盯着还傻乎乎的雪织看了一眼，绷着脸把发卡直接夹在了她耳后——因为不熟练，还戳了一下雪织的头皮。
“这是……我当上学生会长的贺礼？”雪织碰了一下发卡，穗子的流苏垂到她耳尖上，痒痒的。
思来想去，最近大家给她送礼似乎都是因为这个。
然而云雀却摇头：“不，是回礼。”
他说完时，表情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迪诺：“不，算了，不管你是谁，暂时都别从恭弥身上下来吧！”
“Boss，”一旁的罗马里奥提醒，“云雀桑打过来了。”
“哇，翻脸也太快了吧恭弥！”
雪织站在原地，一边摸着耳后的珠花，看着半空中两人身形翻飞，后知后觉：
原来当初reborn说迪诺很强，是真的啊。
*
雪织在学生会办公室保持着工作一会，摸摸脑后盘起的发苞边上的珠花，笑一会，再继续工作一会，又摸一摸，拆下珠花看一会，插回去，再工作一会的频率。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两天，连六道骸都不往她跟前凑了。
笃笃笃，门被敲响。
“进来。”雪织一秒恢复表情管理。
“会长大人，”是小池透——在雪织成为会长之后，她就提拔了对方担当自己的书记，“这是近期的学生反馈，有人称半夜在学校附近看到了行踪诡异的人，感到非常不安。”
“哦？”
“我怀疑是想潜入校园盗窃的人，”小池透眼中透露着同样的不安，“要不要通知风纪委员会？”
雪织对这种猜测也持以赞同态度：“好，我会安排的。”
她不禁又摸了摸脑后的珠花，突然想到，如果要和云雀沟通这件事的话，她不是可以顺势要求对方陪她一起留在学校里？
从放学到深夜，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呢！还可以借巡视校园一起散步……没错，【经典告白地点100条】中高居前三的地点！
校园的小树林！
雪织根本没有把可能出现的“小贼”放在眼里，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自信告白能够成功过——
迪诺：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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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三次告白
例会开始时, 云雀还没有回来，取而代之的是人高马大的草壁。
“抱歉，”他一进门就朝着雪织的方向鞠了一躬, “委员长有事无法按时前来，今天由我代为开会。”
雪织愣了一下, 有些苦恼：“啊, 我本来还有些事想找云雀商量的。”
“那我立刻汇报给委员长！”草壁动作非常之快，雪织还没来得及阻拦, 他就已经发完了消息, “委员长说他会在会议结束之前赶回来。”
雪织张了张嘴：“好吧。”
希望云雀回来之后发现只是出现盗贼这种小事不要生气……应该不会的吧？
*
例会结束之前, 云雀的确依言赶回来了——
雪织正在整理会议资料，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是会议室的窗开了。
云雀一脚踩在窗沿上，凤目微扬，抬手, 云豆刚好落在他指尖：“我回来了。”
雪织动作顿了一下, 但立刻恢复了自然：“欢迎回来。”
还未完全散去的学生会成员们忙不迭离开，走在最后一位的小池透回头看了一眼, 就被草壁拉走了，他还顺带关上了门。
云雀轻巧落地：“草壁说你有事找我。”
他的目光落到雪织脑后露出一点的胭红色珠花, 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咳, 不是怎么大事, ”雪织单手握拳遮唇，“只是有学生说这几天午夜时看到学校附近有鬼鬼祟祟的身影，我们怀疑是小偷。”
“哦？”云雀音调上扬, 眯起眼睛, “非法侵入啊。”
“所以我在想, 今天守株待兔，把人抓住怎么样？”雪织歪头，“我们两人应该足够了。”
“我一个人就够了，”他盯着雪织一时僵住的脸色，笑了，“不过你想留下看戏的话，随时奉陪。”
雪织不自觉鼓起一边脸，有种自己被云雀耍了的感觉。
不过当她看到云雀原本白皙如玉的眼下如今竟然有了一圈极为浅淡的青色时，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云雀，你多久没睡觉了？”
“两天，或者三天？”云雀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在彻底咬杀跳马那家伙之前，我是不会停手的。”
