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深呼吸好几口气, 才告诉自己冷静。
这家伙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跟他计较算怎么回事？他又不是今年3岁。
乔治娜奇怪地看着男友：“克里斯，你怎么了？看上去这么生气。”
C罗勉为其难地扯起嘴角冲女友笑笑, 然后拿起手机就去阳台。
“我再说一遍, 我是葡！萄！牙！人！”
镜头中，总裁的表情显得很愤怒, 他捏着小鸡手控诉：“不准再记错我的国籍，否则我不会允许我儿子跟你见面——哦, 还有其他两个小崽子，你也别想见到他们！”
莱恩短暂思考片刻，接着说：“克里斯, 你的小鸡手捏的不标准。”
他用另一只手捏给对方看，并表示这样才是正宗的小鸡手, 除此之外, 还有小鸡手高级版之两只手放在胸前。
——皮波经常这样跟他讲话捏。
C罗：……不是, 他有病吧。
不过这俩人其实关系不错, 平时也很聊得来。
这其中除去都是红魔出身外, 还有一点就是都挺好强，尤其C罗, 那更是卷王中的卷王, 常年和沙拉打交道。
“老头听说温格教授可能要退休后, ”谈及弗格森, 莱恩略显低落, “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我感觉他或许在同情教授的遭遇。”
毕竟两个人也算是宿敌, 在英超吵了大半辈子呢。
C罗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椅上，听到这话却摇摇头, 说他只对了一半。
“老头当年其实还想干，”皇马头牌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在2013年，我曾经无限接近重回曼联。”*
莱恩：？
小贝克汉姆猛然从床上跃起，他追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格雷泽不掏钱啊。”
C罗揉揉鼻子，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以一种相当死亡的角度和人视频通话，他说：“我老实告诉你，当年贝尔——就是那个加雷斯贝尔，和你同一经纪人那个，也想去曼联，但我们俩加起来要两亿。”
可惜用脚趾想都知道，格雷泽哪里有这个钱掏？
莱恩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当年罗宾同意来曼联。”
原来老头一开始没坑荷兰人，他是真打算再干十年！
“现在谈这个没意思。”
皇马巨星摇头：“若泽在曼联不是干的很好？不过说到他我想起来，你那张嘴千万要注意，别在媒体面前说些诸如我和他关系不好的话，明白吗祖宗？”
“明白。”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曼联的现状，C罗还挑衅似的让莱恩加油努力，争取在欧冠赛场和皇马碰面，然后被他狠狠淘汰。
罗三岁哈哈大笑：“我一定会进你三个球，然后看你掉眼泪！”
回应他的是莱恩“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
对阵塞维利亚之前，莱恩跟伊布聊到这件事。
“他真讨厌，我都没有跟他谈欧冠，我都一年没踢欧冠了。”
正在套球衣的伊布停顿一秒，不屑道：“小小欧冠而已，兹拉坦还不是有脚就行？”
听到这话，莱恩立马很感动似的，表示我莱恩·贝克汉姆什么教都不信，只信你上帝，并且相信你一定会为球队带来胜利。
这一番话，又是戴高帽又是顺毛摸，直接把大奉先捧得舒舒服服。
他拍着胸膛，表示今天的射门包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莱恩又溜溜达达地走到马夏尔和双德等人面前。
“不许偷懒，多跑动、多传球，”他的态度很严肃很威严，“但不要浪费机会浪射，不然赛后统统加训，明白吗？”
几人立马战战兢兢点头。
说到这里，队长又探头看看旁边的博格巴，状似不经意地说——
“哎呀，上次看了典礼三中场的比赛，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太优雅了。”
博格巴当即恼羞成怒，表示难道他B2B中场就差？你莱恩·贝克汉姆少看不起别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OK，激将法成功。
莱恩满意一笑。
紧接着，他再晃晃悠悠地慰问一番卢卡库，哄的他晕头转向，恨不得现在把自己卖了还帮莱队数钱，并下决心绝对再也不当楚（杵）庄王。
做完这一切，队长才慢吞吞地在德国猪旁边落座。
“我的小队长，”施魏因施泰格连忙往旁边挪挪，开玩笑似的说，“可别把我当成他们一样洗脑忽悠，我一定会好好踢的。”
“怎么会呢？”
莱恩微微一笑，碧绿的瞳孔里装着满满的真诚。
他说：“按照抽签来看，如果我们极有可能和拜仁慕尼黑对上，巴斯蒂安，你难道不想衣锦还乡，让仁们看看你在曼联过的很好吗？”
在犹如恶魔般引诱的话语下，德国猪可耻地心动了。
可恶，这就是小队长整治更衣室的手段吗！！
做完这一切，深藏功与名的莱恩准备出门去上厕所，却发现穆里尼奥正站在门外，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看。
莱恩：“怎么了BOSS？”
“没什么。”
鸟妈妈摇摇头，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天，才说：“这些…是爵士教给你的吗？”
莱恩大方点头。
他补充：“不只是爵士，我还从阿莱格里先生和您的身上学到很多道理。”
闻言穆里尼奥陷入沉思：老子有这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这有点邪乎吧。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挥挥手让莱恩去上厕所。
*
而在小队长胡萝卜加大棒的鞭策下，曼联果然一路顺风顺水。
2月22号，他们直接在塞维利亚的主场踢了人家一个0-3（客在后），搞得塞维利亚球员郁闷不已，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到这群大爷，现在他们主场落后3球，客场很难再取得领先。
在这期间，莱恩还抽空领了个奖杯。
2月25号，他还在呼呼大睡时，弗格森却猛地敲门。
“臭小子，别睡了！”
老头大喊：“出来领奖。”
莱恩茫然地顶着一头鸡窝起床下楼，发现两个英足总的官员正穿着西装笔挺地坐在客厅，笑容满面地和弗格森寒暄。
在他们面前，放着一个显眼的白色瓶子。
还没等莱恩阐述疑虑心情，英足总官员就正式地把洗发水瓶子移交到他手上，并恭喜他以4场零封的成绩和68%得票率荣获2018年1月最佳扑救奖。
莱恩捏了捏奖杯，还没睡醒的大脑已经替身体做出先一步反应。
他张张嘴，问：“怎么比最佳球员还像洗发水？”
英足总官员的笑容霎时僵在脸上，但好在弗格森很快咳嗽两声，帮众人解围：“说什么胡话呢？我看这奖杯挺好。”
——就是真的很像海飞丝。
除去这个近似鼓励的奖项，莱恩还荣获曼联1月最佳球员。
值得一提，他是以高达90%的得票率获得的这个荣誉，所以球迷至今不排除，这是曼联队内球员为了哄小队长开心所以暗箱操作的可能。
唉——
抬蜜看着莱恩一手一个奖杯踩在老特拉福德草地的照片，情不自禁地用餐巾纸擦擦不存在的眼泪。
天啦噜，哥几个，别太爱了我说。
*
令猪莱没有想到的是，踢赢塞维利亚后，他们竟然真的要去踢拜仁。
莱恩为此特地在食堂采访一番德国猪，问他回娘家有什么感想要发表。
“回娘家？好怪的用词，”施魏因施泰格皱起眉，“你从哪儿学的？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大家其实都知道我过得很好。”
“我的中国粉丝教我的，我最近在学中文。”
说着说着，莱恩还相当字正腔圆地用中文来了一句：“你好，多少钱？不要辣椒，谢谢。”
施魏因施泰格：……
神金啊。
还没等他开口，端着餐盘路过的大奉先冷不丁道：“那是因为德国佬天天盯着咱们，上次我和他闹矛盾，那群傻*媒体追着我喷了足足一星期。”
施魏因泰格闻言尴尬一笑。
为了转移话题，他伸手招呼博格巴过来坐。
曼联没有其他勾心斗角俱乐部的等级秩序森严，但也并非米兰那种大家庭，因此吃饭时，各方群体还是会默认抱团坐开。
而莱恩周围，就是属于曼联的核心圈。
波霸也没客气，一屁股在莱恩身边坐下，顺便懒洋洋地问他们在聊什么。
这样霸道的举动让马夏尔忍不住撇撇嘴，拉着拉什福德和林加德离开。
“在聊巴斯蒂安的事，”莱恩笑笑，“你们俩不是好搭档吗？这次去他的家乡，怎么能不让他请客吃饭呢？”
德国猪当即举手投降，示意自己愿意花钱消灾。
*
没数几天，比赛日很快到来。
4月4号，曼联远赴德国，去安联球场做客。
莱恩踢球虽然很多年，但和拜仁遇上的几率其实不算高（主要原因是他在曼联有两年没踢上欧冠），所以他对这个球队的风格还有点好奇。
听到这个想法，老猪情不自禁说：“要不你还是别好奇了…”
“为什么？”
对上小队长纯澈不解的眼神，他一时语塞。
这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因为队内堪比好莱坞，不适合模仿吗？
天哪，光是想想就要丢死仁了。
等到球员通道列队后，曼联众人虽然在机场已经感受过一波，但还是再一次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猪猪中场在拜仁的高威望所惊讶。
博格巴更是颇有种——
老婆在家天天任劳任怨地帮他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指球场上帮忙擦屁股），结果三年之期已到，摇身一变，竟然成为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他国长公主的恍惚错觉。
我勒个去。
这还是天天在曼联帮他兜底，每次出事都好脾气地摇摇头说“没事”的猪吗？
莱恩对他的震惊有所感觉。
他拍拍波霸的肩膀，捂嘴道：“保罗，别这么不值钱的样子，你平时也该多冲会浪，巴斯蒂安以前可是德国的队长呢。”
偷听到一耳朵的施魏因施泰格：……
不对劲，这话好像是以前我跟你说过的。
“我天天上网好不好！”
博格巴愤怒反驳：“你现在打开IG看看我的动态，我的文字看上去那么帅！”
“……我早就想说了，”莱恩一脸的欲言又止，“你小时候就那个倒霉品味，怎么长大变这么厉害后，还他**这个品味？”
“你不如先管好自己的小脚裤和发光球鞋！”
“说的像你不穿这些东西一样。”
“……”
穆勒和胡梅尔斯站在一起，后者略显谨慎地问：“那是曼联的头牌和队长吧？他们在吵什么，难道是为了队内地位和首发？”
“马茨，”托马斯穆勒同样谨慎地回答，“这个世界真的不是一个巨大的拜仁，你放心吧，莱恩在曼联威望很高。”
胡梅尔斯没说话。
威望高如巴拉克，不还是被波多尔斯基扇巴掌？
但他还是没说话，而是和穆勒一块儿过去和远嫁的猪猪打招呼，顺带冲莱恩点点头。
“好久不见，”穆勒笑嘻嘻的和莱恩拍掌，“比赛结束我请你吃饭？”
说完，他特地补充：“不玩FIFA。”
胡梅尔斯和猪关系一般，但幸好还有基米希在，省得他尴尬。
他一边罚站，一边分出只耳朵听莱恩说话——
“曼努的伤势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希望他早日康复。”
“托马斯，我真想玩FIFA，就一局怎么样？”
“什么？和马茨一起打牌？不了不了，我技术不好。”
“在和保罗聊什么？哦，我很讨厌他的IG字体，赛后给你看看。”
听到这里，胡梅尔斯忍不住想：
看来，莱恩或许真的在曼联是一个说一不二、不搞宫斗的实权队长？
*
虽然赛前氛围不错，但这场比赛实际上非常非常难踢。
曼联和拜仁的实力均不差，这注定是场焦灼的战争。
开场仅两分钟，曼联门前就出现险情。
拜仁的外贝外开出角球，胡梅尔斯头球攻门，被莱恩惊险地单手抱住。
但这个球就算不抱关系也不大，因为安联球场的门柱神会挡出每一个拜仁球员的进球（…）。
紧接着，第10分钟，穆勒接球后远射。
尽管莱万又是急停又是回传，想要企图打曼联一个措手不及，但远射这种重炮对莱恩的威胁并不高。
他轻松跳起，稳稳摘下。
这样的远射，蒂亚戈在第26分钟同样做出尝试，不过显然效果仍然不好。
莱恩数了数，发现拜仁浪费快三次机会后，知道他们反击的机会来临。
第31分钟，施魏因施泰格轻松绕过基米希，在左路斜传，伊布接球后直接凌空踹球进网！
全场仁迷寂静一瞬。
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是曼联率先取得进球，助攻的还是他们曾经的掌上明猪。
老天奶啊！
瞧瞧在安联球场肆意庆祝的瑞典人，这他爹的还有王法吗？
阿金才不关心这些。
施魏因施泰格不庆祝和上帝有什么关系？上帝想庆祝就庆祝！
但曼联的领先没有持续太久。
第38分钟，里贝里带球突破。
在他的左前方，嗅觉灵敏的杀手莱万已经跑到大禁区左侧垂涎欲滴地等球。
里贝里当即斜传！
眼看足球就要滚过去，林德洛夫下意识伸脚想拦，不料足球却因此改变轨迹。
莱恩被打的猝不及防，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门线里艰难地弯腰捞球。
草。
真是他爹的草了。
拜仁的攻势对他来说是真的烦：
前场，穆勒时不时如同鲨鱼狩猎般的跑位令他绷紧神经，而他面对莱万更是不敢大意；后场，小鸡是小猪的继承人，踢球风格还故意模仿过对方，导致博格巴恍惚之下都差点传错球。
马丁内斯的拦截不容小觑，胡梅尔斯有事没事的冒进也很令人头痛。
大哥！！
莱恩都要崩溃了。
你他爹是个中后卫，你不要在血液里刻进攻这种东西啊！！
狐媚：嘻嘻。
*
被疯狂压榨70分钟后，莱恩终于忍无可忍。
他感觉自己就像路边花坛的小猫咪，路人没事就跑过来骚扰摸他一把，并且每次出现的人还不一样，他***的，要不要脸啊！
这些前锋能不能分我们曼联一个？
第71分钟，接到球的莱恩面对不怀好意的托马斯穆勒，面无表情地带球往前跑，然后在对方要过来抢断时——
他竟然带球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将对方甩到身后，直接另辟蹊径！
我勒个马赛回旋啊！
正在电视机前看比赛的曼联球迷当即一个后仰。
@不知名莱某：“是的，没错，这就是我们曼联，一个平平无奇的俱乐部，连门将都会马赛回旋。”（2.2w赞）
莱恩甩开小火车，他跑到中圈附近直接开启45度无脑传球。
这球一发，拜仁门将乌尔赖希差点吓出PTSD——
没办法，他看过那场莱恩直接进球集锦，并亲眼目睹对面门将的惨状。
乌尔赖希浑身上下简直写满了拒绝，就差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啊！
当诺伊尔的替补门将本来就已经是德意志十大酷刑，痛苦程度堪比布冯二门，现在如果再成为莱恩的背景板，那说一句永世不得超生也不为过。
好在这球最终落到博格巴脚下，并顺利被马丁内斯解围。
但这个时候，场上拜仁球员看莱恩的眼神就有点不太对劲。
——此时此刻，他们总有种“似是故仁来”的错觉。
*
已经回到球门前的莱恩扭过头，发现场边穆里尼奥正在冲他比手势。
这是他们师徒二人特有的小秘密。
如果莱恩在场上时情绪即将失控，穆鸟就允许他带球出一个禁区，来发泄心中怒火，当然，这种行为只被允许一次。
莱恩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冷静。
鸟妈妈这才继续双手揣兜，很有风范地站在场边淡定指挥。
看起来，他像是完全不关心这场比赛的胜负似的。
老帅海因克斯看了都摇头，感慨年轻真是好。
不过说起来，穆里尼奥有没有可能执教拜仁呢？
但他一想到刚被逼走的安切洛蒂，又想到自己不得不屡屡出山救火，瞬间偃旗息鼓——算了吧，穆里尼奥这个性格如果来拜仁，是真的有可能和那群指手画脚的高层直接干起来。
他捋捋头发，略带忧愁地思考起自己的下一任接班者又会是哪个倒霉蛋。
*
这场比赛最终不得不以1-1的比分握手言和。
最后关头，无论是拜仁还是曼联，都无法再打开局面。
拜仁的后防线这赛季做的不错，但曼联的后防同样不赖，更何况门前还站着一个令他们感到牙疼的门神。
1-1不赖他们，进不了球也不赖他们，真的。
赛后，拜仁的伯尼熊正在场边冲球迷挥手。
莱恩原本站在原地喘会气就准备离开，结果一抬头瞬间被他吸引住目光。
大熊！毛绒绒的大熊！
“你喜欢Berni（伯尼熊）？”
莱恩转过头，低头发现穆勒正站在他旁边。
“哇靠！”
小火车瞬间发出惊叫：“你刚刚是在俯视我吧？老天！明明我第一次认识你时，你还没有这么高。”
莱恩耸耸肩膀：“因为我当时还在青春期，会长高。”
二娃有点不想谈这个伤自尊的话题，于是转而问：“你想要伯尼熊玩偶和挂件吗？我可以送给你，没人会拒绝它的。”
莱恩想起自己储物柜里经年已久的马竞玩偶INDI，于是点点头，认真道谢：“谢谢你托马斯，等你来曼联，我请你吃饭。”
“好耶！”
穆勒瞬间爆发欢呼，并要求和莱恩换球衣。
“说真的，”穆勒一边扒球衣，一边道，“巴斯蒂安绝对说错了，你怎么可能像奥利弗？”
莱恩脱下球衣和他交换，问：“你觉得我像曼努？”
“其实严格意义来讲，也不算啦。”
穆勒发出傻笑：“每个门将风格都不一样，你有你自己的风格，更何况曼努还出现过脱手的情况，但我几乎看过你所有的比赛录像，你好像从来没有耶。”
莱恩意外地看他一眼。
他笑了笑，说：“因为在我们英格兰，门将黄油手是死罪。”
穆勒：？
第172章
托马斯穆勒瞳孔瞪大的震惊表情迅速引起胡梅尔斯注意。