雪织想起那天看到迪诺和云雀打起来的事，没想到两人已经连续战斗了这么久，恐怕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
没想到云雀会被自己一条信息召唤回来，雪织有些难以置信，果然还是和学校沾边的事在云雀心中排在第一吧？
不过……“那，云雀要不要到学生会办公室休息一下？”
升任学生会长之后，雪织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会长办公室，里面有办公桌和大沙发，之前小池透已经带人打扫干净了。
她说完才意识到云雀完全可以去招待室睡觉啊——那里也有沙发的。
不过云雀已经半阖着眼皮，冲她点了点头：“走吧。”
……那就破罐子破摔，走呗。雪织走在云雀前面，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她头上多出了一个发卡，伴随着步伐，流苏穗子一晃一晃的，牵引着人的目光。
“云雀是怎么和迪诺桑打起来的？”她有些好奇，回头询问。
“迪诺，那个金毛跳马吗，”云雀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东西，“不知道，那天他忽然出现在招待室，然后指着这个说他要和我打一架。”
雪织手一伸，在半空中抓住了那枚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一枚，不，半枚戒指？
戒面上雕刻着流云的图案，雪织对着光观察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她狐疑：“迪诺桑真是那么说的吗？那这枚戒指应该挺重要的吧。”
“好像是守护者之类的，没听，”两人到了，云雀兴致缺缺，“不过拿来威胁他倒是很好用。”
雪织扯了扯嘴角，真是有云雀风格的回答。
他轻笑一声，推开了房门，然后自如地找了个位置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还拿着指环的雪织：就这么睡下了？！
她垂眸鼓起另一边脸颊，皱眉看了眼手里的戒指，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拉上了窗帘，把戒指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等云雀醒了再还给他吧。
她自己则是打开了台灯，默默看起了上季度校园设施的损失报告。
赤字！还是赤字！远远超过预算金额了！
雪织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手中的笔捏爆，再这样下去，并中一半的预算都要搭进去了！明明她每个季度都在提高预算，为什么破坏性还是高到堪比黑曜啊？
要知道自从她重新当回大将后，就下令禁止无故打破窗户，最近黑曜的建筑外表面都校模校样起来了！
雪织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新来的赞助金上，等到心中滚了几遍这笔钱可以换多少扇窗户，她才平静下来。
……但这增加的可都是工作量啊！而且她还要给破损想借口，不然学生会的其他成员看到这个数字一定会怀疑这里不是什么并盛中学，而是哥谭幼儿园之类的。
天色渐晚，当云雀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月上梢头。
雪织原本也想小憩一会，奈何一闭眼就是自己和云雀走在校园小路上，自己试图告白的场景，根本睡不着，她干脆趴在办公桌上继续刷论坛中的告白经验贴。
十个在校园里告白的，成功了六个！雪织握拳，也就是说成功率有足足六成之高！
里面还有前辈细致的经验之谈，比如要挑选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径、先自然地开口聊天、最好还能在并肩时不经意地擦过指尖……
雪织正抿着唇认真学习，一道阴影忽然投到她面前。
“云雀！”她悚然一惊，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你醒了？”
“睡了个好觉。”云雀嘴角含笑，整个人透出一种浅浅的餍足，“差不多到狩猎时间了。”
*
雪织走在云雀身旁，两人漫步在寂静无人的教学楼里，除了两人近乎无声的脚步再没有其他声音。
雪织有点紧张地捏了捏胸口的海蓝宝石，默默祈祷了一下，希望这次告白能够顺利……吧。
她有种预感，自己距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拐过一层，灯光熄灭，四周陷入了黑暗，雪织殷红的双目完全不受黑暗干扰，从云雀毫不迟疑的脚步声听来他也一样。
两人谁也没提开灯，摸着黑就走下楼梯，期间雪织稍稍落后了云雀两步，她已经想好了，下一个楼梯口处会有一扇窗。
刚好可以看到洁白的月色，只要等云雀回头，她就可以开口告诉他——
“云雀！”
轻柔的月色像是一层纱，落在云雀的面庞上，凌厉的眉眼都被软化了几分，好似乍然破冰的一池春水。
而雪织的脸上，则映照出了对面教学楼的火光。
“嘭嘭嘭！”
先是浮动的火光，然后才是接连不断的轰然巨响！
雪织眼睁睁看着一大批桌椅从爆裂的窗户中倾泄而下！
伴随着桌椅落地噼里啪啦的声音，雪织的面色也变得铁青。
云雀更是直接黑了脸，一回头，身上杀气四溢。
“看来是有一大批虫子在啊……”他举起了浮萍拐，二话不说，直接拉开窗户，一时间狂风肆虐。
而云雀直接跳了下去！
“等我。”雪织跑到窗口时只听到这一句话。
她俯身往下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校园里多出了一批穿着黑衣服的家伙，而他们也看到了自己，有几个人正在朝这栋教学楼跑来。
他们步履有条不紊，身上气息不善，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专业杀手！
雪织简直要被气笑了，目前不管对面的爆/炸/犯是谁，先让她拿这群家伙发泄一下怒火吧！
“这里三号，已经抵达目标点，只是一名没有战斗力的女……”
雪织一脚踩在对讲机上，直接让它四分五裂，三号已经再也说不了话了，他目眦欲裂，躺在地上仰视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女。
她站在那里，容色淡漠，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映照出自己垂死挣扎的模样，仿佛……她就是死神本身。
“三号？我这可是三回了！三回！”雪织咬着牙，第一次在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后继续踹了他几脚，“这是什么诅咒吗？果然还是把阻拦我告白的家伙都杀了吧！”
三号已经蜷缩成一个球，被她从楼梯上直接踹了下去。
雪织站到了教学楼外的地面上，抬头望了一眼亮着灯发出爆炸声的三楼：“那里就是罪魁祸首吧。”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身穿黑衣的不知名组织成员，都是被云雀打倒的，雪织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大概已经上楼了。
“增援！我们需要增援！”有人已经气若游丝，依旧努力地冲着对讲机喊道，“对手是一名少年。”
他看到了弯下腰来的雪织。
“和一名少女！”
雪织活动了下手腕，看向校门口结伴而来的十人小队：“你们就是所谓的增援了吧？”
*
纲吉没想到，他最害怕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在又一片窗户被狂风吹破之后，云雀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云雀？！”山本等人也认出了他，“等等，可是这里可还有红外线啊！”
云雀看起来脸色好差！纲吉从未见过杀气如此浓重的云雀！
“非法侵入学校，爆炸损毁校园设施，服装不符合校规，”他举起浮萍拐，“数罪并罚，我要把你们全部咬杀。”
“你是纲吉一方的守护者？”两个棕色皮肤的切尔贝罗上前，“请住手，守护者破坏战斗的话，会判直接失去资格，如果要观战的话，也要在红外线围起的观战区……”
“碍眼，”云雀眼色一沉，“给我消失吧。”
“等等云雀！”电光石火之间，有一个切尔贝罗急中生智关掉了红外线，让山本武得以出来阻止。
不过相应的，巴利亚那里的人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善的神色，其中背着八把伞的列维更是直接抽出了武器：“就是你打伤了我的人？”
纲吉一边紧张地看着监控里扭打在一起的狱寺和贝尔，一边看着一触即发的云雀，一时之间分身乏术。
但是，但是倒计时快结束了啊！
“稍微忍耐一会吧，云雀，”关键时刻，reborn出手了，他弹出一颗咖啡豆，打歪了云雀的浮萍拐，“我向你保证，只要参与指环争夺战，后面会有你更期待的东西的。”