他走过来拍拍二娃肩膀, 顺便对莱恩点点头。
“怎么了？”
“马茨，”小火车喃喃道，“你知道吗？听说在英格兰, 门将黄油手会被绑到十字架上, 然后再处以绞刑。”
原本正在分神偷看伯尼熊的莱恩：……
哥们，我怎么记得我原话好像不是这个。
胡梅尔斯简直一眼就看出损友在逗对面小门将玩, 穆勒总是这样，把真心话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然后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别理会托马斯，”狐媚摆摆手，“他老抽风。”
“嘿——！”
胡梅尔斯单手制止穆勒的反抗, 笑着问莱恩要不要伯尼熊挂件。
听到这话，二娃的死活瞬间被小贝克汉姆抛之脑后。
他立马眼神亮晶晶地问：“可以吗马茨？谢谢你, 等你去曼联, 我请你吃饭。”
“当然可以。”
心情很好的胡梅尔斯一捋头发, 潇洒地走到伯尼熊面前, 比比划划一会儿, 然后不顾伯尼熊的拒绝，一把从对方的球衣上抢下挂件。
“给你, 拿去玩吧。”
虽然莱恩是个比他高壮的门将, 但狐媚还是顺利找到哄小孩的快乐。
莱恩瞄瞄垂头丧气的沮丧伯尼熊, 心中的天平摇摆仅半分钟, 就顺利倒向“小熊挂件”一方, 没办法，伯尼太可爱。
几人又就着今天的表现闲聊一会儿, 和接班人小鸡谈完的小猪才走过来。
“怎么又喜欢上伯尼了？”
长公主稍微愣几秒，就笑道：“走吧莱恩, 我跟BOSS请过假，请你吃德国正宗的脆皮猪肘。”
*
一行人挑挑拣拣半天，最终决定来到HB啤酒馆。
这里挺热闹，而且距离玛利亚广场只要走几分钟，很方便。
在莱恩观察HB陈设时，几个人正聚在一起商量点什么菜：“一人一个肘子，一份白肠，再来几杯啤酒怎么样？”
“一人一个？”
基米希迟疑道：“会不会有点多了？我们倒无所谓，但莱恩没吃过，你问问。”
还在欣赏皇家风格的莱恩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他用踢完球的脑子简单想了三秒，感觉这应该和意大利猪肘差不多，于是欣然点头。
“可以吃，我饭量很大。”
半小时后——
莱恩看着被端上来的脆皮猪肘陷入呆滞。
他伸出手和猪肘比了比，呆呆地问：“Cazzo….你们德国猪吃什么长大的？”
“啊？”施魏因施泰格茫然抬头。
几个严谨的德国人瞬间爆发出一阵毫不客气的嘲笑声。
托马斯穆勒笑的嘴都要裂了：“德国猪肘会制裁每一个不服输的人，亲爱的。”
因为门将需要抓球的原因，所以他们手掌总是大大的。
莱恩的手就比队友要大点，但现在——
他不死心地再次伸手和猪肘进行比较，震撼地发现这玩意似乎比他手还要大一点，他爹的，这怎么可能吃得完？
“没事，”好心的鸡宝宝宽慰他，“你可以吃点酸菜解腻。”
他比莱恩大一岁，和对方的共同话题也更多。
小鸡先是羞涩问莱恩，自己的发挥和猪相比怎么样，又好奇地问他作为球二代会不会有压力，以及为什么没选择踢中场。
“我从小就学习巴斯蒂安的踢球方式，”他眼神亮晶晶的，“他是我的榜样。”
“中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位置！”
“不对。”
莱恩对此进行驳斥，他扒拉着酸菜反对：“最伟大的位置是门将。”
就在二人即将进一步辩论之际，啤酒被端上来。
HB啤酒度数只有六点几，所以莱恩对此跃跃欲试，表示自己也想喝一杯。
“可以。”
长公猪爽快笑笑，给他倒了一小杯。
（注：还没有莱恩食指高的窄窄杯）
莱恩大怒，但考虑到猪在娘家的地位，遂忍气吞声。
“行吧。”
除却这一点之外，本顿聚餐堪称完美。
大家聊的很愉快，连平常吃不完的猪肘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莱恩还特地让人又打包一份猪肘，说带回去给队友尝尝。
——然后他就被众人嘲笑，称他是“出门打猎的莱妈妈”。
于是到今天，莱恩才深刻地明白，什么“严谨”、“不苟言笑”，那都是假的，这群德国佬刻薄起来比谁都刻薄，而且语速特别快。
好几次，他都不得不叫停对话，让他们说慢点，别“演讲”。
这又不是在德国议会，他的塑料德语跟不上。
*
出了HB后，多食的后果开始后知后觉出现。
“Yue…”
穆勒情不自禁发出干呕声：“再也不吃这么快了…yue…好撑。”
胡梅尔斯和施魏因施泰格发出感同身受的声音，他们现在都很撑，这也是刚踢完比赛加吃得太快，否则平时他们绝不会吃那么多。
穆勒伸出手要胡梅尔斯扶着他，并声称自己怀了对方的孩子，要求狐媚负责。
胡梅尔斯有时候是真想给他来上一拳。
他们溜溜达达地走到玛利亚广场，并表示一定要给莱恩买点碱水结面包，让他带回英格兰。
莱恩被仁们“身残志坚”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决定自己去面包店买，让他们先在长椅上歇一会儿。
结果他刚进面包店不出三分钟，就重新退出来。
面对他们的疑惑，莱恩神情复杂：“马蜂…好多马蜂，店里好多马蜂…”
“离家太久，”施魏因施泰格神情复杂，“差点忘记这个特产了，走吧，没什么好买的就先回酒店。”
“其实慕尼黑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宽慰莱恩：“你下次不如直接去意大利，人家都说慕尼黑是意大利最北边的一座城市，这里的意大利餐还挺好吃。”
被马蜂吓到的莱恩：“…谢谢你巴斯蒂安，但我吃过很多次意餐了。”
到德国吃意餐，感觉是比在英国吃法餐更奇怪的事。
于是买面包的计划暂时搁浅，众人准备绕头回去开车。
结果走着走着，穆勒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开口：
“那个，兄弟们，我有点想吐。”
基米希当即惊慌失措：“什么？为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办？”
“别担心约书亚，”这次轮到莱恩反过来宽慰他，“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孩子如果说要上厕所，一般已经是——”
话音未落，穆勒已经猛地冲去路边花坛，开始一阵狂呕。
“——已经是尿裤子里了。”
莱恩冲他眨眨眼，诚恳道。
约书亚：……
更恐怖的是，在穆勒呕吐的带领下，同样吃撑的老猪和老狐也没法儿再压抑，一块加入花坛呕吐大军。
其中猪最惨。
因为回娘家心情好，所以心情很好的他情不自禁吃多了，再加上年纪大了不消化，所以现在吐的格外厉害。
基米希和莱恩面面相觑一会儿，准备去给他们递纸。
结果小鸡还没走几步就左脚绊右脚，整个人就要猛地往前摔去！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疾手快地撑在树干上，匆忙稳住身形。
莱恩连忙赶来扶住他：“没事吧？”
“没事，”基米希摇摇头，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今天我们可真够倒霉的，希望不要被那些记者拍…”
莱恩：？
还没等他询问基米希为什么不继续说话时，对方突然咽咽口水。
“亲爱的曼联队长，”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你能不能允许我犯一个小小的错误？”
正在呕吐的三人也缓缓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基米希。
小鸡缓缓摊开手，掌心里赫然是一只被他不慎拍死的马蜂。
莱恩盯着那只马蜂看了五秒，又抬头看看不远处挂着的马蜂窝。
……
小贝克汉姆脸色微变，悄悄往后退半步。
与此同时，穆勒大喊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啊啊啊啊啊！！”
*
“阿嚏！”
在酒店继续研究拜仁战术的鸟叔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用纸巾擤擤鼻子，皱着眉头继续排演阵容，正全新贯注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穆里尼奥随意地摁下接通键：“hello？”
“Hallo，”电话那头的人操着带口音的英文，“穆里尼奥先生，我们是慕尼黑警方。”
狂人：？
还没等他发问，对方就接着说：“您的球员莱恩·贝克汉姆先生和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先生疑似涉及伤害保护动物马蜂，得缴纳罚金，我们需要您亲自来一趟。”
狂人：？
这是英文吗？
不是，这德式英文吐字倒是清晰，怎么连起来他就不知道说的什么？
穆里尼奥在寂静的酒店房间内沉默足足五分钟，直到警方开始催促，他才用一种“操他**的，这也太**离谱”的语气说——
“好的，先生，好的，我马上到。”
其复杂语气中包含的诸多情绪，就算是好莱坞影帝来了都要甘拜下风。
演不来，这一般人真的演不来。
*
穆里尼奥和助教法里亚匆匆赶到慕尼黑警察局，准备去交罚金。
结果他们一到地，就看到了五个奇形怪状的男人。
对此，慕尼黑警方憋着笑无奈解释：“……他们被马蜂蛰了，我们请医生过来拔毒针并进行消毒，同时上了外用药，但因为是运动员，很多药不能内服，而且被蛰完以后就会肿起来…嗯…您应该懂得…”
不，穆里尼奥淡淡地想，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
为了防止他过于担心，警察还特地补充：“不过您放心，医生看过了，伤势不会很严重，他们被蛰的地方不多。”
“好的，请问费用多少？”
“虽然他们是防卫，但因为基米希先生杀死马蜂在先，所以一共是2万欧，先生。”
穆里尼奥让法里亚去给钱，自己则是去接人。
而在看到莱恩的第一眼，鸟叔都不忍直视地短暂闭眼五秒钟。
无他，小贝克汉姆的两颊被蛰的全肿起来了。
莱恩顶着肿痛的脸蛋，心虚地抬头和教练对视，他眼见穆里尼奥脸色越来越不对，连忙含糊不清地道歉：“对不ki先生，我不似故意哒。”
狂人沉默地喘着气，胸膛不断起伏。
他偏过头，去看旁边的几个人——
小猪下嘴唇肿的像香肠，小鸡额头鼓包，狐媚眼皮肿的像灯泡，二娃脸上倒是没肿。
穆勒举起手，给他看猪蹄一样的爪子，略显心虚地打招呼：“Guten tag，Herr Mourinho.”（德语：下午好，穆里尼奥先生）
……
正在打盹的警察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惊醒。
他竖耳倾听——
“你们这帮蠢猪！真他***让我开了眼界，我第一次见到有职业球员蠢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主力球员？？？身价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球星？真**应该让你们的粉丝看看！！”
骂到最后，他再也控制不住，用母语骂了一句“idiota（蠢货）”。
管他胡梅尔斯和穆勒是不是拜仁头牌，既然要他穆里尼奥交罚金，统统算在里面一起骂！
我的老天鹅。
穆勒悄悄冲胡梅尔斯使眼色，幸好不是他来执教拜仁，不然哥几个得天天挨骂。
狐媚……狐媚眼皮太肿，所以回不了眼神。
但总之，穆里尼奥先生最终英勇地成功解救双方球员。
值得一提的是，他中间还给海因克斯打过电话，结果换来的却是德国老帅一句轻飘飘的——“让球员自己做主吧，他们都是大孩子，有分寸”。
穆里尼奥挂断电话。
他看着眼前肿的各有千秋的拜仁球员，发誓自己哪怕以后离开曼联，也绝对不要来拜仁。
这些仁是怎么做到一边架空主教练，一边干出这么匪夷所思事情的？
脑子有泡吗？
*
【“说真的，我很喜欢德国这个国家，除却这里的马蜂和马蜂保护法……那天是我第一次被若泽骂的狗血淋头，我发誓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但年轻的滋味真是美妙，最起码我现在可以跟约书亚追忆往昔时，说：噢！约书亚，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慕尼黑被马蜂追杀的日子吗？”——《莱恩·贝克汉姆自传》节选】
*
最终，莱恩还是成功出狱离开。
他和老猪在路上被穆里尼奥劈头盖脸一顿骂，结果回到酒店后，他顶着神似蜜蜂狗*的面容又被队友（尤其是博格巴）狠狠嘲笑。
蜜蜂狗小莱和室友香肠嘴小猪回到卧室后——
前者叹着气，说：“窝der队zang尊严，已经荡仁吴纯。”
后者摇摇头，说：“我也是…不说了，还是先担心担心媒体吧。”
事实证明，德国人的想法很正确。
在事发后不久，莱恩就接到来自因扎吉的电话。
“天啦宝宝，我听说你因为拍死马蜂，所以进局子了？你还好吗？”
小贝克汉姆心一暖，放下警惕道：“我没似，比波。”
电话那头沉默五秒，然后就传来因扎吉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宝宝，但是哈哈哈哈哈！！”
“咔哒。”
莱恩冷漠地挂断电话，他低头盯着whatsapp不断跳出来的关心短信和手机软件不断推送的：#震怒！我大英国门竟在德国遭遇袭击等等新闻，选择冷漠地关机。
“窝，”他自以为很冷酷地说，“窝事补会原酿他们der。”
结果放完狠话的小队长扭头一看，发现室友小猪正在疯狂憋笑憋到脸通红。
莱恩：……
*
蜜蜂狗莱恩短暂持续了大约五天，期间遭遇让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
尽管他每天都戴着口罩和兜帽出门，但他根本没办法抵抗英国媒体，那段时间，太阳报为他专开板块，追踪英格兰新一代梦中情人小贝克汉姆究竟何时才能恢复英俊的面容。
那段时间莱恩只要一上网，就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包。
悲愤交加的他奋发努力，最终在4月14号，拜仁做客老特拉福德时成功零封对方，再加上前场马夏尔的进球，南大王不得不止步于此。
而这场的赛后聚餐，所有人都吃的异常少。
并且聚餐一结束就立马各回各家，丝毫没有游览曼彻斯特的想法。
谁看了都忍不住要说上句：真是一朝被蜂咬，十年怕花坛。
*
紧接着，4月22号，曼联在足总杯半决赛2-1热刺，成功晋级。
红魔心想，难道又要捧杯？
这夺不好啊，再捧下去，足总杯干脆直接颁给他们得了，还省得麻烦。
结果红魔和穆里尼奥一翻赛程，发现他们的决赛对手竟然是车西！
我的妈呀，这妥妥是焦点之战，是阿布的前任和现任之战！
远在蓝桥的孔蒂对5月20号的足总杯决赛简直充满热情，每天铆足劲在斯坦福桥研究怎么彻底地击败穆鸟，并为此不断研究战术。
*的，老子一定要证明，老子比你更适合切尔西！
穆鸟对此当然跃跃欲试，打脸这种事他可是一回生二回熟。
只是他现在却没空关心这些，因为4月26号，曼联要主场踢皇马。
*
4月26号比赛当天，莱恩站在球员通道内，眼神却频频看向对面。
C罗大大方方地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那个叫卢卡·莫德里奇的东欧人，”莱恩和他拍拍手打招呼，“我之前留卷发时，BOSS老把我叫成他。”
“但今天一看，我俩明明一点也不像啊。”
莱恩委婉道：“我比他高，而且比他强壮很多，他看上去脾气也很好。”
听到这句话，C罗诡异沉默一秒。
皇马巨星摸摸下巴，中肯地给出评价：“其实吧，某些方面是挺像的，你等下和我们踢就知道了。”
为了防止莱恩不明白，他还特地解释：“你们俩在场上都很吵，脾气也都很差。”
莱恩当即反驳：“不可能！我踢球时脾气很好！”
此时博格巴路过，他鄙夷地轻哼一声：“我劝某些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别踢到最后，自己先变成匹诺曹都不知道。”
第173章
C罗看着博格巴的背影, 皱起眉头，问：“他在曼联，对你就这个态度？”
莱恩看着他。
直到葡萄牙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莱恩才用大爪子拍拍他胸膛：“不用担心克里斯, 保罗是个好男孩，他只是有点别扭。”
他补充：“跟你差不多啦。”
C罗当即一阵恶寒, “别这么恶心，我和这个爱下咒的小鬼可不一样。”
“还有, ”总裁盯着他，“我记得你今年也没多大吧？别这种口吻，像老头。”
莱恩点头笑了笑, 然后左耳进右耳出。
*
这个时代的皇马真是星光璀璨，银河战舰令不少球队都得避其锋芒。
赛前热身时, 齐达内还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莱恩。
原本正抱臂嚼着口香糖的穆里尼奥当即拉响警铃：光头, 正确；球队吸引力, 过关；俱乐部财力, 雄厚。
——判定为勾引小莱的主教练阵营, 打入光头冷宫和瓜迪奥拉作伴！
但实际上，齐达内只是有点稀罕莱恩的精湛脚法而已。
小贝的儿子？看一眼。
会踢老子的马赛回旋？再看一眼。
无知无觉的莱恩揉揉鼻子, 拿着队旗和皇马人拍巴掌, 结果轮到莫德里奇时差点拍了个空。
克罗地亚兔就站在原地, 瞅瞅他不说话。
莱恩连忙降低高度, 这才和对方击掌成功。
结果还没等他松口气, 就听见一个留着时髦发型的花臂男小声BB：“卢卡，他是不是在嫌你矮？”
莱恩：……
操啊, 这是谁？说话竟然比我还毒！
只是还没等他再细看，就得去和对面的板鸭金毛队长交换队旗。
猜边结束, 2017/18赛季欧冠半决赛首回合正式开始！
*
其实从穆里尼奥和瓜迪奥拉、和孔蒂的大战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具备一定记仇能力的主帅——巴萨背刺？我反手加入皇马干你们！车西抛弃？我立马穿上红魔三件套开干！