云雀如他所愿顿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举起了浮萍拐：“抱歉，我果然还是很生气。”
“哪怕是和六道骸打一场？”reborn放出了大杀招。
听到这个名字，云雀才彻底停了下来：“真的么。”
“啊，”reborn按了下帽檐，“我向你保证。”
云雀这才把目光投向了监控，看到了狼狈的两人，他轻哼一声：“刚才炸掉窗户的，是谁？”
纲吉浑身一僵，要说爆炸的话，果然只有……“是你们那里的人哦。”巴利亚中披着斗篷的小婴儿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
“而且接下来十秒钟内，如果两人还没决出谁是岚之守护者的话，这里还会发生一场能把整层教学楼炸飞的爆炸。”
一句话，既提醒了纲吉等人，也让云雀稍稍转霁的脸色重新转阴。
但纲吉已经顾不上他的杀气，他朝着还在争夺指环的狱寺直接喊了出来——他不是希望胜利而战斗的，而是为了守护大家，如果狱寺死在了争夺战里，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连环爆炸后浓烟滚滚，直到接到了奄奄一息的狱寺，纲吉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下意识看向了云雀前辈——奇怪，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冷静？
反常的现象让他咽了口口水，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云雀前辈在这里，那星野学姐……会在哪里？
“看来，有人比我更生气啊。”云雀微微眯起眼睛，单手抚上散发凉意的墙壁。
话音刚落，整座教学楼都被疯狂生长的冰壳冻了起来！而这冰还在往人身上蔓延！
明明还没到冬天，走廊尽头却吹起了凌冽的寒风——不，纲吉捂住自己，不仅仅是寒风，里面还夹杂着刀锋般的雪花！
若没有及时躲避，刹那间就会变成一个血人！对面的xanxus都皱起了眉头，斯库瓦罗更是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喊：“谁？给老子滚出来！”
“是幻术！”狱寺咬牙，“谁？六道骸那家伙出来了？”
山本武则是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走廊尽头，直到一个身影出现。
“是谁，炸了并盛的教学楼？”少女在暴风雪中巍然不动，宛若索命女鬼。
“不，”他坚定地说，“是雪织。”——
雪织（索命版）出现。
山本武：对味了，是雪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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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三次告白
玛蒙飞到了半空中, 兜帽底下三角小嘴一张一合：“好强劲的幻术，这是你们的雾霭指环持有者了吧？”
“能让你感到棘手，看来那家伙实力还不错嘛！”斯库瓦罗虽然喊得大声, 但实际上目光已经锁定了那边的少女，“咦, 是她。”
他表情玩味了起来：“这就有趣了。”
“星野学姐！”纲吉捂着头, 感觉天旋地转，这就是幻觉吗？
“阿啦, 雪织酱呢。”夏马尔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 “看来有人要挨打了。”
狱寺由山本武搀扶着：“雾之守护者是那个女人吗？虽然不想这么说, 但确实让人安心了不少。”
“但是现在雪织看起来很生气啊……恐怕很难劝住她。”山本武表情凝重。
雪花呼啸而来，已经越来越密集，刺骨的寒冷渗进人的骨头缝里，他活动了下手指，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失去知觉。
“快住手！”切尔贝罗站到了雪织面前, “指环持有者私斗是会被取消资格的！”
“等等！”山本武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
“滚开。”然而雪织看似轻巧地一推, 这个切尔贝罗就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短促的惨叫。
而且她一半的身躯都结冰了, 看上去好不凄惨。
“请不要继续攻击了！”另一个看上去神情也有些许动摇，“下一场是落雨指环持有者的对战, 如果你坚持继续的话, 那雾霭指环就要被判给巴利安了！”