而皇马高层，也曾批评过他的高压政策压不住巨星。
鸟叔对此一笑而过，然后在今天打响反团第一枪。
开局哨响，拿球的曼联瞬间分成两拨。
一拨无球往敌方禁区跑，另一拨持球往己方半场跑。
场边的齐达内：？
刚准备观战的莱恩：？
只见施魏因施泰格拿球往后跑了两步，紧接着直接开大脚给到最前端的博格巴，波霸接球后毫不啰嗦，当即就是起脚小角度打门，送球入网。
“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天空体育，现在为您……球进了！”
还在慢吞吞准备喝口茶的解说瞬间目瞪口呆：“goalllllllllll！”
“我的上帝，天啊！”
解说难以置信道：“这是闪击战，完完全全的闪击战！”
“齐达内已经被穆里尼奥这手打的彻底懵逼，瞧，他正在场边吃惊抱头呢！”
另一解说咳嗽两声，带着笑意道：“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闪击战的发动人正是德国人，说起来，这…这也算缘分吧哈哈哈哈。”
场上，托尼短暂地看了几秒老乡，将这一举动印在心里。
都是德男，玩这套阴不阴、损不损啊？
下作！
开场10秒不到，曼联就已经1-0领先。
这种梦幻开局让红魔激动不已，雄浑的歌声在整个老特拉福德响起。
典礼三中场面面相觑，意识到他们现在必须调整球队节奏。
莫德里奇趁曼联球员进攻时，找准时机快速启动，赶在对方传球的第一时间点实施了一次相当漂亮的抢断！
在对面小门将大吼补位回防的瞬间，魔笛就已经将球分边，传给拉莫斯。
水软当初曾经上演过9248奇迹，默契自然不一般。
水爷接球瞬间就领悟魔笛意图，他和卡瓦哈尔插上玩配合，企图通过接连的传球来迷惑莱恩。
莱恩虽然对自己见到的竟然是皇马后卫这一点感到很纳闷，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同时，他也无比清楚——
这俩人既然搞得这么大张旗鼓，那基本不会抬脚射门。
射门者，只会是第三人。
果不其然，蓬蓬头马塞洛趁曼联后卫注意力都被吸引时，悄咪咪跑到大禁区边缘，并极力减少自身存在感。
团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莱恩：谢邀，那么大的一个蓬蓬头谁会看不见啊？
我只是眼睛盯着球，又不是真瞎子！
在卡瓦哈尔意图传球给蓬蓬头的瞬间，莱恩就火速跑出小禁区。
马塞洛甚至还没来得及调整弹道开炮，就直接被一记斜铲铲的直接跳起来。
莱恩：其他人先让让，巴西人和蓬蓬头先飞！
铲完，他再灵活地用脚尖勾住球，往其他方向瞅瞅，传给位置好的林德洛夫。
而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行云流水。
红魔为他们的小队长骄傲鼓起掌，莱恩之歌又一次在梦剧场响起。
此刻的贵宾包厢里，老佛爷盯着意气风发的金发俊男，心里的渴望再次溢出。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有人像莱恩一般适合皇马，英俊潇洒、天资过人、星二代、品行优良……，如果他是个前锋就好了，老佛爷略带遗憾地想，如果莱恩是个前锋，他会用钱砸到格雷泽同意卖为止。
场上，小莱打了个寒战。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万恶的资本家盯上。
*
反击失败，皇马自然不会安心。
带刀侍卫拉莫斯更是遥遥看了莱恩好一会儿，心想时代真是变得快，现在连门将铲球都这么6，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输。
此时，正准备传球的拉什福德忽然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有杀气！
——然后他就经历了和马塞洛一样的遭遇，被热情的板鸭金毛铲飞。
事情发生时，站在旁边观看全程的宽师突然灵性发问：
“他这是在和对面门将比铲球吗？”
“谁知道？”
胖虎摇摇头：“sese就这样，一天到晚精力跟用不完似的。”
他想想，又问：“等下怎么踢？看看卢卡吧，他都红温了。”
“不用管卢卡，该怎么踢还怎么踢，”托尼耸耸肩，“他会找我的长传，然后进球，不用慌。”
而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
上半场很快结束，曼联暂时1-0领先。
下半场易边而战，莱恩察觉到皇马攻势渐起。
这什么意思？
他纳闷地想：这是老爷车，还要一个半场醒神的那种？
典礼三中场开始发威，曼联后防明显有点招架不住，进球也随之到来。
C罗接到克罗斯长传后带球狂奔至禁区，和曼联门将莱恩形成单刀。
单刀，是前锋与门将之间的心理博弈。
近角远角？现在打还是继续推进？怎么拦下单刀？
面对这种情况，门将不能犯任何错误，哪怕丁点儿错误都是致命的。
C罗很冷静，他鹰一般的眼神盯着莱恩，脚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而莱恩也很冷静，任何慌乱早已被年幼的他杀死。
他轻微喘着气，弯曲膝盖、张开双手，一眨不眨地看着C罗。
二人的眼神短暂接触三秒后，C罗动了。
他抬起脚的同时肌肉暴起，眼看就要踢向左上方远角。
莱恩也动了。
他全身发力，如同瞄准猎物般的猛狮般果断放铲，精准瞄向足球。
甭管你远角近角，在你发力踢的瞬间，老子就开铲！
但C罗此刻却忽然收住动作。
他灵巧的挑起球，从莱恩大腿上跳过，然后扫射空门入网。
“F*K！！！！”
整个曼联半场都回荡着小队长极度懊恼的咆哮声，他奋力狂捶草坪，崩溃大喊：“这他**怎么可能是个挑球？肌肉发力都不像！”
“小子，”C罗抱着胳膊傲娇哼哼道，“你太年轻了，还得练。”
“滚滚滚！”
莱恩怒目而视，头发因为狂怒炸开：“去旁边siu你的去，别来烦我！”
C罗摸着鼻子，悻悻走远。
他客场踢曼联时一向不庆祝，所以不siu，却没想到这会儿一时嘴贱惹怒莱恩。
克罗斯跑过来，慢吞吞和他拥抱，说：“先撩者贱啊兄弟，注意点分寸，别搞得太过，我看这小门将气的快喷火了。”
“啧啧啧，”C罗摇头，“我就说他像卢卡吧，都是场上暴躁怪。”
此时此刻，后场突然传来东欧兔暴躁的喊声——
“开球！继续踢，我们还没领先，别愣着了！”
C罗和克罗斯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块儿回去比赛。
*
众所周知，足球场上一向都很吵。
但今天，整个梦剧场足球场只能听见两种声音。
皇马半场，因为迟迟打不开局面的暴躁克罗地亚兔正在压力同伴；
曼联半场，被C罗戏耍+嘲笑的门将莱恩则在吼来吼去地指挥队友。
因此，在其他人耳中，他们听到的就是：
“嘿！干什么？往那传，回追啊！”
“补位回防！蠢货，你他*的别愣在原地不动！”
但平心而论，还是曼联惨一点。
因为莱恩是队长和门将，所以骂人无须顾及情面，英格兰脏话混杂着意大利脏话张嘴就来，相比之下，就显得魔笛竟然要好很多。
没办法，比较偶尔也是幸福感的来源。
*
在比赛即将结束时，第84分钟，替补上场的阿森西奥找到机会。
皇马在己方半场断下球，紧接着开始策划快速反击。
阿森西奥插上，接到克罗斯传球后在禁区左侧再次形成单刀。
他狂奔不停，几乎在接球瞬间就意图打门。
莱恩这下真生气了。
他难道是什么软柿子吗？谁都想上来捏一把？
不合适吧，兄弟！
这次单刀几乎是上半场C罗和莱恩单刀的翻版，只是阿森西奥这小子不老实，他知道不能复刻C罗的进球，于是想要直接打门。
但他可比罗某嫩多了。
莱恩几乎只用一眼，就一眼把他看透。
在阿森西奥起脚的瞬间，他就倒向相反的反向，同时尽力伸出腿。
此刻，阿森西奥拔脚怒射——
足球却打在莱恩的小腿上，从而反弹到球网外侧，滚出边界。
那瞬间，无论是阿森西奥还是齐达内，都不约而同地抱住头。
我操，这也能扑！
一般门将面对这种威胁性极高的近球，只有被老实打远角的份。
这小子怎么能用腿挡啊！这科学吗？？
穆里尼奥双手插兜瞥着齐达内，心想你个光头懂什么，莱恩虽然长得高，但他一点儿也不笨拙，反而屡屡在危急关头用身体其他部位扑救。
灵活的长条小莱站起身跳了跳，准备继续比赛。
只不过接下来的比赛也没有太大的悬念。
无论是皇马还是曼联，此刻体力均已告竭。
双方不得不握手言和，等到过段时间去伯纳乌再战三百回合。
*
比赛结束，莱恩自动准备和C罗换球衣。
葡萄牙人果然溜溜达达走过来，同时嘴里还小声抱怨：“怎么离开这么久，梦剧场的草坪还是这么烂？”
莱恩扒下脏兮兮的曼联门将球衣，接过脏兮兮的皇马前锋球衣。
他顺嘴安慰道：“忍忍吧，这是家里特产。”
“…我并不是很想要，真的。”
刚好典礼三中场这会儿路过，C罗直接一手一个揽过来，然后热情地给莱恩介绍克罗斯和莫德里奇。
胖虎盯着他看了三秒，摇摇头选择先离开。
莫德里奇场下脾气很好，于是跟莱恩的聊天还算愉快，但克罗斯——
莱：“托尼，你踢的真好，我经常听托马斯提起你。”
宽：“难以置信，你竟然能和拜仁球员成为好朋友。”
施魏因施泰格：……
此时，旁听的C罗和莫德里奇脸色渐渐开始变得不对劲。
莱：“但你以前就是拜仁球员。”
宽：“对，所以我才这么说。在拜仁，你甚至踢完球还要参加晚宴，但在马德里就不用，我可以直接滚蛋回家睡觉。”
莱：“在曼联也不用，高层举办晚宴时，我会谎称自己肠胃炎。”
宽：“非常好的借口，我决定下次就这么用。”
随即，莱宽二人就职业生涯发展现状和前景，做出一定的交流与沟通，内容之劲爆与狂野，直接听的C罗和软妹等人目瞪口呆。
莱恩称自己每次缺席都是因为生病感冒，宽师建议他应该多穿点。
宽：“你看我，我甚至几乎从不受伤，也不生病。”
宽师称自己踢完比赛很累，并且在思考要不要早早退役，莱恩对此很赞同。
莱：“但我建议你34退役。”
宽：“为什么不是35岁？”
莱：“因为球星到35岁后，会自动被AC米兰抓走。”
伊布：……
托尼·克罗斯当即恍然大悟，感慨这是个好主意，他表示自己和莱恩聊的很愉快，从来没见过像莱恩这么特别的门将，他想和他交朋友。
还没等莱恩报电话号码，小猪和上帝就默契地一起架着他离开。
他*的，这两人还能交朋友？
临行前，前者神情复杂地看着克罗斯：“托尼，我们拜仁真的没有这么糟糕。”
“当然了巴斯蒂安，你说的对。”
克罗斯耸耸肩：“拜仁很好，在拜仁，你甚至可以踢球。”
他忽然想起什么，小跑几步，问莱恩如何更加完美地拒绝高层而不被记恨。
“这我不知道。”
被伊布揽着肩膀的莱恩艰难回头，“因为我从不鸟高层——”
“这群傻B，有本事他们把我卖了。”
第174章
软妹把头发别到脑后, 迟疑扭头问总裁：“刚刚莱恩说的…”
C罗捏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这小兔崽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卢卡, 你就当没听见吧, 我得找爵士聊聊他的教育问题。”
老头子，你怎么教的人？这嘴叭叭的！
C罗还没来的及和软妹继续聊两句, 一只板鸭金毛拉莫斯就突然冒出来，勾着莫德里奇离开——
“Lukita, 走，去玩！”
总裁在心里翻个白眼，圆润松手离开。
有小伙伴了不起？
他忿忿地想, 老子以前也有小伙伴，只是迫于伤势退役了而已。
*
莱恩今天其实还有件事, 乔纳森拜托他去安慰一下贝尔。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金毛、搭着皇马球衣, 兜兜转转半天终于在替补席找到眼神略显忧郁的大圣。
这是个和莱恩其他朋友都不一样的球员。
莱恩能隐约感觉到他在压抑自我, 这让他有点儿小紧张。
原本打好的腹稿到嘴边轻轻打个结：“hello, 你好, 我、我是莱恩。”
贝尔看他一眼，第一句话是：“我知道, 我们在英超遇到过。”
第二句话却是：“不用安慰我, 我已经能上场了。”
皇马球员在附近不断往来, 但莱恩注意到, 在贝尔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他本人也对此丝毫不在乎，眼神一直看向场上。
莱恩抿抿嘴, 点头：“祝你早日康复，我很期待和你再次交手。”
闻言, 贝尔意外地看他一眼，然后扯起嘴角笑笑。
安慰计划大失败，莱恩只好准备扭头离开，结果刚走两步就撞见一个光头。
“你好，莱恩，”齐达内主动和他招呼，“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准确来说，玄宗和小贝还算是队友，情谊不叫浅。
莱恩很有礼貌地和他握手打招呼：“您好，我听daddy提过您，您很厉害。”
玄宗摸着光头笑笑，他伸出手和小莱抱抱，又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有时间可以来找他深度学习马赛回旋，他很乐意教给对方。
莱恩点头，孰不知这一幕已经被多方记者轮流拍摄。
“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马卡报记者实时报道，“我们合理怀疑小贝克汉姆已经心向皇马，瞧他肩膀上的皇马球衣，这难道不是意味着投诚吗？”
对此浑然不知的莱恩抱完敌方主帅，刚回去就发现穆鸟在盯着自己。
莱恩：？
还没等他发问，穆鸟就斜他一眼，双手插兜去开赛后发布会。
满头雾水的莱恩只好先回更衣室搓澡，准备有事回头再说。
*
踢完首回合不到一周，曼联就要远赴伯纳乌踢次回合。
在此刻，曼联的红与皇马的白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
“世间五彩、我执纯白”这一观点深深烙印在每个美凌格心上，他们是最为挑剔、最难征服的球迷，能为客场球员献上掌声、也能毫不客气地狂嘘己方球员。
谁不想让这群高贵的球迷为自己欢呼、鼓掌？
说实话，莱恩没有征服欲是假的，但这几把也太累了——
半场结束，他拖着摇摇欲坠的疲惫身体回到更衣室。
“太难了，”莱恩喃喃道，“这些皇马人真卷，我好几次都差点守不住球门。”
正在喘气喝水的球员不约而同停住动作。
只见他们的小队长挣扎着爬起来扒球衣，同时沮丧道：“但银河战舰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水平，我却差点守不住球门，果然，我应该多反思反思自己，看是不是平时不够努力。”
“噗——”
最为懒惰的马夏尔一口喷出能量饮料。
哥，你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究竟知不知道，皇马这半场没有进球，全因为你自己的超神发挥？
你究竟知不知道，场边美凌格看你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贵宾包厢的老佛爷铁定在蠢蠢欲动，准备打开小钱包思考花多少才能把你买下来？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悲伤地想，你竟然只知道反思自己不够努力。
这他*还不够努力？？
莱恩·贝克汉姆，你究竟想干什么？
莱恩：“决定了，下半场要继续更加努力才行，争取零封到结束！”
说完，他还特地鼓励自己，称平常在英超可以零封，现在肯定也行。
这话听的球员要吐血，他们很想告诉队长，平常能零封，是因为我们偶尔也踢踢菜鸡队伍——请注意，这四个字和现阶段皇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哈。
*
下半场很快开始。
当换好新球衣的莱恩面无表情走出来时，几乎所有皇马人都打了个寒战。
C罗很郁闷：“早知道之前就不嘲笑他，*的，给嘲讽爆种了。”
阿宽拍拍他肩膀，“自求多福吧兄弟。”
C罗勉强一笑，斗志逐渐燃起。
二人隔着重重人群对视，那好胜的眼神像是在说——
我就不信踢不进去/守不住球门！
C罗率先尝试高空球。
他在大禁区边缘起脚怒射，足球重重飞往球门。
这球有多高呢？
足球球门2.44米，它比球门还高。
当这粒球到达它所处抛物线的最高点时，一件恐怖的事发生了。
——一只大爪子竟然突兀出现，接着用力将球挡出去！
摄影师难以置信地喃喃：“上帝啊…这还是人类吗？”
曼联门将莱恩在小禁区起跳，他伸出长到令人咂舌的胳膊，最终扑救成功。
“完美的起跳、完美的扑救，”皇马解说看的如痴如醉，“他的臂展真长、个子真高，滞空能力也好……”
“纳瓦斯处处都好，就是年龄和高空球处理差了点……但莱恩就完全不需要担心这点，他长得还如此英俊，我简直想不出皇马不买他的原因。”
皇马解说痴痴道：“弗洛伦蒂诺先生！请买他吧！我们愿意为俱乐部贡献出自己所有的钱，我们想得到他。”
莱恩的超神发挥到此尚未结束。
皇马很快在左路卷土重来，莱恩原本紧盯着插上的马塞洛，结果对方一个滚地长传，球咕噜噜地滚到拉莫斯脚下。
小贝克汉姆当即调转方向，弯曲膝盖盯准右侧。
但拉莫斯没射。
嗅觉灵敏的C罗此时前插突进接球，他看见莱恩站在球门右侧，于是毫不犹豫地抬右脚打左侧远角！
我滴个老天奶啊！
莱恩真真是头皮发麻了。
因为之前在曼联不怎么踢的上欧冠，所以他和C罗成为对手的次数并不多。
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C罗在曼联和皇马的这些年究竟遭遇了什么，明明早期风格还是爱踩单车的花罗！
而面对这杀气四溢的射门，莱恩果断选择奋力后跃。
他扑救的姿态很英勇，也很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翻肚皮。
莱恩：一条烂命，干就完了！
中了没有？
中了！
“Wonderful save!!wonderful save from Ryan Beckham!”
（来自莱恩·贝克汉姆精彩的扑救！）
曼联解说激动地开始当场砸桌子：“极限的反向侧扑，太极限了！连续两次变向，在门前有诸多干扰的情况下，莱恩竟然还能将这个射门扑出去，太灵活、太完美了！”
莱恩半跪在地，单手抱着球，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整个伯纳乌已经一片寂静。
美凌格在嘴边的欢呼声冻结，他们眼神复杂地盯着门前的那个金发青年。
潮水般的掌声很快响起，并且经久不息地在整个伯纳乌回荡。
莱恩意外地挑眉，但还是站起身举起双臂走动鼓掌，优雅地感谢客场球迷。
电视机前的球迷简直亢奋地嗷嗷叫。
这是多少男人梦中的自己？
“*的，”有人喃喃道，“这也太几把装B了，不愧是英国人，佩服、真佩服。”
今夜，整座银河战舰只在一个人面前黯然失色。
这是属于莱恩·贝克汉姆的夜晚，是他向世间宣告自己并非只能踢英超联赛的一夜，也是他证明自己实力大于名声的一晚。
和他比起来，曼联取得的那粒进球可以称得上是暗淡无光。
赛后，C罗更是在众多媒体的包围中坦言——
“不是皇马输给曼联，而是我们输给了莱恩。”
*
此时此刻，莱恩在干嘛呢？
他没干嘛，只是差点被媒体吃了而已。
这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吃，大批媒体拥到球场，无数摄像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拼命地对准他狂拍。
莱恩想起年少厌恶躲避媒体的自己，在心里流下宽泪。
莱恩啊莱恩，你可真够天真的，媒体这种东西岂是你不想就能躲过的？
几十个话筒伴随着记者各类古怪刁钻的问题，争先恐后的递到他嘴边。
“莱恩，你是否有转会皇马的想法？”
——空穴来风，不回答。
“莱恩，对于接下来的欧冠决赛，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个可以。
他想想，答：“我想问问曼联球迷，今年的欧冠庆祝游行希望我表演什么？”
记者瞬间瞪大双眼。
我靠！好狂！好不谦虚！
不愧是弗格森和穆里尼奥的弟子！
但眼前这个金发青年也确实有这个本事，就连皇马方的记者都不得不承认，他们鲜少被一个门将堵的这么狼狈，他以后必然是世界级顶尖门将。
莱恩又已读乱回地答了几个问题，才艰难从人群中溜出去。
他回头遥遥远眺，发现C罗他们还在被围堵，于是瞬间熄灭去搭话的念头。
唉，托尼，下次再聊吧。
*
回到曼彻斯特的第二天，莱恩美滋滋地睡到日上三竿。
他悠闲地度过难得的假期，然后在当天傍晚给弗雷德洗澡时被弗格森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
正搓狗毛搓到满头大汗的小莱茫然抬头：“什么？爵士，您有事吗？”
弗格森：“曼联欧冠决赛的对手出来了。”
莱恩缓缓停下手中动作。
弗雷德“汪”了一声，准备趁机逃脱时发现主人手劲太大，它只能乖乖屈服。
莱恩抬头看着弗格森严峻的脸色，心中的那个答案逐渐浮出水面。
他脱口而出：“是利物浦，对吗？”
5月3号，罗马次回合4-2利物浦，但可惜因为首回合被2-5利物浦，所以他们不得不以6-7的总比分被淘汰。
这个消息刚传开，网上立刻炸锅。
@史蒂文安菲尔德：“曼狗！你爹来咯，等着被打爆吧！”
@终身红魔：“你利物浦几个冠军？叫？”
@布爹我要那个：“哇塞，欧冠决赛变双红会火拼！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门票又在哪里？嘻嘻，答应我抬抬，足总杯你先让给我们，去铆足劲和铺子踢欧冠决赛好吗？好的。”
@米兰守莱人：“莱恩是米兰人的证据又多一项，请曼联无偿归还我们AC米兰的莱恩，请曼联无偿归还我们的门将！”
——回复：“妈的，抱着你家那个拜金钱多多得了，烦不烦？拖出去！”
*
如今摆在曼联球迷面前的，是一个甜蜜的苦恼。
究竟是要足总杯，还是要欧冠奖杯？
二者含金量都不算低，时间相隔不超1周，再算上旅途和球员状态，一般情况教练只会选择主力备战其中之一，防止两者皆失。
莱恩也是这么想的，并且在足总杯决赛做好轮换打算。
但穆里尼奥却在战术会议上做出惊人的决定——
他两个都要。
就在球员面面相觑，以为教练终于因为压力太大而彻底疯魔时，狂人突然一个大喘气，说：“联赛人员我会做出调整，莱恩，你轮休。”
这是要放弃联赛的委婉说法。
多线作战时，曼联比赛的重要程度往往取决于他们队长是否上场。
替补球员当即双眼放光。
鸟叔继续道：“我希望你们丢掉所有畏惧、害怕与不自信，现在的银河战舰强不强？我们连最难的皇马都不怕，难道还要去怕一个老敌人吗？”
群员们围坐在一起，静静听中间的教练演讲。
“说真的，这两场比赛的教练都算我的熟人，”穆鸟耸耸肩，“我现在看到孔蒂和克洛普的脸就烦，我还巴不得决赛踢皇马呢，最起码齐达内那个光头老让我想起我的一位故人。”
球员发出哄笑。
他拍拍手，大声说：“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但是——都已经走到今天这步，你们必须给我咬牙坚持到最后！为了胜利、为了冠军、为了曼联！”
什么柔情？
大家都是出来拿高薪卖命的，到决斗关头，谁讲柔情？
都到决赛了，不玩命踢那说明他们本身就不想赢！
等穆里尼奥慷慨陈词的演讲结束，队长莱恩熟练地开始一对一进行心理疏导，包括且不限于排解他们的压力，聆听队员的吐槽和烦恼——哪怕仅仅是“我老婆昨晚和我吵架”这种烦恼。
一硬一软，红脸与白脸，这是教练和队长二人统治更衣室的默契。
*
随着决赛即将到来，卡灵顿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莱恩在某天训练结束时，接到了皮尔洛的电话。
“为了鼓励你踢赢利物浦，”睡皮懒洋洋道，“我们一致决定把告别赛挪到5月30号。对了，欧冠决赛我们都会去现场支持你哦。”
“好的。”
莱恩坐进车内，调侃：“不是吧安德烈亚，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掉啊？”
皮尔洛沉默三秒，然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听到这话，小贝克汉姆当即爆笑，连日的压力一扫而空。
“谢谢你逗我开心，”莱恩关上车门，“我会赢的，你放心。”
*
5月20号，足总杯决赛在温布利大球场举行。
赛前，莱恩和比利时著名柯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包括不仅限于伦敦的哪家美食更正宗，后者盛赞好久没见过像莱恩这么志同道合的吃货。
“蒂博总是去夜店，”阿扎尔摸着鼻子，“但我却觉得美食更能抚慰情绪。”
莱恩不能再赞同：“埃登，你很有品味。”
阿扎尔现在说一声“扎球王”并不为过，有传闻他将在夏天转会皇马，对此，莱恩没有任何多问的想法，他和扎球王的友谊仅系于美食。
这场比赛说顺利也顺利，说不顺利也不顺利。
开场没多久，互相在己方半场蹲坑的曼联和切尔西大眼瞪小眼。
双方球员面面相觑，神情像是在说：
不是吧兄弟，你怎么不过来？
孔蒂和穆里尼奥突然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又冷漠地移开视线。
只是他们心中却在疯狂骂人：
怎么回事，你个不要脸的也摆大巴是吧？
穆里尼奥真纳闷。
他摆大巴是为了节省体力，那这二愣子摆大巴又图什么？他们切尔西又没欧冠踢，踢完足总杯就回家洗洗睡，有什么必要节省体力？
这种人（指孔蒂）竟然也能当车西教练，罗曼真是眼光越来越差。
狂人摇摇头，他示意球员维持现状，又指指莱恩。
“别着急！”
他大声喊：“大不了让莱恩扑点球，相信你们队长！”
莱恩：？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狂人的心理暗示，但他还是忍不住狠狠拍拍门柱泄愤。
哪有这么坑人的，若泽！
但好在曼联队员还算给力，卢员外更是直接在前场爆射入网。
比分改动之后，沉闷的赛场这才一下子变得活跃。
双方攻势渐起，但都被莱恩和库尔图瓦顺利化解，这两位门神现阶段状态都相当出色，屡献神扑。
1-0的比分维持到90分钟时，切尔西忽然获得一个点球。
那瞬间，莱恩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泽，求你不要再乱说话。
点球的踢进很可能意味着后面一系列的连锁蝴蝶反应，比如加时赛被逆转，或者加时赛打平进入点球大战被逆转。
莱恩很不想这件事发生。
阿扎尔这个人踢球很聪明，所以小莱非常警惕他耍心思。
扎球王站在足球的左下方，眼看他发力和身体方向都是倒向左侧，但莱恩还是义无反顾地倒向右侧。
比利时柯基绝对不会老实踢的，他这人就爱玩天赋！
十秒后，莱恩抱着足球，有些得意地看着阿扎尔悲愤抱头。
场边，穆里尼奥一直挺拔的身姿微不可查松懈几秒，随即脸上浮起笑意。
最起码，这赛季不会四大皆空了。
*
足总杯的颁奖典礼大家都已经很熟，莱恩戴着奖牌、举着奖杯，高高兴兴地冲贵宾席的老头和球迷们抛飞吻。
鸟妈妈插着兜，看着小鸡仔莱恩高兴的模样，唇角同样微微扬起。
他好心情地哼着歌，准备回去参加发布会。
进球员通道时，有一名保镖突然行色匆匆地拦下他：“穆里尼奥先生，我们老板想和您聊两句。”
穆里尼奥瞥了一眼对方：“告诉罗曼，我不回去。”
说完，他掸掸衣服灰尘，扬长而去。
*
莱恩举着奖牌到处跑来跑去，直到完全发泄掉这段时间心中的压抑，才兴高采烈地回更衣室。
淋浴室里传来队员高昂走调的歌声，他选择性当听不见。
莱恩哼着歌去翻手机，准备回复庆贺短信。
就在这时，因扎吉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莱恩没多想就选择接通：“皮～波～我刚刚又赢了一个奖杯！”
因扎吉的声音此时同步响起：“宝宝，我被米兰炒鱿鱼了呜呜呜呜。”
“什么？”
“加利亚尼终于发现你不适合执教了吗？”莱恩下意识脱口而出。
第175章
因扎吉：？
“莱恩·贝克汉姆, ”他幽幽问，“你在说什么？”
有种这小子再说一遍呢？简直越长大越没王法。
莱恩咳嗽一声，有些心虚地抠抠柜门：“你听错了皮波, 我是在说, 那个…加利亚尼先生真讨厌，米兰失去你, 是米兰的损失。”
“好了，别这么说米兰。”
因扎吉叹了口气, 转而笑道：“你马上要踢欧冠决赛了，是吧？这是你第一次欧冠决赛，我一定会到现场看的, 你爸爸去吗？别告诉我他不去。”
“他和妈妈、布鲁克林他们都来的。”
莱恩：“我会给你寄家属门票。”
因扎吉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
英格兰媒体这两天真的是春风得意，欧冠决赛上的两支队伍全部来自英超, 这简直在变相地向全世界宣告英超联赛的顶级地位。
哎唷, 我们英超才是顶流, 你们法/意/德/西甲都往后稍稍哈～
踢完切尔西的第二天, 曼联顾不上休息和庆祝, 直接乘飞机前往乌克兰基辅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先行在酒店下榻休息。
这也是莱恩第二次来基辅。
在他入住酒店的第三天, 当地时间晚上八点二十——
酒店一楼出现一道猫猫祟祟的身影, 对方全副武装地戴上帽子和口罩, 翘着二郎腿在沙发看报纸。
没过几分钟, 酒店门开。
一名西装革履的口罩寸头男人拎着一大堆东西, 低头匆匆走进来。
他带着东西，一屁股在沙发坐下。
“东西都带了吗？”
“嗯, 绝对安全，不会有事。”
“舍瓦, 不要这个语气，”金发男举着报纸，“我们又不是特工。”
舍甫琴科：“…是啊，有本事别让我帮你运吃的，莱恩。”
他堂堂乌克兰国家队主帅，竟然要干出帮球员偷买零食这种事，如果请求人不是莱恩，舍瓦绝对不可能答应。
光想想就丢人。
舍甫琴科打开包装袋，依次小声介绍：“饺子、土豆洋葱饼、烤包子…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你是运动员，东西不能乱吃，我只给你送一口的量，明白吗？”
“明白，”莱恩点头，“我就打算吃一口，我怕拉肚子。”
舍瓦摇摇头：“这个不会，东西我都尝过，没问题才送。”
临近决赛，在异国他乡的夜晚，什么言语都无法描述莱恩在看到这些满满当当食物时的心情。
舍甫琴科捏捏他的肩膀，轻声鼓励：“别怕…这是你第一次欧冠决赛，但相信我，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基辅夜莺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
他想说让莱恩不要松懈大意，想说让他别紧张…但诸多话语涌上心头，却在他看见莱恩那双清澈眼睛时，全部烟消云散。
何必多说呢？
他已经是上个时代的老人，属于他的光辉岁月已然落幕。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路要走，他们不需要老家伙来指手画脚。
于是舍甫琴科温柔笑笑，他拍拍莱恩后背，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准备迎接比赛，我会去看的，加油。”
莱恩乖乖点头。
他捧着一兜子美食，说：“谢谢你，舍瓦，我会的…虽然但是，你这样说话，真的好像我妈妈哦——不对，你比她温柔点。”
噶？
舍甫琴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
拿到美食的小莱被无情的老夜莺迅速抛弃。
对方对他“认莺做母”的行为很不爽，并且称，“如果你是个乌克兰人，我会让你知道我当你BOSS的厉害”。
对此，莱恩·贝克汉姆表示：不信。
他送走恼羞成怒的舍瓦，自己却面对剩下来的一堆美食开始发愁。
这……这要怎么背着若泽偷偷运上楼呢？
*
为了防止球员在赛前脑抽出事，一向不管私生活的穆里尼奥破天荒地开始和助教法里亚进行每日查房。
这真不能怪他，很多球员大脑里装的东西一般人都不太懂。
毕竟不少英格兰国脚能在比赛前夕召ji甚至双飞，某法国国脚更是能做出嫖宿幼女的行为，他确实不敢太放心。
而穆鸟的查房行动，也确实提前逮住几个蠢蠢欲动的浆糊脑袋。
法里亚边走边问：“需要在队内通报批评一下吗？”
穆里尼奥摇头。
他刚想解释，抬头却发现拐角有个可疑的身影在徘徊。
“谁？！”
穆鸟当即大喝，同时抬起腕表一看：晚上八点三十八分。
二人迅速加快步伐，等走近后却发现对方竟然是他们的小队长。
“莱恩？”
穆里尼奥错愕道：“这个点你不在房间里，出来干什么？”
莱恩擦擦嘴，转过头很平静地说：“马上比赛了先生，我有点失眠睡不着，所以想出来放松心情。”
穆鸟表情柔和下来。
莱恩的好品行没人不知道，太阳报天天跟踪这家伙都拍不到绯闻，他又怎么可能在赛前召ji？放下心的教练先生拍拍对方胳膊，轻声宽慰他几句。
“别紧张，你只要好好守门就行，其他交给我。”
莱恩点点头，认真说：“好的，先生，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这暖心话，穆里尼奥的疲惫刹那间一扫而空。
他整个人大为感动，拍莱恩胳膊的手也变得更加有劲，只是拍着拍着，狂人却突然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等等，你衣服里藏的什么东西？”
莱恩脸色微微一变。
“没什么，”他后退半步，“可能是您太——”
话音未落，一团东西此时却相当突兀地从他裤腿里掉出来。
狐疑的狂人弯腰捡起，结果发现这竟然是个透明食品袋，再一看，里面还装着一小块洋葱烩羊排。
穆里尼奥：？
他瞬间抬头，发现莱恩嘴边还残留着可疑的酱汁，只是因为酒店走廊灯光和身高问题，所以他刚刚没发现。
穆里尼奥：……
莱恩迅速滑跪低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先生。”
“不会有下次。”
只是刚说完，小贝克汉姆就小小地打了个饱嗝。
法里亚不忍直视地别过头。
别人教练查房查到队友互殴、头牌召ji，他们查房查到什么——
队长半夜睡不着，偷偷摸摸出来偷吃？
操，这算什么事啊！
*
偷吃贼莱恩最终被英勇的教练先生擒获。
据助教法里亚记载，莱恩在卫衣兜帽、裤兜、裤腰带、袖子等地方，分别藏匿不同种类的美食。
此时，如果把曼联队长拎起来抖一抖，可能会抖出一个小零食山。
但因为偷吃贼一向表现良好，加上遇到决赛等特殊情况，所以教练决定最终只没收他所有零食，不做其他惩罚。
——《曼联莱皇编年史》（球迷版）
*
口袋被掏空的莱恩刚回到酒店房间，就遭到上帝的嘲笑。
伊布：“你要吃就在房间里吃，兹拉坦不屑去告状。”
“我怕遇到先生查房，”莱恩坐在床边，“所以才想出去避避。”
谁知道能这么巧？
“但你别担心，我留了一手，兹拉坦，你吃吗？”
莱恩在兹拉坦的注视中弯腰脱掉鞋子，拎起鞋里藏着的薄脆饼给他看。
伊布：……
上帝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在带孩子，他无语道：“你自己吃吧英国小子，但别怪兹拉坦没提醒你，踢球的脚都臭。”
听到这话，莱恩将信将疑地伸头闻闻食品袋。
一分钟后——
“啪！”
那两个装着薄脆饼的食品袋被无情地扔进垃圾桶。
“不吃了，”莱恩冷酷道，“睡觉，准备比赛。”
*
5月26号，基辅奥林匹克体育场。
2017/18赛季的欧冠决赛正式打响，两队的名宿和高层悉数到席。
欧冠开幕式上，来自克罗地亚的提琴二人组2CELLOS分别穿上曼联和利物浦的球衣，一左一右坐在大耳朵杯旁边，为决赛进行开幕演出。
神圣的大耳朵杯被系上两条细条，一条代表曼联，另一条则代表利物浦。
莱恩站在球员通道里，盯着不远处的奖杯出神。
好漂亮…想要。
站在他身后的德国猪在随着2CELLOS的演奏哼歌，莱恩一边对着奖杯发呆，一边顺嘴问他在哼什么。
“《Seven Nation Army》，”他眼底涌起怀念，“以前拜仁进球时，就会放这首歌，很好听。”
他说完想等莱恩夸赞这首歌，结果等了半天也等不来回应。
德国猪扭头一看，发现小队长眼睛又黏在大耳朵杯下不来了。
行、行吧。
开赛前，莱恩牵着小球童出去，同时尽量控制自己不看奖杯。
他知道今天会有很多很多人到场，有他父母、因扎吉、弗格森，米兰曼联名宿，还有利物浦的名宿。
不要看它。
莱恩深呼吸，告诉自己看没有用，只有拿到手才行。
猜边很快结束，他和亨德森握完手，面无表情地归位。
你铺，既然在欧冠决赛遇上，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块儿算！
*
“欢迎来到天空体育，”内维尔一边调整话筒一边落座，“说真的，在和你搭档以来，我从来没想过这事竟然会发生。”
曼联名宿和利物浦名宿搭档解说曼联对利物浦的欧冠决赛。
——这简直光想想就令人窒息。
卡拉格撇撇嘴：“我真怕到时候咱俩打起来。”
为了迎合欧冠气氛，他们还分别穿上曼联和利物浦球衣来进行解说。
内维尔听到他的利物浦口音就嫌烦，转而开始解说比赛。
“萨拉赫接球在边路突破，但菲尔一直盯着他，他找不到射门机会…传中，亨德森接球，再次回传给萨拉赫，打门！！”
莱恩惊险地扑住球。
不过这球不扑其实影响也不大，因为边裁已经举旗示意萨拉赫越位在先。
第6分钟，利物浦获得一个任意球。
莱恩神经此刻已经高度紧张，因为洛夫伦和范戴克的头球能力都很强，球很有可能打到后点，而且萨拉赫本身也不容忽视。
他盯着球准备做出扑救时，萨拉赫却和米尔纳玩了个配合。
前者给到后者，后者再给到前者。
莱恩：？
不是吧哥们，欧冠决赛这么玩？
好在老奸巨猾的瓦伦西亚很干脆，趁萨拉赫二次接球时直接开铲！
咱们曼联跟你利物浦都这么熟了，还想玩心眼子？
兄弟，这不合适吧？
一次不算流畅的配合被截断，萨拉赫有些懊恼地捂住脸摇头，显然很后悔。
但他们的攻势并没有止步于此。
渣叔是出了名的爱玩高位压迫和快速反击，再加上利物浦阵中的萨拉赫与马内速度都很快，他绝对会利用好这一点。
果不其然——
马内接到后场传球，直接从边路超车带球来到中路大禁区。
莱恩和斯莫林默契地准备同时铲球，但这次莱恩学乖了，他眼见斯莫林放铲，自己立马收住身体，跌跌撞撞地追上球，一脚反踢到利物浦半场。
场边，渣叔双手背在身后，瞅瞅他没说话。
萨拉赫很快接球传给队友，对方用膝盖往前一顶，球就圆咕噜地滚向球门。
因为做这个动作时，大家都站在大禁区边缘，所以从莱恩的角度来看，就是——
一堆壮汉龇牙咧嘴地狂奔着跑向他，面部表情还很狰狞。
爹的，你不要过来啊！
莱恩头皮发麻地选择出击，并且在小禁区边缘猛地往下倒去。
他真的受够这个脸朝下的姿势，但为了扑救，他没有选择。
小贝克汉姆张开手，将这个球收到胸口死死护着，却也因此被利物浦小将阿诺德不慎踢到胳膊。