巴利安方的人都露出嘲讽的笑来, 玛蒙还说：“我倒是不介意提前和她会会。”
狱寺也有些急躁：“喂！”
不过此时reborn却勾起一个笑容：“谁说雪织是我们这的指环持有者了？”
纲吉：“诶？！星野学姐不是雾之守护者吗？”
那雾守会是谁啊？
雪织同样挑眉：“现在会说请了？……什么指环啊，守护者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须臾间, 整个走廊上雪织以外的人都石化了——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啊？！
切尔贝罗也傻眼：“那, 那你是什么人？”
“哈？”雪织不良时期的口癖都冒出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深更半夜在并盛中学里面干什么？”
她环视一圈，面无表情：“至于我。”
“我是一个路过的平平无奇的学生会长罢了。”
Reborn按了按帽檐：“就是这样，雪织不是任何一个彭格列指环的持有者。”
“居然是无关人士吗！喂！”斯库瓦罗一剑划开了本就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墙壁，“小鬼，这不是你该来的战场，不想死的话……”
话音未落，雪织居然已经逼近他身前！而且距离极近，近乎贴着他的胸膛欺身而上！
“破坏校舍，就算你是残疾人我也不会手软的。”她眸光一闪。
这个距离！长剑根本来不及回防！斯库瓦罗眼神一凛，不过那是普通的长剑！
只见他义肢上的剑忽然一百八十度回转，直直地朝着雪织头顶劈了下来！
“快躲开啊星野！”纲吉看得胆战心惊，不由得喊出声来。
雪织没有丝毫停顿，拳风凌冽在经过斯库瓦罗的面颊时还擦出了一道血线！
嘭，啪，两人再分开时，斯库瓦罗剑上多出了几缕黑发，而他本人啧了一声。
雪织则是屈膝落地，一手捂住了脑后的珠花，像是确保没有任何损伤后才站了起来。
她看起来没有受伤，纲吉瞪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
“雪织和斯库瓦罗刚刚是在赌，”reborn说，“到底是雪织的拳快，还是斯库瓦罗的剑快。”
“也太危险了！”狱寺刚刚死里逃生，还心有余悸，“没看出那家伙平时是这么狠绝的个性啊。”
回答他的是夏马尔：“因为这就是雷心流，暗杀流派中的暗杀流派，一旦出手，不会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个流派的第一课就是修炼杀心，平时看不出来，只能说明她没有认真罢了。”
“喂！你真的是那边的人吗！”斯库瓦罗剑一抖，黑发落入他手心，“你这个样子，完全是黑暗世界的胚子啊！”
山本武盯着雪织一动不动的背影：“这是雪织和斯库瓦罗第一次交手。”
“雪织从六岁开始修炼雷心流，她可是很认真的。”reborn跳到他头顶，“而你接触时雨苍燕流也不过几天。”
山本武肩膀松了松：“也是哈……只是果然还是会有点不甘心。”
“比起这个……”纲吉颤颤巍巍地指向雪织，“所以没人能管管星野学姐了吗？！”
夏马尔摊手：“我可不会对可爱的小姐出手呢。”
Reborn：zzZ
云雀，他没有上去再掺和一脚已经算好了，纲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reborn放出了六道骸这个大饼，他肯定已经高兴地和星野学姐一起打人了。
切尔贝罗倒是想管，但她们只要一靠近，就被冻成了冰雕。
玛蒙看起来有些生气：“打近战的术师，简直就是邪道！”
“说话奇奇怪怪的，”雪织盯着斯库瓦罗，“所以，是你炸的校舍吗？”
从一开始就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让她感觉很烦躁，就连胸前的海蓝宝石，似乎也变得滚烫起来，幽幽的紫色火焰流窜在四肢百骸，却让经过的地方变得冰凉。
“校舍是由于战斗规则被炸的。”
云雀居然开口了！纲吉用看救星的目光看向他，没错，云雀前辈说的话，已经杀疯了的星野学姐肯定能听进去吧！
“所以，”他倚在墙上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是凶手。”
纲吉碎掉了——云雀前辈完全在火上浇油啊！本就可怕的温度直接降到了谷地，现在已经是光呼吸都会疼痛的程度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冻死的！
“雪织！”在狂风暴雪中，艰难地往前踏了一步，按住雪织的是山本武！
他在恶劣的环境中保持着笑容：“下一场就是我了，而且我还挺期待的，能不能帮个忙呢？”