他痛呼一声，同时庆幸阿诺德收脚收的快，他应该没伤到。
裁判此时吹响哨声，示意利物浦队冲撞门将。
莱恩借着阿诺德的手站起身，感受到胳膊没事，于是冲穆鸟摇摇头。
教练和工作人员见状齐齐松口气。
场边阵阵歌声和嘈杂声不断，别人也许嫌吵，但莱恩听着倒感觉怪亲切，可能是双红会踢多了，他现在甚至还会唱几段《你永不独行》。
不知道未来有没有教练为了锻炼球员，选择提前在训练场边放敌方队歌适应客场环境呢？
莱恩陷入短暂沉思，但十秒钟后又迅速惊醒。
不对！
这可是欧冠决赛，莱恩·贝克汉姆，坚决不能走神！
结果莱恩刚提起精神没几分钟，曼联就得到一个角球。
鸟叔站在场边，示意他去前场“见机行事”。
莱恩领悟：有头球就轰。
*
小莱离开球门往敌方半场跑，然后郁闷地发现竟然有人防守自己。
场边，克洛普眼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他盯着被看得严严实实的莱恩，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被防的小贝克汉姆有点不安于现状，于是在角球开罚前，他突然启动往右跑。
卧槽！
荷兰人瞬间惊慌失措地跟上他，哥们你跑什么啊？！
结果他没跟两步，却发现对方那个门将竟然是虚晃一枪。
——因为他跑两步就停下了。
范戴克一脸问号地看着他，又在队友洛夫伦的提醒下回头一瞧，发现博格巴并未开始发角球，他甚至还在往角球点走。
范戴克：……
角球都没开，你跑几把啊你！
结果还没等范戴克骂人，莱恩又猛地启动。
后卫的本能让范戴克跟着跑，然后绝望地发现这他爹又是曼联那个啥B门将的虚晃一枪，因为角球还是没开。
有一瞬间，荷兰人是真想重拾郁金香更衣室的棍子。
莱恩·贝克汉姆，吃老子一棍！
解说室内，内维尔差点憋不住笑：“我们可以看到…范戴克再次被莱恩戏耍，或许，利物浦的后卫该反思反思自己了。”
“我不这么认为，”卡拉格反对，“这只能说明莱恩·贝克汉姆是个非常具有恶趣味的球员，这种行为很没有道德。”
内维尔撇撇嘴不说话。
*
场上，彻底沦为莱恩掌中玩物的范戴克已经心如死灰。
呵呵，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本事再假跑一次试试！
莱恩：跑就跑。？
范戴克真没想到莱恩竟然还要启动第三次。
当熟悉的金发从身边飘过时，荷兰人直接在原地愣住两秒。
简而言之，他死机了。
而在足球比赛中，往往两秒就能改变许多事。
“傻B吧你！维吉尔！”
身旁传来队友洛夫伦崩溃的呐喊：“开球了，你他*给老子看人啊！！”
范戴克绝望地转身跟着莱恩共同起跳，却因为刚刚的两秒愣神，只能让对方在自己面前争到头球，然后甩向卡里乌斯把守的大门。
网中的足球不断翻滚，范戴克在裁判的哨声中如坠冰窟。
*
在确认进球后，莱恩迅速甩开队友的包围。
他狂奔去曼联球迷所在的看台，同时奔跑途中张开双手放在耳边，示意球迷的欢呼声高些、再高些！
红魔的滔天声浪一波胜过一波的疯狂压下，所有人都在一刻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这些声音拧成一股线，在奥林匹克体育场形成令人畏惧的通天气势。
“进球的是，莱恩·贝克汉姆！”
莱恩张开双臂感受风声，同时不断在看台寻找什么。
终于，他来到了父辈与前辈们所在的地方。
他停止脚步，然后略显笨拙地脱下球衣。
对着无数爱戴他、追随他的球迷，对着在他身上寄予无限厚望的前辈们——
莱恩·贝克汉姆在奥林匹克体育场，如同举起希望般高高举起自己的球衣，并进行晾晒。
上面的号码是：12号 Beckham
第176章
“老了啊。”
看台上, 因扎吉和贝克汉姆不约而同地发出感慨。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却选择默契地移开视线，这萦绕在二人身边的微妙氛围让其他人都感到有些奇怪, 明明老贝和皮波关系还算不错, 怎么忽然这样？
教练版本的内斯塔给出答案：“可能…他们都在吃对方醋吧。”
“难以置信，”睡皮调侃, “我们小桑竟然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看来当教练还是很锻炼人的。”
只是…
他纳闷地看着内斯塔日渐后移的发际线和晒到黝黑的脸容, 心想桑德罗也没去印度，怎么现在风格越来越像印度人？
另一边——
基恩点评：“这小子确实是个硬汉，比他爹硬。”
他才不在乎老贝幽怨的眼神, 他罗伊·基恩想说什么说什么！
“不错，曼联现在一些球员就是脚太软, ”坎通纳、生姜头和吉格斯他们一致点头, “面对这群该死的利物浦人, 就得给他们点脸色瞧瞧。”
“你们在胡扯什么？”
弗格森不耐烦地插话：“一个个退役以后脑子装的还是浆糊？这他*是欧冠决赛, 这小子但凡有点理智, 就不应该脱衣庆祝！我真受不了，埃里克（指坎通纳）就他*的跟以前一样不冷静。”
曼联名宿齐刷刷闭嘴。
没办法。
就算退役, 他们也是老头的弟子, 谁敢跟他吵？
这时候, 满头冷汗的三德子再次赶来请弗格森去高层那里落座。
“老子不去。”
弗格森果断拒绝, 他冷眼看着对方：“这群傻B叫我过去, 无非就是想让我劝莱尼多参加商业活动，滚滚滚！别烦我！”
哎唷。
三德子有时候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这几把算什么事啊！
在他们闲聊时，网上的讨论同样热火朝天——
@12_莱：“太阳报说的没错, 莱恩果然是海伦，能集合米兰和曼联名宿…但门将是不能变成海伦的，变成海伦了你就再也不能直视他的胸肌、看他扑救了…如果变成海伦，你就只能在夜晚看着小莱的帅照出神…所以门将只能是海伦…哦不……我是说…海伦只能是莱恩……哦不……我是说…”
——回复：“逆天。”
@莱莱去去：“不懂就问，你抬踢决赛，为什么有那么多老毛子到场？”
@米兰有个核弹头：“利物浦：正确，欧冠决赛：正确，基辅：正确！复活吧，我们的老毛！”
@cr7777：“怀念弗格森时代，那时候我们不羡慕任何人。”
@梦剧场守夜人：“现在也是！相信我们抬的小队长，干翻利物浦，冲！”
*
庆祝到一半时，头脑发热的莱恩忽然冷静下来。
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后，他假装看不见场边鸟妈妈喷火的视线，咳嗽两声又穿上球衣，慢吞吞地在队友包围中走向球门。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裁判看不见我…
看台上的抬蜜差点没被小队长的怂包行为笑死，当然，裁判也是。
他一边憋笑，一边小跑过去，严肃地出示黄牌。
“别激动，”裁判假意关心提醒、实则嘲笑道，“再脱一次，你就要在决赛下场了，贝克汉姆先生。”
“知道了，”莱恩点点头，“谢谢您。”
他用戴着手套的大爪子理理球衣下摆，拍拍手准备继续比赛。
此时，距离上半场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第40分钟，一直持续打高位压迫的利物浦忽然开始出现疲态。
穆里尼奥摸着下巴，心里稍微有些纳闷。
从利物浦的人员年龄结构来看，他们不至于在上半场就体力告竭，但也不排除这种情况，因为前40分钟一直是红魔被红军压着打的同时，利物浦还得随时快速回防，这种打法一般球员真吃不消。
穆鸟一边摸下巴，一边偷偷去看克洛普。
渣叔眉头皱起，看起来对这种局势略感棘手。
穆鸟注意到他没有进行任何战术指挥，这让他迅速下定决心。
进攻！
他果断举起胳膊，就是此刻！
第41分钟，曼联吹响反击的号角。
德国猪给博格巴一个眼神，后者迅速领悟。
准备进攻时，他分神瞅了眼场边，结果差点被教练举起的胳膊吓死。
——还好穆里尼奥不是德国人。
施魏因施泰格一边腹诽，一边停好球带着跑了几步。
大批红魔从后场集结赶来，奔赴利物浦的战场，局势在刹那间颠倒，利物浦的后卫与门将压力骤增。
看台上的弗格森用望远镜看着场中局势：“进攻还算流畅…等等。”
“他们怎么全压上去了？”
爵爷脸色骤变：“后场现在一片空虚，穆里尼奥难道看不到吗？”
场边，抱着胳膊的克洛普安静勾起嘴角。
曾经的多特蒙德教父站在场边，像是对球队的困境视若无睹，又或者说是——此刻的他已经胸有成竹。
狂人发热的头脑瞬间一冷。
操，他是故意的！
愤怒的小鸟连忙大喊：“注意后场！后场！”
在他喊出的瞬间，场中局势再次逆转。
洛夫伦从拉什福德脚下断球，而在他断球的瞬间，利物浦两翼瞬间起飞！
“快，太快了！”
卡拉格扯着嗓子大喊：“这才是克洛普真正的战术，诱敌深入，趁曼联后防空虚时再大举进攻！433的阵型在两个边锋快马的加持下彻底封神，此刻的利物浦已经真正所向披靡！”
433稳吗？稳。
那433靠什么出彩？靠的就是能长途折返的两个边锋。
马内和萨拉赫一路从己方半场狂奔，足球快速在多个利物浦球员脚下传递，曼联根本难以做到及时归位回防！
你抬玩闪电战是吧？
我铺也玩！
在那瞬间，无数球迷注视着场边的克洛普，似乎能从他身后看到曾经冉冉升起的黄色骷髅，此刻渣叔同样令人恐惧。
可若非如此，多特当初何以称王？
小将阿诺德在右路给出一记精准的斜长传，萨拉赫此刻和斯莫林同时奔向足球，双方皆想捷足先登。
足球在草坪进行二次反弹，然而就在它再度弹起时——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从大禁区冲出来！
莱恩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出击不出击，后场空虚现在只能他补。
眼看足球即将下坠，莱恩直接小跑两步再猛地前跃，将球奋力顶出去。
“鱼跃冲顶式解围！”
内维尔此刻比卡拉格还要激动，他亢奋地一拳捶在桌子上：“莱恩的出击恰到好处，他完美地弥补曼联后场空虚的缺点，为后卫补防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但事情到这还没完。
足球被弹到不远处的菲尔琼斯脚下，后者没多想，直接往后场踢一脚高空球。
娘哎，这要命了啊！
因为菲尔琼斯虽然力道给的足，可球的落点却不远，还在这附近。
莱恩眼见不对，迅速起跳争顶，但同时利物浦的前锋萨拉赫也在起跳，而以莱恩多次争顶的经验来看，他们相撞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并且眼下正处在紧急关头，惯性让莱恩根本无法收力。
他只能勉强稍微调整方向，让自己的肘部不至于打到对方的肩膀，至于落地后的情况如何，他也无法再影响。
争顶过后，双方球员均齐齐倒在地上。
这一幕简直克洛普看了心脏要停摆，穆里尼奥看了要骂人。
裁判吹停比赛后，队医齐齐入场。
莱恩倒地时聪明地用手先撑地，因此他并无大碍；萨拉赫的肩膀倒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经过队医初步判断，也没大事。
“莱恩收了胳膊，”埃及人坐在地上比划，“所以我没被他的肘打到脸和肩膀，只是撞了一下，而且——”
讲到这里，他好像很难以启齿似的：“我有点矮，争顶时也没办法和他肩膀撞肩膀。”
说完，埃及人屈辱地闭嘴。
不慎旁听的莱恩：……
他又好笑又无奈，想不到自己在欧冠决赛还要经历这种抽象事。
处理完没过多久，裁判吹响暂停哨声，双方暂且休战。
*
曼联的更衣室此刻气氛略显沉闷。
穆里尼奥今天踢的也是433，但左边锋拉什福德惯用的底线倒三角传中今天没起到作用，一招鲜不能吃遍球场。
如果不能做出改变，拉什福德可以直接彻底隐形。
卢卡库反倒是今天三前锋里表现可圈可点的一位，尽管被着重盯防，但他强悍的身体素质还是为他提供不少机会。
只是卡库虽然没有打飞，但也没有踢进。
被克洛普玩心理战戏耍的穆帅现在很恼火，于是正在边喝饮料边捏瓶子玩的莱恩刚抬头，就看见战术板被教练猛地捶了一拳。
小莱吓了一跳。
他连忙把饮料瓶扔进座位底下，以为穆鸟要骂自己不理智的脱衣行为。
但穆里尼奥只是阴沉沉地扫视一圈，然后冷笑宣布：“我们变阵！”
说着，他拿起红、黄球球，开始在战术板上比划。
莱恩看着那密密麻麻的18个分区，暂时选择精神先脱离□□。
算了，听又听不懂、学又学不会，先发呆吧。
反正他只是个门将，不用参与进攻。
*
下半场刚开始，克洛普看着曼联的新阵容，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他瞄瞄穆鸟，忍不住心生佩服：
欧冠决赛临时变阵，还用的新阵容，牛。
曼联换的什么阵？
——3421，可以大致理解为352的演变。
正在观看决赛的瓜迪奥拉一看这阵容，就忍不住开始摸光头。
你说这人，这…这怎么就能疯到这地步呢？
门将莱恩不知道教练有多疯，因为他压根不懂。
虽然这个阵型他们好像平时排练过，但他完全不懂的，他只需要扑球就好。
从他的角度来看，就是他们家的三个中场被对面四个人围住，然后三中场就开始顺时针转圈圈。
莱恩看的一脸懵逼：啊？
事儿到这还没完，顺时针跑动完，他糊涂地发现自家又从3421变成3142，单后腰施魏因施泰格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圈，身后是三中卫。
先生，您到底想咋踢啊？
看台上的弗格森倒是有点明白了：“中场三区的肋部空出来，这样曼联的中场通过空间跑动就多出控制权，来反高位压迫……这小子有点意思。”
斯科尔斯听他这么一说，也领悟几分。
他问老师：“BOSS，接下来会怎么变？”
“怎么变？”
弗格森笑道：“我们进攻三区肋部的强侧前锋拉出空间，中场往后腰跑，这时候利物浦不仅中场要跟着我们跑，边前卫还要去堵边翼卫，阻拦我们出球——但你猜，他们会漏谁？”
斯科尔斯瞬间领悟：“弱侧前锋——拉什福德！”
话音刚落的瞬间，拉10就在进攻三区肋部从容接球。
解说内维尔紧紧盯着他：“拉什福德接球，利物浦后场已经被卢卡库和林加德牵扯住……好，单刀！拉什福德晃过卡里乌斯，现在面前门前空荡荡一片，抬脚打门——”
“球进了！！！！”
*
在球员庆祝时，穆里尼奥直接嚣张地滑跪庆祝。
克洛普盯着他得意的嘴脸，情不自禁开始磨牙。
他*的，你这个死疯子，又疯心又脏！
*
高位压迫暂时失去作用，克洛普不得不调整战略。
比赛进入沉闷时段。
莱恩扭头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来到80分钟，他顿时感到有些口渴。
唉，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好想捧起大耳朵杯，然后再美滋滋亲上一口。
正有些松懈走神时，曼联边路陡然生变！
先别说穆里尼奥疯，萨拉赫踢到现在也疯了。
明明已经0：2落后，但KOP们却还在沙哑着声音，高昂歌唱《你永不独行》。
每个人都举起属于利物浦的围巾，眼含热泪地一遍又一遍鼓舞球员。
谁会放弃？
最起码他不要！
“萨拉赫带球突破，”卡拉格激动的浑身发抖，“天啊，曼联的防守球员根本拦不住他，上帝！曼联后场完完全全成为他的走廊……他内切了，打门！！”
人人都知道罗本要内切，可人人都挡不住。
——萨拉赫同理。
第81分钟，莱恩纵身扑救，却只能看着足球飞入死角。
卡拉格大声呐喊：“你永不独行！你永不独行！”
“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
*
场边的比分已经变成2-1，莱恩茫然地从球网里捞球。
原本漫长的时间在此刻再次被拉长，摄像机对准这名年轻的门神，只见他下意识扭头看向场边看台。
他在看谁？
因扎吉和皮尔洛等人面面相觑，喃喃道：“不会吧…”
在比分改写的那瞬间，莱恩突然想起以前在米兰时，几乎每个内洛的工作人员都痛恨“利物浦”这个词，他们讨厌任何有关利物浦的一切。
他那时候还很小，并不能切身体会。
但在此刻，他突然有点明白那种滋味了。
莱恩轻轻打了个哆嗦。
比赛开始逐渐变得异常焦灼。
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脏污，但没有人叫苦叫累，要求教练换下他们。
场边，曼联替补球员焦急地站在那，大声鼓舞队友：“坚持住，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我们马上就赢了！”
还有五分钟吗？
莱恩用手套抹抹脸，感受到身体与灵魂的疲惫不堪。
“三分钟，莱恩，坚持啊！”
“别放弃！保罗，你他*的给老子回撤，别他*想进攻了。”
“守住，守住！”
“…… ”
当比赛进行到最后三分钟时——
亨德森突然在后场神来一脚，将球从后场直接吊往曼联半场。
恐惧瞬间席卷莱恩全身。
他不顾疲惫，从小禁区助跑几步，然后再次腾空，用头将球扑出！
他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足球在空中飞跃，最终坠落到……阿诺德脚下。
后者隔着重重人群和他对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脚射门！
这是个毋庸置疑的惊天吊射。
“天啊，”内维尔吃惊地喃喃，“天啊……这简直是世界级的吊门。”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球肯定会进。
莱恩已经扑救过一次，他是那么年轻、看上去又那么累，谁会忍心苛责他呢？
此时此刻，场边的穆里尼奥绝望地抱住头。
*
在决赛之前，莱恩曾经偷偷问过弗格森，如果输了该怎么办。
白胡子老头当即吹胡子瞪眼，说这不可能。
可他想想，又摇摇头，叹口气：“作为长辈，我不想你给自己太大压力，输就输吧，谁这辈子没经过几次刻骨铭心的失败呢？但莱恩——”
“我永远都是那句话：那些读秒绝杀、那些惊天逆转，甚至那些失利，都是曼联历史的一部分。”
“期望永存于此。”
*
在全场全体球迷的注视中，足球如利箭般飞往曼联门前。
但就在中途——
门前跪着的门将以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速度暴起，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在疲惫不堪的情况下从地上爬起来的。
可他偏偏就是做到了。
内维尔和卡拉格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甚至有瞬间的失声。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莱恩高高跃起，奋力向天空伸出胳膊。
他在队友和对手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用指尖拼命地去够那个足球。
他像是在用行动证明：
期望永存于曼联！
*
万众瞩目下，莱恩摸到了那颗圆滚滚的足球。
——也摸到曼联夺冠的希望。
至此，尘埃已定。
第177章
整座奥林匹克球场此刻鸦雀无声。
无论是曼联球迷还是利物浦球迷, 他们的眼神都不约而同聚焦在高高跃起扑救的金发青年身上。
这还是人类吗？
对方简直用实际行动昭告天下：
门将的扑救有极限，但他莱恩·贝克汉姆不会有！
利物浦球迷情不自禁喃喃：“曼狗真是好运…弗格森退休之时，竟然摊上这么个好队长, 操。”
“别这样, 兄弟。”
身边人哈哈大笑：“抛开俱乐部不谈，今年世界杯我们难道不是有的看了吗？莱恩, 他是一个英格兰人啊！”
那人眼神陡然亮起。
*
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但莱恩却仍然顽强挤出最后的肾上腺素。
呼吸与心跳加快、瞳孔放大, 此时此刻，他甚至能感受到皮肤被风吹过时，汗毛竖起的细微颗粒感。
莱恩仰起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与指尖相触的那颗足球。
球在干扰下偏出轨迹，而他也因此重重倒在地上。
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但莱恩此刻根本顾不上关心自己, 他慌乱地扭过头, 想知道扑救结果——
曼联会像曾经的米兰一样, 要去踢加时赛, 甚至说点球大战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伴随着裁判的哨声一同涌出。
莱恩如释重负地呈现着大大的姿势躺在地上，他盯着基辅的夜空, 先是微笑, 再然后嘴角越扯越大, 最后演变成彻头彻尾的大笑。
只是此刻没人再去关心他的失态。
场边, 穆里尼奥在诸多摄像机的对准中还维持着下跪的姿势。
他双手合十、眼睛含泪, 此时得到救赎并非仅仅是曼联，更是那年在欧冠半决赛下跪祈祷, 却只能狼狈出局的自己。
如果成功一定要伴随着失败，那他愿意品尝它的苦涩, 只为了得到最后胜利的甘甜。
他甘愿如此，千千万万次。
贵宾看台的弗格森双手正不断发抖，在身边众人沉浸于喜悦中时，他突然快速擦擦眼泪，然后大声说：“大卫！看着，你看着！”
贝克汉姆又哭又笑：“爵士，您饶了我吧，我真知道错了。”
“历史不会重演，”因扎吉扭头看向舍甫琴科，“曼联不是米兰，而莱恩——”
舍瓦忧郁沧桑的眼神中隐约闪着泪光，他说：“莱恩，也不是我们。”
“我真受不了他们两个文艺的男人，”皮尔洛和内斯塔咬耳朵，“决赛赢利物浦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咱们不应该多笑笑吗？”
内斯塔默默看他三秒，慢吞吞说：“有的人曾经说：我们手拉手从…… ”
“好了好了。”
皮尔洛皮笑肉不笑：“别多嘴，小桑。”
他转而看向场上，睡皮摸着下巴，摇摇头又笑笑，自言自语道：“庆祝吧，莱恩！这是你的第一个欧冠冠军，我想，你恐怕此生都无法再忘记这个夜晚。”
*
整个足球场完全乱套了。
这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狱”最典型的写照，萨拉赫跪在地上，他额头抵住草坪，泪水混杂着鼻涕一同流出。
如果，他克制不住地想，如果我再多努努力，现在胜利的会不会是利物浦呢？
只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存在的，就是“如果”一词。
莱恩刚躺没几分钟，就被热情疯狂的队友们淹没。
这群人现在完全疯了。
曼联球员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爱戴他们的小队长才好，博格巴也已经抛下往日的矜持，一遍又一遍大声重复“你他*的就是个天才”，就连伊布都破天荒地捧着莱恩额头狠狠亲一口。
莱恩的精神疲惫被彻底洗涤一空。
他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在队友的拥簇中来到场边。
球迷们举着横幅又蹦又跳，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当莱恩到达看台下时，他们却又全都不约而同的停止手中动作。
正在莱恩有些诧异不解时，漫天的玫瑰花突然在瞬间飞舞而下！
曼联球迷们哈哈大笑，然后开始勾肩搭背地高歌——
“One kiss is all it takes
Fallin in love with me Ryan”
（一吻便已定情，跟我一起坠入爱河吧莱恩）
这首是Dua Lipa的《One kiss》，也是对方在决赛前的开幕演出时倾情表演的一首曲目，化用在这儿再合适不过。
看着仰头端详玫瑰花雨的金发青年，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句——
“莱恩！我要你的球衣！”
决赛得冠球衣球员一般不送人，但莱恩想起更衣室里还有一件中场换下的，于是利落扒掉球衣走过去。
人高马大的他轻易翻过广告牌，然后在人群中看见头发黑黑的青少年。
见他穿着曼联球衣，莱恩于是问：“你叫什么？”
对方紧张地咽咽口水，然后大声说：“我叫亚历杭德罗·加纳乔，我来自阿根廷，是你和C罗的粉丝！”
嚯！
莱恩情不自禁一个后仰。
他仔细打量对方，真没想到竟然会有阿根廷人不喜欢梅西反而喜欢C罗，于是他笑着问：“你要不要我的球衣？不要我送给别人。”
对方拼命地点头，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于是莱恩把球衣递给对方，同时走近两步。
他伸出手握成拳，然后在无数人的注视中、在加纳乔受宠若惊的眼神中，轻轻和他拳碰拳。
碰完，莱恩笑笑：“欢迎成为红魔，男孩儿，我们的口号是——”
球迷们在他身后共同发出大喊：“一日红魔，终身红魔！”
莱恩背对着球迷，冲镜头张开手，潇洒写意一笑。
摄像机将拳碰拳的这一幕记录，并称之为《曼联的创世纪》。
遮天蔽日的红色旗帜之下，老特拉福德新王此刻已然登基，之后无论浮浮沉沉，曼联总有属于它的一盏引路灯。
*
领完奖，莱恩扛着奖杯，在摄影机的跟随下前行。
在记者问他有什么要对曾经的师兄C罗说时，莱恩相当认真地点点头。
他扛着大耳朵杯，冲镜头露出一个相当搞怪的笑容。
这个笑容含罗量简直高达99%，搞得记者一时之间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伯纳乌国王。
“好了，”她艰难道，“可以了莱恩，不用模仿这个，这太委屈你的脸。”
于是莱恩点点头。
他放下奖杯，认真对着话筒说：“我小时候并不是C罗的粉丝，我最喜欢看的是米兰录像，也没有想过会和他来到同一家俱乐部。当然，来曼联70%是因为如果我不来，爵爷可能要给我daddy另一颗子弹。”
记者有点吃惊。
因为这还是莱恩第一次在镜头前说这么多。
冠军和成长让这名曾经的“自闭症”青年放开不少，他继续道：“我不是要虚伪地劝克里斯不要难过，这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想告诉他——”
“嘿，克里斯！期待明年和你在欧战的继续交锋。”
说完，他在欧冠奖杯前握拳振臂，冲着天空大喊：
“Vamos！”
*
庆祝活动还在继续——
莱恩戴着奖牌钻入人群，然后悄悄挤开想缠住他的记者们，来到老毛子中间。
“皮波！”
他大喊着扑到因扎吉身上，“我赢了，你高兴吗？”
因扎吉接住他，认真说：“这是我退役后，最为激动的一夜。”
莱恩在老毛子之间晃了一圈，被他们稀里糊涂地击鼓传莱似的传来传去。
他刚想摘下欧冠奖牌戴到因扎吉脖子上，余光却瞥见老父亲正在暗戳戳瞅着他，于是莱恩悄悄缩手，转而跑去找他爹。
“Daddy，我赢了，你高兴吗？”
连话语都如出一辙，因扎吉懒得揭穿他的小把戏，揪揪他的发尾就打发他去找亲爹玩。
老贝倒是激动地话都快说不明白，结果最后被弗格森嫌弃地推到旁边去。
“不错！”
弗格森满意地拍拍莱恩胳膊：“现在像个大孩子，也有队长样了，去吧，队友们都在等你拍合照呢。”
莱恩乖乖点头，跑出一段路后又折返回来抱抱他。
“放心吧老头，曼联有我。”
弗格森拍拍他肩膀没说话。
于是莱恩奔跑到队友中间，他们笑着、跳着，满怀笑容地共同举起属于曼联的大耳朵杯——
“2017/18赛季的欧冠冠军是：曼彻斯特联！”
*
从奥林匹克体育场离开后，球员坐上去机场的大巴。
所有人都在车里跳来跳去，搞得司机心惊胆战，生怕大巴被这群大爷跳坏。
“Glory！ Glory！Glory！Man！United！”
加入跳舞队列的莱恩情不自禁开麦大唱队歌，结果刚唱一句，就发现已经上头的队友忽然微妙暂停一秒。
他茫然地扭头，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拉什福德勉强笑笑，“您继续，您继续。”
拉师傅此刻已经用上敬称。
没办法，这次欧冠决赛的最大功臣就是莱恩，一射多扑不仅捍卫了曼联的荣耀，更牢牢捍卫住他属于队长的尊严。
如果现在打开德转市场，他打包票，莱恩的身价已经即将过亿。
惹不起，这个真的惹不起。
在大巴跳完，这群人到机场后又跟球迷跳了一回，等登上飞机他们还想跳，结果被忍无可忍的穆里尼奥训斥一顿，才老实坐下不吭声。
今年格雷泽订的酒店规模是真大，就连美食种类也很多。
莱恩一猛子扎进去，感觉自己一时半会是真的出不来。
博格巴恢复正常后又开始嘲笑他：“还是队长呢，连这种阵仗都没见过？不过就是些食物，有什么好新奇的？”
“有哲学家曾经说过——”
莱恩啃着提拉米苏：“在食欲、X欲和睡眠三样东西中，人类必须要拥有两样，我既然没有X欲，那就必须得有食欲和睡眠。”
博格巴：“……哪个啥B忽悠你的？”
莱恩擦擦嘴巴：“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再在某酒吧厮混到晚上11:08才回家，并且在一个月内带21个不同的女伴回去，那家酒吧就会彻底把你列入他们家的黑名单。”
博格巴当即憋屈闭嘴。
但他忍了五分钟，还是忍不住，追问：“凭什么？”
“很简单，”正在进食烤羊腿的莱恩瞥他一眼，“因为那家老板是AC米兰的球迷，我用一个巴雷西的签名球衣收买了他。”
博格巴：……
在三分钟内啃完烤羊腿的莱恩迅速转移目标，瞄上中国的小笼包。
“哇～”
他面露惊叹：“巧克力馅的小笼包，肯定超级好吃！”
就在这位曼联的功勋队长以蝗虫过境的速度吸食食物时，周围的名媛和模特也在看着他出神，时不时还要讨论两句：
“莱恩今年多大？有22了吧？”
“怎么还不开窍，真奇怪……”
“没见过像他这么奇怪的球员，不和女生交往，穿衣风格土的也不像gay。”
“帅是帅了点，可惜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
莱恩吸食五个巧克力馅小笼包后，刚准备转战日本寿司，就遥遥瞥见他爹和格雷泽正在有说有笑地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他脑海里的社交警报迅速拉铃。
莱恩左右看看，趁老贝还没注意到自己，连忙躲在女士们中间开溜。
*
他来到阳台，顺手用餐巾纸擤擤鼻子，带走女士身上的香水味。
莱恩刚准备走一走放松神经，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人声——
“我的血液里缺少维生素D？是，是，你说的对，我最近确实感觉膝盖偶尔有疼痛，保健品？这……”
对方还没说完，一道高大的身影却猛然出现在他面前。
“保罗·博格巴，”莱恩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购买兴奋剂？”
博格巴顾不上此刻自己正在通话，犹如被人戳中痛脚般涨红脸反驳：“你他*别诬陷人，这只是保健品，出自我朋友经营的医疗公司！”
眼看莱恩还是面露怀疑，他连忙辩解：“这是10XHEALTH公司的创始人加里·布雷卡，你爸爸还和他拍过照，他们认识！”
“嘁——”
莱恩却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他说：“按照我老爹的性格，只要能给他提供商业价值，谁用他的名气炒作都不会被拒绝，这有什么可信度？”
第178章
博格巴恼怒的神情在听清莱恩在说什么后迅速烟消云散。
“哈？”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滑稽：“可那是你爹啊？没必要这么说他吧。”
莱恩没说话, 只是抬起下巴点点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波霸这才后知后觉地挂断电话。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的那番话不会传出去, ”莱恩瞥他, “但你是个十成十的蠢蛋，会越过队医私自购买保健品。”
被骂蠢B的博格巴很不服：“这家公司规模很大, 而且我会检测的。”
莱恩往前走到栏杆处，同时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气势跟招小狗似的, 博格巴当即“操”了一声，然后乖乖跟上去。
“你是个名人，年薪几千万, ”他说，“他不可能不想从你身上牟利, 所以买通一些你身边的人来说服你, 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保罗, 不要信任所谓的朋友。”
炎炎夏日, 屋内是沸腾到极点的歌舞, 无数人在醉生梦死、纵情声色；屋外，冷冷的风吹起博格巴的头发, 冷却着他发热的大脑。
“但那都是我的朋友, 他们不可能为了钱财出卖我。”
听到这话, 莱恩扯开嘴笑笑：“那假使你不是球星呢？假使你现在没有踢球的天赋、没有这千万年薪呢？或者说, 假使你因为服用禁药, 被禁赛四五年呢？”
“他们还会是你的朋友吗？”
博格巴不懂莱恩尖锐的话语和锋利的眼神，那对他来说太过沉重。
他只是本能地像小孩儿回避痛苦般回避这个问题：“…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会背叛我, 在我穷苦时，他们就已经是我的好朋友……”
“蠢货。”
莱恩扯起嘴角冷冷讥嘲：“落难时可以为挚友, 但发达时却不能。”
他懒得跟他继续解释，只是将已经拨通的电话开外放——
“乔纳森，告诉我，10XHEALTH公司可不可靠？”
通话仅沉寂三秒，乔纳森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就透过电话传来，尖锐程度险些刺破博格巴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我*，他*的，莱恩！！谁给你推荐的这家公司？”
“现在、立刻、马上、立即，拉黑他！”
莱恩在波霸震惊的眼神中简单回复一句没事，接着又低头在手机上操纵一通，举起手机递给他看。
“这家公司，”他直视着博格巴，“没有医药执照。”
莱恩用手机拍拍他的脸：“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言尽于此。”
说完，他收起手机就要转身离开。
走之前，博格巴忽然叫住他——
“莱恩！你，”他问，“你一直对身边人都这么不信任吗？”
听到这个问题，莱恩脚步微微停顿几秒。
“不是。”
他说：“最起码现在不是了。”
*
莱恩离开阳台，心中情绪略显沉闷。
结果他刚走几步，想回到宴会大厅再去拿几个巧克力小笼包，却发现不远处，他爹贝克汉姆正站在那里，面露忧伤地看着他。
操。
他立马上前几步：“daddy，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贝克汉姆悲伤道，“daddy懂，daddy都懂，是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球员，太热衷于获得名气和挣钱…… ”
莱恩一瞬间头都大了。
他不得不费力安抚一番心情饱受创伤的老父亲，并在贝克汉姆的要求下，承诺今年夏歇期不去米兰找那个狐狸精皮波，而是去美国和他们一起度过。
同时，莱恩还得头靠头和老贝拍照片发IG，并配文——
“我和我最爱的父亲。亲亲emoji*3”
动态一发出来，全体抬/莱蜜都挺纳闷。
虽然老贝也是曼联名宿，但平常没怎么见小贝发老贝，今天咋这么突然？
老贝抢小贝手机了？
某种意义上，球迷们也算是猜对了真相。
*
终于费劲安抚好老父亲后，莱恩赶在格雷泽来之前迅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又啃了半小时美食，然后就被工作人员叫去切蛋糕。
只是，这下可避不开格雷泽。
格雷泽：“莱恩，当初签下你，可以说是俱乐部最正确的决定。”
莱恩：“嗯，您说的对。”
——乱扯，明明是爵爷让我来的，不然我现在可是正统蓝军。
格雷泽：“我听说你还是不愿意接商业合同，是遇到什么难题吗？”
莱恩：“可能吧。”
——除非俱乐部发不出钱，否则别想我卖身养家哈，婉拒了。
莱恩的敷衍简直要溢出来，但格雷泽却全当没看见：“我这里有一份阿迪达斯的代言……”
“巴斯蒂安！”
莱恩伸手大叫：“快，快过来切蛋糕！”
施魏因施泰格抬起头，扫了一眼就领悟小队长在遭遇的困境。
他走过来，从莱恩手中接过刀具，从容一笑：“好啊，切蛋糕不叫我，格雷泽先生，您好。”
这家伙可比莱恩难对付的多，而且他年纪大，各方面价值下滑的前提下，难以再榨出什么油水。
格雷泽盯着施魏因施泰格看了三秒，却还是认命地扬起笑容，开始亲切和对方交谈——没办法，他要是敢不理对方，明天起来就能看见德媒在报纸上大骂“美国黑心商人无视夺冠功臣”。
忍了。
等他好不容易应付完难缠的德国人，抬头一看，却已不见莱恩踪影。
格雷泽当即暗骂一声。
小狐狸，跟老子玩这招！
*
夺冠晚宴顺利结束的第二天清晨。
莱恩迷迷瞪瞪被弗雷德舔醒，他摸起手机一看，发现有条来自博格巴的短信。
保罗：谢了。
莱恩松口气，知道他肯定不会再蠢到去吃“保健品”。
他挠挠头发，打了个哈欠，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结果等莱恩刷牙照镜子时，却发现自己平时柔顺的金发此刻竟然全炸了起来。
猛地一看，很像鸡窝。
莱恩用清水梳头梳了半天还是没起到效果，于是他一扔梳子，索性选择放弃。
他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饭，然后又被弗格森爵士狠狠嘲笑一通。
“您别笑我，”莱恩戳他的痛点，“医生的医嘱还记得吗？您现在要和我吃一样的早餐。”
弗格森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一旁，正在吃早饭的凯茜夫人差点没被这互相伤害的爷孙俩笑死。
吃完饭，莱恩就去俱乐部登大巴游行。
他套上夺冠球衣、带着小黄鸭玩偶，登上大巴就问这次是什么活动。
“天气热了，”伊布酷酷地表示，“上帝要玩水枪。”
莱恩双眼瞬间亮起。
*
“我操！”
马夏尔被水枪滋到发出尖锐暴鸣：“到底有没有人来管管这群人啊！”
和他同病相怜的拉什福德和林加德面面相觑，险些流下悲伤的泪水。
“没有用的。”
林加德吸吸鼻子，在水流的冲击中艰难大喊：“这群人简直玩疯了，莱恩也是！他长得那么大只，谁抢得到他的水枪啊！”
真是操了。
被浇成落汤鸡的几个人压根抬不起头，眼前也是朦胧一片，根本无法逃离战场。
车底下的球迷也压根不关心他们的死活，这群人只在乎他们的小队长玩的尽不尽兴。
可恶！可恶！
莱恩站在车头，突突突地和博格巴使用加特林互相对呲。
旁边的上帝举着大水枪、叼着雪茄（当然点不燃），嚣张地表示他们莱布组合一定要把猪波组合打趴下。
“巴斯蒂安！”
博格巴大喊：“快！趁机用水枪偷袭莱恩眼睛，就是现在！”
“收到。”
严肃的德国猪冷静出场，瞧他的架势，如果放在战争时期，最起码也是上将级别的军官。
他趁莱恩不注意，迅速朝对方使用“德国人天生闪电战技能之呲你眼”。
结果刚呲没多久，德国猪就被一股强劲水流猛地打趴下。
“没有用的！”
曼联队长哈哈大笑：“巴斯蒂安，你看我戴的什么——”
德国猪抬起头，发现对方眼睛上赫然架着一副小黄鸭泳镜。
操。
不要脸！
*
车头，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穆里尼奥发出一声感慨——
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冠军啊，真是手到擒来。
……就是虽然不用抓内鬼，但不知道为什么，队员都年龄倒退回了幼稚园。
狂人先生掏出手机和身后那群玩疯的小子们合影，然后发了一条IG，配文：
双冠王 墨镜emoji
此时此刻，正在研究下赛季阵容的瓜迪奥拉看到这条动态后嗤笑一声。
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张狂。
*
这赛季的英超冠军是以100分强势盘踞榜首的曼城，红魔曼联则是以88分屈居其下，一时间，曼市德比热度暴涨。
人们都在期待俱乐部的重新洗牌。
除此之外，2017/18赛季的英超金手套颁给曼联的队长莱恩，切尔西的库尔图瓦则稍逊一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有一个欧冠冠军的保证下，如果莱恩今年世界杯发挥仍然优异，那今年的世界杯金手套和国际足联的最佳门将，对他来说都将不在话下。
莱恩不关心这个。
因为在庆祝结束的第二天，他就被拉去了米兰。
*
皮尔洛退役赛推迟到6月1号举行，地点则设在圣西罗。
在到达米兰与众人汇合后，莱恩的第一个反应是——
我来是不是太欺负前辈了？
安德烈亚究竟什么身份，他是不是意大利的□□教父？
“是的，没错。”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睡皮耷拉着眼睛：“我的家族企业垄断整个亚平宁半岛，整个米兰都得听我的。”
因扎吉刚想让他别乱说，就听见莱恩幽幽问：“既然如此，那这赛季的米兰在意甲排名第几呢？”
曾经的米兰主帅因扎吉：……
说冷笑话被反噬的皮尔洛：……
刚走进来的马尔蒂尼：……
“好了，”老马艰难道，“不要再说了，莱恩。”
他们顺势站在球场边聊起这赛季的米兰，马尔达表示自己将在8月回归米兰，担任体育总监。
说到这里，他还调侃莱恩：“我听说伊布和曼联的合同是一年一续？”
“不要觊觎我们的上帝，保罗，”莱恩一脸警惕，“还有巴斯蒂安也不行，他说过要在曼联干到明年退役的。”
不料路过的现任米兰主帅加图索听见这话却恍然大悟：“这德国人84年的吧？19年…刚好35岁，完全可以免签过来啊！”