他挠了挠脸颊：“而且我想，切尔贝罗肯定有办法修复这里的，对吧？”
忽然被提到的切尔贝罗：“是，我们会负责所有的修缮工作，不会影响正常的教学活动。”
闻言，空气中的温度好像正常了些。
纲吉：“有用！”
“那么，”雪织回头看向一倒一冻在冰里的切尔贝罗，“我再确定一下，最近你们每到午夜，就在并盛中学校园内进行有破坏性的什么……指环战，对吧？”
“确实。”切尔贝罗回复。
雪织手一挥，整座教学楼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过倒地的切尔贝罗手背上冻伤的痕迹没有消失。
“星野学姐这是冷静下来了吗？”纲吉捂着胸口，“不愧是山本。”
“但是，”雪织朝着切尔贝罗伸手，“你们的场地使用申请、活动安排报告以及租金呢？”
租金？！纲吉听到这个词语时，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星野学姐这是在管切尔贝罗要钱吗？
他又看了眼还没能爬起来的切尔贝罗，深觉这个场景完全就是在打劫啊！据说切尔贝罗是直属彭格列九代目的机关，那星野学姐就是在……打劫彭格列？
在场的人目光都不由得放到云雀身上，他挑眉：“这不归我管。”
“这个……”还有行动能力的切尔贝罗迟疑了。
“居然打算从彭格列手里抢钱，”玛蒙哼唧，“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给你一个晚上，”雪织点了点自己的手机，“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我要看到资料在我桌上。”
此刻，reborn的鼻涕泡啪一下破了：“就按她说的做吧。”
他补充道：“千万要记得把设施使用情况、活动安排之类的，都详详细细地写上去哦。”
“可是，”切尔贝罗还在犹豫，“理论上这些都是绝密内容……”
“照她说的做好了。”久不发言的xanxus忽然开口，“无聊的戏码也该结束了。”
他率先领着巴利安的人离开现场，像是等烦了。
*
迪诺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云雀独自离开，而雪织留在原地听reborn讲述指环争夺战的来龙去脉。
“抱歉我来晚了，云雀他没有闹起来吧？”
“所以，这个指环，是彭格列继承人和守护者的证明？”
迪诺的声音和雪织一齐响起，同时映入众人眼帘的，还有雪织从制服裙口袋里掏啊掏，摸出来的半枚流云戒指。
“戒指怎、怎么会在你手上？！”迪诺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震惊地看着雪织手中如假包换的流云戒指，“我不是和恭弥说过好多次这个戒指很重要了吗！”
雪织安慰他：“只是因为我好奇，所以云雀给我看看的，应该不是他想把戒指扔了，安啦，我明天就还给他。”
Reborn：“幸好刚才大家都不知道你身上有戒指。”
如果被认定是流云指环持有者，可能就不战而败了。
“好危险呐。”山本武点头。
迪诺想差了，刚刚大闹一场的并非云雀，而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无辜可爱的小姑娘。
“明天是我的战斗，”山本武一手勾上她的肩膀，“雪织你会来看的吧？”
雪织啧了一声：“我可没有窝在红外线里面看比赛的爱好。”
山本武点头：“那就是会来了。”
“如果星野学姐不是雾之守护者的话，”纲吉更担心另一件事，“谁会是雾守呢？”
话已至此，雪织联想之前六道骸的古怪，也有了些许头绪——
雪织：听不懂你们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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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次告白
和室的纸门被拉开, 男人带着一壶温过的清酒走了进去。
道场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他手边是一碟切得薄如蝉翼的鲣鱼干，月光洒进和室, 鲣鱼干像是会跳舞一样扭动。
“这么多年过去，都当上寿司店长了, 还是这么抠门。”星野泉也不嫌弃, 把清酒给两人满上，自顾自先喝了一杯。
“这么多年, 也习惯这个味道了, ”山本刚哼笑一声, 端起另一个杯子，“你也睡不着吗？”
“废话，女儿大晚上不呆在家里悄悄溜出去，爸爸当然会担心地睡不着觉了。”
星野泉又喝了一杯，有些惆怅。