“不合适吧？里诺。”
莱恩连忙摇头：“巴斯蒂安是德国人，德国人怎么可能去意大利踢球？”
屠夫闻言却爽快一笑，显然此回答正中下怀。
“他不来没关系，你来嘛。”
“好了，”对方当即拍板，“我本来可以免签施魏因施泰格的，结果被你拒绝，你现在得欠我一个人情，莱恩——这样吧，等以后米兰缺人，你哪怕退役也得免签过来，怎么样？”
越听越目瞪口呆的莱恩：？
不是，这也行？
还没等他开口反对，周围的米兰人忽然同时开始同时起哄。
阿比亚蒂、迪达和布冯鼓掌鼓的尤为大声：“非常支持！就这么定了，像咱们门将可不能早早退役，你看GIGI，现在还在扑救呢。”
莱恩转过头，大狗布冯冲他露齿一笑。
对方虽然已经四十，这个夏天却还要背井离乡去法甲务工。
莱恩：……
无奈的他只好先暂时点头敷衍过去，毕竟之后的事可说不准。
今天到场的球星实在是太多了，于是莱恩准备先找个地方坐下，结果他一扭头就笑了——
“弗兰克，你怎么在这？”
蓝军神灯耸耸肩：“很高兴看到你，莱恩，如你所见，我也有幸参加安德烈亚的退役赛，我和他的友谊始于纽约。”
莱恩当即喊：“皮波！我要和弗兰克坐在一起。”
他很快得到因扎吉的回应：正和老队友聊到火热的皮波分神伸手敷衍地挥挥，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基耶利尼见状笑笑：“莱恩也就在米兰待了一年，他怎么也来呢？”
“这可是皮波干儿子，”皮尔洛懒洋洋道，“不过如果你看过他在米兰的表现，你也会邀请他来的——那年米兰的意大利杯冠军，几乎是他和里奇硬生生扛着球队赢来的。”
谈到卡卡，有人左右看看，发现萨摩耶今天似乎并没来。
睡皮懒洋洋一笑：“毕业答辩还是考试来着，里奇有事，下次再喊他玩。”
*
比赛即将开始前，莱恩和神灯聊起今年的世界杯。
曾经的队长积极向他传授经验——
“小事不用管，大事抓典型，但氛围不要闹太僵，”他叮嘱，“还有，你是曼联球员，在处理曼联和利物浦球员方面要注意不能偏心。”
莱恩一一记下。
“但如果更衣室真的失控，”兰帕德想了想，迟疑道，“…你最好还是练练，该揍的还是得揍。”
莱恩领悟，并决定赛后找加图索和内斯塔再请教打架问题。
他刚想发表意见，就听见旁边有人咳嗽一声。
“倒也不用这么严，”对方说，“你们英格兰球员都是群被媒体惯坏的巨星，对巨星，太高压的政策不可取。”
莱恩扭头，发现一个o_0表情的老头正看着自己。
安胖从纸袋里掏出一小块蛋糕分给他：“先吃一口，我刚买的米兰本地甜点，非常美味——我听巴斯蒂安提过你，你是个好队长，莱恩。”
莱恩犹豫片刻，还是没拒绝对方的好意。
刚从仁宫被赶出来的安胖摇摇头，毫不掩饰自己对穆鸟的羡慕。
“这群黑心仁，”他长吁短叹，“那里的更衣室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怪不得佩普要跑路，早知道我也快点跑了。”
莱恩尝了一口小蛋糕，向眼前这位名帅请教起更衣室管理问题。
二人聊的很投机，就连一旁的神灯都插不上话。
莱恩安慰安胖迟早还有机会，安胖则是对莱恩这种绝不插手主帅战术的队长相当欣赏，就差捧着莱恩的手大喊“苍天啊！这才是我卡尔洛·安切洛蒂应该有的球员”。
“可惜13年皇马不缺人，”他连连感慨，“要是我有机会再执教皇马，一定要把你买下来！”
莱恩：？
这、这怎么有人恩将仇报啊！
*
比赛正式开始，球员被分成蓝白两组，阵容都是433。
莱恩穿着白色球衣，和皮尔洛一组，站在皮耶罗身边，因扎吉暂且替补。
斑马王子瞅瞅他，有点好奇地问：“莱恩，你不是门将吗？”
“是，”他点头，“但是安德烈亚说我踢门将没啥意思，让我去踢其他位置——安德烈亚！我等下踢哪？”
皮尔洛戴着队长袖标，指指场边：“问卡尔洛去，大家都是随便踢的。”
等莱恩小跑过去，不出意外地得到中锋这个答案。
“去吧，”皮尔洛淡定拍拍他的腰，“等下多接我的传球。”
如果说让之前的莱恩来踢前锋，以他的速度可能会有点“快马中锋欺我老无力”的感觉，但随着身高体重的增长，现在就没这顾虑。
这么高、这么壮，他能跑很快才奇怪嘞！
果不其然，莱恩在比赛开始后带球跑了几步，就发现自己速度有所下滑。
唉，怪不得安德烈亚让他踢别的位置，莱恩默默传球给皮耶罗，现在自己确实有点笨拙。
莱恩难得在绿茵场上开始走神，毕竟今天是退役赛，节奏没有职业比赛快。
结果他刚在中圈散步，就发现球权来到蓝队脚下。
要不要回防呢？
莱恩短暂思考五秒，还是秉着认真踢球的想法，小跑跟着队伍回去。
但因为他小跑的速度还是要比老爷车快一些，等他回到己方半场时，塞尔吉尼奥刚好在边路传球给舍甫琴科。
眼看舍瓦即将重现核弹头威力——
莱恩脑一抽，身体先于思想一步，竟然下意识在大禁区边缘侧身放铲！
原本的后卫赞布罗塔&科斯塔库塔等人：？
不是，老弟，你一个前锋抢我们活干啥啊！
踢球踢的好好的，甚至还打算抽空射门的舍瓦：？
只见基辅老夜莺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被爱护的后辈还算温柔铲倒，回过神来时，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在草坪上摊手。
镜头拉近，在场观众全都看见他脸上茫然的神情。
那神情像是在说——
亏我还在决赛前给你偷渡零食，好小子，你就这么铲我的！
第179章
铲完球, 莱恩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瞬间被本能所控制。
他尴尬地冲舍甫琴科伸出手：“没事吧安德烈，抱歉哦。”
“当然没事。”
舍甫琴科借着他的手站起身，他笑着拍拍莱恩后脑瓜, 佯装斥责：“好小子, 铲我这么有劲，看来平时没少练铲球啊？”
谈到这件事, 内斯塔突然冒出来——
“那当然，莱恩的铲球可是跟我学的, 卡位和预判意识是不是很厉害？”
舍甫琴科扫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拍拍老队友胸膛调侃：“这就是你这两年发福的原因？莱恩，下次别给你的后卫老师交太多学费, 嫌胖。”
听到这话，内斯塔又默默缩回去。
“桑德罗当教练压力太大, ”莱恩下意识给他开脱, “不吃点好的怎么行？好了, 继续踢吧安德烈。”
舍甫琴科还能说什么呢？
这完全是一个愿投喂, 一个愿狂吃嘛！
*
等重新开球后, 莱恩跑去蓝队前场接应。
此时此刻，足球正在神灯兰帕德脚下。
尽管退役多年, 但兰帕德接护球、地面短传和精准长传的本领依然在。
己方半场接球后, 神灯在马特拉齐和卡福的围攻之下带球往门前跑, 迪达为了配合他, 还特地往大禁区溜溜。
老哥, 我都一把年纪了，千万别进我乌龙球哈。
然而兰帕德刚跑几步, 突然猛地停下动作转向，紧接着抬脚就是一招长传！
“漂亮！”
场边一堆替补的大佬情不自禁为这个传球鼓掌。
瞧瞧这个急停变向, 这个极为隐蔽的传球线路！
我勒个乖乖，弗兰克，你这很明显油箱里还有油啊。
要么说人家中场职业生涯长呢，毕竟中场大师踢球向来都靠脑子。
再看这个传球的效果：
前锋小莱只简短看了两秒兰帕德的传球，下一步就开始直接在边路启动，搞得防守他的博内拉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怎么，小年轻精力这么旺盛的，说跑就跑？
但很快，博内拉就知道他猛然启动的原因。
因为莱恩刚跑没几秒，来自后场兰帕德的长传就精准地落在他面前！
停球、卸球、起脚，再打门——
现场解说也很会带动气氛：“果然，英国人之间的默契就是不同凡响，兰帕德和莱恩的配合简直令人赞叹！莱恩的脚下技术更是因为在意甲学习一年，所以精进不少。”
“……优雅简洁的卸球，莱恩准备起脚了，打门！！”
“——天啊！！球打飞了！哎呀！”
解说显然十分懊恼：“斯托拉里已经开始扑救，但显然没这个必要，因为莱恩的射门已经彻底飞向看台，并且被一名幸运观众获得！”
此时此刻，镜头恰巧给到看台的那名幸运观众。
在周围人的起哄中，他抱着足球站起身，冲镜头露出幸福洋溢的笑。
紧接着，对方忽然变脸，张开嘴大声喊：“啥！B！米！兰！新赛季给老子多买几个左后卫和边锋回来！”
其面部之狰狞，嘶吼声音之响，把在场所有老毛子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大罗纳闷问老马：“你们米兰…球迷都这么疯狂的？”
马尔蒂尼想想，委婉道：“你觉得，哪家俱乐部球迷精神状态好？”
大罗顿时深感言之有理。
而另一边——
射门打飞的莱恩，这会儿压根不敢去看身后兰帕德的眼神。
啊、啊哈哈……
如果是他送出这脚传球却被打飞，他最起码要问候吃饼的前锋五分钟。
这种保姆级长传都不能转换为进球，你小子干什么吃的！
显然，兰帕德也是这么想的。
“莱尼啊，”神灯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幽幽道，“我还指望你能成功射门，让我这脚传球再上一次YouTube集锦呢。”
莱恩羞涩一笑。
“这样吧弗兰克，等下我去当门将，给你放个水。”
“滚滚滚！”
神灯当即没好气地说：“都是踢球的，谁稀罕你放水？态度端正点。”
博内拉这时候走过来，好奇地问：“莱恩，我记得你和弗兰克并不是一个俱乐部的，怎么默契这么高？”
听到这句话，莱恩当即揽过兰帕德肩膀。
“这可是我的国家队老队长，”他认真介绍，“我们曾一起合练过，所以彼此之间有默契。”
兰帕德叉着腰，摇头笑笑。
他补充：“这小子以前还差点真变成我俱乐部的后辈，可惜他爸太怂。”
他们都知道神灯这番话的含义，于是互相对视一眼，笑了。
这会儿，电视机前的老贝忍不住打个喷嚏，略显纳闷地看着他俩——
莱恩和弗兰克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还有，他俩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
一次进攻失败后，白蓝队双方都不甘心。
紧接着，卡福和舍甫琴科互相传球，前者将球吊向门前，被夸利亚雷拉一头将球锤进去。
球进时，迪达还在门线前毫无反应呢。
等球被捞出，他则笑着表示自己果然老了。
趁蓝队几个老叔叔庆祝时，斑马王子忽然悄悄摸到莱恩身边。
皮耶罗和他比比划划，小声问：“等下我们这么玩，你能接到球吗？”
莱恩抓着脸想想，然后点头说可以。
趁皮耶罗布置战术时，莱恩悄悄看向场边，发现因扎吉正坐在替补席凳子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老年皮波简直像老狐狸，连嘴上的伤疤都透露着某种狡猾。
莱恩连忙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我们等下就这样…莱恩？莱恩？你在听吗？”
小贝克汉姆迅速回神，连连点头：“听到了Alex，我懂你的意思。”
皮耶罗这才满意地拍拍他胳膊，笑着跑开。
*
比赛很快继续。
鲁伊科斯塔在后场送出直传，皮耶罗拿球后当即起脚兜射。
斯托拉里连忙起身扑救，却发现足球在到达大禁区前沿时忽然下坠——
紧接着，一个金发毛茸茸的脑袋猛地往上蹦！
莱恩·贝克汉姆竟然没有任何助跑，直接旱地拔葱似的起跳，然后将球顶进球网！
“哇～哦～”
解说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现在我们可以看到，斑马王子和他的继子莱恩合作进了一个精彩的头球，镜头给到场边，让我们看看皮波的反应——超级皮波也在微笑，但这个笑容却只给了自己的干儿子。”
“球迷朋友们！看来我们亚平宁的这出离婚大戏仍然没有圆满落幕。”
进球后的莱恩和皮耶罗抱一抱，然后简单往场边跑跑，冲因扎吉飞了一个吻。
——然后得到了对方相当敷衍的掌声。
不会吧？
莱恩狐疑地想，皮波总不会这么小气和记仇吧？
但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暂时得不到答案，他们还得继续比赛。
第12分钟，主人公皮尔洛才得到一次发任意球的机会。
莱恩从他的表现隐约猜出睡皮恐怕这会儿身上有伤，足球不一定能顺利入网。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谁不想亲眼目睹落叶球的风采？
莱恩和内斯塔并排站立，俩人像小猫看移动的逗猫棒一样，目送足球横跨球场，然后直直下落，最终擦着门柱飞出去。
果然没进。
皮尔洛对此却接受良好，他坦然接受自己的老去。
只是当睡皮扭过头时，差点被莱恩脸上的表情逗乐。
“这是什么意思？”他笑着问，“我的任意球没进，你怎么这么惋惜？”
“不是在惋惜没进。”
莱恩摇摇头：“我是在遗憾以后没有机会再和你交手，再去扑一次你的落叶球，安德烈亚，时间过得真快啊。”
哪有22岁小孩抒发这种感想的？
皮尔洛懒散一笑：“这才是时间的意义，不用替我伤怀。”
还没等莱恩继续说话，睡皮忽然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莱恩，你该换位置，现在去踢中场。”
莱恩：“…啊？”
一贯擅长恶作剧的皮尔洛冲他眨眨眼。
“你以为我只会让你踢前锋？”
“只踢前锋那多没意思，”睡皮说，“我听人说你是全能球员，既然如此，那不如去中场客串一下，你daddy不就是中场？”
莱恩沉默五秒，问：“你听谁说的我是全能球员？”
“Josep Guardiola.”
莱恩：……
瓜迪奥拉先生，您真的对我误解很大。
莱恩想了想，忽然在一分钟后露出笑容。
他说：“okay，我去踢。”
*
经过商量后，最终结果是莱恩换下老乡兰帕德，BOBO顶上莱恩位置。
这场比赛直播时，穆里尼奥恰巧也在观看。
眼见莱恩顶替老部将的位置，穆鸟来了点兴致，他仰头问妻子：“亲爱的，你觉得这小子能踢好兰帕德的位置吗？”
马蒂尔德冲工作狂老公敷衍笑笑，显然懒得搭理对方。
穆鸟也不在乎妻子的反应，自顾自地盘腿在电视机前坐下。
兰帕德当初被他所用，最主要是符合他对全能型前卫的要求。
——就是不知道莱恩踢中场的具体表现如何。
蓝军时期，神灯有魔兽的掩护；
现在，莱恩也有坦克BOBO的掩护。
老而弥坚的维埃里还真的相当给这小家伙面子。
他不断在前场突突突、牵扯对方两个后卫的注意力，结果拿球突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接应，最后还是皮耶罗跑位到合适位置接球。
等球被铲走，BOBO跑过来纳闷问：“莱恩，你刚刚干什么呢？”
“我在摆脱后卫的防守，”莱恩老实回答，“然后准备跑去右边路。”
BOBO：？
他难以置信：“但我就在右边路，中路人都在盯我，你不应该前插射门吗？”
这套战略也是车西穆式踢法：德罗巴拉扯，神灯扩张前场范围前插，但维埃里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他和莱恩就不行。
可能因为莱恩是这么回答的：“中间人太多，我去边路找找机会。”
路过的老睡皮听到二人对话，开始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只是事情到这还没结束——
中场莱恩护球能力非常不错，不管后卫怎么拉拽，他始终都能牢牢护住球，就连脚下动作也不糙，让穆里尼奥看了击节赞叹不已。
穆鸟大赞：“好小子！技术没退步！”
简单的短传或者长传分边都过关，贝氏弧线球他也遗传到位。
但新的问题很快到来。
白队反击时，后场拿到球的莱恩一抬头，发现自己现在拥有两种选择。
选项A：在右侧进攻三区不远处活跃的BOBO；
选项B：在左侧大禁区活跃的皮耶罗。
传球给谁？这他喵简直是世纪难题啊！
解说笑道：“虽然从感情上来说很难抉择，不过眼前的局势显然很明朗。斑马王子虽然在皮耶罗区域，但四周都是后卫；BOBO距离球门有距离，可他的突破能力不容小觑，莱恩应该传——”
“他传球了！他传给了——安、安德烈亚·皮尔洛？？？！”
莫名其妙接到球的皮尔洛：？
电视机前的贝克汉姆：“啊？”
宝贝啊，这球还能这么踢？
正在喝咖啡的穆鸟更是直接一口咖啡喷在地毯上。
他咳嗽着抽纸擦地毯，同时自言自语喃喃：“谢天谢地。”
皮尔洛现在在哪呢？
他的位置和维埃里差不多平行，但睡皮因为人气太高，所以周围都是蓝队的中后场球员，压根找不到任何向左右传球的空间。
所以没人想过莱恩竟然会传球给皮尔洛，这完全就是舍近求远嘛！
谁会放着进攻势头正好的BOBO和皮耶罗不传，反而传给皮尔洛呢？
不过睡皮虽然有点纳闷，可琢磨三秒后，他忽然有点明白莱恩的意思：这小家伙是不是想让他直接在这里远射，把球“传”进球门，来弥补之前的遗憾？
但，这怎么可能呢？
一切想法都在瞬间完成，等睡皮回过神时，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反应，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用腿内切躲开防守，紧接着熟练地抬脚射门。
“足球飘过人群，”解说微微吃惊，“天呐，这球比刚刚的质量还好，这是典型的皮氏长传！皮尔洛想把这个球传给谁？皮耶罗…不，不！他是想自己射门！”
“——球进了！”
在场所有球迷此刻起立，为他们的中场大师激情鼓掌。
圣西罗球场最后一次响起皮尔洛的名字。
没人知道斯托拉里是故意不扑救，还是真的难以扑救，但这不重要了。
因为今天过后，他们将无法再看到皮尔洛在球场的身影。
*
“这算什么？”
穆里尼奥面色奇怪：“乱拳打死老师傅？”
镜头给到正在微笑鼓掌的莱恩，对方原本呆呆的形象忽然在此刻变得深不可测，难道……他真是等待雕琢的中场大师？
还没等穆鸟狐疑太久，中场时间就到了。
等到下半场刚开始，狂人就精神一振，因为因扎吉、大罗、马尔蒂尼、布冯等人同时被一口气换上场。
经过坏心眼的皮尔洛调整，现在的局面是这样：
中场莱恩被赶去蓝队当右后卫，和他搭档左后卫是马尔蒂尼；
因扎吉和大罗则是被分到白队。
这个分组出来，网上瞬间炸开锅——
@莱莱莱莱莱：父子兵戎相见！老皮，你好狠的心！
@贝77：《父子》……？我要为我们老贝发声！
@路过啃啃：话不多说，倒满啤酒，准备看小莱铲他皮波爹！
*
经过半场的鏖战，双方的比分现在是5：3（蓝：白）。
莱恩知道要在赛场上和马尔蒂尼搭档后，心里其实还有点紧张。
他担心自己做的不好，拖老马后腿，但马尔达却笑笑，主动说：“别紧张，莱恩，把这当成一次实战教学就行。”
莱恩认真点头。
正儿八经当上后卫，他反而还有点不适应，不小心漏了几次人。
好在马尔蒂尼及时替他补位补上，并告诉他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莱恩很快就得心应手，能够熟练运用。
于是——
球场上逐渐响起老爷车此起彼伏地大声抱怨：“不要那么用力嘛莱恩，你叔叔我年纪大了，经不起铲的！”
大罗倒是笑嘻嘻的替莱恩开脱：“装什么呢哥几个？”
“人家小莱尼都没敢发力，这都没搓澡的力度大。”
“这倒是哈哈哈，哎哟Alex你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马科斯（指卡福）你想干嘛？”
“行了你俩，年轻时没打够是吧？”
皮耶罗和卡福互相撇撇嘴，但还是站起身后高高兴兴地抱在一起。
比赛进行到第73分钟，莱恩终于找到机会。
狼王托蒂在后场送出手术刀般的传球，禁区之狐刚瞄准时机准备接球反越位，结果下一秒他就遭受了和舍甫琴科一模一样的待遇。
突然被铲倒的因扎吉：？
他躺在草坪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看见莱恩笑嘻嘻地蹲过来。
“Oh～Pippo Inzaghi被我铲倒啦！”
小莱高兴地大声吟唱：“超级皮波终于被我铲倒啦！”
因扎吉：……
赶来想要拉一把老队友的舍甫琴科差点笑的背过去。
笑到蹲在地上的核弹头拍拍莱恩肩膀：“我原谅你了，莱恩，今年夏天到基辅来，我请你吃当地美食。”
莱恩摇摇头，说今年夏天要去美国。
因扎吉生气地要去揪他胳膊：“不是说好今年还去海边度假吗？”
莱恩把手递过去，让他干爹借力爬起来。
“不能去了，”他摇摇头，“我爸爸不让去，我打算趁夏天教小七游泳。”
谈到对方家人，因扎吉也只好先遗憾作罢。
一波进攻失败，超级皮波并不会轻易放弃，像他这种球疯子性格，就算踢个退役赛照样兴奋不已。
终于，在第77分钟，他终于打进一球！
老狐狸当即兴奋地在场边狂跑，同时还不忘把崽子捞过来一起庆祝。
“真不错啊——”
变成蓝队队长的皮尔洛点评，“皮波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和莱恩是对手了。”
听到这句话，马尔蒂尼忍不住失笑摇头。
*
第83分钟，身材胖胖的大罗开始发力。
外星人虽然已经身材变形，但球王玩的毕竟是技术，就算长胖也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很快，罗纳尔多就轻松写意地带球突破到禁区。