“终究还是被卷进去了啊, 那个世界。”
这方面, 山本刚比他想得开些：“只要是孩子自己选择的道路，老爸就没资格干涉太多。咱们当年, 又好到哪里去呢？”
“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星野泉顿了一下, “你也是。”
“我可比不上你, ”山本刚连连摆手,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犯了东京第一大极道的忌讳，惹得他们要在台风天把你沉进东京湾。”
“我听说后, 只能拎着一把刀往那边赶, 当时我心想, 就这么一个家伙，你死了谁陪我喝酒？”
念及往事，星野泉也露出一点笑容：“那天的雨，确实很大啊。”
把那么多的血都冲进了东京湾里。
事后两人又一起挤到深夜的居酒屋里喝酒，可惜老板连一颗鸡蛋都拿不出来了，只能用鲣鱼干下酒。
“说起来，”山本刚大概喝得有点上头，“阿武那家伙，还说过他最顺手的就是——”
*
“时雨苍燕流，攻势第八招，竹突雨。”
雪织默念出声，看着屏幕上山本武顺利使出这招。
“这也是时雨苍燕流的招数吗？”迪诺看到斯库瓦罗被击中，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雪织弯起嘴角，“事实上，这是阿武的爸爸，山本刚，在救我爸爸时创造出来的招式。”
“那一定是非常危急的时刻，”reborn说，“事实上，时雨苍燕流的传承就是在每一代都创造出一个新的招式的基础上进行的。”
雪织：“我猜斯库瓦罗曾经打败过的时雨苍燕流传人，应该是刚叔叔的师兄弟，我听说他所创造出的招式，就叫秋雨。”
“那这个流派岂不是会有无数种传承？”巴吉尔惊讶，“为什么会被称为即将灭绝的流派？”
Reborn笑了一声：“那自然是因为时雨苍燕流在传承中要求极为严苛，据我所知，这个流派师傅教导时，只会演示一遍，而且，如果没有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招式，是不会被时雨金时认可的。”
他看向雪织：“我说得对吗？”
雪织沉默片刻，点头：“是的，也有许多传人一辈子也没能创造出一个招式，对他们来说，时雨苍燕流就断代了。”
这是一个只有遇到天才才能传承下去的流派。
“这简直就是最难传承的流派了吧！”纲吉听了不由得吐槽。
Reborn却摇了摇头：“不，要说最难传承的流派，雷心流才是。”
纲吉：“哎？我记得星野学姐不就是雷心流的吗？”
雪织看向屏幕中山本武提起时雨金时的身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时雨苍燕流已经这么变态了，难道雷心流……”纲吉挠头，“要求更高吗？！”
这时，reborn却抚摸着列恩不说话了。
隔壁的巴利安也把目光投过来，其中一个黄发蘑菇头的家伙不知想到了什么，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巴吉尔倒是皱了皱眉：“在下对于雷心流也有所耳闻。”
他咬了咬唇，看向被称作“雷心流”传人的雪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雪织自然也察觉到了周围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轻呼一口气，无奈开口：“没错，雷心流的传承要比任何一个流派更困难。并不是因为只有天才才能学习，恰恰相反，经过雷心流的一系列淬炼，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成为一流的高手。”
“但是，雷心流出师是有标准的，”她双手抱臂，目光投向今夜无云的星空，“那就是……杀死自己的师父。”
恰似一道雷电劈过众人脑海，纲吉直接惊呼出声：“什么？！”
“在更古老的时代，雷心流传承会先让同一批弟子相互残杀，只留最后一人，然后就是师徒搏杀，直到上一代传人死亡，才算完成一次传承。”
“而这个活着的人，就是当代雷心流门主了。”
雪织目光扫过他们的脸，reborn看起来毫不意外，迪诺若有所思，巴吉尔别过了脸，而纲吉则是眉头紧锁地望着她。
“那星野学姐也要经历这么残酷的……战斗吗！”他似乎攥紧了拳头。
“唔姆……”雪织沉思状，在纲吉紧张的目光中忽然笑了一声。
“当然不用了。”她拍了拍纲吉的脑袋，看起来刺刺的头发其实软乎乎的，就和这个学弟本人一样。
她觉得心脏也像是被放在热水中滚了一下，变得暖洋洋的，也许这就是感动吧。
毕竟纲吉的表情让人觉得，只要她说一句是，他就会拼死去拯救谁似的。