“真是熟悉的画面啊，”解说情不自禁感慨，“让我想起96年的那一幅世纪名画，就是不知道现在马尔蒂尼和莱恩会怎么处理这个球——”
在外星人带球突进时，莱恩和马尔蒂尼扭头互相对视。
那瞬间，他们眼底涌起的是同一种念头。
——铲他！
“上帝！”
所有人在此刻都忍不住伸出脖子、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只见马尔蒂尼和莱恩竟然同时伸脚，合力在球场上飞铲大罗！
外星人被他俩吓了一大跳。
大罗心想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他*给老子来这套？
莱恩奋力伸脚，手肘撑地同时努力注意不铲到外星人脚踝。
罗纳尔多无奈之下只能在二人之间起跳，重现当年画面。
靠！
他郁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后卫，大声BB：“你们俩怎么回事？告别赛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吧！”
莱恩和马尔蒂尼相视一笑。
前者连忙起身去搀老马，后者则是笑笑：“你不也是吗？刚刚还玩钟摆过人，现在膝盖还能吃得消？”
“你的膝盖也能吃得消你下地铲球？”
提到彼此伤势，两名巨星没有再说话，只是黯然地互相拥抱。
莱恩站在旁边，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
比赛很快接近尾声。
白队也在球疯子因扎吉的努力下很快扳平，和蓝队变成7-7的比分。
终场前，皮尔洛的儿子尼科洛走上球场，换下自己的父亲。
这是极具传承意义的一幕。
莱恩还没看多久，忽然听见皮尔洛大喊他的名字，对方还伸手指了指皮波。
皮尔洛大声道：“莱恩！你现在去把皮波换下来！”
莱恩：？
正在看直播的贝克汉姆：？
此时此刻，远在美国的老贝已经彻底抓狂。
他愤怒地呐喊，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变形：“安德烈亚！！这他*是老子儿子，你他*让他这时候去换皮波，你什么意思？！”
“安德烈亚·皮尔洛，老子跟你拼了！！”
第180章
安德烈亚·皮尔洛——
老贝幽幽地想, 你晚上睡觉时最好不要闭眼。
还有，你最好祈祷你那个也踢球的儿子风格像你，他要是风格像别的球员, 那就别怪我大卫·贝克汉姆不客气！
就在老贝暗自放狠话时, 场上，莱恩先是跑过去抱抱因扎吉, 然后冲皮尔洛摇摇头，示意他不会去换下皮波。
因扎吉也知道他和老贝以前的事, 所以更不会为难他。
他抱着小孩的腰，冲皮尔洛大喊：“安德烈亚，放过我们家小莱尼！大卫这会儿肯定在电视机前看着呢, 小心他揍你！”
皮尔洛双手一摊，明显无所畏惧。
但他还是没再继续要求莱恩去换皮波。
小皮又踢了一会儿, 这场退役赛才正式结束。
“岁月真是一条永不回溯的河流, ”安切洛蒂感叹, “安德烈亚和你们都退役了, 以后的足坛, 还是得靠年轻人啊！”
“您可别说这话。”
舍甫琴科浅笑：“作为教练来说，您还没到退休年纪。”
安胖摇摇头, 神情黯然。
他站起身, 朝足球场中央的方向走去。
那里, 他曾经的弟子们正在等他一起合照, 等他来共忆青春。
时间啊！
究竟谁才能停止你不断向前的步伐？
*
2018年6月1号, 一代传奇中场大师皮尔洛的告别赛正式落幕。
结束后，几乎每个人都在社媒上发出了合照。
照片上, 莱恩站在最前排，在他身后是无数曾经在足坛叱咤风云的老前辈。
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站位的含金量, 因为是大家伙共同把他推到了前排，凡是和小贝克汉姆接触过的球星，几乎很少有人会讨厌他。
莱恩站在前方，浅浅地笑着，金发熠熠生辉。
而在他身边，则站着一同微笑的因扎吉。
每个人都是那么开怀，此刻，他们完全是在享受足球带来的乐趣。
*
踢完比赛，这群老家伙重新变得不正经。
维埃里提议去夜店玩，然后被舍甫琴科、因扎吉和马尔蒂尼联合扁了一顿。
“不要想把莱恩带去那种地方！”
曾经的夜店常客风流皮波义正言辞批判：“他还是个小宝宝，不可以去！”
维埃里：“小宝宝也成年了，我感觉可以…嗷！不去，不去行了吧！”
“那不去夜店，我们等下去哪里玩嘛？”
整场梦游兼躲避摄像机的内斯塔再次冒出来。
内少：“米兰新开了一家阿根廷烤肉…”
“桑德罗的大脑里确实装不下别的，”皮尔洛一本正经道，“比赛开始前，他就在吃东西——说起来，以后不能拍纪录片的时候，你也在吃吧？”
“纪录片？什么时候？”
“不知道，只听说俱乐部有这个想法。”
“咦？等等，莱恩，你怎么不说话？”
正在低头敲字的莱恩举起手机：“我在回克里斯消息，烤肉可以，我没意见。”
大家闻言恍然大悟。
他们都是很尊重隐私的前辈，于是转而继续谈别的事。
——因扎吉除外。
他探头，凑到自家宝贝面前低头看他手机：“你俩还能聊？”
“可以的，我们关系很好。”
莱恩给他干爹看他们聊天记录——
Cris：看到新闻了，Vamos！
Cris：明年欧战等我，别想零封我！
莱恩：好的，等你。
Cris：看我们的家庭合照，我和我儿子是不是很帅？
莱恩：确实。
Cris：……你在敷衍我？
莱恩：没有啊，我在认真回复你。
莱恩：哦对，Junior不能再美黑了。
Cris：Really？
Cris：我好饿啊，刚训练完，还没吃饭，想念之前吃的烤乳猪。
莱恩：怎么现在还没吃饭，你不饿吗？
Cris：……转人工。
看完消息的因扎吉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格外怪异。
他扭头看看满眼清澈的干儿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半天，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皮波拍拍他的腰：“辛苦你之前还能那么回复我，真的辛苦了，你一定是绞尽脑汁想的回复吧。”
莱恩：“啊？”
“可是皮波，我感觉我明明回克里斯回的很认真。”
因扎吉没有再搭理他，可能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超级皮波被他干儿子无语到不想搭理的可能。
毕竟莱恩是能把I/G/点赞当作社交任务来完成的奇葩。
*
吃完饭休整一夜，莱恩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国家队报道。
因为南门已经礼貌给他发过好几条短信催他了——
“莱恩，什么时候过来？”
“莱恩，拉什福德和阿诺德打起来了。”
正和老贝并排坐在私人飞机上的莱恩看到消息后，微微皱起眉。
他有心想回复，但这会儿飞机已经升到高空，手机没信号。
老贝看儿子皱眉，于是好奇问他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莱恩收起手机，转而问，“daddy，你觉得我是学习罗本还是学习罗宾呢？铁棍会不会太重了？”
老贝：？
不是崽，你要干啥啊！
*
在飞去莫斯科的时候，老贝絮絮叨叨跟儿子说了一路。
其中包括：崽啊，你之前不接替皮波我很高兴，但你不要轻易在更衣室动武balabala，要学你daddy，手段柔和一点和他们相处；崽啊，等到地方要好好训练，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乱搞这事我就不叮嘱了，你这个该死的无性恋。
下飞机时，莱恩一边低头回短信，一边敷衍地点头。
“嗯嗯嗯嗯，您说的都对。”
直到被闪光灯照到，莱恩才收起手机，笑容得体地冲媒体挥挥手。
和他同框的老贝欣慰万分，深感他们大英足球的门面后继有人。
而莱恩被莫斯科的风一吹，瞬间打了个哆嗦。
俄螺丝，你的夏天怎么跟意大利的夏天完全不一样！
莱恩和父亲走下飞机，在保镖的护卫下艰难地想穿过记者的包围群。
“莱恩！”
有记者把话筒递到他面前不远处，“根据索斯盖特先生的最新消息，你即将接替韦恩成为国家队队长，请问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呢？”
闻言，莱恩扫了一眼对方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曼晚。
这个可以回答。
他想想，很认真地说：“我想先去买个夹克，因为根据莫斯科的天气预报来看，晚上恐怕会很冷。”
记者举着话筒的姿势瞬间僵住：“……哈？”
“好了，麻烦你们让一让，”莱恩摊手，“我要去报道了。”
英格兰的国家队训练基地是斯巴达球场，它位于莫斯科的泽列诺格尔斯克区，至于酒店，则在列比诺区。
莱恩刚下车，就听见蹲守的球迷在叫他。
小贝克汉姆戴着墨镜，朝他们招手示意，并和他爹一起给球迷签名。
其中一名女球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到很奇怪：“莱尼，你今天的穿搭怎么这么有品位？没穿小脚裤，也没穿亮色球鞋。”
正在签名的莱恩动作停顿一秒。
他看了眼女球迷，语气复杂地回答：“我刚从米兰过来。”
“噢！”
球迷们瞬间恍然大悟。
签完名，老贝就和小贝分道扬镳，前者要去见英足总官员。
*
背着包的莱恩刚走进斯巴达球场，就发现气氛很微妙。
沃克和蒋磊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传球，凯恩在和二门皮克福德一对一练习，菲尔琼斯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顺便招手冲他打招呼……但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太多的交流，同个俱乐部的除外。
——噢，斯特林也除外，他一向都比较快乐。
看到这幅场景，莱恩头都大了。
这群人可比俱乐部的傻小子难管理。
难不成他要指望曼城、阿森纳和利物浦球员都对他恭恭敬敬，上来就热情到跟小狗似的摇尾巴，说“队长，您吩咐，我们都听着”吗？？
实在不行洗洗睡吧莱恩，别做梦了。
眼见队长过来，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大家还是或敷衍或认真地打了个招呼。
明面上过得去就行，至于服不服？那别人可没法儿管。
莱恩也没多嘴，而是背着包径直去会议室找索斯盖特。
南门是青年队主教练转正，没有过执教豪门的经历，所以面对手下大牌球员时，总是不由自主缺几分底气。
“你终于来了，”索斯盖特和莱恩握手，“队里面现在问题可不小。”
二人分别落座。
索斯盖特：“马库斯因为口角和特伦特（指阿诺德）起纠纷，一时间没能控制住情绪，所以打了起来。”
“先生，”莱恩问，“您找他们了解过原因吗？”
“了解过。”
南门点点头：“只能说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俱乐部立场问题，他们在双红会时就没少骂对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主要担心他们后面不肯配合，或者球场上默契不够等问题。”
莱恩了悟。
他转着笔，说：“我可以试着帮您解决，但媒体那里——”
“这个你放心。”
索斯盖特心神领会，“英格兰队队内一切都好，我们永远是一个团体。”
看来这个新教练也不是大笨蛋。
莱恩在心里松口气，微笑着和他握手，初步达成合作共识。
*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球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准备一起吃晚餐。
这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幼稚起来跟三岁小朋友没区别，因为他们仍然延续上一代的优良传统，吃饭时还要把桌子拆开，同个俱乐部的坐在一起。
蒋磊无聊到去踹沃克腿：“喂，你说特伦特和马库斯那事，咱们的小队长能解决吗？”
沃克想了想：“应该会当作不知道吧，利物浦和曼联球员吵架都不能算内讧的，就算打起来也正常，特伦特又不会睬他。”
蒋磊懒洋洋一笑，没说话。
人员到齐后，晚餐很快开始。
阿诺德和亨德森坐在一起，前者埋头吃饭，并不参与其他人的讨论。
就在饭意正浓时——
椅子的拖拽声突然刺耳响起，拉什福德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中站起身，然后走到阿诺德面前。
阿诺德当即把叉子一扔，怒目瞪向对方。
乱哄哄的餐厅在三秒内变得寂静，而在这片寂静中，拉什福德忽然开口了。
“特伦特，”他捏紧拳头，短暂闭眼几秒，大声道，“对不起！”
“今天我不应该主动挑衅你，是我做错了！”
阿诺德脸上愤怒的表情此刻戛然而止。
其他人，包括索斯盖特在内，都相当吃惊地看向拉什福德。
教练猜过莱恩会促使他们私下和解，猜过莱恩会单方面放弃阿诺德，毕竟今年利物浦仅有两人入选，而莱恩还是曼联队长。
但他没有猜到，心高气傲的拉什福德竟然会当众道歉。
老天鹅啊！
索斯盖特吃惊地丢下叉子，莱恩给拉什福德他*的喂迷魂汤了吧！
阿诺德同样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拉什福德的道歉。
这简直打得他猝不及防，这名年轻小将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在拉什福德尴尬到浑身通红时，莱恩走了过来。
“特伦特——”
对方微笑着走到拉什福德身边，揽着对方的肩膀，打趣道：“不会吧，现在还在生气？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兄弟，为这点事闹僵不值当。要实在消不了气，你们再打一架？”
阿诺德突然被亨德森推了一把。
“不！当然不！”
利物浦小将很快回过神，他大声说：“我也应该向你道歉，马库斯，今天我不应该骂你骂的那么难听，对不起！”
莱恩和亨德森对视一眼。
“这才对，”他笑笑后松开手，“既然误会解除，干脆抱一个吧。”
“哇！”
亨德森大叫道：“队长，咱们没必要这么gay里gay气吧？而且平时在双红会，我们恨不得踩坏对方的脚踝呢。”
有些事，一旦拿到明面上来说，就又是一个意思。
最起码此时此刻，在场众人都很给面子地笑出声。
拉什福德和阿诺德彼此瞅瞅，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各进一步，互相拥抱。
“这才对。”
莱恩满意一笑，他环视一圈周围，特意加大声量：“不管是利物浦球员还是曼联球员，我们现在都是在为国出战，我决不允许有人意图分裂更衣室！”
在一片寂静中，他继续说：“至于国家比赛日结束，之后踩不踩脚踝，下不下黑脚，这是你们的事，我可管不着。但是！请牢记，一旦我们穿上这身球衣，就必须时时刻刻记得，我们在为了伟大的英格兰战斗！”
“为了伟大的英格兰！”
众人彼此看看，紧跟着大喊：“为了伟大的英格兰！”
“啪啪啪——”
国家队主帅索斯盖特的掌声在室内迅速响起，其他人很快也跟着鼓掌。
不远处，摄影师摁下快门，并准备不日登报。
在和气融融的氛围中，斯通斯和沃克对视一眼。
这他*的
斯通斯挠着脖子，这曼联小队长真有几把刷子啊！
但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时间倒退到当天下午的斯巴达球场。
莱恩问清事情缘由后，找到在球场偏僻角落生闷气的拉什福德。
同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马库斯，今晚你去道歉。”
原本以为队长是来自己撑腰的拉师傅：？
他瞬间傻眼，并且愤怒值在此刻彻底爆表。
“凭什么？！”
拉师傅当即怒火冲天，“我凭什么要去给那个利物浦的杂碎道歉！”
“因为你们现在是队友。”
莱恩压根没被对方的怒火吓到，他往拉师傅身边一坐，补充：“而且，如果先生没有说错的话，应该是你先挑衅特伦特的。”
“马库斯，还记得我教你的吗？不要害怕做错，不要畏惧道歉。”
拉什福德忽然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到对方有数，莱恩也就点到为止。
他拔着草，一边编一边继续问：“不过我也知道，你虽然平时有点骄傲，却从来不会主动辱骂别人，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方便告诉我吗？”
被辱骂斥责不可怕，被理解才是最可怕的。
最起码，拉什福德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他伸手擦擦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哽咽：“上次双红会…他、他铲我的时候先踢的我脚，而且还骂我……虽然我躲开了，但他却没收到任何处罚。”
原来如此，莱恩恍然。
他揽过拉什福德肩膀，然后低声说：“那件事确实是裁判和他不对，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跟兹拉坦学，有仇当场就报。大不了红牌就红牌，日常联赛我相信穆里尼奥先生完全能理解，不理解也没事——”
他冲眼前有些朦胧的拉师傅眨眨眼：“大不了，我们气一气他。”
“谁让他一天到晚鼓吹对立，给球员施加压力。”
“啊？”
拉什福德呆呆地抬头：“可，可你不是保穆派吗？”
“我是曼联成绩派和奖杯派。”
莱恩松开手，递给对方几张纸巾。
他接着说：“只是马库斯，事情咱们一码归一码，俱乐部的仇我们俱乐部报，不要带到国家队。因为在这里，你和他是队友，我们是一个集体，明白吗？”
“嗯。”
拉什福德用纸巾擤擤鼻涕，又擦擦眼睛。
他认真说：“今天晚上，我会当众跟特伦特道歉的。”
“谢谢你，莱恩。”
“我是你的队长，不用谢我，”莱恩耸耸肩膀，“不过既然你说了谢——”
他忽然张开手，变出一只草编的蚂蚱：“那我不送个礼物给你，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天啊！”
拉什福德顿时爆发出惊喜地大叫：“你还会编这个？！”
“当然，我的中国粉丝教我的。”
莱恩站起身，他弯腰把蚂蚱放到拉什福德旁边，又摸摸他圆滚滚的脑袋。
“走了马库斯，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
“一直都是。”
那天下午——
拉什福德捧着那只蚂蚱，坐在草坪上怔怔地出神许久。
*
“唉——”
当天晚上，斯通斯在床上长吁短叹。
“这下完蛋了，”他不断翻来覆去，“莱恩连曼联球员都罚，更衣室以后谁还敢不佩服他？他又有冠军在身，唉。”
沃克刮着胡子：“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
蒋磊恶狠狠瞪他一眼：“球队团结是好事，但队长威严高也意味着老子要被管的死死的！”
特么的，他还想睡一睡俄螺丝妞的，今天这一出闹下来，还睡鸡毛啊？
莱恩十点来查房，都他*的算个宽松的队长！
蒋磊翻来覆去半天还是睡不着，他越想越觉得生活无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老二以后恐怕只能跟五指姑娘会面，越想越觉得绝望。
不行。
他霍然坐起身，下腹邪火烧的他简直坐卧难安。
今晚就得给老二尝尝鲜，不然之后铁定没机会了！
沃克被室友胆大包天的想法惊掉下巴，他忍不住喃喃道：“你这他*的，没必要吧哥们，平时在曼彻斯特见不到姑娘？”
但蒋磊此刻已经精虫上脑，完全听不进去了。
*
晚上十一点，英格兰下榻的酒店某处偏僻角落。
一名形迹可疑的曼城球员艰难地爬上墙，其中的过程极度艰难，并且还差点被卡住丁丁（非德布劳内）。
忙碌了半天的曼城蒋师傅终于坐稳，他往墙外一看，庆幸这墙不够高。
虽然偷吃重要，但蒋师傅清楚地知道，职业生涯更重要。
眼见这高度连小孩儿跳下去都没啥大事，蒋磊果断翻另一只腿过来：
三，二，一，跳了！
“啪——”
手电筒的亮光同时响起。
斯通斯下意识用手挡住脸，眯起眼睛朝光源处看去。
紧接着，他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并且，这张脸他今天刚刚在晚餐时见过。
莱恩冷冷一笑，问：“约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呢？”
完了。
斯通斯绝望闭眼，彻底完了。