“已经什么年代了，武士都不用以前切腹自.尽的那一套啦。”她摆手，“不过就算这样，也很少有笨蛋放着良民不做，来当杀手给mafia卖命的。”
纲吉看上去松了一大口气，只是他转念一想，在场的……
杀手，reborn。
Mafia，迪诺，巴吉尔。
杀手兼mafia，巴利安。
……还有被莫名其妙塞了指环的他和狱寺、大哥！
岂不全是星野学姐口中的笨蛋吗！
*
一壶酒已经被喝光了，两个男人都没有醉态。
而他们的话题也已经从当年谁救过谁，到输赢几分，最后变成了攀比儿女。
“阿武只用了十天，就学会了时雨苍燕流！”
“雪六岁就掌握了雷心流心法！”
……
“阿武敢和剑圣打！”
“雪敢单挑暗杀部队！”
“不，我不敢，”雪织面无表情地拉开纸门，“不要吹不切实际的牛好吗？”
她身后跟着今天的赢家，山本武。
在半搀着受伤的山本武回家处理伤口后，她发现两家大人都不在，她就猜两个不靠谱的爸爸估计是来道场喝酒了。
只是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自家老爹滤镜拉满的奇葩发言。
一见到两个孩子，两个老男人又都恢复了正形，试图把清酒杯子看出花来。
“没想到老爸真的和泉叔在这儿啊，”山本武也赤脚走进道场，盘腿坐下，“这个角度月色真的很美呢。”
他朝雪织笑了笑。
“哼，什么月色，臭小子，”山本刚没好气地喝光了酒，又踌躇一会，“赢了没？”
“当然，”山本武竖起拇指，“时雨苍燕流是最强无敌的剑法啊！”
闻言，山本刚瞬间浑身舒坦了，他目光不时飘向星野泉。
接收到目光的星野泉轻哼，沉声道：“雪上个月考试是学年第一。”
此话一出，山本刚彻底无话可说，他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儿子一眼，得到他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不愧是雪织啊！”他说。
*
雪织没想到，如此繁忙的一夜后，凌晨居然还有客人造访。
“六道骸，”她拉开房间的窗户，看向站在阳台上的人，“你知不知道，就算用库洛姆的身体，半夜站在女孩子房间外也很变.态？”
“kufufufu，我只是觉得你差不多也知道真相了。”
雪织露出难以言喻的嫌弃神色：“你说呢？你不是都看到我今晚去看雨守战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就站屋顶上带着犬和千种吹冷风。
“还有不要再用库洛姆的脸发出这么恶心的笑声了。”
虽然雪织觉得六道骸用库洛姆的声音时，和库洛姆本人软软的声音比起来有种不一样的苏感，但她坚持好听的只是库洛姆的嗓子而已。
“我以为你蛮喜欢这个声音的？”
“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了。”雪织一把拽过“库洛姆”的胳膊，把人拉进了房间，“好，有话快说，没话就滚回你那个什么复仇者监狱吧。”
六道骸无奈：“其实是这孩子有事找你……”
雪织穿的纯白色天鹅绒睡裙在夜色下似乎镀上一层银，她终究是听完了六道骸转述的，库洛姆的请求。
……
“你还承受得住吗，”雪织一手扶着库洛姆，“已经是极限了吧。”
感受着肺腑间冰凉的气息，库洛姆艰难地站起来：“雪织大人使用幻术时，都是这样的感受吗？”
明天就是雾守战，库洛姆求着雪织再多训练她一会，但不知为何，雪织的幻术在两天内突飞猛进，冰寒之气更胜以前了。
她照着往常的强度使用幻术，却不小心将库洛姆体内的幻术都打散，这会不得不用雪花重新凝聚出内脏维持她的生命。
但确实如同她之前和六道骸说的一样，她的幻术有很大缺陷，库洛姆很难承受住这种温度。
白雾散去，六道骸重新出现，他表情也凝重了不少：“你的幻术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两倍。”
虽然雪织一开始就以可怕的天赋学会了地狱道，但这个成长速度未免太惊人了——他想到那个母亲的灵魂。
果然和她留下的【失乐园】有关么？
“也许沢田家光要后悔没有选择你当雾之守护者了。”他嗤了一声。
雪织却是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他也许是彻底调查过我，才觉得我不适合当什么守护者吧。”
*
第二天晚上的雾守战，雪织没有出现在体育馆内——
因为告白失败怒开幻术天赋（bushi
严正声明：十代目头发是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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